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5-8-23 12: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2 q7 O8 A T0 [2 s* ~& \四十八、
4 M2 O' C# [* o1 ^! t" B傍晚六点,市中心大酒店包厢。
& i$ N, ?& I4 h9 g郭少大大咧咧地带着陈涛进了屋。他大哥郭健锋已经坐那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五官深刻,眉目间都是富家公子该有的气宇轩昂,但怎么看小阔少的样貌倒是一点都不像他大哥。郭健锋见自己的弟弟带了个人来,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半会儿还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招呼健阳坐下。
9 G* c; l1 |: Q小阔少替陈涛拉了座,自己也没客气,往陈涛边上一坐,就介绍开了,“陈涛,这我大哥,健锋。我好兄弟,陈涛。”
' c) v& {& F' J$ H: l1 s; I/ ]/ l5 [郭家大少爷微微一笑,起身伸出手,陈涛也礼貌地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
$ M" n' I0 D n8 a6 E健阳二郎腿一翘,打了一个响指就吆喝,“别磨蹭了,这都几点了,快上菜!少爷我饿到现在了。” ( M* E0 D- f' ?; V/ `9 i
郭健锋跟一边服务生吩咐了两句,又冲自己弟弟笑了笑,“健阳,今天我请你吃饭,可都是挑的你最喜欢吃的菜,一会儿别客气。”
% F7 L+ S. Z9 J5 E& b" s! _' ~: z1 k( x“我不客气,自家兄弟客气那是白费力气。”健阳乐呵着,替陈涛倒了杯龙井,“上好龙井,你慢慢喝。”
0 O9 a) l) T+ B9 q陈涛点了点头接了过去。健阳大哥咳嗽了一声,“健阳,这几天上家里没找到你人,都上哪儿了?” 7 U8 R9 ?* m) q* F* y
小阔少替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就是没给他大哥倒,喝了好几口茶水才说话,“上外边吃喝玩乐了,这不用跟你汇报吧?”
+ U @$ k+ d6 F) d陈涛不是聋子,明显感觉到这两兄弟火药味正浓,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小阔少一脚,那小子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 {: f- ]& W) H. {5 ?9 b8 n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郭少就更不说话了,埋头就一阵猛吃。他大哥刚想说话,小阔少提了筷子就夹起一大块虾往陈涛碗里送,“来,陈涛,甭客气,吃。”
) T1 U2 R, j s& [% M郭健锋楞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健阳,怎么不给你大哥我夹菜啊?”
/ u$ ^5 h' B" L3 Y7 R: w小阔少喝了一口汤,抹嘴,“哥,今个是你客人还是咱俩客人呀?再说了,你爱吃什么我哪儿记得?”随手又给陈涛添了一勺鸡汤。
2 G1 ]) a, G6 N* X0 F+ L陈涛死命掐了他一下,伸手给健阳他哥送了一块鱼肉。郭家大少爷点了点头,“陈涛是吧?听我弟弟说了,这三年多他没少受你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 Z4 S, y* V$ N) E* S) X一听这话,小阔少抬起脑袋就瞪了他大哥一眼,陈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跟健阳处的挺好的,谈不上什么照顾不照顾。” ) {) b! W' I3 w0 q/ G1 R
郭健锋突然站起来,替陈涛倒了一杯酒,“来,大哥敬你一杯。”
4 A* Z) G* R- y陈涛捧起杯子,有些犯难,一杯白酒,他没喝过。 " }6 p+ X& Q$ Z- H- f
健阳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从陈涛手里接过那杯酒,“大哥。陈涛不会喝酒,我替他喝!!”说完,一仰头,二话没说,白酒当白开水就这么吞了下去。
4 t S- n+ z# e. b$ D3 h呛得满喉咙火辣辣的,眼睛都烧红了。小阔少拼命咽了下去,庆幸这酒不是陈涛喝下去,要不他准给呛得半死不活。喝完了,便不支倒在椅子上,陈涛赶忙倒了一杯清水替他灌下。
7 {1 S6 O0 }5 L# j) w郭健锋也着急了,原本是想让姓陈的不速之客乖乖闭嘴,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弟弟挡下了,伸手递了一张纸巾给健阳,可那小子却从陈涛手中抽了一张使劲抹了抹嘴,一个鲤鱼打挺又活了过来,“大哥,我没事儿,这点酒小意思。” l H, h+ C/ @8 K( t
自家兄弟的一场饭局,吃的气氛让人觉得诧异。陈涛在一边不言不语,知道健阳这小子又在耍什么小心眼儿。到了快散的时候,小阔少有点醉了,他大哥站了起来,走过去要扶他,“我送你回去吧。” : D8 h; U4 E @& X- o2 ^3 G
“不用!”健阳猛地躲开了,摇摇晃晃往陈涛身上一倒,“你……忙你的,晚上你不约了……几个老同学宵夜嘛……”
% Y. l5 `5 R* G1 W# {2 X陈涛赶忙扶稳了他,“郭先生,那我先送健阳回去了。”
{* V5 |/ [% f( V0 W4 Y: G: S健锋犹豫了一下,从身上脱下西装外套,替健阳披上,“那行,晚上外头凉,路上小心。” f- a1 U! ]0 p* d! d. U8 x
小阔少嘟嘟囔囔,往前走了几步,“你他妈……还把我当小孩儿看!”
. C; c4 N6 z' ]望着,望着自己的弟弟离开的背影,有种打翻五味瓶的复杂心情。 9 S, r/ Y! O. K/ M, B4 C
7 l7 U4 [( ^' E- Q% b3 h1 k, V* A天桥上,晚风迎面吹来。闹市区的商业大厦灯火通明。小阔少倚在栏杆上,吹着风。 ) ^* ?7 ^7 n& b- @9 i/ T% Z& K
“知道我今晚上干嘛故意气我哥嘛?”健阳突然回头,看着陈涛。
" T8 |" Y8 c& a) n7 g f! ^; w' h见他不回答,又说了下去,“我哥好久不回来了,去了美国之后他就回来过那么几回,数来数去,一个巴掌都用不完。小时候老跟着我大哥,他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闯了祸,也是他替我顶着。我妈跟我爸离婚之后,我就特别寂寞,但他还常来看我,我就觉得安心。可后来他出国了,就好几年没回来。其实我想过,没了他我照样能活,所以我想告诉他,他走了之后,我郭健阳活得一样那么好,还有个兄弟关心我,比他更关心我,比他更照顾我,比他更爱我,少了他老子的世界照样转!!” 1 a8 B" v$ s, f: n& E$ B$ S' v
陈涛从背后搂住他的肩,没有说话。
% a+ r4 V( ~0 Z: {“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一无所有了。”畅快淋漓地吸着晚风,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相机,“陈涛,跟你们在一块儿那么久,还没照过相。” 0 g4 p" V' u: W V
“怎么没有?” ' P+ t1 V3 d4 [. j
“哪儿有?” B5 @/ p% b# R4 i, f+ R7 K+ w
“毕业那会儿站在一块儿拍的集体照。”陈涛笑了,见小阔少的脸一黑,“靠!!那算个屁,你站东边我站西边,隔着七七四十九道人墙呢!”
3 D2 m+ T, m( u" a, w6 O健阳伸出手,把相机摆正了,陈涛顺他的意搂着他的肩。脑袋靠着脑袋,闪光灯一亮,把此刻的幸福全留在了一剎那。 3 \' Q% b- u6 S- s
风扬起额头上的碎发。 & V. \: e' X. L0 n$ B: |! F. ?
陈涛伸出右手,牵着他的左手,“我们回家吧。”
9 _1 p+ X/ i+ F6 z: i, }
q5 X7 A5 K. L2 I6 J9 O7 d( K要是我们的手有松开的那一日,那么就是我说不爱你的那一刻。
7 D8 [$ Y$ \$ ]" ~: ]3 R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转过身,然后在心里对你说,再见了,最爱的人。 $ X! v2 C9 `! J, f
: r1 z$ `' A9 Y
小阔少接下来的暑假日程安排明确,早上在家锻炼身体,陈涛打工,下午就奔他家里,有时候一磨就能在他家晚上睡上一夜,当然嘿咻嘿咻的事儿也没少干。 7 F+ o& n$ _8 L! E& J& k0 _7 |
大清早这小子刚走,就有人敲门。陈涛挠着头起床,看了看床头落下的一把钥匙,准是这小子丢三拉四又忘拿车钥匙了。
2 k; W7 ]" d+ G3 ?! F4 _门开了,突然一楞,“郭先生,是……你。” 8 K' o/ O/ e' T- U. [$ _
“我能进来嘛?”
5 w2 \) W' Q1 x+ w( Z: H7 |“啊,请进。”陈涛闪开了身子,回屋套上了一件上衣,替他倒了杯水,在客厅里坐下了。 ! r& a1 V2 T7 ^ \; ?/ d: ^
“介意我抽烟嘛?” 9 s0 Y/ m) R0 H9 \; {2 q
轻轻地摇了摇头。
5 S3 G# Z6 [0 k( a. G+ r t* s, Y“陈涛,这些日子,我听江海洋说了,他说健阳这小子现在只听你的话……”
- L8 [4 s" n* W. ~* G( d* f- ~陈涛望过去,直觉健阳的大哥想说些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 $ o5 j! D9 I$ C! p& j, h5 ?) O
“郭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8 _5 ^# O7 S/ L7 l- a7 A$ {0 z
“好吧,我也不想拐弯抹角。说实话这次我回来,是想把健阳带回美国,这小子却死活不肯。我知道他在北京上学,那儿的学校跟环境都不比美国的差,但我妈希望他能过去,她这两年……心脏一直不好,明年年初要动一个重要的手术,要是失败了……我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想我弟弟能回去陪着她。” 1 B' k( ~ H8 V% O
陈涛没有说话,静静地托着下巴听着。
k8 x$ C3 k) }“可没想到健阳这小子,却说在这儿放不下一个人。” 5 V. h/ u0 n2 }+ C5 N# v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涛嘴角微微颤着,“那家伙……怎么说的?”
6 h$ S; t7 M" s) K- ], ?! l. ]“他说这个人对他很重要,三年多来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把憋了十多年来的笑都留在了这三年里,这小子说他找到一个爱着他他爱着的人。”健锋的手指在烟灰缸上弹了弹,掉落的灰让陈涛专注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说在这之前他没爱过人,包括我这个大哥,所以我揍了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把他打趴在地上,鼻子都流血了,但这小子居然还手了,往我脸上挥了好几拳。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打我这个当哥的。”
1 ]) i! z, o" U$ L8 t# |" F; k W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