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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8:5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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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 @# F) `" r8 o9 T, V$ k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W4 Q) g( i: y, z, X
第一百零六章
/ @ `* ^2 D+ h9 x | 我的心里,舒服得就像清风徐徐地吹拂过一片盛开的梨花林子一样,滋润得就像一泓清泉流进一片焦躁的禾田一样。% S+ H( ^% i: ^5 r; A! O
那份在我心里徘徊和挣扎了多年的情绪,曾经蟒蛇一样不断地扭动翻腾,却在今日被一个男人仅仅只用一种零距离的抚弄,就让它得到了抚慰,这不能不使我震撼和慌乱!& q6 ?- ~* L/ L: A1 A0 t: n
我分辨不清我何以苦苦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
0 ?3 q5 `+ U5 x( ` 多少年来,我竟然空自等待着的,不是女性那姣好的容颜,不是女人那温热的胴体,也不是那完美的曲线和天性的柔情,更不是她们那亟待的渴求我接近的目光!而是——而是一种有硬朗的粗旷线条的雄性十足的男人的爱!6 g" X4 Q- N& J9 U2 ~
当这样的答案瞬间如此明晰地铺开在我心间,我局促得浑身战栗!
% L# {# m7 ]/ Z; i 我想推开郭旌旗的手,真的想推开!
2 }" L2 d. F! D 有一种羞怯,伴随着那还隐隐地残留在我内心的传统观念,让我想推开郭旌旗的手。
Q q2 [3 d& ^- [ 但是,我还想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真的想攥住!——
' X* ~, H$ B- w$ G# l% G$ p3 x 茫茫人海,尽管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和他相遇,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手不一定在以后的生活里还能被我邂逅到!. @8 L. Q6 i; v3 `
今生今世,哪怕这样的手不复重现,哪怕命运仅仅只在我生命中安排这一次,只要让我还能在今后唤醒对此情此景片刻的美好追忆,能让我知道一辈子有过这种魂飞魄散的激动,也已经足够!
" T1 v* ~3 k& p6 q8 e 这样厚实粗燥的大手,就像一枚神针一样,此刻能翻腾,也能平息我心海中的滔天巨浪!2 I- s+ i7 ?: m; t: m
我浑身开始津津地出汗。
3 [5 t, t1 L- Y1 O4 L5 l" z 我局促不安,我肯定面红耳赤了,我能感觉到我浑身在不停颤抖。4 p9 e7 ]" @3 p5 b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那种驰动和狂野,就像一点负荷也没有的我狂奔在烈日下的原野上,那种战栗,就像春雷炸响后,积雪的莽原开始喀嚓咔嚓地在连续松动,准备解冻准备消融。4 a( K- C8 Y4 u* T& t
我闭上眼睛,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为好。' y* D7 M: E" I9 C
我的心在紧张和兴奋,羞霾却又在向往中反复迷失,又反复清醒。! G7 i+ b; i S2 l6 a# @3 @
我甚至渴望他那粗壮的胳膊把我揽起来,把我溶进他的身体里,我渴望他强壮的身体。随着郭旌旗的刺激和酒精的作用,我像陷入了幻境,我的思想和神经已经不受我指挥了。
1 n7 L2 X( g6 g, }; {/ y2 g- Q- j 下边涨的厉害。5 F# k, q% N/ |1 D% N* H
我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腿。' {5 J3 j( v- |" D
郭旌旗像是受到了暗示似的,抬手去拉我的裤子,我心里一惊,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拨向了一边,我装作整理裤子,低着头,不敢看他。8 W& T9 o& h8 e3 w# X& ]5 T; k
郭旌旗好像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自在地轻轻的咳了两声。
y; ^. G6 K" K. F 坐正了身子,郭旌旗不时地拧过头来观望我,看我并没有恼怒,终于把手再次搭了过来。
" d/ |$ P ]2 {) Q) {9 b9 s 停息了片刻的海潮再次席卷而起,冲上长空,飞溅成洁白的浪花。
. F( `0 R& g; X# |4 r3 C7 S 我不由得再次捂住郭旌旗拨弄我下体的手。
9 w9 c5 ^+ C! [4 v- c0 J) U( S 他的手指关节粗大。西域劲猎的风吹皱了他的皮肤,他的手背厚实粗燥。* b" J/ w ^* ~* D- m' m- l% R
但是他是那样地坚决,一开始他还是用了一只手在轻轻抚弄,见我双手来捂,第二只手也就过来了。; R: U' v& X. e$ d- s# z" T
一种从没有过的激奋让我放弃了抵御——8 q3 E" ^ I% \# Q& e3 c1 X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这个新疆汉子,我打心底里就没有厌恶过他,并且还深深地对他怀着好意。并且,他今天的动情,我才明白,我已经渴念得太久太久了!6 M* S4 x `8 V0 v# M$ v2 `0 f
我的手终于被他板开,就像一只牧羊犬被赶出领域一样。
6 \% C" z$ d: e8 G/ Y# P! D 郭旌旗的手,翻起我的中裤,再抹下我的底裤,像捕捉一条已经狂怒的蛇一样,一下子就捏住它的七寸一样捏住了那个头。 `, f" f' k, I5 t4 L3 F
如果这个时候能看清楚的话,我的脸肯定红的能滴出血来,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很烫。
+ |, t; p4 F* u7 D 郭旌旗把我的裤子往下抹了抹,像提住蛇头一样把我的那个东西提出来。/ t1 _# U* I+ d1 I
我紧张地再四处观望,很前面的那一对爱侣已经在爱河里溺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救。
/ R2 u. o9 k+ u$ i' P; r 四下里再无他人,而我们偏偏就呆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后面的高大的墙壁像最牢固的屏障一样,而且,我们还深陷在很软很深的沙发的包厢里。
1 r& ~: O" c9 Y8 R 有一种味道向我迫近,那残余的酒气,那强健的中年人身体上暖烘烘的夹杂着的微微汗味,忽然就迫了过来。
* H2 @, P2 D0 ~2 Q 我一阵晕厥,当我预感到郭旌旗意欲何为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就在我心里炸开了。
! _6 H3 n, O5 \ 我听得见心里那轰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响动,可能就像那围墙倒塌的声音吧。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竖起来,可能那是我心里的一个界碑吧。5 J) T3 j/ Q6 c, W! s( V1 Q' U8 K
郭旌旗把厚厚的嘴唇贴了上去,我能感觉到他隐隐的胡茬挂上我那最柔弱的皮肤的轻轻的痛痒。那种麻酥,让我恨不得跳将起来。可是再没有等我有意识,他已经张口,把我那暴涨的头裹住了。先是轻轻地,再是狠狠地吸吮起来。我不由得伸手,搂住郭旌旗那圆圆的留着短发的钢刷子一样的头。
$ ]- U1 e8 O! {6 V. y2 w& J 这样的感觉我从未体味过。* w! T+ ^: U2 U- P7 r* e& X2 N
当我的那根东西感受到他的牙齿轻轻地碰撞,感受到他的舌尖的轻触和贴缠的时候,心里,就像瞬间谁拨响了琵琶!胡笳十八拍,十面埋伏在一时间突然奏 响。那萧,吹的悦耳,那笛子,吹的婉转,那扬琴和古筝,那马头琴和二胡,我的妈妈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霎那间我竟然不知身在何处起来,不等我分辨,不等我品尝,一股火热的火山岩浆一样的东西就冲了出来。我想扳开郭旌旗的头,然而,他的脖子已经使了力气。我只能听凭我的霎那的释放就这样掩没在他那 么固执的深深一含里。1 r- m, B4 Y, N1 e
这就是我的人生第一次。8 H! }! b! }7 r+ K1 A/ W
我后来慢慢明白,就是因为这个郭旌旗,就是因为这第一次,世界上最吸引我的人,就成了他这种看起来很粗旷的中年男人。这种带有野性的,有着健壮体格的,还有些憨厚的人,才是我心中最值得珍惜的狂恋的红花。
' T2 ~# P' c" q 后来,电影也没有看完,我们起身回了招待所。+ @" A1 B0 Q" u. \# I6 s
洗澡后,就迫不及待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而,除了紧紧地拥抱,亲吻和互相用嘴拥裹外,再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j% V+ ?8 p) d; z8 h
然而,我已经非常知足了。6 N$ F2 n1 c* R$ |! y2 \
后来分手的时候,我竟然还为他落泪了。 A1 z) t0 Y! E
再后来,阿克苏的业务因为客户单位倒闭不得不停止了。# |" B" N2 @ r* ^/ u
尽管郭旌旗给我连着写过几封信,除了给他回复了一封信外,他的信,我再没有打开过,直接就撕碎后扔到垃圾箱里了。
0 k* ]. D$ N* ~9 T" a. F' o 有一种感情,你必须给他终结。
' B6 G4 ^8 q1 {3 t- Y; C7 Q 有些必须忘记,尽管他也许很美丽。. a8 n2 h. m5 s1 I1 L
却是那样地不切合实际。. b# {6 k% u2 ~6 d5 y% O
新疆,阿克苏,太遥远了,我只能摇头。! G1 C5 D# I8 a/ h0 N- f
因为,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家人,也不可能因为他郭旌旗跑到遥远的几乎新疆边陲的阿克苏去,我也不甘和他像牛郎织女一样相望于两地。
. H* ], G5 G9 Z2 E8 a! \: _% }, T. s 我寻找的是一生的爱人。, I# u3 ~8 Q6 ?# O( ^) ~; O( o0 { v
我希望有人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是一生一世!
4 @) O& m& H! W1 r 哪怕我们的生活非常的平淡,我都会非常地幸福:他比我大,我喜欢;他疼我,我喜欢;等他老了,我天天给他洗脚,给他喂饭,给他洗衣。要是他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他的轮椅。看夕阳,看花谢花飞,看潮涨潮落,看云卷云舒。! g |7 l) K% ~$ L3 Y* ]: H
我也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任性和偏执。不过,我在长大!我需要包容!我慢慢会在包容和爱里,像凤凰涅磐,像蝉蜕一样,像蛹变成蝴蝶一样,重新获得新生命,塑造新性格。3 ]6 g- Z5 b; Z( _% {
因为,我真的期待爱——那种要和我今生共度来生续缘的爱!
( r# B: C; C/ U/ {+ q5 u 当郭旌旗再次闪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是福是祸。( h7 g: a1 c- x, X- R
看到郭笙旗的一刹那,老韩的形象就直愣愣的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 ?9 f+ y/ t0 N- Z1 Y% i/ K 第一百零七章
1 }, R. |, U& L$ D 生活中总会有很多复杂的事情,就像一堆乱麻一样堆积在你的眼前,需要你的整理。就看你怎么静下心来用了怎样的手段。
$ o4 z8 B5 I0 q8 ? 从一方面讲,我要感激郭旌旗。正是这个郭旌旗,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情感方向,使我在选择自己情爱的道路时头脑清晰起来。" q+ N m9 _+ b( n5 {6 n; r
另一方面,他的到来也让我不安。
: ?3 _3 T: }5 n5 T8 X- s. J 雪屏的电话,使我已经知道了老韩还在继续装修着我们的新房。那就是说,老韩根本没有打算放弃我。
) k( @" k- Z3 t1 Q0 n- J 雪屏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说老韩现在做事无精打采的吗?说老韩已经看着消瘦了吗?那就是说,我们的冷战也仅仅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窗户纸了。
+ I. x/ G) |" x! s 问题是,谁来捅破这层纸呢?
1 X. d. W( C4 f5 h: |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拉不下这个脸。
( x0 ?% R0 K5 B8 m 我捂住脸,脸有些发烫。
p& P- f2 ?8 @* t 郭旌旗的酒量很好,五十四度的西凤酒很快就一瓶见底了,第二瓶也快喝完了。& ?4 A+ f0 \, ]
说实话,我喜欢喝酒,我也喜欢能喝酒的人,更喜欢爽快的北方人。
+ ?' T4 y) A$ H- Y% |! M* n 北方人不会喝酒的很少。冬天气候干燥寒冷。比较恶劣的自然生存状态,酒往往成为驱寒的第一选择。酒文化也赋予了北方人爽直的性格,那种男性的利落和耿直。# D) |7 j* j4 A' C/ s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旌旗就说:“朋友,这几年我还真想你啊。”
; ~ P8 Y" z+ O6 _( Y" C5 a8 ~ 我笑着说:“我也想你。”1 g4 t2 F0 w# ]# }* B, i5 p' d% C- V
不想是假的。但是,现在的这种想,不是想见面,只是一种对记忆的追溯。就像看见一张老照片,只是想起那段时光,却从来没有想着去重温。毕竟,郭旌旗已经是我的过去式,一个生命的界碑而已。
6 Y- S- D& D! H7 w8 p 听见我这么说,郭旌旗肯定错会了意思,就伸手过来揽我的肩膀,黑红的脸就凑了过来。
- ~8 ^, O+ w% Q1 S) L 说老实话,要是没有老左的前车之鉴,要是没有和老韩这段你死我活的爱恋,郭旌旗的出现,也许会再次点燃我心中的火焰。因为,他的双眼皮实在是漂亮极了,他的眼睛在此刻是这样地多情,他的嘴唇厚嘟嘟的如此的性感,他露出面皮的胡茬更丰富了他的熟男魅力。' b; |3 a8 d" d1 X) C1 S
他拥迫过来的很重的男性气息真的让我快要把持不住了,他就是我的第一个恋人啊,而且来自那么遥远的地方,来自我心旌狂驰的异域!0 V; w: s' y" j- ~
在这个包间里,在酒后,要想拒绝这样的诱惑,可能对谁都难!
* g1 e4 k* S; }8 _/ m 但是,我必须管住自己!尽管心中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情绪要占据上风,要让我放弃抵御,但是,我必须给自己说:“老韩还在等你,老韩才是你的哥哥,尽管他对你有点过分,但是,他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8 W. M: N3 E9 _0 \( y/ L
我把身体向后靠了靠。7 x- e" A7 \% t4 x& @+ \
郭旌旗趁着酒劲说:“怎么啦?不理老朋友啦?”
/ P: d5 e$ D# T* }. I4 p “没有不理你啊。”我笑。/ o9 T6 U5 }1 E; e# |; _) t+ b
“那你还躲闪?”
* z. B B6 K2 X) e! S$ C/ c/ e# e “我们这样不挺好吗?非要怎么样才能说明我没有忘记你吗?”我依然在笑。
) \6 S( s) x% o7 t H “你,是不是有人了?”郭旌旗停顿下来问。8 Y/ b* Z3 l+ X/ I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 R i+ C/ b# ~ 有人?郭旌旗问的是我是否心有所属。
# h, D+ B) s9 M$ A5 J1 R6 \% n$ ^ 是的,我心仪于老韩。我喜欢他的年龄,喜欢他的男人的长相,尽管和郭旌旗比较起来,他的块头要逊色得多,但是,不同的感觉却有着相同的狂野!那种粗线条的轮廓感让我痴迷。
( `0 M- B* @' j0 e$ r 可是,想到老韩抡我的两个耳光,想到当时的情景,我不禁神色黯然。" B9 j6 ]* k5 E" Y2 t+ T; f5 k
见我没有回答他,郭旌旗显然不知所措了。
1 s: {1 z: i7 l1 E0 n6 X9 A 我咬咬牙,叹口气,就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1 E$ _3 @; B3 q& L
原来,去年他也从学校里出来了,和以前的几个战友合伙开办了一个饲料厂,这次是来西安调研陕西市场的。2 R3 `. c5 b7 ]" x U# P
“朋友,”他叫了一声。0 a' N3 t3 v' [9 e* M
郭旌旗念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很新疆的口音让我很舒服。
7 t* l' m. u, g' s) X+ y t) v* v2 u “朋友,想到西安,我就想到了你。我是辗转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了你,以为还可以重续前缘的啊。”- p( x" `0 p. a3 o) `5 o1 X, P
说完,他咧开嘴笑了。
# D# d; j- l3 D( O t4 U 他说,三年前我给他的印象太好了,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给我写的信件只收到一次回信,尽管我已经表达了不可能在一起的意思,当时他还抱有希望,他相信山水有相逢。
6 W+ d! {1 N2 Z0 o, e 我笑着摇摇头。
1 i; Z9 S/ u' f9 g 我渴望的生活,是和我的爱人终日厮守,我希望每天能看见他。我需要互相终日的嘘寒问暖。那种天各一方的望穿的孤枕难眠的爱,也许更会刻骨铭心,但是那种分离时候相看泪眼的怅惘,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的。
: {8 }: B! Y S 我开始给郭旌旗说我对同志生活的理解。
' }4 |* s" ?! \0 J- H. U# M' v7 f7 I 我开始给他说对他曾经的那份感情。1 ^, f$ E+ v9 p/ [
我要感谢他对我一直还存在的好感。
1 T9 L5 p1 Q2 c p" h: z3 I 我也简单地给他叙述了我和老韩的交往。我没有给他提吵架的事。5 d% n; S' M5 z5 Y
在其中,我一直没有提到老左。
+ v: x3 ?" J" P4 ^0 p 郭旌旗听罢,神色黯淡下去。没有多大一会,他抬起头说:“朋友,谢谢你,这几年还没有忘记我。既然你已经有了那种用一生相许的朋友,我还是要祝福你。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很羡慕!”* j3 h A: b3 U" R) N" w: A
这是我自从认识老韩以来,得到的第一个很明确的祝福,却来自于郭旌旗。. k9 [ N. U3 T0 V" a6 A
就像一只杯子顷刻间盛满了红酒,我感到了满足。
, [9 z. F! N/ e" z% f 然而,郭旌旗又说:“真不知道现在跟你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我想见见他,万一你骗我呢?”/ p2 j" ? D. p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见老韩,你见他做什么?就老韩那种人,别说你去见他,现在要是知道我和你独处一室,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既有面子又能解恨地见他呢。
% z# D2 D. f+ I) X+ |$ j “这样吧,以后有机会你就可以见了,你不是说以后可能还经常来吗?也不急于一时啊!”
3 X2 t5 a9 L0 z+ R/ F+ \6 h9 n 走出饭店,郭旌旗说,“朋友,你不让我去你家认个门吗?以后我在西安的业务,说不定还要你给我帮忙呢。”* c* i) {( V: R) n4 Q
想想他是第一次来西安,人生地不熟,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点点头。* H% L# `/ N; h. ^- r8 e" b, @
我不希望郭旌旗的出现会给我和老韩的关系蒙上任何阴影。( r1 F- w" V3 ~* D/ a, O5 j. H
在车上,我反复在想,要是有朝一日被老韩知道今天我和郭旌旗在一起,我怎样给他做出合理的解释。于是,不停地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快点让郭旌旗的事业早日走入正轨,一帆风顺,以后别再来找我。* q& q: q8 T6 ^6 B! p& r7 l
可是,万一郭旌旗真的找上门来,我还不是得照样力所能及地帮他吗?0 m, {0 i' `7 {
想到这里,有些后悔起来,后悔答应他去我家认门。不为别的,只怕老韩吃醋。
$ K0 T e; W! @. U6 j, M: X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再改口就太婆婆妈妈了,肯定会让郭旌旗对西安人有看法。( |) J/ t( A. b) n5 |
不由得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猪脑子。
: n% ?/ c9 @; J. f0 F2 b0 w5 a: v 再一想,不是说君子坦荡荡吗?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和郭旌旗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5 K# w3 y$ x( g" U: a; Q5 L
到玉祥门家里,郭旌旗这边瞅瞅那边看看,笑起来:“朋友,你家里很温馨啊!”
* h, X3 F- ]' f [! V. N g 我客气地笑笑。玉祥门的算什么啊,雅心园小区的房子才美呢!想到雅心园,想到老韩,尽管非常渴念,却在心里有些堵。
- i, S# e0 Y7 d. k) E, x 心绪在高涨和低徊间反复,正和郭旌旗在客厅抽烟喝水拉闲话,就听得有人在外面当当当地敲门,敲两声,就开始按门铃。. K1 B* m3 m* K% A
这时候谁会来?
( C3 M: |' X* ]! N2 d& H 我有些吃惊,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回来了?我才踏进门没有多大功夫啊!8 Z4 P/ e; @4 M; C5 L% J8 m: @
从门孔中看,竟然门外站着张文清。
5 V1 O. F1 N* D1 z5 g E9 V 鬼!我心里骂着,还得给他笑着脸开门。' Z+ c% m9 b5 [5 ]& ?
开了门,张文清就说:“小辉回来了,咋也不打个招呼呢,你屋里的人是谁啊?”
' Y' n& ^7 Z8 }0 T) ^' b$ _ 说完,就探着身子,睁大眼睛向里观望。. ~* j, n: W( E
张文清这样的动作也太没有礼貌了,我说:“以前的一个客户,外地的朋友。你有事情吗?”# O6 B/ K4 r5 N" Z$ A
张文清笑道:“客户怎么会跑到家里来?你不知道你哥会很在乎你和别人的交往吗?”
% K T s: s- Q 我把张文清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哎呦,谁是我哥?我好像不知道啊。”
4 R0 O" p7 s' ^! ` 既然张文清说你老韩连我的交往都很在乎,我现在反而更没有好气了,我的执拗劲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他管的还真宽!”
+ n7 C: `. k* b; F 谁知道,我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门就开了,紧接着一声咆哮:“谁管的宽?”
4 _' P2 Y, v" p, i( t: j 我的妈呀,竟然是老韩!他铁青个脸,胡子拉碴地喊一嗓子:“你说谁呢。”
3 ^$ B- N3 _& i! J4 F" O3 U! G1 N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老韩一把揪住我的领口。' Z- i5 L$ F5 s+ @
我不提防,被老韩一使劲,拉进了张文清家,他顺手呯-----地一声磕上了门。' \. G1 h8 b" E4 }
第一百零八章" ?. W: ^# |* U0 N+ o5 L! b9 ]
一手把我拉进张文清家,一手就呯地磕上防盗门的老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铁青着脸,嘴唇哆嗦着说:“你,你,你真是想气死我是不是?”0 e5 {- M0 G2 \1 L. @- I. u. C+ f
说着抡起胳膊,一个耳光就抽过来。1 h e# y- _; d: U
你干什么啊?你打人还打上瘾了是吗?
! F2 s b5 `8 r8 ]: } 尽管我打过老左,也打过他老韩,但是,我从心底蔑视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任何方式。我还有客人在屋里,把郭旌旗撇在屋里,我却在这里被人拽了领口狠毒地修理。我的尊严,我的颜面何在? `3 E, }9 ~4 s/ f
那种一直潜伏在我心底的叛逆精神和对暴力的憎恶,忽然间就化成一种我再也无法控制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我伸手挡住老韩马上要落下来的胳膊,抬起右腿,照着老韩的肚子一脚就蹬了出去。
* ]2 b' R2 n: V2 p1 H) m E 老韩肯定没有想到我会气冲牛斗地负隅顽抗,并且不会料到我把所有的积怨全部凝聚在这一脚的力气上。( \/ Z: q; b5 ?% g; N
当我的脚实实在在地有种踹在一包沙袋上的感觉的时候,就听得老韩“啊--------”地大叫一声。踉踉跄跄急退中,尽管全力想稳住下盘,还是结结实实撞在沙发旁边的墙上。
+ n, i4 B2 M$ d$ v8 n* ^ 老韩的脸忽然间就煞白了。 A4 B$ Y7 V# P
当他明白我开始下狠手的时候,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狂怒。
$ @+ q1 p0 A' ~. `. R0 [ 他急红了眼,愤怒使他急红了脸。他脚下发力,饿虎扑食一样冲到我面前,一拳就打在我肚子上。/ s/ L7 ]! S1 A; P
我下腹部开始有种沉闷地发木,接着那种疼痛像是被点燃的火把,从末梢先着起来,慢慢地开始延伸,一直到所有地方都烈焰腾腾。' w- l$ m( W) m& A8 P
没有时间去顾及下腹部的疼痛。
1 J/ B( _ _& M- y0 x9 o9 y 我迅速出手一把拽住他后撤的胳膊。看他的头离我距离那样近,脖子上灌了力道,猛一俯首,狠劲去磕他的头,同时屈膝,再次向他腹部使劲顶出去。
$ I( `2 I: a! G$ o; @; p 我确实没有打架的经验。5 r" X/ p( F0 |) z1 `" P
在一场今生初次的肉搏中,就像一个撒泼的女人,没有任何目标地逮住哪儿是哪,丝毫不知道怎么防守,也不知道怎样的攻击最有效率。
) ]4 Y2 g% R* p1 o5 ?3 A, X 老韩肯定非常有经验,我结结实实踹了他一脚后,他马上就进入戒备状态。
3 t v r( G+ @2 ~5 h \ 只见他右手一抬,就撸住我的膝盖。
, u4 j& }% B" K! ^" d- C: D 我被他紧逼得靠着墙,腰部没有活动余地,膝盖当然也发不出力来,就被他轻松地卸去力道。% v% E: O4 b, `; t7 e
他没有料到的是,我头部对他的那一磕,却被我磕个正着。# ?3 F0 O, b1 H, T# F% Z8 C2 o
可是,老韩个头比我低,我不可能用头去撞他,这一次撞击,正好是我的面额碰在他的头顶,呲牙咧嘴的最受疼的还是我。5 j% z5 F/ S2 J: m: V l
这种疼痛让我悲哀。
6 W0 d, d+ ^2 C" d `7 [- K 要么我把老韩打趴下,要么老韩今天把我打死。
7 ?$ R8 t; E, T' H) M) ~0 R 可我真的打不过他。
, K. I0 i, X' q8 z0 ~4 R. C 外面郭旌旗拍着门喊:“朋友,你们在打架吗?朋友,洪小军,洪小军,开门!开门。”
$ z/ M2 P7 L/ K9 ~8 h 就听见张文清说:“你一边呆着去,人家弟兄两个的事不需要外人掺和!”
% c/ h B3 I% C/ o! \; F6 h# _7 w5 `! O5 Q 接着就喊:“老韩,你没有吃亏吧,哈哈,你也吃不了亏的!”* N# g2 D. ]) `0 c! v/ f
郭旌旗则在外面粗喉咙大嗓子地说:“咋啦,两个欺负一个啊?我是洪小军他朋友,你是谁?你是欺负我朋友的那个人的帮手吗?咋啦?你也想打架吗?别以为我是外地人就怕你了,就你啊!”7 G* s- r: ?& A: R! X9 W0 t
不行,我要是在这里再呆下去,外面肯定就会打起来。
$ \8 ?( v, i' c" H' D 我倒不是怕郭旌旗动起手来会吃亏。就他那身手,张文清肯定只能是手下败将,可能连近身都不能。可是,人家郭旌旗大老远跑来是做生意的,不是来惹事的,张文清什么人啊?纯粹就地痞一个,惹上他,最后肯定会在底下使坏。
' u0 U2 y/ L& Z! p1 t 老韩一拽我的领口,怒不可遏地拉我到沙发边,一推我,我就坐在沙发上:“老实给我呆着!警告你,别乱动!”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 u _7 v: k _$ _2 c; M 要是我家里没有客人,我可以听你话。现在郭旌旗就在外面,要是你和张文清跟他说不好,要是动起手来,让一个无辜的人受我牵连,那怎么行?这算哪门子事啊?
, ]4 u r* v( g! X# S; |; L 我凭什么听你差遣?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了?我被你绑架了还是咋地?
! ?4 V/ _8 B" g% ~" Y 我站起来,郭旌旗的目光绕过门口的老韩,急切地向里张望。
" t" u/ m% R/ D8 E3 P0 B$ R, K 我使劲拨开挡在我面前的老韩,朝外面走去。
6 h e7 r; ^/ H; O# ~% T4 x 我要回家,对面,那才是我的家!6 Z1 N0 i" _ U% X$ l: a
张文清看看我脸色,挡在我面前:“小辉,有话好好说,你知道你哥就那犟脾气。你不一样,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事情来了,可不能钻牛角尖!你……”8 G& n" b) u8 e- l
我哪里有耐心听张文清说话!不等他说完,我转身对老韩说:“你给我记住,我不是你的出气包!”
' Q7 u) x/ u1 G& Z! t 老韩的嘴哆嗦着,那明显消瘦的白净的脸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
( ]% a8 U( Q4 M5 B5 F 也许,他开门出来,只是准备呵斥几句在外面拍门的这个人。
, s6 |3 k5 _9 B# W& @9 c 他却没有想到的是,我是这样不听他的话,硬是跑了出来。
. o: a" {& T% f1 q+ M0 T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楞。8 I1 J) ^, X8 c( y$ U7 l! ]
我并不理会老韩和张文清。) T) f- t$ r* q6 @
在张文清挡我的时候,我使劲推了他一把。( ~( d% X4 _* j7 z8 y4 m
我拽了郭旌旗进屋,顺手关门。
! w& i6 O$ Z# X$ E 原本,要是郭旌旗不来我家,就不会发生今天的场面。: [6 l/ Q; { E: l( {
我事先应该考虑到雪屏和张文清会给老韩通风报信的。7 n: S* s* a/ F4 {, V
上次吵架后,依照老韩的脾气和性格,我回西安,他一定会来玉祥门找我的。3 ~: u- {" b* H0 f# p' B2 l# w
当初,我早应该把郭旌旗安排在宾馆里的。4 e6 t" Z! }9 }! p( ^
现在乱成这样,又被老韩误会!% U: B7 |! X0 d, h5 J, C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
. e" K3 w: c G% u/ d7 g% t 我听见咚咚咚的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又能听见张文清在后面一声连着一声喊:“老韩----,老韩------,别走啊!”
, P6 q+ |5 O# X: G2 ]! [ 脚步声慢慢就远了。. e9 _: J: ~5 C8 @! q0 j$ h
老韩,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 @7 ^4 a3 C) n2 T3 W, q+ \, c 我的心揪起来。- a- J" w6 [$ t
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f$ Q8 Y3 J0 \: c5 X3 z- T
顺着门溜下去,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
4 Y0 S. o% B: N 一股浊气,在丹田处徘徊良久,终于顺着胸腔,冲上脑门,左冲右突了半天,化成一股长长的嚎叫。' m' y' s( @* l$ `- m+ q3 D3 m' ]
那是一种痛心裂肺的感觉!8 _& h8 N# N' w' e; S
此刻,有种绝望,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
- o2 o$ F: `( _/ X' e2 J x 第一百零九章5 \" \: ?$ h3 p3 a9 c/ c; ]& l0 \) b
再愚鲁的同志,看到如此场面,也能猜出来个中曲委,更何况郭旌旗并不愚鲁!
/ \! z/ m3 [) d/ f. u 过来拍拍我肩膀,郭旌旗说:“刚才那个和你拉拉扯扯的小个子就是你说的老韩吧?他打你了?”
1 y5 r# q+ H$ j3 H( X 我心里荒芜一片,就像西北风吹过冰雪铺盖的荒草滩。
5 a% q: H0 e5 m9 C 泪水从眼眶冲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鼻涕口水黏黏地胶水样挂在我的下巴。( ^' O0 e2 D( x" `
“怎么能这样呢?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地珍惜,何必搞得这样?”; E( F3 W# R1 G2 N5 d4 B8 x* B, {
郭旌旗自言自语。
% a4 J. V# y, H0 ` 爱情,这简单的两个字,在恋爱的双方,因为各自性格的差异,表现的方式差异简直太大了。但是,爱情的甜蜜,爱情的悱恻缠绵,却是每个人至高无上的追求。+ X) Y- p: k% L6 W* _7 K! O7 j
我不知道,要是当初我选择了郭旌旗,那我的这场爱恋如今会是怎样的结果。
; b/ M- q# ~7 W' g 我性格的缺陷,使我就像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倚天剑,这两次和老韩相遇,不是刺痛了他,就是回剑时,更痛地伤到了自己。
$ c; l! a# R o6 r/ p 也许,今天老韩在得到我回西安的消息后,就在张文清家里等我,只想着和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是,当看见郭旌旗后,他再也怒不可遏。他一定在想,跟他才分开几天,我小辉就忍受不了寂寞了,就找了个粗汉,还把人带回家,这不是给他示威这是什么?
8 l, m+ j! G0 I0 V. E! @; w6 [ 同志之间那种超灵敏的嗅觉,使张文清和老韩肯定能分辨出郭旌旗是个同志。1 ~. {% J. F/ k1 m+ u& T
老韩肯定不容许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撒野!# b6 H: g, U% A. i$ i9 G* o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凌辱?!
+ o* m. P) C5 c* d+ O 在华县,是我给老韩提出了分手,他气恼不过负气而去。
3 U8 {( j9 v, V6 i, U2 v1 w 在玉祥门,我带一个同志回家,他老韩再有度量,肯定也会从脚底发凉的,更别说心里了。/ ^7 b* Z: ?) v2 ^! Q; T
可是,这能怨人家郭旌旗吗?
4 N2 @ g, Y4 `& m 换了是我,毕竟以前互相有过很好的感觉,也许在这三年当中,每次想起西安,就会想到那个高高的帅帅的爱笑的很阳光的洪小军。到西安去做业务,看看他总归没有错吧?# R* A# a5 Q g+ {% M; Z9 K
当我意识到在郭旌旗面前这样哭很不合适的时候,还是撑着站起来,忍住心里的悲哀,收了哭声去卫生间洗脸。+ y% M! d* k v- J9 A5 S: i8 Q
唉,就这样吧,如果命中注定和老韩的这段缘份到此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 W1 |4 Y, U) Z9 d5 i) U" s2 c 要是让我低头给老韩去表达我心中对他万千的不舍,去给他辩解郭旌旗到我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依我的个性我再怎么都是做不到的。
1 k# W; L- e" g a0 a0 t 我还没有下作到给人低头的地步,你老韩爱咋想就咋想吧!你老韩三番五次地打我,就你长个打人的手啊,我还惯了你毛病!看你那样子,今天还想打死我!你,去死吧!( k- x8 T I" F2 M+ w$ G
想一想,心里就对老韩气愤起来。
# [. a! X) l. W) c, l, _& f- e 我就像个得了伤寒的重型患者,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地想着老韩,想着其中的恩恩怨怨。. g6 y! @( w" W7 q$ }& R
郭旌旗在沙发上坐着,无聊地敲着茶几的玻璃桌面。看我出来,憨憨地笑笑:“是不是你们老吵架?”
- N8 _. {, s% c# h) \: X “没有啊,吵得很少。”; ~. m1 r' U: n$ J% s" ]& A+ g
“他跟你很较真吗?”郭旌旗问。3 b8 L; ~+ l% U. U! k
我承认,老韩对我是很认真的。
) O: o* [: @4 o$ A( F' g 就像雪屏和梅梅所感觉到的,至于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她们不一定知道,可是,她们已经能感觉到我和老韩在一起时老韩的情绪变化有多明显。, }% \: C) P; i) d
我笑了笑说:“这样吧,咱们也别在这里呆了。你住我这里也不是很方便,咱们上宾馆去住吧。”
$ h8 Y8 i# Q/ L2 i3 b; \ 郭旌旗笑着起身,没有说话。9 ~7 }2 M5 R# n9 C: P
在榴花宾馆,我给郭旌旗登记了房子。
* y5 E7 B+ b" F6 g& ^" y “朋友!”,郭旌旗在沙发里坐定,低低喊了我一声。 A8 I; B9 c* T( E8 Z
我看他时,落地的台灯黄黄的光晕正罩着他。: E2 }" ?) a4 R7 L6 L( y- n
“朋友”郭旌旗再次喊了一声。
! X) [+ R9 y+ d% R# I 尽管我没有应声,可是我能预感到他深情的呼唤后可能会说什么话。2 S9 d/ s# B9 P# ] N
这样的两人独处空间,那曾经相悦的情愫,不可能不使人想入非非。
- g1 \& X7 l, P7 b- V$ a4 L6 z/ z Q “是不是我们三年前分手后,你再没有想过我呢?”郭旌旗旧话重提。
, w: x0 M0 _- t/ n& d 什么?没有想过?可能吗?
: S. y% b* a6 X) b 说老实话,我应该感激郭旌旗。我感谢他曾经给了我一生中第一次的性兴奋。甚至在后来的与老左老韩的激情中,不是每次都能达到甚至超过和郭旌旗在一起的感受。
0 k- M7 e( ~& @: \2 E/ C 在没有碰见老左,没有碰到老韩以前,我一直在我生命中苦苦寻找。和郭旌旗那次接触后,我一直想找个像他那样的熟男:憨厚,热情,沉稳中不失活泼,有着 强壮的体格,有着性感硬朗的外形。人说,性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选择一个和自己一生要相守的人,性吸引又是多么地重要啊!- N5 k8 e7 w5 Y2 G7 o6 B
可是,无边落木萧萧下,千帆过尽皆不是,我还是不断地失望。) `) t& _8 |; }- r* ^
一次次在漫漫长夜里,当被青春那分泌旺盛的荷尔蒙刺激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想起那瓜果蜜糖也似的新疆,想起龟兹文化节盛装的阿克苏,想起那个空旷的电影院的角落里那令人窒息却又疯狂的那些感觉和画面,就深深怀念郭旌旗身上那男人律动的气息。9 t8 A( {) t, t4 h4 | ^- @
那一切的一切,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绚烂瑰丽,挂在我生命的高空,那样地清晰,要想去抚触,却是那样地遥远。
$ F( f' V) ]( {$ N. i/ J7 R 我甚至曾经后悔过,是不是当初就应该抓住那一份感情。是不是应该随他去阿瓦提,在他那里找一份工作,然后在那里定居下来。4 s, J3 C# R$ y& N) @4 `
郭旌旗有四个孩子,有个骑马放羊的老婆。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为了他能给我寂寞的青春以抚慰。8 w% ^$ j* [) r9 f
可是,当我从性狂想中清醒后,我觉得自己是何其的无耻!/ d" G6 ?0 n1 B7 e+ e
我难道仅仅就为了自己自私的性欲望,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么?就当这个世界上我和他的这种畸形的感情只有天知地知,我能对得住他的孩子,还有他的老婆吗?我能不管自己的二老,为了一种单纯的欲望和情感离开家乡么?
5 ]" q" @5 d" q ~, i6 K 熙熙攘攘为名而来,忙忙碌碌为利而往,这是圣贤对众生相的总结。
8 d1 J0 h- r3 d9 J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平凡人,没有仕途,不可能发大财,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跑到遥远的十万八千里的新疆,跑到一个荒凉的小镇上去。! z. @' c7 { K% r& t
我只能让那一份情爱在记忆里扼杀了,也只能强迫自己忘记他。4 y5 `( _2 G% D
所以,在给郭旌旗委婉地回复了一封信件后,他以后所有的来信我看都不看,直接撕碎扔掉了。尽管心里很痛,很不舍,我在心里念叨着:对不起,朋友!
5 G% b, s Z* y3 r ~ “朋友,想没有想过跟我回新疆?现在你和老韩都这样了,他走了!”郭旌旗的眼光热情而执着。: O0 n4 {2 @) a G# R6 V9 r
以前看李安的《卧虎藏龙》,当看到罗小虎为爱一路狂追,追到王爷府,半夜里翻窗进来痴狂地搂着玉娇龙对她说:“蛟龙,跟我回新疆吧,新疆!”的时候,我的思绪就不止一次地跨越千山万水,飞过茫茫人海,在人群中一个挨着一个地搜寻郭旌旗的影子。! B) Z" @) Q. m, x, `' E& _7 c( D
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出现在我梦里。% P: Q6 O( h! J
可今天,当郭旌旗梦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当他款款深情地再现电影台词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波澜不惊了。
E2 E& P8 Y- s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y' D0 K% |) H0 z' H& Y. A3 H
我怎么可能给他肯定的答复啊!和老左现在的牵牵绊绊都难以挥断,尽管和老韩现在深陷危机一片迷情,但是,我怎么能再纠缠一段已经荒芜的感情。
* x! F. [: V9 E; i. n3 f/ n. ? 可是,就在一念之间,有人给我在耳边说:“小辉,跟郭旌旗走吧,别再想得太多了,只有你跟他走了,才能从老韩和老左的漩涡中挣脱出来了!”
; h0 y& f, m5 F7 _7 d 我紧张地打了个冷战。* t/ Y) s; N" n0 C! [# i& a% i8 J
回头四下里看,除了我和郭旌旗,身边再没有一个人!; R( S2 y2 O! h6 N6 f0 Z8 E
郭旌旗听了就犯急,一把抓住我的手:“朋友,你没有喜欢过我吗?”2 ]# {" `& `" m. a" f
我点点头:“喜欢过!”
Y9 `! p3 g& W% D+ Q 我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和他有那两天的缠绵?我不喜欢他,怎么会经常想起他!6 B3 G) z" ^6 O# X& J& x
郭旌旗的手上就使了力气,把我拉进怀里。* C% V! f6 i. t& i; H& i
他那让我后来不停追忆过的男人的味道就慢慢地近了。
* F3 t# j& V4 f2 Z' U* O p% v4 V 这样的味道让我时时刻刻想牢牢地拥在怀里,今生今世再也不要松开。
1 v/ m0 u7 B# [; p6 ]4 Z 他厚厚的嘴唇就附了过来。/ h' N) |2 f1 f. [* i
几天没有和老韩亲热过了,我的心里被什么戳了一下,一股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温热腾地流遍我的全身,我那躁动的孽根不争气地就涨了直了,就像旱地龙忽然涌满了水一样,那样地憋涨,那样地饱满。
4 O% r3 L7 ~$ H 第一百一十章% J* K$ ?0 P$ T* f2 z9 J
可能有很多日子没有和喜欢的男人亲热了,郭旌旗的要求非常迫切,那样地急促,就像暴风骤雨一样。- P5 H+ g/ \% u( w1 a- L ?) G
他的手掌依然很厚很粗燥,是我曾经熟悉的样子!
# C7 C+ J: B) [4 R( ] 他的臂弯是那样有力,就像一所能躲避任何风雨的港湾,是那样让我渴望!8 r" e% Y G3 h3 K9 x1 R
他的气息是那样地具有诱惑力,那是我心仪的成熟男人魅力的起源!
+ L: w4 x9 p8 b0 x- C 这样的气息让我颤抖,让我无法抗拒!6 `, e8 ?8 L7 I m" a& l3 n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厚厚的性感的嘴唇抖动起来,他急于和我重温旧梦!6 ~1 V$ ]8 H H/ T
在我被老韩刚刚狠狠地打了一顿的时候,不管是出于对我的安慰,还是长久以来他朝思暮想所产生的强烈欲望,现在,他像一只亢奋的狮子,急不可待!
) C; E% X- }/ T/ g% B- l “不,”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几乎分辨不出这声音究竟是不是我发出的。
+ q8 l: y3 z# n6 i: g/ \ 我承认在这一刻,我的确想成全郭旌旗,也成全我自己。因为,毕竟我真的曾经喜欢过他。
. t9 o4 {+ o! r) y# r" W 我还是挣扎了一下。' g3 s; S, M$ x3 |4 q% S- Q, o
郭旌旗却没有理睬我的挣扎。
; N/ |* h) q9 C3 X( @% y 他反而加大了胳膊的力量,他的嘴唇就落下来,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粗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同时他灼热的双唇已经快要贴到我的唇上。: U" s8 u$ D, _) N0 F2 N
我脖子后仰,伸出手支撑在胸前,形成阻隔。
. b! R( J l5 _# E7 Q! [. O/ }; n( z! G. q “不,别这样!”我下狠心拒绝他。
, N T' b. E3 f( C8 c2 Y" i “怎么了,朋友,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你也不迁就我一下!”+ ?; B( V8 c) Y) L" O: `# D
郭旌旗非常失望,浑厚的男中音中夹杂着不快。$ w( ?; p% r* E
见他手上松了劲,我趁机坐直了身子,我甚至站了起来。6 i2 {" X& k" x) h% R* c3 d& \6 U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也喜欢的人喜欢,那更是人对感情最至高无上的追求!9 y! T7 z: L. [! s* v1 }6 i
可是,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和郭旌旗忘我地缠绵啊!5 @5 {+ ^; I* ~3 I
玉祥门护城河外老韩晨光中的笑脸,他给我脖子上挂项链那笨拙的手势,他唱秦腔时候那激越的神情,吵架后他追到我玉祥门家里后那一声狗呀狗呀对我的笑骂,宁夏途中那一处处携手看大漠看湖泊的温情,哪一样不让我想起他对我的好呢?
u, h* z0 Q4 e6 ?7 M& J 老韩是打过我,可我没有打过他吗?中宁县医院门口我对他还不照样拳打脚踢么?他还过手么?
1 F# M* n+ @# K0 v 老韩今天是打过我,打得很重,那是因为他听见我对张文清说的那种话伤了他的心,那是他看见郭旌旗被我领回家!他以为我真要跟他分手,那不是实实在在气不过么?
" O, `1 T. \1 T& w9 v& f: h- e' W; B 或许,他只是想教训我一下,也许教训完还会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哄一哄,也许我们就真的和好如初,当冰释前嫌后我们会比以前更加亲密呢!
4 ?# x: z- @% l9 `- C* a# F 可是,我桀骜不驯的个性却让他一点面子也没有,还趁势踹了他一脚,我这都是什么人呢?这是!
' W1 M4 a7 s9 m3 {0 Y% F) a& k 想寻找我理想的伴侣,郭旌旗很多因素不适合我。也只有老韩,也只有我深爱的老韩才是我最适合的能过一辈子的人!$ Q( ]' h4 a+ C( s( ]
而,此刻,我却再次深深地伤害了他!
2 y, w1 b7 n& W' P2 z+ X0 H3 V “朋友”,我淡淡地笑着,学着郭旌旗的口音我也叫了他一句朋友:“你要弄清楚,以前,我没有朋友,你是我喜欢过的第一个人。但是,因为很多原因,我不能和你在性方面再有任何往来了。你到西安,我很欢迎你,在西安,你的业务方面,如果我能帮你,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帮你,我还有事情,我得走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p8 u4 Y" x5 z
瞬间,郭旌旗的脸上就写满了失望。
# _: x. v' r; |+ A* l, N) z; V 我给他笑笑,就此问题,我不能再跟他交谈下去,我必须坚持原则。- r$ u9 R# q7 \) J) C
我退出房间,顺手给他带上房门。
) }4 v2 X5 ~) I4 S& ~0 d, S 我再心软,也不能再考虑郭旌旗的感受了。
2 b! b/ j: K$ }8 X( \/ |# ` 我自己现在都不能自保,还能去体会郭旌旗的感受么?) s- t! I# ~: F$ s: n! h/ M
柳青说过:人生的路途尽管漫长,但是,紧要处只有那么两三步,特别是人年轻的时候。# N8 d/ |/ A. R( a$ V4 j
再和郭旌旗纠缠,只能是害人害己!
* e3 s) T: N2 P- T" ? K 我摇摇头,用手搓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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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p2 q6 T/ @. A+ t, F3 Z “小辉!”后面有人喊我。7 n7 z- Y" U( B+ ]
回头看,张文清!. D$ }+ `% H# r1 L
一种由衷的厌恶使我皱皱眉,他在跟踪我!6 q$ ^& i% }& X
心里再厌恶,我还不是跟他是邻居吗?他不是老韩原来的那个什么嘛?
% z0 ^! s6 q+ W3 x! V1 w( T" a “哦,张哥呀!你怎么在这里!”
6 L* P$ K- E+ Q6 H9 r7 o; _; b 张文清就红了脸:“不隐瞒地说,我在跟踪你,看你和他干什么!还好,你进去了刚好六分钟!”2 _2 v) M9 U! X- _% ?6 d S
我听了此话,马上就要晕了。
1 R p, f k( o) T7 D! J$ v0 t 我恼羞成怒了,我要张口骂人了!- r/ \0 A7 M# }5 e
张文清赶紧两只手掌摊平做九十度状:“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现在不骂仗。找个地方喝茶去,我有话给你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k# C1 R" w, |0 O
“哼!你会为我好!”我瞪了一眼他,心里极其地不舒服,狠狠地在心里骂他。9 C& l- \2 b1 B# i3 b
然而,张文清毫不理会我的蔑视,伸手来拉我的胳膊:“别生气,真的,有气一会儿再给我发泄,想怎么发泄都行,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 S) b6 @' q, e “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你说去哪里?”我甩了甩胳膊,厌恶地抖开他的手。
6 n( x$ d9 |4 B 张文清尴尬地笑笑,“到下面去喝茶吧!”' l" W$ a* V% I: [- B3 V8 l
乘电梯到二楼大厅,刚在茶楼的沙发上坐定,却接到家里的电话。
* a, l& W- b/ e. L 我马上紧张起来。+ _0 X( R( F, ?
电话是二嫂打来的:“小军,还没有出差吧?”
5 j. s+ Z4 _* q. b “没有,有啥事?”
: z4 J e( B: F6 h3 m+ i 电话里二嫂就笑起来:“也没有啥事,嫂子就是给你说一声,叫你放心。咱爸的情况越来越好了。”
5 S6 j9 b- y* ?8 [2 v/ a$ a “哦!”我长长出口气,真是吓死我了。老爸有病,我急匆匆就走掉了,现在没有出差,却在这里陷在一片是非的泥潭里!8 D% S4 P4 Q( K6 y8 f; }$ a' \
“咱爸的视力恢复了,能清楚地看清东西了,说话也比开始利索了。你不要太操心了,把你的工作和你的事情搞好比啥都强。”; n4 l6 Q7 N- U" e& R
尽管二嫂语气很轻快,但是,想到我回家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止不住一片悲哀。
! [; [; k4 ~# C% ^: o3 H “刚才,左哥来了一个电话。”8 e3 X0 |* z4 E0 [ Q5 ?: S' J. p ~
老左?我瞟了一眼对面的张文清,站起身来,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 A. ^) E5 H# i& T “他说啥了?”
2 q9 m+ h( _4 ]( M “也没有说别的话,就是把咱爸的情况问了问。再就是问了问你还在家不在。不过,他的语气听着不对,怕是有啥事吧,好像情绪比较低落。”# J( F6 I0 l( D! M
“哦。”
# B) b$ Z6 e$ n, q4 W 二嫂也没有再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挂掉了。
3 @5 j0 ]8 O9 I# k% v3 }' Q 我很清楚,二嫂想问我现在和老韩是不是和好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问,二嫂实在是个明白人。
& s# `) c' U) f/ ?0 I U! F 可是,连二嫂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老左有啥事,到底他会有啥事?9 l9 f3 n% R3 z! N, Q
这令我疑疑惑惑。 {3 t" \: u* \7 i( |- D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茶楼里此刻却非常不合时宜地放着一首曲子,低沉舒缓:
+ w7 \1 ?6 @. j! N1 N 人间情多 真爱难说,心里能有几分把握
& w, `& f: c# l% t9 q1 S 来来往往 你你我我,谁又知道最后结果
/ a+ |' D' v) O3 i! r 人间情多 真爱难说,有缘无缘小心错过5 V8 N A2 W7 F- v* q+ t* B3 @
一时欢笑 一时寂寞,一生相伴最难得
" ~9 p. f- t" a/ k/ F1 G' r 问不出为什么, 止不住你和我
0 w7 C" l" j7 e8 Z- Q9 m! w2 F 心甘情愿受折磨, 问不出为什么- |8 k$ N. I4 I0 x7 E
止不住你和我,一年一年这样过
8 W9 E- B# ~, }% r5 n0 F 当我听清楚这首歌词时,我惊呆了。; f3 T% N/ d3 Y( N# k9 Z
我在沙发上坐定,张文清笑嘻嘻地已经提起紫砂壶给我倒茶了:“老左,呵呵,老左现在为了你,麻烦惹大了!”; |3 z8 l& z# A3 b2 B0 F" u0 M
“你说什么?”我心一沉。6 o$ A* Q D/ g9 p+ z
尽管老左不是我理想的情人,但是,我绝对不想听到对他不利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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