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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9 23: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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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却“嘭”的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B w R! m) m
原本吵杂的环境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紧接着一个人倒在了我和高亮的身前。0 n! {- A# K) h' z* [, q& M
我诧异的抬头望去,只看见李亮手里拿着已经散架的凳子腿儿,虎视眈眈的瞅着被他这一下镇住的那几个小子,“MB的,有种上来一个个单挑,老子奉陪!”李亮还没从酒劲中缓过来,说话还是有些缓慢,和口吃了似的,但他说的语气够狠,那几个小子面面相觑,却没动作。' R9 Y) O5 Q- o" _) d" m4 @8 M9 ~. C
可是这种互相对峙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对方毕竟人多,虽然折了一个,但还有四五个人,很快就把他包围了。$ d- e, R; V& b
李亮本来就喝多了,手脚就不灵活,刚才那一下是仗着出其不意才得了手,结果却招致更毒辣的群殴。4 B& |, L. X# I% \& }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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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y- _3 E. R" Z5 b! ~/ ]2 D“二哥,你们先走,我没事。”李亮的声音从包围圈中传来,渐渐的虚弱。
1 P) o: t+ e+ J& k0 s- A4 ?我拼命的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就和散了架似的,一点也使不上力气了。
$ |, o. \" b" V5 C" ~而身下的高亮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任凭我怎么喊他,只是皱皱眉,却没了回应。- k6 v2 W* c' _! `/ u- Y% l
他满脸都是血,我看不清他究竟伤在哪,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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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V/ d `2 Z$ J4 V很快李亮那边也散场了,那小子被几个人打倒在地,末了还用椅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V9 }2 F' ]3 l$ [6 |
然后那几个人朝我走了过来,把我从高亮的身上翻了过来,让我仰面躺在地上,我挣扎着想起来,腿脚依旧不是很利索,再加上地上洒满了菜汤,借力不稳,那几个小子也看出了我的意图,其中一个用脚踩在我的肚子上,那一下钻心的疼逼得我使劲全身力气用双手攥住了他的脚脖子,却无济于事。
! O3 g" [* y$ d- x) p W: P! @“以后吃饭长点眼神儿,不是手就别出来得瑟!”说完,冲我吐了一口痰,紧接着收回了脚,扶起被李亮砸倒在地的那个人,看了看其他的人,“走啊,快走,等警察来抓啊。”
4 f! R9 ]; n+ B- D, s7 P: T/ y于是,他们几个就在我的注视下,从围观群众让出的一条小路中,消失了。$ p7 l: g4 A6 [' h.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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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8 u( T! t( a4 t) t: j& l“没事吧,小兄弟?”老板娘见没事了,走了过来,看着我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终于半坐了起来。
4 g1 b4 @0 N. m3 I c `“喊下救护车呗?我兄弟要不行了。”我一直觉得自己还够镇定,没想到说到“不行了”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K* |+ U5 W1 t7 \+ G6 N
我用手紧紧的攥着高亮的手,却感觉那手没了往日的温暖,任凭我抓着,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回应。1 i O( Z3 E+ m4 Q
“快啊,快打120啊!”我哭喊着,慢慢的把躺在地上的高亮搬到我的腿上,我这才发现,他的脸上竟然还有玻璃碴子。7 o8 K7 k% J, d8 N9 P
“那我这损失咋办啊?”老板娘为难的看着我。
( U; t* _1 Q1 \" J' Z2 S&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却发现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不自觉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手背上却都是淡淡的红,然后从兜里掏出钱来,那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可我也没心情去和她计较,只盼着早点离开这地方。
6 q5 d0 ?+ C3 I5 o. Y; @“那这钱我先拿着了。”说完,她才开始去打电话,而旁边围观的人群见已经没了热闹,早已散得没了踪影,只剩下几个服务员在清扫着残局。+ `+ L7 L' u b# 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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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I/ \* O- M& W' q( X很快120的救护车就来了,把高亮和李亮用担架抬上了车。
# \9 h" z' Q3 D0 e4 c我也在一个小护士的搀扶下上了车,一路疾奔的去了医院。
7 S G# }# Q) A/ @到了医院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身无分文,高亮和李亮都不省人事,只得求大夫先行治疗,大夫简单的给我看了下,并没什么大碍,皮肉伤,擦了点药,就告诉我可以出去等着了。
6 J- ?' h0 [/ s/ \' V我一个人呆在走廊里,翻看着手机中高亮以前给我发过的短信,傻呼呼的笑着,眼睛却在流泪,一滴滴的掉落在手机屏幕上,和我的心一样,摔得粉碎。; `5 E" _$ q* j
其实那时候的自己对高亮的伤没有任何概念,只是有一种强烈的自责和内疚拆绕着我的心房,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想念一个人,强烈得连我自己都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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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门响,打断了我乱糟糟的思绪。
y: L+ R8 v3 U9 o) @& Z, P抬头望去,发现李亮站在我的跟前,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好没有明显的肿胀,只是有些地方粘着创可贴,看来没大碍。( E4 `- G! T o0 [6 J6 z8 c
“哭啥,我没事啊。”李亮慢蹭蹭的挪到我跟前,坐到凳子上,“医生说我没大碍,两天就消了。”9 e' T/ r. [- H0 ?. x" V/ L/ a
“嗯,那就好。”我答应着,李亮没事我真的心宽了不少,但是我的心思确实不在他身上。 f/ {" @% \* i
“二哥你真的别哭了啊,大老爷们总哭啥啊,七哥没事的,我在里面的时候听大夫说了。”李亮抬起手,搂着我的肩膀紧了紧。 M8 i; `8 N+ N8 u1 ]( J
一种无言的温暖在两个躯体之间传递,是同甘共苦,是生死与共。% c: n% O! x0 u- V+ Q1 i3 U0 z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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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v0 I) N* H. G7 n“亮子会没事吧?”沉默了半天,我侧头看着身边的李亮。3 D3 D$ B) \/ O, `6 Q
“肯定没事。”说完,他把胳膊收了回来支撑在双腿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看着地面,“肯定会。”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4 _- ^% H2 q3 V- s3 d! K& u
我知道他其实也没有底,只不过为了安慰我罢了。
% c. a1 R% s7 u: u& G5 U0 R, H“你先回去吧。”我叹了口气,对李亮说道。
% T0 p7 v& h+ d4 j8 `4 h“我在这陪你吧。”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渴求。
7 n# Q7 \0 X2 S" @" m“你也伤得不轻,回去好好歇歇,明早拿点钱过来,咱们钱不够了。”我笑着对他说,虽然是明显的苦笑。# }0 L: Y$ w7 ^- ~9 K
“我兜里有钱现在。”说完,他站了起来,费劲的套着候屁股兜。可是尽管他把两边的屁股兜都翻了个遍,却只找到了几张被压扁的一元纸币。
4 T/ e8 l, }1 D9 I1 B( m“我操,可能刚才打架掉了。”他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坐回了长凳,“妈的,别被我查出来那几个小子是谁,这笔帐我TMD早晚找他们算回来。”& {/ u* E! _1 S G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回去吧,明早赶紧送钱来。”我实在没心思再去想那几个小子,其实有什么可想的,就不要让我再遇到他们,高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和他们拼命。
+ g+ D! `) r0 {: R“那我现在拿了就回来吧。”李亮说道,他还是想和我在这一起等。
+ V2 v2 J$ A2 t) [* r5 d“你丫别磨叽,我现在心乱糟糟的,你别在这添乱。赶紧回去!”我有些愠怒,看着他说。
4 R4 y- a; k; _/ _- ?% e- k“嗯。”李亮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烦,“那我先走了,明早过来,有消息了赶紧往寝室打电话。”说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慢慢的向楼梯口挪去,并抬起左胳膊毫无规律的挥了挥。. _- u4 o e% N ^3 x8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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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M" d目送走了李亮,我把自己全身的支撑依靠在墙上,慢慢的从椅子上滑落。- o9 }# b4 n5 h& R* }
我觉得自己有些睁不开眼,想睡过去了,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无数次在梦中陪我玩耍的孩子,他坐在地上,膝盖因为磕绊而摔破了,懊恼的看着我,却没说话。: B" O0 p: x# k: L7 s. w0 J/ o
“疼吗?”年少的我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 O5 y& h: `- J$ E, O“不疼,有你在我身边安静的坐着,就好。”阳光照射在两个少年身上,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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