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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雷米

职业替身BY水千丞(爱情 替身 重生 全文已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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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7 14:2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没想到抱着看看有没有更新的想发进来却如我所愿。谢谢楼主及时更新。写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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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8 11:11: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精彩了,期待早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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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8 16: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要等多久才能读到楼主更新的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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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8 23: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太好了。谢谢作者及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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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9 04:06: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赶紧更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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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9 13:41: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着急看了,楼主请继续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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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9 14:45: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靠,看到紧要关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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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9 15:41:53 | 显示全部楼层
50、最新更新/ L% M' R! M- K2 {: G
% L+ ?' a0 f0 s3 T0 s
  周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寒毛倒竖,怎么……怎么会是他!
4 r! f1 p0 G7 w( p  他随即想起来,他放置备用钥匙的地方,并不只有他和晏明修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知道,那就是当时跟他关系很好,总隔三差五往他家跑的兰溪戎!
. c, q0 V! Z9 P+ e, t+ ?1 k0 I  有一次周翔忙不开身,而兰溪戎又刚好找上门,周翔就把备用钥匙的位置告诉了他,反正他当时信任兰溪戎,而且他家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也就那么一次,后来兰溪戎去的时候,他都在,他早就把这茬忘记了。# V* H0 C4 p. Y- H& E- w1 K5 }
  直到在这个诡异的时候遭遇兰溪戎,他才猛地想起来。
; l5 I! u; G) h5 o+ [6 a& S  这可怎么办!: o) `  V7 N, H
  兰溪戎猛地打开了客厅的灯,他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有贼。果然,地上趴着一个带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的男人,把脸遮得严严实实,随着他摔倒的动作,兜里的几张票据和百元大钞露出了几张。# l* C# X; q) t6 o! m- [
  兰溪戎气得大喊一声,“你他妈敢上这里偷东西!”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甚至不给周翔反应的机会,一脚踩在周翔的小腿上。* a8 G. k* \2 g" i  f
  周翔闷哼一声,疼得他差点儿叫出来。5 i( W5 x2 o$ A" L
  兰溪戎弯腰就要擒他,他凭着记忆回身伸手往后一抓,正好抓起了一把盆栽里的土,毫不犹豫地扬在了兰溪戎脸上。
+ h  o2 i7 t. S3 V! h  兰溪戎毫无防备,一下子就睁不开眼睛了。' P9 h4 h- ]# z
  周翔趁机跳了起来,一脚把他扫倒在地,然后大步跳过他,夺门而去。) i# d% q, k! s
  兰溪戎的眼睛里进了土,眼泪直流,勉强回过头,就见到那个贼逃窜出门的背影,他的腿稍微有点坡,但那身影,兰溪戎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
! F$ g. }4 M3 T5 R8 O' v  周翔一气儿跑到了小区外面,他下楼的时候隐隐看到他的邻居已经有几户打开了灯,估计被他们的喊打声惊醒了。
. \. X1 c" W9 U" {  他一边跑一边把脸上的东西都扒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些伪装是他到了小区附近才带的,当时小区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但是大街上还有人,他这种装备很容易让人产生疑心。
5 e2 u7 j; ?$ V& I/ U  足足跑出去好几百米远,回头见兰溪戎没有追出来,他才松了口气。
, y7 b/ S4 ~8 ^  心脏狂跳不已,好像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周翔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他无法想象如果刚才被兰溪戎抓到了,自己该如何解释,向他坦白吗?
4 N$ s! l. f* O( T1 }1 i2 |  周翔想到这个可能,心脏跳得更快,或许,兰溪戎能接受他的身份呢?
% M8 u+ a7 ?, R  n  不,不能抱着这种侥幸心理。周翔之所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很大程度上是对自己的保护,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被别人知道了,会带给他怎样的影响,是他完全无法预测的。尽管他对蔡威和兰溪戎还算信任,但他依然不敢冒险。8 c; c& L6 q4 R7 |; h* ]
  周翔躲在角落里喘了半天,他现在距离小区有个半公里,因为直线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小区大门,他本来打算赶紧回家的,可他突然想看看,兰溪戎会不会报警。1 d- C- u' S; l( m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警车都没有来,兰溪戎也没有出来,看来他没有报警。
! R  [( p9 ~( ~$ x" a  突然,一辆奥迪Q7从他旁边的马路驶过,他随意看了一眼,尽管光线昏暗,但是现在路上车很少,周翔还是一眼看清了车牌号。
& O' }2 P- B1 }) B' P* D  那是蔡威的车!7 ~5 [4 K& M' V8 j/ d
  周翔眼睁睁地看着蔡威的车拐进了小区,他心头大震,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完蛋了。
" \. y- A# i2 a: A4 j  兰溪戎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突然跑到他家来,但他显然被突然遭贼的事震撼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叫来了蔡威。
9 n5 W3 `) M) d  俩人在屋子里不管怎么商量、最后怎么处理,都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最终的结果就是晏明修一定会知道。5 w4 k1 L3 G  z% `! q, U0 p, v
  晏明修以后肯定会严加防备,最不济也会换锁,他再也别想回自己的家了。) p% l' B/ l# s
  周翔赶紧掏了掏口袋,查找他刚才混乱中撒进兜里的一堆卡。
: c5 W$ Q2 [) L1 D: F  有医保卡、服装店的VIP卡、饭店优惠卡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那堆卡片中,周翔终于发现了一张他的工行卡,让他失望的是,他记得这张卡不是存钱最多的那张,这卡里可能只有个四五万。9 \8 X" }5 p3 Q/ W0 t: U  ]) p
  而且,经过这么一闹,他反而不敢取了,万一俩人最终商量完之后跟派出所报失了呢,他知道银行系统都是连网的,如果这张卡真的被盯上了,他去取钱就是自投罗网。! @* [: E& M/ S
  他把那些卡片又重新揣进了兜里,下意识地拍了拍口袋里的现金,期望能安慰自己一点。
# @. r/ T& w' D/ I; {# `* f+ s  这一趟虽然不算全无所获,但是损失的远比得到的多,这让他难受不已。' [5 L( _6 B3 u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眼看着自己的钱不能用,眼看着自己的房子不能住更倒霉的?6 F  V. w0 @: I
  周翔眼看时间已经太晚了,只好先回家了。他打算明天去公司看能不能不经意地跟蔡威打听一下今天的事,蔡威对他没什么防备,也许会告诉他。0 B  q2 W8 s3 W5 P
  第二天一早,周翔刚踏进公司的门,阿六正好看见他,赶紧拽住他了,“周翔,你是不是想去找威哥?”
8 z5 @! S$ m' n8 G- U  公司里都知道周翔和蔡威关系好,如果不出去干活儿,在公司经常去找蔡威。
3 Y1 j+ `, ~2 A9 U; i  周翔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3 r; l3 x, \3 r" L" j) W% N  阿六压低声音,“别去,现在别去。”$ k, C: Q, N) s) `
  周翔也不自觉地压低了音量,皱眉道:“怎么了?”2 t5 R, p( }' y' v: X; |% F
  “晏大少爷来砸场子了,兰溪戎也在里面,正吵吵着呢,你现在去干什么呀,当炮灰啊。”
+ d0 y* u: o8 M) d9 I  周翔心里咯噔一下,“晏明修?晏明修来了?”7 A/ O. x, v+ ~6 T
  阿六跟周翔相处得久了,俩人早熟稔起来了,阿六就不顾及地跟他说,“是啊,你刚来,你可能不知道,听说晏明修和兰溪戎不和,俩人打过架,就在咱们公司,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晏明修进娱乐圈之后,兰溪戎就跑国外去了,主要在国外发展,估计就是想避开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晏明修突然跑咱们公司来找兰溪戎和蔡威,那动静大的,就是不知道打起来没有。”阿六摇了摇头,语气虽然是挺担忧的,但是脸上明显写着八卦。4 A! ~& Y1 x, x8 w! c+ S% m
  “真要打起来不是很麻烦?没人通知王总吗?”周翔就是想试探一下,真通知王总就麻烦了。2 n( D5 p9 d6 Z
  阿六一瞪眼睛,“谁敢啊?威哥自己都不打电话,谁敢打?不是找收拾吗,总之你别过去,大家都当不知道就是了,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儿。”
. Z* Z9 E: j3 S' I  周翔点点头,拍拍他胖乎乎的胳膊,“我知道了,我抽根儿烟去。”
5 y0 s7 z. w# W* |5 c  周翔甩开阿六,偷偷摸摸地往蔡威办公室走去。& y3 _# T3 D1 X8 S8 [; f
  “姓兰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看在周翔的面子上,这里怎么会有那你的容身之处。”晏明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地瞪着兰溪戎。
( \  U$ X% d' I5 o, M  兰溪戎不甘示弱地冷笑道:“我知道你晏家权势滔天,但伸到国外是不是远了点儿?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我兰溪戎不看你脸色吃饭。说什么看翔哥面子的,你不过是心虚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翔哥怎么会死!”
6 G9 k) x3 }: Q  晏明修厉声道:“你再他妈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周翔没死,见不到尸体,他就一定活着!你这个混蛋居然赶闯进我们家,说什么家里进了贼,那个贼就是你吧!”
, W+ D( e: |0 L, y$ H' L, C- Z8 _1 m  他昨天半夜接到蔡威的电话,蔡威告诉他周翔家里进了贼,让他自己回来处理。9 Q) ?+ W3 y  Y- P9 ~$ \7 q
  周翔出事之后,他家的钥匙就一直窝在晏明修手里,他不准任何人动周翔的东西,就好像周翔有一天会回来一样。
+ B5 \' j6 P3 L) O. ^4 z  他偶尔会回去,有时候呆片刻,有时候呆几天,什么时候他觉得他能挺过去了,他才出来。- S5 z/ c' S8 t4 ^$ v
  那个家,对他来说是不容侵犯的,那里有他和周翔完整的回忆,只是他们两个的,别说贼了,哪怕是蔡威和兰溪戎踏进了那个地方,他都想弄死他们。. d  [) u9 E; a5 M0 n5 t
  而蔡威是知道晏明修控制着周翔的一切遗物的,当时兰溪戎把他叫过去,俩人就商量了半天怎么处理,兰溪戎想报警,不同意知会晏明修,他始终不认同晏明修有这个房子的使用权,但是蔡威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先通知了晏明修。就算报警,把事情闹大了,晏明修一样会知道,而且这俩人随便拉出去一个都够养活媒体三个月的,真报了警,怎么收场?蔡威就是不考虑来自晏明修的压力,也要考虑兰溪戎这个台柱的形象。2 r. b: I  \% O* y  x
  结果晏明修就连夜赶回了北京。
1 i  V9 ^# s$ c% N) H* W, {  h, G  蔡威早就知道他们俩会干起来,他虽然厌恶晏明修,但终究不敢得罪他,兰溪戎就有点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是年轻,二是他事业重心在欧美,晏明修想整他也不容易,所以不怕他。再者兰溪戎一直把周翔的死归罪在晏明修身上,见到他没扑上去就不错了,更别提给他面子了。' L( }% Z  D1 `7 {8 v
  蔡威只能挡在他们中间,大声喊道:“我们见面是为了交换信息,想办法把那个贼抓住,把周翔的遗……东西弄出来,你们再吵,能他妈吵出花来呀!”" K) J# a" m; ^% R
  他吼完之后,俩人果然冷静了一些。
, f$ ]& a- Y  ]- k  B2 C- U  晏明修坐回了沙发里,低着头,肩膀有些颤抖。4 b' {5 N: @9 r9 F  t3 S
  兰溪戎喘了几大口气,“报警吧,我们不露面,威哥你去报,那个小区太旧,可能没有监控,不过小区外就是马路,路口肯定有,说不定能拍到。”. Z% b# W6 }* d& t
  蔡威看了看晏明修,问道:“你检查周翔的东西了吗,少了什么?”
! d5 j' g/ `4 O& R' P- P. B! Q, ~  “床头柜里的钱,还有几张他的卡。”8 Q( a$ h+ l. y/ g
  蔡威皱眉道:“拿钱倒是能理解,他拿卡干嘛,他又取不出来。”& c5 f2 Y9 L7 _, g+ u' l
  兰溪戎道:“估计他想在抽屉里翻钱,但是他开门他吓到了,随便抓了些东西,我进门的时候,他紧张得绊倒东西摔倒了。”, S* V8 f3 Q" t. U  B8 u
  晏明修冷道:“一个摔倒的贼你都抓不住,真是废物。”5 p# L+ u$ P/ }2 Q8 S
  兰溪戎不顾形象地咒骂了一句,自己也觉得有些窝囊,但仍然不甘示弱地回敬道:“霸着翔哥的东西不放,结果连贼都防不住,你才是废物。”
' p2 E5 k" x6 Y  蔡威叹了口气,“够了吧,说点儿正事。这事儿还得交给警方处理,不过不能张扬,晏总这事儿你来办吧,找可靠的人,你也不希望曝光吧。”
; @* M. J+ a) D( C/ y# k2 P  晏明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 l5 f0 t, n6 F1 N  “溪戎,你是唯一见过小偷的人,到时候跟警察形容一下那人的长相,你说得对,现在各个路口都有监控录像,他跑的时候肯定特别显眼,指不定就能拍到。”
4 s$ |- I$ b) f! \, d9 h, e. }! U  兰溪戎“嗯”了一声,他回忆起那个背影,那一瞬间他觉得那背影真的在哪儿见过,可他完全没有头绪,也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看花眼了,所以这个他就没说出来。
6 a( {: t3 W  y) C% M. T  周翔悄悄走到蔡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在议论报警的事,还提到了路口的监控录像。
7 \# D) `- m( w; B8 |: _# `! n  I3 A$ w  周翔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完全没考虑到那个。4 u$ e( N7 x9 Z" N" z! r
  不过当时他跑出小区的时候,还带着伪装,而且衣服什么的,也都是新买的,就算录下了,他们恐怕也认不出来他。
/ K. l3 _( O* c, D% S0 z2 B% D$ H  他去之前做了准备,就是怕碰到意外情况,于是就根据自己看警匪片的那点知识,稍微做了点反侦察的事,他相信大海捞针一样找一个人,绝对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所以他倒不是特别担心被警察抓到。
# D3 {2 R4 x: L; W2 C) W  [8 K  他担心的是,他真的再也无法回自己的家了,哪怕只是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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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w% g* i  51、最新更新7 M$ r# \7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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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翔怕这么趴门缝偷听会被人看到,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改在办公区域等着。3 Y& d1 Q& f, e" ]% M' [; f* P; v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晏明修气冲冲地走了,又等了半天,兰溪戎也一脸阴沉地走了。4 R5 |  G0 l9 ^
  周翔这才起身去找蔡威。- ?) R" [; |) Y/ C9 k7 l  y3 F5 X
  蔡威一看到他,又想起“周翔”了,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 G, Q/ Z. C% u$ r9 o# f/ c# H2 [  周翔问道“威哥,出什么事儿?”1 R' B) X) M  q+ {
  蔡威吐了口烟圈,“周翔,本来这事不该跟你说,可我心里也憋得慌,我把你当自己,这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3 l/ i* ]1 Q; O3 A
  周翔点点头,“你放心吧,威哥,我嘴严实得很。”
. y7 k; k' E6 ]  “周翔家被盗了。”  k5 ^2 f( a) m/ z1 T8 `
  周翔假装惊讶地说,“什么?”# P# F, {, W* e) g
  “周翔出意外到现在,尸体掉进十万大山的某一处,根本找不着,人只能做失踪处理。他的房子一直就那么放着,他和晏明修,曾经好过,房子的钥匙也在晏明修手里。结果昨天晚上,溪戎不知道怎么的,路过周翔以前的小区,就想进去看看,他跟你说过的,他没成名之前,就和周翔关系很铁了,他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儿,就开门进去了,结果恰巧就碰上有个贼正在翻东西,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刚好晏明修在外地,刚好溪戎路过,刚好贼就那天去,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呢?说不定老天爷也觉得愧对我的兄弟,给他保住了他留下的那些东西。”
$ ^9 _& G  r- o% ]  周翔心里也觉得这事太巧了,他没早一天晚一天,兰溪戎也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让俩人撞了,有时候他觉得命运这东西,冥冥之中也许真的有只手在操控着,让他无力反抗。
( R% E% U$ I. b( X7 O  周翔低声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呢?”
/ t) [( |0 }3 w% Y4 x- Y: c  “交给晏明修处理了,那俩人,毕竟以前是一对儿,其实溪戎……”蔡威能看透兰溪戎对周翔的心思,但他马上意识到告诉周翔不妥,于是把话拐了回来,“可能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查,不过不能明目张胆地报警,这个小偷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周翔留下的东西有一件就少一件,哎……”. A! N/ m+ t3 P0 r6 _- f
  听到蔡威这么说,饶是周翔再怎么觉得警察查不到他头上,他也有一丝紧张,毕竟他活了三十多年一直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事到如今,他回去拿自己的东西,却已经心虚了起来。
. v0 z6 Z  |/ ]/ G/ R$ A  家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尽管他留了心眼,怕自己匆忙离开的时候忘记,所以一打开门就把备用钥匙塞回了原位,警察未必能发现他是用钥匙开的门,毕竟现在厉害的锁匠和小偷,不破坏锁都能开门,但是经过这件事,晏明修换锁是肯定的吧。5 Q4 g/ S+ W4 O8 u1 T) K' ?
  蔡威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摁灭了,“不说这个了,你找我什么事?”% e3 M! y- I, b
  周翔马上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跟你说一声,上次那个广告的钱我收到了,挺快的。”$ |9 {% h+ }( ]0 @
  “嗯,公司现在运营状况好,这个没什么好拖的。对了,你给晏明修拍的那个广告,钱也到账了,这两天给你划过去。”. F; {- v4 t7 X1 ^2 I0 C4 E
  周翔笑道:“好的。”
: G$ X, A9 y) d6 h7 k  蔡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天晏明修真的没和你说话,也没搭理你?”
, `; @, `/ t0 e0 }( H3 _  “几乎没有,那天十多个人一起拍,我一直和其他那些配角一起练习来着。”" f7 ^* J% D6 }1 h* y6 c$ G
  蔡威所有所思,“难道他真的只是看你合适就把你叫过去了?”可这怎么解释他把电话打到王总家里的事呢?一个小小的配角罢了,还不露脸,让谁上不行,何须欠个王总的人情都要周翔去?难道仅仅是因为一样的名字吗?
! b, E3 x; l7 ~9 o9 ]+ Q0 S* U& V2 [  周翔不在意地笑笑,“威哥,咱肯定是想多了,那天我去之后,发现那些人身材跟我都差不多,你想他们后天就拍广告了,肯定是急着找身材相似的,追求完整性,晏明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我特别关注呢。”- G5 k/ t8 y# b2 r+ I9 K& H6 K
  蔡威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晏明修真正在想什么,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猜正确,索性不猜了。/ l/ P1 @! Z6 ]6 R( D! p/ [
  周翔搓了搓手,“威哥,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儿能让我干吗?”6 G" k# a+ g; ^/ q) X
  蔡威笑道:“你可真是闲不住,挣钱也不能像你这么拼命啊,你上个星期休息了吗?别为了你也刚出院没几个月,保持健康就是挣钱了,你可别为了这些钱把自己身体弄坏了。”
+ }8 k! e) V  M, S2 a  “放心吧,威哥,我躺了两年,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劲儿,我现在只想工作。”
: ~4 T( R" u- M* i% g% y0 M# q! Y  蔡威道:“你欠那些钱,还剩多少了?”
+ ]2 s- N4 ~. v% W  “还是那个数,前几天刚还了几千,我想再攒点钱,想换个房子租,现在的环境太差了。”( [6 z  d( W* o3 c
  蔡威道:“慢慢来吧,你还年轻,只要人在,健健康康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 [, ^. I: v! [6 b0 q: H  周翔点点头。, t$ D( Z- }6 M+ J2 ^
  他中午在公司吃的饭,下去要和阿六去一个片场,拉一堆租赁的道具过去。坐在车上的时候,周翔昏昏欲睡,突然被手机声闹醒了。5 B* `2 O6 E+ E) }% ~$ \
  他拿出来一看,是短信,而且是一个陌生号码。. e$ G9 s' i% o  H& p! h$ }
  短信内容是:考虑好了吗?时不待人哦。
6 o8 s' Z5 g/ _) y( s2 F+ G  周翔想了半天,看着这个陌生号码有点发愁,他顺着这个号码进入了通讯信息里,发现这个号码曾经在上个月给他打过电话,周翔仔细回忆那天,才反应过来,是那个要拉他去给汪雨冬做替身的张姐。" Q: |3 M3 q. v: _! v; J) h# h
  周翔想也没想,就把短信给删了。让他再去给汪雨冬当替身,比扇他巴掌还让他难受,如果他获得新生命就是为了继续给汪雨冬当替身的,那他不如死透了的好。
/ [) p: u8 L- X8 e: j  把道具送到片场后,周翔组织着一堆人开始安装,一群人顶着太阳忙得热火朝天。
5 I' e% ^1 m! c- c. G5 f. X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周翔突然接到了他妈的电话,他抹了把汗,躲到阴凉处,接了电话,“喂,妈。”. B5 z1 [" p0 ^0 c; V
  那天传来的却不是他妈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喂,请问你是周翔吗?”
- }. d( J7 F( d; \# b! p  “我是,你是?”- B/ G) J% `' Z8 x) B
  “我是大嫂家政服务公司的经理,陈英是你母亲吧?”! C2 t; \. C1 g# W0 [2 c% k
  周翔的心突突直跳,“是,我妈怎么了?”+ R4 v" N: s/ G" [6 l# O# o
  “陈英刚才在培训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现在正在我们这里休息,你过来看一看,把她带回家吧。”
; e' X2 I, B, b5 ]% K; W2 d4 r" N  周翔的心跟着直往下坠,他挂上电话后,马上去找阿六说了情况,阿六跟他关系处得不错,马上就说,“我把我车借给你,你赶紧去。”+ L/ V3 ^, ?3 Z
  周翔急道:“谢了兄弟,但我没有驾照,你帮我订好场子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对不起,突发情况,要是来得及我一定赶回来。”
+ k: o2 K% d2 L8 Q  阿六拍拍他,“赶紧去吧,不用回来了。”
+ B7 L/ z8 |, T. Q2 x5 s  周翔跑出片场之后,才想起来这里在郊区,附近很少有车辆经过,他心急如焚地顺着马路走了半天,才找到一辆黑车,这时候也顾不得司机随便要价了,他坐上车直奔市里。! g3 R. h7 P3 U) A2 q
1 g) y) X' {: e/ ~* j
  52、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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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你先带你妈回去吧,不过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一定是肾功能方面的疾病。”医生推了推眼镜,把几张单子递给了周翔。
4 L; Z" W( o9 Z" G" f( K3 {2 C7 s  周翔手有些颤抖,低声道:“医生,会是癌症吗?”
0 `# }( R4 i3 n/ E/ z  “你先别悲观,这个现在不能下定论,得看结果。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建议你还是去大医院再复查一遍。不过你这个当儿子也是缺少常识,你没发现你妈的脸色很不正常吗?她这个年纪的人确实皮肤会黄一些,但也不会这么黄,这是不正常的,这是病态。”; s. @1 R% ^" O( C5 ~
  周翔的头低了下来,他感觉肩膀上仿佛压了一颗无形的大石头,压得他甚至无法抬起头来。' h5 i9 D4 K* n6 u9 [
  怎么会这样?6 e3 J, e$ b8 i  x; _6 J4 U
  肾功能方面的疾病?会是什么?肾炎?尿毒症?糖尿病?肾衰竭?肾癌?周翔对肾病的认识,就这么几种,可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惊恐不已。, g1 @! d5 h3 P" b. r) Q0 l
  陈英这个女人,中年丧夫,老年儿子又变成植物人在医院里躺了两年,她的精神世界的支撑全是她不知道会不会醒来的儿子,可是她儿子醒来了,她也倒下了。
. G4 c1 q; A  S" i% i1 D  况且,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儿子的身体,住着一个别人。这虽然不是周翔能够选择的,但他始终对陈英抱持着内疚和心痛,所以他永远不会让陈英知道她的儿子已经不在了,他醒来之后,对很多事都迷茫不已,只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不管生活再难再艰辛,他都会一直扮演陈英的儿子,直到他们其中一个去世。/ O8 _- m6 F  z
  他从来没有想过,陈英竟然有可能来不及享受还清债务后他们全新的生活,也许她会带着那么的遗憾和不舍离开这个世界。
. Y$ I  M: L0 y& `  `8 ^  周翔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心痛的无法言语。
5 h! h1 ~# T9 J: t- I2 ?2 B  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周翔紧紧地抓着病历本,身体轻轻颤抖着。7 @3 j( y: v2 T& O/ k5 r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说了,你别这么悲观,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先回去吧,啊。”
( n0 M' j" e% X: O' _  周翔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医生,谢谢你,我后天再来。”
$ c: u1 `5 ^% ]+ D3 T$ \1 m2 j/ S) ^  走出这个房间,回到陈英面前,他必须是那个能够撑起这个女人的天的儿子。( @) ]. l4 O" C& ~$ P. Y
  陈英输了液,已经醒了过来,医生没有要求她留院,她就由去参加月嫂培训认识的朋友陪着,坐在休息区等周翔。- R8 W0 _( C1 {4 a% [6 F' m
  她一见到周翔,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暗沉的眼眸中发射出光芒,“儿子……”; c5 n4 |3 c, i
  周翔赶紧过来握住她的手,“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c4 f1 s3 U. f8 F+ o+ j* C# M  “挺好的,睡了一会儿,好多了。”( U. [3 J$ n5 V! k! C; o% o" b: ]
  旁边的大妈紧张地问,“小周,怎么样啊?”
7 K4 W! p. Q5 y9 ^6 b: s9 @  “医生说结果要后天才出来,让我们先回去等着。”
% V4 A# D' h2 a# Y' f  陈英捂着胸口,颤声道:“阿翔,万一我……”8 Z0 z& j. G7 t5 s# a; V
  “妈。”周翔打断她的话,“妈,你不要乱想,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定只是普通的肾炎。”周翔看着陈英蜡黄的脸色,医生说的话萦绕在耳边,他隐隐觉得,绝不是肾炎那么简单。4 o5 v3 q; Z7 J
  陈英现在已经没什么主见了,听到周翔这么说,尽管心慌,也尽量压了下去,她不希望周翔也被她弄得慌乱了。" d! a) b: Z' Q& n/ }9 Y1 R
  周翔写过陪他们来医院的大妈,然后带着陈英回家了。
& T& n) j! {. F' i3 w0 z# ~; e  他们难得打了一次出租车,陈英本来还不舍得坐,周翔硬把她推了上去。
/ S; L0 [! t" X! l, `7 u* p  到家之后,周翔对陈英说,“妈,以后不要再去什么培训了,在家安心休息,赚钱的事儿你操心了那么多年,现在轮到我操心了。”( P9 ^9 v  h' Y" [' o/ G( c
  陈英忍不住哭了,“阿翔,你们咱们怎么这么难呢。”& m3 w2 n  r) [- {
  周翔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说,“不难,咱们两个人现在都好好的,能有什么难的,不过是钱的问题,我以后的收入会越来越好,妈,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养病就行。”5 ^  ?) b: r  J5 V
  陈英抱着自己的儿子,断断续续地哭着,如果没有这个儿子在身边,她早已经不行了。她没有想到老天也这么不开眼,她本以为儿子醒过来她的苦日子就到头了,没想到周翔刚好她又生病了,她其实早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儿,却一直忍着没说,尽管检查结果没出来,可她自己的身体,她能体会得到,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肾炎。对于未来,她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 [( A8 J+ ^. @9 W; q% T! |  G" k' v  周翔哄了陈英半天,她才睡了过去。看着陈英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头、蜡黄的脸色,周翔心里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Y, g$ F) H% ~: q. O% n$ ~
  不管陈英生了什么病,都少不了要花钱,陈英这样是不能去工作了,恐怕还得雇一个人照顾她,这其中需要多少花销,周翔想想都觉得眼前发黑。
* b: W0 K4 l# ]' l# [  从他重生到现在,他就没有一天不为钱而深深发愁过,这在他以前的生活中,是从未发生过的,以至于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是从前那个周翔了,经济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前的乐观潇洒,放到现在,实在没有那个条件。
( B& |& T1 S5 v/ R  他现在,只是一个为了生计辛苦奔波的穷光蛋。
/ g6 w0 Z% u6 z6 t! Y& Z( v7 Z" K  周翔想起了张姐的短信。" s( O8 p1 S8 D) J9 Q
  他哪儿来的条件骄傲、挑三拣四?能有一份赚钱的工作,他就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有什么资本挑剔是给谁当替身?7 [" _: e, D. M9 b9 E: y6 D6 [
  人穷志短,周翔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 H0 v3 s  E0 {% n% X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对这份工作嗤之以鼻,可是现在,他知道他必须抓紧手里的每一份资源去赚钱,陈英生了什么病还不清楚,但需要钱是一定的。' [: H1 z1 ?5 g& g, H: T1 {9 \
  陈英睡下后,周翔给蔡威打了电话。/ V  w# b4 O4 R4 G+ Z: r
  蔡威很快接了,“我刚忙完,正要给你打呢,阿六说陈姨晕过去了?你们去医院了吗?什么情况?”% ]' p2 D) y% \, Z' o8 c, ^
  蔡威一连串问了一堆问题,周翔感到头疼欲裂,他沉声道:“还不知道,今天做了检查,医生让我后天去医院拿。”: n1 V0 U% v' R
  “不能……有什么大事儿吧。”蔡威忧心忡忡地说。
% E1 a6 g' {8 N8 b/ w  周翔叹了口气,“现在不知道,威哥,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另一件事。”1 c* `- T5 D1 a- v) z; O
  “什么事?”6 A% Z8 S4 U& J* u1 a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大姐,姓张,跟汪雨冬是一个公司的,她想推荐我去给汪雨冬当替身,我跟你报备一声。”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背着蔡威接私活,罔顾蔡威对他的信任。+ S9 [1 F% s5 e
  蔡威在那头半天都没声,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你说……谁?”! k% q1 b, J( G0 ]
  “汪雨冬。”周翔知道蔡威在想什么,连他都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他明明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却好像还是在走从前的老路。. n) l' W3 o0 W* V1 y5 s1 f1 y
  他当初刚踏进武替圈子不久,只能接一些小角色,直到又一次,他给汪雨冬当了一把替身。那个时候,汪雨冬也是刚出道,不过因为财力雄厚,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一出道就演一部武侠电影的男主角,找他当替身的时候,为了塑造汪雨冬的全能形象,就跟周翔商定,给周翔两倍的酬金,但是电影里没有周翔的名字,对外宣传所有场景都是汪雨冬自己亲身上阵。周翔那个时候也是个新人,没有远见,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后来他很后悔,因为那部电影大火,里面有几段武斗场景,有一大半是他演出来的,那些画面经过武指的编排、摄影师的功力还有后期的制作,在电影里的效果非常卓越,场面华丽唯美,一度被奉为经典片段,如果他当时坚持打上自己的名字,就凭当时那部电影获得的荣誉,他能沾上不少光,少说少奋斗好几年,可惜他已经签了合同,尽管圈子里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对外是不能说漏的。+ U) a) [9 l, N( k$ t; o
  不过后来汪雨冬红了,继续找他当武替,蔡威和他都不同意抹掉他的名字了,汪雨冬也不太在意了,俩人就继续合作,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可以说,在汪雨冬身边,他得到了很多机会,那个时候的汪雨冬,比不上现在的汪雨冬,已经能给他带来很多好处,现在在他如此缺钱、缺人脉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糟心的前尘往事,他是不该拒绝的。
4 }6 }( N( b0 r  尽管他对再次依附汪雨冬起家感到深恶痛绝,现实却是横在头顶的一把刀,逼得他做出决定。' C5 z+ u5 @+ J# n, J/ y# i
  蔡威在电话那头跟着长长叹了口气,呢喃道:“这是什么命啊,怎么会这样呢……”! K! {; B) [5 j: }* K
  周翔假装迷惑道:“怎么了?”6 ~, |! K) ?1 V( \) A; l
  “你不知道吗?那个周翔,曾经也是汪雨冬的替身,而且俩人合作过好几部电影,几乎是汪雨冬的御用替身。”) H1 f* f( B% F% |6 t
  周翔低声道:“好像听人说过。”; D5 f4 D' q/ y% ]2 k8 ?
  蔡威道:“阿翔,这件事,我劝你不要去。”
2 v2 g0 O/ _3 ]  “为什么”, X4 D! K4 B5 u% b/ T4 i1 a
  “因为我那个兄弟,到最后跟汪雨冬因为某件事闹得很不愉快,你觉得汪雨冬能再接受一个同样叫周翔的替身吗?怎么想怎么别扭吧。”4 x" d3 c' Q" D8 r. ^
  周翔苦笑道:“威哥,我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是有财路的地方,就是黑灯瞎火的我也得往里走,何况是因为这个。这点你放心吧,那个张姐只知道我姓周,到时候我会换个名字,你别给我说破就行。”
& F; a' T1 w( I" z4 P$ L/ o  蔡威想到他那三十多万的债务,再想到他今天晕过去的父亲,那阻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9 k* Q: \8 M7 }3 Z2 @6 y. N  周翔说得对,这个时候,实在不该为了自己的顾虑不让他去。
: q& U4 z' g. l  蔡威无奈道:“你把那个人的电话给我,我以公司的名义帮你联系,好好干吧,在汪雨冬身边,你能认识不少人,也算是……好事吧。”
4 A( t! A/ z+ f4 P( Y4 [' S3 y  周翔轻声道:“谢谢威哥。”( y# i, B, D3 V: ]6 i, j,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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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y7 a, b6 S* d- [: F: v$ @% U  张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第二早上,她在电话里埋怨了周翔半天,说这个事情他早就应该听她的,就是不应该跟蔡威商量,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汪雨冬那边儿都找了一个替身了。, o  c) x& P- I. o# z: `# ~, z
  周翔才知道蔡威把耽误时间的责任都揽自己肩上了,他只能道歉,他想这次应该没戏了。
; S0 k. P( Q) U+ ]  没想到张姐还是要求他过来,她说如果他做的比那个替身好,可以换人,汪雨冬向来不差钱,他追求的是质量。
% o! E9 b$ I" I- H6 V  周翔按照她的要求,在中午之前赶到了片场。  p+ g6 z0 x' t
  张姐就在门口等着他,见他一来就赶紧道:“你到现在才来,说实话希望真不大,看你自己吧,能成的话,可别忘了张姐啊。”
0 u5 T& j) ?5 g6 R& S+ y2 S4 K8 d  周翔点点头,“肯定不能,谢谢张姐。”。
6 i4 b4 E  j+ l6 x, d( o% Y% H* i  俩人进去之后,汪雨冬正在跟导演讨论剧本,周翔看着这个他非常熟悉的男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俊逸儒雅,走到哪里都有着不容忍人忽视的气场,可惜周翔非常讨厌他。其实周翔从来不觉得汪雨冬做错过任何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汪雨冬也只是为自己着想罢了,只是周翔嫉妒他,因为晏明修的事,周翔在这个人面前无地自容。/ N8 s5 V, q3 p; \3 M- l. s
  他拼命想要忘掉过去,过去却一点不留余地的向他靠拢,如今再次和汪雨冬站在一起,给他当替身,对于他来说,竟然并没有过去太久。$ s2 y2 l$ B% b0 _) J7 U9 D( c
  俩人走近后,汪雨冬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0 [6 f2 P% I4 G2 [4 \  周翔克制住那阵没由来的心慌,就像当初刚跟汪雨冬接触那样,恭敬地说,“冬哥。”: y0 B& Y. r, a3 H
  他多少对汪雨冬有些了解,汪雨冬尤其喜欢奉承。
. o* V* e7 k& w9 a; S  周翔想到自己脸上现在虚伪的笑容,就开始厌恶自己。0 ~# O+ }, J6 ^- o
  汪雨冬“嗯”了一声,亲切笑了笑,“你就是张姐说得那个人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x$ a8 n, V8 a3 v
  “周……周洋。”
7 R/ i) J3 B, V% t' i; D  “哦。张姐把你夸得可好了,可是聚星回应也太晚了,我这边已经有人推荐了一个,不过如果你真的做的比他好,我会择优录用,当然酬劳也会让你很满意,全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汪雨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别紧张,好好表现,我的作品,向来要追求完美。”7 S  J6 H6 Z- y* J7 x& g2 v( g
  周翔点点头,“我尽力。”; c4 B% A& v- O3 h6 |2 L  N+ N5 Z. \/ f$ l
  “小顾,你带他去化妆,给他穿替身的戏服,快一点。”
" Y1 ^: W& |! d. ?, V  一个女孩子应了一声,拉着周翔就走了。# Q5 k! h+ s( Y) e2 s* n  G( M
  半个小时后,他戏服妆容都完事儿了,跟着小顾到了影棚那边。
& O# X3 Z8 y3 v  电影的导演周翔从前认识,不过现在自然是不认识的,周翔点了点头,“赵导。”
/ w0 V/ K" ]! X" z6 v& E  赵导看了他一眼,“这谁呀?”
/ |& {. g' o1 c2 X  小顾解释道:“冬哥的替身。”
$ ~; |: h6 l( a  “不是有一个了吗?”赵导不远处站着个人,皱眉往这边看了一眼。$ g. Z. _9 j& ^& U: Y6 C
  小顾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张姐,你来一下。”% _1 z% q1 r" k& y
  张姐和汪雨冬一起过来了,汪雨冬很快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g% @% M5 g$ z4 N$ [7 E. N
  赵导“哦”了一声,“那你来试试,你先随便摆几个动作,我看看你镜头感。”
2 l) P* Y3 u% G4 d  周翔活动了一下手脚,在摄像机前随便打了一套防身拳。8 m) d& f! P  {" k- K
  他上学的时候练的是游泳,他没有天分,最后也就没继续下去,那个时候他宿舍的一个哥们儿是练武术的,他觉得好玩儿,经常跟他学几下子。虽然速度力量什么的不行,但是架势却出来了,比划起来很漂亮,没想到后来这倒反而成了他吃饭的本领。当武替之后他又跟着老师专门学了电影武术,这门学问专门就是教他们怎么把功夫做得好看的,周翔只要一动,全身的感觉就回来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锻炼身体,此时感觉身体没有刚醒来时那么僵硬了,动作做得很流畅。4 @) E8 T) L$ b- r. @
  摄像机对着他轻轻转动,周翔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当初在镜头前畅快淋漓的感觉,一时演得有些忘乎所以。
" p2 w$ F% z4 P8 i5 N: m, K2 Z  等他把记忆中一套拳打完,回头一看,包括导演在内的几个人都愣愣地看着他。6 D3 w5 x6 r8 m7 z" E
  周翔对自己的职业技能还是很有自信的,就淡淡笑了笑,“还行吗。”; D1 h; `& F* v- M. H5 s8 @
  汪雨冬还没说话,导演就打了个响指,“就你了。”
% j9 N: X$ v; ?  张姐高兴得悄悄跟他竖大拇指。
3 {8 v; I4 H8 R, ^% F1 i  只有汪雨冬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翔,他总觉得周翔这一套流畅的动作他在哪儿见过,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T5 M1 W# f' w7 o! u* ^, o
  赵导跟周翔说,“你跟那边儿找武指去,你们俩商量得越快越好,因为替身一直没定下来,武打场景这边落了两个进度了,快去。”, {7 C; O: u% Z* H5 x6 m
  周翔应了一声,赶紧去找武替,在经过一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却被对方怨毒地瞪了一眼。5 V$ A1 q- x! W. w
  周翔愣了愣,才想起来他是汪雨冬找来的另一个武替,他的角色被自己顶了。周翔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娱乐圈本就是弱肉强食,没什么好怨的。
4 C) h2 g; f8 m8 B5 @  武指对导演临时换人很不满,因为他跟之前的演员已经沟通很久了。
' }2 \, B4 R1 t6 Z3 W/ a7 y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年轻人比刚才那个替身专业很多,很多动作根本就不需要他特别去提点,周翔一下子就能看明白,甚至还能提出一些针对自己身材优势的修改意见,武指惊讶地问他,“你干替身干了几年了?”
9 [* w9 {5 t6 d/ ?% U2 [+ _7 Z0 ?  周翔含糊地说,“没多久。”& s, ^9 c) u. z/ \) ~! g3 k
  “我感觉你应该干了很久啊,这么专业。”
8 m5 I2 R- S) J! Y5 M  周翔除了做替身,最后几年也开始参与武术指导的工作,当然专业,眼前这个人不认识他,他也就无所顾忌地把自己的能力显露了出来。+ x8 ], v, {# i" {" ?  Q4 F
  俩人越聊越投机,竟然把之前的动作修改了一大半。! `# s( }$ p' \9 N9 m, A* s$ v
  赵导要求先拍一段儿试一试,周翔就挑了第一个情景,和他配戏的人很快也就位了,周翔拿了一把道具剑,穿梭在两人之间。使剑并不是他的长项,是他后来才学的,以前演汪雨冬的电影,如果是需要大量展现剑技的,汪雨冬会找另一个替身,不过这场比较短,周翔就自己上了。
9 p4 g7 K6 P6 M  拍完之后,赵导对他比较满意,“不错,下午可以来正式的了。”
* l/ `2 x( q/ }- U  周翔想到这次可以拿个四五万,心里又感慨又高兴。
5 @" c2 p8 k3 @3 H* ]/ w7 _7 g) T" o7 o% |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周翔往那边看去,竟是晏明修带着姜助理正往里走。: q2 F: Q" z( A! k9 c6 j7 ]0 ^
  周翔先是心惊了一下,后又忍不住笑了笑,有汪雨冬在的地方,晏明修出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微微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想来晏明修应该是探班的。
+ b% |, L6 b% `" o8 W" N4 b( M8 \  没想到姜助理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嘿,这不小周吗。”! m" ^: I% D  y, }
  周翔只好尴尬地转过身,“姜哥,晏总。”
- k" `7 l& L  }: j7 l3 @' F  晏明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7 I; A8 T: N7 f3 Z) ~9 `5 Z8 K$ g# {  汪雨冬笑道:“你们认识啊。”; t9 z; g+ _0 n, J- A  ~
  晏明修低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H7 g1 N0 a8 H( b% [
  周翔还没开口,汪雨冬便道:“他是我新找的替身,演得不错呢。自从周翔出事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合心意的替身了,他算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
: i! B# n, V" ^0 Y2 J  晏明修和周翔的脸色都变了,一个赛着一个地难看。4 u2 p. D5 e. Q/ x* Q
  汪雨冬看了一眼晏明修的脸色,目光闪烁,微微抿嘴,轻笑道:“明修,怎么了?”
* n% z& S0 [/ N9 O7 ?3 c$ c+ H  “没什么。”晏明修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我去重庆处理事情、刚回来,我姐正好也在那儿出差,不过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8 l. }( o. c& V
  汪雨冬把东西递给助理,“哦,好,我今天给她打电话,忙完了我得去看看她去。”
* o& h0 _9 R8 t/ `' d3 N  晏明修有些心不在焉,没听他说什么,目光反而飘到了周翔身上。
( I6 Z) G+ j# a1 }7 E# E. Y* \/ A  周翔擦了擦汗,“赵导,我去领盒饭了啊,我能吃饭了吧?”+ ~& x+ o& z" q  ^& O, W& ?
  “去吧去吧。”8 \7 v% R7 P( D. P% }/ A
  周翔往片场的另一边走去。' A; o0 s( ^) h1 \! h% y
  他刚领好盒饭,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一回头,是姜助理。
5 @4 K) ^( a5 q  m  “哎,姜哥,你们吃饭了吗?”) ]# `6 J, w$ q2 T6 {
  “没呢,正好蹭一顿。”姜助理笑道:“真巧啊。”1 [2 U' J" L+ \- s
  “是啊。”周翔僵硬地笑了笑。5 |% q5 c* |& q& m
  “明修让你去休息是找他。”
$ a2 X( K8 J" i1 |1 q0 ~: f( G1 }& c  “啊?”
1 p% Z. l0 o% I, S9 n/ s7 I& Q  “你多带个盒饭给他,你们俩一起吃吧。”姜助理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周翔,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跟晏明修那么近。难道自己的老板看上他了?姜助理很不确定,他跟了晏明修那么久,见他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的样子。% U( {5 U, O! ?8 u) s- p$ Y  F# A
  周翔只好多领了一份盒饭。
- p, P$ ~) K( `2 ~  姜助理拉住他,“哎,小周啊,跟你说一下,明修这两天心情特别差,好像是因为家里遭贼了,你说话注意点啊。”4 V$ I- g$ R  T  y6 r6 A: s0 l1 T2 g" s
  “遭贼了?是他去重庆的时候吗?”周翔期望能从姜助理嘴里打听点儿什么出来。5 o+ O; U( n2 ^# ]2 E
  “是啊,明修刚到重庆,就接着信儿了,然后连夜赶回去。然后当天中午又做飞机返回重庆,折腾死了,我看他都累坏了,情绪也很差,你小心就是。”
/ Y* P; g$ O( {  周翔点点头,见问不出什么,提着饭盒就往休息室去了。6 R: ]  f' f& \# O7 e( t; t: ]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晏明修低沉的声音,“进来。”
2 E* k4 g2 B' ^" y1 Y. \  他推门进去,晏明修正坐在椅子上,脑袋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休息。
/ m7 w# }# E8 e0 ^9 f  周翔把盒饭放到桌子上,“晏总,姜哥说你没吃饭呢。”8 Q9 |0 q7 U! s- a
  晏明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r  T! y" ]- F4 [, j
  周翔此时还穿着戏服,是一套纯白的大侠装,颇有几分英挺潇洒的味道。( }! [; i) Y! f
  晏明修抬了抬下巴,“坐。”
) E. G3 l: l4 `3 Q0 u# B  周翔坐在他对面,自顾自地拿出饭盒,扒了一口饭。他能感觉到晏明修的眼神正火烧火燎地盯着他的脑袋。; \. X. @/ M( g2 x5 u, _8 t- g, i
  “你为什么会来当冬哥的替身。”
! o3 y2 L" n, Z+ E. D6 ?  周翔感觉被噎了一下,他抬起头,镇定地说,“张姐介绍的。”
1 p. a$ }0 @# ^; x0 x6 T3 U  晏明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刚才看了你的录像,你的动作……是谁教你的”
2 ?8 ?4 }( V) g8 V2 \/ F0 u  周翔谨慎地说,“我小时候上过武术班,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这倒是真的,陈英给他看过这个周翔小时候在武术兴趣班拍的照片。1 V- d( f5 u) [; x0 g
  晏明修却感觉他在说谎。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和周翔有那么多的巧合,同名同姓、同在聚星蔡威手下工作,甚至现在,同样做了汪雨冬的替身。而且,每次和在一起时,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简直让晏明修不知所措。$ O% f  z& V% D1 L
  这个人像“他”,真的像,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简直是越来越像了。' d- Z7 w: u* ?; N# h" `. _0 O
  怎么会这样?8 B; c+ M2 L- P
  晏明修拼命克制着自己想要大声质问他的冲动,可他对这个人,已经越来越好奇了。跟他呆在一起,就让他无法自抑地想起“他”。
5 N- l# J# p5 K5 Z  晏明修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蔡威的?”
: j1 b$ M, E1 X, n* p! d  “我们……我们在医院认识的。”
3 g; y8 q. ^5 l' x  “怎么认识的?”晏明修的问题已经超过了他们俩人的熟识程度,可他依然不依不饶地看着周翔,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C( U( C9 J+ [/ r( A9 w
  周翔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得罪不起他,就半真半假地说,“威哥的父亲中风瘫痪了,我妈在医院照顾过他。”
- [) c* Y& _7 |! ~! A9 u7 m  他潜意识里不想让晏明修知道他曾在医院昏迷两年,因为这个周翔和他出事的时间,是同一天。他以前从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现在却深信世上有超自然的力量,在他们同事遭遇意外的时候,把他的灵魂放进了这个人的身体。: r' M+ q5 z, X% b: T: k
  这在普通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都无法开口,更不想让他们有什么怀疑。; p; n# _1 y' L0 ]# i
  晏明修看着周翔的眼睛,觉得他依然有所遮掩,他决定派人去查查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人格外地留心,就好像……就好像透过他,就能稍微感受到“他”。0 F) v" Q' [5 G! w7 N) ^1 |: F
  周翔很快吃完了饭,晏明修确实一筷子没动,一直用那种审视的眼光看周翔,周翔一顿饭吃得味如嚼蜡。
/ w5 E. e: z5 }5 I  吃完饭后,周翔先走了出去,正巧赵导招呼他,想要跟他商量什么。$ }: I: R: p6 k4 V! D
  他刚走过去,晏明修也跟了过来,开门见山地对赵导和汪雨冬说,“这个电影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合适我的角色。”2 x. a2 N. M* j0 j3 Q
  俩人张了张嘴,汪雨冬反应快,马上笑道:“当然有,有一个角色特别适合你。”7 [/ d8 o& ~' c" @4 J  n9 D
  晏明修除了演投资打造的电影外,几乎不演别人的片子,因为他在镜头前不肯笑,很多角色都演不了,目前也只有他汪雨冬,能够说动晏明修,让他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几分钟,并且笑了一笑,就这么一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的表情,让他们的票房收入超出预期的30%,能让晏明修参演他的电影,简直是他求之不得的。" X2 j$ [7 s; s5 }2 p- o; m
  可惜上次他就足足要求了半天,晏明修才答应,这次他想都没敢想,没想到,晏明修竟然主动要求,这让汪雨冬和赵导都喜出望外。
1 B  l! q1 p$ p  戏里并没有合适晏明修的角色,不过他们临时加也要加一个角色进来,那就是票房的保障啊。" b+ G7 T9 _. X
  赵导冲身边的人道:“快去,把编剧叫来,一个饭怎么吃半天都吃不完,快!”
% ]9 @+ v5 C4 g7 M# @  周翔会过头,诧异地看着晏明修,晏明修也静静地看着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7 b' |& t0 b.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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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午的时间,当周翔在补拍落下的进度的时候,晏明修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 O: }& b& I3 w" [4 o  休息的时候,他听到赵导在跟编剧讨论,说要为了晏明修多安插一个男主角弟弟的角色,设定为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但同时饱读诗书、才高八斗,最后死于男主角仇家的剑下,对男主角性情大变这一重要剧情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 X, v, Y3 [% P  他们商量剧本的时候,晏明修也在旁边,对一些细节提出了意见,周翔只听到部分内容,不过大致的设定他都了解了。赵导为了在电影中增加晏明修的戏份,可谓煞费苦心,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周翔觉得,只要是能跟汪雨冬演大量的对手戏,晏明修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 a8 |4 Z9 v9 @
  他接触娱乐圈的工作久了,八卦自然也听得多,他听说,晏明修是从来不在别人的电影里客串的,独独为了汪雨冬这个姐夫破过例,有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汪雨冬跟其他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 e, p4 K+ J, U7 _  周翔看着晏明修和汪雨冬交头相谈的画面,心里翻涌着无法形容的情绪,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比得过无数恢弘的电影特效,票房实在没什么需要发愁的了。
& `) k; r/ x# Y* j6 O9 g. d  周翔拍完一段后,走到走廊转角的地方抽烟休息,他心里一直挂着陈英的事,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 y$ E# x+ r8 G- e4 H$ P  这时,走廊另一头响起脚步声,这里很安静,周翔旁边就是厕所,想来是来有人上厕所,没想到,脚步声在拐角处停住了,紧接着,一墙之隔的旁边,传来晏明修的声音。
4 N( ]0 f7 ]" B; ^8 I  “喂,秦局长,你打电话给我?”( F! {* k5 _' h% Z8 |% ^9 t( R; H
  “你找到可靠的人了?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 w+ k* L1 Q# X, Z
  “我知道我报警太晚了,但是第一这个事情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第二我这几天忙于公司的事,实在抽不开身,我担心媒体会听到风声,所以必须找可靠的人来查。”3 p$ D0 S- Q: J" K- |, }
  “没有,我没有进屋,现场保持得很完整,我当时在外地有重要的事,所以第二天就赶去出差了,我当时只在门外看了一眼,至今也没有进过屋子。另外有两人当时在客厅活动过,但是他们也没有进屋,应该也没有动过什么东西,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把他们叫来配合调查。”
* c. V7 f5 x% n2 o' w  “好的,明天下午四点,就在那个小区见。”! C1 I. L( G' ?. b
  周翔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晏明修挂上电话返回摄影棚,周翔才敢把那口烟吐出来。/ c5 H1 B# z9 j: Z( y
  晏明修真的找了人来查,周翔忧心不已,因为找了专业刑侦人员查案,这件简单的“盗窃案”里会有很多疑点。6 W; g" p" q8 h7 K
  多得周翔都可以数出来。没有被破坏的锁可以勉强解释为盗贼开锁技巧高超,可是他一进屋直奔卧房的床头柜,拿完现金马上就折返客厅拿银行卡,普通小偷进屋,必然是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如果不是熟悉家里的情况,哪个贼能拿得这么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诡异了,周翔真不知道他们会得出怎样的结论来,至少有正常智商的人,都会怀疑是熟人作案。虽然周翔不相信他们会怀疑到一个死人头上,但他还是不放心。. G, r2 K# A) q! u# S: U, ~: d- ^& Y3 l
  周翔想来想去,越想越心惊。
- x3 b0 }/ i7 r; M: M  F  l7 \. J, i  明天下午晏明修就会带专业的刑侦人员去看现场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看出很多问题,周翔尽管觉得他们不会查到自己头上,但是做贼心虚,他心里依然很害怕。: R- @7 k- t+ F, {, ~5 b2 q" C9 P; x+ ^
  他生出一个大胆地想法,就是今晚再回去一次,把现场破坏。按照晏明修的说法,他们都很有保护现场的意识,没有随意进去,如果我赶在明天之前回去,把现场弄得乱一些,他们就不会发现那些蹊跷的痕迹。6 k- s1 p, _# u' v# v+ K
  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周翔就皮惊肉跳,拿烟的手都有些抖。他做了半辈子良民,一直光明磊落,从来干过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现实却逼得他一次次铤而走险。
6 d- A9 g5 f  B& ]) Z' n- O  周翔脸色苍白地在厕所旁边站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晚上再回去一次,一定要把现场弄乱,绝不能给晏明修他们留下太多线索。
% X7 p+ ~- y% Z  要做这件事,首先要打听一下晏明修今晚的行踪,尽管他觉得晏明修不会回去,但是周翔想到自己上次的倒霉经历,还是想确定一下,不然他连踏进那个小区的勇气都没有了。
7 ?5 s% q5 [) D9 V6 `7 f+ X  他回到片场,继续拍戏。
2 }0 b1 e; z7 x+ j& z# x. n! Z, G  晚上收工的时候,周翔就自来熟地问周围的工作人员晚上要不要去唱歌喝酒,这些都是年轻人,爱热闹,很快就有人响应,周翔装着套近乎的样子对晏明修说,“晏总,不知道您能不能赏个脸?不过您一看就特忙,晚上肯定有应酬吧?”' Z2 Q2 l3 I, I$ \4 g
  “没有。”晏明修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 N0 l( F: h5 p9 u8 {  所有人都瞪着眼珠子看着晏明修,做梦都没想到他会答应。
3 u  j' ~* F0 I; k: M  o$ ]  晏明修都要去了,其他大小演员哪敢不作陪,最后弄得汪雨冬和赵导都张罗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聚会变相成了晏明修的欢迎会,地点也从KTV改成了夜总会。2 b, ~$ E" h% y" o/ @! E
  周翔心想,这样也好,晏明修酒量不行,他有把握把人灌醉。
8 Z( {% z# Q8 ?  H, U9 }$ [2 z  一收工,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奔赴夜总会,汪雨冬做东,开了个特大的包厢。夜总会的经理带进来十五个小姐五个少爷,个个长得都颇有姿色,沾光享受的那些个工作人员,各个红光满面,就连女孩子都跟着起哄。4 N. r; s; u. W: f3 A. A8 v
  其中一个少爷不知道怎么的,一屁股就坐周翔旁边儿了。  q, m+ Q( y% w2 d( ]: w0 M
  周翔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眼睛挺毒,自己刚刚不过是多看了他两眼,就被他看出自己的性向了?周翔自嘲地想,自己现在明明完全没这种心思,可本性毕竟是改不了的。! T# y8 L, M+ o( X3 }0 z5 f
  那男孩儿笑着说,“哥,喝什么酒?”
* w8 `" j: w7 z- ^$ v! }  周翔淡淡一笑,“我不会喝酒,我喝饮料,你帮我喝酒。”
  B0 M7 r3 T( x  “骗人的吧,你一看就特能喝,你不想跟我喝吧?”那男孩儿拿大腿蹭了蹭他的腿,突然把脑袋挨过来,“哥,你是我喜欢那型儿,我干这个也不全是为了钱,今晚你带我走吧,你出个酒店钱就行。”
2 E7 Y& a$ v" I4 k+ G  周翔笑道:“我今晚有事儿,下次吧。”
! A0 @" p( t# S  男孩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嘿哟,白给都不要,难道我看错了?你喜欢大胸的?”
' e; {4 u* Q  d) O4 C  周翔含笑不语,眼光往晏明修的方向飘去。
1 @0 Q5 q; @3 }6 T  男孩儿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压低嗓子道:“哥,你没毛病吧,你看上那大明星了?”, p8 `& A! U& g8 C5 I: D
  周翔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 ?) w* O7 a) u7 t" j  v# n  “什么呀,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呢。每天晚上那些大小明星一波波地往我们这儿来,不过是直的还是弯的,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晏大少爷,肯定对男的没兴趣,你别想了,还不如想想我呢。”! V8 M4 D7 Z4 T& w( C1 r2 m2 S8 K
  周翔实在受不了他这么聒噪了,就推了他一把,“去给我拿瓶绿茶去。”+ v6 q' ~2 d  A
  没想到那男孩儿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几乎半个身子偎进他怀里,嘿嘿一笑,“哥,你多大了?你是不是刚出道啊,我都没见过你。”4 Q6 ]- P( R' k0 Y4 v4 l6 k$ z, {
  周翔刚想说什么,他见那男孩儿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古怪。他回头一看,晏明修正站在他背后,脸色阴晴不定。* v# R1 h: p. b( X
  “晏总……”, M3 h3 q; ]8 i: U, v
  晏明修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X$ f# V9 ?. O# w) v
  包厢很大,为了方便大家玩乐,光线调得特别暗,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角落里的举动,但周翔还是不自觉地往旁边看了看,“晏总,怎么了?”8 _% Z) Y6 Z! B6 v4 ^4 Z
  晏明修冷冷地瞪了那个小鸭子一眼,拽着周翔把他往外拖。* X* v( {3 J0 U7 R  l% s
  周翔为了让俩人看上去不那么不自然,只能反抓着晏明修,做出俩人是紧贴着出去的样子,而不是他被晏明修拽出去的。/ X- s' q% J+ K; H
  出了包厢后,走廊上来来回回的都是服务生。
$ Q' O( O3 I7 ^/ `& {3 W  周翔抓着晏明修的肩膀,“晏总?晏总?”
! ]3 Z' x0 t% x7 F$ A* U  晏明修放开了他,指着走廊尽头,“过来,我有话问你。”$ D/ _1 S& r4 X5 o- z
  周翔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B' A( i0 a/ X! b" b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僻静的拐角,晏明修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GAY?”6 d5 o2 N# b* F+ Z- T; n
  周翔耸了耸肩,“嗯。”这点他从来没隐藏过。( u" F7 t& A8 i$ [
  晏明修嘴唇有些颤抖。
9 i! H4 D! T2 W" W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会有如此多相似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他不禁脱口而出,“你究竟是谁?”! k# G! ^: A/ f( y$ M. Z1 C
  周翔心一惊,强自镇定,“晏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3 o# k" @9 `5 K0 s- A
  “你……”晏明修深吸了一口气,“你跟我说你叫周翔,却跟冬哥说你叫周洋?你怎么解释?你究竟叫什么?你究竟是谁!”5 a" y4 B* [# o8 ?% ~9 r
  周翔不动声色地说,“我确实叫周翔,是威哥让我不要告诉冬哥我的真名的,他说,冬哥听到了一定不会用我。”
" ]: c0 a% ]+ v) c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晏明修心里的疑虑被稍微压下去一点,他继续问道:“蔡威究竟跟你说了多少?关于周翔的事。”% a; E/ w' s* X4 ~* n- |* S/ |
  “没说什么,只说以前他给冬哥当替身,得罪过冬哥。”周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晏明修的神色,尽管他表面上没事儿人一样,心脏却仿佛快要蹦出来了。
8 k* N+ y% F# C3 A2 H! A8 J  晏明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道:“周翔的事,你不该知道的太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 W2 P2 Q9 ~1 k8 \  “晏总,我从来没打听过。”
0 R+ S7 G$ b4 K  h1 M  “那就好。”晏明修收回目光,转身想回包厢,突然,他身子顿了顿,想起刚才那个小鸭子贴着周翔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忍不住就想讽刺周翔两句,却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立场,僵立了半天,终于迈步离开了。0 ]2 a& Q' N. h% [# @' o
  周翔在他走后很久,才平顺下呼吸,回到了包厢。# k$ y8 P, s' N1 f& I+ H7 y
  晏明修就坐在角落,不怎么说话,也不参与别人的活动,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也没有人去招惹他。& }# n/ i* P) K3 Q2 T& n
  周翔拿起一瓶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晏明修旁边,勾唇一笑,“晏总,喝点酒吧。”说着给晏明修倒了满满一杯,递到他眼前。
  D% s# @: G: p" B, Q- X4 j2 v  周围的人都以为周翔会碰一鼻子灰,没想到,晏明修只是看了他一眼,居然接过了酒杯。
- A8 q& `! t. j/ m  周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晏总,谢谢你的重用,我敬你一杯。”, l- C( N& ~4 r; w
  他今天一定要把晏明修灌趴下。+ }3 Y) ^5 W' l! r1 P: Y9 ?% X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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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晏明修并没有意识到周翔是想灌自己,毕竟他没想过有人胆子这么大,敢灌他的酒。
- ~( C/ c5 V+ @7 Y1 t" h  e  z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杯酒下肚,他已经有点晕了。他确实酒量不好,平时也不怎么喝酒。% {) e: g3 F: d% y
  晏明修哼笑了一声,“你想干什么?你想灌我?”
7 y- @0 g; _/ L+ x  n  周翔笑道:“晏总,别这么严肃嘛,大家都喝酒,你也一起热闹热闹嘛。你要是真不想喝就算了,可我看你也不想玩儿,也不想唱歌,那你坐这儿多没意思啊,还不如我陪你喝酒。”
8 F3 n1 \3 C% r4 n& F  一个工作人员喝多了,正在鬼哭狼嚎地唱歌,有几个男的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和那些小姐就差粘在一起了,清醒的人不多,只有汪雨冬顾忌自己的小舅子在场,一直不跟任何小姐说话,但也跟赵岛他们拼酒拼得厉害。7 U. l5 w) H% C
  晏明修确实对那些都没兴趣,他反而想看看周翔想干什么,“你要是把我灌醉了怎么办?我告诉你,我酒量不好,可能第二天睡醒了就要找你麻烦。”
% ]! a9 F/ {1 z2 V& E9 C0 Q- f  周翔微笑道:“可能晏总每天起来就忘了。我这种小人物,哪值得晏总记在心上。”也许是因为晏明修已经喝多了,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喝多了,他的思维变得活络大胆起来,就连平时的谨慎也被削弱了大半。
1 V/ U- Q5 ~, r, m6 Z  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游离、展露醉态的晏明修,他无法不把眼前的场景跟那个醉酒之下抱着他、却叫着“冬哥”的画面重叠到一起。尽管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画面,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起来,以至于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他都难以察觉的怨气。& H6 v$ @5 Z0 {% H" T2 Q1 f
  晏明修怔愣地看着他,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思维是敏感还是迟钝,总之他体会到一些古怪的情绪。他感到胸口沉闷不已,越是和这个人接触,越是让他想起周翔,可是他又忍不住要靠近这个人。0 q# w( d& {% r) H, W' X
  他看着眼前的酒,或许这真是现在最好的东西,他拿起杯子,把那些他从来不太喜欢的液体,倒进了喉咙里。( w/ ?" |) x' B* ?: D; P) [2 N2 Q5 J
  二十几人一直玩儿到了凌晨三点多,大部分人都已经醉得走不动路,只有姜助理这个人尽心尽责,看到晏明修喝酒了,他就知道自己今晚要当司机,所以后来就没喝,人很清醒。
: h( `  l. p9 y) E7 E2 g/ R  周翔因为酒量好,虽然走路已经有些晃,但脑袋也还是清醒的。
7 I4 R/ M- s+ v9 {5 a% M  一拨拨人都陆续离开了,有的找了人来接,有的叫了出租车,汪雨冬也不知道被谁架走了。
( _) C( p; N, _  ]5 Q  姜助理无奈地看着晏明修和周翔,最后目光落在周翔身上,“小周啊,你把他灌醉了,真是给我添麻烦啊。”
) n6 N8 l5 u7 q# s6 X( K% b  晏明修此时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他很安静,闭着眼睛躺着,没有任何失态的样子,但这也足够姜助理惊讶了,他从来没应付过醉酒的晏明修。
: y4 e4 i" K  j  周翔笑了笑,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出来玩儿嘛。”0 }( G# ~2 O7 l& |
  “你还能走吧,你帮我把明修架到车上,我顺便也送你回去。”
# k; G) h2 b0 b  “你还能开车?”3 O1 s2 N* d0 `- g3 e& l* h
  “我没喝多少,没事儿的,走吧。”姜助理把晏明修抱了起来,喝醉了的人特别沉,尤其是晏明修这样人高马大的,俩人一左一右地架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5 p+ y, [! n' h, U0 g: h
  周翔搂着他的腰,似乎迷迷糊糊地回忆起了以前搂着晏明修的感觉。6 o, S: E) x- t) b, h) o
  俩人把晏明修放进了后座,周翔又困又累,懒得绕道副驾驶,也跟着挤进了后座。1 |, Y$ Q( a) P% L( M9 _
  在路上昏昏沉沉的,周翔一度睡了过去。8 B9 |8 L+ ]" B! ]- Y/ W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助理推着他,“周翔,醒醒,帮我把明修送上去。”
2 ]$ v0 c! Y. J  周翔睁开眼睛,才发现在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姜助理正推着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电梯。
/ v! n. T) I7 C1 P8 B- y  周翔甩了甩脑袋,感觉酒醒了一些,连忙下了车,帮着姜助理把晏明修弄了下来,俩人又费劲地架着晏明修进了电梯,往他的公寓走。7 m* V8 C, A, w! H
  姜助理一边掏钥匙,一边扶着晏明修,有些手忙脚乱,等到打开房门,周翔急着把人往里送,姜助理则急着拔钥匙,俩人步调不一致,晏明修的重量突然全都落到了周翔身上,晏明修实在太沉了,周翔膝盖一弯,抱着他就倒在玄关处。% ]8 S' i: U4 ^4 C' a. V/ T2 S2 }) h
  姜助理惊呼了一声,“周翔!”
8 U5 N; L0 _. |$ ^  剧烈的碰撞之下,晏明修嘟囔了一声,那一声“周翔”更是如同敲在他心头的洪钟,把他一下子镇“醒”了。4 \4 R4 R8 V! F) }# b1 t2 W! w2 Z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尽管眼睛没有焦距,确实在盯着他身下的人。) X- ?8 H& p' ^
  “周翔?”晏明修大着舌头说了一句,以至于在场的俩人都没听清。% Z8 ^) c/ g: r; w3 U; Q
  姜助理想把晏明修拉起来,晏明修却挥开了他的手,低下头,鼻子凑在周翔的脸上,似乎在嗅,似乎在感受。
. J1 `0 @" @( d2 R5 K  i  周翔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试图把他推开,但他头晕眼花,不是醉的就是摔的,总之手也没劲儿了,他小声说,“晏总……”
5 y3 y% |' ]  R  不等他说话,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到了嘴唇上,当他意识到那是晏明修掺合着酒味的吻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 O: q( Y# `7 o3 D# i) y  姜助理也傻住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晏明修在亲周翔,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简直以为出现了幻觉。
! R4 R  g4 [) o* S3 f) D( D  周翔按着晏明修的脸,想把他推开,他却不知道晏明修一个喝醉了的人那儿来那么大的力气,用力地亲吻着他,好像想把他的嘴唇吞进去一般。
" B- b' E: n8 ~) `  周翔眼眶发热,不知道,竟有股想哭的冲动。- D8 o7 K. P, m; Q% Z! k
  晏明修含糊地说了一句,“是你吗。”接着竟然抱着他哭了出来。
  l/ S/ d6 j: ~, a  周翔惊得没声音了。" ~) e: h! p/ H4 A' ?$ ^
  姜助理吓傻了,作为一个聪明的、理智的助理,他做了一个他认为最正确的决定,他关上了门,跑了。过多地知道老板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呢。. _3 P; t% \( T- Q7 x- H6 j
  周翔看着紧闭的门扉,想着姜助理刚才头也不回地“撤退”,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发生了一分钟内,当他从震惊中回过头来,晏明修竟然睡了过去。只有脸上的泪水和依然紧紧搂着他的手臂,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 o) W4 @/ M' Q0 d  晏明修哭了,为什么?/ M! N% Q& N# H
  是你吗?他说的是谁?, Q; v$ b/ L7 _! ]9 _; N1 b
  刚进屋时,他是不是喊了自己一句,可是无法确定,太模糊了。1 i& g1 ~; }% @
  不管怎么样,他还不至于自不量力到认为晏明修会为了他哭,也许晏明修只是喝多酒情绪波动太大了。他以前喝醉的时候,连初中暗恋一个男孩子的事都能让他翻出来痛哭一场,可是醒过来的时候,他连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L, u6 v; h$ h
  酒精能让人的情绪无限地放大,晏明修为什么会这样,不得而知,周翔只知道他似乎惹了个麻烦。
1 U3 t' A0 J8 Y2 B: i  他动了动身体,试图坐起来,晏明修却如同黏在他身上一样,让他动弹不得。6 W2 ^" f$ Q; g8 n' w1 n" o( Y
  虽然这个季节天气不凉,不过在地板上睡一晚,怎么也得生病吧。最重要的事,他把晏明修灌醉,是为了今晚他要做的事万无一失,尽管他觉得自己还挺清醒,只要喝点水吹吹冷风,回去一趟完全没问题,可他怎么从这个房间出去?/ D$ i; d5 u( v6 C" f
  万一动作太大,把晏明修弄醒了呢?
$ P2 q5 @, s* x  j: h  周翔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3 ^; B/ _- p+ v. K; V  晏明修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又热又沉,搂着他腰身的手臂,尽管在睡梦中都很有力,好像抓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执拗地不肯放开。
4 N* Q; G  S0 J6 N" P$ V( @9 d  周翔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忍不住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轻轻地落在了晏明修的背上。( v0 i8 k. V3 R) V
  透过晏明修的衬衫,周翔的手心感觉到了那股灼热的力量,皮肤里蕴藏着的温暖的能量,通过手掌,直抵他心里。& C; q9 V/ T6 }6 C
  这是……晏明修。! I3 m9 ]  i- l
  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晏明修,他们曾无数次结合,他们曾贴得那么近,他还记得这个人剃须水的味道,头发的柔软程度,皮肤的热度,还有接吻的味道。4 ^& F% ~3 `- C! O. [
  现在他们又抱在一起了,可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周翔和晏明修。: T$ I  t. f; B+ M
  周翔怔怔地感受着手心的热度,一动都不敢动,他生怕一动,眼前的场景会轰然崩塌,他会发现一切都是幻觉。
5 g/ v9 \9 U/ X$ d9 d  S  他眨了眨眼睛,眼眶酸涩不已。) b7 n& }1 M6 t! v.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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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_8 g$ s8 r+ F9 l  周翔在地上躺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在确定晏明修确实睡得很沉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把晏明修的手一点一点地从自己腰上推开,把身体从晏明修的钳制下脱离了出来。
! e- ~7 h9 T6 c/ Q% t  周翔抹了把脸,头有点疼,他真想一头栽倒,大睡一场。' {* n; m4 m, o3 P0 {5 t
  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晏明修,周翔从地上爬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喘了口气,才蹲下身,费劲地把晏明修拖了起来,他本打算把晏明修送到卧室,但是他往屋子里看了看,那个看上去像卧室的房间离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实在没有力气把晏明修拖抱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干脆就把晏明修弄到了沙发上,仅仅是这么一段距离已经累得他满头大汗。) k# S9 U# W# V7 |
  如果他没喝酒,尚且能把晏明修背起来,可惜喝了酒之后脚下虚浮,自己能稳住脚步已经不错了,要搬动一个一百六七十斤的人,实在是太勉强了。
( n( r, T, ]5 x4 ~8 x9 s# B# z" q! B  把晏明修弄到沙发上之后,他看到阳台外面正好晾晒着毯子,他把毯子拿回来,盖在了晏明修身上。) M2 D3 f: r' {
  周翔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如果再不去,天就要亮了。
# v- Z" I$ L8 V% j  他白天的时候尽管决定要去冒险,可是心里一直在打鼓,很多不好的念头蹭蹭蹭地全都冒了出来,让他觉得自己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但是现在三杯酒下肚,他人变得大胆了很多,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 y- X' H1 p' q9 Y  他打车回到自己家那个小区,刚好五点,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路灯下起早的清洁工人正在尽职地清扫着街道。
1 f# `6 q' |  `! W9 V5 f  周翔让司机把车停到了小区的后门,他想起了上次蔡威提到的监控录像,就留了心眼,这个后门很偏僻,是清洁工人收拾垃圾时候经常走的门,周翔从这里进来,基本不会有人看到。: i5 P. Y/ r  ^: t$ v& U$ F, C
  他摸进了自己那栋楼,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2 d4 p, i- H& `3 C1 z  楼道里特别静,这个时间,是人睡意正酣的时候,也是比较安全的时候。
6 r6 o. `% p. q; x* `/ {  周翔果然从消防栓里摸出了钥匙,看来,他们并没有怀疑自己这个“贼”用过备用钥匙,兰溪戎把钥匙也放了回去,毕竟如果不是本身就知道钥匙的位置,谁会想到呢。
  p( r$ `. R" S  有了钥匙,周翔的心就定了大半,看来老天爷还给他留了条后路。
8 E1 |* W# C1 i9 P  e( T: v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以最快地速度闪身进了屋。
  U: v" b6 T9 I0 D7 L% d% w  屋子里一如当时他匆忙逃跑时的样子,就连他洒在兰溪戎脸上的那一捧土,都还散落在地上。+ {4 h+ B- A6 ?$ I/ ~) x
  周翔深吸了口气,迅速地走进卧室,估计把柜子和床头柜都翻乱,然后走进书房,把抽屉一一打开,做出被人翻找的假象。
+ Y5 ?2 [/ v  B% C8 {7 E  只有客厅他没怎么动,根据那天偷听到的内容,他们三个人为了保持现场,都留在客厅,所以客厅是什么样子,他们是有记忆的。, d# o/ [3 B: H0 c, ~5 ^
  幸亏他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否则一般失窃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而晏明修他们却能保持冷静,最大程度地保留着现场的痕迹。. T( C/ n1 `2 N3 G" A
  周翔从进屋到离开,花了可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知道自己也许会留下漏洞,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小偷,也不是刑侦人员,但是他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容易实现的阻碍破案的行为,而且他相信这么一通捣乱,绝对能凑效。
7 W3 x* b, i3 y* p! P6 Q  周翔做完这一切,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刚走下一半楼梯,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吓得他魂儿都跟着颤了。
3 F3 W1 O1 {, X3 _% k) O  w+ B  周翔看也没看,快速地挂断了电话。那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别提多刺耳了。
+ ?; K8 ?& K, ]) Q- c1 w9 x+ ]  直到一刻不敢停留地跑出小区外,走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他才掏出手机,原来是陈英打来的。
' w; u+ H7 W  Y# Y, P" K1 A  周翔把电话打了回去。/ A5 B$ Z: _' X
  “周翔啊,你还没回来呀。”陈英的声音明显是刚睡醒,有些含糊不清。
/ q) g' ?* S# ^- `# ~9 O; g( w& u  “嗯,我跟同事刚喝完,这就要回家呢。妈,我不是让你安心睡觉吗,别等我。”
4 G% g/ w. L8 m, V# N- O. {  “我睡了的,就是起来上厕所看你没回来,我不是担心吗,你回来就好,以后别这么晚了,多累呀。”陈英打了个哈欠。
( e* R/ ]2 F5 y$ D9 _' E. C  周翔挂上了电话,这时候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周翔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公车,赶回了家。
4 {+ ^, s; H% z1 t  回家之后,他连脸都懒得洗,倒在客厅的那张简陋的单人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5 s! j; W. k1 F/ ~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 j- O1 }6 Q! R) A+ a4 i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先是觉得自己迟到了想赶紧爬起来,后来又想起来,他已经跟蔡威请了假,因为今天,他要去拿陈英的检查结果。
  h; e8 R9 [# t/ a9 Q; L" }  l, Z  就是今天了。
/ b& T+ `8 P0 o6 Q* X  周翔的心脏传来一阵颤动。
8 n+ F! A  ^2 u0 O4 p: G* r  “周翔?你醒了?”陈英小声在旁边说。
# R# O' v4 f  u% l* }1 ?+ h  周翔坐起了身,甩了甩发胀的脑袋,“妈,怎么不叫我。”
' c( @9 ~0 i8 K  “叫你做什么,你昨天回来那么晚。”陈英给了他一条毛巾,“去洗洗脸,来吃饭。”
; T4 @1 H$ V! D) }" T: d3 g4 f6 N  周翔干脆冲了个澡,他浑身上下都是酒味儿,那味道实在不好闻。尽管这个廉价的小公寓很破,但陈英是个特别爱干净的女人,屋里屋外收拾得妥妥当当,没有肮脏的地方,现在周翔站在屋子里,觉得自己跟屋里清新的空气相抵触。% C# B0 N+ a; \3 k8 J* S
  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出来,陈英已经换了一身特别整洁体面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周翔买回来的二手电视,只不过电视没有打开。
5 w! m: S7 R- m  p: \% j  “妈。”周翔轻轻叫了一声。. x% p, J7 _7 N2 L! T
  陈英回头笑了笑,“你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医院。”
# I  o& k! a4 s  C1 N  周翔走过来,蹲到了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说,“妈,你别去了,我自己去。”9 {/ l) F( `, C1 {$ Z; h, g: j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自己的病,我得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I; {! e6 y- J# A0 Q% F1 y% x8 p2 |
  周翔还想劝,陈英抬起手,摸了摸他湿乎乎的头发,“别说了,阿翔,你妈比你想得要坚强很多,就算医生说我得了癌症,我也不怕,能在死之前看到你醒过来,还有那么好的工作,想着你以后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我就能放心地下去跟你爸做伴儿了。”
8 |% m: L  J  L  周翔嘴唇颤抖着,眼圈有些发红。
* c" F. ]/ d- t6 [  K  陈英拍拍他,“快去吃饭。”, B% d% M3 R) P4 |2 ?5 _) e6 W
  周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胡乱擦了擦头发,把陈英做出来的特别丰盛的早餐吃了个干净,然后换上衣服,带着她出门了。
! R0 _: Y& `7 ^9 ]  这次周翔要打车,陈英也没阻止。周翔受不了陈英那种仿佛失去赴死一般的情绪,拼命想逗她笑,她笑是笑了,却那么地勉强。1 m: a# j5 J$ p+ X! r
  俩人在医院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他们了。他们走进上次那个医生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屋子里很安静,医生透过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指着眼前的椅子,“坐。”
' @$ j9 O0 i7 m8 T2 w  俩人坐下了。
! [/ b# i1 I* b, n2 P  医生做了一段比较专业的陈述,周翔统统没听进去,实际上不光是他,就连陈英也状似认真聆听,脑袋里却嗡嗡作响,眼前发花。
" U. M4 h9 k0 S# k0 l' D% x  但他们都没有错过最后的那个名词,“尿毒症”。& P7 w, c( w. I% X! r# k- }! P7 z
  医生颇为遗憾地看着他们母子,“你们可以继续去大医院做复查,不过尿毒症并不难诊断,我这里是完全可以确诊的。其实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尿毒症不算绝症,只要患者配合做透析,就能有效地延续生命。”, f; g. Z8 B' w
  周翔领着陈英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黯淡的医院长廊里,有各型各色的医生和患者往来穿梭,他们或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病痛,每个人的神色都不轻松,这对普通母子脸上那种仿佛定格了一般的绝望,引不起别人的注视。  M) y& V2 T* D; {7 n7 c, J7 \
  陈英喃喃地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怎么偏偏是这个。”她曾经在医院照顾周翔两年,什么样的病她都见识过,尿毒症对于一个贫困家庭来说,简直是天塌下来一般的经济压力。3 g  t) X( i+ B  d& p' I
  医生说她病情较为严重,建议她每星期做两次透析,这里的收费一次就要四百,一个月花在这上面的钱,就要三千多,更何况尿毒症患者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她基本失去了工作的机会,周翔刚刚工作,怎么可能养活得了他们两个人的同时,还给她治病?!
! H  T, t3 O* ~' p" y( V: W6 z* P  周翔愣愣地看着医院斑驳的墙壁,他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w- A8 A9 A" g* Q# Q: P$ R
  这究竟算是幸还是不幸呢?至少只要坚持治疗,得了尿毒症还能活一二十年的大有人在,陈英今年已经六十了,人能活到七八十岁,已经算是足够。可是,他上哪儿弄钱去?, A+ R) f) `+ }* s: M$ f0 I
  一个星期就要八百块,这还不包括其他的药品和保养品的费用,他现在一个月平均下来也只能赚个六七千,还要负担俩人的住宿、伙食、交通,更不论他们还欠着三十多万的外债,而且如果能找到肾源换肾,那更是一笔几十万的开销,他上哪儿弄钱?
2 u% Y8 F& b0 J/ n) i  如果他是以前的周翔,他狠狠心把房子卖了,换个两百多万,还能支撑过去,可是现在他有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生了病,急等着用钱的母亲。3 x# v3 _& [- U+ L% E
  周翔从来没觉得这么绝望过。
& [# A" w" ]/ [+ E' B, }  陈英的声音空灵得简直不像是从她身体里发出来的,她说,“我不治了。”3 M3 ], c, M- @9 H- V
  周翔抬起头,“妈……”! h1 L. U' ^+ a5 |
  陈英疲倦地摇摇头,仿佛想开了一般,坚决地说,“我不能拖累你,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咱们治不起。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没结婚,我不治……”陈英一遍遍地摇着头,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w! j2 i' M: ^6 F, ?. B
  周翔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妈,你必须要治,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咱们日子过得一般,但人总还是在,人要是没了,生活多好又有什么用,妈,你必须治,你不能这么对我。”周翔不相信,自己这辈子命里注定就没妈,他亲妈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重生之后白得了一个妈,如今又生命垂危,他接受不了,他绝对接受不了。如果说他的亲妈死于意外,他无力阻止,至少陈英他是有希望救她的,无非是钱的问题,无非是钱。
, n6 n! r" ^7 z, R4 }* S  陈英只是一边流眼泪一边摇头,她眼中满是绝望,她是真的想一死了之,也不想留下来拖累自己的儿子。
$ W) s" ~/ p5 T8 r: F4 o9 V  周翔不容她拒绝,给她办了手续,领她做了第一次透析。
3 K8 H4 ~2 u+ |( h  再陈英做治疗的时候,周翔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医保之类的可以用。# H" X5 ]2 X0 n( B/ |8 r! N
  陈英很绝望地摇头,说她丈夫去世之后,她一度情绪崩溃,没法上班,办理了提前退休,后来周翔又住院,她的医保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她自己都说不清楚。2 L* F7 J, q5 L, _" \
  周翔绞尽脑汁想着什么办法能够弄钱,却一无所获。
& B( t% {/ A0 r; o& L% l* z; }  他甚至想要不要跟蔡威坦白他的身份。可是常年对抗尿毒症,那不是几万块就能对付的病,那是要几十万上百万的投入,他一旦跟蔡威开了这个口,蔡威重情义,还对他心存愧疚,必然要借他钱,但是,他根本还不上。蔡威一个人要养活老婆孩子,还有一个中风瘫痪的父亲,他肩膀上的压力,没比自己小多少,他如何跟蔡威开这个口?早不说晚不说,需要用钱了才说,用蔡威的愧疚和情义压迫他,这种事,他实在是……做不出来。再说蔡威未必能理解,陈英毕竟不是他亲妈。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让蔡威掺合进来,他不想蔡威恨他。
( @' E% o9 l" c8 C. p1 g' s  那么,还有谁能帮他?
7 t. b; D6 {+ _; U+ R7 A+ h  兰溪戎?一两百万,也许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 [! U& U) w9 g3 A* r2 Q! X  不……不行。兰溪戎因为他的死,很是伤心,他怎么能在需要他的钱的时候才告诉他真相?再说,他和兰溪戎绝没有熟识到那个份儿上,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利用兰溪戎?
+ \* ~7 r5 ?) Z8 V2 s; L( ?  再说,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还不上钱,兰溪戎再成功,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时候,他要拿什么赔偿兰溪戎?' d; e3 K; Y- \; |# f' x
  陈英的透析整整做了五个小时,周翔就在她旁边,寸步不离地陪着,可是他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 A8 o/ `) T! |' t- K6 W; L  究竟……谁能帮帮他……* h: p* y+ Y.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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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9 19:42: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赶快更新吧文章很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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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0 07:40:45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辛苦了,每天来华同就是为看你的小说。快来更新吧。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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