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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kwstc

★已收录★ 《海岸 》 BY 慕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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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6:50: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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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陪着那死小子在游乐场颠晃了半天,下午购物,晚上是生日家宴。 " ~( |# ^7 \- R& Q& a" K1 B( c: Y
东一下西一下的,一天下来,竟比上班还累。 ; Z; k4 |5 o! O$ g) U# e8 N
回到望海居,传晖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7 {# n. o; Q! n# z: z( w
皓恩抱着他,脸埋在他的前襟,嗅嗅,再蹭一蹭,象撒娇的狗儿一样。 + h0 |- ~( G( b+ G
传晖已经习惯皓恩这样的动作,用手揉揉皓恩在灯光底下闪烁细碎光芒的金发,“ 你是宠物狗投胎的吗?”
( z+ C! a+ M# c“ 嗯,”得到传晖的爱抚,皓恩舒服地哼哼,仰起脸向着传晖说,“ 传晖过生日,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 U( H8 e6 ]9 v9 I' {/ }* `
传晖点一点他的鼻尖,“ 既然是送礼,那至少要洗干净了,打上蝴蝶结,再躺到我的床上。” % A6 z2 [' ~$ H! `& O$ K, F" Q
皓恩嘿嘿地笑起来,“ 我抱传晖去洗澡。今天我提供全套服务。”
7 |8 r% _+ y% ?, D4 f* b传晖也不动,只看他要怎么做。
6 N2 V* @7 h- e4 e0 f; \- c7 F皓恩并不急着脱传晖的衣服,而是用手圈住传晖的腰,一面轻轻地吻着传晖的嘴唇。 . O# `) R7 B6 y0 c+ n2 Z! a
那吻,慢慢地扩散深入。传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松软下来,享受地闭上眼睛。 , W7 T* d# e9 f5 \7 f# c; e2 V
看传晖放松了身体,皓恩才一面按摩着传晖的肩、臂、手腕,一面不着痕迹地解开传晖衣服上的扣子与拉链。
+ a$ |( e" a- z1 q原本充满情色味道的脱衣过程,在皓恩手底下变成了曼妙舒展的充满音乐感的呈现生命本质的过程。
% f" a9 w! b  \* A& U/ }+ A当皓恩吻到传晖胸前,传晖才睁开眼睛。 " v  m: m& D) z  S
“ 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传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半件也不剩,而那个该死的家伙正把他当作蛋糕品尝,“你不是说把你自己送给我?”
0 h5 P3 B7 o  B9 S9 S" F“ 对啊,”皓恩克制住“食欲”,停嘴回答传晖,“ 我说了今天要帮传晖做全套,脱衣服只是第一步。” - O  \/ n7 |# l- p
“ 那也应该是脱你的衣服。”   i7 K  h+ j2 {3 T9 Z& H
“ 传晖要看我脱衣服么?”皓恩暧昧地笑着,用手去挠传晖的掖下。他才不会介意在传晖面前脱衣服。就算是传晖让他跳钢管也没问题。 6 K7 g7 v$ p9 V2 w
“ 去!”传晖挥手赶他,“ 你用客房的浴室。” 5 i! i$ D! o' m1 E! [+ ?
“ 不要!”皓恩揽住传晖,殷勤地说,“ 今天我要伺候传晖做全套。”
3 q; k: z/ l0 h, u8 A. M3 p传晖只看他的笑,就知道他的殷勤背后有阴谋。
' q/ `" ^1 g( S5 @) t8 A$ ]) b——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 p. Q: {# ]/ S- G1 ?# f3 b
这个家伙,憋了这些日子,恐怕早就蓄谋着要爬到自己身上。   s7 ^2 P: F" q4 F- J
也亏他忍得住。以他那种想做什么便做的性子,能忍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了。 5 S3 c( D9 ^+ f: Z) S2 ~6 T
这样想着,传晖也就半闭着眼,任由皓恩把他抱到浴室,替他沐浴。
; G6 g) e* }8 ]7 j+ M他过生日,人家吃蛋糕。
: Y5 k) l: [) Y; p$ {5 ~' X9 W/ G# h他就是骆皓恩一直惦记着的那块蛋糕。
4 ]8 b/ W" b6 W, S: Y若是今天他让这小子吃不上蛋糕,恐怕这小子整夜都睡不着觉。   ]6 r- }4 G" E* I. Q) c! v& `- x
唉,他过的这叫什么生日啊?—— ) b0 W5 ?5 K% Y1 w5 K# ~' {
皓恩也看出传晖累了。他老老实实地帮传晖洗完澡,用浴巾擦干身子,再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 g1 G8 d, X2 I" g6 A
此刻他对传晖的心态,仿若是对着一件历尽千辛万难终于失而复得的珍宝,碰一碰也怕把他的传晖宝贝给碰碎了。可是,他禁欲大半个月,要他看着传晖的身体却不欲动,实在是做不到。全身的筋脉都激动得突突地狂跳,血液直往下半身急聚。他只得忍着,忍着,任欲火将五脏六腑燃个通透。 8 d' I/ A$ S* Z) \3 Y) h
传晖见那家伙半天也没动静,抬起眼,看见那家伙正以兽类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两只眼睛几乎没冒出绿光。然而,却又有种属于人类的痛苦的理智扼制住了那森森的绿光。
- g# m  g# Y; g; |3 d饥渴万分,又不敢妄动。忍得就要绷断弦的情势。 5 V1 f1 x1 ]$ ~+ F# X
皓恩见传晖看他,连忙收回目光,欲盖弥彰地掩饰道,“ 传晖,你累了吧?我帮你按摩。”
3 s' ?+ Z9 o' v% O+ |! N传晖瞥他一眼,淡淡地说,“ 想做就直接说,何必绕弯子。” 8 U4 U4 I, V' ?0 t5 }
其实传晖并不怎么在乎做爱过程中谁在上谁在下这种事。 # ?7 V4 R) B! y2 M5 l
既然是两情相悦,此类问题就不应在计较的范畴内。再则,传晖也知道,皓恩是西方人的体质,又正是年轻血旺的当口,一味压制他的欲望,实在不人道。
/ ^' n2 C: }8 H1 ]传晖这一松口,皓恩反倒惶恐起来。
: f; f7 Y$ l/ \5 l( a9 p/ M8 U6 S一定是他的眼神太露骨,让传晖识破了他的那点动物本能。 ( M5 |" T4 P9 R  j  s( _
他想抱传晖想得要命,连做梦都梦见他把传晖弄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然后,他不吃不喝地对他的传晖从早爱到晚,再从晚爱到早……不行!不能让传晖知道他满脑子就只想着干这一件兽类的事。
( v  L+ e, D: x- c7 g3 [为了不让传晖把自己归为只惦记着那件事的兽类,皓恩立时表示谦恭,“ 今天是传晖生日,还是,传晖抱我吧。”咽下口水,“我去冲个淋浴。”急急地往浴室奔去。 , [; s$ ?: ^4 ^
“不是去冲冷水吧?”传晖的声音里带了些调笑的意味。
1 }- s0 y  Z' T9 C+ S2 ~' I3 e6 c“不,不是冲冷水。”现在皓恩听到冷水这两个字就全身战栗,一个不留神,他的右脚踩着左脚拖鞋的后跟,竟然自己把自己给绊了个与地毯接吻的俯卧姿势。 # O0 _% |7 r: x2 H7 R4 S
呜~呜呜~~皓恩在心里悲鸣。 0 k" b. @( }" \* E8 `
他在哪里跌倒都没有关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在传晖面前摔成个趴趴熊啊?! / S: l, d' r( Q4 g
皓恩从地毯上爬起来,沮丧地坐在原地,将头埋在膝盖上。
; E9 J1 Q; i" l6 B: R1 H' }过了一刻,皓恩感到有暖暖的气息慢慢围拢身体。是传晖,从后面圈住了他。
- {3 b% |. H- g9 z3 D皓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X3 R& r4 ]- I  M+ S% k隔着薄薄的衣物,他感觉到传晖的热度,由皮肤渗入心肺。温暖得使他想落泪。
% f8 B: u9 h# T8 l! N. j( p感觉传晖在轻轻咬他的耳朵。
" S$ _4 P+ D! ^' x痒痒的。耳朵痒痒的,心里更痒。 * [2 ]' p% @  }  g' |5 d
传晖的声音,低低地飘入他的耳膜,“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你吃蛋糕。” % j4 F* p* D. s# P/ J- M$ `. M
皓恩听得分明,已经烧得沸腾的血液几乎就要喷薄四射,他却不敢相信传晖真会这么跟他说话。 # W* o. y: r7 j- _7 a- j) s
传晖在性事上虽不保守,言语行为却极含蓄。 # n& d  z- z6 X( c% X
传晖怎么会突然把自己放开了?
+ E# g  b% l5 ~8 ~9 ^+ t5 L是因为情到意到心也舒展开了?
9 W: l" L: A$ X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让皓恩有无以承受之感。手指连着心,都不住地轻颤。
" s* c3 {% t! p6 O, Z7 H* [# V"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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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6:54: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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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r1 U% n5 z0 h- V( W7 K32
7 r  V/ C; Z- h0 d, t% b当一个人单方面的爱恋,经过千折百回,终于得到对方的回应,成为两个人的倾心相爱,那份交融汇集了两个人全部情感的爱,才真正地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7 V" ~1 }# G3 w/ w9 G皓恩只觉得,整个人被笼罩包围在爱的光芒里。
* X3 @  [/ A+ |  D( c: ~0 R+ i7 t那光,一丝丝,一缕缕,透过肌肤,渗入身体、灵魂。 $ `& I& g% R" [; ~% V9 e) j# O
光的温暖,令身心被荡涤得透明。 9 g: e5 U5 f- G8 P3 l+ K* ]9 q
皓恩返身,抱住传晖,抱住与他弥合在一起的另一半灵魂。
) `* ?+ L9 u7 ~两个人紧紧地拥住自己的所属,不再有一丝嫌隙。
8 H* `4 P# E2 q皓恩将传晖抱到床上,慢慢俯下身,吻传晖的眉毛、眼睛、嘴唇、肩胛、颈窝……旖旎激荡的时间里,语言已成为多余。 ' o9 s0 d1 ]$ E- S" Y  v5 h
第一次,在传晖的眼睛里,皓恩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像。 2 k3 T& y/ c5 s/ P0 r0 l
皓恩细细地,吻着传晖轻颤的睫毛,每一根,从根部到尾端。 1 ]3 q- F( e. q; y
传晖抬起手,抚摩皓恩的脸庞,嘴角溢出宠溺的笑。 5 N& x7 y/ A: X+ c) R4 f  w3 {9 \
这个家伙,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爱的。女人为他癫狂,男人希望来世也能做他那样的人。 7 d8 g' y  H# h9 m" E
拥有一切,不懂烦恼,凡事不用与人争,世事尘埃自有人替他挡。这样的人,原就是用来捧,用来疼的。而捧得起他宠得住他的,只能是比他强的人。 : N% N$ T* v! t, o& R) m
其实,女人真是不适合他。有哪个女人捧得起他? 8 I9 o; g' h1 @3 }& S8 N
传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刚好那么碰巧,他得着了这块瑰宝。 7 e/ z: V# b: }4 k& Q! I
当初传晖撇开沈家自立门户时,许多认为他不过是变相伸手向他老子要钱,名目立得比较漂亮罢了。
/ c- f' ~' K0 {, v. v  w父亲也提议过给他的公司注资。
8 I) |  I" T5 X4 g生意不顺利的时候,他也想过跟家里借钱。——沈家的家业,到底有他的一份。他拿他的那一份钱,也是名正言顺。 0 B# q' F5 a: W- Z
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不是他格外能捱苦,而是,一旦他拿了那份钱,就得尽相应的义务。对沈家的义务。 5 v/ M8 ]5 n7 e/ K* Y* B
参看一下大哥的生活,传晖就觉得自己的强撑苦熬是值得的。
2 F' B# {. U8 z: k) ^8 K) b作为钦定的太子,大哥自四岁起就跟着父亲去公司,旁听董事开会,十一岁就被送到英国的名校受全日制的贵族教育。所谓的贵族学校,其实对孩子而言根本是冷冰冰的监狱。成人之后,进家族公司,娶配得起沈家的女子,再为沈家生养后代。——不是为自己。 2 x  }- T6 C/ }& \' G
大哥是标准的继承人。不是他自己选的。
* b6 H& }/ z, x- S, E: C: x在英国的学校被鬼崽欺负后,大哥在电话里哭,说要回家。父亲只说一句,“玉不琢不成器。”传晖在旁边听到,只觉得手心沁凉。他最怕有一天他要重复大哥的经历。 & u/ E" h* ]4 S2 N; e; v& p
到了传晖,他坚持不去英国,不去那种与监狱没有分别的寄宿学校。
, {- c% |* ]: y% I$ j$ `因为上头有哥哥,他得到了比较大的自由。 ; G0 e1 A7 E0 o- G' V5 K9 j/ |
传晖选择了去美国,寄养在一户中上等的家庭,念的虽是名校气氛却极为活泼。 ( P6 p7 c3 ^7 I) X3 P+ t
那户人家,丈夫是医生,妻子是律师,有个上大学的儿子和一个做装潢设计师的女儿。 2 i$ E! U7 }7 W% M# M
很长的时间里,传晖几乎把那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c+ x$ {  c1 ?( I; r# t7 K2 S
在那个家里,他没有责任,不用尽义务,因此快乐得纯粹。
, {3 `7 q/ w% d; I随着年纪增长,传晖慢慢明白,没有责任,不用尽义务,是因为,他只是暂住的客人。
9 m9 V0 K, B3 q- L4 [9 m2 R) s不止在那个家,在那个国家,他永远是暂住的客人。 % g" V- s9 r9 H" h; c
认清这一点之后,传晖回到香港,但是没有住回沈家。
9 j1 n& n3 ]; @# A3 L& T" c* C他只想做他自己,只肯承担他自己的生活。 . y1 P5 Z, v4 M# W6 C/ L
与皓恩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传晖就更坚信他的抉择是对的。
, A: Q1 S4 v7 D3 ?+ P* p; u为沈家传宗接代有大哥,支撑沈家的门户有大哥。
( u/ w- e: s4 r而他,他有他自己的房产,自己的公司,在瑞士银行有自己的私人帐户。经济的独立使他有选择权。 , Z, `3 m3 ]0 D! v
他不会使沈家难堪,但也不会为了沈家牺牲自己的生活。
" G: k) @. X, l4 V# E: O9 ~让皓恩与家人见面,他就是在表明立场。
6 ?& s! S# a% m9 y) X; v% O1 d皓恩是怎么打算的他不知道,可是当皓恩身无分文地只身来到香港找他,当他让皓恩住进自己的房间时,他就准备了为这个人、为自己的这个选择付出相应代价。
8 S( v# P/ O* a. C6 V) ?4 g$ I他知道,他爱这个人。只爱这个人。
7 e1 v2 O9 {+ W# }  S3 b“ 传晖,传晖。”皓恩呓语般地轻唤着,象是要把这个名字融入自己的血液中。 , i8 C0 O) r& {* o) s
传晖解开皓恩的衬衣,揉捏他胸前成块状的肌肉。
1 e* q: Y+ L; x* I$ X“ 小维尼熊。”看上去强壮有力,内心却永远长不大的小维尼熊。 6 u* C3 ~9 ?' `- N; b& Y2 ]: r
“ 我比你大。”皓恩抗议。
0 y7 Y( ^2 D. ~/ p$ E, X; V因为智力超常,皓恩小小年纪就在大人堆里混,最忌讳别人说他小。在传晖面前,他就更忌讳这点。 8 n+ A9 D( {3 W$ Y+ {* R
传晖偏要逗他,“ 你哪里比我大?”
: w4 Y; Z9 T1 y1 v' Y皓恩脸一红,却坚持,“ 哪里都比你大。”
# m4 a3 G: g. c  @8 L2 A8 K传晖拉开皓恩的裤链,把他已经肿胀的宝贝拿出来,调笑道,“ 也就是这里比我大。”
$ @' V  ?. \- D2 V$ j皓恩有些挡不住了,“ 传晖你,你欺负我。”
- _1 T3 d6 v6 n7 m“ 明明是你在上面,怎么是我欺负你?”
$ @; y" u  i+ ^9 K% {" O) K皓恩把脸埋在传晖胸口,手却伸到传晖下面的敏感地带。 . L# V. R! z# s9 `7 v  d
“ 嘻嘻,传晖那里已经湿了耶。”他只知道女人动情了会分泌爱液,没想到男人也会。
) ?% u2 U0 g/ j' ~皓恩伸手从床头柜上取了润滑剂蘸些在手指上,“ 我先帮传晖把那里弄松。”手指轻轻旋进去,一点点地深入。
( E" {* w: z* P9 Q2 n. G) i“ 痒。”传晖直起腰抓住皓恩的手臂,“ 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 M$ U8 r" t9 _- d# D+ h: k“ 那样会把宝贝弄伤的。”他才舍不得让他的传晖疼呢。
+ Y) `: r- T% `! |“ 不要叫我宝贝!”每次都这么肉麻。
0 |/ c! S, v# s“ 不叫宝贝,那,我叫传晖小心肝。”传晖的肝,也就是他的肝。叫心肝应该没错吧。   w; f6 C/ W2 j' _
“ 更肉麻!”
3 P0 V. S2 T+ s4 I% r心肝宝贝之类的甜蜜称谓,是风流男子同时周旋于几个女子之间最安全的昵称。你心肝她宝贝,不怕床地间叫错了伴侣的名字。 8 F- h2 W$ i" n0 @! ?
每次听到皓恩心肝宝贝地地乱叫一气,传晖就觉得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 {: @( Z1 N4 j. a/ O
趁着传晖与他说话,身体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皓恩集中力量,身子往前一挺,出其不意地进入到传晖的体内。 6 f+ V  T+ h" p
听到传晖闷哼了一声,皓恩赶紧停下,“ 传晖疼不疼?疼就叫出来。” ' P1 p, T+ A: _, Z* X
“ 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嫩。”嘴上是那么说,传晖抓着皓恩的手却是勒得皓恩的胳膊现了红痕。
* ?4 s0 p/ k2 T+ s: I5 z# P传晖疼还是不疼,皓恩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 ^' P& F4 e& F- B9 J( o% G他的传晖还真是块宝贝,老是怕委屈了别人,自己再疼也不肯出声。 2 G) T( T1 {' L6 M7 G9 X
皓恩顾不得自己的宝贝卡得难受,只想着减轻传晖的痛感。 # ?3 m; Z1 w0 M/ M& F
他一面深吻着传晖,一面按揉传晖的臀部的肌肉帮传晖放松。 : n% q2 Q$ e: K. q* l
“ 你直接进去就是了。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被皓恩吻得几乎缺氧的传晖喘着气说。
% S# O+ r& T- Q4 @皓恩笑起来。他的传晖,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 F! I. A" D0 c; e+ U- j这是做爱,又不是强暴。怎么能“直接进去就行了”。 8 Q. K4 x5 L/ h+ v" B2 w- b
到皓恩逐渐深入,传晖也有了不能自持的快感。 8 ?: b9 Q1 P* }2 i0 B
“嗯……嗯……”传晖不成调的小声哼着。
1 ]" G$ ]4 J0 h  b% \皓恩知道这是他碰到了最能引发传晖快感的凸点。 0 A  k3 I# m( A
皓恩略略地退出一些,再用力顶向那一点。
8 I, s* x' Q7 Y6 ^0 e& C2 S$ }“ 啊!”因为快感实在太强烈,传晖再忍不住,失控地叫了出来。 5 f4 c7 D# q2 J/ H; d# W. k5 f$ _
皓恩贴在传晖耳畔说,“ 传晖,我喜欢听到你的声音。你叫出来好不好?”
! F3 k. \4 E! ^  s- y. j, O# b传晖咬紧了牙关。他才不要象女人那样浪叫。 0 y5 x$ N! `7 n* ~5 Z3 k( k
“ 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卖力,没让传晖达到高潮。”皓恩一面深刻检讨,一面在传晖体内反复冲刺,每一次都狠狠顶向传晖最敏感的凸点。 5 S/ D6 \5 b' t
“ 啊!啊!…… 别再顶那里。……叫你别再顶那里,你没听到吗?”
5 O( Z" y2 }7 F$ S' j( f0 U见皓恩一味地埋头苦干,对他的要求根本置之不理,传晖提高了嗓门,“ 啊!你这个疯子!混帐!……你给我停下!”
7 k1 c* F/ o$ D- k: K“ 你再不出去,我以后都不准你做了。”
3 B- F/ L2 ~0 }$ c4 t) L3 i听到这么严重的警告,皓恩做得越发努力,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上、身上淌下。
& G( S$ o0 w) n以后都不准他做了?那他这次一定要做够本。
; i) D/ y0 {7 R“ 死小熊,你再顶……我,我把你阉了……”
( ~7 [8 l4 c, s! r( [4 c1 _阉了?他的传晖怎么可能有这么残暴的想法呢?
1 _  e, k0 I7 H0 G& F6 G9 ^皓恩转念一想,顿时回悟过来:传晖一定是达到高潮了。 7 ~4 T8 W% |- R) q6 g' m
听说达到高潮的时候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有的人会激动得晕过去,有的人是又哭又叫,有的人则是喊自己的爹妈,总之,都是平常不会有的反应。 1 f- d: Y% s" J4 N
皓恩终于如愿以偿,听到了传晖激情的声音。不过他的传晖在高潮的时候,喜欢骂人和叫停。 9 I( G6 f1 u/ T! T
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1 p) h7 L0 l! U" r% C& I2 m" Z( o到完毕的时候,皓恩大汗淋漓地抬起身,才发现传晖已没有了声气,脸色煞白,头侧向一边。 ( A1 Q# H( @! }7 C! B3 {* R$ D0 A
皓恩顿时着了慌,急忙跪爬着过去将传晖抱在怀里,声音已然变了调,“怎么啦传晖?我打电话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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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9 16: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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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6:58: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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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 t7 ?7 ^7 f1 L8 O6 A- r0 u2 F
33 2 O% @- A+ l9 W6 f( b( f6 j3 B
皓恩一手搂着传晖,另一只手伸向床头柜去抓电话。
' Q, q" w- f# B7 t8 O手抖得厉害,抓住了电话,却抖得按不下去按键。
; T0 Y; S- [( _% M% N* J皓恩遇事从来没有这样仓皇失措过。
7 [% h0 q; t5 \6 V操纵股市,情势越紧张他越冷静,越是能急中生智,妙着连连。
- u7 @; M5 J. a# [+ Y! g3 S1 |金融投机本是险中求胜走钢丝的营生,风险越大,利润越高,而一不小心摔下去,粉身碎骨就是代价。
6 R! j; r  h* D能在这一行混饭吃的,个个都有足够坚强的神经。而骆皓恩,是个中高手。
! @+ S- y/ }4 W( S2 y  i. ~  I5 }# D他站得比别人高,看得比别人远。
/ S5 \* F* g* ~! x" \他脚底下垫着的,可与山比高的财富与门第,原是祖辈经年积累下来的。
: E( D( P, I- {! g. d4 Z不花分毫力气世袭来的的东西,失去了也不会觉得心痛遗憾。
; L5 [& Z5 |  E1 N% o# P因为天赋过人,他亲手赢来的财富与名声,一向来得轻松无阻,他也不在意失去。
) B1 D9 ~. S' h他从来没有担忧过失去。—— . U5 `8 O8 P/ a& I: k9 M0 k
他拥有的,一种是他不在乎失去的,财富。一种是别人拿不走的,天赋。 % c# j" C+ @% v  e9 `8 M1 U0 E1 Q
他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1 i5 j1 J! B0 S( e5 N9 n
再是巨额的交易对他来讲也不过是游戏。数目大一点的游戏罢了。
  d; b- K6 M: e- g& j! a2 b他喜欢赢家的感觉,可是也不怕输。只因他输得起。
2 a# ?4 K, O% y% W这一刻,他却怕到浑身失去力气。 & ?5 |! o4 F! C. V- ?; @5 G, y* x
他怀里的这个人,是他不可以失去的。如果失去,他的魂会灭,魄会散。 + {- L9 B" k6 E  s0 s7 ?) k* Y
他第一次那样害怕。害怕得掉下眼泪。 : S8 u- A2 k0 Q3 m$ W, d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只是不能失去传晖。 . X0 t3 C( R+ `! h. Z! O8 ^
他可以输掉所有,却输不起这捧在手上也会颤抖的,唯一的爱。
, o  E  C6 H" h7 H传晖在持续的高潮中晕过去。
+ N* C3 y: Y7 m1 [( N如潮的快感一波一波汹涌而至,密不透风地将他包围,将他淹没。 6 h( w2 X5 ?. {/ t- U
仿佛是到了深海潜水的极限。头顶是一层层压下来的石头般的浪,耳中是嗡嗡的回响,无法呼吸,无力言语,头脑却保持着一线的清醒。
- q- {' o0 q1 V一侧是极尽绚烂的光照,一侧是沉沉的黑暗。人在当中,被挤压得就要碎裂。
; ]8 a% c5 p. Z/ {; i) u" \极致的快感与死亡和黑暗,原来,只是一线的距离。
$ d3 H7 r/ X6 t% x" L. Z2 _昏沉中,传晖听到皓恩痛得好似玻璃破裂的声音。
0 E* s) R  a' b* X2 R2 u接着,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传晖的脸上。
5 N* l5 `9 \/ |( V6 G那么烫的泪,似是要穿透皮肤。
  @) ~2 C/ B% C8 u( I别人的泪都是凉的。这个人的泪,却烫得使人痛。
* b4 [: U( B! E传晖吃力地抬起手,想擦去那个人脸上,为他而落的泪。手却不听使唤。
2 c5 R; X% E8 I传晖只得吃力地由声道挤出能让人听得见的声音,“我没事,歇一歇就好。”
8 {; s# ~, D! T皓恩听到传晖的声音,才醒悟过来自己犯了怎样愚蠢的错误。 $ }) t" @2 s* ?
他只想着让传晖体验到快感,却忽略了传晖受过伤的心肺,经不起这样持续的高潮。 0 ]9 S9 m" @5 a; X% H, q5 G
血液急速下流,会引起心脏缺血和大脑缺氧。
6 a/ n* k5 L! e他的卤莽,差一点儿就要了传晖的命。
$ D# p4 N6 D* ?5 d5 I) u$ v皓恩顾不得穿衣服,翻身下床,赤着脚一路狂奔到储物间去拿了袋装的氧气和呼吸器。回来把传晖扶起,让传晖靠在他胸口吸氧。 + `9 {. C  |  o5 `
吸了半袋氧,传晖缓过气来,示意皓恩将氧气袋拿开。
# s1 D, T  g4 m- r& Y' G6 q/ [: G: f; Y皓恩将自己的脸贴在传晖的脸上,“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我本来,是想让你舒服的。” * F1 P+ l/ I  M" T' ^3 R8 g- d- o8 R
传晖把皓恩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问他,“你刚才出去裸奔了?”
% \+ n' J5 I8 H) U( q# J, t+ }; S“反正这时候不会有人上这层楼。”就算是有人,就算是户外裸奔,在刚才那样要命的状况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 E( T6 L5 g6 V  o/ ~1 {
传晖忍住笑,淡淡地说,“就算没有人,不穿衣服跑出去,也很容易得感冒。”
0 w! S+ X' F6 f8 j7 J其实传晖是真想笑。 ) k/ b$ b- H6 y8 r/ g
这只小熊,稍微碰到点儿事,就好象天崩地裂、小行星下一秒要撞到地球了一样。
, @% P8 M! Y, Q- u1 z- j* S3 W也只是他的事,小熊才会是这副傻样子。
' O$ m/ [! J& Q在这世上,如果有个原本绝顶聪明的人为了你的一丁点儿事就急了、傻了,这说明,他的这辈子都栽在你手上了。
' _/ d4 l) r6 J$ _这时传晖却不敢笑。——当一个人把他的整颗心都悬在了你身上,你要考虑的东西,就变得异常复杂。 8 h0 a1 y9 M8 {! r
他的一生,你的一生,总和在一起,成了太庞杂的人生题目。 % o/ [9 g# \2 k8 w* s- k
皓恩见传晖脸色恢复过来,抱传晖去浴室清洗。传晖泡在浴缸里休息的时候,皓恩自己也顺便冲个淋浴。
! E% y" n  `: g8 S7 Z7 P* E0 S然后,把床单换了。帮传晖擦干身子抱上床,盖上被子。 2 U; e- E) b8 ^7 a
再去客厅附设的小厨房热牛奶。
- j+ r" s+ j, [7 l皓恩对伴侣一向体贴。 / m6 }; Z9 H; o3 U3 {- v6 Q
以前他虽然女友众多,却从没有怠慢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已经分手的前女友,只要有事找到他,他也会尽其所能的出钱、出力,帮人帮到彻底。
) t' J6 _* M% Y! Q+ V" c他受女人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
5 {% T1 s' x; @可是,传晖是男人。
6 f* X" R+ o* N" f; i, D* ?  w他想对传晖好,却根本无从下手。 " x- E" F5 q6 E, p$ d& M) J
送花送钻石哄女人那一套自然是不适合,送跑车送别墅吧,人家该有的都有了,再送就是画蛇添足。飞机,这两个字最好不要提! 2 R" N' B1 f; a! e9 R' C
唉!皓恩只有在心里叹气。
3 J; S9 c8 K9 Y* R3 \6 p/ I在传晖面前,他的英俊多金,他的豪爽大方,他的所有优势与长处,统统派不上用场。
8 _. k: {/ |6 a. P反倒是他赖在人家家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难得人家过生日,他居然在床上过度剧烈地爱得人家缺氧只差点没呜呼过去。
. D% B6 Z0 x& h# j- F" q; h他真是蠢到头错到底的混蛋加笨蛋。 / F& `( m! |5 r# _" o4 G8 |
热好牛奶,装在不会烫手的厚瓷杯里,拿去卧室。 6 s; F4 M" k- P& Q
皓恩帮传晖披上厚绒的睡衣,让传晖靠在自己肩上,这才把牛奶递到传晖手上。
. D. l  W) U5 f* U$ e6 r“大晚上的,喝什么牛奶?”又不是哺乳期的幼儿,早牛奶晚牛奶的。
# ]% ^: O- o3 _9 o6 a* G“是睡前奶,帮助睡眠的。” ' h" A9 s+ m* X" u
见皓恩用无比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传晖只得拿起杯子。 ; v, |; P' s+ s2 Z
传晖最怕的,就是皓恩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睛。 , `) I+ g0 \' [) h* P0 e
被他那么一看,别说是睡前奶,就是毒药他也喝了。 ( P3 e1 j9 \# S1 [
“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 F7 I/ M! B; C0 b4 Y4 G% O# K皓恩没想到传晖的味蕾有这么敏感。“呃,加了点儿……珍珠粉。”还是说实话吧。传晖的脸色,不大好看呢。 . L6 [  s0 u& ?# |& j- @
“珍珠粉?!”传晖差点儿没被呛着。 * V5 w$ @' z, h9 s- E: D1 A
“这个,”皓恩一边拍着传晖的背帮传晖顺气,一边向传晖介绍珍珠粉的众多功效,“传晖不知道吧,珍珠粉有养胃的作用,可以治疗胃炎、一般胃痛、胃痉挛,又没有药物的副作用。传晖的胃不好,如果每天喝一杯加珍珠粉的睡前奶,三个月后就会自然痊愈。”
( [0 E$ M  a, i' ^珍珠粉还有美白养颜的功效,对皮肤尤其好。 . x4 K- P, Z! n; j6 y! T- }
传晖那一身漂亮肌肤,当然要用高级保养品细心保养呵护。
  z- h, Z0 l+ R1 x9 Z# _2 |+ i/ l* N可这一项功效,绝对不能在传晖面前提。—— ( O; a0 ^2 A. F8 X- G  p
( G4 }$ ^% x;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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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h$ D0 I- Y临近中午,传晖被映在眼帘上温暖明媚的阳光唤醒。
5 y% X% O# J; ?睁开眼睛,先看到一双湛蓝如深海的眼睛,再略略侧转目光,看见枕边有一只丝绒盒子。 6 h: k: |: Q9 H9 E# z9 f$ k
皓恩拿起丝绒盒子,打开,“ 传晖,这是我补送的生日礼物。”
% J( k2 e: q& v" m; B) u是一对手表,珍珠白表盘,罗马数字。款式简洁凝练。
: z" h+ K! z) i2 I! D! `“这只还好好的呢,又买。”传晖现在用的这只手表,还是在星辉岛上皓恩给他的,防水防震,质量奇佳。
/ X  i1 L+ n7 \) F6 n3 N经过那样一番剧烈的海空震荡与撞击,手表的机械系统运行如常,时间精准到秒,仅仅是陶瓷表面上留下了几道轻微的擦痕。
# K5 C% g9 [4 Y- [2 ^' C# u+ _/ r' G传晖一直戴着那块表。 ' i# _, d' W; S* O. b
每次看到表面上的擦痕,传晖的思绪都会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个灼热的夏天。
' d) k3 `) u1 f/ y4 b& t8 v6 @他与皓恩,从最初的沉默对抗到彼此间终于爆发的激烈碰撞,再到日后艰难痛苦的磨合与今日看似已经峰回路转的平静日子。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却象跋涉了许久。
3 V7 V" v: ^6 c如果没有表上那些擦痕作见证,他真会以为他只是做了一个波澜起伏的梦。 ; \- S, _6 a  ~+ g. x
在私人岛屿上无端被囚,劫机,跳海,移植肝脏……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些大起大落的剧情,竟全是由他演绎生成。 ) d; [0 d+ ]& a" h& q
他不会想到,只是一次任性的潜水历险,便改写了他的整个人生。
0 `* K6 R, |- ?+ v( S8 _偶然遇到的这个人,如今已经牢牢锲入他的生命。
, a5 E& `& A+ y+ O' F/ \- h诺大的世界里,他不再是一个人。—— + s! u- }1 a3 W0 o( ^
皓恩把丝绒盒子里的手表取出,一只戴在传晖腕上,一只戴在自己手上。
- h! }6 u  b: W; w“这不是普通的手表。”皓恩向传晖说明,“里面有交互式的智能追踪仪和视像系统。”
  q6 d9 l2 r1 h皓恩做示范,“如果传晖遇到意外,按这个钮,我的手表就会震动并且闪现红光。反过来,如果我有事发生,传晖也会立刻知道。”
$ q: I/ ?# w7 c. [8 s! S5 f/ p传晖看着腕上的手表,心里惊叹它的强大功能。 2 I/ q6 E: b) L1 O
只要他戴着这块表,无论他身在何处,皓恩都能随时找到他。
3 g! u& `0 w1 Q科技已经精进到如斯地步。安全的代价,就是牺牲人类的隐私。 : G5 L& L- `7 Y- D- q/ i% `# i$ A
传晖原以为,皓恩给他的,只是普通的情侣表。谁知道,竟是捆绑式的……今后,他与皓恩之间,将是彻底的两位一体,不分你我了。 6 W5 u+ U; ?8 f6 c
隐私这种东西,将不复存在。
0 I6 G/ z6 `  G! V传晖试着表上的机关按钮,似是不经意地问,“德力特到香港来了吧?”
1 H" D7 u  O- v  \皓恩身边的这个人,传晖只见过几次,却留下了“此人非常人”的印象。 8 G, z; {  o& u, y2 s  S6 j
回香港后,传晖着人几经调查,才知道这个人在上星辉岛之前,是美国中情局的高级特工。 + ]1 J8 X+ w/ Z8 ~. l  X; p
虽是花了高价,得来的资料仅止于此。 ' V) c& z; I1 s+ s! e  w2 f. p. N+ G
这一对用途特殊的手表,立刻让传晖想起了皓恩身边这个背景不普通的人。
5 U1 W3 r. J. T0 d“嗯。”皓恩知道瞒不过去,点头承认。 # u" n4 U+ q6 l
“一共几个人?” 2 R0 R) A0 v7 w% ~
“四个。” . r6 E  ~" F+ B( h3 [: v% ^' M2 f7 K
“让他们搬到家里来住吧。酒店总是不方便。” . V6 [& o. H' l2 n6 v; d/ ^8 j
他已经带着皓恩在外头露了面。皓恩的安全,他不得不考虑。
: @8 z& k8 v( J- u: {& Z皓恩的身份,并不只是在交易所占几个席位的金融投机商那么简单。皓恩曾在极隐蔽的情况下,参与过政府金融防御系统的设计。   w0 @) y9 X$ ~6 \5 }; Y+ P
由于他身负核心机密,政府一直对他采取隐型保护。
! s# `7 B9 B8 `8 h: m, R' j香港本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又是个出入境管制宽松的自由港。 3 s% }; t, _( ^5 B+ g9 f* o9 g
只怕皓恩前脚到香港,后脚就有各色人等跟踪而来了。
. O* _1 r; Y2 a' k5 M; W4 P传晖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6 @/ }9 d# L- R2 t
自从皓恩来到香港,望海居周遭便时常有来历不明的车子逡巡徘徊。
7 B2 v$ y. o# G% Q' F" `让德力特一班人住进望海居,也是为了缩小反监控的范围。 : P/ J" u6 S" t; P7 d% \# s
小心驶得万年船。
; r1 Z  v. \0 m; F皓恩既来到香港,他便得对皓恩的安全负责。
- n( A: c# \8 R' }# K9 `沈家虽然已经洗手上岸,但在黑白两道的人脉与影响力仍然一如既往,起码在香港这个码头,沈家着意要护着的人,还没人敢随便动。 5 r/ u' q3 X9 o5 O  b# ^
传晖主动提出让德力特一行人进驻望海居,欢喜之下,皓恩立刻打电话通知德力特。
- b% J+ [5 h; ?“德力特,我要的东西都运来了没有?”
6 e3 U+ `( }( S1 u“早运来了,存在机场的仓库。明天就去提货。” 6 n, X6 t1 E, u+ i
周末过完,传晖回公司上班,皓恩则留在家里等着安排德力特一行人搬家。 , |! Q* H4 |- [- {/ D
到传晖下班回家,发现望海居的大门外横着一辆载重十吨的货车。 0 s2 y& n5 ^  d: T6 X: T( Q. L
传晖只得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步行。 4 O: x: T; m1 A( T6 W+ N
由货车上搬下来的,一只只皮箱、纸箱、硬木箱由十来个搬运工人联手传递,形成一条川流不息的运输线。 0 Z' l& b6 C) {
那景象,只能用“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来形容。 % Y& p- H/ \4 p% P
管家吴伯,厨房的小顾、阿顺,洗衣服的李嫂,看园子管花草的秉叔,一干人聚齐了,都抄着手伸着脖子站在园子里看热闹。
! r5 A% Z, g% a; |; I5 X“看见没有,人家喝的矿泉水,都是用玻璃瓶装的,从法国空运来的。” * P9 K' k2 ~3 i& q0 w; k2 o
“皮箱里是衣服。好几十个皮箱呐,啧啧。” & Q. c$ q4 ]2 |/ m' d# |8 b; ~+ q
“李嫂,你以后洗衣服要注意了,人家用的床单是真丝的,不能用洗衣机洗,更不能用洗衣粉。”
; l9 e& Y* P* d1 w+ `传晖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从来不会对家里的工人说重话。可香港好歹也是个国际大都市,不至于连人家的行李也要这样大规模地围观吧。
9 ~" p' e* X' q2 l8 g2 {“我回去做饭了。” 2 c' c% q1 C% u9 r! Q- ]5 |
“我还有衣服没洗。” % _3 _1 h& H( P1 ~* U
见主人已经下班回家,一群人才各自找借口作鸟兽散了。
! s. B/ C" Z. z$ S传晖摇一摇头,顺着掺杂了人声喧哗的运输线走进屋。 2 ]# t; q! Z  B  d$ ~/ X3 j
德立特正站在门口,指挥着货物的中转。 8 W6 G3 I4 v9 K1 G0 H: }
看见传晖,德立特笑着点一点头,“公司的事忙完了?”讲的竟是标准的国语。
+ M2 i7 {* @( G+ z& n: h果然是间谍出身。到什么地方讲什么话,不仅语调纯正,连讲话的方式都同当地人一无二致。
" s: l" [) ?% g$ q0 M. U“皓恩呢?”传晖也点个头,笑。
9 G. v3 p5 \* M/ \“在楼上清点他的宝贝吧。”提到皓恩,德立特显得口气熟络,不似一般的主雇关系,倒象在说比自己年纪小一大截的兄弟。
- @* K: R3 m+ J# C  w传晖上楼,在距离卧室最近的储物间找到皓恩。 % Q$ S4 D' w5 J  S! u
储物间里多了几只外形与冰箱一致却是专门用来存酒的低温酒柜。
% t/ x# {9 u! ~5 f2 Y皓恩站在酒柜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柜中陈列的香槟,无限陶醉地低吟,“酒是五彩的溪流,酒是梦寐的人生。”
0 }! n4 |. {  j! c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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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7: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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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e0 N5 Z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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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6 q  h6 N' S4 E享乐主义的代表,英国名相邱吉尔说,“美好的生活等于阳光、空气、好书和法国酒。”
4 v' q% d1 E9 ]5 f  s7 P% B和阳光、空气、好书并列的,不是水。是法国酒。
6 ^, ?! e% s% v: Y2 F, t+ f$ e: A皓恩将他最喜欢的玫瑰香槟自酒柜里取出,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 w5 f5 z( J/ o9 o7 o- W, t隔着玻璃,也能嗅到玫瑰葡萄、橡木与酒的香气。 ( }0 U3 R1 o/ R( f2 a/ N; g
看着美酒不能饮,就象美人在怀不能碰。真是心痒的要死。 - }8 p2 u3 K" T2 h9 @: _! n, N
“ 玫瑰香槟,我的初恋女友最喜欢这个牌子。”是喜欢这种调调。
3 v! [, _1 O4 Y* C+ m传晖还记得那位被外界誉为“传讯之花”的美女说的话。“ 香槟不是酒,是奢华的生活。”
$ W0 {6 F* a+ [: d: f% y  L那位美女在移民去澳洲之前与传晖道别。 $ F3 d& I; {9 S
“ 传晖,你样样都好。可是,你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语气那样怅惘。
3 m: A4 b( O) U那时,公司正筹备在美国上市,忙得翻了天。
5 F4 g2 s3 t& Y! j# C; n6 z1 m他真的没有时间。—— % t9 s4 r, x) l9 `9 e+ s- w  G
他知道是他爱得不够,或是根本不爱。 4 n6 \1 _9 {7 U' @& P* [
没有时间,是最堂皇的借口。
7 t) X) W4 u; H3 h“ 传~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皓恩赶紧将酒归回原位,向日葵一样迅速向着光源看过去。他的光源,只能是传晖,传晖在哪里他就朝哪里仰望。 % S/ A/ g; S& t/ s* {6 Q7 \
传晖走过去,手指在酒瓶上弹一下,“ 今晚PARTY准备开的香槟?”
- x/ l, L' J  x: _2 ~“ 不开PARTY,也,不喝酒。这个,是送给伯父的。” 2 ?4 O) M- n! i
“ 哦?”传晖挑一挑眉,“ 我老爸不喝这个酒。如果你有陈年白兰地的话,改天倒可以送一瓶过去。”最好连酒带藏酒柜一起送走。免得这家伙惦记得难受。
- }5 V8 H! X4 D' o9 q2 T/ C! S“ 有,有。改天送。”皓恩返身抱住传晖,“ 今天我做铁板烤鱼给传晖吃。”
6 n; B% t" C4 `4 J小小的电磁烧烤炉是皓恩特地叮嘱德力特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7 D1 s8 X2 g& M吃饭的时候,将炉子放在餐桌中间,现烤现吃,与韩国的铁板烤肉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 d8 C+ n8 K0 |0 e! o& Y. \3 G
皓恩先烤些小牛肉给传晖垫底,再烤些切成片的海白菜,与小牛肉一起蘸酱吃。 1 X+ ]! B  K, R
“ 这个Sauce也是法国空运来的?”传晖吃出来那不是普通的“酱”,而是采用多种材料,经复杂工序制成的法式调料。 # d) T2 @5 o+ l% u
“ 嗯。”
  |3 Y3 \7 o  N2 e& b. g“ 黑胡椒粉也是?” 7 j9 K* `$ G) L' i7 w
“ 嗯。” 3 A2 K7 a6 A+ {( {+ C0 ], r
传晖不再问了。
; G- O: C+ @8 @% N  Q+ S不用问,正在炉子翻烤着的鲑鱼片一定也是空运来的。
" e4 L- ]; h) F3 q什么叫骄奢淫逸?
5 v6 h1 ?1 T, q+ k6 ]% ^/ t# Z8 N眼前就有个叫人为叹为观止的活生生的范本。 1 N/ z! ~3 q9 M" H) B- W  P
这种自小生活在云端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跟他讲勤俭节约,他不会理解。 5 ^: }6 F8 b8 ?* x
他不会理解,是因为他不需要理解。 : A1 `3 `3 \+ h; s' L% l; o" Q  p
其实传晖也有私心。他并不想叫皓恩懂得人间疾苦。 ; [# d1 U! O& U
林妹妹不懂得人间疾苦,却写出了风流彻骨、字字指向人生本质的《葬花词》,刘姥姥被生活压弯了腰,却仍是只懂得用膝盖去跪求。
& x) _0 `1 K) x) L0 d& I懂得人间疾苦有什么好?
! }# x8 a, Z: ]1 |! g0 A不到迫不得已,何必去懂。
+ Y8 v5 }; j; `  P* L# s' y) i+ B  s皓恩见传晖的盘子空了,把烤熟的鲑鱼片夹到传晖碗里,“ 传晖,好不好吃?”
; ?+ [% e9 [4 P9 g" B# h/ ]  p能不好吃吗?光是运费就贵的吓死人了。z " g5 u: r5 N% ^  N! k
“ 五星级的。”这家伙的厨艺,还真是可以评星级的。 2 @$ o' s% C* t( S" j7 t- q; y; S
“ 我明天做萝卜丝饼给传晖吃。”
5 U5 M) C* x; R: O萝卜和面粉总不用空运吧。y
0 p* ]8 q( K6 A" a5 H8 V5 h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让.雷诺和“大鼻子情圣”主演的喜剧《你闭嘴!》。
( t+ y1 P7 S- k% s# c& D5 f典型的法国式的幽默。笑声后面有浓浓的温情和一些些无可奈何的哀伤。
/ x" c- y  [; f+ [6 D% v看完片子,传晖只抱着皓恩不想动。
8 I9 Y2 H- y/ r' ]- U2 A# e4 `# P& _& J5 v“传晖,我抱你去洗澡。”z 3 o. o$ l1 k/ |3 U8 S$ N$ t
传晖止住皓恩,“陪我坐一会儿。”将电视随便调到一个频道。
  G6 W6 z+ L* m5 T; c: E: t/ M虽然皓恩到香港来也有些时日了。可是两个人这样一起吃过晚饭窝在沙发看电视,却还是第一次。
# l: E8 W7 F* ]/ F7 I9 ^&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守着无聊的电视节目。让似水流年,就这么从指尖流过去。 2 \" S7 c. d3 X4 H1 `; K
传晖一直向往的,就是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4 [$ Y0 z; {. Y% J他从一出世就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保姆,自己的玩具室与图书室。
; Y8 O% G( O6 U, k7 M) l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与他分享的人。z
( _" }' w) U1 F! [而皓恩,却是愿意与他分享任何生活细节的人。甚至,连体内最重要的脏器,都分给他一半。
3 L+ I  H- Z, Z- y* B; ^他和皓恩在一起,一天天的,被那家伙的快乐无忧感染着,被那家伙展示给他的生命细节吸引着。 0 ?" l4 [8 _" N' X2 |" L2 L* E
他希望时间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流走。在他揽着皓恩看电视的时候,在他半夜醒来,听到枕边皓恩的轻微的呼吸的时候。
1 {! X0 h5 z" t3 }5 S0 h电视插播广告的时候,传晖拿出他为皓恩准备的日程安排表和一叠卡片。 ( @0 Q$ S2 n- @. K4 c
皓恩先看那一叠卡片,网球俱乐部、击剑馆、游艇会……再看那张日程安排表,“周一,水疗,周二,按摩,周三,发型师预约上门……” 8 U, j' p- ?' t
皓恩笑得打跌,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卡片撒了满地。 7 @# A& E% O  |) W
看那些卡,还感觉是某人在养情夫,毕竟安排的都还是男人的项目。再看这张日程安排,怎么看怎么觉得象是某博爱人士对无暇顾及的情妇做出的妥善安排。 * S8 Q! d5 j# {8 W
“有那么好笑吗?”看皓恩笑得止不住的样子,传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2 K+ K% J' Z* G, |
他只不过是怕他闷,才七拼八凑想出了这些个消遣的玩意儿。
, S1 B" \5 D$ V$ H5 b“算了,爱玩什么随你。不过出门一定得有人跟着。”传晖也知道自己不是花花公子的料,对这些玩意儿也不在行。皓恩笑的,是他的不在行。 ( o% `4 f4 u+ o8 c) Z
皓恩见传晖着恼,才忍住笑坐回传晖身边,“传晖别生气,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 U9 V- n1 P8 s% |  w传晖想一想,“我在家里布置一间工作室,你可以在家做股票和外汇。”
8 G5 h$ {. I0 a, I* A: ^) {. \皓恩让传晖靠到自己肩上,用试探的口吻说,“我想到传晖的公司。”
6 T9 q9 q) K- N* i3 ^# Y“我可请不起你。”
5 c& I' C9 `- @  j( [2 h+ {" C“我不要薪水。”
% ?2 c' F; _% u! ~5 h) P“传讯是上市公司,不可能给你股份。” * Q/ }: U* S' Z! T4 m/ `( e
“我也不要股份。” 2 O4 c. l0 L# `9 t8 t
“你别跟我捣乱了。”
/ l' }+ k$ N0 m: m' x3 W“传晖不要我,我就去集团的人事部应聘。”
2 H  q! c8 i3 D( I传晖才知道皓恩不是在跟他说笑。“你有护照吗?有工作签证吗?你想打黑工?” 8 S) a0 ]8 S- z
让传讯这样的大集团收留黑户,门都没有。 $ v7 W( t: @. t- g
皓恩不温不火地说,“这些德力特都帮我办好了。”
+ H2 h- C$ |8 V) N他原本就不止一本护照。况且德力特是什么人,就这点儿事能难得住德力特? ) K# [% k1 P  W* y" Z! Z- q
“你,你不准去!”传晖甩开皓恩揽住他的胳膊,转过身对着皓恩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 u. }* ^9 z6 d9 v( ]; N“我明天就去。我这样的人才你不录用,其他董事会有异议的。”   _. s7 W8 z& Q
他无论如何也要进传讯。每天传晖都是累得半死才回家,他进传讯之后要把传晖的工作统统抢过来。 4 M* }5 E& n0 T# I# D2 M* C  l2 ~
“你今晚就滚到客房去住,明天给我打包走人。”其实传晖也知道他的口头威胁不会有什么效力。 9 d- `9 M  ~  l' p' @& }8 ^% X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皓恩那几十个箱子,还得找辆重型货车和一拨搬运工人才弄得走。 & |* g# L" k3 g0 U5 h( T* S0 k: I
“我要和传晖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皮厚是皓恩最大的特长。 4 S! Q+ q. W' f
传晖见强制命令行不通,只得改为怀柔的方式,“我们那种公司,一点儿也不好玩,你去半天就会闷死。”
0 `! F7 F* z% D6 }1 ?“我不怕闷。”只要能随时看到传晖,闷死也愿意。   k9 A0 [) G* f3 u7 N
“香港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的,你出去抛头露面,会有危险的。” ; Y# G& O8 N6 M; g; }
苦口婆心的,还不就是想把他关在家里。 6 g; L4 ]3 u# O/ f. i% n. H+ R. W
“香港治安不好,那我更要呆在传晖身边。”   p: ~6 K) F- |# R/ E
传晖不在的时候,皓恩跟家里的工人聊天,听说最近几个月,好几个豪门世家的公子被绑票。说不定,传晖就是绑匪的下一个目标,他不跟紧点儿怎么行。
: i6 Y) s5 ]$ S! Y绑票还不打紧,拿钱去把人赎回来就是了。可他的传晖长得这么好看,万一绑匪起了色心怎么办? 2 f  r( I8 f- i/ g
不行!他不能让传晖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所以,他一定要去传讯,以便全天24小时贴身保护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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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v; O7 a! g% q! O( e皓恩跟传晖提他想进传讯的事,被传晖顶了回去。
4 q5 J! Z6 b# U事后传晖觉得自己这件事回绝得有些生硬,又怕皓恩在他这里走不通,往别处去搞出什么花样。于是传晖一面软言安抚了皓恩几句,一面约了香港几个顶有名的玩家,打算介绍给皓恩凑成观花赏月、出海晒太阳的玩伴。 0 J5 V; `& k. c3 L: ~& w
这几个人均是在海外喝过几年洋墨水的世家子弟,回香港后在自家公司里挂个闲职,却无心经营,终日呼朋唤友的结伙寻乐子猎艳。
- n1 ^% o  K0 C+ ]6 p* k这几个人所以出名,是因为玩乐得有格调。梁惊涛是一级登山家,曾在世界最高峰珠峰成功登顶,岳伟铭是围棋业余六段,庄庆的油画曾在拍卖会上卖到120万港币的高价,凌越是作曲家兼器乐高手,一线流行歌手买他的歌打榜,一首歌卖20万。
  }$ V5 a  U6 [* s' X4 |0 l3 _, e在圣保罗念书时,传晖曾与这几个人一起打球游泳,之后传晖去美国念书,这几个人也分别去了加美欧洲。回港渡假的时候,几个人仍约在一处吃饭聊天相互诉苦。 , D# v& c9 O. \; j0 p2 A% t
到传晖创立传讯,这几个也拿到文凭回港,一班玩友仍是腻在一块儿。 " l% n- O/ c8 `5 d9 D7 R
岳伟铭除了下得一手好棋,还是写程序的高手,传晖制作的第一款游戏软件,大部分程序是由岳伟铭写的,庄庆负责界面,音效自然是凌越。软件写成后,梁惊涛主动承揽了亚洲大区的发行,拉来不少订单。 ! W# ~8 o5 q; H" R
那款游戏的成功使传讯迅速打开了局面,传晖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终日只为生意奔忙。
4 \! y1 b9 L; h" S8 g, b) J2 Y) e传讯上市后,摊子越铺越大,这几个人再打电话约他,他却是再没有时间参与他们的活动。只在前年,几个终于凑齐了,一起去了趟红海,潜完水再去埃及看了金字塔。一路欢声笑语的,极是尽兴。
' \2 |, x. f. k+ r7 |8 ^这天传晖忽然打电话给这几个人,约在传讯大厦的空中花园喝茶。几个人都有“天下红雨、日出西山”的感觉。
3 K3 L: s, z7 E8 h梁惊涛开门见山,“传晖,是不是传讯下半年要增发新股,打算分些好处给兄弟几个?” $ W* a1 a" Y- ]7 p' w- Z+ C9 _
一干人都哈哈笑起来。 % e0 L3 g: A' z5 B; i; P/ H7 V$ z
岳伟铭道,“惊涛你怎么见面就提钱?就算是叫花子当街乞讨,也要先磕头作揖,说些老人家您好人有好报之类的好听话。”
) I' }3 M, ~4 P8 w惊涛把啤酒杯转个圈说,“传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底,何必来那套虚的。” 7 ?( V# H& q4 Y* A! B& W
这几个人虽然在自家的公司顶个闲职,每月的零花也不算少,可总是花的钱比挣的钱多。
4 |- e3 t- _4 Y, K登山潜水,办画展开音乐会参加棋赛,哪样不花银子? ' V+ g' t6 p* W) _
所谓的兴趣爱好,哪样不是用钱堆出来的。越高雅的活动越费钱。
$ ~& c4 z# u+ W, x几个人虽然顶着豪门公子的虚名,其实自己是没支配权的。家里对他们那些个爱好,虽然不反对,可也不会拿出钱鼎力支持。——虽然捣腾这些玩意儿比流连夜店泡小明星名义上要好听些,可在家长们看开,照旧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东西。
, D4 G6 W5 `9 I& H传讯上市之前,这几个人都拿到传讯的原始股,开盘后抛出去,不费力气的都赚到一笔。
0 p! u& w1 S% ]: ?: ]+ h凌越开玩笑说,“传晖虽然是忙得见不到人影,却没忘了给兄弟几个发放活动基金。真正够朋友。”
) P% c$ h+ v5 F' Y5 U2 d' e庄庆附和,“可不是?有了这笔钱,你的录音室可以添新设备,我打算去巴黎开个展,惊涛可以去参加勃朗峰的登山营,伟铭嘛,可以去北京找几个九段国手过棋瘾。” ; v) I1 L" _. A1 N) k
传讯上市之后,传晖越来越忙。
9 y; X6 x5 k. b' f  L$ ^" x1 f+ d别说约到一处吃饭打球,就算是在外面碰巧撞到熟人,传晖也总是急匆匆的一句话,“我赶时间。”其实是时间赶他才对。 & Z7 F7 Q# ^) Y$ {4 R3 _& M- x0 P
赶着见客户,赶着签合约,赶着解决各种棘手的事。
  [7 J) V) O8 ~不能不赶。有时只慢一步生意就被人抢走。
9 ]- U4 N5 f' m- j3 d( p这帮人也知道他忙,虽然仍会打电话约他,他不来也不会等他。
% p, \4 Y' C) x今天传晖不但主动约他们出来,还带了一个人来。几个人都有些诧异,又有些好奇。
; E$ `* B4 d% Q/ e2 g, d传晖的目光转向他带来的人,向一干人亮出聚会的主题,“今天找你们来,是想介绍个人给你们。” 9 A+ s% F5 d, c8 }. P
几个人齐齐看向坐在传晖旁边的皓恩,却没有人开口。 4 q" i1 T3 Z  S
其实走入大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传晖身边的那个人。 ! `# \7 ?  x! E3 J! x( _
那人象是由纯金制成的。因为光芒实在太强烈,使人不敢随便妄测他的身份与来历。 & Q  y6 j4 z. `2 c1 O
过了片刻,庄庆讪讪道,“传晖,你不是才盗窃了博物馆吧?米开朗琪罗的杰作,应该放在博物馆里,用玻璃罩子罩着,再用栏杆拦着,只能远观不能用手触摸的。你怎么把他弄到这种地方来了?”他一直抱怨找不到象样的模特,屡次说如果能有个理想的模特,他也能成米开朗琪罗。当看到他心目中理想的模特就坐在沈传晖旁边,激动之余充满了嫉妒。——跟沈传晖坐在一起的人,非富即贵,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模特——基本上,没有可能。 2 I% i2 Q* _! B8 ?
传晖失笑,眼角余光瞄向皓恩,“你别以为他听不懂中文,骂人的话他可是听得最明白。”向众人介绍,“骆皓恩,我哈佛的校友。” 0 e+ W! s" E, W- J
梁惊涛率先站起身,伸出手与皓恩相握,“我叫梁惊涛,有兴趣的话,一起登山或者玩滑翔伞。”
# J: h6 @3 v& }' b) H5 H庄庆拨开他的手,“你那些个危险运动,你自己去做。”向皓恩露出意图明显的笑容,“明天到我的画室去看看,我画油画,也做雕塑。”不可能也要争取。他千寻万觅才遇到的上帝的杰作,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8 H- |# b/ Y3 P  u4 q
凌越只是坐着邀请,“我刚做了两章数字交响,几时去我的录音室听听,提点儿意见。” : V, j8 ?/ q. z9 ]" c; D5 s
岳伟铭落到最后,“下棋找我。”
. x, q+ Y5 J0 b+ u5 m+ v3 m见几个人抢篮球似的扯住皓恩的手不放,传晖终于看不下去,“你们几个拉赞助,也不用把人的胳膊扯断吧。”站着的那两个才放了手。
% l  |$ n- f1 Z% R; ?  E! V庄庆朝梁惊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你敢破坏艺术珍品!看我不把你的滑翔伞剪成碎片。 6 r) U! h0 |: g6 ^  m" P, e1 h
梁惊涛回敬了他一眼。想找人家做模特?做梦!人家哈佛毕业的,会把时间浪费在你那间破画室里。你还是回家画你的鸡蛋苹果烂树叶子吧。 7 p9 g( N, ]& c  }; S
这两个人平日里就爱互相嘲讽,就算只用目语也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 [5 C3 x  Z1 a' {. O$ k! f4 s* i! Z
皓恩向众人点头,微笑,致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埋怨,传晖搞什么名堂?事前也不跟他说清楚就带他到这里展览。
" ~2 p4 B8 y. Y6 |- L他到香港,又不是来进行文化交流的。他只要陪在传晖身边,照顾好传晖就是了。其他的人,他才没兴趣去理。
9 s+ n* f3 `8 \1 W/ ?& O( Q哼,传晖不就是不想让他进传讯,才用心良苦地弄这么一堆人来缠住他。
& H# w9 _( m3 |* L, K4 x7 w皓恩脸上笑着,心下却打定了主意。 . Y3 P* x& \9 f8 f- k
他不但要进传讯,还要让传晖自愿主动的请他。路子么,要迂回一点儿。传晖那儿走不通,就先绕过去。 4 Z* ~8 \' x) A
那句古语是怎么讲的来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7 ?  K  ^) F( J4 p% W可以让传晖改变决定的“他山之石”,就是……皓恩一边在心里策划,一边与众人聊天,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得意的笑。
( R; Y( b$ x9 [8 R9 Q传晖见皓恩神情愉快地与几个人聊着琴棋书画、冒险趣闻,原先绷紧的那根弦也暂时松了下来。
& M8 L2 C' ^- x  E8 K他不让皓恩进传讯,是因为皓恩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大过了所有利益的总和。 " B0 W1 T' ?. M# X, U. ~4 o  ~0 Y
他是在商言商的生意人,岂会不知道骆皓恩的价值。 . L2 _6 T8 l" m- Q  J0 w* ?
皓恩不止是在股市、汇市有呼风唤雨之能,更做过几宗震荡企业界的跨国大企业的并购案,在当时被称为“并购王”。即便企业资金再雄厚、历史再悠久,也不得不对这个人心存着忌惮,怕的是一不小心成为他的靶子,还来不及抵抗江山就改了颜色换了主人。
: u% }9 H, X( O7 B6 x% d其实不用皓恩真的加盟传讯,只要随便挂个虚名,消息放到财经版上,传讯的股价马上会飙升,下半年传讯增发新股时,一定是万人空巷,股民排长队认购。而企业在股市上有上佳表现,客户和订单必定成倍激增,年终的业绩报告自然会万紫千红。
& d* F8 }, i1 F  r- a( l2 @那样的话,他也不用整日为琐事奔忙,只管给自己放长假等着坐收其成就是了。—— 1 t0 |) b6 R$ [0 G( Z2 u; e, V6 }2 ~
可天底下哪有白得利益。他借用皓恩的名声和影响得了利,如果有任何的变数和事故,矛头也自然会指向皓恩那里。
6 p6 g& G' }+ Q" ]  d皓恩为什么会收手闲居在岛上?
  F# l) f1 q  o& l! D, J因为他钱赚得够了?名声赚得够了?
7 r" R8 l2 L5 v6 e. N( a这些不过是表面的理由。说来敷衍人的。 ( P( T5 ^+ `- U
真正的原因是他发现他把盘面做得太大,个人对市场的影响太大,大到超出他的预想。
3 e9 A2 A$ ?+ d6 \他随便一抬手,揣测传闻立刻满天飞,他随便说一句话,便可以令大盘在一日之内全线飘红或是狂跌百点。 ( ~  B7 Z5 C2 D0 N2 N9 @0 r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了行业的风口浪尖。
3 r) p/ ]9 e9 @0 j$ Y" F2 N他本来只是凭着孩子心性,自得其乐地玩着自己钟爱的数字游戏。他没有想过,在他打破和改变游戏规则的同时,银行会倒闭,有人会因破产跳楼……他没想过那些飘红的数字可能每一分每一厘都染着血腥。
0 k* X) [, Z9 t" E; ]当他看到风暴过后倒下去的一片片残垣断壁,他心惊了。
7 S' u6 n4 S' Y9 h& E% `于是他决定退出游戏。——
/ e9 B# x6 ]2 Q* k( S沈传晖是商人,他也曾有过将传讯做成国际顶尖企业的野心。可是他不要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那不是他的风格。
" u( y+ O/ h' n+ U/ B他不想让皓恩再卷入漩涡。
; Y5 @1 {# L5 \0 P他真想将他的小维尼熊放在温室里,用玻璃罩子罩起来。 3 y" s# |5 c$ ?! L% o( N
他怕。怕风吹到他的小熊小熊会咳嗽,怕虫子叮到他的小熊小熊会被传染到细菌,他更怕他的小熊被尘埃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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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c8 z! _) T  ?5 [这段时间里传晖的心情非常的好,用幸福不足以形容。 ) c+ a+ U4 ^8 d, }" e. U
那种好象酒醉半醺身处云端内心却又满满实实的状态,应该叫做美满。
% L0 T2 p" H9 ~# G4 Y: U( e每天下班回到家,小熊会象狐狸犬一样兴冲冲地跑来给他开门拿拖鞋,看他的眼神也与狐狸犬一样。
* N! l3 y0 Q* \. e+ |( y6 h3 T7 T然后小熊会一边亲他一边抱着他上楼。z
: O8 o4 }  o4 Q6 {; P传晖一再强调自己是成年人有脚会走路又不是残疾不用人抱,小熊却说他上一天班累了,自己一天没见到他,很想他,想抱抱他。
( n. b4 ]# l6 {( {+ K; O: k* r1 _虽然他觉得小熊喜欢人的方式实在有点怪异,可是既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在不违反重大原则的前提下,能够迁就对方的,就随对方的性吧。
/ X5 k3 C- X. p, @0 R+ g3 j( g5 z+ p一向海阔天空四海遨游的小熊为了他窝在香港这个小岛上,日子过得也怪闷的。 - @* j) |1 r( b' r3 i* b" }
小熊本来是耐不住寂寞的个性,可是和他在一起之后,一直很克制。 ) F  g6 G" L3 g; m1 K( R
他去上班,小熊就自己找娱乐消磨时间,从来不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打电话干扰他。 : q3 J- R' ?( ^  c# d. Z5 l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小熊雀跃的神情,传晖的心情都会变得复杂。
. O# M0 b2 K) j* _' t* C其实他也不想把小熊拘束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这块无价宝。他冒不起这个险。   T2 t9 o9 ]4 h. k3 l
这阵子小熊每天都好乖。y
% I; q* l/ {6 V) V7 {. N9 q每天等着他回家。他回家后小熊会放热水帮他洗澡,帮他搓背、按摩。 6 R6 G& a0 |3 |8 v: B6 ?( X
吃过晚饭,两个人偎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影碟。
% q" q: ^+ p6 a4 P& z3 l: ?小熊会告诉他这一天自己干了什么。b , U6 A  P; q/ V$ ^. E" R: k
怀里是小熊温热的身体,耳旁是小熊的絮语。 " E9 @! r$ m' L8 C; s7 [
小熊的一天是这样过的:下午他跟德力特打壁球,三胜二负。 1 ~- y4 O' f. _* d: a
还有,庄庆叫人送了一幅画给他。g
9 ]& l" q8 T$ F那幅画,因为尺寸太大,只得暂时放在一楼的大厅。
1 b2 ?$ B9 ^) Q$ l' K( {( @3 B1 t. ]0 h那是一幅风景油画,画的是莫奈的花园。
7 S6 T3 v! F* ^/ d7 W; W- m+ |油画的透视法,揉入国画的晕染手法,使画面呈现如梦如幻的调子。
& p( ?' n/ F0 \0 V# D不得承认,庄庆画的风景,不止是技巧高明,更充满了诗意与哲理。那一草一木,一朵花一片阴影,都仿佛各有生命与个性,在阳光呢喃低语,在风中舞蹈或栖息。
7 }# f; g" ^  L* \/ k为了完成这幅画,庄庆在吉维尼的小旅馆住了半个月,每天去莫奈的花园写生,之后,他带着写生素材回港,又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这幅画才最后定稿。
# z( V7 e  A. U' V庄庆在香港、澳门和东南亚开个人画展时,多个买家开出高价求购这一幅画。 : }1 P6 Y( q% |) B6 B
传晖在自家大厅里看到这幅画,当时就冷笑起来。
( c% I+ K3 U% R2 L2 X( L传晖也向庄庆买过这幅画,被庄庆用“艺术无价”一口回绝。
' N: S- R4 Y$ y* A  r其实传晖对身外物一向看得极淡。喜欢这幅画,画展上多看几眼也就是了。 + T8 G4 x' ^: @
传晖买这幅画,是想在母亲生日的时候,送给母亲。 * S( c! Y& }( W
沈夫人对珠宝首饰兴趣缺缺,只热衷艺术品的收藏。
' S1 j/ G$ ~  P  Z3 d沈夫人有一个心愿,就是在香港办一个小型的艺术博物馆,免费开放供人参观。 4 a$ o& o* {: _  f$ K& D# `
沈夫人的收藏重点是香港年轻一代艺术家有个人特色的作品。
2 Q3 u2 l8 G& K( P" q% K4 D* X庄庆的画展,沈夫人在这幅画前伫立良久。
" U$ k! P: M/ o, u0 A# n她有心收购这幅画,但作者是儿子的同学、挚友,她实在不方便开口。 ) }% U! N$ I4 K) d3 ^
传晖了解到母亲的心意,开了一张空白支票给庄庆,直接说想买这幅画。 ! W$ M& W+ a3 M  C; m& d
谁知道庄庆不但不卖面子,还一脸鄙夷地说什么“ 非卖品,多少钱也不卖。” ' e- M0 m5 o  o* L/ w& l
传晖当时就火大。不就是一幅画?什么艺术无价。只要开得出价钱,梵高、毕加索的真迹也能买到。
, @# S6 }& ?8 U! F* z你庄庆算老几?开过几次画展,拍出去几幅画,媒体再捧一捧,就真以为自己能永垂不朽了。 0 T' L0 y) \1 l# k
传晖沉下脸,收起支票拂袖而去。——
( S( j9 q6 d3 Z$ s/ V, w9 Y# _0 D这回倒好,见着“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居然把多少钱也不卖的“传世之作”拱手相送。
$ v4 E" K5 \- J还真舍得下血本。—— ; ]' E' f* N8 {
传晖问皓恩,“ 你去过庄庆的画室了?”
; V) J% i* k; G4 L: c皓恩点头。
, c" x( `* I" ^0 i$ D传晖说,“ 画肖像我不管,人体,不许!”
% Q( I$ P+ o1 V# h  r& q, \皓恩笑,“ 如果传晖要画我,怎样画都可以。其余人,我不会给他画的。” 2 I) E) V  I" Q- ]" k4 U7 b
皓恩何尝不知道,庄庆讨好他,还不是想哄得他高兴,再以为艺术为名脱光他的衣服。
. a' X+ l* `8 s: c7 V如果庄庆当真是现时代的米开朗琪罗,皓恩倒是可以考虑为艺术做些牺牲。 0 m! K* A; J! T' j
可是他看过庄庆的画。庄庆擅长的是风景,人物画得也不算差,但绝没有成为米开朗琪罗的可能性。 . t1 S% @5 ], m% e: J0 h. P
再说绘画模特那种苦差事,也不是皓恩能胜任的。 3 z. U& [2 i- F6 ?, g& C
庄庆还算知趣,只是送画,并没有上门骚扰。 " V8 \3 c0 e7 ?
传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 K% h; l6 \" L% A% S4 ^8 F& n皓恩只不过在他面前疯一点,在外头应酬还是有纹有路的。
8 K2 R! B7 t( M* i无风无浪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 `/ A7 @! G. n9 c" ^# O$ x, j! Q
直到传晖接到传讯的大股东威尔逊从纽约打来的电话,他才知道,这半个月的平静日子,不过是皓恩做给他看的假象。 . y8 g/ X) y4 l+ ]! m# V  V7 r0 y
传晖曾在威尔逊的银行工作过一年。
% t' P. H6 k4 h  V. P$ J传晖到美国游说融资,威尔逊是第一个掏腰包的人。
+ i" a! F- `6 a传讯募集资金在美国上市,威尔逊是发起人之一。   W# p+ M# H- [4 f
威尔逊极少干涉传讯的日常事务。亲自打电话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1 U+ l' ]3 Q# K( ?% [& r: G
“ 传晖,听说道森在香港?”
  g: b( P5 _, i  W传晖要反应一下,才能想起来威尔逊所指的是何人。
! w0 `4 @0 k5 Y$ ^2 a0 l# C和皓恩一起,传晖从来只叫他的中文名字。皓恩的另一个身份,传晖几乎已经忘了。
2 ]7 E6 z# e2 U+ o9 U“ 香港的股市,有没有什么动静?” 9 |' B8 }5 v6 \6 G# [0 R: D  ~
“ 我已经叫证券部的人盯紧。”因为下半年要增发新股,证券部已经处于备战状态。
: Y  p" s% Z6 e! e$ t& E“ 你与道森是哈佛校友?”旁敲侧击,是为了引出正题。 : ~, i. G7 N& T) N9 |9 _
传晖轻轻答一声,静侯下文。 # {, x8 m9 C6 B8 Z$ o
“ 听说天诚有意聘请道森做财务顾问。” 6 L* F% o- d( K. }- H. U0 \
传晖的父亲,姓沈,名天诚。
7 _, a" M+ J$ |: \7 R- Q$ u! ]天诚是沈氏的核心企业,亦是香港股市上的领军绩优股。 5 b. m' v1 K+ a; W% {
消息自威尔逊口中说出,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6 ?. C" E) f% w8 V- L" H# `1 F
威尔逊的银行在全美排名前十。这样的大人物,不会有空去听街头传闻。 3 X: a+ ~: ^" `% L4 Y% B
传晖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已在微微发抖。—— 身边发生这样的大事,他竟然毫不知情。 % K; a! k2 J8 l4 c$ J
他千方百计想阻止的,到底还是来了。 + d/ f$ h# G- H, B5 V& |
“ 我与美国的几个大股东商量过了,如果道森肯在传讯挂个职位,我们几个凑股份给他。” + U& V- U5 _: |; ?8 H/ H
威尔逊的意思表达再明确不过。他和美国的其他股东出钱,传晖去做人情交涉。事成后利益均分。
$ g( z, A. j& e, W/ f, C威尔逊倒大方,连正处于升值阶段的股份都肯出让,还白给他这么大的便宜捡 —— 只出人情不出钱就能得利分红。
7 Z- p6 H( o% r# x) E2 v+ C1 {可与股份等值的人情交涉,是好做的么? , W* E  q4 h6 a% r* {9 B8 B
这威尔逊还真是会给他出题目。竟叫他去与自己的父亲抢人。 - ^+ w0 U! y7 b: d" J* l: Q# ~1 U
放下电话,传晖按压胀痛的太阳穴。 ' b! v# L; k2 ^  R/ g) d
又有电话打进来,是大哥。
* j7 d3 b0 y) }( S大哥的声音里有不可抑致的愉悦,“ 传晖,今晚有个酒会,是爸妈主持的,你一定要到场!”
( y* \$ K5 `1 S% G9 c7 c5 ]5 M/ O粉墨登场的时候,终于到了。——
/ }& X5 {% i8 W& f. o- l: Y  b) t9 U连一向不理世事的母亲都出来捧场,他又怎么可能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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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7: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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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m0 w1 ^* k) m传晖靠在椅背上,感觉到疲惫,内心又有无名的怒火向上窜,一直窜到咽喉,烧得嗓子发疼。 - j! v+ x. X# N; ?& i0 f
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原是平常伎俩,这些年下来,传晖已经由不习惯到视若等闲。 - V, ?% L) Y2 Q4 R, S1 D9 O
可一次,与他兜圈子猜心的,是他最亲最近的人。
  K4 v5 F+ O, D- O那一瞬间里,传晖有种冲动,想打电话给背后的那个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0 o& _6 H9 `5 {8 L
手放在电话键盘上,勾着的指却终没有按下去。 ) [, X! s/ e% [% X2 K2 t) P( n2 E
人家现在恐怕正紧锣密鼓地勾脸上妆准备着晚上的闪亮登场呢。 6 y; F3 a1 G* s1 n# v$ t
这时候去问。何苦。问了结果也不会因此而有所不同。
: ?6 c9 m* A8 O. N0 w: o显而易见,这件事是几方久经策划、精心酝酿而达成的默契。
( ^1 g! d8 F7 T) ~将这几家吸引至一处的是什么,到时自会揭晓。
: N' M% s9 E+ Z0 L如同奥斯卡颁奖礼,获奖名单明明早就出来,却一定要在星光云集的盛会上宣布,才有激动人心的娱乐效果。
# J- c3 N! M) Y* |1 V5 W商业时代,噱头即是卖点。 9 j: p* u  s  n$ Q  Y7 B$ z% I
如果少了那点故做神秘,事先将名单公布,落选的明星又怎肯当众展现自己的失望去衬托赢家获胜时刻的喜悦。
2 s. t; X% f3 v! r9 d* ~, x若是没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戏剧效果,奥斯卡颁奖礼的转播权又怎么能卖出大价钱。
) X9 A. d3 z! V; \看天色渐暗,传晖走到办公室里间附设的休息室,自衣橱里取了正式的礼服换上。
- V# _5 \: q4 X8 n/ o6 K望海居远离闹市,为着方便,办公室的衣橱里备有出席不同场合的衣服以应不时之需。 $ s: m2 j8 V0 N) C
只是个小规模的聚会,本城的名流却到得整齐,更有世界百强企业的总裁数名赫然现身,连欧洲王室成员也来前来凑兴。
: Y: M* U/ Q& h4 x% \* x: J5 s. Z依照空前的盛况来看,今晚怕是真会开出个大奖。 ! _) w$ I" ^. |6 W
传晖去得正是时候。进去就听到低声的议论。
% `0 a; O1 l$ a/ e3 w! c“沈天诚真是厉害,居然能让华尔街金童当众开口叫他爹。”
/ \$ o+ ~/ i, _5 f“或者是道森有意进军亚洲市场,想借沈家的力。”
0 t  K3 Q5 A2 C" |' [1 M“管他呢,我已经让经纪吃进天诚的股票,有多少吃多少。”
& Q) z8 d  f& k, }“明日天诚一定涨停。” % j& j  h$ ^: P8 O6 m3 i
“这两强结盟,不会是另有玄机吧。”
6 D9 G2 E  v& @) b# k& A$ W0 b( ~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可是从天而至的好处,又会让人觉得不踏实。
- p$ Y) `) y8 A" x, V. F( d那俊美得不似真人的童话仙境里的人物,与股市、汇市上那个说一不二、翻云覆雨的幕后主宰,真的是同一个人? $ g3 ?% t0 T' K! i1 T
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与沈家站在一起说话? * p+ F5 c  _; n' B- |( j7 W
反过来说,沈天诚是凭借什么与这一号人物搭上关系的? 2 E) i2 Y) N/ {/ v# j' V
人人心里都存着疑问。觉得这聚会当中玄机重重。 ; ^: p) Q* Y+ h5 s
传晖瞥到正与欧洲某国王子执杯言欢的皓恩。 2 g; `7 \: [) [/ q- D1 @& e& [
尽管欧洲王室如今只余虚名,在常人眼中,仍是带着高贵神秘的色彩。那年轻的王子,因为仪表出众,时常登上杂志封面,是当今的时尚人物。 6 a8 a/ p) N7 z+ E6 w3 Y3 p: \
可是,此刻有皓恩站在王子身旁,众人的目光只集中在皓恩身上。
3 [: H7 k; u: \) }, [  h王子光临此地,身份不过是亲善大使。 8 U9 w$ n; j6 p; \- F
今日,皓恩才是货真价实的王子。众星拱月、花团锦簇。因为他是利益所在。
% ?/ _  R% f! Z9 `! L传晖第一次看皓恩穿正装。 + x8 Y* J/ l+ `/ z- c" A
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潇洒。—— 有骆皓恩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眼睛,只看到他一个。 . a# d' e9 z1 }. y8 g$ E
即便置身人群,他仍是高于人群的姿态。 , ]! l% ?( T  r" R" f9 c& t* r! W
“传晖来得正好,”传彬将他拉到场地的正前方,“我们一家人来张合影。”
8 \1 |, s- G& a' N' j- J9 z一家人? ' P( g5 d( ?2 {* q; J5 v
原来酒会的主题是合家欢。 # l# S! o, R" }2 q  z$ L: I
这着棋真正高明。 : E& e* X, K1 E2 ^/ A: p! @
一石二鸟,一举多得。 8 K! ?/ A* ~! d* g" w) _- n
父亲认皓恩做义子,他与皓恩便成了兄弟。 1 B1 h7 I. ~& S. {
兄弟?
4 O- r. |' [' d6 }, \这听起来象回事的名份不知道套着多少圈套。 0 @& J* Y* y3 F+ A
在父亲那一方,是成全是维护亦是告诫。
) z' R  @9 e; f, o3 z& R父亲是在告诉他,成全与维护只能到这一步。界限我已经给你划出来了,你最好不要越过雷池。 , v  ?; A  O; a+ L. n! N8 x9 `& \
传晖不敢去想象。如果他爱的,只是个普通人,父亲对此事又会是何种处置。 3 u* }. p  l+ f  e
父亲对他的事,大概早就洞察。
/ m' V5 r5 i4 v( T* w) ~父亲之所以一直做壁上观,是因为皓恩的身份。 - k1 J$ h: k& o- f1 z7 V* \4 a! W
这个人是谁也动不得的。这个人一到香港,就有多方人马追踪而来。这个人身上,牵涉到太多太广的利益,谁动他一下,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9 I! x" t& }1 L/ l0 J  t% k7 d. a6 m
父亲是何等精明的人,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他也绝不会去做众矢之的。   |" u) {* [" C& J! E+ W
而他这一方面,父亲也知道,他经济独立,不必象其他二世祖、三世祖那样对家长的话唯命是从。即便出手干涉,也不会有用,倒白白伤了父子感情。
* D% m+ t5 U, i# S) D7 ~2 S父亲的处世手腕一向高明,最擅长便是做“加法”。让各方得利,从而维持均衡。
0 b! g# m; U9 {! b, Z' N+ E4 V干爹干儿子这一套是父亲最不屑的。手法既恶俗又古老,尺度稍有差池便可能惹得一身骚。 4 Z/ r# b' j3 d+ ~4 n! @
出此下策,在父亲,也是万不得已吧。 - t7 R; z+ S" G: s  c/ }# o
父亲是万不得已。那皓恩呢? $ s+ @5 H7 A. |: f
这个一向狷狂的人竟然肯放低姿态去认人当爹。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跌破眼镜。 / z' k( l. W7 y3 \4 U' E
这阵子他蓄谋的,就是这个?
, k+ Y0 a- z; X# w& [( c# f0 |绕这么大的弯子弄来个不伦不类的名份。
- `4 V7 Q& u# s- R) o" V3 [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 n: R. j2 [+ x* T1 h莫非是前一阵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5 r& I9 N- G! S! f: W- {& J! I' }5 Z
入乡随俗也不是这么样随的啊。 9 _# w: o% j4 c- o' D) z
传晖心里暗骂:这头搭错神经的熊! 8 |! n, v+ o( _: [3 n& U2 l
传晖勉强扯出僵硬的笑容供媒体拍照。拍完照,传晖自包围圈中挤出去,随手取一杯酒,
& V# U- v+ O, v! m& F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9 y/ i9 a% N1 q- s
那一杯酒下去,眼前的灯光人影景物一应失了真,连地板也颠晃起来。
8 F* [: @' n# I; T( ~旁边有人赠送关怀,“ 你的肝脏,不宜喝酒。”   p1 a3 m3 C7 b( g* U5 e
传晖抬眼,见是德力特,晃一晃杯子说,“ 我喝的是苏打水。” 8 z& c0 |" N( x7 ~, r, ^
那酒近乎无色,喝下去就立刻上头,大概是白兰地。
; p  o8 e/ W& t德力特与传晖说话,眼角余光却始终不离目标。“ 皓恩一向胡闹惯了,你何必与他治气。”
7 h7 c# y7 y9 N6 V  p其实德力特的潜台词是,如果皓恩看到你喝酒,只怕他会不顾场合地闹将起来。
9 k' C$ @9 i1 c  H/ D德力特的职责,只是皓恩的安全。
1 D9 y# a- t2 [; }/ N1 T: M9 E' a; K4 `照德力特的意思,胡闹惯的人便可一直胡闹下去。 9 [# \3 {5 P! F' [* b
他是清醒的那一个,所以便该一直清醒下去。
' s- z: t  ?: ?1 k' F1 Z9 a( `' k这是什么逻辑?
% M4 E2 Z$ Z, f! W$ ^; _, j传晖悻悻地将空酒杯放下,随便找话题,“ 其他的人呢?” / i$ j$ p& g# Y3 ?, o
“ 各有岗位。”
) {6 w) _  ~, q; O% Z见每个人都各有各有岗位,传晖决定去卫生间整理一下仪容。
' P, R' |* B9 z虽然只是配角,也应该尽忠职守。 , X# C: t  t8 J5 y) n
—— 领带好象歪了,应该找面镜子把它扶正。 3 a9 N! f% ]2 Q4 L8 ]
传晖在卫生间检查领带是否歪了的时候,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 K& O$ q1 q1 w# \" q/ H- C“ 沈先生,骆先生在楼上等您。”来人作出手势,“ 请跟我来。”
! B/ D' m3 z' N6 o$ f传晖懵懂。 * z! [) r/ z' p; I$ b0 x7 S  M
又玩什么花样,戏中戏么?
: s$ y. L$ |- A这明的暗的,有的没的。到底哪一出才是真的? ' H' k) G! R2 w5 Z. L5 E- p
7 X1 k; @) [*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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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7: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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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2 y9 V! U7 }1 _& J+ o
传晖带着些醉意,随来人搭电梯上楼,进到酒店的总统套房。
# ^) ~( }2 g  }0 r; t# ?一个气度闲适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饮酒看球赛。
: }3 L) N! K) V. b4 S等看清那人面目,传晖先是诧异,随即嘴角掠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 O, w) m$ S' _( c- u* v/ y+ Y- e+ ?原来此骆先生非彼“骆先生”。——神秘万分着人约他见面的,是皓恩的爹,时装业巨头骆云飞。 - Y0 O3 _. ^+ }) O) g# l* @" e) S& ^+ E$ I
与那些受生活重压未老先衰的男人不同,四十多岁的骆云飞正处在男人最具魅力的全盛时期。
4 [/ h! O! t! y骆云飞不似皓恩样貌完全西化,乌亮的黑发加上近乎墨绿的眼眸。西方油画人物的浓烈气息中又逸出些中国式的写意,真正是东西合壁、沉淀淬炼到精湛的感觉。
6 W  i8 R0 y' b+ M这个气势万钧的男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已让人感到由他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磁力。
7 [9 L: I: I2 ~“ 传晖,来,坐。”骆云飞招呼传晖。
' V; W4 v; {/ v; |; S& e5 y7 @/ m这父子俩都有自来熟的本事。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态度也能熟捻得有如认识了有几十年一样。 + g3 W# [6 n+ ]/ @6 k0 i
传晖挨着沙发坐下,见茶几上有酒,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 3 x, D3 M/ ^0 X" d6 [( W3 x
骆云飞来不及阻止他,只得说,“ 咳,你这孩子。”由他手里取走空酒杯,将一碗温热的银耳羹递给他。 8 P! G& u  Y! g; \. ^( k
传晖把银耳羹搁在桌上,抗拒地说,“ 我不吃这些甜东西。” ; @2 M6 b: z+ y; I' Y+ ~
骆云飞看传晖皱眉的样子,觉得与小时候不肯吃蔬菜的皓恩几乎是一个样子。 + a$ O4 k% e% u* B' B7 \9 c
骆云飞哄他,“ 不太甜,喝下去暖暖胃。”
9 n2 |3 U6 R+ Z2 b传晖却负气道,“ 你儿子在底下认新爹,你不去擂鼓助兴?倒躲在这里看电视。”说话的时候,传晖觉得舌头跟牙齿在打架,表达也有些不受控制。 & U( i7 I. t$ j0 g
传晖本来颇有些酒量,酒品尤其好,从未有过酒后失言的情况发生。
3 c4 i) D. K" l; C1 ?1 K) x$ B有时碰到缠酒的客户,喝得过了量,传晖会回办公室在沙发上躺一躺,再喝杯茶就完全恢复过来。 3 A/ q4 @; E6 c$ B0 h6 u, q
这次大约是心情不佳的缘故,才喝两杯就醉了。又或者用的是别人的肝,不大好用。 7 y" u$ E- [; k, s0 f; i' F
骆云飞也看出传晖是有些醉了,因此对他说的话也不是那么当真。 0 [  J) ?+ d' L0 w$ d
骆云飞伸手揽住传晖的肩,“ 我是最不肯吃亏的人。皓恩认了沈爵士当爹,你也得叫我一声爹。” 8 m) N% {% }& I+ g: z. ^& g/ Y
传晖想一想,与他讲条件,“ 那,你也得给我举行一个仪式。要请好莱坞明星到场,我还要听波切利唱歌。”
. e) m) C! U3 A$ d+ I$ ]3 S, L* Y4 a骆云飞听到传晖孩子气的醉话,再看传晖脸上略略透出些红晕醉态可亲的样子,觉得真是有意思。
/ z' V, d+ @4 D- ]5 t难怪皓恩要死要活地只要跟沈传晖在一起。原来这个沈传晖真的是块无价宝。
5 |( ]9 A) W5 P人前温润如玉,人后性烈似火。平日里冷静自持,醉酒后说话率真兼有几分泼皮无赖的味道。不知道传晖身上这几分泼皮无赖,是不是被皓恩传染。
) e& f$ p1 v6 U$ _$ y“ 好!”骆云飞说,“ 你这就跟我回纽约去,我们办个最热闹的酒会,然后,我们一块儿去非洲打猎。” 4 @- R- C1 b4 R: n& o
“ 打猎?可以打老虎么?”传晖靠在沙发上,歪过头问。
* S' p  c4 Y( X8 J2 S% k骆云飞说,“ 打狮子也可以。”
; P( T" _$ I4 E0 r$ E. ^6 p传晖有些遗憾地说,“ 可是明天公司有个会。”虽然是喝醉了,重要的事他还是记得。 9 z3 Y  ]. s# F
他是个敬业的老板,时时刻刻记得他的公司有近万名员工。这些人都指望着他。年终的分红,福利,休假…… 早知道把企业做大了身上会背负这么大的责任,他还不如到硅谷帮人写软件,既能赚到钱又不用担那么许多干系。 # ^. d! t' B* |$ s- b7 z
骆云飞见他还能想起明日有会要开,知道他还没完全醉,将一个纸袋交到他手上。
% V; B1 H  O: C& Y4 m传晖问,“ 是什么?” 0 g; x2 @$ x( P' y2 l) V
“ 你打开看了不就知道了。”
6 A8 q* u: l9 y. c“ 我不看,你告诉我。”仗着喝醉了,传晖耍起性子来。   O9 K' i2 ]  P/ f  X
“ 是那小子的东西。”
8 R3 g$ Q4 v1 u  V) n% @5 }“ 你自己给他。”
  e) T/ h8 `! y% [骆云飞说,“ 我不要他了!他这种不孝的东西要来做什么。”
% C6 I  o* l3 R) ?7 t: A2 d; ~“ 你,真的不要他了。”不知为什么,朦胧中传晖有种窃喜的感觉。小熊的爹不要小熊了。那小熊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 w1 F/ I/ G. k
“ 嗯。以后你替我管教他。”
2 {% M3 m+ c7 d5 L4 ^“ 那好,我走了。”传晖将纸袋揣进西装的内兜,站起来告辞。
3 e6 _% o7 K) n9 g传晖在朦胧状态中坐电梯下楼,上了一辆有司机的大房车,一路顺畅的回到望海居。
; ^& l6 Z# G$ y+ d# P其实是骆云飞把他一直送回望海居。可传晖喝醉了,将这些细节都自动忽略了。他只想着小熊的爹将小熊的所有权正式转让给了他。
" m4 p, x( ~0 Q皓恩给传晖开门,发现传晖不但喝了酒而且还喝醉了。 3 L6 I2 R4 _* Q; _0 j: O! Q7 X: ?
“ 传晖你喝酒了?”
! s8 m7 t/ ^: i% j“ 我喝的苏打水。”传晖的脚踏在皓恩递来的拖鞋上,半天也没能套进去。 & {3 Z$ R# `# a1 F/ @) Y/ M7 Z
喝苏打水也能喝成这样?
# A9 C3 t: A3 i( b皓恩叹口气,扶住传晖。
/ a& K7 F2 `0 |2 |传晖用手拨开他,语气严正,“ 现在我同你是兄弟了。我不碰自己的兄弟!” 4 A6 Q% ]: f7 @
皓恩知道不是讲理的时候,把传晖抱起来,“ 先洗澡睡觉,有话明天再讲。”把传晖抱上楼,放了热水替传晖洗澡。
, [3 b" v# p, ^" z8 W. h9 r传晖在热水里泡得舒服,阖上眼睛打盹。
  N5 s- ^6 v8 v" I帮传晖擦背的时候,皓恩听得传晖咕哝着,“ 你爹不要你了,以后你归我管。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罚你吃…… 苦瓜……苦死你!” 1 n% Q$ s3 N# p! H; x1 r
皓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听话罚他吃苦瓜,他不讨厌吃苦瓜啊。是传晖自己讨厌吃苦瓜吧。
/ F2 K3 L1 F% ^$ t7 R# s传晖喝醉了还真是好玩。
& t$ B8 v8 F( `& a到了床上,传晖挨着枕头咕噜了几声就睡着过去。
9 R( @, E6 {* s过一会儿,皓恩听见传晖说起梦话,“ 我才不管你……我到非洲去打老虎……”
3 h1 U# ]! W5 p4 s皓恩只觉得一头雾水。 ; ^; y7 r1 F6 Q3 Q$ m
传晖要去非洲,打老虎?
4 s  o1 }, z( m! B/ c" F: W( c: w传晖是想要虎皮褥子,虎骨,虎胆,虎鞭…… 2 R' c- l$ }$ V
不行!到非洲狩猎实在太过危险。绝对不能让传晖去冒险。 / n  R0 q; h: `) i4 `0 n
这下皓恩睡不着觉了。他想着,明天就叫人去弄虎皮,虎骨,虎胆,虎鞭……唉,他也不知道传晖要的到底是哪样。 8 @0 T  s! Y* c( ~
干脆,弄两只活的老虎,先找家动物园寄养着。看传晖要哪一部分,就取哪一部分。
3 Q7 G$ ?5 g7 o去非洲,打老虎。 " o0 T5 j7 h( _2 C2 D. r7 h
这不象是从传晖口中说出的话啊。
8 R) N0 w. ^! i皓恩越琢磨,就越是觉得有问题。又联想到酒会中途传晖的离席,越发肯定这会儿子传晖说梦话喊打老虎是日间有人煽风点火。
7 G  T2 P2 x: p: [0 }5 h7 M是哪个王八蛋撺掇怂恿传晖去非洲“打老虎”的?—— 皓恩暗地里摩拳擦掌。 2 W/ c. U$ D1 O: T  W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把那厮打成皮影戏里的皮影,让那家伙照着镜子都认不出自己个儿来。
$ f2 ?, K% W' j# z6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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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9 17:1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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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7: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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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7 K7 z: u( F# f' S42 3 {* B  G5 \5 u) t) Y" P9 o
早晨醒来,传晖第一个动作就是抬眼去看墙上的液晶显示的电子挂钟。
4 U  R3 F  L4 h+ e+ T: n) F* N天啊!已经是下午!预定的经理例会是开不成了。—— 果然喝酒误事。
+ a# B" q" |4 k- K张飞喝酒被人割了脑袋,害得他的皇帝义兄为他急痛攻心、大失方寸,更害得蜀军被火烧连营,诸葛丞相多年的苦心经营被动摇了根基。 : T6 @, G# w& ?8 t
明知道喝酒误事,他还喝酒。
  L0 n$ y8 M1 _" E都是给那头熊害的。从他认识那头熊起,他的生活就变得乱七八糟一发不可收拾了,那头熊的坏毛病,也统统传染给他。 0 G  g0 n4 \- s. ?5 r1 Z$ ^7 P
传晖转过头,看见坐在床侧一脸惶然看着他的皓恩。
/ q/ X. N7 f) f% t“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秘书,将会议改了日期。”皓恩小心翼翼地报告,一面将干净的衬衫长裤递到传晖手上。
0 x8 a" r+ E" O- J传晖重重叹一口气,伸手摸摸皓恩的脸,“都说你是聪明人,怎么尽做糊涂事呢?” " V6 w, s- q" D- C; M; x- N
他也知道,他将皓恩放在家里,始终是放不住的。可外面个个都是豺狼虎豹。皓恩这一番招摇,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虎视耽耽的目光。 - V( n7 {4 h2 x6 P
他的担心绝不是多余。可他要怎样做才能将手中这块宝贝护得周全呢。
" B( L# m% ^/ N2 ^皓恩本来准备了多种“灭火”方案,此刻却一招半式也用不上。传晖根本不准备将火发到他身上。
" }& E8 F4 Y, {6 w% n& o# t皓恩却越发心疼。他自认为他做这些是为了传晖,却没想到会给传晖带来困扰。然而,他做的,都是他不得不做的。他在传晖这里住着,日子长了,外头的人不知道会怎么传。流言蜚语他自是不怕,可他不得不替传晖想。
0 T5 P) l4 M% g) o“传晖,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千万别闷在心里。”双手奉上传晖上次打他用的木尺子,“用这个打。别把手打疼了。”   a4 ^, ^' a8 A9 {
“你会的成语还真不少。”不止懂得“负荆请罪”,还晓得活学活用。
; C5 @2 R. J# s: j% O% P$ G传晖穿上衬衫说,“我可不敢打你!” 3 b7 X4 i' N1 L( b, r  V- K
这小子简直就象豆腐做的。就上次打他那么几下,两个星期才完全消肿。害自己白天夜里守着他,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 M% {6 \# n  u5 T) o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中这小子的圈套了。——情人之间,最好用的就是苦肉计了。明知道是计,看着对方身上的伤,依旧会疼得揪心扯肺。
( C) Q% K" [7 }! M7 Y* [“传晖不打我,”皓恩蹙眉,“那,传晖你骂我一顿。” 7 g! @8 k' ?) J2 w( l7 F
昨晚传晖喝得那么醉,心里一定憋着气。这气郁结在心里,只会伤了身体。 . d: s; h6 G2 C2 K
为了让传晖把气顺过来,他甘愿充作出气筒。
5 u" F0 \( ?$ B9 C3 T3 |* W传晖丢个白眼过去,“你当我是野蛮人么?不是打就是骂的。”
' i. V0 ?. X6 s" A2 R- z统共就动了那么一次手,在皓恩眼里他就成了虐待狂。
9 H$ @# u1 P% t% B- t- U一次做恶人,终生背恶名。这恶人真是做不得啊。 $ d8 [  n  M; C3 \# |( m
想着传晖宿醉未消,皓恩让厨房预备了清粥小菜。
6 B3 O4 J6 t8 D! T$ N1 I待传晖洗漱完毕,两个人到小饭厅吃饭。
6 V0 h2 g1 x2 o8 [传晖是早餐中餐并做一餐填肚子,皓恩是陪着传晖顺便享用下午茶。 0 B, u- ?4 k) U) @4 {/ w! U+ u
皓恩喝红茶吃点心。传晖跟前则是白粥、肉松小花卷、黄豆笋干。
% E* x) J8 B" W. `“ 笋干哪来的?”
' ]! P& v1 C. k$ x“ 干、妈给的。”皓恩嘴里叼着饼干,偷眼看传晖的表情。 ; ^0 A5 q* i: c
传晖只是摇摇头。
3 W! n! p% M8 F# q1 a皓恩背着他在他家人身上下功夫。帮母亲搜罗艺术名品花去上千万,又送了父亲一匹西班牙血统的赛马。
" [) O' L. {2 E. @这几千万银子撒出去,就换来这点笋干? / r& U7 Q9 n# F, L- p' g7 z% c% o
这笋干真是比金子还贵。 1 e  I+ ~& |2 M) d. E
传晖本来极喜欢这道菜,此刻却犹如鱼刺在喉,有些食不下咽了。
% {5 t5 V* Z, ]! U1 D) S+ g, B这所有的人情债,最后都得算在他的头上。背着这么庞大的债务,对着最大的债主,他还能有胃口么? # Q+ P  g% r! y3 `7 s4 U
别的人舍了脸面认干爹干妈,要么是因为有好处可捞,要么是想找个靠得住的靠山。
1 v) J  v+ g, Q5 d3 @这只笨小熊,却是舍了银子反把自己套牢在一棵本来跟自己没关系的大树上。偏偏这棵大树又是盘根错节,各个分支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4 P; s$ h5 w5 U# C# Q" ]" ~
连自己这个局内人都不愿意去沾染的关系,这小子却是急不可待地扑着把自己的脖子伸长了往里套。
( o# [# M7 o. f$ T唉!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乱子等着他去收拾。
( j# x% k2 s% _( w这小子从来是搅局的好手。收拾残局却不是他的事。 ! P6 T' V% a/ V  v
吃完饭,传晖叫皓恩到客厅商议今后的关系如何处理,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虎皮褥子。 5 }! m% e) X* c8 Y4 n4 m( h2 ?# i- f
“ 这又是谁送的?”
/ E# ?6 K$ P( L从这只熊住进这所房子,这所房子便成了他的私人仓库。—— 总是源源不断地有人送来毫无实际用途的东西。
6 r8 ]! [$ q" A2 o  r; V2 y皓恩说,“ 这个,是东北虎的皮。”虽然不是非洲虎,毛皮却更漂亮。不知道传晖会不会喜欢。
' p$ z; O4 \+ G) ~传晖将虎皮挪到一边,坐下来。心想,东北虎不是一级保护动物么?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公然杀虎取皮。 9 |( V6 ?' G4 w& Z6 u% d$ o0 }8 D
算了,他自己的事还没理出个头绪呢,实在没心情去批评这种破坏生态平衡滥捕猎的行为。
8 _& e( v) g5 X7 U, b  b- o其实这张虎皮是皓恩用若干微软股票从梁惊涛那里换来的。 & T  m* c  U/ d- w2 ^/ P
皓恩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梁惊涛。梁惊涛说,“ 虎皮我这里有一张,你来拿吧。”
$ {0 S  T* U4 T- V2 K' b& m# {虎皮是梁惊涛从长白山一名猎户手中收购来的。据那猎户说,这只虎经常到邻近村落偷吃家畜,还伤了好几个村民,所以政府下了捕杀令让猎户捕杀这只“害群之虎”。
: Q" E  E$ }' @香港气候暖湿,虎皮买回来丢在一旁。听皓恩说有急用,梁惊涛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用得上你就拿去吧。”梁惊涛本来是大而划之的人,更没有赚朋友钱的习惯。
! r9 s8 }; a. s6 a2 `  \7 Y皓恩却是感激涕零,想付钱又觉得不妥,只好将行情最好的微软股票作为回礼送出去。 . ^1 x# a; K2 v6 z4 U
梁惊涛以为皓恩是将虎皮送给患风湿的人,又附送了虎骨酒和虎鞭给他。
5 h6 Y, [+ o& k  F+ M5 p: g7 K虽然他对股票不感兴趣,如今微软股票在市面上是什么价格,他还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收下股票,是怕皓恩不肯白拿他的虎皮。
1 c+ T3 {) t; z% N" j看皓恩急慌慌的来,又急慌慌的去,他怕皓恩是真有急用。 $ O) O' z: T/ N+ R- |* P# [6 `
皓恩见传晖对他连夜弄来的虎皮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琢磨,难道传晖要的不是虎皮?
$ \% K- f5 s, w2 M  l1 }“ 传晖,还有虎骨酒、虎鞭……”
$ z8 ~: [7 X: R! ^5 ]/ {传晖不耐烦地打断他,“ 别跟我说今天晚上吃老虎肉!”这家伙,净会弄些破东西来烦人。没看见他正在思考很重要的事吗?
0 c8 \" N8 O6 O6 K0 p  K0 S皓恩这才知道,他完全会错意了。
8 l6 I. z) S/ h% j  S其实传晖想打的,是他这个“害群之熊”。怎奈他太不禁打了,传晖才气恨得在梦里喊着要打老虎。 6 D7 ^1 @  r" h) B& O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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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9 17: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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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0 o9 B( A0 Q+ E6 `为了避免彼此继续猜心兜圈子浪费时间精力,传晖决定将问题简化。他提出两个方案,让皓恩任选其一。 ; @# i+ W3 q" E; O5 P+ W* L, S! B
第一个方案,皓恩以财务顾问身份进传讯,条件是皓恩搬离望海居,入住沈园。理由是,枕边人不宜在同一企业任职。
' ?( g& C. @# p3 n第二个方案,皓恩仍住在望海居,条件是再不提进传讯的事。理由是,后宫不得干政。 9 B7 v, U* Z! r0 J* K+ v
听完传晖的方案,皓恩抱着传晖买给他的维尼熊陷入了沉思。
2 v% f4 H; N* @( \传晖坐在一旁,等着皓恩的答案。 2 J9 ?, p) E2 R3 W. N7 Y
半个小时过去了,皓恩与维尼熊静静地抱在一起,不见动静。 ; ^) l6 o2 ]) G. v7 b2 {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动静。 . Q; r% p% k; ~6 ?7 C' {
两个小时过去了…… 传晖终于按捺不住:“ 两个方案,你到底选哪个?”
* l- a8 v) ]( N: A( [不就是道二选一的选择题吗?要想那么久?又不是哥德巴赫猜想。还是智商超群的天才人物。 3 |7 I/ B+ Q' K. M3 O; t3 D
皓恩看着传晖,眨一眨眼睛。传晖以为皓恩要说出答案了,将身子坐正了,准备侧耳倾听。可是,隔了许久,传晖那个倾听的姿势已经僵化,皓恩那边也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
1 V! u+ p% v  A/ |传晖忖度,这只熊别不是想耍赖吧。催促道,“ 想好了没有?快说话!” . S& b4 X! x. I) V. @
皓恩看着传晖,再眨一眨眼睛。 7 h/ O: ~5 R7 f' O
传晖正想说“少跟我来打哑谜这一套”,话还没出口,就看见那双澄澈的蓝眼睛里滚落下两滴冰晶一样的泪。 3 t" z4 G0 J  b6 V5 q
那泪,象是止了不住了一样,大滴大滴地落在维尼熊的头上、脸上。 # l+ J2 A/ B* s; A5 t* z& `, G: H
原本一脸逗人笑容的维尼熊,现在看上去也象是哭过的样子,脸上挂着晶莹透亮的泪花花。而搂着它的那只“奸熊”,则是英雄泪滂沱下,一时间泪雨成河浪滔天。 % q- v+ J9 b" W
传晖看得怔住。
6 l4 D0 C2 r+ P" D$ ^, o传晖没想到,男人的泪腺也可以这么发达。
, Z) Q( ^- P- q7 F* o他更没有想到,皓恩会对他用“哀兵之计”。 ' U: d# A, m9 F1 b5 h4 D0 m
其实小熊方才的沉默和这时的泪如雨下,均是对他的二选一选择题的回答。
' N' J+ P; r6 K: w  B% p* [6 |& E沉默是表示无法抉择。流泪,是因为无论怎么选都是错。
8 q4 v, \& d4 ^% \% ^传晖拧了一条热毛巾给皓恩擦脸。
5 u% a# b3 f8 t; K/ F“ 再哭,把眼睛哭坏了。” ! M: \2 M; Q) S# V- [
皓恩哀哀地看他一眼,眼泪又喷薄而出。
# s: R1 U" j7 i9 D8 ~! w4 ]7 l传晖本来就不是硬得下心肠的人,看到皓恩掉眼泪已经先怵了三分。 7 A8 V, \3 E5 v( h
他心疼皓恩的眼睛。那样漂亮的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 l0 @5 {8 y0 {. Q5 N
传晖轻轻在皓恩背上抚拍,“ 好啦,选择题不做了!” # F( X. g4 ^1 A- t1 I( H, G
不是他不坚持原则。他是怕他不松口,这只熊会再一次哭倒长城。
4 U1 J4 B4 H- h* j. h9 b  R唆使他人毁坏世界文化遗产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 @* v. f# O! [
小熊的头微微抬起,露出一丝晴光,雨势却依旧。
4 A  `) `  f. N% h: _% S- h! ]1 W0 N传晖只得彻底破除原则,“ 以后你爱怎么样都随你。”黄河决堤,越堵越泛滥,引流疏导才是正着。
+ z+ |% `* }4 w这句话象止泪剂。水龙头自动关上,拧得紧紧的,一滴“水”也不浪费。 ! O4 O  \" u& y' b9 \
这只熊还真是环保主义,对水资源珍惜得很。 6 P$ ~% d" ^3 V* }$ Z
传晖看着在瞬间完成“变脸”绝技的皓恩,知道自己又着了这只臭熊的道。
$ G! E9 h5 {1 A  a$ g, j: J4 a% ~传晖把毛巾扔过去,覆在皓恩脸上,“ 你这只无赖熊!”
# t9 {. C, z; Y1 m2 {0 O皓恩拿下毛巾,一脸委屈,心道,本来就是无解的题目,叫我怎么答嘛。 1 k/ X; O" E4 n# @
你无赖在先,我摆泪雨阵在后。 # `# U8 A% I5 t0 N
哀兵之计也是计!——
. C3 g' X! ]8 o7 G& x7 W+ _6 b唉,演哭戏真的好辛苦。耗费那么多能量,流失那么多水分。口也渴了,肚子也饿了……有没有东西吃呀?
9 y. m, Q$ Z: X& t4 {& A8 D看着茶几上的鸡汁锅贴与荷叶梗米粥,皓恩不由心生感叹:知我者,传晖也。知道我作法施雨损耗了功力,这就给我补充卡路里来了。 2 b1 L- |8 Y- P$ q! ~" C
皓恩见到有吃的,两眼放出灿烂的光芒,他也不用筷子,用手抓起锅贴就往嘴里送。
% g5 ~. k* m! \8 R5 W传晖在一旁提醒他,“ 鼻涕还没擦干净呢。”又道,“ 没关系,反正你喜欢吃牡蛎。鼻涕跟牡蛎,看起来象是差不多的东西。” ' \" |* D( L, J  ^  H/ \
“ 啊!”听到鼻涕二字,皓恩哆嗦了一下。这时,半个锅贴已经入了口,另一半还留在外面,正好是不进不退的局面。 $ ^$ K( V6 c% R. D7 q
他这个人虽然不拘小节,却是有轻微的洁癖。床单天天换,衬衣天天换。 / N6 `0 n" J1 M3 N4 J; A3 A4 g; E  ]
为了阻止鼻涕蔓延,皓恩努力地翘起上嘴唇,筑成一微型堤坝。他却不知道他此刻的造型,十分接近于《西游记》里总被悟空师兄戏弄的八戒。
7 w4 r1 u! m# g( \% r' v+ [传晖看着叼住锅贴、嘟起上唇的皓恩,“扑”的一声笑出来。 6 y/ K) p. Q) y% ?6 j
这人是最爱捉弄人的,却最怕被人捉弄。偶尔上回当,那表情……真是……卡通得很。 & S; v' f/ Y- p) @' E  S
待皓恩补充够了水分、能源,传晖与他说正事。 ) w4 L: f% X1 D+ G# B- u/ J
“ 你要进传讯,可以。不过,我的地盘上,我说了算。”
( d6 u+ ?8 W* ^: x# u4 a5 ]皓恩频频点头,对未来老板表示出最大的恭敬。
6 ?. R7 F: ?$ t* N# G) j传晖计划着,“ 明天我让人收拾你的办公室,还要召集公司董事开个会,其余股东也要通知到位。” * |6 |4 E! Z, ]( J
“ 我不需要办公室。我跟传晖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以帮传晖听电话、收发文件、泡咖啡、按摩、买午餐 ……” : H2 O" d1 r' |% U
传晖听得耳乱。
; l1 z& n( H3 @4 ^- i: ^敢情威尔逊等人奉送股票,就是为了请个打杂跑腿的?这服务项目还挺全。 4 D- ?# i$ O8 \3 d7 g, ~2 T
“ 我们公司不缺打杂的。”传晖摆出老板的派头叮嘱皓恩,“ 你到公司去了要守规矩。不要给我东窜西窜到处生事。” ; Z" S% w0 _# |% t& _
皓恩心说,我又不是老鼠,没事东窜西窜的干嘛。
9 h( {! [1 U0 B3 g3 j# y" p他到传讯,只是为了守住他的传晖。别的人,别的事,一概与他无关。 & h- T% w, J% s
不过,要是有美女……还是可以……饱一饱眼福。 9 C) a8 ?&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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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0 T% D: r$ V[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9 17: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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