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skwstc

第 10 章
: m" ]; V0 O7 \, L+ Q
( k5 E8 u1 ~' {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1 i3 B$ c+ T6 r2 y% }
' p! _$ K8 L3 F( p9 ?“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 z2 I4 k" J. V! {" x) Q; i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Z! g4 t/ }. p/ j
, I! R- }: J) K" w$ q, A7 }“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你怎么会这么想？”
4 E+ ^; L2 l& n$ s# P
1 }' `# ]# K8 U; q) {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 @+ A) K% i$ G# `1 j
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 I/ B* @6 |9 u8 I  @3 n: l
  f" K7 s' h! B: G6 r5 [“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 E3 ~9 n( [& l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8 c) I6 r! T6 R( X; f) q“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2 q; |9 M/ G/ l# T! {4 s
2 ^- q5 D6 [- }“那是为什么？”

( Q. g$ H6 L' F) Q“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 ~  R$ m- r2 x, {; t6 T, }“什么？”连清篱愕然。

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0 Y" X. ]# ^) `1 V“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 S+ {, a4 O+ b6 B; F$ q: p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2 o$ e+ s) g$ g* w- w) O' S
7 k+ I9 C; R+ b6 {% n6 H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 W' K5 _2 F- x/ V% X) H3 F
& `+ x  T: ]' V; R) K, I6 w; d$ J" R“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4 f# T7 I- S* h) M“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E! O5 |  a* e0 x% S6 a
$ e+ t7 L' k) i2 w% ]8 y, c“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9 o, ^5 T8 p' l0 o
- `% V# z% w. n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3 ~( [% @; h- x/ n1 b4 m0 w“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 r! @- \: Z) g) j8 W  c+ \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A3 U- q& E* _0 D& j
“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 m, H0 V% o  Y8 |& Z
——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5 }# a1 Y* M! r2 k1 L1 w4 m7 i; u8 @- i
——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 ~3 }2 |& N4 G7 ~' r* X; p5 q. N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 }3 P/ S) ^+ \) H, n8 Q
4 [( u0 V7 q. B“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 z3 y! _; L& F% ?# t5 S% K6 ~+ f
舒庆沉默，然后道：
! c; `1 E; n% D1 c) O
! h* A3 [$ |# O$ R* J# V- ]9 J“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3 j' q2 D% N9 _. O
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 l5 Q' N2 ]0 ^4 A$ y+ X
& C4 [1 z" \, ^- e% A4 J% D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 j' C' m. N5 \' s7 O
“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 \0 {( o7 x  B' C. {1 @
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7 p" T/ P' ], i1 ^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4 z% W* e; F& L1 t' q8 z“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3 W7 i  `  E+ [6 k0 Y  J. Y8 v“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1 \/ c# n: A+ ^# i4 ^
4 Q1 ~4 i6 g9 v% y; Y“那你可以告诉我。”

! H" h* w8 ?9 D/ W) ],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5 S2 c/ o" v8 o0 _0 B
9 T/ H" D. C$ q  h- U4 |/ N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喂！你干嘛打我？”

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 O5 O! l/ W; U  r& D' l
6 S8 Q- P+ u! R7 q' M1 f;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1 X* d* C! M& W' b7 m- {6 b
0 G2 z/ [& }- m+ A7 g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5 ~9 Y# }9 ]! l5 A& ]. f
“你真是……”

# t& g8 |* J$ b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沉默片刻，他才道：
9 e; g, n& R% Z5 F5 v% l
“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 t$ c; A# @* h! a: }- M" P
8 ?' B6 x* h5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 ~) t; M1 Z4 g' \4 T9 M/ \
“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 v/ b) H1 l  f& R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 J* ~5 |2 l9 u% O9 `# z
“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 h" Q) ]+ u5 q' h. L; C
“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 h- Y( B2 i5 v# @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5 U7 H, N9 P2 n5 I
6 y! j4 M% w  A# y0 ?“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0 `0 [2 W( Q, `5 N7 F: G) q; n) r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 l9 o5 d* E: Q( L% V( D
连清篱反驳回去。
6 J' i" ~1 O; U  D

& Z2 T4 b- X6 i. ]1 D9 p
2 V" U1 `6 C! [7 J: L1 e+ [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 \! |. `+ v( x2 I
1 A& a' [: P' r# m! g& s8 d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B- k5 y3 D2 |, c  T: F# R' g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0 O. R9 ^( j# h( @8 |0 x& U“哼。”

1 W: {5 z& }. R. y1 }: J- a- X" F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 W7 a' Y' f1 @/ X/ x# |1 a* `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g7 u# y. z' k9 w2 {
“烦死了！”

$ ^2 w! r3 V6 t" x3 q) ~: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5 r# b" J  i7 d' l  S" b* x
- ]+ \5 f8 t) ?5 W- `7 z! _6 V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能回到以前么？”
" b9 `4 S4 \0 `( P
连清篱想了想，道：
! A3 `8 u8 [8 l* Z  _
. F8 s  [1 p0 |2 V* ]“可以吧！”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 k: G! p& g- e  Z2 D2 F- [9 \3 w“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 M3 p! c& I0 n. i" j' t“我讨厌吃青菜。”

“我喜欢吃。”
$ }; e/ K# B# K2 k
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7 y0 v8 R# L4 q2 M* C# _+ i9 L" j: I
, Y. e; h9 P  o* L( K7 h" k- a“可以。”

“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6 u) c7 G+ [. S% G' V8 f! o- w“对。”

  U( I, v+ [6 l; R' ?+ `3 {5 }1 k“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 u; m. b( B3 U2 E! @" O“不行！”
; s3 b1 @+ {& s% y$ f
“为什么？”

1 E. M! z* O) Z+ Z# d- G6 k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 v6 F6 Z$ b  W5 r# d' {
$ c' u, x& h, ?! }, z' D+ R“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 A% `. L% r* H" j2 I
5 E2 u( [1 ?7 @5 ?& e: w5 }8 w/ n“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 m& B; F: B' v. `- E% |4 A
“那有什么奇怪的？”
- c2 N8 Q* J9 u; L) W4 }7 U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6 l+ I: W2 R% b
“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5 t+ i1 {; `9 k7 P2 ^6 V, S& V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 j# F( G, H4 r2 v0 @8 v“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 t) Q; }) {" O5 a3 U“你很不讲理唉！”
$ a: n$ G2 L6 k& Z
0 z6 n& A+ \# V“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 B3 m9 v" L5 M) h7 Y2 f% G$ X舒庆默然。
8 G6 v* o4 \4 {! [& @( U. p$ }; a
良久，他才嘟囔道：
9 p+ k5 o0 ?4 D* a6 e
“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 [6 z$ U/ m, J$ j7 g“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 F0 p" I% C5 V, j- V
$ k0 J. f  z& ]( Y4 S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 [/ r7 i) q. N
9 E& ^& C( z% {  g5 V! F; X8 w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9 W! W9 v+ V3 d% W
6 I2 H1 H: s# b* b4 y/ ]
, V$ Y3 {! F! [/ G2 d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3 ^# l  A, s; g& q# M9 C
“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 V9 ^6 r- j5 k/ O+ C+ Q9 t
( i2 N- j# g+ R9 K9 w“躺着舒服。”

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1 K# X$ t# y; l5 O6 X' b“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9 F( ^# ~' l. Q8 ]8 v
! S6 G9 v5 S4 \7 H“喂！等等我！”
% k3 b/ ^( E, ]& d$ g1 O2 d
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 q, b9 D# a9 I, a( L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 |, |2 b+ x' A, v
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 g! ]4 N  i& o6 z# ?“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 T2 u6 v9 a- ]3 ]2 k5 E$ e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 G. S# S$ `* x" b+ j
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 b8 O6 b; @( u
“哦，这个啊……”
$ b; k* u) Y6 J6 u; R+ T! H& J4 K
他微笑：

“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 l/ R- }; p8 @1 Q) a
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 s; g, O. L7 B0 ^2 p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 \5 s( c/ y3 ~2 l&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筷子在哪儿？”他问。
; q. k) z1 b8 I. R5 n" _
; s- P- r+ Y# n“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skwstc

第 11 章
1 h$ ^4 q/ p, M) W
; ?4 d) A9 H8 m" R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 Q* a! j9 Y: N3 {( n
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0 J% T8 f8 f" m1 b" \# D
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7 p3 z& I. S" E# U- }+ x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 q9 `  _: {& c
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0 x; L$ J" Z- j* V( a“换上吧！”
; |, S( K$ k9 s* Y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 o7 I( m: K8 d  y“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 _$ W* v2 F1 e7 E1 I0 ^' W# ^/ H& H1 s
“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连清篱一愣：

, T. n" Y/ k4 _* c/ l4 M8 y“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 ~) J' H& Y/ Z5 a" M2 d0 [
# O8 {  S  q/ b5 l8 |# N1 w( B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 w8 V" e1 d3 M
4 c. X  V* N1 \* O0 Y“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 {1 a! d0 b* c; b
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 q: g; K! ~$ ^+ `1 v# j! a“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知道了！”

舒庆不悦的应道。

" \. e% y: s. N3 X- B' z7 H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P' _6 Q# u4 `( R7 t0 R
' {+ |& _7 }1 F: x4 A+ D' ~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把这个喝了再走。”

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 r7 r( G; B6 k# N& g
( I, a: w% C%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 o# b; w( \) @  r* S
7 |. F8 C2 q1 |9 }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 H* h: L3 N/ A1 G. Z1 ^+ Z“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5 y; _9 ~2 P' o2 s8 e8 u; Y/ T
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 H( W* J' R. o5 F
“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 G( ~. L; Q: j5 q& C- G! w7 f
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6 b! {/ K# |$ f6 E1 ~' L
6 |% R. W# T0 e8 h8 @! F1 R2 M“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 R' N% h7 P; @7 g/ a; o/ y
“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7 W% l# R" |1 C; _) p# n
) l+ e+ N1 \$ E9 H7 _8 m“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 L6 M/ l) L% O2 }2 N; J
9 a* g+ w& f7 y6 r1 {' f/ I1 F“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 V) \/ `; y# W; `' ?
“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 }7 m. p* Y- V7 M% k8 S, R6 t' j# Q
7 }/ ]7 ~8 ]8 A- K) R  L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7 M/ e& m2 P2 A# ?; C) K1 Q“我明天会过来。”

“嗯。给你磁卡。”
& s" N0 d2 ^) @6 A, W, z
3 K0 t0 s1 Q: Q8 {2 @$ h. N7 V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 a: H' f# J/ w+ m! e. Q8 f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3 G" r% k& B5 Z3 B4 a( Y) W
) }4 y: k$ P# F& ?, C' U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 q2 w$ B( I6 ?+ ]- R6 u/ A
1 F/ R- y9 N, G# N6 O. r“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 _* h3 |) c0 @: v; v: }" m3 A- B
7 h# i8 L& ?3 j2 s1 A  ^2 \& p/ t“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 S$ Z& ]9 I' u, D( D% A
& s* R7 M0 Q9 |1 L4 i# l. c4 @“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 F. w; I+ C" r- d“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 e- \! W2 l- \- F
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0 Y" i6 v- i, \3 t“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 I& @9 Q) m+ O9 N. E- j4 ?$ w
“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2 n' d9 Z+ B+ m9 c) N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 o" X! ?/ z: l* Y3 g5 Q/ T1 q) Y
  u  M6 q: z- |5 Z3 F  ]1 g% i; G“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 x+ \3 O; s4 }7 `: J: M, y
2 M" P+ V+ g, T' Q* |/ x. ^2 o“本来就是你不对！”
5 r3 Z- d$ J2 Q& s2 V; X, E
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真是太幼稚了！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 Z" X% a/ T( P) m  ?, E) ?4 `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 F: C7 _7 c' [  q( l3 j& T7 V
. d" a6 V4 L6 n$ t$ p  H) p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1 e; o1 [" k( G+ l' n3 W' H
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 ~. e/ C% i0 @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 X+ G! N/ u& a4 C! A
“电梯到了。”

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等等！”
0 f; N% H8 G- @0 N' N3 ~: s2 G4 A* s9 e
/ B0 U. m# J  O4 G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8 d$ q0 @6 |& r( K! i9 c" H9 D5 f“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 n! |& x+ {3 @2 u+ F1 y4 [6 {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 p) N7 E' n+ R! l* A“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1 o# v" {( ?2 c. s. y+ t“那……再见。”

8 ]; y) M# @! B" K/ E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7 }$ R, k) M. K/ ^
8 f+ f2 @/ N+ w$ ^6 c8 e! V/ D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 D& B# z' }2 [3 l, ~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 F; c; d; {3 y1 p( s
5 u6 h, d' P3 o( h/ g- x" v% u/ b3 n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 c' ^# j3 q& {) p$ ^2 @; P3 [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 O5 w/ T" w( |; c' P
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9 w. S- j5 b: L$ K. s- ~
: i5 I2 C6 F! Q; @+ A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 W. j! [1 L5 G$ ]$ F
/ q: H' I8 `+ u7 G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5 k  c6 {0 C! T, {) x0 u0 f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 }3 [5 A" D  |1 n, }6 |3 f" ?7 ^
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 {' ]8 c2 l3 p  v: G! |1 h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5 F4 l! |7 w1 A& r0 H4 v
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 N: p; n9 \7 z/ w5 K; H1 x) R
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h% d4 M2 Q# @
2 {2 S- ~) V& x" }- S! A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 F& d  A) \- A6 P$ O+ b
) N2 X4 ?  `# h* N: K" r$ z# O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 \' ]/ Z0 ^. s7 }, m  ?
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 D2 Q% i+ T- b" n0 C
他在想什么？

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 M4 p. E' M' J6 `
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 t3 `' [- H: q* L
. Y, t9 U" r& b0 Z2 h5 s7 H; b1 X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5 h3 S! h: d% Q  l/ L) W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2 T! ^" p+ v. I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1 D6 |  q) K0 W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6 E8 o( c1 E  n8 `: d: e
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 t5 B1 s+ a  R$ j


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 [6 X& P0 `0 V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 S+ `3 V0 ]) J  Q5 R2 J: y$ E
3 o3 Q' h" z. s$ l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7 h0 L% \" O8 v% ]/ |% S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 ^+ K# H6 y+ `0 B8 V
+ e8 q  C* l1 f8 Y0 g0 w+ t“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h2 Z- q+ M! G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3 z7 x- t. ^) G" ~- a7 [, m1 n
1 u1 i+ B# ^5 v4 h2 K“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9 V  O# ^* @3 q5 G
1 }1 `! N: X) z4 D; f* A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 S; t' |8 y4 m2 ~4 W/ |
. {7 w& n  G( z0 H6 J1 \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 G8 A6 f' W6 G0 O+ z
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 \- \* }2 s5 a4 c6 }% O  i: z“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 a' z% J0 h; ^7 d, p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 `% t% @$ `  J/ [4 R" N
“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9 H# }+ h) k( U8 E- G+ d
- K) }% {8 y# ]8 J: S. ~“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 t9 g( Q$ C: d. Z* R6 j6 ?
  M6 q( X1 [. Z" E- F9 ~8 s; o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 q3 n' O" p2 i% g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 u' P+ [% H& ^* T: x( @: x( s9 j3 A“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1 }, y$ Q% u2 F* V5 M1 |) X6 Y3 B7 Y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6 y. f# b& Q$ [* C: J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8 h) f' z5 Y- ?3 D( z+ _: M* P
“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0 X+ P% Y) |+ I4 z4 F2 D. S: Y/ ?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 E  h% U( Z; a3 ~9 W“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 T' p& \3 [; j, Z8 j7 l5 _$ p3 }1 O
. v- @+ s- n# Z5 [6 e  ~( J“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3 ~" z6 j. r8 L# e7 h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 u' Z* V5 p3 _9 r“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4 d) r% r4 u& F" _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 G  `8 C+ p8 r# ?- l% z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 h7 u! a+ ?: R# F6 }; O
“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 V0 ]8 _  r1 Q1 L7 M7 A) l
9 _4 U+ t4 B0 z$ p“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5 ~' T. u7 Y* J! g+ L, G
. R5 r; a1 s5 [3 h2 Z2 z“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 S" P& Z6 `! k1 Y9 G/ t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0 ]8 A& s# m% N, ^. T) r+ H
, ~3 U) ]' E  U; J0 p- `  O9 Y3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 A, y+ Q3 J0 e6 r# [. o6 k7 m5 W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 O; O5 u3 ?3 n3 x- N* [! t“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 O% I# F! I5 S4 e: Q# r“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2 k! U, b" J: y
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g" D: t0 m' P& D
5 ]3 e5 J* W. Z$ O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 Y* d: n7 U; T. Y; h* M  R
“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0 C8 q2 }% y- p“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 Q5 h  z4 A' s6 Y* D2 Y8 G( w  a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连清篱无奈摇头：

“你呀！”

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 f" t% _8 Z7 I6 l7 v( \' N7 F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skwstc

第 12 章

1 ~2 ~8 W  X. ~$ r  r2 U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7 y/ s/ R! o* k3 F$ s! D, }“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 s9 C2 K* b6 K9 t9 ~3 T9 [
1 I$ y; H) B& u% k2 N/ W; c* h% \9 ?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 x4 ~7 M* z6 R+ E7 K8 p* C
2 s) ]6 b3 e1 J0 w. ?/ F“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 ~) C4 V7 l# m
9 S: }. r: e, i9 j; _+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 q2 ]/ I) i2 H2 V“我不换！”
" ]; T; _( s$ ]
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 S' ?% i6 M! J6 w; w5 j“不换就没饭吃！”
. E! z( {3 C" A# _
8 _# c$ E1 ~' K* q/ C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石头，你好。”

“啊！啊！连先生好！”
: F, S8 E. N5 E+ H. \8 ?
1 A: L: G) A* \: U& T4 s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 k3 s- a" f8 _& ~5 s/ x3 ^* _$ c
- W  {$ o# r  j/ L; J# S“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 L/ F6 x" |/ W* n: X! M' r" P3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 [6 k. o0 O/ k1 \- {: M" E
“我知道了。”
2 i6 G  a; Z- C4 t8 @
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 P( h* {" X2 ]* `/ h/ ?* \; N! M( v
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o9 r( W; J- [$ s6 w$ d; n' A& }
% `# T+ O/ p" N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 Y+ G2 |+ L: I7 S, _
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 m1 W5 z  Z! M. l9 K1 A6 _
- L; D+ j1 z" \哼！舒庆撇过头。
4 ^1 h$ s- K" J4 a! S3 O
8 K# P- t) L2 c* o; n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 @: Z( m/ A; u1 M% D' S/ M+ }
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 _$ E/ `9 O/ Z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0 {& X% H1 o1 N4 C9 K5 L2 h
; X% j2 r6 I; M. @5 I9 g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7 f& D$ t3 ]8 P: T“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 v( f# S7 i6 |/ u& s5 ^叛徒！
& x" a, E, H: C1 T0 A* M' Z' z) x
2 a( e6 O. \( {* q4 M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 G0 u1 Q2 q: _" J( G+ U, T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4 K; I$ X! v. O" L4 p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 M0 T, {; i! U$ P) I. h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 k1 [7 D3 U, \$ o0 p, ~( v) q9 [0 }
: S! Z: C. `  m! d' [. e# _3 \: }“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 g' {/ u( c% F8 E! [, u6 U“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4 A0 H0 m9 F3 B2 G# X7 h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1 q* n. \9 Y6 q# u
“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放到一边。”

“可是……”
: k# M7 i0 {+ k. Y4 k1 }) M
“等会儿再说。”
8 s0 u  ]8 W% T) U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8 E! G  c' Z& j# n4 ~8 B3 |' G1 W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 ~- A9 d8 V  }
1 K( w% q6 F5 `/ S7 C5 m4 V: _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 F4 \% a2 H  \1 ]+ L+ R( _& p5 z
“知道了。”
, q8 j# j5 z3 }
: h' c7 M9 F+ L: V. W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 v2 P- s0 N# ^5 `- |
3 \' l6 k! \( T5 o9 Y突然觉得有些困。
; k, z0 j% U) l
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 g( q( y( V7 o& q9 [# P4 ~! w
- ^* R% `4 m: ^- f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 t$ U) ^: j' s1 s- O* `' y/ _8 L
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 @* s7 B1 @6 J' }4 b+ S
& N5 q# B9 w; U0 L“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 g4 Y) `) C6 o( U. }0 i) ]“恩！真的很抱歉！”

9 M- c% a6 d5 ?% c“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 Q+ X+ c# w' D* C  l“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 B( p! O1 B, z' U4 l“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为什么？”
4 M7 S2 [0 X" t  ?1 |* r
“我坚持！”
6 Y7 l: J! j: K, Z* v; N
沉默，片刻之后。

“……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5 G5 d9 h& D# `5 X* t“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3 I) N5 |& e6 q( I+ y7 M4 l6 N
& |7 a& W1 N2 t, X: p  r* ?5 O“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 v" J+ D6 r6 U6 c- o“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 h5 z! e0 f3 A1 l+ r; b) M4 j) k
3 _/ d) g, f. \# U. s: B/ R- e“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 V9 ~5 B7 }- }% K2 J% u! _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1 F3 w7 D" O: T7 j
“为什么？”
$ T2 W; H. V/ F$ [" G. z
就是！为什么？
+ z0 x  w( N  }) R6 Y% `" A
“……”
) g: x: _6 B* V, e) P
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 P$ [: s: o* S8 d
倏的，他怔住。
9 {: t6 x- W) J) x
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 \  X) \6 |- s4 h& r* Z2 @
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4 G' W5 {1 @, G3 W; f2 P$ A: E
“石头！”
6 j  l% m- W; P
“庆，庆哥，怎，怎么，了？”

2 U! m5 I! u" q* b/ o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

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6 B7 O$ w1 m, [# ~( e! k2 L
3 `+ I# J8 S* e; K$ A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 K/ j8 k- [: L- c! D( z“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2 y$ w( }2 h8 y$ ?3 r9 G
( e* j7 x# g4 p9 d0 v& J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 r" {6 \6 i9 _  s9 k
% P( g* @. _% d: x. X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 }5 B  e1 A4 u4 J
$ Z3 i1 c5 C) D5 g6 A6 \6 L) J" `“别碰！”

! C5 _" K7 n2 x/ T- F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4 f4 a! ]* X  q- `7 I,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 ?" w8 e) W3 t$ c0 |; A* S# B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 \5 m- C4 D6 Q: e3 u9 ]) x
“算了！”

$ k, w/ b4 x/ v/ R/ a8 Z0 j, C% P1 C然后转向石头：
5 v+ M5 t# j3 H& ?: K7 O* h
2 e5 }7 s! v5 e# |, \' G' F“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9 ~1 U0 c- Y" D. R" l6 X
8 n7 m2 r) B) `* q, l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5 f( [. I. L2 }“我知道了，连先生。”
5 A& ^1 Q# w1 g" y* }" p: ~( @
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3 n$ Q# ]1 t# B“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哦！”
; q2 F! T( c# O2 A! @1 @4 h
- I  L& g$ N7 _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 w6 i, c4 z# Y' K! ^0 S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 I& H3 S4 N5 s8 Z! S! r  v0 A舒庆问：“这是什么？”
, |) j. ^# c  s. x3 K
' t/ \6 S' m: u  R5 K* e1 p: O8 u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 t, L6 w5 u# n9 J* ?. n
# p$ m+ P1 n& f6 F! D# [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 z& a* c3 N6 o, w4 m( h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 B! e5 n" a* L3 C: ]! [4 b4 I& C
“太多了。”
- y% N/ Z0 C3 s3 `5 I* W
“什么？”

% G' R5 y+ k7 [' V- Y9 D* q0 K, h“你抹的太多了。”

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 j& ?* _- m9 E1 V$ P
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 z# B  I2 K- C/ K9 s* c
$ o/ a# U" @2 U' O6 e# w4 `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 I/ Z! y' v( B2 x
“你的衣服上也有。”
1 e& M5 u) A! ^+ f3 _/ o1 ~
7 C. J9 Q* H: S! C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 L$ S# V( s* ^9 Y
+ L7 d# b9 _) y: E: |5 `# a“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0 z# l! }7 ]3 e3 G& X7 U1 ]& F+ d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2 H* Z! v9 d* R. K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Z. A3 i6 d" |/ h* r+ Z6 P
“喂！”
- ?# H: T" ^' L  F/ H
& z6 \8 I7 k% J/ R0 d$ Q; r4 \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 v. C. c1 ~- ~6 C1 c. a% A
“舒庆……”

连清篱柔声道：

“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3 y1 X9 Z8 u* W( s* b
“喂——”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 j( S. a. _6 V  V$ X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 ~0 F! ~6 z! B
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 m; K5 U  [' p( p+ I: R
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 J7 {$ r! q6 H) p: X
  I: ?3 ^' G0 c% @$ C5 X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 P) ^! g6 a/ X! h* {, F
7 B) k9 L' q% h$ B, }& ?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n+ R( M6 `1 z1 e
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 S/ c& V& v9 o3 S
# O: R/ ~3 n  w/ ]4 E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F7 Z& @( ~: R- J& O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d( h" K+ Z0 K9 @
“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他怎么了？”

, ]1 h( U$ {4 q& B; U' Z+ i“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2 _4 `' K4 r# _. L) D: ]
! m: C: S* J" ?1 }* _: }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 `% o/ y; g0 c6 @( L) P, Z
1 V# `& [( a' F

# P) J) M0 a# y8 ^- I% M6 X6 S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S) O# R; P) _; k, E  ^
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 G: P% H8 f: D! n' B
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Z" e& ?$ J1 X% @! o# ]6 j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 W/ [6 `: t- ?; R, o8 m# S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 D& D2 Z) U: F2 B5 m' ]
- W. B0 n4 t8 [# ~) Q. g1 U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1 Z! k) {" ~9 F- j8 k. ~$ Y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 m( {8 I8 z' O+ L  v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1 |  o3 W% R+ b* i# I9 W+ Q* u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 T& U( O* p) Y( T% b2 v1 ~" q: X
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 B( i0 T! [8 c$ q0 C
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 _4 C  Z+ A+ J* N. r* L( R. P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 E+ I# w' }/ X5 x0 p. ?6 H4 J
" ^( k' U; _& E“有事来玩儿。”

8 g! r; h, Y! ~( |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 a0 J2 t4 M1 {, }+ r“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6 G' b: \$ }* _+ g$ m4 I; c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 T3 B) o0 m* B3 c+ Y
, H+ T, ?5 Q; y- g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4 @) @6 N0 H- ~# Q. A# o0 d6 i7 V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 o; g: }- D6 ?0 }


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3 q  o* p" j! f5 D
8 a7 X) T) Y# p- O' q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3 j4 \. V. W+ s
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 \& X: I, x+ K3 g% ^5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4 w4 o: G8 Q. s& i6 _0 I$ T# t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 H9 v% Z$ e" t" D, _
2 l0 b; \  e# y) F) e5 T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 q8 C' C) a; C) g3 B
6 {& m6 j+ K# A/ _# B2 s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 k7 j$ a. o( Y
# q$ b8 ]. c* A“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5 C. i" `0 F. A: G, W/ e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9 C! G3 l7 l1 f! |
“好，我在家等你。”

2 f. u/ K# c% }/ m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 Z1 T& J" u$ z
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 h0 A4 {) M$ D& p1 k& V/ [0 N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7 V$ I1 w" X! j/ \# j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4 u& m+ ]9 n' ]1 t- ^0 c
( s$ D( G5 S6 Q正犹豫间，门开了。
6 q" }; m) K3 |
# M' {6 N% l4 k% S# H- d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 v. z8 B) G6 }1 J9 U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 {* }5 i7 d# M; W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 ?3 d0 N( V; h' n+ w“当然！”
- D1 G3 i& h7 |, N+ p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 F5 V( X# q# [! N$ J) Y. R
, ]5 u  {$ _4 h+ f1 O“你看。”
0 A! g4 \1 b- g& N) A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 x1 P! {, |( r. O: {+ _# u5 ^
% A* ~9 W$ ]# Z" z$ M/ N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8 g5 _( i, A# ?7 a$ V0 i' {3 X- x" S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 I( z8 [$ {7 m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 y$ P# L$ I3 l/ q
+ a2 T- @( n/ J2 w4 P4 v$ T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 c* @$ D# ~6 P) L& g
0 D$ r" b3 Q; q1 M“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 h1 {1 y( j7 {' o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3 C. D* ]- D2 k3 _, ~' d
“一点都不痛！”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2 D- ]% _& M+ E3 ^" `' R4 c
* x; c) E) N0 Z- A! u8 m& ?9 u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 V/ J7 \; t- f4 Z" M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 F; C/ z* Y$ ?! r+ [!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4 R5 ^) b/ K  J1 l
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 ^/ w/ d- k6 i; n“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 N7 M& \3 x! a  Y+ m) B“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1 m) c5 `" J" l. n- b. V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 I, e- |2 W1 c- W' J& g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 O& X  D, O- x& @6 i- d“喂！我想抽根烟。”z
$ H3 u3 C7 T1 [) @$ s$ m
% C& n" D5 E/ \' Z" b7 _0 Q“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0 R& ^3 r( ?) \/ c5 j: u3 h0 p
“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6 Z' O; g& _7 ~8 l' i. X“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 S0 d) V6 ~+ h; O  `- [“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l7 s1 y5 v0 r# k% t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3 p8 u7 e0 m0 y" C4 j: l( h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 ?2 H4 a" t9 [! X“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7 `: Z2 Y; \* D, U
“我知道。”z

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 G0 i# Z4 R$ c0 ~6 G. x6 A  `& M“给，把这个喝了。”z
0 ~. G" V+ r0 f  ~
! c/ P9 }" d) S7 q& B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 [6 B+ Q: O5 ~
8 B. y% E% }; m% K$ @“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 d& j% \% N+ A& j6 L: D3 o
( ^1 |, a8 h) R3 E& U5 z/ ^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 n* Y  o0 F! Y' J
7 O6 |' p/ e$ ]! l8 I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j+ n  T! W% h/ t: B& b0 Z' t' R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 D% I9 ~7 m& S4 p# e6 g. Q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 D5 r& {& r3 p0 t- T! e
“你跟石头睡卧室。”
& R- g: t6 p5 t; h7 _' v
. D0 K( V- B  ]8 _% M) x“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 _$ k# q2 {% _0 Z! v
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 d: q7 u3 r' w“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5 |+ R' u9 k7 a' W/ B% K% s" ~: n. `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 @2 L$ v% u( q% ]4 [; P' n# _4 |
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G% E$ r0 g' H4 h4 [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 o- ]- r  S: E  @  N$ Y
4 |. ?% P2 \* K1 H) f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 Y& H! X9 O' ^) C8 @
' ]3 ]+ ~8 o2 t4 A“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6 }2 ~- k0 [) e$ Z! X3 N: F
: u9 M4 m$ L- V( h“唔！”

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1 b, H" D& P& D, ]! O! _% A4 d7 o
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7 ]6 |4 J  B; }! \3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5 t: _$ w- }- p3 g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1 o5 j% P; v1 Q& r, w& L+ c6 N0 q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 V/ }7 z) n. M2 F) a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 [4 z2 y8 o9 V3 q% J7 z' z7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 P: f$ {. [& y5 @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 X6 q$ Y8 |1 J2 F7 c4 W$ j% E
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9 x$ C0 _3 Z. N1 x* }# Q“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2 W7 o) f% \0 A# Y6 a( k/ U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白痴！”

连清篱怒道：
  o6 P$ J  I, @4 z
) M; J1 t1 t& Y5 q“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d" E* Z1 i1 v5 T: i3 Y  i$ Y
9 H; @4 s) @, N“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skwstc

第 14 章
! u, [5 j: l$ ^3 G# W
* N* l- Y4 E' c5 F) c! q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 B3 n& Y& h$ g, x# t6 T
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 x" j% Y2 v* s, l  O0 Y0 Z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 n& g" a/ S& }* f
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7 j! D6 H' p- P; e1 I& O& ?
6 ^) H7 r7 C+ y. W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5 g' f" u2 E, W. j: t2 V7 u) |% T4 G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8 L! p* {2 M( x# B1 f( q3 b8 z& L
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 h* c6 ^3 ?+ H& y6 q+ ?% ^. w# W
) t& `( i% L# A; T: L9 r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 U, B2 I$ r: p5 ]/ t7 m: E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  J4 v1 y) t' c* O
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6 a% ~/ O; x8 J  t# o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 L; j# H# z7 d0 M1 c( M
4 B) G- m- i4 h2 \+ @! N. V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 n0 |5 r8 N& L$ {6 J* Q( y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 b2 S% [8 N( b& U) k2 @
9 Q, |' {" B% u4 a7 v, c1 q) u" T
# }& _7 b: b/ W- v% n  L4 q" Z
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 ^3 q, h0 s; ]7 U# W
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 t) g$ V" h4 Q$ P; u6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 l, `# W) L4 \7 B" @5 Y
( G) ~, c) P4 _8 B; L4 {" b! b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 V* B4 a( P" F/ Y2 X7 s' B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y' p' a$ K+ j“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 M3 S8 P1 a" \5 @( k5 ?- `0 U
, B& S) x, p1 F# E: O6 U, T( k“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3 [+ k3 o* |1 ]0 J1 c9 C% F5 h
* e: [) `. l" [* N“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0 J) X- g% Y3 `" _% G( ^“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7 T) B0 W. K, I5 F# {6 i; U5 l5 M
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 v2 P. W9 ?: O

“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 w3 A1 H- I  E5 m0 \1 p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 D5 B+ h, J+ |' z3 ?6 Q
- U; R' ?1 E- i8 c9 F( H" X连清篱无言。

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 V0 f) r/ f' D
# L, X3 H( E3 m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 s% D$ c/ v7 V
7 i! A  h6 o. s1 m8 ^
, }( @7 a  ~9 p" n4 P! W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 M$ n5 l! j- m6 p2 k
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先这样吧！

0 S% i( G6 G2 W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 _  Y3 v' x( k8 Y% }4 A' E- z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x2 b9 [4 |& ]  ?: }& n4 F% l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 R* R4 V% X7 w1 M0 Z+ l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7 u1 `- X3 i$ }/ q! p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s) D# W; g/ ?: T  Z6 k
3 |# K' o7 b( Y; A- o" n/ w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 Q1 ^" L" Q8 X- G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 R% r' l% }8 ]8 e# O- e' ]
" k" M$ K& Q1 d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S) w- V" s8 D. i) ]2 o: D2 Y
9 h* s- P/ U8 }& k2 t* I; m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7 H, _0 R1 r  O. O# Z
; q4 g3 R9 m+ [& y. U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9 H! T4 g1 z0 R' ^- l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2 L: r* }  Y; U1 Z8 S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 k' ?" r* t" T7 P1 c, m) _; m“胡了！”
. C, g: \$ _2 u) j. g/ H
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4 A0 U6 V) B" n! ?" U5 Q/ z8 f' @
2 ]* u9 B4 r2 _  o, u“舒庆，还是你高明！”
9 j# m0 A0 F- p/ R1 a4 m( l
8 y$ s1 |4 x. n4 P“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 U" A) w7 f3 w6 h; s1 M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 w5 O0 @/ ], \$ \+ B4 _5 f, ~
' _  V% Q' p" _+ F2 ]& c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 S& Z3 `/ n0 X! a1 q' G3 o+ w3 h
$ O4 F: Q- R8 L& K* I0 l" g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4 l; d9 h/ m3 F6 i# e
“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5 a4 E& `. X4 w* w9 v
“是！庆哥！”

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 d) u& [# K5 P  u6 y: O*******************

% i/ z. a. h3 v6 \( D( B0 C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 @5 C9 y0 a# q7 r; C; `$ F- K. O
“石头等等！”
: a2 H' A4 ~+ o# ]$ _% M# W
; i: M- s( U6 M! M+ v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莉姐！”

! k0 ^7 B: x: [6 a8 q6 l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t, F: i' T! B& @
“庆哥在玩牌……”

炎莉笑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 s# o+ K0 I- T) k9 d" x
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 w4 Y7 n5 ?& ?4 F* W4 }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4 i3 ]( t3 F6 Y, i, `
“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 A2 w( U) _0 j  [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 X* ^+ {, d9 G( M- i- y
- ]" o6 z/ T+ {' M3 i" S" F“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 q' M$ p; F  s  \“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 ~) l/ K$ I' Y# C4 P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 L9 \8 q( V( H, `
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1 W3 u/ Z7 N' _5 k  u“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 |( }  A4 O# R5 W# [- f  V8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 f: n3 F: [; F; `  ?
5 [7 y2 U: @3 i, s7 F% k“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 J: M8 I3 n- |2 q# Q
, a; d: V8 _: l3 |9 L2 y- ]) j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 O# w1 i) u. F. M$ ~7 M% _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2 e) N' h( p  {5 N& o" z
4 ?, T8 x1 V% B' M4 h" _0 @. e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X( c$ b9 `7 F- N' {, }
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 s1 ?: a( g& f+ W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4 X2 j" s1 [# P* _* i
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U+ o- \  @; E" c( A7 M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 x) w" S2 Q. x+ O
% x' z  D1 g7 `! ~: m4 ^- _" V/ k4 y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Y' h* X2 N+ V: u. z+ _9 j" _$ n
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 f- F) X; v* y; O$ i- ^, a% b' R: Q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莉姐对我很好。”

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 `# Q! n) f7 T0 ^5 W- b
1 Y, h+ V, Z$ ], T, g# Y1 \“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
( O* R" w% J2 ^4 E  w) l
石头摇摇头。

& X: r3 y5 d8 k3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 v5 y* F3 z! j. c! b( \5 I) ]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 h1 ~- z; _, o; i/ }
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 [% i; a9 N9 u. Z+ o- Y) w
“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4 a- z4 z5 X5 e" K0 t. I, w
9 s4 e' w& w8 {; F9 Z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 W% ^4 y) K0 y. y4 `
7 E+ i! D9 M( S6 |4 x% ^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 M# X5 |( a& Q% T
“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 p& e5 [- L" j/ }! i“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炎莉厉声问道。

: z0 P, y. U; J8 M- {- T,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J$ L/ ?0 U0 M2 d" t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 Z4 D* }( T. |+ o( n
! P2 ?3 D3 G& |( x& X8 i4 g: S6 ^+ j“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4 q3 p& i$ _% l' s! l5 v. X/ m1 i# E
; t5 {9 b* g& p. o& R“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1 R6 h1 @3 i  F- z, s; q5 d4 P
* k: C6 Q+ ]% Y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 A) F+ c. A9 Q. m
: A0 B/ X( V3 b& O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 Z& Q5 g) p$ i' J" O: h“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 B* o7 s) m6 o8 ^3 o
7 ?9 n7 q8 O' i5 @  S2 r# T4 S4 u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 A# Z+ Q4 i9 t- q2 s; s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 w  N, F4 B# o5 M
“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 @! T5 ~: u# I7 t0 C
- C7 i9 F( s$ e; ^4 m$ h  \- Q  m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7 x# ?7 _# V4 Z" v9 V
“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炎莉退开，冷笑道：

: p) B7 D% D- N* }3 k“别打脸就行。”
/ V- [- n/ V0 y1 y0 X2 d$ e2 b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 T+ L6 V+ @/ B% W- E( l. e
# m9 \5 N- t: k, r“我没见过你。”
  }1 C& [; p5 @9 P* Y' o# b; `5 J* c
“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7 ~2 W' x& C' `( W( C. A7 w炎莉咯咯笑着。

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X  U) L5 w2 ~8 b6 H' m  U$ Z
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1 c) c" E* W- c% {, x8 p
+ G0 F7 ~6 B% n7 O- R! k) P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4 y4 ^. b( x/ _3 b3 V, S1 n/ ?8 j“庆哥？”

他怔住。
4 ]# ]; s! R2 B  y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4 I6 Q6 p, _. |# _" P. F( {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8 G2 i9 v/ S. E$ i) d' l
“庆哥，我没有……”

" z, ~9 ^& n8 E# ?" ~4 _( j2 M" a/ x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4 R7 y  I: }9 s- M! Q( N7 o炎莉也跑了出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3 T/ X$ a) W: Q5 G
" [7 V2 Z( Z* i/ ~- I, U( D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 \+ b. D4 c- n" W# a9 Z  d  T
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 O/ V- J, X& a! W
“你喜欢这个女人？”

1 `3 H# s0 V. {) R& h+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3 [7 E2 o. `4 Q6 g' K$ A" \
1 u' W# o4 u/ K! G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 Q  |9 {) f' Y* z0 r! N7 D7 }
* f, N7 i  p/ v* ]' e, ^/ ^“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 u* h' J" K* c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 |: T9 i  e6 N- ~: J0 O* p) D“庆哥……”

% V- j1 v1 d; t1 H; j; S* m6 ?& u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 X. J- C5 h+ W  N3 M! t0 H“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 g0 B# K# Q3 ^) l, A# }
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 A5 \6 h; {% J4 d1 b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 p, b3 R8 x1 `. D% Y6 u$ v  w8 O. Q/ c$ N
“我从不开玩笑。”

# K# a3 o- G& }7 p+ q( Z2 q然后便转身离开。
2 e/ T- i$ P$ r: P% S
& U+ J0 }2 `* U/ y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9 Y1 b% c- M8 W3 ?4 h6 ~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5 Z6 m$ ^$ l, Q% D6 k( s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 L" w& g& Q: A( }" Y7 {3 M- O1 _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 n& [! L3 G9 h: _/ q/ e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 p9 \# k; g- `8 J6 e0 P“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 W- y; }' s7 t3 z/ S. Q8 F% f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 a0 x5 M  G! B/ J8 {8 R9 @( L1 }, I- F“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 ^5 M% Q1 \: `0 Z6 F* V2 K+ D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q9 r( M, i- e9 X3 G( X“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 ~& s  J- a/ m$ H8 i
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 B3 y+ I) S( C% u. @( Q
, ?( E$ w# U" u+ n4 y“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 L6 ~0 k! E" U( I8 H3 s$ y
石头愕然。
, ]7 N% B9 E% o! V/ a! `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4 U; T; T. {2 l2 K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2 b& A6 d% U6 I, ]) }2 C/ B5 ?$ f“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A9 m- }; D; f- L, c
“有屁快放！”

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 S" j2 @+ I; a
. i, s: d, x+ h1 [8 d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3 p% r( }+ H+ A- }# k7 H& f"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1 B( ?2 Q$ _% H9 `4 b, ~: U
/ A" L  B7 }5 I' W; {( q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1 m# p, o$ G7 ?3 a/ f“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skwstc

第 15 章

  X1 v) c1 P0 B9 H6 F$ I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 M& R* d" `- t( p7 b' N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 a' m- h1 S  G2 ~) a6 I" G
他忍不住问石头：

4 O6 F6 g9 ~) {$ [“舒庆想吃鳖？”

& l* J) W9 ]) e, F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3 h3 c" N+ Y2 e
1 u6 t( ^" \4 }) _“因为庆哥他……”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 u2 p" {2 b* q
“我想吃行不行？”
/ T' E. T1 U, q6 t
! D2 n2 H  D3 z3 ~1 ^# c) w8 O/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0 F; f! X6 M3 V1 J4 i. [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9 V6 l; S6 J1 a: Q
“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Q+ u& _3 f. v2 H0 g1 l' ~“……”

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2 Q7 F5 s2 U3 ?" ?) J; X
, H1 \; h- W+ W$ z; |6 ^  Y+ N8 K
8 Y3 m# Q- q. R" H: y
# z  O: P# I# n+ x3 I; a+ I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0 Q0 C2 c- o: h# S
. k  j3 d# E5 H4 |$ @! ]$ Q: d“吃吧！”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1 v" ], y& ~- V5 N# I- z. b2 l0 C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 ?( c$ R: [: g  ?3 d
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1 w0 f) S- G9 h" L# T2 \6 l& p“别动！”

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l2 [; |8 e( X
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8 B$ u( v) {4 o5 ^
“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 y, @! l4 s1 R& l" M/ w
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 `2 G) k1 a! _7 s2 c& O: a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 E( c9 Y9 P7 l  b. }3 R! z) l4 V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 O, C6 p, ]5 R“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1 ]3 Q8 f0 i3 u2 I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5 p! a/ m+ k- x9 f' X3 ?
1 Y: ^8 j5 e* _9 |9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 d- \! @! y) {- A0 V. {$ \  r" R( H啊？
: @' T& P! T- U/ `
  N- ~6 u! C- \, u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0 M0 i0 m. @9 n3 Y: s/ S
. r" U( [4 w# |( m“舒庆……”他深思着道：

% W( d/ M$ A! [) m' f+ C“鳖好像是壮阳的？”

, i+ A, X+ D! d9 _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 _0 I1 U# f& p4 Z“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 W' w" g0 R, \. Q
1 t7 }1 ^& c8 p2 C+ r8 |“胡说八道！”
" [- l3 A+ k5 B; I) y% _6 Z6 N" f
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 G5 b! F; @. N3 t2 ]- l5 v# W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3 d2 @) F$ q4 Y5 g* x! G“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 s2 S9 P0 ]( g& E5 M' q. ^, ]0 f  E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 S4 d: _+ d; w/ j$ K9 F% u
“我没有问题！”
: P5 z3 ?& h: x: p
- f% m& o3 L7 L1 s他大声强调。

“嗯，没有问题。”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 i- \- R9 f- `
“石头，你来换下我。”

“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 o" E- _9 v* E8 m$ W! s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 x' ?2 |+ n0 U* P+ i1 M" @$ f“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9 F4 w, r+ l( V5 s$ t0 Y
# @, c( w5 S) G5 m9 E石头连忙摇头。

( X- Q4 `/ b, |+ \' E/ ]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1 d- p0 Q0 o" i' ?$ i2 D
舒庆瞪瞪瞪……

# O0 F) q" _5 z5 |) ^; \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3 L# t" Z( E! ~' m- N
2 O. n  u! G5 @4 y0 d! g* J4 L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 L- o1 M4 h$ g
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 V+ x$ @3 R9 j1 B5 K' k! `8 w2 X+ ^# |
“你说！”
0 l: ?& P0 ~  y" I5 |' Y
) w4 E& S% B' l“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6 R, A( [$ [( b0 e1 Z. p" u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4 u6 H) ?! ?+ I
“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 k5 T4 u) R. T1 M5 F9 d( ^
  e4 x! }2 j! y# u% G0 p“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 ^" n. i4 ^+ L" R* m* A
4 w" ]) o/ V7 p9 a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0 `& @0 }9 ]) ?, L! N! U4 S9 u
! a2 K" M9 U* k) V4 Y) r“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9 {* o* A- `0 |8 h
2 N9 F' G, ~: A' |$ i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X- l) b( G" b& N# m
“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 F- J- R' r/ F)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知道了。”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 C2 o: k0 J+ `# Q/ W
) X/ k$ I! x& |6 ]' |8 a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 Q) |( n# q  Y  \4 x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 d" N! N/ d# D8 k! }
2 K* l' u  ?+ Y9 U7 D& P  ^$ y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 y1 |8 A: Q: Z  w) z9 U% }# J
" g) l, j6 c) t0 Z, ^& V! c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5 O" Z5 {6 [+ _+ p: t
/ J1 A6 X" a# L- e9 j, u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 w% ~$ J  x- e0 k2 ]) M% J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 ~1 K* A% [+ V5 P/ H7 t* |9 g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6 p0 h: X, d, s' N; b/ A
9 i: p/ }! Z8 U$ l2 F' A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 h. F+ r, {/ X) ?* E- C  d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还是我家阿篱好！”
% \* ?7 J. o. B/ A
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 {+ M5 K- s* Q  |
' D; L" g( W5 b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 Z# U3 J$ V, V: p; u1 w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skwstc

第 16 章
2 f& e4 L/ A; T, G+ o$ j/ @. E, n
5 g. r( A: z2 C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 ]4 ]$ ]" Y( U* c+ K% a
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9 Z: B! X( v$ q" d. ?( z7 N: d3 ?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 }3 P: Y9 i; Y; s7 I, A
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 [* m5 F& A1 t
# d, ~( J4 V( \* m9 l' M' z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2 p; u" M. F, E: @7 Q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7 Q. Y6 f; e9 e3 \, l" \: i; h
* ^$ g2 G2 I1 _& w# U“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_$ p7 b$ M2 _' a+ A
说着，他又附下头。

/ W' M( C* `3 K+ ?9 `! F0 n1 v舒庆！
$ D8 |) B' a6 K' j
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舒庆，你疯了？”

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7 z% U% I" A6 \: q# R# q% T) L% ]
“我没疯。”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0 T0 n3 N7 r) R1 A5 m& n) f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 ~' ]5 D5 Z4 M5 G% G
“你立刻给我走！”

8 P3 W  w8 A3 J6 F1 o8 L+ ?- m& X9 w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3 Y! Y; A0 n5 u9 I& J“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 x& o" _/ |" ?  O+ Q
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 O* P% Z! z0 l
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 a* b% ~9 W/ ?, W3 O4 R
4 s! O$ U3 H+ G+ A8 Y7 G“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8 w: O$ P  g8 `. ?3 [; a
“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 U+ J9 x8 j( E3 v“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2 {' x* o- |- I4 G$ J# p9 u) U“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 e/ {- R$ ~# n: Q6 Q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 }- e8 B% o! c* ?( ^4 n$ y“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 T: ?/ j8 {1 ]/ [; l$ p
“真美！”

; L5 W# Y1 l1 @: x  X. G舒庆突然叹道：

! C$ G1 F) w& C' L' j“让人想吃了你。”

4 t. ~$ N7 F6 E8 m; j/ e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 g; C! x; z9 \! C  x4 a8 M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3 Y" c  N: o; @* }7 [1 l3 l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 A# p( G; P  Y# p
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6 [( }- I: q" p# ~4 c$ q# q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 t1 c8 Q5 l# o6 e( c: h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你别做梦了！”

# j# S  t+ z& U7 F" v* ~5 E! g“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5 X* W$ @; h9 s) b6 w* O7 x, A
“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 w& R8 Z( v& Z4 W
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 v0 o: e% E2 |
9 }/ j2 I: V* F( z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 L3 z  Z2 V9 F9 q  O! I& d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 C) n/ ^# }# o. q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Y  s+ l. k/ Q" p(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3 S7 l& N% t  @; S+ z
“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 a9 t2 r* q$ @/ A- }: I3 F$ `
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 Y) u! Q; Z1 P5 c& U& W; r- c
不！不是！绝对不是！

他对自己摇头！
+ I  b8 j7 X' k9 Y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 e7 ^) x! x& g* f- c, f
7 L- @9 k: Z+ A4 ]( l! E; n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 _# o1 p5 v4 V1 D! M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 D. W% L- ]. a# c+ k% \$ k" Q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 f* m. t% A! \, g# d' ?/ z& D
9 N6 u' C. ~/ S7 V- _( ]然后，正常上班。
% _* ]; C) A( y- a: C) j. v" B, ]
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 m6 j4 T2 n1 p* I6 _( V7 c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5 [1 _' Z8 a6 T- K+ }
  q0 G2 q' P7 ^* ]% G: h  I' I“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 Y! o3 ]* k' O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 e6 P3 J6 L2 Y5 r" P6 ~* u“很不错。”
6 o0 ^3 T! v, Q
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 D1 n- q4 @6 v  ?1 T) P9 v/ x/ I7 V
# N9 R% ^: `% f; O$ ~4 H  }“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 ~2 A3 J  k: N
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 U3 s4 E. x% s4 S- v3 x
“怎么突然这么说？”

4 {1 p* b" T0 l( U( u! O- ~* k何筝叹道：
% i2 q. u" X" T) X% k* X
“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Q8 f8 \: Y7 w$ p, r( J
“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 F! N, w  k, @* f7 f' F9 j, U“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2 f) r1 K0 M0 o, T: [8 a2 O
8 t4 C* U, Y6 _# T“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 A, e5 K9 J# U* z9 Y
. j4 S" G0 T# ?9 I4 U3 |" [: b“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 I/ u* t$ ]( G: S( }4 A3 J
“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 o% t! f/ V! V% K
! F7 S% w+ c* l# z6 B6 P' S  I6 F“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 P* }1 K6 x3 E) n, M
! g5 D! D  N- q7 |. [, f1 E. {8 ~“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 i+ X% F9 R: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 h  K5 D2 p6 p%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 C8 T) j+ _( t3 ~- l; z
“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 Z, E) d8 X4 g5 U  ^
7 o' Y5 x( I  r“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 O8 `3 M$ o2 e9 b7 `2 \3 b
“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3 M! y# f  _! C3 X9 r# m& A
“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 o) N6 l3 n, a  C& ]
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3 R( @3 X/ z  }4 l& ^1 f% N
6 a  [- W5 `2 w: m0 c' X. D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何筝，嫁给我吧！”
- N5 b7 v. @7 g- Q9 k/ u
# @# G7 \& @: [7 ^& l4 N. {' U  o- G“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 r, c& g+ E9 u/ H- h. L
“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 K3 V( M4 \, @6 S+ l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阿篱你掐我一下。”
! ^! W" `. Y1 v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2 Q  ~* x0 |7 E) Z& O! k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 a( r. Q! z! X) M/ h9 n/ x* A“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哇！”何筝跳起来：

, G/ i$ O& ?: s0 W. K* R“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3 S% N6 @# C# i' v! x
2 i2 B4 n1 i$ B+ U) G6 ?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4 U( E5 L: o9 Y“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6 N4 ^. z! \& e8 G8 e
“当然。”连清篱道。
* \4 O$ e! W0 d) v3 n
9 d" ^0 V) s& U7 h& R“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s3 H: h; O6 [4 \
“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7 C" Z2 j2 g0 D7 m/ r! D
' L$ @3 y/ w1 c( [, j* m) v  i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8 |$ Z- _* V! V! i0 K% N  X“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 ?6 h$ b5 d8 ]3 Q# j3 V( S6 p“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 `/ l) _8 F5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 H; M6 l  c+ ]  `
! Y6 D# P: G* L* |. z2 e( @$ P“那……”

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 w1 p: n. W* X7 n* K
4 I; L& K) b& F) o7 ]“抱歉。”

2 D# J  L- r) H$ f- H+ }“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8 T1 ~* p, Q4 y
“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 d" v- ]) S6 A5 {% c# C/ v1 [( \, C( v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9 o5 }; w/ J9 V! w( \
“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 @% J9 l2 q6 W% j6 |
“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2 _# _/ J' B1 i+ \7 d% x! X6 D% @# f
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 V6 U  a4 r' h3 h“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4 c/ ^# b5 [; x; a* l, q# a
& p' }! _! P0 t2 H( I. D5 W9 T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阿篱，我们开哪瓶？”

/ F! h! @8 |( R, B" A( T- E$ V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 o4 R' F" n' e$ T; {: N  g
* z# I' Z2 J$ G& `7 l( d6 T“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 R0 P( f+ B% y, Y* ~. Z1 s. y
% [4 V+ ^, D- }- F& H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 D/ g: x% h0 F% U# T


7 h/ W! }4 M1 K) }" N' e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1 a% s0 b0 Y% X! D9 ?& a/ J6 h
; X, A# _; S) V- ?7 ?- Y3 H舒庆应该走了吧？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 y5 b$ o; f! e: j6 e2 o, w" K0 F
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1 X6 }0 k. ~; {4 v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 z8 j4 p+ x/ _/ M; o
0 F' S, R! @& U: P# e1 y/ H4 W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6 @. T3 }5 l+ U- u. h% v0 N0 ~7 i! c
: N  F7 c8 Z! Y( t7 n“你怎么……”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5 [! o" r) M! U5 Y* O1 {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1 m8 B! W( B8 ^+ ?$ m2 \0 e8 J
“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4 O" w6 m4 A9 R. |  _/ s) v/ B
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E7 ~: \' r* V. `( m) R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 W2 L2 C) N4 f* _
“舒庆，你XXX放开我！”
3 p5 l: ^* j" N( j. ?3 S7 D
4 u4 y" W+ B5 r; b3 t9 j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 f: i: Z" B! u8 k
' D' Q, Z2 p, p"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2 B9 p/ u4 u6 Y, w4 x$ R$ ~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7 r- Q8 ^0 ^( @: i7 K
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9 [& S- X5 x" }& E) v) o1 l" z9 b
  k/ \2 p1 T* U" ]6 f' T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不许走。”

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0 }; l# t+ j( c9 G8 c5 m; P
5 u6 O. L( o' p: T“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 l( q/ V( a. c" U“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5 p3 M  U) V! j' {+ E
! E! Y, K  d* |( e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 N. v; I0 V& L' {
) e, A  ?  R. n)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 z* H9 n$ }% b+ m! l5 Y& K1 c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 b, L/ l1 x7 L' S3 N1 e9 t
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 u; u, u% T+ W" r) e3 X! _
) H' R3 I$ E6 ?' i“停下！”他喘息着喊。y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 c: ~4 H2 I& L5 ^2 I
- m, o1 t+ y5 c1 ], w1 E“不——”
3 C& z* K0 V9 L
! ^, i- {- Y. B- H! ^! y* N“你是我的——”

“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1 f5 ^& Y6 T( G$ \" O1 S9 x( P
“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 e, }& G( W( u  l$ o
, l/ R. }2 N' h. d9 e“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 M6 h$ `  c" K. ~; _9 s, M, H
# v9 J% _. a7 d/ I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6 S0 o1 X; q% t" \) D
; h# {' J7 _, F“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5 _9 I4 T. Z' _* ^- y8 a
/ z, @) ~3 O$ v; L: K4 i“放开——”z
6 y' Z( t$ i9 ^6 C) e7 D
1 {) X, }7 X8 L3 z6 u8 J“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5 P) |, J1 d  Z8 M4 r7 _“让我做——求你——”
( p1 p/ A, `3 u7 P: i
, J" g( E, O. ?& b! \7 u3 S# z不要……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5 Z0 _4 m( _" t2 T9 q※※※z※※y※※z※※z※※※

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B) g3 w3 j% ?5 _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2 O" g6 n; H/ K5 x* x0 }. v; L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 d) `  g! e% q0 E
- P- K# o) _+ a9 H, L7 E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 O  G$ R# R. `0 V  z' ~- o' \/ i: V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8 T7 s2 {; [* y0 ]  v& a4 j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 Z" f* e! t9 G  m+ t
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 v- F& j+ M8 i- |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_! w' W; @" x4 N) V( D: i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 ~' n/ }$ q7 V5 O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 ~" z; d: d+ \  X7 G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 z" B' m3 J3 M6 {, C: @$ `' N" E8 Z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 h; w5 f" H2 T- \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 z6 d: j% \) J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p' J. Q2 D% [2 _  L,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 k) H7 a! Y( i. X# [
) C; Y$ H. \1 G* ]0 J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5 @2 N* `. r7 @# m“庆哥？”

* @6 e+ y( _6 K% k2 h1 ]: \“立刻给我滚上来！”
5 n% |& a" H6 Y' Y) r! I+ s
4 ^$ v3 t! L# U1 a“是！”

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 r. s3 p/ ]( W# u2 Y8 X! ^3 V2 l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 g0 K2 Q$ D: D/ w. _8 o8 Q7 b" v6 T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 {4 c  X! T% `% a, N) n1 ^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 X+ ?$ v& X1 ^  w7 h# V6 Y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T+ L1 Z$ a1 P2 f8 ?7 i  a8 d
0 l2 b2 `  Y( x6 J8 N2 ?“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8 U. ^  Z. o7 o2 u% B, k2 }% ~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 g( m6 ~1 }" V& m+ O! U
“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 `$ g& E; e: Q( ]. U2 s$ m6 E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 T/ z( O# S) s  A; J9 u' C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没，没有。”
* i! h0 M, b& u$ U9 d# u% t& v
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 A; Q5 w: |2 I2 H$ M0 d“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9 u6 P+ a2 x- G
“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8 B3 v" h7 m2 L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8 k. g5 ]  E3 H) q1 K" \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9 G4 b# Q8 F0 R! f: O7 J$ g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 v- E" G% z4 V5 p9 h/ ]+ z6 O7 G5 h$ g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 o1 `4 {1 ^/ I  {$ _6 ]( j
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2 |- Y& r) j9 U; O' a! @1 X4 @
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 x" ~5 ]/ b# T* a/ b: M3 R0 L
8 f! k2 z, v, n* N1 A  _* B1 ?7 s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T( [4 T  E+ D2 R0 a
6 {" [5 y% y! A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 `! Q% P! d" M1 _: x# t
4 r# ^. ]5 w# w0 H0 d2 G6 D  e# L: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S  S8 p+ }3 g0 y, x% ?9 N" I
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 U/ G5 a% `, x& H8 E7 m' v% h2 [
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m0 i# B1 B& u/ y
4 B2 J4 b* T2 k8 d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 J$ e+ o( q4 T$ a1 F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 H1 h% Z- \/ }0 G0 [0 b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9 m5 s+ w  w!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 k! f7 b. ^2 ?+ h
% p- \9 y  n4 s! N% w“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4 t7 `- E1 P) z: W+ c2 S* \# q3 A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9 m4 @  `- ]  [: B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 U* y! k% m6 G5 V# Y
“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5 J9 n9 z: [- E  A
9 I" P5 M& h) a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 d! Y) \& w" z  N) X“石头！”

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 f) H0 h. P! j! f
3 b. r; j; u8 G' \5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你他妈发什么呆？”
0 A& K, z/ @, ?% K
5 p! u: B4 f8 s  V& N6 q. \/ X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 n, f* a( h' I; h1 S
! t1 D* I( ~' }" e“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 g$ `) g  k8 h4 d9 O$ z
# P6 |, F% D. ^/ M0 G9 e0 j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6 B6 v/ s& w) r9 y, {! P“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6 P4 l' R/ T  l% F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 K8 h# Q, d+ q  N& u
“庆哥你等一下！”

8 K8 R, a& d/ r. j- I, S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4 U; t  h6 H( o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9 ?5 O- \+ D$ L( f3 Z4 W9 f3 w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 G! Q' w  C8 r  o
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 k/ p8 H) l! A+ A, l
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9 _  i% a0 K3 X
5 |* ?  Z$ a" V! {* [" q9 B2 J“饭弄好了没？”
/ G$ C: }* ]! M3 k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T9 q" @/ i! R6 S; s0 w3 {“我，我不是……”

4 j$ W# R2 i5 ^0 U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 z5 p1 v0 F9 L$ P* D( m
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p! t4 o' N3 |7 a4 p" |/ s
6 w4 P  k% V8 z0 i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 }" W: Z* V! j+ b2 U2 X1 h. r“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0 h, R9 A0 F% ~1 J" e' a
“把饭……”

  F8 w* z# |7 w! O3 H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 Z4 C: E* N# G% a- d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放手！”

. s% O  O+ C7 i7 @4 S9 i. B8 ]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 A# M3 |6 J7 L4 D舒庆不悦道：

1 S: M2 d1 ]# w  G. p“我抱着你舒服点。”
! F# {4 _, `8 Q/ ^  E
) J4 q, h) d. \$ Z" o9 s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 Q9 S* U' B9 T! [4 f1 r8 g( J“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 M& F3 X3 f/ u
* s+ l$ r% A# F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7 V3 O$ e( @% Y3 w
“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0 G3 A* J# {8 S3 O$ T- Z
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4 D! d* r6 L$ |5 {* ~5 h
) C* @1 M  D' D2 G8 F$ v( S: |“放手！”
0 C( {' b- m, S& c1 Q' V
# S2 i! E& o) @" G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 w0 V# C8 Q# A, i/ y# L
“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 l) P9 ~# Q9 @$ }) W; m
“放手！”

6 q; A# e# f, V( m& M2 |* D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5 F" h) y1 e" V
“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 @  x8 e( y+ H; j' c7 y( Q2 n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 A) u7 v' Q9 t: r9 c& j9 _% V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5 b" V. j8 ~( Y
  g- O% p7 }( s7 Q5 O! H$ ]舒庆恼怒的吼道。

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 \2 e8 ~0 ^' A2 m& S( v8 Z$ R1 V4 f
& X2 \' O8 k- X4 d' S0 W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 b6 Y+ [4 g5 X0 y. o“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6 C: l1 x" ~  }( J3 E
: L7 f& f# b" j  C0 M1 j“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3 B1 `9 U3 m" R" C3 ]) k4 U* H% q: ~/ j
“现在几点了？”
- d+ l: Q. p& L! a  k+ v3 J8 \
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 s2 E& O; d  [* Q& Y0 p8 B
* a0 A) F0 z5 \. Y“下午一点钟。”
* s7 E; D& g3 _
, g1 @+ ~% f: U4 ^“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他不知道。
* @8 k- r5 ]! ?; M% O/ C5 U
“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I2 D/ G9 j% A
4 r& M5 @* |4 {1 b3 U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 O0 q' D& u6 U: `# h. F, A' |9 x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0 j; @2 o+ d) y. l) Q5 A" \/ b“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8 m6 |; Q3 G9 j1 Y+ R
+ F- i# w  e  Z- p“给我滚出去！”
& f: Y& b: q& P
“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5 j: d& x1 f  k. m: i: W; w$ D" ~
) O+ H0 I) i, |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 _# F! H6 }" Y" n+ ?- H, f; J
" K9 `7 ^2 ~3 n* K# [1 }2 r! P1 l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 t; x9 }) g3 W" d/ k% D7 a1 j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 v9 j' E! Q! w( h6 T; j$ Y
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skwstc

第 19 章

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V$ Q9 ?6 p: F+ d; e- R4 n“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 B3 b8 ]1 S. K
" [) T) V5 k  p  d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6 K/ I' C  g' ?% a0 x9 n; L
- U" X7 }/ r; ]+ T) V) L“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 `- u* ]4 c6 p# \
6 {$ ~( B) m9 @  B“我知道！”
7 S6 i: N7 w8 N- _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 u, u* L8 w. Q( E/ n
“空远。”
" D0 _" ]% e( ]0 p% z4 x% y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 v$ Q2 I4 Y# m4 U% c2 w; ~
“要忍，庆哥。”
# d9 x8 w: @1 {! Z6 S' [3 X7 b
* t7 }6 U8 g2 w% H' L  w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 q' }: E: C) G+ ?
“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 x5 `" ?$ Z  K! W4 f# F) k8 M9 l
“我很好。”
& I* W$ W4 `! r) W: A3 _# m* ^0 s8 |# A
“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 ~7 E- |& n5 U, R$ l9 ~3 [3 q$ @4 e“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 T5 g8 Q9 O- N6 K1 j  A( L9 i8 {
2 _7 K: J' Z) P3 ]  [“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3 y0 f" t! {4 \4 z“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 a3 n8 H7 l" h; Q" s' ?“事情没完么？”
1 Z  M0 e" W  u1 U+ o- x
“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4 c) @$ t0 q/ a4 }* [1 D# R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6 ~2 t1 E1 b; o! M0 r4 W4 Z
“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 |* [" ~) R8 m9 f$ c% b
“等等……你明天来么？”
+ v) x5 Z( H, }" d1 e5 e8 W" M+ Y; W
* I6 g2 A1 T  a# m3 L: R0 r5 ]3 O! H7 o“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 Z- J0 d4 `6 |/ o$ V( b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嗓子痛……好了，再见！”

! [0 S/ f$ T! @8 q: a- J3 ~! @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 e- @0 m' h: @3 J- U8 ~
2 X* F$ ]# @- @4 j" Z, b1 c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连先生，喝点水吧！”
2 F" W% l% Y/ j; @+ L7 w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 N( }% Z) F! d2 i- v1 F$ p+ J“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 L& L* w! i/ }- h2 L) g+ r
“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 K$ o  b( v& H" w  Z* f1 Q- Z“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9 @. F( v. {+ h3 h0 Z! w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6 V& q! Y7 c  H; ^6 X, n2 E
" H8 F# O7 R. s: @8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 c! g$ C" p9 _3 S$ E1 Q4 I1 d5 P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 y4 e: _; f) Y
“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 c+ F, Q1 |$ q, E
" f$ F$ h) W  d/ g. Z" o; m+ G; U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9 q+ m; P4 L
0 \/ j6 ?# }1 {# M) U“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 z9 h. T' G# v! k5 G! D“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 r' B5 r7 L) f& `8 H* p! h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 l, g, R: F" f$ A% N5 ~, j
% l% i7 y! a% {" `3 E- s* k4 p“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c" v8 n+ ^* T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8 ]' Z5 @, L& f  `
/ {7 ^& k  k;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 p' L$ C$ K5 l: e3 @+ F3 d
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 K% ~) S( g. x& s“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 C1 |' n7 ^+ q: y5 K: s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8 T: T2 E6 P# Z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 [5 _+ B* y# V- m
4 K% W* }* e3 M& }/ D5 O% C% j2 y“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9 H- j, W& z3 `0 R6 h! W* m
! |% P7 q& `3 {# Z9 z" E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4 N! i2 M7 r2 {, x(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 ^$ I  u' j% V) `% T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 ~/ [0 B% I+ p1 `; l* r, \) Y
“石头，我们走！”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 p' S' g% e) a! S
9 A+ ^. d# b" P# R8 S6 r$ {1 b( H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 ^, J* D; T5 g7 y1 \% P
$ X4 x: W1 i& S& L6 |: ~: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3 E+ ~5 A; R# `. b5 ?+ J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 V9 d' ^1 h1 Z& b4 n: L+ i
7 {' d/ A. G  M  O" a9 A) m! C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1 Y/ F& J( R. E2 T( j# }. `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 t- G2 d) p1 K, R: Y' T8 Y9 n“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 I7 V4 j8 L2 n/ M# H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9 L; s. t2 `, a6 F5 G0 m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 Z) y# v8 e% t1 }- c9 H
“记忆。”连清篱道。
4 O: K7 d/ W, z! w" ^# Z
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 ^( D5 s% j0 g& _
& C" ^  }0 _. V) Q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1 z- G: C  A4 @  m0 n* n  Z烧这些做什么？
2 A- y. V- v% G
乙一头雾水。

“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2 n4 F, m$ Z6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 a7 ^4 m" S: D9 O4 Q9 ]
( F! w( v; v& s“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d) \8 ^2 D1 m: f, t; Z“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9 ~) p0 N# R7 _1 b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 J. k  I) T& _0 ?+ i! z# q
“哈哈，不错！不错！”

+ B; ?* F' [: S" I, U* h* {0 m9 r5 y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 S! l% v* T! p- e& O4 l9 ^9 _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 N6 H8 P4 u( P* h7 M, Q
" s$ o' o  ~' y" b/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1 `2 m0 C0 v1 a4 z  o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 s4 @8 l0 J3 T& f5 g4 v6 G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5 w) K, w$ I) T& b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