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BY 柴鸡蛋【完结】

luxiaoao

第30章 顾家父子大吵
2 O' p- O# E/ G5 v! K3 V
  E: m0 C! p. R2 }3 Z+ n　　顾海回到住处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了，门锁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顾海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突兀的身影出现在沙发上。

7 H* ?6 g  H- R9 }, G# [　　顾威霆面若冰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他的眼神随着顾海的动作平静地转换，嘴唇闭得紧紧的，俨然是在等顾海先开口。
2 ~: c$ i0 Y3 q+ l
　　顾海仿佛没有看到顾威霆，神态从容地将书包放下，然后去换鞋，等走到卧室准备换衣服时，发现衣柜空了。
# I* F8 E8 M6 w( v! h3 \* ^
　　“我的衣服呢？”
+ U! |8 ?( k9 U( t& x
　　顾威霆的心猛地坠了下去，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顾海了，今天要不是接到校长的电话，他还待在部队里。他是带着愤怒和想念的心情来到这里的，在追究顾海闯祸的事情前，他是想听顾海喊一声爸的，可顾海的第一句话，却在询问自己的东西。
: U4 x4 I' y( e6 y! i4 g) e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顾海的眼神从顾威霆的脸上转移，很快发现了地上的行李箱。
, }% n( }8 b! s+ {8 h* x& C5 u
# G' f* W4 I. H8 U8 Q8 K4 {　　顾威霆没有绕弯子，“东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家，打架那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明天我派人把你的转学手续办好，你回之前的学校读书，姜圆也会把儿子接过来，你们两个读同一所学校，你要尝试着接受这个兄弟。”
+ A- q4 d: B9 S% B
! ]2 {) A5 [1 v. C& H: C3 q2 @9 c　　顾海的脸慢慢被窗外的夜色浸染。

# L, f2 Z/ ^- x) J4 V　　“你甭指望我会回去，没戏！”

- V9 P+ k6 Q0 M3 z: J　　说着要去拖拽自己的行李箱，却被顾威霆的一只脚牢牢压住，根本拽不动。
; J& [: ]: |9 l7 G( D
6 I1 u* F. T* `3 m　　“今天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这是命令。”

% _& e' h* j+ z9 d/ x　　顾海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你不是我的首长，你命令不到我！你现在就是弄死我，我也不会跟他们家人生活在一块。兄弟？什么***兄弟？今天我的话就撂在这了，有他们家人存在的地方，甭指望我会踏入一步！”

- F# V# x, e. i/ X: F* S　　顾威霆猛地站起身，扼住顾海的脖颈，硬是将他拖拽到窗口。八楼的高度，顾威霆的手只要一用力，顾海就会一跃而出。

　　“好，你不是宁愿被弄死都不回去么？今天我就弄死你，有种你别喊一声，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顾海的牙关紧闭，身板挺得直直的，黑黝黝的眼睛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0 T* v" J9 k0 d; p# P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顾威霆的手刚一用力，顾海的身体顺势带了出去。顾威霆一看顾海真没挣扎，猛地将手劲儿回收，又把顾海抻了进来。这一来一回，顾海没怎么样，倒是把顾威霆弄出一身汗。
, c: R6 i: Q7 q& ], R% J8 @- n9 W
　　“现在您满意了吧？”顾海回头看着顾威霆，“您请回吧！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 u& u' J! P3 `! n
　　“你以为没有我给你提供的一切，你真能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么？你真能租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么？我告诉你，我现在给你断了生活费，不出一个月，你就会舔着脸求我把你接回去！”
( h; V+ k% |0 I4 _" f* a
* R$ L2 l! l1 ?1 O% ~8 ~% f　　“既然这样就能达到目的，您何必在这费工夫呢？您现在就断了，立马断，回去好好候着！您看看一个月之内，我会不会舔着脸进你们家门！”

　　“你以为我不敢么？”

　　“我从没觉得，您有什么不敢做的。”
! M! f) @' X( _& x! B
　　顾威霆双拳紧握，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若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这样的逆子，早就一枪打死了。可现在他老了，他又失去了一个妻子，四十多岁才开始明白家的定义，可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没你这个儿子。”
; t; ], X5 a  \2 K! D
- t5 O' r, R( I- t1 I. j　　甩下这么一句话，顾威霆阴着脸离开了。
2 M6 e0 Q, m; _" j8 S* \& @
　　顾海一P股坐在沙发上，愣了好一阵，平缓了呼吸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难受的感觉。以往和顾威霆大吵一架，表面上酣畅淋漓，背后要憋屈很长一段时间。可这一次，表面上酣畅淋漓，打完之后还是酣畅淋漓，顾海心里竟有种淡淡的喜悦。

9 L& `: f8 o& W3 w) t1 o　　没有生活费了？

　　那就意味着，以后他也是穷人了？

　　那他和白洛因之间拉开的那张网，岂不是又被捅破了？

4 C0 W) R  B# G; c6 _% W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么？

& n1 z. R" R+ Z) t. b+ h1 P/ y5 J　　顾海像是魔怔了一样，把房间里能拿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大晚上打电话给房东，要他马上退房，他打算去白洛因家附近租一间平房，越破越好。
& K2 T$ R! c. ~9 K( Y
　　他还决定把身上所有值钱的装备全部卖掉，尤其是手上这款全球限量版的手机，他要换成一个二手的老人机；还有脚底下的名鞋，要换成街边摊上卖的那种山寨版；腕子上的名表也摘了，实在不行就用圆珠笔画一个

luxiaoao

第31章 今天天气晴朗

　　“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整。”
+ [; h1 X& o' z2 E- V' N2 Q+ M  w* o
: p: j) A' J; S3 l5 o! S　　一大清早，顾海是被老人机的报点儿声吵醒的。以往他都是五点准时醒，昨天折腾得太晚了，前半夜找住处逛夜市，后半夜听了半宿的蛐蛐叫，天亮了才闭眼。

　　不过顾海的精神头儿很好，从吱扭扭的单人木板床上下来，穿上三十块一双的球鞋，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骑上那辆二手自行车就出门了。
, N2 V3 M' U6 @
0 e+ F/ G- l- w# h; E　　一路上都是神清气爽的。
4 X* p! A& c, R" }8 o6 i8 x
% q, {7 {+ Q& u8 r( T( K' O　　白洛因反之。

- E/ F; [. Y" g; P4 x5 e8 u) M. e$ L　　他早上起来头疼欲裂，胃口还很难受。他对昨晚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就记得他去吃烧烤，然后碰到了顾海，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的事情就回忆不起来了。

　　白洛因看了一下表，已经六点了，今天注定又要迟到。

　　在邹婶的早点摊上吃了一碗豆腐脑，胃口总算好受了一些。白洛因给钱的时候问了一句，“婶子，您知道衣服上有血怎么洗掉么？”
+ M, h$ F6 j, d
# J2 k7 C* r9 s4 p' a　　白洛因断定是个女人就知道。

　　“先拿凉水泡一段时间，然后用硫磺皂搓几下就掉了。你要是实在洗不掉就拿过来，我给你洗。”

. A3 n9 l: L% n6 w) z　　“不用了，我自己能洗干净。”
' e0 m1 [, }: v) L0 T% h/ v. ^3 V
　　白洛因付了钱，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先回家把顾海那件背心泡在了洗衣盆里，然后才出了门。
$ q1 S, B) x: v
　　没走多远，就碰上骑车过来的顾海。

& i# Z+ R# k, @& \* U" [; B　　顾海的车完全不用车铃，骑起来整个车身都哗啦啦响，要多拉风有多拉风。车闸不好使，幸好顾海的腿足够长，两只脚直接着地，车才能顺利停下。

* {. p( ~5 J! R: t　　“上来，哥带你去学校。”

8 ^1 Y9 p$ |8 j  C9 s. B% L0 R　　白洛因没搭理顾海这一茬，顾自向前走着，“就你那破车，我上去了就得散架。”
+ k5 z' [, y3 l% ]( O/ M
　　“你一个走路的还看不起骑车的？”

" t3 |0 Z/ ^, T7 Y" q  B( l9 n) R　　顾海又把车骑上，保持和白洛因走路一样的速度。

　　有个人在你身边跟着，还弄出这么大动静，不管是走路还是骑车，你总得和他说几句话吧。白洛因沉默了一阵，眼神不自觉地朝顾海瞥了过去，发现他正在瞧着自己。

　　“骑车有看旁边的么？”白洛因提醒了一句。
/ J0 P; Q/ B, R3 q/ Q
' C6 ]' s3 _4 z+ C- P8 S　　顾海嘴里噙着笑，“前面不是没有旁边好看么！”
' e1 @9 ~1 E+ W5 u
+ k# \) |/ s- t* w0 f　　白洛因装作没听见。
6 u! T" r1 G8 ?( `
8 Z* ?6 G6 s% J1 l$ ?; C( z# n　　“你们家也住在这片啊？”
8 V9 Z1 f7 a- M' z5 E! T1 n
! D) y! [- |4 a5 N* J( t3 M. |8 G　　“是啊。”顾海说得和真的似的，“一直都住在这一片。”

' Q5 X0 Y1 Q& f9 [$ F　　“那以前怎么没碰到过你？”

- D! E& A; F) L" u+ Y! I& _　　“我今天第一次迟到啊！以前我骑车从这过的时候，你还没起呢。”
! q4 }+ P) g8 B' }" T; [
9 ?3 ?3 U. g" g! S- h　　“这一片的街坊四邻我差不多都认识，你爸叫什么？”
! J0 \/ b$ h- K5 W" E
　　顾海刻意转移话题。

. E4 O$ o! \2 B1 M5 x9 C# v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起晚了？”

# A$ r/ e! g! u: ?　　白洛因心里和明镜儿似的，可嘴上还得装糊涂。

　　“我哪知道。”

+ l" u; t$ k/ X! g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我把你送回来，都到家门口了，你非要抱着我，死活不进去。”
' B* _1 m5 Z8 i- |2 Y8 {" t
　　“你脸皮能再厚点儿么？”白洛因一脸嫌恶的表情，“我抱谁也不会抱你啊！”

) c/ \5 w, y8 e, r, z) P; ^2 p3 L　　“这事可说不准，昨个是谁哭天抹泪地让我听他那段风花雪月的往事？我这肉串吃得好好的，你上来就抱住我，慧儿、慧儿的叫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对于昨天晚上说过的话，白洛因还是有一些印象的，现在想想也觉得挺邪门儿的，那么掏心窝子的话，怎么就和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说了呢？
( j/ g2 b1 P2 x+ O: h8 M8 r
% V% Q. [# P) o  I. \　　“昨天晚上有个人喝多了，裤子都不脱就要撒尿，要不是我及时给他扒下来，他那裤裆到现在还是湿的呢。”

　　顾海一个人在旁边念秧儿，白洛因心里早就开骂了。

& d! O9 c) f. R. u$ v% t　　“我说我不尿吧，他非得让我把裤子扒下来，要和我比比谁的个儿大。白洛因，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挺没羞没臊的？”

9 P0 h/ b' i9 \  Y! J1 s5 h　　顾海一边埋汰着白洛因，一边在脑子里回放白洛因喝过酒之后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越想越逗，自己在旁边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 [" ~  u: W8 y( Q4 k. w2 o
5 M5 x; @: p# n/ f" _) d　　这一笑可算了惹恼了白洛因，白洛因往旁边跨了两大步，顾海觉察到了，猛蹬了几下。可惜这个车不给力，顾海的速度还没加起来，就被白洛因拽住了后车架。

　　顾海感觉后面一沉，白洛因已经坐上来了。

* V% g& f& {* E& q* g+ ?4 Z# z# G　　“刚才让你上来你不上来，非得损你几句你才上来是吧？呃！你丫的敢偷袭我！”

　　膝盖弯儿被踹了两脚，顾海回过头，看到了白洛因的后背。

) f- A( D( ]) M8 ~4 d　　“你怎么朝后面坐着啊？”
6 w& J3 ~* ^" B; u
( k5 x' q4 s" F' N0 C　　“懒得瞅你。”
! B6 _) R# s& a
8 [4 e3 D5 E4 ^* i+ ]　　车子在路上平稳前行，后车架很窄，两个人只能后背抵着后背，以一个kappa的姿势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这还是白洛因第一次看着马路在自己面前延长而不是缩短，以往都是步履匆匆的，从不知道早上的空气这么好。

& G% w7 G) K8 Q/ \　　“嘿，昨天你把我背回来的？”
2 f6 U: n. i3 |+ F" X0 Z
　　顾海微微扬起嘴角，“还真想起来了？”

　　“我猜的。”
& u" f% r& t' M2 k
　　“我已经背了你两次了，什么时候你也伺候我一回？”
, x4 @) O. B7 }( i, m6 M
- I, y  S5 p$ N; `, b4 j, C# Y　　“你不是长腿了么？”

8 K5 a  s0 w/ |3 k. c　　“那你也长腿了，我怎么背了你啊？”
8 {9 d0 j1 q! ?# x2 S
/ S7 z3 `% P& z$ `: q6 o　　“你自己的事问我干什么？”

　　顾海眼睛一眯，手扶着车把开始调转方向，专拣有石子、减速带的地方骑，车身颠簸得快要散了架，可以想象白洛因坐在后面的滋味。

' e/ m' j+ ^4 S0 S) ^　　白洛因使劲抓住后车架上的一根钢管，才避免被甩下去。开始还以为就这么一段路不好走，结果发现颠簸状况愈演愈烈，旁边明明有好路，可这人就是不走。
$ G( D1 Q8 {, D* A4 j
0 h; L0 J/ S' k; l% D0 T% b9 N　　“你会不会骑车啊？”
1 s$ C, D6 m, T4 O- Q9 ]
7 x* e: @* z/ g4 j8 I* [+ W　　“这是骑车的最高境界，我在前面锻炼着，后面还给你按摩理疗，多纯天然的养生方式。”

　　白洛因胳膊肘猛地往后一戳，正好戳在顾海的腰眼儿上，这一阵酥麻，像是触到了电门，顾海深吸了一口气，被顶的部位还在发烫，仔细咂摸一下，滋味儿还不错。

& \# E' B7 z' p* B1 Y3 e　　今天的天气，真是别样的晴朗。

luxiaoao

第32章 此处香气袭人

　　中午回到家，洗衣盆里的水已经泛黄了，白洛因捞起顾海的那件校服背心瞧了瞧，中间有一大片黄色的印记，很明显，看起来洗干净有些困难。

　　白洛因很少洗衣服，他的衣服都是白汉旗洗，偶尔白汉旗不在家，他也会自己洗两件，或者给爷爷奶奶洗两件，多半洗不干净。

! g3 ?  [/ J8 }　　白洛因拿来一个小板凳，凳子有些矮，对于他这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实在有点儿伸不开腿，不过也能凑合着坐，反正就那么一会儿。

9 Y8 m3 z3 @& a$ |: u5 n　　结果，白洛因估摸错了。

- [) p$ b6 F- ~/ U　　这根本不是一会儿就能搞定的，不管是用洗衣粉，还是邹婶说的硫磺皂，上面的印记只能变浅，不能彻底除掉。白洛因洗一会儿就累了，这种累和运动之后的累是完全不一样的。运动之后虽然累，但是心情是放松的。这种累是彻底的累，累了之后心情还是烦躁的，白洛因连扔掉的心都有了。
7 ^0 z" ~7 y- |! w6 i
　　可一想当初买校服还交了40块钱，白洛因实在下不去手。
1 ^' ^7 |+ I# M1 \% D
  U' p4 j( Y3 h3 _; Z% q　　“老白，老白。”

8 T- v* k$ [8 l' F8 Y　　邹婶温厚的声音爬进了白洛因的耳朵里。
) s( _' X4 o" m: y; D6 }; p8 C
# R- Z7 `" |- l7 Z　　白洛因站起身，额头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他用胳膊擦了擦汗，笑着看向邹婶。

# `5 i. d6 E3 N　　“婶子，您来了。”
0 o' R0 j4 a. t$ |7 q/ W2 Z5 k
　　邹婶穿着一个大围裙，微卷的长发随便盘在脑后，圆润的脸盘儿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 |8 J4 p, ]9 b0 O  \* N: m2 ]; L+ v　　“是啊，给你们送点儿饺子，刚包的，猪肉茴香的。”
' D. T3 {5 g4 i- V; W/ w
　　白洛因用晾衣杆搭着的一块搌布擦了擦手，接过了邹婶手里的盘子，赞叹了一句，“真香。”
& _$ F7 O; z5 I6 z0 v( ~
　　“吃惯了你爸做的饭，吃谁做的都觉得好吃。”
4 S0 y' [' y4 `6 Z
: R: b. e) j$ g1 g3 q　　白汉旗这才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白洛因手里的盘子，脸上立刻包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种假客气也装得很做作。
# g; T: h0 P$ |. m( F7 q, h
　　“我还想让你在我们家吃呢，你倒好，先把饭给我们端过来了。”
) q* O4 O6 m  d9 y4 p; ]0 I
0 U2 j7 @/ n4 R* f　　白洛因斜了白汉旗一眼，丝毫没给他留面子。
/ @* Q# R7 z5 H/ l& @9 E
　　“您有拿得出手的菜招待婶子么？”
# P; i6 O! m' A( j$ g3 b: e$ e. R
& L' g3 W* o$ t( v) c' \: |7 J- p' G1 Z　　“怎么没有？上次我给你炒的茄子不好吃么？”

2 B3 G: U, Y' t  q% t　　不提茄子还好，一提那个茄子白洛因就来气。他本来很喜欢吃茄子，白奶奶炒茄子很好吃，那天白汉旗非要亲自上阵，结果圆茄子切了之后没有放在水里泡，炒出来之后茄子丝都是黑的，像是一盘咸菜。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白洛因火大的是它吃着也是一盘咸菜，白汉旗放了两次盐，还放了老抽，吃完之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2 ]0 X* V% N, u4 k
　　邹婶瞧见洗衣盆里的衣服，开口问：“谁洗衣服呢？”
! Y' h. ]* H* J9 ~, ?0 L6 I" W
　　“哦，我洗衣服呢！”

) H$ h+ i  ~. s　　邹婶急了，“你爸咋能让你动手干活呢？”

　　“我咋不就不能干活了？”白洛因笑笑。
1 c/ k5 l) C2 P5 W1 q* A' t
3 P( S7 x1 y' t　　邹婶走到洗衣盆旁边，二话不说，坐下来就搓。

　　“你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儿，这活儿得我们这种人干。”

　　白洛因本想拦住邹婶的，可是走到她身边，瞧见她干活的这股劲头儿，突然就有种伸不出手的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邹婶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力气没有他大，可搓起衣服来，看着就是那么有力道。刚才还很明显的印记，经过她大手那么一搓，一下就看不见了，真是邪门了，看来什么领域都有高手和废物。

　　邹婶倒掉污水，接了一盆清水投衣服，如此反复两三次，原本惨不忍睹的校服背心，已经焕然一新了。虽然比不上新买的，可已经看不出任何血渍了。
3 Q' S0 S4 N4 [, T
7 J. z" q7 s9 ]　　看着晾衣杆上的白背心，白洛因的心一下就亮堂了。
$ J0 n) Q9 S# Q+ M$ M) x; J
　　第二天一早，顾海骑着自行车，在白洛因家附近转悠了好久，直到白洛因的身影出现在晨曦的霞光中，顾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修长的双腿离地，车轮转动起来，甩了一地的露珠。

　　白洛因正走着，突然一辆自行车从身边擦过，车子骑得很快，再加上车身笨重，惯性带动得白洛因的身体都有些往前倾了。
# O, T' b% Q+ ]4 C: d
2 {6 r# U9 b! v* E　　不用想也知道谁这么缺心眼。
5 Y% N# P1 ^& h$ u4 q: P; n
　　顾海在前面的一块平地上迅速拐弯，而后一个急刹车，车圈在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扭头朝白洛因一笑，似正似邪的面孔被柔和的晨光细致地描画了一番，让这个阳刚味十足的爷们儿也带上了几分柔情。

　　白洛因对顾海欣赏无能，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冷冷的撇下一句。

2 q; s% T' T& I8 {4 A　　“一辆破二手自行车还玩漂移！”
9 W* _) j5 y# Q3 \
　　顾海在后面半走半骑的跟着白洛因，“你怎么知道我这车是二手的？”
9 d# p9 u) K& ^' _) d
　　“这一片儿天天丢自行车，你这车要是新买的，早就丢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顾海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我要知道这一片儿有自行车能偷，何至于花那冤枉钱买车啊！”
% s: ]2 u, \; `. i( A
　　“你不是这一片儿的么？这事都不知道？”
- U. F3 `. n) C1 T+ P+ M- J) p1 ^. j
8 k0 ?0 l8 I1 |: O　　一句话，把顾海给噎死了。
( k0 ?1 U: o7 D: e3 }. a# ^5 U: P0 w
　　“邹婶，来两碗豆腐脑，五个夹肠的烧饼，两个糖油饼儿。”
7 p/ G4 y+ G5 Y$ Y; L  c* j
4 u% L3 H) }* `* D+ E' h0 Y　　顾海也朝邹婶喊了一句，“给我也来一份，跟白洛因一样的。”
8 y" g/ B% s3 a1 R6 w$ i! Z
! C1 e( W+ |1 X# \) y　　白洛因朝顾海投去诧异的目光。

　　顾海问：“怎么了？”

　　“没怎么。”
" S" y6 u3 {& c. G: T
/ t+ c% M& w' Y+ Y$ ^　　其实白洛因想说我的那一份里面就包含你的，结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两个男孩坐一张桌子，桌子上几乎摆满了早点，说实话，白洛因一个人吃两份没什么困难的，顶多中午少吃一点儿。可他担心顾海会浪费，邹婶给的分量绝对够足，而且都是实打实的真东西，一点儿不掺假，就因为这样，白洛因憎恶每一个来这里吃饭的剩客。
' {5 u3 a; i7 |$ H; D! U8 ]
　　顾海咬了一口糖油饼儿，外脆里软，口感倍香儿。

6 a0 C8 a7 w* j' p! G　　“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糖油饼儿了。”

" X; f1 \% S" Z0 b, \　　顾海本来还想说上一次吃还是五六岁的时候，结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得严格把关自己的嘴，万一哪天说露馅就歇菜了。
# c% {( W* T6 s% w  g. p
　　“那你平时都去哪吃早点？”白洛因随口问了一句。

　　“平时啊，停哪儿算哪儿，随便买点儿东西就凑合了。”

" N# u0 n+ P* x, `　　白洛因没再多问，顾自吃着自己的东西，他吃烧饼有个习惯，那就是把皮儿和陷儿分开吃，先吃陷儿，后吃皮儿。所以五个夹肠烧饼，他都先把里面的火腿肠夹出来吃了，剩下厚厚的烧饼皮儿摞在那。

* c2 r3 B1 V" d! x9 ~　　顾海看见了，以为白洛因不爱吃皮儿，就把自己烧饼里面的火腿肠全都夹出来送到了白洛因的盘子里，然后把那一摞的烧饼皮儿都拿到了自己这边。

　　白洛因微微愣住，抬头瞅了顾海一眼，瞧见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毫无味道的烧饼皮儿，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 r0 S" C" f1 y# t
　　顾海停下来看了白洛因一眼，“光是瞅我就能吃饱？”

; ?' J/ x- V# X: {- b; f　　“吃得饱吃不饱说不准，但是肯定吃不下去。”
7 D. O. x) g- Q4 R
" |8 @$ u2 Q! G6 Y. K' f) Y" r　　话虽这么说，可白洛因对顾海的印象已经开始慢慢改观了。从最初的厌恶，到后面的包容，再到现在的一丝丝好感……对于白洛因这种第一印象定终生的人而言，顾海的进步已经是空前绝后的了。

　　“吃完了，走吧！”

　　空空的盘子和碗打消了白洛因的顾虑，他是第一次在吃饭上面遇到对手。果然，好体格不光是练出来的，而且是吃出来的。

　　顾海又骑着自行车把白洛因送到了学校。

. L( ], [: T  v$ R" }" X$ i7 e% Y　　尤其看到顾海和白洛因一起进教室，已经是第二次了，心里特别纳闷，忍不住回头问：“你怎么跟他一块来的啊？”
# i5 r  Z- [- f& C/ V
　　“恰好碰上了。”
# o& A( L5 u/ w
4 S, M2 g' `& \　　尤其还想问，白洛因已经把头转向后面。
7 j9 L# {: N" @' f- n+ x
( k! v9 a0 }; P" c　　一件衣服抛到了顾海的怀里。

  p: T: s# s/ H, o3 {3 d: Z　　顾海把校服背心抖落开，目光顿了顿，朝白洛因问：“谁的背心啊？”

, J5 J" L/ k! T- v7 P  Y0 C& N8 V　　“你说谁的背心啊？我的背心能给你么？”
0 I9 _9 B1 S2 j0 @- f
6 [( s& L3 P1 F& }% N　　“我的背心？”

　　顾海是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他来这个学校之前，房菲就给他准备了不止一身校服，所以那件带血的背心不见了，顾海也没太在意，只当是白洛因扔掉了。

; u$ @- d& c9 E　　“就是你打架那天穿的那件。”
& e+ F6 `. F; Y$ h: _0 c
　　白洛因就提示到这里，便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9 h8 Q( b0 U% n3 E1 ?2 |
+ M7 m& K2 d# _, j: z　　顾海却不淡定了，极其不淡定，他用那双老虎钳子一样的手将白洛因拽了起来，一字一顿地问：“这衣服是你给我洗的？”

　　“不是。”
% O8 e0 R5 [* }
6 X) M8 V4 E, j* C2 z: |5 q8 Q　　“别扯了。”顾海噙着笑，“你敢让家人瞅见这衣服？”

　　“知道还问！”
4 `$ g- d5 C3 t, x
% {9 Z/ c5 j  R9 r7 i, J6 P& Q　　白洛因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9 m* t: M" Z  M* G  @
　　顾海其后的这个笑容，不知道延续了多长的时间，他的眼神就像两把钩子，不停地在白洛因的身上滑道儿。

- s6 m9 |, v1 l+ R$ w　　白洛因给我洗衣服？

6 J4 X$ v* r- t$ }5 N8 m) {+ Q# P　　顾海光是想想那副场景，就觉得心旷神怡。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捧着一件衣服搓啊搓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心里这个气啊！他一定会想：我干嘛要给他洗衣服啊？我还不如给他扔了呢！可想归想，他肯定不舍得扔。他的眉宇间一定拧着个结，直到这件衣服完全透亮干净了，那个结才舒展开。
- C+ h+ Z9 S% `  }; v0 ~
　　从来不知道，原来肥皂的香气也可以醉人。

luxiaoao

第33章 感觉开始变味
/ T- M, J$ @1 G3 U) J; Q" x9 ^9 g$ i+ d
　　回到住处，顾海把那件校服背心叠好，收到柜子里。

' |, r- W4 w. T( `9 t6 s1 y8 |　　旁边的老人机一直在嗡嗡地响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铃声。

　　“大海啊大海！”
3 i3 n4 [: s, H/ R  n/ V- A
$ Z7 U. C% w# D* L) l5 Y1 h5 ^　　一听语气，就知道是李烁那个闲人。

　　“大海啊，这程子忙什么呢？怎么都没和哥几个联系？”
# o" E* Q8 B1 H( h& }5 T
　　李烁的话让顾海的身体僵直了几秒钟，的确，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那群哥们儿联系了。自从换了手机，卖了电脑，上网已经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没了网络通讯工具，手机又不好用，顾海也就懒得去联系别人了。

/ l4 d1 K. }* _9 X3 W, J. H　　“也没忙什么，就是上上课，睡睡觉，挺闲的。”
/ O% }+ r! H, h8 [1 }
　　李烁一听这话乐了，“这周六出来会会，叫上虎子，那小子买了一辆新车，想和你飙飙呢。是你来找我们，还是我们去接你？”

　　顾海如炬的目光中透着满满的谨慎。
& f" w6 b4 z& V$ b" k
　　“我去找你们吧，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如果真有急事，先给我打电话，我特批了你们再来。”

　　“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这么怕我们看见……”
7 h6 L& J/ l) t/ F# U, C+ S
2 H7 ~0 b3 S6 j0 H1 f& O+ }　　顾海敷衍地回了一句，“没什么事，记住我的话就成了，周六见。”
6 `% z0 j* d+ V8 K7 g6 G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 B* w) `% n- a: V  ^9 Q　　没多久，手机又响了。
. i0 ?1 j/ j* F; f7 P. o; a' v& Q
, x) p3 v# B$ E  m) q　　“顾海！”
% C6 r) T# H: N( N: \* o: p9 i9 b
3 Z- }# h7 ?: q7 s　　手机那头一记响亮的嗓门震得顾海眉头轻拧。

9 N6 k7 H4 H4 f' y$ M　　“你都几天没有主动联系我了？”
! I7 t4 d7 F% |( m: Z) \0 {, Z
　　顾海长出一口气，他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人人都是一副讨债的口气和他说话？
$ [& w# k0 A7 ]
　　“咱们不是天天通电话么？”

: Y5 v6 V5 E0 T- h  v5 I- X　　金璐璐的声音从老人机里面传出来，显得异常的粗犷。

　　“是天天通电话，可都是我给你打过去的，你从来不会主动打过来！以前你不这样，以前都是你主动联系我的。你……是不是又和别人好上了？”
- P5 X: w: w9 {: u. `
　　“我和谁好啊我？”顾海怒声回斥了一句，“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成不成？你以前没这么小心眼啊！我要是真和别人好上了，我根本不会接你的电话。”

7 [4 j: N! v) d　　金璐璐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事实的真相是，打电话花钱，接电话是免费的。以前顾海不在乎这些，甚至两个手机还在接通状态，他就睡着了，就这么一直连到天亮。可现在不行了，只要一拿起电话，想到是自己主动拨过去的，他就觉得吃亏了。而且手机接通时间太久还会发热，顾海担心手机没几天就暴毙了，所以干脆就不打了。
: ?2 D1 I5 u9 r9 ^) h
　　“我这几天忙着换住处，没顾得上你。”

+ \1 O. ?) n! i( h. b/ {　　金璐璐吸溜吸溜鼻子，语气委婉了一些。

& w* S6 Z1 @; j/ h5 X- Z7 }3 U　　“你搬到哪去住了？”
+ j$ F: S% _3 e' ~2 {$ I1 u& j) {' `
　　顾海抬头瞧着掉了漆皮的天花板，沉默了半晌，说道：“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座公寓里面，说了你也记不住。”
7 |/ F5 [7 c1 v* k3 _, E& Z
　　“你说，你说了我就会记住的，赶上哪天放假了，我会去找你的。”

- Z( T) R* i# H- h　　顾海面色一变，语气还是压得很稳。

　　“你别来了，一个丫头大老远过来，我不放心。”

　　金璐璐叹了口气，“可是我想看看你现在的生活状况，从开学到现在，我一次都没有去过你那里，连你过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 t! L3 q5 m& B# o
　　“我过得挺好的，只要你过得好，我就过得好。”

　　金璐璐沉默了好久，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阴森。
9 R6 M2 J2 w! T5 f4 S
* Z; `1 \1 ~1 y+ K　　“顾海，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 a( V- {/ F  s- h6 I0 ?. A: z; f$ e! ^
$ Q4 w: `) d" B6 k. @! ]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好听的，你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的女朋友？”

! q( O$ j3 I/ ?) a7 X' e　　顾海直接挂了电话，耳不听心不烦，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对这个在他心中无可挑剔的女人一点儿耐心都没了。
' P/ ?: H1 Z; R: x
" u8 T5 t9 |6 ^; p5 `( U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声音依旧很刺耳。这里的墙壁很薄，隔音效果很差，旁边还住着别的人家，顾海担心吵到别人，就直接关机了。

　　躺在床上，顾海的心有点儿紧。
( A) R! W% u9 C, |0 s! h% G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依照金璐璐这个脾气，假如自己和她冷战，那么最后沉不住气的肯定是她。金璐璐沉不住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一定会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找自己，然后她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家庭状况。
7 C1 ?3 H- ?( P
　　不行！
# ^# u4 V/ ~/ ~* t$ g, {
　　顾海的长腿再次伸到地上，两大步跨到桌子旁，把手机拿起来。

4 i& L  B) L/ x( H3 K　　刚一开机，手机就响了，顾海赶紧按了接听，结果，由于机子反应过慢，顾海的速度过快，导致刚打开的手机就死机了。
" _, u! x, A, m  Q8 f9 K  x

luxiaoao

第34章 其实你听错了

" b+ |8 l- C6 B, ^% }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估摸着金璐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顾海才再次开机。这一次，电话没有立刻打过来，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动静，顾海忍痛拨了回去。

8 |. ?6 u5 x! G+ w* n1 E　　“喂……”
( [, r" o' f) w
　　浓浓的鼻音传到顾海的耳朵里，他的心还是颤了颤，金璐璐是个很强韧的女生，她很少哭，至少在顾海的印象里，金璐璐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 f0 Q! {4 T3 M+ }% C) n　　“好了，丫头，别哭了。”

# k- O$ \9 _) C$ Q& n/ ]　　金璐璐的啜泣声很急促，说话也上句不接下句。

0 h+ @* [& ]! z: Z8 L& k　　“我知道我不该瞎想……可是你的变化太大了……以前我们也是分开两地读书……可我觉得你就在我身边……现在我感觉……你离我好远好远……”

. ?4 t/ S; {; k/ p& r4 I2 r( r　　顾海顿了顿，“也不远，高铁半个小时直达。”
; N( E: c8 q; C  B9 Y1 \5 L. Z
0 Y+ M1 z8 S8 b2 W　　金璐璐破涕为笑，“你干嘛要挂我的电话？”

/ j4 I( h- `! f" @! f1 T( b( ]　　“没挂你电话，手机信号不好。”
( w8 R4 J9 U1 T$ h  W% c: A
: f% l$ ^  `2 s8 t( v　　顾海突然发现，他现在的谎话张口就来。
$ _* n. Q, ~' f& N! H
　　金璐璐哼哼两声，“我这两天偏头疼总是犯，特难受。”

　　顾海瞧了一下点儿，过去五分钟了。
' D1 N% r* t% l+ x. Z8 ]  O4 d. ^( t
　　“这就是看电脑、玩手机时间过长造成的，你把手机放在耳边接电话，多大的辐射啊！听话，早点儿睡觉吧，明儿早上一起来就好了。”
; B& |% u. D& s* _; w  y5 O& u! M, o
8 y% r8 n9 Q7 `4 z　　金璐璐长出了一口气，“周六来看看我好么？”

　　“我和李烁、虎子约好了，这周六聚一下。周日成不成？我周日一天都有时间。”

& ~! b# o/ _/ ]& S2 M9 @* d' H　　“你总是把他们看得比我重要。”
; @# b) j) Z' C0 |  J+ Y# W
# G/ Z2 s/ Y$ {4 x# L/ ^　　“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是我先答应了别人，答应的事儿就得做！”
$ e6 v! j. U; S- i2 L+ g* W
　　金璐璐沉默了许久，淡淡回了一句，“周日我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一天都没有空。你下周再来吧，比把自己弄得太累。”

9 v& h: p+ ^, o# Q　　挂电话的时候，顾海还听到了金璐璐失望的喘息声。

　　屋子的灯关了，顾海突然想起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金璐璐领了一群女生，砸了主任家的玻璃，回到学校公开和校长叫板。那个时候的她野性豪爽，爱憎分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只是一个干瘦的小丫头，却有一股撼天动地的霸气。

& z% Z- g4 {. R- Z  ^　　想起金璐璐坐在桌子上，发出的一阵阵爽朗的笑容，顾海至今都觉得很美好。

3 Q) Y' o1 I" N) v3 H: ]& M　　那个时候的金璐璐，确实令顾海着迷。

　　也许，喜欢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不碰它它就能一直保持原样，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好。可摆在自己面前，看多了摸多了，反而会侵蚀掉它原有的美。

2 k7 C5 j8 O* g　　顾海想了许久，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挺费事地发了一条信息。
# x, \( S4 y: b
　　“我和李烁他们说一声，周六不去了，我去看你。”
" r2 {# k4 B/ [: Y, ~+ Y( T9 m
　　放下手机，顾海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顾海还是骑车带着白洛因去学校，这一次白洛因换了个姿势，以往都是朝后坐着，今天是朝前站着，站在后车架上，两只手按在顾海的肩膀上。这样一来他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以防顾海专拣颠簸的路段骑。
& z# n! ]  D8 R: S
# u$ V1 a$ q$ t% o% f　　不过今天风有点儿大，北京的风历来都不寂寞，不是扬起一片沙子，就是扫起一地灰尘。白洛因偏偏站得那么高，这一路下来，光是喘气，就不知道吃进去多少沙子。

　　“你怎么不坐着啊？我还能给你挡挡风。”

( ~& x$ ^+ K) r0 T) H* y2 ~　　白洛因在顾海的肩膀上狠狠捏了两下，没说话。
1 n* X. I+ v. d$ l' n" K4 S* y
　　顾海知道白洛因是怎么想的，当即保证道：“我不会往石子上轧的，你放心！”
2 b8 b8 ^1 w' R$ k- n
2 |3 G' O+ d) q　　“明天周六，出去玩么？”
/ W- U) q0 C8 k
& W' G4 x/ t1 F' i5 q/ W6 d/ P2 E　　“什么？”
+ F2 B  E" {: b) |/ g& ^) a- A! m
+ O. I6 D7 w  F: @- h6 R& w　　耳旁呼呼的风声加上机动车的鸣笛声，顾海听不清白洛因在说什么。

' R! K. J: ]& l; n/ I　　白洛因微微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嘴靠近顾海的耳朵。

　　“周六一块去钓鱼么？”

　　顾海手里的车把晃了晃，眼睛注视着前方，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 i, |  F* N# O: Y" x4 G
　　“我有事，去不了。”
# `. b3 T$ K5 R$ I! D# ?
　　白洛因目光黯淡下来，“那算了。”
: G8 ]1 U# a  m6 l
; T4 l% k( `4 x4 Z　　这三个字声音不大，可顾海听得特别清楚。

! b6 l! i  z# L# }0 i　　“成！周六我去找你！”

" l$ |/ M9 U& a8 f! i$ V4 b/ Z7 Z: t　　白洛因微微俯下头，正好看到顾海高耸的鼻梁。
1 t3 i$ q$ C  ]) ~
　　“刚才不是说不去么？”

1 Y% G' b4 M+ ]+ S: I　　顾海微微抬了下眼皮，正好看到白洛因坚毅的下巴。

$ s% i" s$ t1 F+ p　　“刚才风大，是你听错了。”

luxiaoao

第35章 胖姥姥瘦姥姥

　　一大早，天有点儿阴，顾海骑车的时候感觉胳膊上凉嗖嗖的。到了白洛因家门口，他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东西，站在那儿等了。

　　这是顾海第一次看到白洛因穿便装，以往白洛因总是穿校服，而且是夏季校服。有的同学已经穿上线衣了，白洛因仍旧是背心，所以班里同学都觉得白洛因火力特大。今天难得看到白洛因穿上长袖衣服，顾海准备去调侃调侃他。
6 ~' Z& i* A' i0 D
/ S1 L$ a7 f, f4 m　　“你还知冷知热的，像我们人似的。”

. j! L2 |( h3 |8 p' O7 v　　白洛因露出一个特委婉的笑容，然后拿起鱼竿，猛地在顾海身上腿上抽了一下。

! N2 P% {$ V. N: ?　　顾海感觉自己的小腿上嗖的燃起一股火苗，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白洛因已经把他的车推到了院子里，他们打算步行。
0 X2 a( c6 r' X9 m+ F
　　路上，顾海故意把步子放慢，在后面打量了白洛因好久。他在街上经常见到白洛因身上这件衣服，普通极了，可穿到白洛因身上却异常的有型。白洛因的脸偏青涩，可穿上这身衣服，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就出来了。
9 |$ J: Q- C) Y  b
　　“衣服不错，哪买的？”
) J9 z2 L' u! X9 x; M2 Z( W
; \, x2 b+ {" f% N  }6 L" ]" L　　“我爸的。”
7 s2 S# J& z* K4 P  ^& _2 p
　　怪不得越看越成熟……

$ H5 U1 t; n$ c6 n* Q: M　　“你还穿你爸的衣服啊？”
1 q4 N" \9 d* v7 y( R3 f' c: B
$ J1 A% E' g& u4 x4 @" a9 N　　白洛因回答得很淡然，“我们爷儿俩的衣服都是通穿的，我不爱逛街，我爸买回来什么我穿什么。”

9 ]5 H# Q/ E& f6 G7 L　　顾海笑了笑，“你别告诉我，你们爷儿俩就这么一件长袖衣服。你给穿走了，你爸就得光膀子去上班……”

　　面对顾海的挤兑，白洛因表现得异常乐观，“你太瞧的起我们了，我们家四口人冬天就一件棉衣，一人穿走了，剩下的三个人只能埋土坑里取暖。”
1 }- R7 W9 _7 ?2 }* a" s5 h
& P4 \: Z+ k$ j) q6 O/ z  Y* B* j　　“那你是不是也有个胖姥姥，有个瘦姥姥？”
7 l5 t( b4 e( m' t
! y( a$ V7 B) o5 f, y- z0 z　　这一句话，终于博得白洛因会心一笑。

　　“原来你也听过郭德纲的这个段子。”
) R. \* S; e& A' F$ h: x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天，顾海发现白洛因是个挺健谈的人，而且说话一套一套的，稍不留神就被他套进去。和白洛因聊天，你得时时刻刻动着脑筋，他的话往往很精短随意，可稍一琢磨又觉得很在理。
& z- N( b, e) |, p$ ]1 d$ Y. N9 H- k' R
( w( A3 D" N. M9 ?# o! O　　“到了。”

　　白洛因在一块草地上席地而坐，利索地将鱼线弄开，打开罐头瓶，拿出鱼饵，插在鱼钩上。然后找了一处相对平整的角落，甩了鱼漂之后就坐了下来。

/ B# B( b1 E5 g: X" ~' V! q　　顾海也朝白洛因走了过去。

2 G# M* `& |! ~  Z$ L# r4 B　　这是一个野生鱼塘，面积不大，但是水质不错。这里的鱼不是人工饲养的，所以大鱼很少，几乎都是十公分内的野鱼，肉不多但是很劲道。
* D" U4 X0 p0 m* J! Q& {( u
( S$ b1 R, R- e1 o: i. R　　“我们钓完鱼之后，要不要按斤交钱？”
: p6 c( I5 J7 l; w$ Q$ i
# q5 E3 |3 ^- V) l# l. E  v  Z+ Q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你以为这是垂钓园啊？三里之内都没有人家，你去哪交钱啊？”
+ U$ k& ~) h, M/ Q# o) x* M
　　顾海拧了白洛因的脸一下，佯怒道：“你对我说话能不能态度好点儿？每次嘴还没张开，脸就沉下来了。”

8 I& W! }) R, ]2 t5 {& L$ J. j7 U　　白洛因活动了一下被捏疼的面部肌肉，缓缓地转过头，“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拧我脸。”
" t8 ^; M9 V4 I
0 c' U$ c' J$ H# I9 \, ]' y　　顾海又拧了一下。

　　白洛因恼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丫变态吧？”

　　顾海一下扯开衣扣子，露出八块腹肌，左唇角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你觉得像么？”
4 M6 U+ d0 {! d# a, Z! ?+ Y7 y
　　白洛因一副不屑的表情，“你除了会卖肉还会干什么？”

　　“拧你脸。”
# ], \2 P( f" x, B# X* D
　　五分钟过后，白洛因挪到了一个距离顾海十多米远的地方，继续甩鱼漂静坐。耳边清净了很多，白洛因的状态也渐渐恢复，盯着鱼漂的眼神越来越专注。

5 |% X: c& x2 d　　突然，鱼漂动了一下。
: ^+ s" I4 d% P  [1 v. o
　　“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
( [9 E( O+ f: E4 A
　　顾海的老人机铃声突然响起，震得周围的草都晃了几下，白洛因的手一松，再往上拽鱼漂的时候，啥都没了。
/ [* t/ S; i4 Q% ^& t& D, e& j/ ?
+ i! G% N3 r! e　　“喂？李烁么？哦哦，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我去不了了，璐璐病了，我得去看她……什么？璐璐和你们在一起呢？”
9 {5 z! L/ A8 B& ?1 }
( W+ _0 q& b$ X& \. M- i　　白洛因耐着性子，等顾海打完电话才把鱼漂甩出去。
# u1 }  q; n( }# _, k/ {: [1 k
( L8 H0 i' C7 D  a7 r( M　　“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

: v! z( T, {1 c6 b8 [% Z. \　　“喂？虎子？你没和李烁在一起么？在一起呢？在一起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存心骚扰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真有事……”
/ o) a& Y: T; ^( ^" S
　　白洛因眼前的鱼漂纹丝未动。

luxiaoao

第36章 就为了一条鱼
/ V$ [: Q" N% b( S; z9 y
, z0 R- ]1 j' `3 X　　顾海放下手机的时候，视线内的人已经不见了。他起身搜寻了一下，发现河对岸有个身影，立即朝他喊了一句。
( O" M: d7 K5 T+ ^7 ~' D
& \- U1 L0 q: {2 L1 n8 m0 X5 r- [　　“你怎么跑那去了？”

) g9 |% I7 j3 h6 D4 P, [　　白洛因装作没听见。
8 G: }$ d8 h7 w' Y
　　“我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 Q  `( T5 O5 N* c2 E" \' u
+ D# n4 Y- u! `7 ^6 d: A9 f　　白洛因看都懒得看顾海一眼。
* w. [" U* K7 m! {+ A* L
+ f/ i2 ~1 u' [. M/ {　　“我说，一个人钓鱼有劲吗？”

　　白洛因的眼睛只瞄着自己的鱼漂，突然，鱼漂动了，白洛因迅速收线，一条十公分左右的鲤鱼上钩了。
5 t6 i! T) ~" q/ l% k: _& X
/ Q% o( S0 L/ {5 e5 x　　旁边放着个水桶，白洛因把鱼扔到了水桶里，继续甩漂。

# W& [6 z, C% ]$ k8 F　　在顾海不捣乱的半个小时内，白洛因钓了四五条，本来一直沉着的脸，终于有了几分笑容。再瞧顾海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水桶里盛放的只有水，连个虾苗都没有。

5 H" k" o6 h" M5 n1 N　　顾海收了鱼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白洛因走过去。
) T9 Z( `$ ~3 h' o/ u) B
　　白洛因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鱼漂上，鱼漂浮沉了好几次，他意识到要有大鱼上钩了。

7 I( e' t6 U% W# f/ k" }　　顾海已经走到白洛因的身边，白洛因都没有察觉，顾海瞧了瞧桶里的鱼，手朝白洛因伸了过去。
( ^& H3 M/ j& F* c& t
　　白洛因猛地扬竿收线，好大一条鱼，足足有三四斤沉。

" m% X+ P( h) ^( v& p4 G4 I　　顾海一拍白洛因的肩膀，“挺能耐啊，钓上来这么多条。”

1 l+ U/ F/ m4 g* q　　顾海突然而来的动作让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白洛因手抖了一下，鱼竿掉到草地上。白洛因急着捡了回来，结果鱼竿、鱼线都在，就鱼饵和鱼没了。

: }: c0 K# \7 m　　白洛因的脸色，可想而知。

　　“不钓了。”

　　白洛因收了鱼竿，弯腰去提桶，起身便要走。
; c% s, J! J7 W2 ?
　　顾海拦在了他面前。
* c  H, @0 w* t% n
　　“我把你气着了？”
; k+ W" Y& y% U
! O. b: Y+ ~% B　　“就是不想钓了，没劲。”

$ e2 v* n. f. U7 m4 i5 {; M　　一条胳膊推开顾海，白洛因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

　　白洛因神色一滞，我没使那么大劲儿吧？怎么一下甩到河里边去了？

　　顾海钓鱼不在行，可摸鱼却有一套。他十岁就开始参加部队里的野外生存训练，从那之后就学会了摸鱼，无论大鱼还是小鱼苗子，只要他看到了，绝对跑不了。
+ _4 ~  |3 l+ \5 B
　　顾海目光冷锐地注视着腿旁游过来的鱼，静静地等一会儿，然后再换个地方，继续等。如此摸索着，很快就走到了河中心，水已经没过脖子了。
- h; I( j; A  J* ^
8 x) G6 u9 Y. G: `　　“你上来吧！”白洛因喊，“别犯二了！水多凉啊！”
, \, h. m0 R: n- }
9 e: q2 ~2 _7 L7 @　　顾海瞧准目标，两只手猛地掐了上去，一股冰凉滑溜的触感顺着手指蔓延到全身。
0 o0 t5 ^1 h/ `% |0 C" o) n
7 t9 _: Z: S/ U: `% [- R　　终于把你逮着了。

# Q, q1 ~6 X5 y# T　　顾海往前游了游，来到水浅一点儿的地方，两只手伸出来晃了晃：“是不是这条？”
5 ?% T# u3 [6 S8 l1 g8 l+ x
　　白洛因才知道，顾海下河就为了把刚才溜号的那条鱼逮回来。
' }0 f" A$ }+ {) v' {! @: S* ^
　　“是，就是这条。”

　　白洛因笑了，笑得不带一丝遮掩，秋日的骄阳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和悠然。顾海静静地看着，心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失衡……

! W2 E: G! n6 _7 E. B. D　　白洛因的笑容转瞬即逝。
1 a/ M8 W' H! q. v" U3 E/ w9 c. I
. n2 ^; c8 M6 e& E( V　　“你……不是抽筋了吧？”
4 H) i# K7 M0 P, N# b
5 o2 B0 L2 N: H. Q4 G& C　　顾海这才发现他脚下的淤泥已经有一尺深了。

　　上了岸，两个人提着水桶往回家的方向走，顾海瞧见白洛因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戳了他的脑门一下。
. D# O6 T- ~2 z2 l
, B# g2 ?/ o4 _- ^9 I# Y8 K$ U　　“至于么你？一条鱼就把你美成这样？我要是没把这鱼给你摸上来，以后你看见我得绕着走是吧？”
' _0 L) q. q% Y5 h/ |
　　顾海这些话是笑着说的，半分玩笑半分真，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二话不说就下水了。就好像他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答应了白洛因要钓鱼呢？

8 G( z1 K) s3 B( {# |- v1 f　　白洛因收回笑容，“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儿，你既然来这钓鱼了，就踏踏实实钓，总打电话叫什么事儿啊？”
4 a! j5 H  [$ X! ~" J0 m
　　顾海替自己打抱不平，“我后来不是关上了么？”

　　白洛因不说话了，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4 k- b, w! I% d$ M3 _　　顾海为表诚意，把手伸到口袋里，拿出手机在白洛因眼前晃了晃。

　　“你瞧，这不是关机了么？”

　　白洛因瞧见顾海的手机里甩出了无数个水珠子。

* y7 \* ^  j# R/ u& I3 r　　顾海也瞧见了。

　　然后，他想起一件事。

　　他下河之前，没有把手机掏出来。
: ~5 T: f) G4 g* }0 i

luxiaoao

第37章 父子不一条心

4 s4 l" j% w4 x　　“钓了这么多鱼，今儿晚上还不让我在你们家吃一顿么？”顾海不请自问。

　　白洛因想起白奶奶的那张嘴，当即回绝道：“等鱼炖好了，我给你送两条过去，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8 D9 @) l) S2 m+ i" K
/ \& p0 K! A; n1 d　　顾海想起自己那男女老少皆有的大杂院，心里一阵阵发凉。这哪成啊？那也不是他们家啊！要是白洛因真去了，不露馅才怪呢！
( Y( i- W* g* D1 H6 f0 W: d
　　“去你们家吃顿饭怎么了？”顾海眉宇间嵌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照理说你应该主动请我才对，而不是我上赶着提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就这么不懂事。”白洛因一把抢过顾海手里的水桶，“你要想吃就坐在家里好好等着，不想吃就得。”

1 f8 c- o9 V/ s! N% ]/ g3 I　　顾海一听那个“家”字就浑身冒冷气。

5 o; U* u; r/ Z7 a3 b3 d　　白汉旗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摆弄着新种的两颗树，瞧见白洛因和顾海回来，眉眼子溢出几分笑意。尤其在看清顾海之后，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叔！”顾海叫得挺亲。
7 Y7 e: ^, E( P$ d4 M( y+ z: z, w: N
　　白汉旗答应得也挺痛快，手朝顾海的肩膀拍过去，刚想说两句客气话，脸色就变了，“你这衣服怎么这么湿啊？来来来，赶紧去屋里换件干净的。”

3 _! ?, y9 v7 x! ^0 C  W0 U　　白洛因挡在顾海和白汉旗面前，脸上寒光四射，“爸，咱家哪有多余的干衣服给他换啊？”
' q, E& D0 }0 R  c4 @1 O
　　“怎么没有？我刚买回来两件，先给他换上。”
) k4 G4 M9 K; y' {8 w+ N
/ U7 n* `% s( p　　早不买，晚不买，偏偏这个时候买……白洛因鬃着眉头子，他是真不想让顾海进自己屋。
, C# V' R; C- Z  R2 @" ]$ Y
　　“叔，要不我先在您家洗个澡？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淤泥，新衣服穿我身上就糟践了。”

　　“你够了啊！”白洛因目露凶光。
1 F, f6 Q, Q1 Q* [! ~3 N
& N4 d% L! D6 ?, U# y8 M& v3 j　　白汉旗倒是一脸乐意，“成成，会放水不？不会放水让洛因和你一块洗。”
' V1 L8 s4 H/ y1 H; g, P* p
　　“那敢情好了。”顾海的笑容都快溢出嘴角，沿着下巴滴哒到地上了。

) x- g( b2 }5 i. _* J. w　　“好什么好啊？”白洛因吼了出来，“咱们家连个正经八本的卫生间都没有，洗澡是露天的，喷头成天堵着，您让人家怎么洗啊？”

　　“能洗啊！”顾海一脸宽厚，“你们家好在用塑料布搭了个棚子，我们家纯露天的，夏天直接用自来水冲，连热水都没有。”

　　白汉旗哈哈大笑，“我们家热水有的是，随便使！”

　　你们俩人……够了！白洛因暗自咬了咬牙，黑着脸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 T# |, I" f4 H7 n) Q
　　以前家里没来人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屋子里这么乱。白洛因正收拾着，突然就听到顾海喊了一句，“白洛因，热水怎么开啊？”

　　白洛因装作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白汉旗气急败坏地走进屋，埋怨白洛因，“你倒是给人家弄弄去啊！这么不懂事呢？”

　　白洛因堵着一口气，径直地走到澡棚子，猛地掀开帘子，顾海已经脱得光溜溜了，傲人的身材就这么气昂昂地显示在白洛因面前，白洛因真想在他那结实的P股上踹一脚。
' q' L$ o9 I% j
. d3 I4 w) }" ~! {1 \) ?4 i　　“你说你连水都不会开，那么着急脱衣服干嘛？”

$ J: u6 |% Q: J% E9 g* e; d　　顾海轻轻拽住白洛因的衣领子，手一动就连开三个扣子。

　　“一块洗吧！你瞧你裤脚子上都是泥，不难受么？”
2 Q2 j! ]+ G9 ]. y9 R7 R
　　“谢谢您嘞！”白洛因咬着牙拍了拍顾海滑溜的肩膀，然后拱起膝盖猛地在顾海的小腹处顶了一下，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自个洗吧！”

! x4 G( q  F: E. ^% d. m　　顾海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白洛因，你太色了。”
9 E( H" T& v* L1 j
　　白洛因本来已经转过身了，听到顾海的话又转了过来，顾海瞧见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 O! {+ H/ y6 j) l& _. D" S7 x
　　“反应挺快的嘛！”白洛因阴着脸。

4 N& {; M9 `# l9 u2 r* h9 h　　顾海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地朝白洛因问：“你家这澡棚子就是用塑料布搭的，从外面都能透出人儿来，你不怕外人看见啊？”

　　“我们家没人来，特别是女人，你撒开欢洗，去院子里裸奔都没人管你。”
( ~3 r4 {2 @( u0 f& [
　　“白汉旗，在家吗？”外面响起邹婶温润柔和的询问声。

. }' o: g# ~  T2 d- |: f　　“草！”顾海动作一僵，“你不是说没人来么？逗我玩呢？”
1 q8 ^( ?5 N  X! F4 ^, }& L
3 ~& M/ e8 h" f- g7 O! d, W　　白洛因哼笑一声，“你最好老实点儿，把我惹毛了，我直接拿打火机把这几块塑料布点了。”

  E; k  [$ u* u, J' `6 G　　邹婶瞧见桶里的鱼，顿时眼睛一亮，“今个买鱼了？”

( |. Y2 q, |% S% {2 L5 s　　“钓的。”白洛因笑呵呵的，“婶儿，送您两条，您帮我们炖了吧，我怕搁我爸手又糟践了。”
& V  e5 l# g8 `& f. p: d$ o
　　“哈哈哈……”邹婶豪爽一笑，“瞧这孩子真会说话，我这就拿走给你炖去，回头熟了就给你们端过来。”

$ M; s% z+ p& p& w! E　　白汉旗走出屋，赶紧拦住邹婶，“别介啊！多不合适啊！你拿走两条，剩下的我自个炖。”

　　邹婶笑笑地没说话，提着桶绕过白汉旗继续往门口走。
2 g. L( Z5 M4 s4 Q
　　白洛因瞧见白汉旗又要演戏，直接拽住他说正经事，“我告诉您啊……待会儿顾海要说在咱家吃，您就说咱家饭不好吃，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他。”

! X7 t/ Q- \( C# w. Z+ a6 Y! b3 x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白汉旗皱着眉头，“那鱼是你们两人儿钓的，凭啥不让人家吃？”
. a" a2 e% |3 p& ^+ |; i% a
; N' f3 O+ d2 R　　“没不让他吃，我是说给他送到家里去。”白洛因眼神转向爷爷奶奶的屋子，示意了白汉旗一下，“总不能让他看咱家笑话吧！”

　　白汉旗顿时明白了，点点头保证道：“放心吧，绝对不留他。”

　　此时顾海已经洗完澡出来了，白洛因又拿着衣服走了进去。

　　“叔，这是谁种的花？”

　　“哦，我儿子种的，好看吧？”

　　“好看，我揪一朵成不？”
  M! [! L! E8 c
7 P$ C5 W4 G( s( w& B8 H* Q3 Y　　“揪吧，随便揪。”

　　白洛因差点儿把塑料布给撕了！半年多了，拢共就开了那么一朵花啊！

　　“叔，晚上我就在您家吃了，您看成不？”
$ w. C) X0 l) z: R
　　外面一阵沉默，白洛因把水关上了，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带着泡沫，下面是一双竖起的耳朵。

　　“成啊！”一阵痛快的笑声，“你想走我也不让你走啊！就在这吃，吃饱了再走！哈哈哈……”

luxiaoao

第38章 你统治不了他？

　　吃饭前，白汉旗一直在看白洛因的脸色，心里也是不住的后悔。你说我怎么就答应了呢？怎么连句伤人的话都不会说呢？现在好了吧，为了一时痛快，把宝贝儿子给气着了。

( M+ u# A" @4 I/ N8 @3 Z　　“要不，我让你爷爷奶奶回屋吃去，咱们爷仨在外面吃。”

　　白洛因脸色更难看了，“凭什么让我爷爷奶奶自个单独吃？我爷爷一个人择得好鱼么？就算要轰人，也不能轰咱家人，让他自个端着碗筷到院子里吃，谁让他非要留在这的。”

: X1 t. J& J" c　　“人家是客人，你哪能这样啊？”

　　白洛因转身去拿碗，没再搭理白汉旗。
) q$ M. v( Q& ^% G* n2 z3 O" I
　　白汉旗叹了口气，去了白奶奶和白爷爷的屋子，特意叮嘱白奶奶别说话，白爷爷吃饭的时候慢一点儿，小心一点儿，免得呛出来。
' p: k- ~. |9 C! k9 Y7 A
5 f8 I. s% Q$ B! }. x! a/ J　　一家四口人，再加上顾海一个人，一共是五口人，挤在一张四方桌上。

- ^2 X+ T$ D; ^+ K- t　　桌子上的菜很丰盛，除了炖鱼之外，白汉旗还炒了两个菜，虽说模样不中看，味道还是可以的。

  B* z& k. L  K8 w5 X. U　　这是一家人吃的最沉默的一顿饭。

　　本来最爱说的白奶奶，因为儿子下了禁令，一句话都不敢说。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谨慎的模样。不过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孙子这个朋友，话不能说，菜总能夹吧，白奶奶没事就往顾海的盘子里夹一些菜，然后咧嘴朝他笑笑。
7 e: [) e( d1 {( c; @
　　顾海也喜欢白奶奶，他六岁的时候奶奶就死了，他对自己奶奶唯一的印象就是她那头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顾海猜想他奶奶就算活着，也不会像白奶奶这么慈爱。
! A) v3 b( k$ w/ {
; W7 ^- _% o" {6 s$ `; @7 @　　为了表示敬意，顾海也给白奶奶夹了一块鱼肉。

) D4 D0 f* \% t  R3 l# ~　　“奶奶您吃吧，我自己会夹菜。”

　　白奶奶不住地点头，她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不能说话，只能难受地哦哦了两声。

0 x2 l1 p) r  C% c2 z6 k  m  I) C7 g　　顾海的脸色变了变，趁着白汉旗和白奶奶说话的空当，小声朝白洛因问：“你奶奶……是哑巴？”

, k/ p7 P. H' n) E) S3 u* d: D+ t9 G　　白洛因差点儿把碗里的饭扣到顾海脑袋上。

( F) x8 {! W/ j% b, p　　“你奶奶才是哑巴呢！”

　　“我奶奶早就没了。”
$ d8 S, {! q/ y7 \9 d
　　白洛因碗里正在择着一条鱼，瞧见白爷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只好无视顾海，先把鱼给白爷爷择好了夹过去。本来白爷爷自己也能择鱼，可总是择不好，十有八九都会卡着。白爷爷舌头不利索，吞咽起来都挺费劲的，只要被卡到，一定会把嘴里的东西都咳嗽出来，担心会让客人不自在，白爷爷一直吃得很小心。
' i) d' i, A$ \5 }3 K6 n- Q8 H  v
　　顾海瞧见白洛因自己没吃多少，一直在伺候着二老，心里有些动容。他夹了一块鱼放到自己碗里，也学着白洛因一样把鱼刺都择掉，然后再夹到白洛因的碗里。这是顾海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曾经对别人说过，假如有个女人，肯让他亲自动手择鱼，这个女人一定是他夫人的不二人选，可惜了，第一次竟给了一个男生。

　　白洛因刚把鱼夹给白爷爷，结果发现自己的碗里也多了一块鱼。

! G! }! \, a- K. {　　顾海就是不张口，白洛因也知道是谁夹给自己的。
% O5 n# p1 O4 s4 V7 W+ p/ M
* z; f3 U; @: _0 E6 U7 A　　从吃饭开始到现在，白洛因心里一直是憋屈的，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儿。
6 h  \5 g4 x6 M6 B7 h# V. z
9 z% o4 ^9 ]8 r$ W　　顾海的目光时不时瞥见白洛因那里。
9 r9 E. f5 }( u4 e8 t  o& ^* Z! ^
　　白洛因吃了两口，拧着眉头看向顾海。
! M; t* q7 Q' Y6 m2 m0 z' O5 G
　　“还有好多刺儿，没择一样！”

　　草……顾海在心里喊出这么一声，你可真是贫农的身子少爷的命！我顾海是上辈子欠了你了？怎么一到你这，就总是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白洛因心里不由一乐，他当然知道顾海在想什么。
1 E6 O; ^& X$ B! }9 V  t
　　一顿饭快吃到尾声，一直很和谐，直到白爷爷的一声咳嗽。
) F% w2 M1 I6 f
　　白汉旗脸色一变，想把白爷爷扶起来，可惜已经晚了。白爷爷只要咳嗽一声，就证明他呛到了，嘴里的米饭、鱼肉全都呛了出来，喷洒在碗旁，将整桌美味一并破坏掉了。
* B7 x4 x, F$ ^8 z5 q5 ^
　　白汉旗脸一紧，带着几分关心的责备。
( V  Q7 i" N9 K) W9 f
) K5 p6 R7 o( X1 K7 S　　“不是让您吃慢一点儿么？”
: P+ J* q$ o: F( c
- L4 u' }2 ^' j& a! j( P, N$ w　　顾海现在明白，为什么白洛因死活都不让自己在这吃了。

　　事情没发生前，白洛因心里有顾虑，发生之后，心情反倒是平和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拿着卫生纸，一下一下地给白爷爷擦嘴，期间没看顾海一眼，他不想看到外人对亲人那种异样的目光。即便顾海下一口不吃了，白洛因也不会和他解释一句。
# X4 w, \3 X2 }0 e
, c2 D; ]2 R/ P: l+ C* E　　白洛因把白爷爷的衣领和前襟擦干净，刚要重新给他盛一碗饭，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

; j! c+ t6 n9 Q! q: e# P, k' [　　“先让爷爷喝口水。”
2 R0 m; r# t) Z1 u! b* w! h4 |
$ X+ j. z! Z! T* `) A) D2 |% q　　顾海的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白洛因没说什么，接过水递给了白爷爷。

　　其后的时间里，顾海自己起了个话头，开始和白汉旗、两位老人聊了起来。白奶奶听得高兴，两腮一直红扑扑的，越来越兴奋。她真想说句话啊！哪怕说个“好”字，也别让她这么憋着啊！
& M" B8 w. |, J0 ^9 u
　　“您孙子真厉害，班里没人敢惹他。”
. m* }# l# O% f7 n1 H! e* B
  K1 T# w; j/ E; v! d　　顾海像是逗孩子一样，朝白奶奶竖了竖大拇指。

　　白奶奶的眼睛猛地就睁大了，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顾海。
9 c& ~0 G/ {" q7 Z+ _6 x, ]
　　“连你都统治不了他？”
8 Y. N* U2 l- d
# [8 ?8 e; [; H6 r' t8 z" ~( r　　“额……”

: H6 b8 [% i& l% ^6 Y2 W8 ]+ H　　白奶奶意识到自己开口说话了，顿时一阵慌张，两只手捂住嘴巴，眼睛不住地瞄白汉旗。
( D+ N( S% x8 A; j0 Y& z
　　顾海被白奶奶可爱的模样逗乐了。
$ `3 d$ }1 g& ?3 e
　　“对，我也统治不了他。”
3 e0 p9 P6 ?' v4 a3 J

luxiaoao

　第39章 可惜是个傻子
& o$ m1 G( E( c
　　“儿子，送送你同学去。”
% B1 Z3 @- i  f9 b
% x4 N# ^" Y: x" f* M( g. j　　白洛因跟着顾海走到门口，顾海推着车和白洛因告别，“成了，你进去吧。”

5 J+ d/ h7 W: [; ~; z9 o5 M　　白洛因没动，“你们家离这有多远？”

9 i4 n2 Q& X  k4 ^: Q0 c　　顾海心里一紧，“怎么？还想去我家坐坐？”

8 S' t0 \- T% y) W/ m1 J　　“不是，就想送送你。”
0 E+ M$ W: V* h/ L/ O4 a
- ^- a4 o' ?7 C; b! ~" _　　话虽动听，可顾海无福消受。

　　“我一个男的有什么可送的啊？快进去吧，天凉了，我骑车用不了十分钟就到家。”
: A, {9 m: @( F7 K+ F  c
　　白洛因却已经走出了门口，路灯下朝顾海一招手。

8 e" I2 c. h$ ?  L) g9 p' h　　“走吧！”
+ Q: ]& A8 G3 K5 P
$ c$ o  f, g6 P" r0 [0 {0 B. h　　顾海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

　　两个人走在宽敞的街道上，道路两旁的垂柳像是一个个小门帘，掀开了会落下缤纷小巧的黄叶子，不知不觉中，秋天已经到了。北京的秋天是很舒服的，那是熬过了炎炎夏日之后终于盼到的清凉，它的风都是柔和清透的，不像春天，总是脱不掉那一身的寒意。

$ J: t7 P# f" T　　“今天没吃好吧？”

　　很难得的，白洛因的声音很温柔，也许他也被这宁静的夜色柔化了，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挺愧疚的，毕竟顾海第一次去他家，竟然让他吃了那么一顿不痛快的饭。
$ h7 {; L9 ]1 s- R4 N9 R, q3 |* |
　　“吃得挺好的。”
+ I4 n/ @0 ]" v* ^
! [7 m2 o' E0 C7 i  u6 ?8 r　　顾海嗓音沉睿，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很有质感，让人很难去怀疑他的话。
6 x+ v/ G- A7 L
　　“我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是那样，我爷爷比你爷爷还要厉害，基本上是吃了吐，吐了吃，而且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瘫在床上，大小便失禁，我早就见惯了……”

　　顾海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忏悔着，其实他爷爷是个英雄，是顾家的一代功臣。在顾海出生之前，顾爷爷就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壮烈牺牲了，死得轰轰烈烈的，就因为他爷爷的死，他的父辈都得到了政策上的优待，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白洛因但笑不语。

% \3 d9 K6 v! u5 D　　顾海侧头看了白洛因一眼，而后便没再移开目光。白洛因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游离地看着前方，沉默下来的白洛因是很迷人的，有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气质。灯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似明似暗，恍恍惚惚，看得久了，感觉像是有一根手指挠在你的心尖上，舒服得整个骨架都要散了。

　　有一种陶醉，无关乎性别，因为它太美了，美到你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和隔膜。

! O+ C+ p7 X; ]  |1 ?: H　　“你干嘛要用艺术字写名字啊？”

　　一句话打断了顾海的思绪。
7 ]+ x* A0 T! `4 p4 Y- x+ Y. ~
　　“哦，那个名字是我女朋友找人设计的，非要我学着写着。后来我习惯了，一直那么写，想改也改不了了。”

　　白洛因淡淡道：“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 }" e0 s3 E  {& x
6 E) o. q3 c; J& l　　顾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白老师教训的是，我回去就改了。”
) @+ G! l. ~3 r8 u$ \4 [! O
　　谈笑间，路已经走了半程，顾海意识到他不能直接带着白洛因回住处，他得尽量绕远，否则就真暴露了。

8 I8 j9 a. |0 `　　“呵……”
; w5 z( ?( S2 d0 |& Q4 B$ b; M+ l9 ^. E
2 @! u8 g& p) P' z　　听到白洛因一阵赞叹，顾海扭过头，看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大狗，雪白的皮毛，强健的体格，温和的性子。白洛因蹲下身，爱不释手地在狗身上摸来摸去，脸上净显兴奋之色。
- E$ @. y: V, F- G" |1 T4 K% Q$ Y
: I+ U, @% `7 [( _3 B, i8 T6 w　　“这只萨摩耶真漂亮。”
: |% I3 l# t% w* T; U9 P9 C. m- L
7 f9 t4 p) H3 K2 B$ r　　话音刚落，狗的主人来了。

　　白洛因站起身，直到狗主人把狗拉走，他还意犹未尽地看了很久。
7 Q% I7 H9 K% `0 R( U, ?  o1 `! _/ d
0 s1 z" W$ w; Y" q& E7 M% U  X0 X　　“你喜欢狗？”顾海问。

4 o0 p! |" \: [6 @. ]8 @% |　　白洛因笑，“我挺有狗缘的，一般再凶猛的狗，看到我都会温和下来。”
; Z+ V! m# N) r; r  I. I
　　顾海的眼皮跳了跳，怎么越听这话，越像是说他的？

9 C) l: T% _, k6 h* |  b& b　　“你要是喜欢，哥们儿回头买一只送给你。”

　　白洛因随口回了一句，“你那么穷，买得起吗？”

8 o* ~& s" V+ A/ Q　　顾海心里碎碎念道：别说一只萨摩耶了，就是一只藏獒，我都能买给你。
( g* f& j( T  T. N$ Q
　　这么活着，其实也挺窝囊的……
7 l" n6 g6 U1 s* E# s" K. Z' H. J
  x; y% X8 G1 B% Q- h$ i0 x　　“你们家不是就在附近么？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到？”白洛因开始怀疑了。

　　顾海站定，拍着白洛因的肩膀说：“推着车走肯定慢，我这就骑上，一会儿就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 Q, k$ t4 K2 a5 K
4 P3 `& i* ?  K; L4 ?8 \　　白洛因挺痛快地走了。

　　直到确定白洛因离开了，顾海才骑上车。

* W3 c5 }; X/ S9 D$ o0 Q9 P' `　　白洛因走到一个暗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顾海拐了个弯，又回了之前走过的那条路。
) f- Z" q- F( T# |
# V8 g  L' B. h　　果然……

/ S- L8 ^  T3 ^" G% U　　白洛因为了一探究竟，轻跑着跟在了后面。
; g7 A" g9 s5 `+ }8 B
　　事实上白洛因说送顾海，也是一个幌子，他真实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顾海的家在哪里，为什么每次提起来的时候他总是遮遮掩掩的。可送了半个小时，愣是没走到他的家，白洛因干脆就放走顾海，采用跟踪方式。
5 k; @; S7 r4 W+ `! z4 S% X! V/ x
　　顾海骑着骑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即便后面的脚步再轻，他都能察觉到异样。而且不用回头，光是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此人的身高、体重和大致的外形。
& I# p5 G9 w! o% I( }
　　白洛因有可能又跟来了。

: H0 D- c3 W% X0 `- y　　这小子太阴了。
5 }/ c4 L5 B1 H8 i+ _! o
　　顾海眯起眼睛，骑车的动作依然轻松，节奏依然鲜明，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和心虚。
( z6 i* D7 r  I6 [# H
- `, A7 N. a+ o# ^4 N　　很快，顾海骑到了他所居住的那一片儿。

　　都是清一色的平房，小院。
: I5 C+ d( d. E- F; }0 W
  j7 l, r  c, l3 F7 i$ [2 N# q7 C　　顾海犯了难，他绝对不能回他租的那个房子，一旦过去了，白洛因绝对会发现那个房子是租的，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也就全成了瞎话。为了保住他在白洛因心中的一亩三分地，他决定冒一把险。

6 z$ ?3 @3 q7 |7 z　　大杂院旁边的人家是单独居住的，里面住着老两口，这会儿估计睡着了。顾海决定先去他们家避避风头，然后再从他家的院墙上翻过去，翻到旁边的人家，也就是他的住处。

1 f9 Z" e( T" |: E　　说做就做，顾海利索地撬开锁，镇定地推着车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好，终于松了一口气。

& G8 B7 P: K) E% Y1 C　　距离远了，顾海不知道白洛因走没走。

　　不过他也不打算出去了，院墙不高，他直接把自行车顺着墙根扔到了旁边的院子里，自己则利索地翻墙而过。

& ]  ?  e0 f  Z- r: X; v$ ]　　终于逃过一劫。
( m1 G" e& Y. e& [1 f
( s+ {0 [- y# X' ^3 x5 X' G/ ?　　礼拜一清早，顾海推车往外走，结果前车轱辘刚出门，后车轱辘就猛地往后倒了两大圈。

　　怎么回事？
$ y7 R. }& ^* m2 ]
　　顾海竟然看到白洛因的身影出现在旁边人家的门口，站得端端正正的，看那样子是专门来等自己的。
2 t2 g- p' P" |2 ~7 W: s3 V
　　怎么办？

+ \3 X: C+ ?0 v3 o5 w+ r　　还翻墙出去么？
5 b* J8 U% K- y) k8 N" q
, x+ `% ]. r2 \/ }: N9 s　　顾海扒着院墙往旁边的院子看了一眼，老头正在院子里浇园呢，这可怎么过去啊？

4 [  y* k, H1 z0 r* h; b. v　　顾海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4 E# N1 P8 t8 T; k1 c! F+ A
　　终于，他想出了一个奇招。
; b# d  T& k8 y6 s0 f( C
0 @- }: y# y& b+ }- N. [% I0 _* T　　他把自行车扔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1 |+ I! d8 @: m$ b( O　　啪唧一声。

　　浇园的老头吓了一跳，扭头一瞅，一个年轻人站在他们家墙头上，下面是一辆自行车。
5 s1 W5 u+ I2 j/ j
; o/ L7 u7 ^0 h3 m6 M　　“大爷，我这自行车掉您家了，我捡一下成不成？”
- M5 V9 N4 j, H2 o1 s& Q: i
9 r1 V7 M4 o* t8 G- J; v　　大爷碉堡了。

2 k# A3 \; g; a. C% G6 w, m+ ?　　“这车怎么还能掉进来呢？你在墙上骑车啊？”

+ S+ @5 Y8 V, R9 ~2 ?# K　　顾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外面那位爷还在，他就得把这神经病装下去。
  X8 ?5 F% }' j
　　“得，捡起来了，我这就从墙上扔过去！”

- `. c3 H8 I! J! I　　大爷蹒跚着步子走了过去，一脸的焦急。
1 I) W+ \( E- L  v& i  ]
　　“你还扔过去干什么？直接从我这门推出去不就完了么？”
7 D  z* y' o- Y8 N
- i0 J) x$ L/ d! }+ t　　顾海朝老头露出钦佩之色，配合得太默契了。

- ^( `) I1 A6 l  A' v6 {　　于是，顾海大大方方地推着车从大门走了出去。

　　大爷站在顾海身后，一脸发愁的表情。
& n! V- d& j5 K3 V2 k6 A
) A0 G5 d3 k7 T  I0 t5 u+ ^& Q　　“多好的小伙啊！可惜了，是个傻子！”
2 `! T. a3 I8 I, m* ^0 u( q
# {& g. ]% g7 w4 X4 \* b　　周似虎看了看表，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 v4 q* b# F! x( |7 I0 I　　李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玩着电脑。
. m, Q, v2 k! B' W0 T+ D) h
　　周似虎有些没睡醒的感觉，一直在不停地打哈欠。好好的一个周末，都葬送给了金璐璐，联系不到顾海，金璐璐就一个劲地折腾他俩。直到昨天深夜，他们才把这位少奶奶送回了天津。
$ ^6 m- e) w* q5 w$ p% X
  U. M- Z/ ]* [! ~　　两个人在酒店睡了一小会儿，起来准备回学校。

　　李烁听到旁边哈欠连篇，抬头看了周似虎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开。”
  P7 ]. M- V: ^# b) u" J( ~
　　“都快到了还说这话有意思么？”

$ @1 ^# }3 X4 D" Q9 W& ~4 j　　李烁呵呵一乐，眼睛突然定在旁边的车道上。
  J; y* [% s: |7 }2 G; _* W8 X
　　“等下，开慢点儿！”

　　周似虎浑浑噩噩的，“再慢就迟到了。”

' [' ?1 P0 ~* d9 u% B　　“不是……”李烁的脖子一个劲地往后伸，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我怎么觉得后面那个骑车的像大海啊？”

, S6 f/ ^# @" X" G" o- ]  F' Y　　周似虎也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9 O. {9 t+ b9 w2 a0 L7 E4 f1 l
　　“别说，还真有点儿像。”

　　李烁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觉得就是！”

　　“是什么是啊？”周似虎又加快了车速，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你瞧那人那副穷酸相！能是大海么？再说了，大海自己好几辆车呢，他犯得上去骑自行车么？你用你自己的脚丫子好好想想，大海能是这副德行么？”
3 z4 K/ l5 |# Q" h  h6 c* I+ c. W6 i
# h: d& {, X8 O! i( [8 Z2 r　　李烁想想也有道理，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海到底跑哪去了？”
0 h) E2 G& d8 D+ i4 F  W,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