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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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 u/ V. L( K$ y  t' g6 H3 D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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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0 y/ \, W+ u0 M“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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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L2 e- V/ f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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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2 F! v! V7 q: @: D% Y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5 G  q' w: c7 Z! U& J* `" Z5 Z& \! W“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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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 M7 b6 r: s+ u0 f2 R1 R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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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7 }8 z/ c: {1 p/ O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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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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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M0 }: R; q“什么？”连清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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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e' R, B* D& o( F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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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G9 Y' B4 m* k6 m9 x“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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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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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w, J$ P% ~6 S;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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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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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2 S; X/ c. R1 a“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 @( ^* R2 R7 A$ `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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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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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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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P4 M. Q3 n* W0 @+ Z( \“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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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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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4 Q0 ?2 F8 {0 _, S' R——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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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d8 L3 g+ t4 B$ B/ J% j——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5 v: c0 Z4 b* t* F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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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h2 A  J* O. i% e' S" [: W1 \“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舒庆沉默，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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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2 E9 @8 G% k0 {3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 H" s5 j1 c- q0 P: T% K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7 b$ g; s/ _8 H6 v! L$ x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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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v; ~; g6 C+ o. \“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0 y" ]. F: B7 r( Q  J8 F3 h  V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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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 o! a9 ~“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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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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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q8 `& j$ v( q$ D" G“那你可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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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x% T$ Z. E: U#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0 P, H: b" M) g& g  I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7 s7 e3 G  G0 V“喂！你干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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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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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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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 s* R% x& |; |“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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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9 c8 H1 C- n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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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0 a( C/ _& q( k3 B“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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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o" t, ^+ \, K% X+ h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 E3 `+ @7 t  |沉默片刻，他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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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z+ e! D3 w& v“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 _$ w& }+ D/ Y6 }3 C& J* A“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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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E# T/ `3 E* s) Z“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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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 S+ Q, V( E% a“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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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h2 y, S“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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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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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3 i# o. I2 ~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0 }, s7 B* q2 l5 i连清篱反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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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0 J. U7 z2 g1 t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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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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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哼。”

6 P! K+ L2 @, l5 a3 K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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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5 M, A* t' Z, W8 B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h, u0 i3 m+ x& H$ \9 _“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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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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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y6 }+ o+ x9 L# s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 P6 O  r  n9 g“能回到以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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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9 ]4 t9 j. k连清篱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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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7 p: B' H' o“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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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s9 V2 d* Z“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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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 m" K7 n- M- L6 D' u; s“我讨厌吃青菜。”

/ c, Y$ }, A, \6 E“我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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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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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8 W; |) b, y, N4 ~# T7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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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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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g1 P1 f“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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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9 w! @0 O6 s( |* |, F) W“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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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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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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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m/ r6 e7 |% T( {! b“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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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k1 P1 H- \& @8 H, \! ^3 {“那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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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 G4 e- f( p8 ?8 u5 ]7 q“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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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6 p' u8 ]6 f1 x“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1 Z- i- D" f  R/ X* q" m“你很不讲理唉！”

: z& S' F( L) U/ s3 r3 h“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舒庆默然。

良久，他才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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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 K. P$ @2 W5 h8 b3 g“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5 ~: z% B! ^& `6 m! N, f$ f4 h“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6 v+ ]% O$ E! ^3 h0 K) m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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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1 ?. G% H+ h: Z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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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d- _* p. ^2 h# a: d6 Z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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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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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Z8 v. K0 d1 G* n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躺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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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5 ^; e# }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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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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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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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  G' A" _# b0 |0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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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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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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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V8 o, d% P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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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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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q2 b9 f# U, ]8 A! e) |! h* U“哦，这个啊……”

他微笑：

" C* f+ _: b/ }0 f% j# \7 Y; {“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 r- t* @9 r  _& E: p) n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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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3 q! R/ G# q3 A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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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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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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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G- D* k- T  t- H; D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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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 x2 g. x, D/ m“筷子在哪儿？”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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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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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z; p( @# s' Q; C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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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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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1 d- G& E/ K3 ~& Z! [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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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U6 ~5 C) ^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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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L, J7 U3 p  e! Q; X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 W$ N8 W' \/ v' c& {4 n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3 ~& ^4 q8 o$ Y- N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4 Q& F5 U' k5 n+ d/ {
+ l: t9 r% \3 t5 P5 P“换上吧！”

  ?7 @- g8 n# D- o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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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2 ]+ q6 d8 z! }9 K“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连清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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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u3 s0 M$ o" q/ ?- P$ ^+ F“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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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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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 A' ]: U5 I+ {“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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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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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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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6 N' N* X  X$ @% a“知道了！”

舒庆不悦的应道。

9 A2 K1 n. n9 o) ^" c, O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 u6 d2 \' S+ f* C9 W6 [% p9 p- t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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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喝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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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 U' L0 q8 {8 m( [# h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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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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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4 V9 p" Z% S2 z; Q. d$ n& l1 _“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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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3 L2 A0 [1 u: ~. R“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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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2 o( p( L" ^: x0 f( c$ w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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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会过来。”

; S5 e2 k8 \" y" c, C6 l“嗯。给你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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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3 ]& {2 Q( @5 Q5 }0 }$ W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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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 g- z4 i- q" c5 k3 W; y“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 g2 n+ `+ m; @7 E“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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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 p! C, q, o5 n/ [6 \“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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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F) o1 C* Y5 s/ V' X* c0 O“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1 _7 V" ]  G1 e4 c“本来就是你不对！”

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 i% F. H5 ~5 b真是太幼稚了！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 f9 I$ {! f; b3 W% E. u“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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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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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B# `- F$ f7 O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 {5 d( w  s% v' k& y% V$ @- @( X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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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C7 c& o5 h' e: w6 J* c5 z“电梯到了。”

) u( O, D; B& S+ Q, W! {% c2 B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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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n) o" h) u6 r  q“等等！”

( C. y. j3 o& k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5 d* w  E, t6 S9 O4 X“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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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 E$ n# \7 O' H" [" l3 C$ t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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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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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9 J8 i5 w, p“那……再见。”

. ?3 s; j! t1 X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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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 M) T5 z6 f$ F- j3 `3 `. Z: `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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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e; `4 u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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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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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g' f& {- S! L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 B8 k" x: u* D+ Q7 S4 i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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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 P- {- u( T, p. ~% s- @- B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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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s1 f& e- y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1 S0 b0 j8 E4 z& K* Q: j, r$ ^- \, B4 j3 Z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 W9 p* |/ w0 B2 W! H/ y" ]6 p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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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l2 u. k6 z- b. `& I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 q% E! t- k+ @/ J3 D# A
. H( l: w' @8 N$ b: l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2 h# u- Q' m; L. o" d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2 \8 [/ w( o, n  j. u他在想什么？

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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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 p/ B: \! B6 Z$ F) ]4 L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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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1 A- G) i" U: n2 q# z3 n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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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 L2 y& n/ K& a0 D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 U4 r- q9 ?0 J: u) S) Z0 ~3 w
8 s0 ]- F  J9 \/ H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 `! @* m% b9 a6 H) i7 k
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7 W/ m& k9 t2 ~1 r
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 n1 N4 T) w( |
. z+ u7 e& ]/ j! d- Q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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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1 Y9 m9 I- c! y9 C# w
% ]% a( Z/ `- ~3 x* c& ^% E8 D“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 W! ^$ z7 F* O; z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 e& [# T  j/ P4 ^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w1 M  a- P0 R. [3 Z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 h/ @+ q/ d, @% e$ z; L“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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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 L. g5 a: t  r  g+ ?" }& X3 s
- n) ~/ A. B3 E“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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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Y) Q6 P/ f' m“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 \$ z/ K& C0 v8 n
% s( C/ F" P- \) W4 ?! I+ l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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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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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0 S, f9 @7 \" \, Z- V% E9 V; ]; A7 p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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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w$ M* b8 z0 A* \. o“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 C9 x7 e. X# z" b: j; l7 _& @“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 Y# Q9 k; W  Y“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 \/ J& X; w$ M8 q/ @& y“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1 t. O7 z5 }( h; }5 |3 i“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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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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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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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 O. Z3 ^" w) r9 S  ]" g* X“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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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w  z5 X* I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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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t5 N, D4 _% j' ^" k, P# I  {“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 m; A8 [9 d0 S9 o
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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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X7 G2 Y  i7 Z“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1 q* R% ^' g2 `# l1 ?
“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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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C. V3 G; r) L& Y5 m“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c% y' F" M2 H$ S) ]3 k- a
( [5 E6 k0 }4 u/ n; v2 W“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 ~: y4 g: G,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 o+ R. J" M) b: Z5 Z5 \
9 R, p6 |- \) |0 g) x8 f连清篱无奈摇头：

“你呀！”
) J1 l+ h, k9 _( h
$ b/ h7 P9 w; L# G- ~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 j- c. \$ }0 D7 Z* O
9 N# w6 R1 h4 t  L' {“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 r! A* S! p* ?1 D& r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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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 L( ^7 D% m/ O1 L# B
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 E: e2 ]0 O* s5 X( V- G7 A5 B“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 r8 C0 ^2 [$ F0 k5 I3 m; Y: A  w9 m  W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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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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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A7 W( J! F$ _% p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 J2 J% t8 _* {* z9 C
5 S: I+ i5 c6 }  ~; P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9 O) J3 Z! g. R) b) `1 j
  D% b. A  C, |$ @8 p' C/ d2 a“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6 _8 c: @; t7 U" N% u- u* @5 G' t
  ^; _& z7 @6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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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O* X! N, v+ a. Z7 e“我不换！”

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不换就没饭吃！”

( k- N7 y) r4 ]8 f) @& z0 d5 v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石头，你好。”

“啊！啊！连先生好！”

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 }. t2 A: E, U" {
% S3 Q% I8 c$ _“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4 [6 }: o( O2 t+ A, X2 l! o# P  m
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我知道了。”
$ [& N) }" |" W8 F
( m: [! F3 h& p' `- @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 C9 M1 G7 k+ M  A4 ]. _. @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o& V8 A# L3 h* I% a) c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 O$ ~; H) x6 T" v3 v+ L2 b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 t+ Z( Z! w$ p+ p6 P哼！舒庆撇过头。
3 V+ b1 ]. k; {3 Y# `/ M
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2 t: w" N. v5 ]) |8 s. G# D' F
7 X8 X5 |2 h. o' q3 b$ m) l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 Q3 N  b3 I2 e5 {) Z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 v+ c! X4 F4 {7 l9 i6 G
# R% f6 u* D2 f1 L5 E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 J- J/ r$ l* b! S: d( z* v“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叛徒！
- i: S/ R. F; v  u, X4 ]# `
/ L1 {7 f; H) D+ v, g: Z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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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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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 o  V' J; j* ~' b  k3 V
/ J" `) G. q) }1 `6 \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4 A! S7 ^/ N0 y$ T- E
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 |4 ^1 G. G, v! a3 k
“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5 J, V- T. y) R; t* B5 M2 e
3 S5 m) Y. @; n1 I3 |“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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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一边。”
2 R+ K* l4 Y! s6 C
“可是……”
9 ^! ]( L) D  W% B
5 ?! ]1 w7 Y' X9 ^“等会儿再说。”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 @3 W* H" t- T/ \8 B. h
) S7 D' T7 h: b. g% h0 j3 U2 E+ j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知道了。”

. r/ C# j9 i) |) }, N: g8 {2 N* F: B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 I! R1 n- Q+ S7 S
突然觉得有些困。

4 i. X0 L* f* L/ A6 A3 T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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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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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 g7 F6 t. O% Q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8 V$ A) b  Q+ }“恩！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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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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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T0 e/ u2 Q* s7 R! }7 ~2 h% M“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 ^2 O/ y5 Y0 V/ m! z6 x0 b
9 T* G$ A. G, z8 @“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 ?& [# q# C9 x" a“为什么？”
; X* q/ q. L+ z; g) {
“我坚持！”
( m8 s# _- F5 s/ }6 a. v
沉默，片刻之后。

“……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V* N2 }% r4 i/ N4 o" ~“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 |6 L, L% B" m0 Z1 {, g; r# b“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 e. W9 N* R9 M: |1 }
  n+ f) |. T# h  S“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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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2 A+ r2 S- q8 E# F
$ ?  {& B1 C& e" v  x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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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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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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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r& j3 ]/ ^, V5 H6 E1 A“……”
7 Y3 ^0 }5 L7 \5 `, S
4 h6 h8 |* C  J8 M* m4 a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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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他怔住。

  w: K7 f1 S! u% r. K% F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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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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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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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 s% ?) h- p$ R% F( T: S“庆，庆哥，怎，怎么，了？”

: Z) a+ t2 L1 F7 i: D9 l  I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7 t. S* H$ _6 x9 C
怎么了？
3 g' g" l7 y$ m, `5 E
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 ^, r* s; @& }8 j; C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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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2 v$ t0 u3 \1 U“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 t" ^$ P: q& ?6 U+ Z* k
+ N! ~! o9 v/ P$ Q% ?" f; d3 v6 d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 v5 E: I% x1 q. H( O/ L4 k“别碰！”
- ]' X" z: s8 S1 |( i# R
, T0 \. q& c5 Z1 L; P! B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H1 G$ x& s, I$ u0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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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w2 w- H1 T4 t1 C“算了！”

然后转向石头：

“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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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 J2 ^( g6 m) l4 x7 o" U
' N* F" I0 u2 j+ Z- ^“我知道了，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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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K: C7 A, C. Y* _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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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9 t5 U' C8 w& x6 G: q“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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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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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问：“这是什么？”

7 g- G( M7 C/ X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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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7 k( f; i7 I7 j; Z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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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

! Y" D$ O! J$ V( H" ~“什么？”

( I3 f6 w8 _0 t( y“你抹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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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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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你的衣服上也有。”

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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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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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L1 l7 c2 b9 P: `/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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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 w5 A$ X  C4 S( x& K6 B“喂！”

  M# Q# Z% k4 P; _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 G, x/ z/ r4 C& `: l. A2 o7 L4 a“舒庆……”

连清篱柔声道：

“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 v1 M, ~, G' _$ s# c“喂——”
# i" k. C6 W: e# c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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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V( A: @. t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 g. M& d/ i6 y; g8 n- [$ U9 U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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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A5 N( B# L" f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3 l) A( Y# M% c/ O/ D
( v- K" h" o8 d1 e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 _* t/ u; ~$ n7 @1 ?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 h: t1 l, g1 S: M+ O( C" W8 a
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 f; c& {" `& T3 w6 p* z! @  k' R
3 }: k4 v2 W, R- W1 i3 [$ ?! a- v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R' e: X% q; _& D$ L
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 `) Z: o6 |3 Y. T- L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3 r- j# c$ R( E; i% S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I# F1 h6 f/ N
“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4 Y" v2 P+ [* `“他怎么了？”

* e5 i1 m) l9 b* I“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 c* Y' J1 j# R1 u0 l“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9 x- J2 C0 _4 E" M* c% j; C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D3 b8 E6 z, r4 G' c/ e) ^& H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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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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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 v; t( i  R% ]6 l: X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 h9 C/ A2 m  m& d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6 p. ~5 ^/ ^% l- N( q! L( O. e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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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 z* Q" l  H3 E' F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 D$ B  A( {! E. f9 o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 v7 Y, |  @/ }& e3 J6 }
# a+ A! x& G' e& r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 z2 ~! m/ `7 p4 C8 Q, O0 H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i" X, I; e- ?! t$ y$ r
+ L; S2 Z( ?5 s: n! \$ a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 c; e9 i' E/ m2 V: N) ?8 u% D7 G' C( n“有事来玩儿。”

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5 n) R: g2 u' i8 H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 }- Z0 t. Q# f/ b( |/ r9 S
$ _2 P; A0 \7 N0 X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 y% ~3 d" r+ b9 }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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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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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2 i, Z  Y( H4 D$ f0 y" _: ~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0 c3 U6 {" @* v% [1 S, E% {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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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5 q2 ], J8 @$ T0 G5 |4 V3 T' K& p7 E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4 L2 Y& y! b/ l2 h: r; ~
$ ?8 ]6 ^1 U" [. Q“好，我在家等你。”
' l" `5 ^, L9 t# K$ ^
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 Y" K" H# p  G3 c% F+ h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 J) e4 O% _9 k+ `8 K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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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u" M  D, [! R7 w6 y正犹豫间，门开了。
4 _0 w- B3 U( B' M$ |
$ S7 d6 F- c1 Z; Q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4 z) N/ }( ]0 y/ x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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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0 Z* w' D8 r% O$ [
- N4 r3 R( O7 @- C* ?  M  g“你看。”
' \* K9 m8 M0 i& a* g# }
/ H6 H" H, d3 q& ?$ F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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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 ?* y& R7 V+ Z8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 z8 H; |# a6 m( P# p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 |7 y4 K' ^- ?, z# K, q' ]
+ z  M# Z6 d# |. m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9 }" T) }; i) c; N# t  ?
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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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m2 g( H  v3 [“一点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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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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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L4 Q/ N  Q! }& A2 o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1 |  Z5 z; n' }
2 k8 _$ L; h# G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5 Y9 U" h% `& H) c! D( s
+ a2 s  u7 y6 G% G% D$ t; b# Q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 G* V; N- S( z: R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8 C; ^0 u2 M( a8 y; t“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 y+ h, y  [; b
5 a+ v) ?0 d% a8 |“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 X. A/ `5 `2 b3 Q
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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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4 c* U; d+ _$ [2 T6 D!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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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 Z6 d3 `" `' F: E0 n! H“喂！我想抽根烟。”z

“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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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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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8 T  p: f' n“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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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F+ T4 ^' o3 A“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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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2 X/ u# N7 B“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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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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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b6 P' |8 W* x+ U) U, D7 D+ N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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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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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4 g. i% P3 N* Z; L- x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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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z
, Q8 T: d9 M& p; y0 Q
1 a6 m0 s% x0 G! ~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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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把这个喝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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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5 R6 o7 r- Y8 K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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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0 [6 }/ R# V' I* U9 G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 P9 [3 t/ R$ N4 w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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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你跟石头睡卧室。”

" X1 h! e, R' B' b3 n. U“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 ^/ p3 @/ S  Z# a“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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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j' D. Y“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3 S$ n$ T( P% u7 O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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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a3 T) N  u6 @6 \( X0 q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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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9 W- e5 Z" \$ |1 K% Q! P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 l9 m. m9 P  f7 y$ M“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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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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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s" L/ D) t6 o1 o/ O: |! V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4 ?! d# y" ?* Z3 d! {
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2 l: m# f8 c( U$ {) D& W4 s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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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9 J. d, g1 q  @. O% S9 _# ]9 }" F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d' n. d  S  \/ u6 ^2 t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7 A# Q7 U: N, }-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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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B+ m! j( _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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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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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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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l4 u4 S- V+ ~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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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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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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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4 _+ n9 p' Z. S连清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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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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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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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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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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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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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6 E9 i6 D7 r1 p9 E8 h'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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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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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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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F- f. Z0 e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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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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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 n( G, ~) E3 f- M1 K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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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4 t0 j9 J7 k- m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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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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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l8 o' Y: e' L! g- f  @( b0 I“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 o% G/ h6 B& I/ j“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9 _, b1 ^2 R' P/ Z0 |( I$ f2 f; S# ^“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m0 {/ Y/ ?* }4 _“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 g: [1 x& g9 W3 b3 m* V1 f2 c“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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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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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L) [, n4 F/ q! B& j! a“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 x  }+ Q6 j0 W( A" `" j“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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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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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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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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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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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 m  I% ]: ^1 H7 E; \* B; Q5 D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1 ^0 _# S- t1 M)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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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 }; N: O$ K; f8 L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 Z% H# G! Y: u1 T4 N1 C1 C+ D2 A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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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9 x: @6 W: e$ t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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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v) v4 k: N% M% `3 s$ l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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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0 Y8 H8 A$ T2 Z9 y; X7 [2 t0 R
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6 I" I/ T; K5 k+ S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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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5 A( `$ g5 Y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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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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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 v9 O7 ]2 _# a- b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 W4 w; P: q7 [) \9 J0 ?$ j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 f2 O6 n+ g$ o  I8 S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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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0 I$ y. ]- R+ U; M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 d2 h3 p8 d, y% c5 |

( x/ d. u: |- L' y9 c7 C- n“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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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舒庆，还是你高明！”

“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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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e6 H# @) S4 a' O; s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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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9 |5 l" b2 U: e0 O3 ]* m1 m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7 R% r' X' Q$ U4 y* [, V) b
4 @+ S; h) m4 Q" B) G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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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是！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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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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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石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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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莉姐！”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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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d9 U/ i1 `4 e  i% A# _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庆哥在玩牌……”

炎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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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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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7 w) |* J0 I3 k1 \9 f% f% g0 D: k“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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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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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 }! r% ?% r% W1 V% q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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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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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E4 r. Y0 X! S“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8 C+ v* G! X! y# \* _" c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 U, x5 p3 [9 A4 L" r# T: R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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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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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6 S/ Z: n6 u  t“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6 k4 `  S+ }2 D0 n/ E  j/ @' a( o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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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_' N$ X: B1 D! N; G4 R7 A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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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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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 K7 \1 F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 x3 k. I1 J3 z7 d; D( I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b5 Q( A, m. h5 ?* k, d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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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9 [% ^! |  @1 z% i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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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f( |7 W7 U- q/ u7 q1 I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莉姐对我很好。”

4 w8 Z( ?7 @& E3 X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 `" }) y. e; _) m% F- P# f
$ \- k" m3 z: D& Y! Z$ }% I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 j' y# |. B  j# N“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我不知道！”

) m9 B  X) _% w7 P4 b) X  B9 \石头摇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3 i+ o; ]# t- {
: G; [" v! F+ G- c3 I  N* O4 h9 u% n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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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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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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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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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a6 E- f' S! L% h. u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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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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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3 @5 `5 Y  z9 M5 t: ?5 q6 m; e3 h“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 N' j0 ^7 U# l6 H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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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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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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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4 Y* z* _* y) y
. W* G" o4 y6 U. A3 o; W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 i, ]( Q& P3 z/ N4 @! L; ~
/ |- }2 p; ~5 E# d; E“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w. s" B) W# ~  r* y. K
炎莉退开，冷笑道：
( M4 G: }+ f! `( K1 P, h* B
7 R3 e- f# u( P“别打脸就行。”
" h  `5 s' I. d. c( ]' z+ z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 Z  C7 p' R3 U. l- J“我没见过你。”

“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 m. [, X7 f7 u) s# d
. m9 c! \; v8 U/ M/ K. O& \( n炎莉咯咯笑着。
* F: i5 p* T9 w' Y
) d- H. R, q" c8 s* l# k1 r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 V7 g% d! W3 ^
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A/ B! z1 E: i; p
, g* L6 Z0 n+ j. L: q2 V) s' u' R“庆哥？”

2 Y$ T$ n' |  R0 [3 l4 Y7 I他怔住。
7 M, C( p- O! t1 y- x6 n7 p: c
- F; l/ t4 }3 Q%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4 F: ?) d/ S  z$ [1 j/ O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庆哥，我没有……”

* R# I: F. o( K+ h- k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 F$ q9 Y: V% S炎莉也跑了出来。

2 K0 f1 n7 N: s( ^  E; |4 _/ c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8 V0 ^6 M3 F. n/ L
, b" g" I  N9 n7 {$ B. ~2 h1 d“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 Q: a4 r! L. e! W
9 C- M  K  C1 O$ \  \8 l: [! I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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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你喜欢这个女人？”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8 c4 Z8 K! d$ v' O- C, C
+ b* D! c, w0 K4 M6 l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3 f0 a% |" [8 K# Y: n0 c9 Z
“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8 P; R  m. A0 g
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庆哥……”
7 i( J8 R# ^) v6 [7 h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 _" b0 s/ f- [" p
“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 d* `: h  K9 T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4 z: K: @0 G8 @, {2 N- m  g' M“我从不开玩笑。”
. T% f; `! d. U7 V5 j" Y' ?
0 ]4 o3 U! t, B然后便转身离开。

# q: o2 z) }8 O0 w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 b5 A' Z( X- I* g
( j# n# Z0 P% V2 V7 O! Q% t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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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S, l/ m6 h, U% g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9 `! i) w4 ~, u& j) ?5 t+ g2 m/ ]. _
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 c$ y1 m9 l6 V# Q, T  }
8 L! x. K6 T% }' B  k, A“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 o0 u3 }. N. C  t, v5 U. y
" K2 F  b' S: ~"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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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 `; ^$ e# D/ g4 q, e6 I. w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1 L) n! \- L4 {: ^8 ]8 H
“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K; v! P+ t. l% K8 ?# h
  u/ p7 Q4 [+ r6 S* K$ q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2 l5 r/ S( _* ^: G7 ]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j7 z" A: `0 Z$ [' Z  Q
: Y8 |1 b, p6 z' ]) [) R“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 {( j8 q6 [( i( R( p  O1 S
9 x  `: Q4 m2 i; p* ]# ]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7 x; b& F( `0 v8 A/ y1 U# A3 u石头愕然。

9 J% X+ X5 e8 c/ m) i/ w'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9 ~+ e! K% J: Y) O# {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 V0 y! \8 ^8 M. ~& E" R) g
$ X) P+ d: n0 F$ F4 N6 n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 t; M3 x+ j' q/ d" y“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 h" b4 V8 t; j2 N* b$ }
; V  H# K$ A& [- d4 S8 Y3 Q% i' q“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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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3 F4 v: i  Z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3 V8 i2 o) {4 P: d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0 p! r+ w- i" Z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3 K, s0 r4 z8 E8 T- C& I! h“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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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 K8 ^% z1 N' ]* ?; Y* M1 N+ P
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 g- S* a; B  C" D
. ?+ f$ k# \2 y. z2 P# M: v他忍不住问石头：

, W$ y6 [& f" B+ s: {0 B8 B2 a“舒庆想吃鳖？”
% |. b( S# W. [0 s
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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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6 ?! @! d( C1 A; u) o“因为庆哥他……”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4 v& V0 W( M. a8 q0 @) G: n' G) h; \
. N8 u- _  _" c; x3 K“我想吃行不行？”
/ k/ K0 v$ k0 D3 j
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 Y. V8 G. ]. O6 [6 Y" r. d; W* c3 [6 Q
5 Y6 L+ G- J$ h+ t“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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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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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 V- l; v1 \* G  C) u3 N0 M
: K* s7 N; @7 E( A% z1 F8 h2 O+ I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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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o' o& f8 ^3 z* H0 a" c+ P“吃吧！”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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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9 F- }: ?9 ^6 W' J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l' @! e! Z9 L$ y, Q; R( a  R“别动！”

7 _8 z# P# i; `; ~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0 ~3 |, m: _/ _! {  [9 B
) r" K+ r4 |, g. R) x. _6 k3 n“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 A1 }5 a! ?- ^6 f" {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2 f& y  l* a+ r
2 I+ F' z2 b6 B# E4 `* I“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6 d" W! J7 z, z) s" m8 u; Z
0 U# p! n. E& Y1 R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6 ?) }, C3 o3 y+ y- b+ b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4 o& |+ m: q3 N+ Y6 m% v) u9 r8 {1 R
% L' F: ?/ v5 m6 A. d& n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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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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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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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 P3 z. \啊？
4 T. G! T+ Z) V7 ?+ T4 i
) g3 `4 V8 V% k, q+ |/ R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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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他深思着道：

“鳖好像是壮阳的？”
; ~+ G; t5 r  D' K0 W
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 I; w, w+ X  a+ W; C' ?% k; f% B
8 p( n9 _% T1 W; K( c3 `“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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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 @% ?' _9 c$ A# p/ u# J“胡说八道！”

- f* K" B7 R5 e: ?  J2 }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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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 A* F1 M, b4 ]6 ~* C& x/ U% p“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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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B/ k; |5 r3 \) C. U1 `+ I7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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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题！”

: l& r% l+ P# k2 Y! z# J$ h  C他大声强调。
9 y4 P: M* F5 `4 x
“嗯，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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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R  o- X9 p2 M, K: W3 [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石头，你来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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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S/ k: h7 P) M* Z“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 Y" m$ f% n' |7 [) X- d- p, j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1 Y) o, o) }/ b$ \“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3 C7 n9 ^1 r! m) |) H7 j石头连忙摇头。

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7 ~9 ~2 I5 x) H5 @' [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舒庆瞪瞪瞪……

4 i! `) I9 o! x4 n, F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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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6 W* h  x1 p

0 K0 H/ j! I  c. q" d“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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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0 s3 c- H- {- e/ |1 U, U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3 e- ~! B2 \% n7 X; g5 E/ X
! f; g9 ?' v& i- ~4 R; @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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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 C# O3 q) m9 K+ H& u' m; k“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4 a4 Z4 X5 o( |% Z/ S, f& s' r8 c, Y
“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 Z5 t2 v; }/ C. O+ D7 c
5 v+ @2 u: |9 L" y1 {9 i) X% Q“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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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x1 s1 Q% @- x/ _+ ]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3 M# A1 x1 o4 b) a( b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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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Z+ R) w0 T“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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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 m( _/ C" R, s1 G2 M1 u1 _
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5 [8 T6 [9 {1 F# t% U“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4 X# N6 b1 e9 X: b3 |2 V) a
# C& g+ N& d- ~1 _“知道了。”

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1 [) {+ H; N8 F. I0 V7 ~7 `& i4 p: m
0 F+ X) P* k* \$ V# H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 X9 ]) k( ?; j& ~/ m# E  D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 @3 G* c! m$ z9 b8 p" T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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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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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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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 D( R) |1 s9 W5 P$ e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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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P+ p7 P( f2 k+ ^$ e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 M! b$ j+ S7 `
( o8 V& ]# \, X' B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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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1 t; c( d+ c' o$ Q. }) f0 o“还是我家阿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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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G8 a8 ?) Z! n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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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9 U" R3 }, n1 N# N7 v5 `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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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 |8 h+ ]: ~5 }& J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3 N/ Q2 c$ W! E' J+ w& a2 K
4 l6 ?( I+ `5 j5 e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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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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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Q( T( w/ ^. [1 r* C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 V/ N7 B+ g; s/ O8 x$ B( a
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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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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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E3 o& U2 O! l- n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 O7 U! @& W; M- P  b' G! S$ p( h0 f
% u* x" \7 G' C6 p8 k& y) Z! ^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1 A$ X( u* @+ a; e2 q* s/ E, l2 F& j; T
说着，他又附下头。

舒庆！

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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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疯了？”

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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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

0 }8 i. a( {7 r; Q# \* j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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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刻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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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Z. [' ~: W0 c2 t9 P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 A4 E- @) [& g; \7 l; w" z“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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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6 b3 y# e5 n* B/ b* y% j" ?; y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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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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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 ~" m) }2 k, s
; Y# I  K5 q6 X“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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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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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突然叹道：

“让人想吃了你。”

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V; H% a% R% [* A
2 j/ G, r0 C9 Y4 {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 C, _6 I% a% G2 f. K
' M  {! {3 O( e- ?2 v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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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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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s' \  q9 i! h*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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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F3 Q; F' y5 Q5 |8 C“你别做梦了！”

“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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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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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9 u* R1 V: B8 T4 q* D1 }/ g2 _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 M- R3 k8 Y# A+ k+ n9 _
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1 [9 ?- s* v! R3 y3 M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5 w+ y2 }" U$ x- G; I% O1 d! A, @, _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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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 Q# P' X& Z: O6 x& d" _% }
- p( H8 {, y) A3 f" E$ H7 a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0 H. {, {# D, R; R+ x- j2 i/ R4 |
, x/ ^- T" I) v! \) y不！不是！绝对不是！
5 \, T% }3 k% T; z4 R9 m( ]8 p8 z
他对自己摇头！
! ^, L7 Y' t; b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6 h5 {: `( Z1 _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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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k* C% G7 K7 G7 c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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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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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9 J" V: F' s- o5 i然后，正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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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G' O: H1 W8 ^4 g$ p2 |, F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 L  t( v" \) X$ y“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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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

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8 D5 m& x. {2 X+ I% D, x, Y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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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1 g# t1 X% X“怎么突然这么说？”

何筝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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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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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1 c1 C) q. l9 }: t“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8 m! s' F. a* j! V( p, }: K/ F“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 C5 w2 F: `2 k" @! T1 N1 `: G) S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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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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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 b# K$ i1 k) G“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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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V/ Y9 X/ B& I“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 ]/ F" M& o% }  P-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9 ^! u. ?) d, W7 x. b3 D“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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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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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h9 O2 p5 G7 _; M& `7 D“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9 ?) f7 p  p# O0 ]/ e“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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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q. U9 K1 C3 d“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9 A5 X0 k  r+ Z  U5 ?9 z“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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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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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何筝，嫁给我吧！”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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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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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e* |) X- V+ x$ b“阿篱你掐我一下。”

“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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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1 O7 D7 e8 ^# ]5 B“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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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8 E3 i% e$ k- ?% `; o“哇！”何筝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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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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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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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m; ]% Z9 t4 Y1 t8 p2 J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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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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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h! s/ y" D2 g3 q“当然。”连清篱道。

“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W$ G+ |, Y1 K5 y, B“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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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 r  [“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5 v& |4 c4 e% Z: C“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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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9 {1 I1 C) m) O! `“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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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z1 e" q; h5 C, g% S“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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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 {3 A  E! L& m“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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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 k5 A1 Z3 E4 t7 U( K'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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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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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5 o) a) n) P. @9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 f$ P5 O. G: ]0 R“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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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j- c1 s& l* W“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 r( a/ e. O: Q3 h& [/ G* K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9 N% [: b- J8 A# z( B“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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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 s2 ?/ I7 V4 m0 J( C- g# Q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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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我们开哪瓶？”

+ S7 Y; g; I& q# n) T  s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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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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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0 N+ x# t, b" y" D$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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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 W1 K1 S* `  K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 ?/ I; e" G$ U# p) u4 r舒庆应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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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C3 m$ i+ E8 o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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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 S8 r/ H8 p5 X6 D3 R) s. D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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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 S: U, S" I0 U( ^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4 P$ n3 ^7 z1 |5 Q5 c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 T! e7 r% r& F# r% Q! F“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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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7 _( c6 ~2 ?! u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 D  m6 ]2 _& `, G7 R. w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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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r; i! M* T! ]7 X# f% y“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 s8 E: x3 _( V2 K2 [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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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 ?: C+ W; D/ E“舒庆，你XXX放开我！”

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 i1 }- [/ j6 I+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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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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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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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 B# u! H) R# E6 {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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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 V$ Y, g+ ^1 P" z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0 b7 g- a0 l! Z“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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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0 S( c) M& e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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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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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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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 x1 L& n6 W. n# c( s1 w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 q! n" A! D) o/ {4 W* i. U“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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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2 s& C  B“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 q& Y& o2 n: k2 y' S) v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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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 R+ `9 Y2 e) u1 k4 l+ d! j6 M“停下！”他喘息着喊。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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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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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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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 ]9 Y7 Y6 P" ~5 D1 c2 v5 S“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7 Q- }' I9 b; g# o, W+ Z“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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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 D3 h$ I# x* I+ }! l9 A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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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a8 m/ |, O; I% ^;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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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v6 r, ~& J! H“放开——”z

( s6 {' u6 n6 Q$ H, c; n; ^“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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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9 d. h' a8 ~+ p/ N1 X) r7 ]1 b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1 H& h. J% M9 s( |, ]% u  K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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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e0 W* Y/ E  z& l5 L1 W“让我做——求你——”

7 k9 |9 z6 F/ A- o+ ^* S+ p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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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2 I' ]" ?; r&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z※※y※※z※※z※※※

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0 }' F# |6 f# B& B$ s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 A( ^, R+ T* S1 r1 g1 }3 M7 s8 [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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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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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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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 E0 O, I& \5 _8 Y3 V: {$ b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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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 H, M9 F7 e% j* G1 }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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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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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 I+ g  V; V# y5 |8 n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 k! R9 c- N! c0 _/ ^3 r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3 N$ Z& B& h3 ]' {& z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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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s' |& h. w% W- r/ _, F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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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1 ?0 W4 ?$ K9 D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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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3 z9 M/ V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 i: }: S( d! f# Z1 Y2 A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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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J* \! p: C“庆哥？”

“立刻给我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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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b$ R7 W2 J- b“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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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v# M& i, i' a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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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5 k7 B5 {" X- ]1 v$ m' E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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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d, y( a+ w" i, k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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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 g! m0 b" R( V  f# `3 k+ N' Y4 H“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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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A& F' h1 M“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 [# T! d, d+ z% `7 P6 L& |" e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2 \, W( m, W+ s* b; W) k# D* v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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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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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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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B6 O! D7 h# v/ a! S“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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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C- D2 q  ], P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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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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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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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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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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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p# c/ ?+ ~. F) P7 c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 T  T8 G1 i# M- c0 E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 {: g2 L/ x, x$ ~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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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 \8 x" _4 m9 {. g) _) h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6 U. B0 Q5 p% Q$ r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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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0 C5 i: z$ g' q. ^* ]' k  r8 D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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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J+ a% E  I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 B/ _+ ~. n1 ]1 _5 z% E
4 A# [( `  L" b. [2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 x0 M' ~" L3 v! r* D4 a& p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 z2 z+ P# Q; Z! _* {6 k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 V9 e+ ?4 M5 F1 s, t: u% y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 k3 q5 m5 i$ y2 t% ^' D. O“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9 \3 u  ?1 _* j7 H# Z: m' ?
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 \* C/ u) S0 ^: C# K6 I# R0 |“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 g1 [9 D  h2 D% K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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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U% n- e7 z* V: k  Z+ h4 M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 c, \& N+ j# P6 m6 E“石头！”
) j% L6 A( I; z; |
: n% J/ V, w! q/ e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7 @& B& a! V  D
8 d3 Z" @! @, O3 A( `( Y' J“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你他妈发什么呆？”
+ V  L0 [% O/ \1 ^3 _
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 l9 F# F7 @7 n- o2 @  x; F5 N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 u" C/ ], ~: @
5 p$ c! |) s/ n0 N- T% G“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 Y$ a8 R; F" p3 o& f( e. ^* {3 n
6 L! Y, D+ [# }" ^! W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 L( d; K* a1 t% t“庆哥你等一下！”
4 W/ G. N3 w4 A6 N
: q6 {" l' S* ~; P  J: E. z- i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5 Z1 `- U5 f4 s' z1 T“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7 b2 v0 @% b% j" E$ }1 n8 D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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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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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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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a) D4 @# |/ V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 P- m( `; _4 T* E! C“饭弄好了没？”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 H$ I# y/ n) J/ s7 g
+ G4 c' Q4 Z  p$ }9 ?5 E( E“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u; p* h' n0 e$ N. F. v5 T; D
+ y9 [, d; P& l5 p“我，我不是……”
! h' a  ]  q9 g! n5 w5 z$ W
0 z: ^  z: d. h3 V* f' ?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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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f$ c% e# n+ w; B“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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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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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1 j( L, M; [( F# H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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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5 O3 J) y. T, |$ g% b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放手！”
( k9 ?# T' K4 u. c3 R7 F8 ~
5 G; K% d1 v$ h6 T8 h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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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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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2 o' g" f! c“我抱着你舒服点。”

3 n: N5 Q8 i1 i/ H( q# K" o5 w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 v! N+ H/ f; [' s( V+ E.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1 x  a) W, ?5 E( p' k5 H5 }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2 X" T5 j; B6 |1 c
; \8 J( C. s2 j“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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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2 X  F2 d. Y! @# c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 @: d# g, H( Z! H2 a“放手！”
' w6 c8 F. m8 P, B' R
8 n1 r9 G2 E: ~9 x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 a8 ]5 v1 A/ H( s# C/ M. i) k“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 d& v9 w# \1 X# k/ ], G+ D
, f  p4 v- F6 I1 w/ H- n0 n* C5 Z“放手！”

" ^" W) b+ A6 R; W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 c  E( Q9 z( c' f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9 ~$ J) H( h  z4 S3 ~0 B8 T" q0 l6 Y/ h
) h0 ?( j* `/ ^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 m  n0 W* u8 Q! v% K3 r5 G0 s# E“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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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 b. q4 F: T: f. K. Y4 \舒庆恼怒的吼道。
0 I% L: I; S% o2 R
: @  W3 L- d7 [4 ~, U- w! C, f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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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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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z- o3 X& n' ]" N5 x/ x0 d“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6 l2 Y+ G" Q3 r4 Z' U: T% a“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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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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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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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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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Z; s" a3 E8 Y  g. {% n& R“……”他不知道。

“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0 s, ]* f9 A* _" }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9 V, E; X1 j) |+ i' O. G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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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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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4 T2 f, p- b* D- N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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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 j2 L0 J& `  u( v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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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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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3 o/ v9 t$ D& ]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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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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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 a% w7 r% j5 S( |$ w6 B' Q“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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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0 Z0 j$ g$ i9 W6 \; Q“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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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 m( i4 |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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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0 |' |- X0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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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3 U/ T3 _2 R+ M& T: _' [8 c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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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远。”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 f% c/ H) ?$ m& `“要忍，庆哥。”

- a6 q; }$ W" _5 m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0 |( O% T- x" s/ e; F2 z“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 |7 N% M2 K# y! ^  P; a0 N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我很好。”

“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 X9 `( K+ o) S8 Z( K
$ N7 P8 o" `: o" Q7 ~( I“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 [, R' i. G* Z& J3 x# `! ?4 S“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 n, |" P7 D2 E- w3 _“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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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4 r, g' G# s9 g“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7 A' d( Q/ O. C1 {“事情没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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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n, N2 b. Q“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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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I* M.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 S/ q: u+ E/ O8 F: R“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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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h6 u( g- c& J8 o“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 I4 J% O' A; N: {2 I#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等等……你明天来么？”

2 |, [8 y# e, p. L! m“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嗓子痛……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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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4 M1 Z. f* B/ K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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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s) o% i: d* O+ }! H& k: G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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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Y/ m; y" z+ y# i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连先生，喝点水吧！”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1 I* r; j( X5 U6 K5 L$ A) l' P“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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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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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 ?! q! E. ?5 |  u“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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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9 ]+ u7 K$ ]# l9 R& I" q“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2 S4 T0 q9 r7 L  d, v3 _$ I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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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8 B4 k* [8 O7 ?- k  e“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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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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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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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Z" Q3 s) E/ L  M" h“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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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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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 u: S5 [- r7 K( _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 D' i. O" H, K- ]/ Y“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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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Q) S6 E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 N7 h" R$ g) k
( u2 k) Z, v/ V& M, t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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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 s* v  @5 i* B/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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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N) d5 x) N7 g) {8 p0 ^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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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我们走！”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 v" G# Q" u3 W$ C/ l' s;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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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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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E" @# _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 }% D8 {( s/ m0 a5 B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8 n) M) b5 v2 s9 i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 m& @( G0 D4 K  `6 O+ _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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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O2 A7 P5 p“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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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s; j% m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记忆。”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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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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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 j/ k5 O( f- c烧这些做什么？
! J2 z. O$ C$ H  \9 j) e
- M( p8 O* i8 F4 k+ ^乙一头雾水。

1 L& v1 s/ N4 L“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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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a" E+ S1 B! N% U“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z/ O1 x* f: [) l7 _6 G“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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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 [2 ]+ M5 b; D5 e; T0 e/ m- x+ p
9 b) o4 p  ?9 ^( \8 C* B9 j“哈哈，不错！不错！”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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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W! ~# U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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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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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 e9 ]3 D$ ^: s  Y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