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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6 16: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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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认识一下,尚琦,馆里的红牌之一。” / y/ v' b( [- o3 `- B' f
) K2 w5 t* ^0 h) b* y$ O/ t; c2 `: H 尚红望向窗外,眼里闪过一抹惊异,好一个清丽男子,沦落在这等地方,可惜了。他心中有所叹惋,又想到自己所承受的屈辱,转过脸眼皮便垂了下来,眼里炽焰又起,不甘的心再次蠢蠢欲动。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会。 . M% ]2 z7 ]. Z1 F" a
5 r4 V( F9 v" U# q! O X6 H" v “看仔细了,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眸一笑,无一不牵引着别人的目光。”尚香伸手抬起了尚红的脸,让他直视着窗外。“最好的男妓,也是最出色的戏子,要懂得怎样吸引客人的目光,要让客人为他神魂颠倒,乖乖的掏出钱来,哪怕心里再厌恶,也要装得深情款款。你看得出尚琦的作戏吗?” 0 l, ?: K! P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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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比你真得多。”尚红不屑地瞥了尚香一眼。从这个人的身上,他看到了人性的一切丑恶,贪杯,虚伪,为虎作倡,忸惺作姿,一脸枯皮偏要抹上厚粉装嫩草,也不怕恶心了别人,完全是一个已经彻底沦落、毫无廉耻的人。而那个尚琦,不过是跟他一样的为了某种原因而屈服的可怜人。 , s! j9 ]* X/ w' p9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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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记耳光刮在了尚红的脸上,顿时半边脸颊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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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v% u( q' t 尚香甩了甩自己的手,冷冷一笑:“你的眼睛,连一点点心思也不会藏,怎么讨客人的欢心。我打你,不是因为你瞧不起我,而是你的眼里透露出来的想要逃走的心思。我跟你把话摊明了说,你是我花钱买下的,还要靠你把钱挣回来,在这之前,你最好断了那逃走的心思,我在馆里待了十几年,还没见到有一个人能从这里逃出去的,等你把我的钱挣回来了,你想逃还是想死,都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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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 G% p4 l, p8 }# z 贪财,自私,无良。尚红捂着半边脸,在心里又给尚香加上几条值得厌弃的理由。尚香走近窗边,看着尚琦和李慕星走入芳葶轩,他随即退入了内室,伸手在墙上一按,一条地道出现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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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5 z* y( \$ }& B5 w* ] “跟我来。” 3 E# X1 g( t+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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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红晃了晃身体,终于还是跟着尚香走了进去,他现在还没有反抗的本钱。地道里有灯火,走起来并不困难,走了一段路后,地道分出了几条岔路,四通八达,走入其中一条后,竟见到一间间隔开的房子,有大有小,彼此的距离也有远有近,布局上竟瞧着眼熟,尚红还在想的时候,尚香已经将他带入了其中一间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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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郑猴头寻欢作乐的地方,他的喜好与一般人不同,要听着别人的声音才有兴致,这里的每一间房都与上面的房间对应着,郑猴头有时也偷听小倌们说话,馆里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知道这地方的人并不多。”尚香一边说一边拉开墙壁上的一扇门,里面一根喇叭形状的铜管露了出来,从铜管里传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微,可却能听得清楚。 : s# C8 X5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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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爷,您请坐,尚琦这就给您沏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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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一点就好,能醒酒就行,有劳尚琦相公了。” ; K9 [- U* @*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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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抿了抿唇,狗屁老实人,对着美人就这么客气,对他的时候不是躲之不及就是黑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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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m2 \% b, c6 U 尚红只听得“尚琦”二字便知道说话的这两人就是先前看到的尚琦相公跟另一个人,对于尚香把他拉来听壁角的事心里更是鄙视,一想到他待的这地方竟然是那个鸨头寻欢作乐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 6 c& X8 E0 l1 u: p
) F! K9 B: R) w/ V' O+ \ 尚香瞅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担心,就凭你这姿色,郑猴头还看不上你。” ( S9 E4 D; D/ [" R7 V. F7 H# u/ V0 N
3 {3 r+ Q4 D, J) G7 t7 E+ ~- V “他倒是看得上你呢,难怪你知道这个地方,大抵也是来的次数多了,也跟那个鸨头一样了。”尚红把话嘲讽了回去,可是这话一出口,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是怎么了,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难道他也沦落了。不行,他绝不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总有一天他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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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眼神一沉,扬起手,就在尚红以为他又要打人的时候,他却妩媚一笑,手在鬓边拢了拢发,道:“那是当然,十年前我可是馆里最红的小倌,就是郑猴头,也得看我三分脸色。哎,现在是人老了,没人看得上眼了,也就靠调教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混口饭吃,可恨没几个有良心的,翅膀硬了就一个个不管我了,全都是忘恩负义的狼崽儿。” ) I" p& u/ g. r& [7 n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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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的粉妆,这一笑便有几处粉痕裂了开来,实在难看,尚红扭过头不看他。这时铜管里又有话语声传来,倒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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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来……喝醉了,不知是否给尚琦相公你添了麻烦?”李慕星的声音有点吞吐。 * g9 J" o- G' Z( |. Z' _& `-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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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麻烦,李爷的酒量比一般人好得去了,普通人闻着那酒味儿都能醉得稀里糊涂,那天李爷可足足喝了一杯呢。”尚琦轻轻笑着,声音清和而婉转,听得人舒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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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酒这般厉害,难怪……”李慕星竟没有半分怀疑尚琦的话,也是他心有旁思,并没有仔细想,以他在阮寡妇那里锻炼出来的酒量,便是再烈的酒,也未必能教他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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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4 Z$ d- \% Z5 ^ A2 ?- Z' h “尚琦可是真后悔那日分身乏术,没能亲自伺候李爷,只得让童儿扶您到后院寻了一间静屋歇着。其实那一回是尚琦与李爷您第二回见面了,只是李爷贵人事忙,定然是记不得了,尚琦却心心念念想着李爷,不知今日李爷可能让尚琦一偿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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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听可就不好听了,尚红心里本就觉得羞耻,现下更不肯听别人行那事时的声音,便往门外退去,他本以为尚香会阻拦他,可尚香这时只凝神听着,倒没注意到他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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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9 y) q* r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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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尚红退出去,便听到铜管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尚琦的惊呼声,有些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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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V8 g$ W& F “啊,李爷……您怎么……” 7 J( v N3 [+ G+ }3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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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李慕星的一声呻吟,听在尚红耳里分外刺耳,他仿佛看到一个男人将另一个男人扑倒在地上,上下其手,举止不堪,便想起了当日他所受的羞辱,脸刹时白了。 & U8 q; q7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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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此时却突然轻笑一声,转过身来,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走吧。”语气轻快,竟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5 t; t0 X8 r# M+ |3 g: E% u+ J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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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尚红心里恨恨骂着,居然因为听到这种事而心情大好,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 M) I0 K;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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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误解的人是尚红自己。 - H3 ?7 F1 {7 E7 K+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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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星被尚琦从地上扶起来,尴尬得快坐不住了。谁让尚琦说着说着,竟然坐到了他的腿上,当时他胃里就一翻,尚琦再怎么美丽,也是个男子,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坐在他身上,伸手把尚琦推开的同时,自己也从椅子上翻倒在地上,撞到了后脑勺,疼得他直吸气。 1 l, k* y* O; `8 ^/ {" A
P, J( ]* B0 t) P1 r( ~& { “尚琦相公,还请自重。”从嘴里逼出这么一句话,李慕星也没有心情再跟尚琦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南馆后院里有一个脸上抹粉年纪颇大的男妓,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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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m* ]/ g, n% V# u 一边说,李慕星一边从衣袋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了尚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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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7 `# V2 _" ? 尚琦眼光一闪,面上又堆出如花巧笑,瞅也不瞅那些银票一眼,道:“李爷您客气了,尚琦对您仰慕已久,便是不能欢好,也不能收您的银子。您问的这个人,尚琦知道,他叫尚香,说起来还是我的调教师傅,只是为人品性不怎么好,爱占些小便宜,又好喝酒,馆里的小倌们大多都不喜欢他。李爷您问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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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莫管,只便挑些他的平日所为说来听听,这些银子权当润喉费。”李慕星这时说话,已有了平常与人谈生意时的派头,面容严肃,眼光犀利,仿佛能将人看透一般,竟吓得尚琦的歪门心思再不敢拿出来了。 6 m) ]2 T3 B5 K8 S( q; m*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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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尚琦自成为南馆红牌后,对尚香便疏远了,知道的事也不多,说出来的,也只有尚香平日里怎么骗馆里小倌们的钱拿去买酒喝,又赖着不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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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星花了十两多的黄金,到最后从芳葶轩出来,也只得了一个有用的消息,就是那个男妓名叫尚香,好酒如命。他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打自己一记一耳光,这个消息其实也等于无用。好酒这一条他早就知道,名字直接问就行了,花了这么多钱买个名字,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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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h- r9 C- J$ }4 j9 Q. T 走在花径里,李慕星正在气悔间,猛地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身他扑了过来,耳边便听到那个熟悉得让他心头一跳的声音。 ( j; [3 | f0 a6 J9 I1 ^1 m
# A4 ~7 Q! ?5 _2 [" |0 z “哟,李大老板,您来看奴家了。酒呢?酒带来了么?” 6 A* }- C5 ~0 R0 E"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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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星被抱了个正着,鼻间香气萦绕,他的脸立时便红了,用力挣脱出来,奇怪的是对这个男妓几回的肢体相亲,他竟没有翻胃的感觉。晃了晃头,他一定是哪里不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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