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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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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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已经换了九个工作了，我们破坏一个，庆哥就再找一个，从来没停止过。”虽然是他亲眼所见，男人还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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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舒庆的耐性竞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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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青同样一脸怀疑。

1 H, f5 C2 }9 E' P0 E; N“是的，青爷。不过，庆哥下手倒是越来越重了，最开始那个男人只是掉了两颗牙齿，最近这次那男人断了三根肋骨了。”

5 K) u% |6 P# N) G不过跟以前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之前若有人敢当面辱骂舒庆，一定会被直接灌了水泥，沉到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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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v) Q$ y) i1 @: m; e( y+ r$ u听到这个，炎青露出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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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的很好，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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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青爷……”

1 q0 U+ u( h  d0 Z0 Q男人欲言又止，威武的国字脸，变成一条苦瓜。

9 C7 G6 y7 o  }“怎么了？”

4 E- e3 O! {* S8 s5 O& N, [$ J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男人才鼓起勇气道：

, j3 ]; n% M$ L: K0 n$ a“庆哥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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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一个兄弟中暑，庆哥送来了一瓶水，就好像，就好像他一直知道我们在那个天台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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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8 D6 D% I( u) ]1 o: u“真不愧是舒庆！”炎青笑道。

“那……计划还照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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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搞破坏么？他们不会被庆哥扁成肉泥吧？

0 Z" I8 V2 ]. W8 N9 q, @3 x* Z“当然！”炎青点头，睨了眼一脸忧虑的男人，难得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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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3 s' i4 p“放心，舒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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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8 B2 R) r0 |! m3 b, `! }连清篱的汽车因为被送到车场维修，所以他现在外出只能坐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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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y: ]) R9 t其实只是一点小擦伤，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为顺便做了全车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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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委托人因为骨折住院，所以连清篱必须去医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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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又黑又胖，脸上有数不清的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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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上身都裹着石膏，普通病房的空调不怎么好，热得他满头大汗，肥肥的脖子上长满了鲜红色的痱子，连清篱当下就决定，他以后再也不吃红豆糕了。

8 N3 {( E2 d: @$ U- w% j% l7 Y一个瘦小蜡黄的女人站在旁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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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 G  }8 [$ ^从电话中，连清篱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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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m: {; Q2 s2 W: c+ i. U' e他新招了一名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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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9 A4 F' E3 f. _, L1 M) T而这个店员是个新手，干活很慢，他看不过去，便忍不住说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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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 B4 z" N$ v3 u6 `“连律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许浩激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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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妻子在一边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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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低头看着手中的验伤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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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肋骨骨折，肺淤血，右侧下颌关节脱位……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

0 o2 {* P, m! j* P: D2 b3 t8 {“当时还有谁看到？”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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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4 m+ M) `( w许浩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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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n# }& ]$ n“小王，小吴还有小赵，他们当时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还有我老婆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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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H) s3 j* k1 D$ v他一张嘴，一股刺鼻的大蒜味便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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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G2 h, G) ~. z. |“他们都会写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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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吧！至少也是个小学毕业……”许浩不确定的挠挠头。

/ s3 J% l; y' }; t7 Y, j6 |* ?连清篱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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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w9 l* _  h“那就没问题。”

他将记事本摊开，取出录音笔，微笑道：

/ r% Y5 c/ L4 e0 `' a“好了，您可以说出您的要求。这只是个普通的民事案件，您希望庭外和解么？”

$ \: v7 f( x% U4 q) }; Y许浩反应迅速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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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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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B. m4 l1 y4 G! Y0 H他激动的表情让连清篱微微一怔，然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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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 m2 m$ V/ c$ I0 `“我明白了。”

; U: X( U/ R; ?$ s, F1 n8 D低头在本子上记下。

1 C% D2 R9 \" N  h“根据目前的情况，打伤你的人会被判处十五天以上，三个月以内刑事拘留，还要赔偿您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以及您雇佣看护的费用，具体数字需要核算之后才能知道，粗估可以拿到五千元到一万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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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7 x2 f: u“这么多……”女人神色微动，露出向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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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1 [& S. O3 b4 H0 r连清篱一笑，道：

“如果庭外和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争取到更多的补偿……至少是三倍以上。”

7 q/ |  d. @( {1 y& [+ N“真的……”女人一脸惊喜，正想说话，被许浩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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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6 _) R; }# `“闭嘴！”

然后他转向连清篱，大声道：

“连律师，我绝对不同意庭外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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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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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d# Q5 J. D8 a" @* ^连清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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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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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 Y: L" M+ G4 i“没了，只要能告倒他就行。”许浩喃喃的道。

“好的。请您把对方的姓名地址告诉我吧！”

“那家伙没有留下地址，不过有我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就在诊断书后边……最白的那张……”

! o. P9 _0 [5 ]2 i- b- d4 G连清篱低头，将许浩所说的那张纸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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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1 Z3 H) d- y" l' U9 R* r9 A那的确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男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仍能辨出他一脸不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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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霎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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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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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f: c5 T+ q8 |. z0 m% V回到家中，舒庆还没回来。

- l. {) P# Q8 f- ~  x+ ~! T7 {: w他的时间不定，但通常不会晚于七点。连清篱看了看表，六点五十分。

6 X, Z4 T5 ]7 X0 C刚放下公文包，换好家居服，大门便被打开，舒庆走了进来，表情如常。

( v& r: F* Q8 D, e0 }“你回来了？我好饿，赶快做饭吧！”

! P* _" P. `5 F- \+ B' `“舒庆，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谈一谈。”连清篱指了指沙发，神色凝肃。

“我还没洗澡呢！”

舒庆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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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9 D2 D# ?; b8 T. r他一进门都会先冲澡，冲掉身上的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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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舒庆。”连清篱摇头。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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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g4 y! j1 g) b9 e! k察觉出连清篱的神色不对，舒庆不再坚持，在连清篱对面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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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4 ]2 U" x% Z& h( p: Z看他坐好，连清篱便直接切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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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m$ _: J0 h& n“有个叫许浩的人，你认不认识？”

9 }! A. \8 l0 m  a  O* |舒庆一怔，然后立刻便反应过来，他转过脸，表情僵硬的道：

2 G$ ~* a# |1 v2 ?5 j; l1 Q$ g“我工作的事，你最好少管。”

: P9 R: Z3 n3 M连清篱也沉着脸道：

$ [6 s- C; ~# I4 x2 \. d“我也想少管，不过现在人家已经把你告到我这儿，你让我怎么少管？”

1 e# |( [6 L1 Q% a' }! v“什么意思？”舒庆皱起眉头，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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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将桌上的文件推到舒庆面前，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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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许浩所讲的经过以及他提供的证据，你最少要支付八千元的赔偿金，刑事拘留不会少于两个月。”

“那家伙去你那儿告我？”舒庆此时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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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是不是？”连清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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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眼中凶光一闪，他站起身，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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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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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0 ?  c1 U5 r& g“你怎么解决？威胁他？威胁他家里人？还是干脆把他杀了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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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9 @6 M, o+ Z4 w% Z  C  T! Z9 d连清篱尖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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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语，僵直的立着，双拳握的死紧，仿佛那是许浩的脖子！
; J+ L+ c' i$ t: e. P! Q/ i- e
! t; x/ s9 F) l, c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舒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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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垂着头，沉默良久，才沉声问道：

“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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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犹豫片刻，才低低的道：

  o" {7 k  @( B2 o* k, t“我已经跟许浩商量过，他同意庭外和解，但是你必需亲自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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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L" N* S- f. p看了看舒庆紧绷的背脊，他错开视线，然后接道：

“……他要你向他下跪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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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5 f1 o4 O( f4 a$ g“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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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回过身来，一脸狂怒：

' V' v# f' y8 @2 h4 _! h“他让老子给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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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闭了闭双眼，困难的道：

/ W4 ?% F3 n* g5 l) H2 S# L1 w" K8 U; o“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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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I1 B! w0 P& a( ^7 l* j& Q“那个混蛋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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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k' c' p. u% U7 f舒庆神态狰狞，一脸狠厉，如果那个许浩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必定立刻会被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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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8 S" E7 o5 B# V9 L# B2 G* \连清篱垂头不语，静静的任舒庆怒吼发泄。

" R5 w/ v9 Q4 ?! Q4 x9 n舒庆大步跨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肩，危险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让老子向那只猪——下跪！”

, \4 w6 b9 z+ }& F% n2 p他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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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被抓握的几乎碎掉，但是连清篱却没显出任何痛楚的表情，他抬头看着舒庆，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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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E1 e* G/ y: T- z$ t4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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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C5 t" s1 R; |& ?) e舒庆一把推开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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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想让老子跟他下跪！做梦去吧！那个混蛋！”

9 v6 w% ]4 E3 ?4 w& l他大声咒骂着，一把抄起摆放在手边的电话，冲着连清篱身后的墙壁砸了过去。

/ x2 g4 b# z. |0 D电话撞到墙壁，变成白色的碎片，四溅开来，一片划过连清篱的面颊，很快，白皙的肌肤上便显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a9 f& J& {( F5 \! [% R$ Q- D舒庆一滞，上前几步，抬起手来，似乎想碰触那道触目的伤痕，但看到连清篱冰冷的表情，又退回原处，一脸愤怒的转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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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向他道歉的！他想告就去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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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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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气，连清篱才按捺下胸口涌动的怒火，他忍耐的道：

/ w- B" S; p+ G“舒庆，你比我清楚有多少人想杀你！现在你能过得这么平静，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出现在监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

舒庆冷哼一声，道：

“你放心！老子不会拖累你的！”

; e" H' p. O- H9 r9 M7 k连清篱被舒庆的话气得面色铁青，他瞪着舒庆，一字一字的道：

“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舒庆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份了些，嘴唇蠕动了下，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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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双眼，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再度睁开双目，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看着舒庆，坚决的道：

( g' H- e4 F1 ?8 c“舒庆，如果你脑子不清楚的话，我来帮你决定。你必须去向许浩道歉！必须！”

. R, E3 x& ~% f“老子绝对不去道歉！绝对！”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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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5 p, @! c1 i" N“老子偏要进监狱，你管不着！”

# \. O2 j, w8 K7 T1 }“你不会进监狱！如果你不去道歉，我就打电话通知石头，让他来接你回去。”他平静的看着一脸惊怒的舒庆，淡淡的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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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o' B, h, F6 ]* L  ^5 z* m8 K“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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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A* X% E  s  X. T/ \/ h6 o4 t“你竟然想赶老子回去……”舒庆咬牙，一双黑眸说不出的凶猛锐利，似乎只要连清篱一点头，便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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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m& q0 o. I" n9 h+ C连清篱只是平静的道：

“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你不但要去跟许浩道歉，还要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人。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你就回你的青红帮。”

5 i3 L2 q4 O  I他顿了顿，又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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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会睡书房，就这样。”

; c% c9 Z$ e9 H" L+ w) ^0 _说完，连清篱径直绕过舒庆，走进卧室。

, A: \4 w( ^" |7 @打开橱柜，他取出闲置已久的备用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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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他一震，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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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 p% e$ O0 Y! v+ W怔立良久，他将棉被放在床上，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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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已是狼藉一片，沙发被推倒，茶几也被踢到了一边，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刻痕。舒庆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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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5 G/ f' z7 Y  n他慢慢走到门边，低下头，正看到舒庆常穿的那双运动鞋，凌乱的倒在地板上。

' t! v) @/ u6 E5 Q) {他竟然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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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皮的鞋面落满了黄土，看上去如走了几百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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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了许久，探手从鞋柜里取出鞋油和软刷，开始擦起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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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虽然从来没跟他说过工作的事，但是他大致能猜出几分——根据衣服和鞋上的污渍，不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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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R/ Y8 [, B: ~: c他一共换了十个工作，他洗过车，在工地上做过苦力，当过修车工，也做过搬运工……而这次——应该还是在工地打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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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I8 N& H- S8 t有一次，他大概是帮人搬运劣质的木板家具什么的，回来时扎了满手的木刺。那些木刺因为没有及时挑出，都深深的陷入肉里，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那些细小的东西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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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X- c* u2 D. A被挑出了血，他的掌心都是血珠，却只担心将血染到他的身上，偏要用水洗净，弄得手掌整个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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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M& n  S* f3 i其实舒庆真的很认真，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也知道，必定是那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舒庆才会动手打人！

3 w; ]' p5 L% z$ z# W) w" Z2 m他也不想这样逼他，但是他别无选择。铁证如山，即使是他也无法为舒庆脱罪，至多可以减少他拘留的天数，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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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舒庆进了监狱，他根本无法活着出来！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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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 U4 e: B2 O) N6 W鞋子被擦的洁白如新，他才慢慢直起腰。

没有急着收拾凌乱的客厅，他先去厨房做了舒庆最爱吃的菜。

舒庆没有回来，他将饭盛好，跟菜一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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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试图去找他，捧着书，看了几个小时，却依然停在最初的那一页。

/ N& n: [0 C# T" j/ A. c2 P5 ]. N- I& e天色渐晚，他熄灯上床，可是躺在床上，却怎样也无法入睡。

8 `: E9 E& e: t& m: \; j4 h时钟已经敲了两下，舒庆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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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开始胡思乱想。

7 p" o" \1 O. e  F+ K2 }2 _舒庆不会有事吧？他会不会被人袭击？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受了伤，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路上？会不会……

各种各样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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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躺不住，他翻身坐起，赤着脚跳下地，抓起枕边的衣服胡乱的向身上套去！

' [" f/ r* c# D. \% i* E! ?) Y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灯。

/ _/ r  x9 x; K2 W" |刚握住门把，便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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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他虚脱般的跌坐在床沿，只觉心跳如鼓。

3 U3 A0 P" x; i* x$ ]' \此时才发现额头竟然渗满了汗水，身上也是！

( G' _$ @% V4 R8 E原来自己这么重视他！

他苦笑着重新躺下，高高提起的心也终于回到胸腔。

6 K) H' H" I, N% V他闭上双目，凝神倾听着舒庆的动静——他的脚步不稳，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时发出模糊的咒骂声。

然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或躺下），便再无声息。

# y, r2 T2 r: a# S$ q$ b: L3 G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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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忍不住皱起眉头。

, e7 n$ y) I" d5 d4 _9 f中央空调开着，房间里很凉，舒庆就这样睡在沙发上，恐怕会冻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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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_1 Z3 I$ f7 f/ U3 t, s# E4 W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向书房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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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轰然的巨响声。

他一震，正要坐起，耳中听到“嗵嗵”的脚步声，紧接着，床垫下陷，身体便被紧紧抱住。

浓浓的酒气逸散开来，充盈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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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舒庆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9 ^8 T# h8 Z" b+ b. |胸口一痛，他抬手抚上他粗硬的短发，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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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吗？”

“……”

“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手臂猛的一收，而后压上的唇瓣鹜猛而狂野，辗转间，尝到腥咸的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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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l4 ?5 b9 s# p7 {2 a“你赢了……”野兽不甘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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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K$ E4 L6 A9 }1 Y6 W, Z“我明天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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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不打人……”

. U/ z( e5 y+ U7 c, L  o) l“只要你让我操……我就做一条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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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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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n8 B! L8 I" y! T$ A第二天下午，他跟舒庆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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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8 I, T0 t/ Z0 O; p他已跟许浩约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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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听到舒庆愿意道歉的消息，许浩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慌乱。

因为心中太过烦闷，连清篱没有仔细去分析他的异常。

' U0 ?! t# b: R6 E! f* |8 ]0 C舒庆一直没有说话，他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病房门口。

( F! A; C4 R2 @# G( ]3 Z打开门的那一瞬，他几乎要拉着舒庆夺门而去，但最后还是抑止住了这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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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请您遵守您的诺言，舒庆做完他该做的事，您要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放弃起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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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h- h9 K, Y, ~1 q: U许浩神色不安的接过，垂着头，一直不敢看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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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伤害您的，您不必这么紧张。”

病房里只有许浩一个人，他的妻子也按照约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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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舒庆而言，一个人看见和一百个人看见，屈辱的程度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想办法调开了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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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v1 H7 }2 L, j他拍了拍舒庆的肩膀，却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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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肩膀僵直的可怕，肌肉紧缩，传达着他的愤怒与不甘。

) L2 B' S4 c/ N1 ?3 d( H2 s' c5 l像是被火灼到一般，他急急缩回手指，返身退出门外，动作狼狈不堪。

. ?- u9 A4 b2 J5 X! H一关上门，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便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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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奔向洗手间，弯下身子，拼命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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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午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胃很快便被倒空，他却无法停下。

; w, o6 t; d9 Y$ f6 R& N3 S2 e他不停的干呕，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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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 l/ a7 W5 _他终于停下的时候，觉得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难受，似乎刚刚那场呕吐，将他的胸腔整个掏空。

1 i3 u4 W( p0 u每间病房都配有洗手间，所以来公用洗手间的人很少。他庆幸自己的丑态没有被人看见。

一出门便看见舒庆倚在墙上，嘴里叼着烟，手中拿着他刚刚放下的那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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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 g: l/ [2 F脑中闪过舒庆向那个庸俗男人屈膝的景象，他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他急忙让脑中一片空白。

舒庆一直没有看他，他走到他面前，站定。

+ N/ T# ^9 w' ?8 J9 K$ I那双深黑的眸空洞的让人心惊，他忍不住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 N* d3 C# s' u8 B& A
! I. r, F+ H( v/ C舒庆低头看他，眸中闪过熊熊的怒火，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眼眸深沉而危险——但终归还是有了表情。

! `# ^+ S% W* C)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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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Z) Z' w. D# R. O他低低的道。
3 q# {$ v, U& Y$ d1 @
% z# G2 X* d% K舒庆突然一把抓住他，愤怒明显起来，他瞪着他，表情冷厉。
- `7 A2 D$ {& n( a7 _: e) m
他怔怔的看着他，觉得舒庆此时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 }% C& b8 M3 ?$ J他一语不发，突然拽着他大步向前走去。

2 A1 O! k0 N# k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引得经过的护士侧头看来，他已无暇留意。

! R2 {+ E* [+ w他将他拉进洗手间，将门锁上，然后将他推倒在洗手台上。

  b2 W9 j& D. V8 M. R8 h: F% p“抱歉？是么？”
" k, I7 Y$ Q5 @: N7 ]; n+ q
5 c; I( f0 b4 I& b. ]他森森的冷笑，粗鲁的扯下他的长裤，从身后将他贯穿。
- A, X# F* t9 L6 W* b3 c8 o
他没有一丝抗拒，静静的闭上双目，突然想起这是舒庆第一次从身后进入他。

他已经不想看他的脸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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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
$ G& G. V! ^% d8 K* \, H' d5 `3 J$ V
舒庆开始好好工作。
* [( c: o, ?' u! y
舒庆再也没有打过人。

舒庆开始酗酒。

4 x. Q: I8 a$ O7 z! {- E: `* {5 D舒庆开始沉默。
3 ?% B' @; X# a
9 i5 k# Z" R* Y/ q& c8 Q; p总是桀骜不逊的眸子，却变得越来越阴郁。
3 ?, J( j. `- U1 z& c, A
两人几乎已经无法勾通，只要他开口说一句舒庆不爱听的话，他便会直接将他压倒，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喝到半醉时总会恶狠狠的看着，仿佛他是他最恨的敌人。
( G0 m! i5 B. c: I. o8 ^
& n9 G  G6 i( i; y2 O. s可是拥抱他时，却依然炽烈依然渴切。

然后他发现舒庆之前确实手下留情。

- K$ h2 b, h* V: I' Z他的欲望强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几乎没有一天不腰酸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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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Z1 ]- q1 s' l& S他也突然明白了舒庆为什么以前会在洗手间，一待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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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普通人。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习惯都与常人不同，他就像生长在原始森林中的野兽，进入文明世界，只有迷失。
* K9 R& p# N' z4 c* w" _  @( @
6 o) A" r' o3 P! B4 O原本他让舒庆脱离青红，是为了保护他！可是死亡的威胁与精神上的痛苦挣扎，他倒底该怎么选择？
( W9 g' q# l3 i8 t
对于这个问题，他暂时无解！
( A' d' G* l6 c
% H: B. g4 F. ]  |% _仅仅三个星期的时间，却悠长的如同三十年，连清篱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与舒庆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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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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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a. \* }' o- O( o房间里处处都弥漫着酒味，即使关上书房的门，呛鼻的味道还一阵阵钻入鼻腔。
3 w" G& P0 L' a$ J) v& I* g! u
* g% T+ c: N6 {  v舒庆的酒量虽然很大，但是他这样抱着酒瓶猛灌的喝酒方式，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担心。
! H( R; |9 \3 `* p% i( E" @, v2 f
! J) C/ |$ @+ k( r舒庆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让他喝酒，要么让他抱他。

: u$ O/ k1 j& w! l6 `# j; J他一般的选择都是让舒庆抱。

* C( X. F' B' h' ^不过今天他实在没有办法。

4 Q/ `( t5 s$ k因为有一大堆工作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完。
  E, R! ~- ?8 X7 q/ e# w
" S  t' r! ]9 Y9 X5 \3 ?& A) V其实这个案子本来不该自己负责，但是被朋友再三请托，他想推辞都不行。

案子的资料搜集的倒是十分全面，只是没有整理，无法直接使用。
  B3 I1 A: @/ H
/ z0 X; G9 l6 ]# g$ [: x早上拿到手里，大致看过后，整个下午都花在跟当事人的勾通上，剩下的工作只能放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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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d- K; O+ ~4 L最要命的是——明天就要开庭了，还是早上九点！

, }* y& w: q! a5 v6 v' m他不停的在资料上做下记号，一一归类。
: V% t. ^, X! S1 j
, {' ?& Z; {- Z' W% `* U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应该还能小睡一两个小时。
# H3 J2 E# Z9 p+ ], l; _& m
  H* @; O: O& k* e0 V* a' _0 Z喝了一口煮得浓浓的苦咖啡，连清篱再次投入案卷之中。

他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门被一把推开，舒庆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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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粗糙的大掌，顺着领口滑入，他才蓦然醒觉。
& O+ t3 |2 i6 n9 E) S& }5 @4 @* k! b
“抱歉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我明天早上有个很重要的庭……刚才告诉过你的。”

' l% U; @" M" x7 m7 _, A2 Z连清篱急忙抓住继续下滑的大掌，无奈的道。

. T$ c% J) M4 U6 G" {6 O: G“老子想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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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含糊的说着，一张口，便喷出浓浓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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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4 y4 r% U; I% {一旦舒庆用“老子”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会很难讲通道理。

连清篱忍不住叹了口气。y
2 j# `2 |. S# ]1 V; O5 f
$ ~5 E, b* S2 z还没说话，带着酒味的吻便落在颈上，粘腻而灼热，他急忙侧头闪开。
7 x- U  B% z+ t. @8 G- a: V
“今天真的不行！明天好不好？”

( ?, m! {0 X3 |# u3 D5 s# X“老子现在就想要！”z

接连被拒绝，舒庆的口气强硬起来，他干脆一俯身，将连清篱一把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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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直觉的伸手揽住舒庆的脖子，发现舒庆好像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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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底喝了多少酒？z
& C" W! u; ?4 A' k3 B
一进客厅，答案揭晓，地上扔了三四个酒瓶子，红酒白酒一样不缺，难怪他会醉。
  V: R  ?9 K! V. x1 s5 M
& R  V6 W1 }$ P连清篱不觉有些担忧：

“舒庆，你先放我下来，我去给你泡点解酒茶。”

- H4 t1 c+ A' Z0 R& p& K“解，解什么酒？我又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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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 F& x& Q+ B+ ]! T舒庆口齿不清的咕哝着向沙发走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他踉跄几步，险之又险的，抱着连清篱一起栽进沙发里。
  ^; A1 y: `9 ?8 L9 F) H, t
, x5 K5 v# C; i* s/ {依然放映中的电视画面映入眼帘，不堪入目的景象让连清篱迅速撇过脸。
1 |' c: a/ R* v- W" e7 h
两个长着浓密胸毛的男人正在赤裸的交缠，不时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吼声。

连清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抓过遥控器，按下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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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间的停顿，睡衣便被舒庆一把扯下，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混合着浓浓的酒臭，再加上残留在脑中的影像，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 H0 w" Y6 F! O2 ^2 x他用力一推，因为醉酒而无法迅速反应的男人竟被推到地上，撞上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

, i$ n5 Y5 e: W5 U/ Y7 n“你没事吧！”
- X4 {8 r, {! c* g0 Q, T
他还没坐起，被推倒的男人已经翻身跳起。他的动作敏捷，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点也看不到刚才的恍惚。

“你竟然推我？”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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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连清篱一边解释，一边站起身来：

8 K+ s* H2 e$ ]' E“摔疼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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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5 g5 u6 P; u$ H+ u冷哼一声，舒庆绷着脸，再度伸手过来。
8 l2 X5 {, E; Z+ F0 B
- M" I0 o& ?# `/ ?. L6 t连清篱连忙闪开，看着舒庆因此而更加不悦的表情，无奈的道：

“舒庆，今天真的不行，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可能要忙一晚。”
2 s& J8 |. l2 D! x$ t
# T9 a5 h9 c, ~' J“那就是说今晚老子不能插你？”

# k- r+ @5 G5 v) X) {/ j舒庆冷冷的笑着，眼眸幽深。

3 d! _, n5 i, L& _6 u, Y舒庆所用的那个带有侮辱意味的字眼，刺得连清篱一缩，却还是点了点头：
8 W* H) ^# ?: I3 N
“抱歉，舒庆。”

/ \1 r9 }0 S$ s( S; U) W- R9 c. g“没关系……”

- ~" X! t& L. [# J* O% M: d向沙发上一坐，野兽狺狺的露出雪白的尖牙，他将睡衣下摆一撩，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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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C* M* |3 H: C“……你给我吸出来也成。”

$ Q: d; Y! g4 J& f' }/ G直直挺立的阳物狰狞而丑陋，连清篱一惊，急忙转开视线。
& J0 p' k1 ^' w. P* i( M( q7 y
: h$ n1 u6 e. b$ y+ F5 A, j6 J“还磨蹭什么？只要吸出来，老子就让你工作。”

# e8 F/ _: C! f" Q# O8 A& t  ^他冷笑着一把拉过僵立的连清篱，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跪在自己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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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插入就可以，是不是？那你给老子吸出来，反正这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 N/ i5 T: z$ [# i( B" ?5 Z2 O# `硬是不肯低下头，连清篱看着舒庆，冷冷的道：

5 H2 L7 @8 A0 V3 S“舒庆，你醉了。”

“醉没醉老子心里清楚！连清篱，你吸还是不吸？”

$ q6 V" P/ i* c.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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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p7 x, o+ m, A9 P. F“怎么？老子给你吸了那么多次，只让你做一次你就不愿意了？”
) t4 F: H2 \* b
! A; F' r5 d: \$ W舒庆冷笑：

“是啊！你多高贵，高高在上的连大律师，给一个社会败类吸老二，还真是侮辱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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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6 S& i) x" S+ }8 T. k连清篱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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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0 D+ F; y- E3 s“我没那个意思。”

0 s/ D; P4 b" R+ g9 D+ D+ }“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给老子好好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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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7 k: ]0 Q! s: m0 V+ u“我做不到……”
6 ^( Q9 s" ?" ?% Q9 C
连清篱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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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在借题发挥，舒庆。对于我来说做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像这种泄欲工具的角色，我做不来。”

) x- @' G: r9 d! @7 \5 q“你们这种自以为高贵的读书人就是爱编这些可笑的要死的借口，什么两相情愿？什么泄欲工具？不都是插入，射精，哪里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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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含讽刺的看向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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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v. M2 J) m8 j9 S7 F“说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老子，觉得给老子做，辱没了你？”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

“何必说谎呢？就算你明白的说出来，老子也不会介意的！老子就是你连清篱养的一条贱到极点的狗，一天不舔你的屁眼就活不下去的贱种！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反正这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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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壳，看着舒庆充满讽刺意味的冰冷笑容，连清篱觉得眩晕起来。

6 I. ~) L/ n& Q0 b+ C* n6 ^, m“舒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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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理会他的惊诧，舒庆自顾咬牙道：

“你不就是想控制老子，满足你的虚荣心……连清篱，老子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老子认命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老子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恶狗，不好好伺候老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头“簌簌“的跳痛起来，胸口紧缩着痛一直延伸到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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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冲动，连清篱面无表情的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没有看不起？你可是亲口说过，像老子这种社会败类根本就配不上你！哼！上流社会的精英？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被人养着，不会饿肚子，不会动不动就被人毒打，每天只需要念念书，就可以吃穿不愁……像你这种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人？把你放在老子的位置，搞不好，你现在早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哼！”

. v2 B/ C+ ]; d" `“舒庆……”

连清篱涩涩的道：“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从小就被扔在孤儿院门口，一样吃不饱，穿不暖，一样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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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0 B( m, \3 p舒庆又笑了起来，更加冷酷，且充满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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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厉害啊！不佩服你都不行，你的确有看不起人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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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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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话再次被误解，想要辩驳，却没有一点力气，叹了口气，连清篱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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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I" b: s* T! P8 z“算了，舒庆，你今天真的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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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要起身。

* r) p* R# |+ R' ^% p6 ^/ v+ y“想跑！”一把将想要离开的身体拉了回来，舒庆冷冷的笑道：

“你的狗还没吃饱，主人怎么就要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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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3 p' w; A/ d头越发的痛起来，还有胸口和胃部，头被用力的压住，越来越低，他几乎能感受到那颤动着的欲望散发出的热气：

) r1 K6 }( _# A1 M7 I) c7 y- f) z“舒庆，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气了！”连清篱怒道。

* R1 T6 U* Q: p. W0 k4 x“生气？”

动作一停，舒庆满含质问的语气冷酷而又危险：

( {( {/ V- u# V# g4 p“你还有资格生气？老子既然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就得满足老子所有的需要，连清篱，这很公平！”

# K6 t9 x% ~7 v+ X. {0 o5 d4 q" k2 u舒庆冷笑着，用力将始终也不肯低下的头颅向下按去！

  u7 w/ t( G4 h再也无法忍受！连清篱愤然一挣，摆脱了钳制，一扬手，打在舒庆的脸上。

原本燃烧着欲望的漆黑眸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变得茫然起来，他定定的看着连清篱，似乎不知该做何反应。

  e' R7 D' t) T$ }2 E6 N0 u连清篱以为自己打醒了舒庆，叹了口气，道：

7 \1 D6 g) P( V% |2 a. T“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喝点醒酒茶，早点休息吧！明天……”

话未说完，一只巨灵之掌已经挥了过来。

% p: F1 u9 q$ @/ s- C  R& x* J. U7 I因为醉酒，舒庆的动作明显不若平时灵敏，被连清篱侧身闪开。

“舒庆，你干什么？”
* D( V4 D) [( D
他讶异回头，双眸对上的，是一双狠厉无比的、野兽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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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 W7 q5 U0 r一惊，又是一拳攻到，他急忙后退，却没有闪过。

沉重的铁拳，重重击在肩头，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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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疯了！”

+ t- e9 Q9 M7 u7 K4 X; Q“连清篱，今天老子不操死你，就跟你姓！”

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怒吼着扑上，狰狞扭曲的面孔在连清篱写满惊恐的眸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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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 A; e, _) x7 S4 Q' v闹人的铃声突然响起，卫空远摸索着从枕头下取出手机，闭着眼睛按了半天，也没有声音传来。

: U) q! {% m: m) j4 Q“是坐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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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 s0 ?0 p4 r8 I$ I睡在他旁边的女人拿起电话听筒，扔到他的身上，转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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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才举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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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卫空远。”

“空远，我是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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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的声音嘶哑而低弱，却还能分辩出是连清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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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立刻去了一半，卫空远连忙坐直了身体：
  ]$ ^' h7 K4 E; ?4 R" U
“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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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0 n$ o) m. ^! H8 ^" _( H! u$ b“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顿了顿，才又接道：
  a/ K  y7 |% H8 M+ P
: l7 A( T4 H" m' o“空远，我有点事要麻烦你，现在过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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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7 l9 l, k0 _“当然可以……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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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1 u: s) C" T" Q( r3 O; V6 T门一打开，卫空远立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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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连清篱的皮肤一向很白，但是此时却白的有如瓷器一般，看不出一点人气，对比之下，他原本就黑的眸更是黑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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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x) d9 v. I) e/ r$ M, O: w他的下颌有片青黑的暗影，脸上也泛着青意，他本以为是灯光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自家客厅的灯明明是乳白色的柔和色泽，不可能照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他下颌那块暗影是被人打出的淤青。

他靠在门边，手上提了一个大大的纸袋，衣冠整齐，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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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一副立刻要晕过去的虚弱模样，却偏偏笑得跟往常一样宁静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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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h3 L( z$ p0 N( ^2 K' e+ g+ }, B, x“空远，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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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7 f# G; q3 e% @& G2 ~6 N他若无其事的说道，语气也跟平常一样，声音却显得嘶哑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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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e) ?% k$ ]1 V卫空远侧身让他进来，伸手想扶他的时候，被他摇头拒绝。

0 Z, b% R8 l( Q“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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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凌晨三点，他看着连清篱略显蹒跚的步态，立刻明白了几分。

7 D$ L/ S, n. ?9 c# j; m1 E5 ~0 d虽然他很想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连清篱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他，绝对不会是想要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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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什么忙？”
# h6 ]1 r* Q+ l& K
$ u' \. w, T+ N4 |  V他问。
1 w" I! A0 f  B$ |, T& b! @0 H' R
% ?6 O- \6 ]5 p. J1 d" C& y6 i连清篱微笑，跟卫空远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大力气：

. M) ?" d5 Z7 l- h$ b“是小王托付给我的案子。”

  ~1 U, d1 w- }0 q$ o卫空远一怔，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8 w1 [6 \, \" p8 \
“你说的是那个麻烦透顶的遗产纠纷案？”
1 ]& P+ R  U( G1 M" [) L9 j% a& @3 Q5 t/ @
连清篱点点头。
3 D/ ^4 M" X5 p" _4 i2 C3 H
# h! ?) e9 e  x& M( n" C卫空远抚额叹道：
6 `( U3 o/ J; w! S5 V- H  C
# C% i/ Y* q3 z, H“你就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 s6 t; O8 X1 g) J; a1 J# m: U
' {2 W3 U% D. J; e# P连清篱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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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是两人的同学，毕业后下海从商，现在已经是个颇成功的商人。

两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与他不熟，后来都在一个城市，又在校友会上见过两次，之后才有了联系。

2 ?6 p$ p- Z4 _, W小王与两个兄长争夺遗产的事几乎弄得尽人皆知。打了好几年的官司，因为他的兄长势力太大，他一直都没赢过，所以始终都在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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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6 l3 D  E1 T$ M  y$ K这次他原本请的律师是个年资很高的知名律师，但不知为什么，临近开庭的时候，他竟然炒了那个律师，缠上连清篱。

0 t8 v1 \. u) _( M就算连清篱再厉害，也会需要时间准备。这么仓促之下，难免会出现失误。
6 ^  \1 Y3 N- x1 c
这案子又很出名，一旦输了，对连清篱的名声影响肯定会很大。

他明明之前提醒过连清篱，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接了下来。

不过既然已经接下，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怎么打赢这场官司，才是目前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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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客厅。

% y4 w" {8 A& J, G% I2 O: [/ N7 z卫空远径直将连清篱向书房带去。

- ^* O! |! F! P9 `' y0 b9 ~“你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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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从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和一张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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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帮我把这部分资料归类，然后将总结输到磁盘里，前半部分我已经弄完了，你照着格式来就行。”

“没问题。”卫空远点点头。然后他看着连清篱惨白的脸忧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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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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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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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最后终审，如果输了就没有翻供的机会。之前的律师下过不少功夫，资料搜集的很细致，我觉得胜算很大。所以明天我一定要赢，否则小王一定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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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没办法。”

7 u" e& G9 f1 o3 _, O2 |卫空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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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远……”

' B* _9 G1 d: U- S% m+ W连清篱迟疑道：

“我可以洗个澡么？”

' J8 P/ P2 s8 h8 p4 _“你说什么？”

/ @' D- W. F0 K卫空远没听清，他直起身，问道。

连清篱清楚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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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L. W, C" j5 f8 _“我需要洗个澡，还需要一些药。”
8 \' z2 @8 s6 B0 T$ r5 P
; g1 D0 D0 }8 ?% g& \: ]+ F: A2 e& k卫空远一愣，静默半天，才点了点头：
" Z: M+ r4 u3 y9 S8 A5 B
, ]' i% I- F! |# R+ ?/ K  x; K“我明白。”
. ^8 @- v# D! v' F" J8 z, `8 n. f3 E4 b


卫空远家里的医药箱比自己家里的要小很多，不过消炎退烧的药还有。
1 y$ `1 Y3 W  y. d" z
连清篱突然想到自己搜集药品的习惯，似乎是从认识舒庆的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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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用力将那个名字从脑中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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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0 B) W( A2 V. a  J1 C1 L/ r& ^& Z现在没时间多想，要先将工作做完才行。

卧室里还有个女人，她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卫空远进去之后，隐隐传来低低的语声。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堆洗浴用品，还有崭新的毛巾和浴袍。
  O& P1 Y& C; A  i: U8 I5 b3 L& i/ A
. y7 o& X$ z" ?0 s8 A" z' C. d3 A7 j“抱歉。”
, o3 }8 y5 x5 L& t' z
) K: N$ a. A7 `* F连清篱比了比卧室的方向。
0 f- D) }* C( _  V! a6 ?2 q
“没关系。”

卫空远笑道。

他打开客用卫生间的门，将灯按亮：

  |/ f- g+ b2 u: d4 c“花洒好久没有用过，可能会有绣，你先把前面的水放出来点儿。”
& o7 b) H) g' [- N3 ?* |" ^" I
; b: Y- m; C. Z% m8 Y( A: ]+ t8 k然后他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9 x7 ]2 ]! N% m8 E! X3 C连清篱将浴袍拿下来，塞回卫空远的手中：

“这个用不着。”

- P- J. B* E9 ?9 C. h* N) f“这是新的。”
) a- E3 t" |: y8 C! s' z
* v4 r5 L$ L4 b" [卫空远解释。

, o8 R* ]& T8 u/ I. H“不用，谢谢。”
. c% o8 d# C1 z" N: G6 [$ x0 U1 w
& x' G6 ^1 Z% c) @9 c说着，连清篱便要将门关上。
4 `8 M3 r6 b% v, W$ a0 _
5 B- N9 G: Q% ?! `3 P卫空远伸手阻止了他：

6 t& K' G% K# d: t4 o“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是不是？”
% N8 o# U0 L. D( N* _, }" i
+ e( u' a; I! r- m2 E0 C连清篱沉默着转开头。
: V7 H& u) j* }) p
2 Z  F1 B! ]3 b( T% N& M3 U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挺麻烦的。
6 {: i2 e# P7 r8 v6 h
“穿上吧！上药也方便。”

% r% ~6 ^: U9 }+ G0 R7 _$ f  w“我怕你看了会吐。”

& w  y' x! e$ T2 |: e8 q. p" R7 T卫空远一滞，略显尴尬的道：

, i0 Z  @' a" d9 P  S“那次是意外，你突然那么说，换做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 A) N: E% F: Z2 T看连清篱似乎还想说话，卫空远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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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 x" ~# J, C' _% [袋子里除了文件、电脑还有一套正式的西装和配好颜色的衬衫领带。
5 n# Q, e$ G5 J  l& [; x0 b5 M* [
0 W% q$ R( L& @: N卫空远看了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 R* r; a& ~" Y
8 n. @- V: @/ n* \僵着脸，他开始整理资料。
( [  j( ]* Q1 g' ]
很快，连清篱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5 }1 ?, {* v9 ^. \& _他比他略高一些，睡袍显得有些短，露出两边膝盖。
4 c2 n2 R6 u1 c' J
) Z+ {9 |4 b7 k, i7 G3 M膝盖都已红肿破皮，结着一层深红色的血痂。
) @/ Y% p7 y. H8 L0 b* W
. W9 O  w9 a/ U* Y( {. a& N他将视线上移。
3 G# z) l/ T, Y
微微敞开的襟口，可以隐约的看到他胸前的抓痕，还有淤青。
5 `: T0 ]; Z  [6 ?8 g
0 Y+ ^, a2 ?" d8 _; R两只手腕都有破损的痕迹，淤青指痕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凄惨的可怜。

“我现在想杀人了。”

6 v. ^- f) i+ v( V" s, ~# H' ~卫空远沉声道。
) O& x+ i7 u: E* C  I9 {  i+ C
/ C- a& L8 Z6 P1 Q, S: J连清篱微笑着转开话题：
% {; T( I& d  `( @2 t. U% u
7 @! E# E4 Z2 s9 r& o“弄到哪儿了？”

9 i- h4 x& `2 t5 v7 o见他这样，卫空远只得道：

* D/ r* h7 e' K“一点儿。”
* r; M$ S7 \( Z8 @3 C2 k. T: D
他将桌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 z  s  V5 v- e“我想你需要这个。”
1 j, N, L9 b" G
( ^# @% p  g% ?$ P, B' V5 X7 m热腾腾的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表面飘浮着白色的奶油，松松软软的模样，像天上的云彩。

“谢谢。”
7 l0 A/ x* O6 m
连清篱将咖啡合着药片一起咽下，然后取了一颗润喉片，放进口中。
$ t2 B0 w/ \0 G2 \( d! _  w" t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对卫空远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

3 _: l$ M: ^; O) ~知道时间紧迫，卫空远皱了皱眉，重新拿起手边的工作。

" J9 s7 N0 Z' [' M两个小时之后，他将资料全部理好。
' d! P7 K' _% S
" ^  W* h9 A" L7 j- I) [转过头去，连清篱正专心的将电脑中的内容记入脑中。
1 h2 w" |- a1 \6 n8 v$ u7 i; Z# ~
他依旧坐的很端正，偶尔会伸出手，敲几下键盘。
+ _! q" h$ e# e4 t4 i; G% h% z
9 B/ b! P' H# H( D# \; A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卫空远都不好意思打搅他。
3 y0 e6 {; l7 _1 b2 ?( l
9 H$ H2 P$ L& t. Z- M- K  p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下颌的淤青不是很明显，只要不扬起头，看上去就像是灯光投下的阴影。

他还能坐的这么直，应该有力气坚持到庭审结束。
! ^' J! n6 E3 q1 r: _
8 o; Z- B# p: }不过他的面色一直都是白中泛着青意，双颊倒有了些红晕，却是不正常的红。

4 ]8 N4 e+ N" O& Z4 _卫空远突然想起那句差点害他出车祸的话，他的脸也不觉有点发热。

7 F3 [, E6 I3 k  M8 O6 P他站起身，走出书房，泡了两杯热茶，拿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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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o' k. O$ ^2 z0 ~“阿篱，喝点水。”

他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将茶递了过去，发现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1 T7 u; z+ T1 m7 X/ K; v  Y5 F“谢谢。”

连清篱微笑了下，伸出右手，将茶杯接下。

  r9 i0 g3 M9 E4 r然后视线又转回电脑。

" {. L9 N- n/ T! W: M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现连清篱左臂的姿势僵硬而怪异，而他一直都用的是右手，不管接茶杯也好，敲键盘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 q4 x# h( C. P
+ w- C  K( z  c! v9 g( {# g0 D2 `# E强烈的被注视感让连清篱不由得抬头看去，当他意识到卫空远视线集中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1 Z5 e; {& l5 z% U“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动手？”

卫空远沉声道。

“我真的没事……你别打扰我工作，如果困了，再去睡一会儿。”

连清篱强作自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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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L" i# s' L/ r9 u. l' S5 X8 u卫空远深吸了口气道：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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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S9 [* s9 z# |8 O+ }沉默了片刻，连清篱一脸无奈的抬起头：
' u6 j3 g0 J' T$ d
! b: U) v$ g$ a" P“先说好，一会儿我是一定要出庭的！”
  N; ?# N8 P. O3 l
) J( X+ z9 {0 v0 d% U睡衣解开，所有的怪异之处都有了解答。
5 a/ t6 P' }. Z7 O! m& ~1 p! |
7 o5 W  z: K2 ?; L3 Z" M! G" c他的左肩整个肿起，青黑色的皮肤下还间杂着艳红的出血点，看上去分外恐怖。

这样的淤痕，左侧腹部也有一处。大大小小的淤痕还有许多，都不若这两处严重。

  H% g3 Y2 I; u3 `$ \1 y- e其中间杂着齿痕，有的咬的重的，出了血，结成血痂，周围红肿起来，像烂掉的柿子。

颈后也有，被他的头发遮住，看不太清楚。

他瞪着他腰侧鲜明的指痕，觉得他能走到这里，简直就是奇迹。
: \7 Z! \" D/ h% S! I
! h, D9 A5 z5 n: }“他想杀了你么？”他忍不住问。
! M* L) a$ N2 i# b- y
“不想。”连清篱干脆的答。

; x3 c0 [7 Z5 {- a5 E; R# z“起来，我现在……”
$ q2 e7 z  N, U$ e3 n" f, M
“空远，我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连清篱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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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书房，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瓶药油。

“你忙你的，我帮你把淤血揉开，要不然会痛很长时间。”
( ~/ \: A" J+ \+ o% a' W2 [. \/ r4 ~
  }$ {4 [$ e8 K, ?  U他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连清篱都不会听，所以，还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我讨厌那种味道。”

连清篱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他手里的药瓶。

$ {, S+ G* Q- a4 i% j“如果疼你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
0 G* A2 z7 @, v+ J! \2 Z: d4 N
3 ~; J; B7 ~" s: O$ k# b# f- _" t听若未闻的，卫空远专心的将药油倒在手上，搓热后，揉上那块刺眼的淤青。
, k3 i8 u0 D/ L( Y) w
连清篱不再吱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电脑，专心的看了起来。

" M/ ]% T$ k1 s/ L6 m: Q' K药油的热度蔓延开来，卫空远的手劲很重，如果太轻，就无法起到作用。
9 C0 r9 B  _1 O1 o- j
他知道连清篱很痛，但是他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即使他的肌肉紧绷到快要颤抖的地步，即使他的额头渗出大颗的汗珠。
. B  I$ g- q4 b9 [
8 X# C, K1 k; a5 `他虽然很想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即使问了，连清篱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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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主动告诉自己，他与舒庆在一起的事，已是难得，因为连清篱向来就是个极重隐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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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E/ N( |! Z% `0 e卫空远虽然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不歧视同性爱。
5 q! K, I' v  u# G5 \/ S+ j
感情的事，没有对或者错，全凭当事人自己的把握，容不得他人置喙。

% |1 e% I' ]/ `6 v' X- c" ~当时连清篱告诉他，他与何筝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有些吃惊。

2 W5 U9 m5 ?0 @. k9 i4 w连清篱是他所见过的最自律、最正统的男人，甚至有时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程度，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恐怕所有人告诉他——连清篱喜欢男人，他都只会当那是个笑话。

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当时他拍着连清篱的肩，笑的很开心：
2 A+ A! Y) C) e! K' }* o
+ r0 o$ ]& m: ?6 m0 I3 n“恭喜你此生第一次不理智。”
2 v$ @5 ?7 k6 r1 h2 P: I% p# o: l
& e9 h8 x- \2 D1 O“谢谢。”连清篱淡淡的笑着，眸中闪动的有释然也有幸福。

他当时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2 j( }7 s* f$ Y: s; T/ W2 a
' T2 d6 ?! h: V2 j/ N& g一是因为连清篱对他意见的重视，二是因为，环绕在连清篱周身，那种明显的幸福感——这样的情绪，卫空远之前从未见过，即使当初连清篱与何筝在一起时。
7 z% K6 \1 f% ]4 s. Z) _
虽然很清楚的看出了连清篱的心意，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0 Q1 H- P9 h$ ^7 {# O“你都想清楚了？”

. E7 J1 y% p0 A& [% U2 n" R* x5 n没有孩子，没有所谓的完整家庭，甚至没有与自己心爱的人肩并肩、手牵手站在太阳底下的权利，说不定还要承受无数异样的目光……

1 O" K7 G; W  g“我挣扎过。”连清篱微笑：
% z  D$ x7 y. I- g5 D4 o
& h6 ?, _! {4 d. v“可是我赢不了我的心。”
1 z- g+ \. D8 U0 k# G
卫空远哑然。
6 G- i( S- q$ x$ n' w: |
+ \9 V& ?3 r7 b  ^9 K“他是谁？我认识么？”

“舒庆。”

“什么？”

“舒庆。那个人是舒庆。”

“就是那个青红帮的……舒庆？”他怪叫，瞪着连清篱，一脸的震惊莫名：

“你疯了？喜欢谁不好，喜欢那个家伙？他是黑道上的耶！你竟然跟他混在一起，你这不是找死么？”
% A( |7 \7 Y! }) P( D- z4 Q& N: a: O: \
8 o, Q: d: T" d2 z卫空远急得团团乱转，连清篱却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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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的出来？你以为黑道老大的女人是好做的？如果只是玩玩还好，如果他对你是认真，你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仇家绑去，先奸后杀，先杀……”

“空远！”连清篱打断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 `7 J1 P+ O2 a8 h$ o* G“你在胡说什么？”

" l5 M9 S* X) s1 z卫空远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 [0 i( g9 k9 O6 B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许是有些夸张，但是，阿篱，你若跟他在一起，必定会被他所累，处处危机，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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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便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他并肩承担。”连清篱微笑道：

“何况，他已经脱离了青红，那些恩怨仇杀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 w: I4 K4 ?9 b' J
. D; h9 h6 v& K卫空远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倒出。

阿篱，你殊不知那些恩怨仇杀，如同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向来是不死不休。

他只是道：

  R: [% b0 L$ Z7 @0 K9 t“那他对你呢？”
" s1 {& }6 s3 a* N* y. D: r2 w
8 Z" q3 r7 d; i# J" s2 G连清篱眨了眨眼，柔柔的笑道：

% y, e: d  ]+ }' ]" B0 M; i“你当我很好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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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眸透彻清亮，那一瞬间，他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连清篱向来比他看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连清篱怎会不知？

2 j" z* q0 \) N2 n0 {如此的义无反顾，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 t: |8 L& b' n" L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他最终只得这么说。
0 w& K* ?# q# M, @
. v1 I+ }7 o" D6 [% W
( r) q0 v1 `* S  D* Z
“怎么了？”熟悉的语声打断他的思绪。
" s# n; X% K' N$ P- X
“抱歉，走神了。”卫空远移动手掌，继续之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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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揉开，颜色变得更深更重，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恐怖。

) R; x8 U2 R$ C5 k+ O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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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他么？”

连清篱一径沉默，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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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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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A' ~( u* Z+ ?7 `, o% c八点钟，连清篱坐上卫空远的车子驶向法院。

: q0 N2 m4 ^9 d7 l0 O脑子里除了一会儿将要用到的资料，没有任何东西，他闭着双眼，一遍遍在脑中推演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他甚至无暇注意到身上的痛楚。
1 O: X# m6 K8 A/ f
然后，他看到了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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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法院对面的砖墙上，穿着昨天的脏衣，又皱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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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s/ Y* `他垮着肩膀，垂着头，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 T! z- _& a- p; Q: n) Y
他哪里是小狗？从来都不是。
+ l2 h- h( g9 K* X: d' u
3 J% e# M9 [& K( d9 o, J痛楚的感觉瞬间又鲜明起来，他不觉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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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也看到了舒庆，他放缓车速。
3 u1 l8 j* p) o/ g/ l' N# l$ J# A
% p3 l( t0 B6 p: m“不用，空远。”

连清篱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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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车子已经驶到法院门口，他正想转过头去，舒庆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 z, r' j0 U8 i8 n" Q; Z0 z连清篱此时才看到舒庆的表情。
! I" E2 b, _+ T  m2 ~' E, o! u
胸口一痛，他连忙转开视线。

倒后镜中，舒庆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 ~4 T- R# ?7 g) H2 t
0 a$ }. U; e3 ~4 m2 q他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他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8 G! i& O! |$ H% a他闭上双目，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 l6 x0 \8 S8 x' B! ]" m
“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空远，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4 F' J3 ?9 V% E( I2 K3 l  R0 c
  ]  F2 v; u1 E; K: O' g. m卫空远知道这是连清篱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 n6 n& N4 V6 j  I% l
0 ]8 G! t" u' f4 P6 S  n# _) ^连清篱能坚持到最后，全部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意志力。当法官宣布胜诉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卫空远将他扶到休息室，他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我去叫舒庆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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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卫空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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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N* b7 N8 r3 A2 j“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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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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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L8 [7 s9 L) E% L: \
& s. O9 j3 v- o2 i& q2 \/ N醒来的时候，连清篱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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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t6 L! U7 |2 q/ }# }- I( k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 M* a/ Q+ {! ]5 S- J5 b4 b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他的窗帘就是蓝色。
# H8 Y5 {# i! }% b2 A1 }" }
3 f6 r1 \) P7 v9 |“舒庆，把窗帘拉开。”

( f/ r) Q5 G( L, N4 ^他淡淡的道。

舒庆显然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 T4 q+ x9 D( H! j; v- g! r
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 z: d( C- _# m/ C* P% v舒庆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 {" ~: g# v% w- |' a: m他看着他，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2 ^' H* e# t* @' \$ J0 K
% u/ ?1 }: w0 @+ Q& U9 A, P+ A连清篱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舒庆的体温，开始有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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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舒庆，舒庆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7 U, ]( r' ?7 q  j
' v: o: f  U  n; o许久，舒庆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他，小心的伸出手，碰触他的手指，见他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他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 F! V9 ~& y! e2 p5 u) |  Z“对不起……”

8 ~( r! I& B5 |他喃喃的道。

“对不起……”
4 B- e' M2 i- u$ R. W
他再次道。
$ `  @9 m! j; W; F0 r! g5 _
; o  B  ^% E6 X' H. F  {“对不起……”
3 O" e  M- h! l
6 i: p/ _& `& q3 Y他不停的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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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仓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 ~# l- P# F1 ]
; ~5 X* |, g; j* ^9 h连清篱只觉胸口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 {4 r# {0 i. V  L: g: T, r8 k“舒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诋毁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当时只是想赶你走，才故意那么说……”

“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控制你的念头……”

“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 I& x& N% P5 }9 z* V- _# }
/ Q0 C, z6 L/ C8 _4 J/ m7 _最后一句话，他要换好几次气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完。
5 a& H, ^" w/ ]- C2 z; `) h/ v; H
6 W4 t+ S7 F; S. ^+ A+ M眼睛酸涩的要命，他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3 ^$ [. Z4 K5 m9 y8 ~5 @0 c
& c8 p6 `/ P9 u9 g2 a舒庆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粗硬的短发拂过他淤肿的手腕，刺痛难当，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 D5 _7 L; l! ]
“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0 Y0 l. P( G( j' p2 [
$ m8 x+ g' k6 x刚说完，他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湿热，他讶然睁大双眸，扭头看向舒庆，却只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 C) Z6 T/ i, C* W" h5 d
手心的湿热越来越明显，一滴，两滴……不停的，滴落……

“傻瓜……”
( ^- Q& O& K; Q6 e4 T+ N* |
9 p$ U- U4 u2 X5 N" Z! s他喃喃的道，忍着肩上的痛楚，伸出手，抚上舒庆的发：
" X% c6 e) a/ `
0 K5 D/ `% ]) m" @1 t“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么？”
* L% f8 N! ^- z$ ^6 u3 O$ L
“谁流泪了？”

舒庆闷闷的吼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1 n- H5 B) T* U" M4 j1 C
& j. x0 Q4 s" b3 _9 i“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指出一个事实而已。
" `- B- s5 S9 I1 l. z
- O) Z& M6 X! B; D0 L# c& h1 d连清篱微笑道。

舒庆不再吱声。
$ ~" z* C+ C% {7 w
+ `# a2 X/ ^" P4 H7 v$ m# p; ?室内显得一片宁谧，仿佛昨晚那场惊涛骇浪不曾出现。

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连清篱放弃的闭上双目，趁着意识还清醒，他轻轻的道：
/ S% ]& Y) m$ n$ A* G# Q- M* B
8 t& p7 r" Y/ J“舒庆，你还是回青红去吧！”

哪知舒庆突然跳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 ?$ Q8 h0 l, Z# a
“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么？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

舒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 P, |. v& F( U6 x0 P
' ^+ |+ A2 A+ F% o他在说什么呀？

连清篱困惑的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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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子就是不回去！老子就要待在这儿！”

4 a! x5 d& @8 M% G0 K" k$ j他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他，哑声道：

4 c6 x" v  w2 d# \5 v“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你！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 _1 Z: ^0 a- w9 u! C9 L9 R, a& ?5 l
% U) I6 M! f, ]; O身体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连清篱怎么也无法忍心将他推开：
8 A0 `4 P) y9 |9 \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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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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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V4 V4 t+ c0 H2 x+ R

2 `+ a2 M5 z- a( O; g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可以正常行走，第四天，他在舒庆不赞同的目光中，恢复了工作。

0 L# N9 [+ ?2 ?0 k# G7 h6 c, B他休假的太过突然，所有工作都没来得及交接，这么放着不管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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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坚持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但是也有忧虑。

7 w/ V* x$ e& }  e4 G* h6 ~1 k% |因为那件事，舒庆一直自责的要命，不管自己怎么说“没事”，他总是会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他，他也只摇摇头，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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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变得很严重，舒庆的自责显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大的多。

) K) @' p1 H( L9 \. I七天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舒庆却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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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H. i; o! {9 _& W. h0 ?1 H; J舒庆总是在脱下他的衣服时停下，然后用手用嘴帮他解决之后，转身钻进洗手间，怎么叫也不再出来，每次都将他气到想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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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7 i6 A. |/ ]& G+ v  R$ C9 S/ u他知道舒庆为什么要停下，他肩上的淤血未消，一大片黑青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触目，舒庆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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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8 M; G9 W: B. z# B( Y2 _: v但是——他又不不是易碎的玻璃，舒庆那个样子只让他觉得生气！

0 u* H* r0 b5 C2 Q$ D" |# C2 @7 y1 `6 g然后，在一天夜里他突然惊醒，看到舒庆黑色的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霎时醒悟，他竞将舒庆逼到这种地步，冷汗涔涔，衣衫尽湿。

) i: M/ U# v% w& g4 l“舒庆，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这样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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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e5 X6 g  v5 z* u. g他抓着他，颤声道。

+ Y4 O) z. E4 r. t“我没有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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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吻住他，再也不让他说话。

舒庆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舒庆说他一点也不想回青红，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舒庆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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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天气已经变得很热。

% j& n5 r' v- q1 J! U" o9 O' o" J这里秋天的雨水简直多的能淹死人，可是到了夏天仙人掌也能被活活旱死。

: A; W# L2 h. T, b+ h$ l# j1 O# V清晨十点到下午三点，几乎无法在太阳下行走，即使打着伞，也像是快要被烤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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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窗分隔了两个世界，凉爽和与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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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y0 E+ k( H“崔女士，就是这样，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争取，在开庭之前，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小宝，以免节外生枝。”

“我会的……现在我只剩下小宝了，我不会让他的父亲将他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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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5 p) r: v) |对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年纪，面目皎好，保养得益的面孔，白皙细腻，眼角额头只有细细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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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3 c2 E" S, r" \5 }* q她的眼眸清澈，盘起的发髻一丝不乱，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调解不成，她在三个月前与丈夫离婚，她现在想要争夺的是他十岁儿子的抚养权。

8 Z- s" E! n7 q( ~0 J: g1 ?! ?并不复杂，根据手头的资料，连清篱至少有八成的胜算，这已经很多了。

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崔女士却只是怔怔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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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8 X9 K* |/ V/ A* T/ n. Q连清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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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Z) y2 C, x) z8 b* p0 K一滴透明的水滴落到她乳白色的裙摆上，然后又是一滴，一滴……

5 f& S! |: b- f- S8 i连清篱从抽屉里取出纸巾，静静的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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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8 W4 [# ^) S+ u. Q她一把抓过，捂在脸上，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

7 O- W! f. X( E. ?3 C  N“我不想跟他离婚，真的不想，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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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3 }+ C2 Y9 _她哭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连清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6 _: C1 S$ F2 }' p7 [$ I+ I“我当初真的不该逼他……他喜欢摄影就让他去做嘛……老是嫌他那份工作不挣钱又危险……硬逼着他换工作……虽然知道他说‘喜欢这份工作’是个谎言……却一直都假装相信……后来他开始逃避这个家逃避我……都是我的错……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不就是挣不到钱嘛……家里又不缺……就算被人说他没出息也无所谓……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多点宽容就好了……”

( O! u6 E4 P- i7 A7 B# A连清篱怔怔的听着，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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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好接送的地方，是事务所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巷。

: R! N2 b- L7 T9 H, g舒庆总会赶在连清篱下班前等在那里，可是这次连清篱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舒庆的身影。

4 \6 V: ^' L. r, G0 \7 }尽管变成橘色的太阳发散出的热量比中午要少了许多，可是空气中窒人的热度却一点不见减少。

连清篱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渗出了汗水。

) _+ Y9 `1 ^3 p+ ]9 T他拨响舒庆的手机，响了好一阵竟然都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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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8 d. j, W: G6 ?想了想，他伸手招过一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家再说。

途中一直在拨着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舒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忍不住担忧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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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连清篱便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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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B( x$ ?6 c* ?! b2 `* |/ U正对玄关的地板上、淡蓝色印有白色水纹的碎片似乎是落地灯的灯罩！光洁的地板上印着几个熟悉的脚印一直向里延伸着，他急急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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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A) o# d) H客厅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东西，所有能砸的能扔的都变成了碎片，龙卷风过镜也不可能破坏的这么彻底。

, H% [5 h- c& R& I* P不过名为舒庆的龙卷风最近常常创造出这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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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嗓子一阵刺痒，他咳了两声才出声唤道：

+ V' X5 c2 E, P2 ?, p' H& u( I% |9 A“舒庆！”

# A- {' _" c+ I- C, j他一边唤着、一边循着脚印找了过去，然后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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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L3 ?5 F6 X舒庆坐在客厅尽头的角落，一腿平伸一腿曲起。

' w" n2 F; c6 p他上身赤裸，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支香烟，侧头看着他，眼神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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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e2 F# d1 i* ?( f8 h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异常的阴暗，他坐在背光的地方，表情虽看不清楚，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却万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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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玻璃拉门大大的敞开，不时灌进沤热的空气，与空调的冷风重重缠绕，刮起细小的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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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似乎在生气，虽然不是每一次生气都会伤到他，但是不好的记忆还是迅速的钻进了连清篱的脑中。
" B: }8 S8 l; ^2 [5 X2 M% Q
; O! Z1 f2 d2 Q9 X5 z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1 X* S# q, S6 E. ]( k# e" u: {* g舒庆突然冲着他伸出手。

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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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叼在唇边的烟头动了几下，没有说话，手依然固执举着。

7 H9 s: p0 a3 J6 F- T/ h0 G他这次再没犹豫，几步走近，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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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大掌瞬间握紧，用力一扯，他身形不稳的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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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o, K此时他才注意到，地上扔满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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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8 o: M, P- Q/ N- [! O; P+ i他轻声问。

9 n# T7 j9 A3 [2 T- @舒庆从来不在他面前抽烟，除非情绪失控，无法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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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头发却被紧紧抓住，向后一扯。

3 V4 E, S0 b' A8 [9 Y发圈滑脱，长及肩部的发丝垂落，贴在颈边，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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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2 R0 a" H- z% `% g! T跟舒庆在一起之后他便留长了头发，只为了掩饰舒庆留下的吻痕。

舒庆果然在生气，他的表情僵硬，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再深些，还能看到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

' |0 w# b) ^9 m5 i连清篱挑起眉头，还想再问，舒庆嘴角一动，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吐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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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扔，会起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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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想将烟头捡起，却被舒庆抢先用手指捻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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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6 C& ^4 }" M# N“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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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过舒庆的手，想看看是否有被烫伤，哪知舒庆手腕一翻滑脱开去。有力的大掌按在他的脑后，然后便是扑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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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还因浓郁的烟味而感到不适，但很快，便已无暇计较这种小事。

8 P# ?  N0 D( ~% S" m舌尖纠缠，他顺势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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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7 D$ n; s& ~9 L衬衫被脱下，穿进他发间的手滑至下腹，隔着长裤抚上他半勃起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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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A5 k9 E5 Y他不觉有些脸红——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不过舒庆显然还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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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大腿上的灼热早已坚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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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突然放开他的唇，向后靠在墙上，跟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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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着他潋滟着水光的薄唇，跟了过去。

头发又被扯住，将他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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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发什么疯？”

他痛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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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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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5 A+ y1 q5 d! b8 X; L2 P舒庆低哑的道，舌尖滑过线条优美的唇，表情媚惑的惊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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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8 K+ ~+ i( j& s* L连清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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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I2 I: `& X; a( o“说‘你是我的’……”

舒庆再次重复。

他的声音低哑，态度却很强硬。

" O3 o2 o( k3 T* ~7 s2 j% I+ j连清篱抬手抚了抚他粗硬的发，有些无奈的道：

! a- i6 e7 h8 W# S4 Z1 B. }“你倒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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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W$ r0 B8 X. h( t$ ~“快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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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显然有些不耐，一脸愤怒的吼道，刚刚媚惑的表情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轻抚着他僵硬的面颊，连清篱笑了笑，道：

# {; ^; P1 |  r& a9 j% E“‘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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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8 q1 B( ?) A3 B他明显敷衍的态度让舒庆变得更加愤怒，一低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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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高兴看到恢复正常的舒庆，但是这样无理取闹就有些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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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5 z; J5 j' C3 F2 ?: ?! O“舒庆，别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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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X4 ^& i0 f4 x5 t) C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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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抬起头，一脸不服：

8 J: l: A3 x/ P6 \8 u: _0 Q- Q3 S“我没闹！我很认真！”

他果然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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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好耐着性子道：

“舒庆，你我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属于谁问题。”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说，快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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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5 F4 w0 H" u3 s) I连清篱看了他半天，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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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真的很无聊。”

“你说我无聊？”舒庆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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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a0 T; k: b" R0 ]2 z: f0 w“这哪里无聊了？反正你要给我发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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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e5 F9 y. U1 f3 A连清篱忍耐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直到抑止住骂人的冲动，才又低下头来：

: `) g7 w: k. b7 Z, l“舒庆，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我听，别跟小孩儿似的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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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附头在舒庆额头上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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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A, J9 ]  C( Y% H4 A; l“乖！我去做饭给你吃！辛苦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

- g: K6 v" M1 U- p+ l  a他意有所指的笑道。

将客厅砸成那样，也挺费力气的。

舒庆没有笑，只是狠狠瞪着他，如火的眸幽深阴暗，竞有种说不出的幽怨：

“就算是哄哄我你也不愿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总缠着你，你早把我甩掉了吧？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根本就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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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L0 {3 t3 }! _: Z% [( G: N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要吼了出来。

他虽一脸凶恶，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委屈。

“舒庆，你在说什么呀？”

  I  k; f0 h$ i4 T( F/ }0 y% ?2 V连清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 L' j3 }. f# Z1 a“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逼我，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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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r/ [; r% m他不擅长说出自己心中感情，坦白到这一步，他已觉得羞不可抑。

- P/ m1 k4 _' M3 }: w3 Y; e哪知舒庆却依然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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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k) t: j# |( S4 Z9 `“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是永远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

" q7 S3 p  C0 X* I7 y2 R1 p连清篱忍不住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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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x# \+ J% S3 K( P! r7 [“什么叫我属于你？就算我是下面那个，也不代表我是你的附属品！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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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叱道。
! m+ k+ c/ p& w, O" {  }7 j* H
# x' N: z  R  O+ T7 p" w9 K3 n“不放！你不说就不放！我一定要让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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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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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都别想！”

连清篱也狠狠的道。

两人瞪了半天，舒庆突然笑了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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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3 n: m4 e# e& E3 V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连清篱用力一挣，站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舒庆是故意让他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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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 \8 H/ s3 I: P6 W刚一站起，下身一凉，长裤便被一把拉下，有力的大掌包住他的臀部，轻轻用力，他就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腿间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舒庆口内，温暖湿润的感觉让他霎时间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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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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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8 f% V8 R$ f他抓着他的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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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没有吱声，灵活的舌尖缠绕着他，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顺着背脊传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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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诡异了！刚刚他们还在争执！

但是很快，他无法再继续思考，脑中模糊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腿间那处方寸之地。

" n! m( t: y, a' a, P  ^6 K粗糙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搓弄，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因为难以抑止的快感而紧绷。

他……为什么只动前面……难道他又想象之前那样，只让他满足？

: B" y7 x' c* T2 B有些恍惚的垂下头去，正看到自己在舒庆口中进出的淫靡景象，他立刻涨红了脸，然后对上他邪魅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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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热的惊人，仿佛是从下腹处燃烧起的热火将他重重包围。

“舒庆……”

他呻吟着扬起头颅，全身颤抖的几乎要散掉，激越的快感咆哮着向他袭来，要将他湮灭——

6 [6 h0 i7 b7 w; Q$ `! n然后舒庆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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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像突然从云端掉进了深谷，他困惑的低头看去。

男人伸舌舔去他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引的他又是一颤，然后一脸哄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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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3 B2 z( @+ X% M3 S“你只要乖乖发誓属于我，我就让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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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满含欲望，表情却万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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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u( N: o) W$ ~2 A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腿间依旧涨痛难耐，但是他的意识却已回到脑中。

' l) m& _1 X5 N$ X9 D这个混蛋！

3 a+ }% o  U  ]8 l' d他愤愤抬脚径直踢了过去，却被舒庆一把抓住。

舒庆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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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_4 F8 Y3 u' j- w, h7 U5 W' ]“去你的！我永远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连清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骂着，一拳又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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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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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身子一侧，这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发狠的瞪着连清篱，一脸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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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a# D2 f; M, X“不属于？嘿嘿……我看我有必要让你认清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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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连清篱的脚踝用力一拽，连清篱便身形不稳的仰面向地上栽去，正好被舒庆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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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H% b+ |, r' V8 T$ n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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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转到眩晕的连清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舒庆压在身下，便用力的挣扎起来：

“你给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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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 ]9 w5 O; X& S“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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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的功夫，股间已遭长指侵入，久违的异物感让他直觉的挺起腰身。

8 r3 J. P+ X2 t* ]7 p“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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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Z6 l8 k% F0 f5 C4 z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他知道舒庆打的什么注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在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 L& V4 g4 M1 w5 D& i2 W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来没有这么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的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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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e# F) O0 D5 u7 n  ?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5 J& f! E' i" D0 H“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 S+ k( t% B; K) g# E  c他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