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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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5 ^  F! O3 A- R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 v) g5 d4 a& `0 c2 T$ F9 T“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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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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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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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u; V6 @: a' ~“你怎么会这么想？”

5 [% `1 @# M& `- v1 Q9 M. W2 L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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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1 S  B; U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3 ]6 Y8 M6 {6 V, s1 {7 U& X' v  ~4 f/ N“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 X3 y$ R1 M! ~0 e2 p6 e  R)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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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1 S% A. x  p6 r. H4 n“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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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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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6 F" F; b% B' s7 O' y“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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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W/ u" [: n* o* U9 {7 G“什么？”连清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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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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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7 l! F; G7 E4 m  W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1 b& W1 D5 p2 O7 p3 l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 O% L/ N2 `9 ]“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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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 B' j- N“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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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G* |7 z; k& `6 G/ D$ k“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 J/ U2 G: m7 n. a# I& Z4 y0 n“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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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N  t: c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 R& A- Y- O* Y“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 x# x7 ?4 g' X) n* o" [% H1 V2 U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o+ u" R: B0 s. ^2 R“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2 I) ?. l* e6 l1 R; ]1 g1 L& @——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 ]% L. Z  ]+ `8 `! |——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 {; b" C) e0 N9 Z9 [& l——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 K3 N4 [% L0 s. }舒庆沉默，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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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H1 b3 r/ t/ U1 o“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3 X4 g  W  M5 H0 [  @% P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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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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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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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1 L5 S% a( c5 v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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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k' |8 `! V# L, t1 v4 m“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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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f% g2 i“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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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s3 R; S8 e9 _6 ?  s4 N3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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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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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9 `! ^3 X# k. E$ [* W“喂！你干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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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7 x5 I- O( [; @, A* h“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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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B# Q0 @; \/ M“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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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p1 ?# h; Q& y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2 L8 V0 F8 X- _6 c  s“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你真是……”

6 r- T! P7 q. i9 [: Z: _( `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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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才道：

“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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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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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4 O/ ?; @1 D# s+ n: A“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7 E4 I6 X3 m' r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 a+ e1 {+ D8 K' {5 j- B3 t' W0 g& c“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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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 P% g; J2 G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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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f' |0 z# P6 }0 g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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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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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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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p8 B1 N6 K, ~+ N. L* n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8 Y( b1 ~5 o4 ~9 C' K$ A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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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 h& Q1 [. f1 c/ ]5 t2 O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 a* `6 Y2 b) x$ P* Y8 m+ w“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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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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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B$ n6 n) G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3 O$ m8 @" N6 h: z6 M; l;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t. _6 y1 X3 L# W( n“烦死了！”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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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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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 F+ Z- j3 K& }“能回到以前么？”

9 |2 T2 B* k$ A6 _连清篱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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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

7 M3 u( _* k; K" |3 v$ m5 Z“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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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1 j+ ]# \4 b0 B2 T“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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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吃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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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m% b$ A* u/ s  @“我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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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k# ~) }; W3 Q& |5 t/ S- b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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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8 H. V0 X, i6 o. U“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可以。”

4 T- J0 F7 V1 A7 V/ z9 ^, I" M“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6 K. a" [; E, w  O“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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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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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O5 a. G$ K“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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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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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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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5 ~& {. c/ |1 m“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 q1 A& C" n, s! V“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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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 P8 k% Z5 ~! ]$ M) [“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 [( s' e5 t/ a" R0 e" l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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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K( G. @7 ]* W7 }* }“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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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讲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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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舒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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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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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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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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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 t5 ^" S. \2 I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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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9 ?8 L- c; r  L/ G- @" M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 c& `. U# L/ L  g* p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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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9 _  N2 K& i- S) R2 l“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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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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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 N9 P$ x: X' s! m1 B“躺着舒服。”

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2 q# m( k! B# `# b+ }“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0 R1 ~) _6 _9 W' w: q1 f. y“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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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 m0 A; V3 f: |' N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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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7 {/ {/ c9 c3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 ]9 d8 I/ V  y; h" C* v( Q! e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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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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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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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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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哦，这个啊……”

1 H7 Z4 u8 B& F  |' }8 J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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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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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B0 e: c0 _5 J' M) K9 R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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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 B# g8 `# k( U  D2 I  @1 ^2 M0 [“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 p0 V; s, m% U: e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8 V4 ]* l* \# _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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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K* ~. B$ K2 N. Z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 }) j$ M" I) e3 A“筷子在哪儿？”他问。

  y+ U) v2 k! Q1 _2 a' S+ o5 g7 L“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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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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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 {! R  l8 i* i6 C4 C+ w, E6 w. [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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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G# M. V8 I3 C' r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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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换上吧！”

' o+ K1 M! M4 s( Q4 d& W, U& ~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5 u: }5 y" H" L1 D2 r“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连清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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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q  }7 I4 _2 q“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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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 H& Z. o' j/ }; g. g. {  k9 r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 I6 [! N9 A2 ~( z0 e“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6 z1 P8 X1 E) I* \" n2 i  r“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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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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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5 t  J) {舒庆不悦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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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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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喝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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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_5 M# b' v, F$ J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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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8 G3 f+ v3 T' D+ n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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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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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p8 t: C- T" c“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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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 |3 t" }, N# H“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 T4 P" q# M. a# R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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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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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m/ p4 ~4 a“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 @2 r% E- ?! W: @& k: H“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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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 G: E) ]2 f4 v2 A: r/ K& c“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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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 ^) V9 R  h- o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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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N% W% X* ]7 r' N0 K“我明天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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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_5 n  n: k7 S4 d“嗯。给你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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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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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8 t! D6 U6 P' V/ U1 [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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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9 C8 G9 `% S  v0 S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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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 a9 P: t+ t- y) r( C“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 B( n0 x" N# A7 r: S! l“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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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9 ~" l) }1 H2 y( Z; H“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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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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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e  M4 V" \& n7 W“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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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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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 m) u. l1 Y2 Y4 q( i5 Y: g7 T“本来就是你不对！”

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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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6 D" A# Y5 c7 D5 d3 J真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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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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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J0 @6 |1 [+ c2 c“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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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a* q9 e% U# t! _6 F' x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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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6 @% ?5 I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6 D0 I4 x# K2 j( Q+ \/ K4 q“电梯到了。”

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 D: }0 U0 z: F, a3 E3 [8 u“等等！”

5 X. t) A9 V- u& U) ?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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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 V$ I8 m. d8 _; }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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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 S/ R: q- b0 k+ i“那……再见。”

! j: Y0 w5 O' T8 X% i. I* `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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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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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G3 a4 U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 h& |/ h9 y% R- r- I+ L% l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 D7 n& ^5 O) y+ b7 N& R, L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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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 w( m( N6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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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9 Z# W5 t- m# f( ^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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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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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 y: k5 j# U+ X0 U5 q2 [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T7 W% Z' T- l3 q% p5 I+ W' s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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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Q4 F% {% N" ]0 w6 O  O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 {* g! C  ]5 K+ a$ U; S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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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K! C8 \他在想什么？

: B6 M. u. N' r4 O# M& k* T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1 u1 S$ K) C8 I- r) T4 r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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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 l& v( @9 [3 E5 m  I. c) }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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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U# a; v) @. o4 Z9 M% h* T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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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o( D0 M3 h4 V  R/ Q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7 ]) Y, x% r8 p4 @; `( O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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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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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 U; d1 J# m$ N9 Q# @;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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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6 J% b1 k4 ~* c; Z2 O' h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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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2 ~( u% X0 U8 L. \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 J% ]! u( J5 Z: c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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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 l7 I- v- n$ Q8 U0 M- T9 o* v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8 J$ e& k* V9 h% r; H+ L. O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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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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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5 j8 _1 o" q2 \  j6 O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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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g% x. w/ P4 e4 l“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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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1 J  T2 U- w7 [3 V3 C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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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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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 |' e/ F( d7 d5 X/ Z; v+ z“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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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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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v) X$ W0 Z6 f“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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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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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H* A% k1 {3 j: N“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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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y$ i* A% Q2 q“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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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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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 V' i. ~“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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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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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 R( a+ L0 f2 T0 b) A* Q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6 f, D+ v: i6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9 N0 B* |1 T2 K. M“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6 G* Y9 O! x7 t1 r, p“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 s' G5 L& l9 j0 Y+ Z- i# M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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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C! n  P5 c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 }6 i8 t" l8 \6 J! e, g“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 Y- W1 B3 |8 Q% D$ g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连清篱无奈摇头：

6 D1 s3 C4 M/ A3 A“你呀！”

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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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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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M/ a! P4 k8 d0 Y" n+ ~1 V$ P8 v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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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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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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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 N; w  u* h" F“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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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r/ _2 Z' T+ `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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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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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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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3 P; Z7 m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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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B0 D1 \, W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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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L: U$ z! Z- S% ~  Z$ g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 h- [  t$ p% M, g0 j: ~! b
0 j6 ]8 P+ O' E3 I“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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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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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6 k! N& R' V4 W3 B1 m# Z- t“不换就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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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 _: c0 g" E; {6 v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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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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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连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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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 f4 M4 i* I2 I8 u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8 w( a5 a  Z0 p7 t" x* }8 {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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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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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b- [, B- g$ |6 d! `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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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5 K9 w; I5 R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9 P, U; V4 i+ ]2 o: M; a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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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R" T$ b4 ^0 x/ n哼！舒庆撇过头。
  J) u  r4 N" B* W. |5 n  T% u" }
  b$ u2 T# x& o( }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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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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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0 X  c: E+ r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 P) V! r) o! B; u( T1 ^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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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6 ^2 Q! o2 B: d& @2 l“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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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4 V$ t! w2 r- @7 J& D叛徒！

6 f. X$ I  X* N! n* {- `3 r) g9 `+ S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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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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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i- s4 A# L“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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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E5 ^; C8 x6 @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4 k( ?7 a/ g$ B- f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4 E( G+ N+ E+ V& h1 [“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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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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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8 |) h) M) j$ z( ~, X7 _“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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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M/ ]& C5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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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S' w2 g& {  E+ P. v- j“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 v! }) ^9 U! T1 K! A! y“放到一边。”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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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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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q, z+ t0 q( \: Y+ l+ b" E/ p2 H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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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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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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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突然觉得有些困。

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 [8 u0 q5 _6 L: u# B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 N# F" O! S5 c$ f: u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4 g+ W1 K) e* ]% @* c  Y
2 p! J9 R/ K0 P6 |2 h6 s“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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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1 k3 {+ \: h& Y“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恩！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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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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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 x4 I5 e6 q" g. m. X6 r; g“为什么？”

* a- y. J# |1 c% U0 v7 |) S“我坚持！”

; r4 q. b: D* v5 q  I5 J; O) ]/ r% Q沉默，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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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9 Y0 ]/ c; M. A“……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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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o& L6 C“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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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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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z7 E! |4 f1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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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8 o" l" v3 [& J, s" R5 H' v! K“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 n3 ^4 V  l$ n5 U* B3 B( V! {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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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a4 H  g$ O5 _“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

( j) A/ G" B7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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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倏的，他怔住。

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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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7 o3 a9 h1 m- z4 G“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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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4 O, p' k$ b) w* C“庆，庆哥，怎，怎么，了？”

% l) M# m! [  g" N5 Y1 p+ _: O2 k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

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 \! @) f! e/ J7 I- N“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9 D0 `3 A8 I! e5 D# l/ X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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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B% j0 h5 d8 ]( [# {“别碰！”

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r/ H) ?! B: X3 ~+ V8 \2 L! @4 K“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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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 R& ?* I# v& ~+ a9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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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向石头：

: a- _* y, l# j+ ~, \0 J“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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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连先生。”

( X  `9 T5 D, A  e* u9 C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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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n+ D/ n6 i' R“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哦！”

; [. c8 }* t0 v& @& s  C: V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 Q, L% A6 [# J+ d( b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舒庆问：“这是什么？”

+ X, M6 w; B4 }9 m1 {$ `/ Y1 C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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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d# v9 f5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2 w2 n3 u5 t+ r4 `4 M* D“太多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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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抹的太多了。”

1 D, A  x2 C3 h" n$ |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 E3 D5 Y9 n; i+ q$ u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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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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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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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b% W+ D% q& y# j4 a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 B1 r: v. p& U% t$ a2 J$ z* U“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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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V4 y; Y* V/ I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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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W. z$ f5 \+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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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V4 t0 Q! y, d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舒庆……”

* ~) S  b( Q  l0 q3 \9 b0 \6 T连清篱柔声道：

, R1 ?- r( U. o9 E6 G“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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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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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2 Q8 t4 U6 a# T  `, n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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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k  }. q1 @5 H3 J1 g+ |1 p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 i0 p9 ?) R! W8 S; b; _% h* E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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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 r# m$ D, \. a% V2 q* B
3 c3 W+ ?! A/ Q& b+ S7 g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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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Q2 {: l& S% Z3 Q! ~/ {4 r- `
' L3 l# m+ P2 `' W( e% T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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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e8 A; R5 S0 k: z- k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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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2 Y. _& z$ i# M2 P+ Q5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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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M. d. z4 ]* ~1 K“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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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a' e, W7 I"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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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 |( g9 Z! K“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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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 M7 g8 w# q7 [4 i5 d1 r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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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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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5 Q! Z! A7 ?; C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0 u# D" S% |& I  `% F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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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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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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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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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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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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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a" V. t4 i& K. B: Q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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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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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R. c1 a7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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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来玩儿。”

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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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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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g7 w) |- k7 ^; ^6 \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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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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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3 b! K- i/ h# {2 {0 o4 f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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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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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 ]" v  |$ c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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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t( ~/ t$ Q7 c4 S4 _& v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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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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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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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h' r" D4 P, p* m5 ?+ X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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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7 d, m2 K# [4 X% d0 ~# ~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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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y# ?) t  L. l正犹豫间，门开了。

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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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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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y- V  S1 e' n& B! a5 m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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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c: ^$ t  N% X“当然！”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 k4 {* t* `7 o; g' |" r“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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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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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9 h+ d& T0 V1 ^#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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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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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4 S0 _/ A6 [7 c6 Z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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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G6 n* K7 X! e+ {9 x4 t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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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 Q1 q9 {7 G“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7 ~" c5 z$ J$ _$ j“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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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L1 X2 x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0 V; \, F' J* x1 F“一点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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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f& p. U- H* [) H5 h4 ]5 R“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 }# B* Z. I, R) ^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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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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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0 ~. r5 O" C1 P# y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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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4 r$ a2 r* Q) u+ V+ Q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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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 Q1 z( h7 l; x; l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7 n" X; F& d$ ]/ k  v" }5 d' O* M“喂！我想抽根烟。”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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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R, {7 T“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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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 d) l6 g7 g( u! A“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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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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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2 ^- {: j+ B) M3 w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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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9 O5 |5 Y. s7 h& v' l% n) x“我知道。”z

# t6 r/ s$ A4 U: y% N1 h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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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 z+ S4 o9 }0 q$ p“给，把这个喝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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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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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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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N7 ^+ m1 M: o6 v+ P3 g9 o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8 x' I9 |8 P" E4 J$ P3 s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q- a( Y# A, ?2 W+ Z  y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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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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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G: H( g9 q. ^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 U2 R" o. a8 ]. C) C7 D" Q* T“你跟石头睡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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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7 J: |& i6 E& V0 }" O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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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E% B* W- P“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t$ c+ A& h% l5 g/ r8 M6 c! D  ^# I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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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 r) R  g% y1 K5 q9 _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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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c/ d$ W7 N“唔！”

5 l" f# t3 V3 I. l+ y6 x/ G1 G+ l' W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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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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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z, ]7 Q/ F4 l% r( t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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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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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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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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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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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I5 ]* O! W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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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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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D) r5 x4 Y9 @- ]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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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e7 L: B& {8 N“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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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r  h. f连清篱怒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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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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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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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K' u6 q3 O8 N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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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m( ^+ D, X3 ^1 I& L( O+ T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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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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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b3 n. \+ Q0 T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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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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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 u% H- O- [* A2 w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 X) h* l6 u! J8 Z) N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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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G* c6 }1 m9 t, u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 N( ]5 Y0 J8 a. Z) @: b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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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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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6 ?3 J9 G4 B7 o- M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0 f. a" v2 k  N+ {/ n6 j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 R( m. K3 \8 }; V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3 P+ _% ^/ ~' M8 W' G) M3 Y2 f' u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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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w, S, h* O8 z- @3 Q“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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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q9 p+ g: @5 V% D( q: S) S“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9 h5 G, }* z0 s- [; a“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 z) c4 p% U3 I2 u) r6 d' a9 R“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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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J" O9 ?2 {( }# P) M“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6 T/ D+ S. G6 Q/ c( u8 I$ T: K“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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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m5 J0 C  w( o! J7 b( y  a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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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 y& I, ^3 p, L“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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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2 p  A1 t连清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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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 m/ R8 N8 ^! B% z% g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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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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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e" d8 A* n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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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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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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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0 I8 n% c. X8 S; T1 a. k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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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L) Z% B4 K. H* z4 {5 w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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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6 u# q# }  @5 g, M8 j6 M5 |* a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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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2 Y- L* q, h9 t5 `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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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U  X4 P6 o5 ]/ i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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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L. K/ k% {) d' l- |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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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0 C: t6 ], j0 X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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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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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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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Q* @1 Y& A3 c“胡了！”

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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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U8 U) Q“舒庆，还是你高明！”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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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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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7 Q  ^; E( a, R& A! J  k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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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6 i# G, E9 x( L“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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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庆哥！”
: l4 N* g7 h2 }% d* ?0 I* B
* q) D9 U: w* r  ]& g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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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G2 Q0 j: S: y. ]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 k" h. C* q; `2 O( v1 p“石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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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M) ]0 q' a- _6 z6 S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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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

& p3 C. X, ~4 F& b# x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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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p) c: ^# u% x5 e) S2 V& H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庆哥在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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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S. C2 I) B6 G4 h9 S. k+ o- l炎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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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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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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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5 G( d5 l) v. q+ j& s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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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e# r3 G* d) I5 B6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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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S- B& Y( c“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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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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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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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o  u) J! E! G  g! C; M! b“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 [2 G$ z" R9 v)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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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 ?5 t- R) M: A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 B9 @" b5 g8 i2 C9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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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 {2 e) _' E7 z! S! z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e' ]* O: ~. R9 D# y2 w! i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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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3 R$ W2 P* G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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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4 O6 A& f& G5 ]. [
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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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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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9 M" A" `/ u3 X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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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3 w* S8 ~; a- Y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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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D% G* x( |5 j“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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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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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5 y( P0 o, B: n: n“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 A  g# F$ b- B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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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G( p" j/ R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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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h$ j! p# K5 |! z“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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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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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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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H- P  I8 p( Q“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1 U2 @4 ^6 y' c: d9 ^8 n2 i* P“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炎莉厉声问道。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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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H3 [7 m+ F& b! P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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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 H9 H$ v' I5 F7 Y7 [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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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3 X- u# D, T2 Z" f
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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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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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k6 c' @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 w% A( J5 ^$ b$ ^  _! l& E  @5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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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5 L$ V7 t" }/ f) n8 a“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 o- j% y( j: m, _$ |炎莉退开，冷笑道：
) s6 R# t& j! s$ w2 N& S
“别打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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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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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2 E6 @! j8 h0 A“我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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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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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咯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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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q( l+ x1 Q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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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X+ R0 _: s' I3 C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 q/ [8 M- N% I, K" q& G7 S3 d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5 b8 r0 ~/ ]# G* f! o+ m. b% L  `
0 i9 L" k3 r. @( R' N- P2 ~4 w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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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U1 h5 U! ~, v4 V$ w, u: m“庆哥？”
6 J+ U0 u% f# _/ ]0 w4 K
. S. U0 E0 Y3 s6 E他怔住。

4 [5 I* s- S8 Q0 c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 M  ~* H) G( O1 R3 ?4 M6 X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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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O: L" [1 Y% @6 m! a6 s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 {/ e/ ^2 T0 i! S8 T5 O“庆哥，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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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 I1 t6 a/ N+ ]1 T炎莉也跑了出来。

. ^: Z) W6 k' e( X( b7 t/ d)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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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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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4 O' F$ L. B7 x1 u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5 s) M/ J# @5 w- c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1 ]5 Q+ y% Y/ ?1 n+ {9 ?“你喜欢这个女人？”

) p6 G4 S; u/ i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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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 w) V9 q' n$ G& Y“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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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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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8 ]$ Z0 I) w/ E9 K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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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8 I+ `9 H“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1 e9 y; J) W0 x5 O5 a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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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z) _3 S& l" C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 H; s; @: {1 a3 I  P“我从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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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转身离开。

( B# _3 C, j, }* C+ F+ [  i" w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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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5 g7 r) w/ \$ U- g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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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A8 D7 a: X7 F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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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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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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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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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4 r2 ~( `6 N8 I% g/ K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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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j! M5 A6 @/ H& }$ k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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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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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p5 ~9 g4 K( {+ {; c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z" p+ u. N# g  R5 v“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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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N- U  |4 y' l8 n石头愕然。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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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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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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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5 f' }* ?! Q“有屁快放！”
( ]& X9 W, n5 E$ e/ v* q
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 G) N/ Q' B. X# A" c
9 A& o" G' F( _; ]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 g* r" g  ]0 A; O! K
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 N+ o9 Y' {" y. |; h" K“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1 c$ C" r' ^6 v5 I
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 f: k; G5 n* u; L. h
% @0 \) U& b5 J“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 Y, l/ E* a% d6 h5 W3 G“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skwstc

第 15 章

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 t& ^6 ?) Z1 Z! ?4 U# M他忍不住问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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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h7 Y& M' Q1 z& P. _“舒庆想吃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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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k- C) I& n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 p" D# Z; D2 r8 b  a“因为庆哥他……”

7 `% b$ `0 T0 _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0 d. N) J% ^1 J
“我想吃行不行？”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8 ]! ^4 i: \! _0 S/ Q' {4 {8 _$ W9 Z# K“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 @& ^: q% W* v# \$ N6 N4 @4 H' N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 p5 r2 t0 a) F“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 m$ d: B# F# c2 m8 ?
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6 b! L3 Y& N* z) _; h“吃吧！”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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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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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Y8 x7 Q9 m2 ~: [0 C“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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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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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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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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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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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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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N5 V. f. E# ^6 w" Z8 V& |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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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7 ^$ ~9 _-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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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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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 c2 ?6 w" a, K/ u' M“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 b9 |2 J0 z  e/ q2 b“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啊？

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9 @) k$ d* a6 j" \6 F4 o9 l“舒庆……”他深思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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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O( L5 x* z& {“鳖好像是壮阳的？”

( B, N" g  U2 J  b3 y5 J% L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 B1 u: W0 W* }" y* x/ Q# v“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2 S" ]2 {# R- @" V- X+ w) d. g! u) t
. o7 M( I. K6 ]3 a# A7 \8 w/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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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H0 p* Y. }2 d8 u5 s  d; e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 r' p6 E/ E; k& o7 \9 Q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 A9 y  n( r; c; L6 H8 [
, F/ Y; _7 ^+ o  Z“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 M1 Y  w+ S/ A1 `) r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我没有问题！”

, D* h! ]: n. g) D& W+ u+ t7 j+ @他大声强调。

' D3 e+ a* K2 Z8 t“嗯，没有问题。”
, I3 }5 }3 R- S6 r
7 ~1 j- L, Y$ h8 H& d1 r" Z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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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e: A0 O' Y“石头，你来换下我。”

* i! B8 m' G, ~( g8 x  E- n“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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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b1 Q3 c& }  B  s5 Y+ N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 w5 T/ B/ c4 _* F
“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 Q2 `0 H; L3 _  H2 ~
石头连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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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 X2 ]% A* k/ a4 |! u# L8 s/ Y
# d1 w: t/ Z2 F6 P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8 ~% {/ t8 ?% L4 {, w! o3 J6 {! I- V+ j5 K舒庆瞪瞪瞪……
4 \+ t+ ?: d' r, i% K3 X5 `
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 G6 t2 q2 L4 _5 r7 h6 m1 ?1 ?“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5 P( W7 A+ p% Y& x3 S! X  k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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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c2 }7 e* n& S$ Z" m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你说！”

# B" e5 \0 h1 k- p) k; z% ~“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 m3 q9 q4 s* f( [/ V4 N
, x( I3 M0 y6 l“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0 z- v+ w# v2 S6 y( H
# K) u6 W7 }( o“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 D! O, J1 H% P7 g& v
$ i3 ^: `8 l, J' _8 l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 [8 r; P6 L4 t( V; O
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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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 B0 z( O1 R4 s6 U, }2 x
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 r% H" W/ q6 U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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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Z# o& z  F! b! Y# h
“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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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T* G" l; E  l4 T+ T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 A! ~: m8 v0 |% c  d0 y3 [5 ~“知道了。”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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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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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i* W3 f5 H% H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 Z, c% M# p1 z5 O$ N: G4 _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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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B" i- }( c# i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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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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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W& ~5 q& o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 @* \5 r6 a6 D: f$ n3 b2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 K0 i# o5 b. N* d  ]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 c' K4 \# V) Z) q; p9 m6 H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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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1 W) ^) S" Q" U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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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9 z8 i; `: Y0 B/ h6 U6 R“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 {. O( D* ^; M( K. y
' j3 H% h7 E, s' ]6 p. Z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还是我家阿篱好！”

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 ~, H/ z8 |0 n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A+ R6 _3 r& j5 b; n8 `: u: V
# R: D* o/ }4 e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0 F" [' L8 q9 G& r1 K, v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skwstc

第 16 章

# u& |- b; ?6 ~  F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 {, T9 F' ~0 b# y0 f5 u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1 h3 j7 `4 @0 @7 B% l& |$ a- ^
' c0 v/ O  G% m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 b" ]: O7 b1 B7 D$ x  a; y" y
6 i& k# @0 @4 {, d3 q2 T  m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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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y9 z  [6 S- s+ V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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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H3 Y  d5 z" |0 b8 r2 C“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 I5 N5 y8 J/ v( I. p说着，他又附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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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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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4 S* A' S( V1 N3 b
“舒庆，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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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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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 M3 H8 U2 f9 l* u! ~& T" Y/ e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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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给我走！”

5 E- X4 w8 y  G9 X+ d# N- Q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 Y( F) ^; X$ Z- o! S2 G  {“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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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E3 b: c- x  @/ s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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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a2 U* c( g' F  j" B1 _3 i9 K“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3 s6 c' F0 k  E“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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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M2 P# @4 c  g& u+ S“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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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 H  B; n" ~6 Q
2 j3 w9 B) e1 Y. ~3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 \  h1 B. T8 @# Y3 V& W7 u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7 E0 p$ |9 L- h. L" i0 [: m* F0 H“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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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突然叹道：

5 _  d) s! t2 y' O7 \“让人想吃了你。”

) \* z# u" S! C  t  y$ U; ]) B- x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 w: f. ^( @8 C) I; o9 S( q9 A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I: V3 v6 J* ~1 e! ]) Q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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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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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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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做梦了！”

“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 d  F: n- A4 w“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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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d9 v" k! J# X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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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 ~6 n2 H+ d* S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 Q1 t; X& ^: w1 N5 L- m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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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k* Y( [) V% h3 W0 p# F“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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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不！不是！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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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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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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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3 i# H& f5 y* F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 x/ y) `% C* G4 O% @  R; a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然后，正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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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_# U, }: W! x! [  h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0 |! S3 u; @- }+ W' ~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 |- ]- y6 z8 M+ O) S) f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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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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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M  M- f5 B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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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5 U/ j, Y: ?. f% k5 f“怎么突然这么说？”

何筝叹道：

“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5 |# y6 c" J# A9 ^  Y$ Q“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 \' s6 O& a' r0 x8 U“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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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7 C! T  f( ]0 s5 T2 m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 o; R% f7 ]9 s% z“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4 L" ~- V* x1 |3 V" Q& A& m“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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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U4 A  D8 T; n% B8 h“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9 `6 Z, A! R4 @  i! v2 d“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 X& u4 K$ h  t* f9 g8 u4 w“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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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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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i; E1 U4 R0 b“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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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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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m" {) y0 b1 C: G“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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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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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何筝，嫁给我吧！”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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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阿篱你掐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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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 B( M3 E: a( M# h: T' }&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3 g: W+ B1 }0 E9 i0 d! `  d“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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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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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何筝跳起来：

; q- U1 S9 m" p2 `7 P7 x) W' f“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 ?( y. p0 v. ^! i: L& ?6 t“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 E8 ^- r' Z: G8 `$ r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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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r2 M" }" w' V4 D- \“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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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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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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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5 d: C- j; w/ q$ v& i" B“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9 F3 `! c3 f! O, Q) B) Q! M9 e“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8 w/ L7 `: r& s1 C& {. c“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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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I( c8 j7 F2 |. n2 h7 a“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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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X5 e* `: g) Q3 B“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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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y5 ^( w% U/ [" V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抱歉。”

“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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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G- I9 W' ~) [# f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H6 n$ z" \# H2 N! z6 b9 R“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 D4 C0 L, }$ q+ W  r8 X# `- P2 F8 t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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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5 ~# M' D; N4 _9 X4 V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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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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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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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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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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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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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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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我们开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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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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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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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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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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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应该走了吧？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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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g7 \6 W$ G7 N' `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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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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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5 N6 I3 k0 J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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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P2 d9 p9 l4 ~6 `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Y, N6 D" c) [9 q- C“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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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9 n5 V: g( H3 l( K  C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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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L" H9 v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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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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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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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XXX放开我！”

+ F. `% @% W: \1 a8 g5 L/ m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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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1 Q% d/ l* s. B. |4 X/ b3 J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 @$ H7 y; @  p0 A8 l) r8 [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 B/ J. Y6 h! r2 s) c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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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M, a5 k3 f+ u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0 W" D" D" [. W! l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不许走。”

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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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t( V# x# X( W1 J; k4 c' Q5 f  K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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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Y/ p- R3 G7 q( b  i+ ^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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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3 R2 L0 Z3 B: e) j3 g“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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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0 |- J, e. ?8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 d8 W8 e. X5 f/ ^“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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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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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他喘息着喊。y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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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你是我的——”
1 R: C* Z/ k% o0 G& Z
0 `% B; W: N. E6 `! n/ S“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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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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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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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A5 Y! [8 J) C" O“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 a9 P& K! l! E# ^
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放开——”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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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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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7 a4 |5 x6 _  z( {- J“让我做——求你——”

" z. l  ?, d& ^3 w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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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z※※y※※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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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S5 Q) W6 u9 j9 P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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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X4 y# Q8 \" ]0 X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 @- O) `- O+ I9 Q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 R8 A3 r* \# B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7 ^4 G# H1 `# U- C9 p- u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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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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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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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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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t8 g& I2 d' y5 H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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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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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m# s! k$ S% A  L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 X) n0 a) Q; q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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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 d/ n- W  }3 P( {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 h; p0 x& Q8 R. E8 ]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3 {4 I; n2 b+ u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0 ?" X" ?5 O5 A% L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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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W- Z" y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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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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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1 z. k# P, T* J0 R“立刻给我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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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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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8 _" ?6 ~; q6 l+ m! B  x* M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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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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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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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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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D/ m, \3 V- h8 Y"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 z. l3 z! y* a* m“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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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b0 u$ ^. h- j1 R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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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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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没，没有。”

, f( q% T: L1 M+ y6 Z9 y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4 N4 Q' D5 K/ A( b; J5 M“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7 g! a" I1 \1 ], L/ b3 c1 h“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7 s7 C3 j$ v7 p* g  v" w2 v( m( z" C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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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8 `) n: P/ P" j$ I/ C, P/ t! m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 ~" [  k8 d0 ?) b  G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 d. D% i/ B- b  N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 R$ C5 }/ P7 S; ]) I+ P1 _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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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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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P1 c$ v( c8 O) ]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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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h% n$ G  P3 H( i1 U$ e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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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b! t# e8 C" o7 A' B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 ~% z5 k+ x, x6 Y9 e7 w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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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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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 {+ n+ ?# Q1 Q- m6 K- G( b* R4 W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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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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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3 o  V7 ~+ O. E4 v, e& i. A; ~6 z* N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9 _, \) X: s$ |% _+ L, O* O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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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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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Y8 f4 y: R) k% \“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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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s  A0 ~: X: P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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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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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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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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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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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r/ d; T; v, H3 P- S' d1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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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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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S' _/ D0 u“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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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等一下！”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 L: U! q! c1 t“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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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6 g! C! \) a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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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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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X0 K" \0 s- i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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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D5 t4 y& c& G4 y0 o9 w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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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弄好了没？”

9 ?9 y! M# T7 X; R' L- U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 K# f# j7 G' M1 w; z5 A4 Z3 y“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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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

. x+ H4 V! n# F" @# B1 R. Y( o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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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G! W1 j2 m) n% E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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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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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i+ R5 i* S+ a! l+ q' r“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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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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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D1 j. l' _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 D6 k, O0 n; i+ M. X“放手！”

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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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0 l# b2 g# i' H6 ?舒庆不悦道：

. d2 K' r  w! w& S) ]  n“我抱着你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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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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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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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g* Z, t" Z# V6 L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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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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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 x- ~  J1 v* {+ X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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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R9 ?! {; w& F6 b1 l" e* K“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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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x+ K7 ]* i. Q! t9 a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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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M6 E5 k- U; E) d% \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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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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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t9 |# Q' G$ |' Q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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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W; [- h/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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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M+ N8 Q舒庆恼怒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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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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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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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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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6 |9 o: s2 s“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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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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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 V9 p6 f8 m% K6 t“下午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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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2 D) N2 d0 N3 s# K" n“……”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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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P. R2 |! c“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T, d- D$ e' x) E; d7 A& Q- f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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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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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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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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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给我滚出去！”

“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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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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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Y  X, ]" v1 K$ \+ _6 [, S% T& W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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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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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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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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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8 g! }) X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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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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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a/ S, G- G1 w+ H1 f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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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s/ X/ v9 i6 L; l+ F“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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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Y6 p7 Y4 _8 w4 S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 l4 h' t/ S) R. C; T  x“我知道！”

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空远。”

, D2 S; d; f, |* s* S* z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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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U0 E) E0 S; h4 M“要忍，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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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 e0 a$ G2 k4 M“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我很好。”

) x0 y; C3 ^0 u5 V“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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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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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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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 r. X; p8 q. c$ I/ s“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事情没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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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U7 }) ^. v; X& ~4 Y“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3 t8 x+ f- f  y1 e. @: A8 ]) z8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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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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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8 B" v0 O/ l9 {6 Y1 a“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3 p5 f( M2 N$ O2 Z- W  V“等等……你明天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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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7 M$ y3 d2 j# ?, o4 O“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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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0 x1 m1 G# k) U9 ]' ?9 M8 C“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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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k! R; t& _8 V“嗓子痛……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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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V( y) \: P$ V8 \  m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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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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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喝点水吧！”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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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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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5 W5 H- _4 _: g“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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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W  b+ |/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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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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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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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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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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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V, h) p4 O# _4 g* x, w& g“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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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_* O8 k4 f* g/ d+ T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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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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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u+ y/ ?2 I% o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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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 ]. X$ l/ P0 q* D*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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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 Z3 s$ @: ~, s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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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1 @4 A& R7 m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 j- C6 }& U. ?4 t! M, @,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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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0 e) y  Z“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 B# c- p% v6 ]# U+ o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5 B' H. k" g- |6 ^& c) c/ S“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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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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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B* p7 n: |1 N6 _- I“石头，我们走！”

8 e# P5 p! g$ F5 C/ p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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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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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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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9 ]- a&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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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6 U, ]$ w: P1 m: c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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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J" i" k1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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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0 h+ y4 M1 D5 c“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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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 a$ o7 D' P$ W% P“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记忆。”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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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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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y2 L7 _3 f5 P" |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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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x% g( A3 B3 T烧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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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x& v, N. B/ }+ ?9 H( J乙一头雾水。

3 R, T0 @# B+ O6 |, t( ^: w) T“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 w! n; I5 S8 m/ d3 p7 M8 I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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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s5 ~$ ~4 `9 P/ U0 L9 G6 v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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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错！不错！”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 H' @3 A4 ^3 k!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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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i. Z9 [3 H# F/ p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5 n+ E' ?* J1 m2 V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