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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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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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连清篱出庭的时候，整个事务所的人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去旁听。即使资深律师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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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声音清亮醇厚，辩论时，用不紧不慢的语调慢慢道来，再加上潜词用句十分考究，足以做新进律师的教学典范，非常具有学习价值。

# G7 l; a" }/ R# u+ ]5 u& j庭审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个头娇小的女人匆忙的跑了进来，四处看了看，走到卫空远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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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赶得及。”

“都快结束了。”卫空远低声抱怨。

对方律师已经被连清篱逼得无话可说，胜负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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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讨厌的家伙死缠着我，烦死了！”何筝拿出手帕擦掉额头的汗，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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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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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卫空远点头。

4 O, X# m2 T- Y' ^“我就知道他会赢！”何筝笑道。

此时讨论结束，法官已经坐回位置上，开始宣布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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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U  \0 o# L- ]: w4 ~“全体起立……”

“唉！”卫空远用手肘推了推何筝，一脸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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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的给准老公身上盖章，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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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筝一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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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纯情了！阿篱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弄的吧？他还真疼你呢！好羡慕啊！弄的我也想结婚了……”

% a* d+ F% [  M* D, U4 l! H' M吻痕？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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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看着远处站的笔直的背影，霎时变了脸色。

3 t7 C; o9 w1 M* C! Z——那不是她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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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k; ?1 S- b3 M+ U“……阿篱感冒了，我给你俩半天假，去好好培养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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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响起，何筝只是木然的听着，水亮的明眸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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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8 u* r+ g# Z很痛！全身都痛，他分不清倒底那个地方更痛一些。

喉咙如同火灼般，每次呼吸都像被刀子割过，热的不止是喉咙，甚至整个身体都如同掉进熔炉，热的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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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勉力睁开酸涩的眼，格子花纹的日式工艺吊灯，立刻闯入视线。这是哪儿？他皱眉苦思，混沌的大脑很久才理出头绪，他痛苦的闭上眼眸，低哑的叹道：

“何筝……”

% h4 t* \6 t& S9 o+ {“你晕过去了！烧到39度，我让医生给你打了针。”何筝的脸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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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一直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憔悴的样子让他的心中猛的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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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他试着用颤抖的手臂支起身体，好不容易坐起，被何筝轻轻一推，便又倒在床上。

" R% b( X/ T/ O& [“你干什么？”她皱着眉不悦的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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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他痛恨他的无力，竟然连简单的坐起都显得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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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虚弱的像婴儿一样，如果想死你就尽管离开！”何筝厉声叫道，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连清篱侧过头，沉默半响，才道：

“我很抱歉。”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何筝俯身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喊道：

“你为什么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阿篱，我只是心疼你啊！心疼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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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震，抬起手，轻轻的抹掉何筝脸上的泪水，无奈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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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你厌恶啊——”

烙满肌肤的吻痕、齿痕，清晰而鲜明，只要稍稍拉开领口，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女性不可能留下这般深浓的痕迹，这一点，何筝轻易便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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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强暴，这种事情，即使是你，也会很难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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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7 a! i5 y3 J1 @; D“是很难！但是我会试着接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痛苦！我爱你，阿篱！不管有什么样的痛苦，我都会陪着你！”

% e# X  S: R! G' B; `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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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J3 q( r, D! y他痛苦的闭上双目，还来不及睁开，便又昏睡过去。



0 c. O, [6 \) r0 w- X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那种瘫软无力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何筝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一脸喜悦。

; T* u' k: J" k& L. ?9 d“我去给你拿点粥，好歹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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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9 ^( ~$ @3 G. a/ l3 ^“好。”

9 W0 q1 f/ Y+ t2 _* v1 s5 p0 x他点了点头，看着何筝飞奔而去的背影，胸口一阵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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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1 o( `! T: J“我当时看到你晕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吓得连魂都没有了，还好当时我没有立刻叫人来……”

, K8 O3 }& w8 ?! n何筝将米粥吹凉，小心的喂进连清篱口中，边轻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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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0 |1 v. S' {4 z* K“除了我，没有人看到你身上的痕迹，空远也没有。我只让医生给你打了针，其它什么检查也没做。空远直骂我蛮不讲理，你到时候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5 F7 i# A7 {' ^$ `7 O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自然，仿佛下午那场惊怒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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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 H' [' S8 ^“麻烦你了。”连清篱道。

“为什么烧得这么厉害？伤口感染了么？”何筝状似随意的问。

这种男人间的情事监狱见的不少，她自然知道会有什么伤害。

“没有伤口……因为冲了半天冷水澡，又吹了冷风，才会发烧。”连清篱道。

6 X. I( h0 P$ ^( I1 S& W何筝一惊，立刻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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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冷的天你冲凉水澡，你……”焦灼的叱责，在看到连清篱的表情之后，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放柔声音：

, }5 t6 K. C- Y* G“阿篱，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请为了我……好么？”

连清篱沉默着点了点头。

! X$ ^! A3 |8 y- q; h+ [又喂了几口，连清篱推开何筝，示意自己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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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拿起手巾，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残渍，将碗放好，然后沉吟片刻，看着他，肃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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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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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连清篱闭上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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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9 v: ^8 w/ F8 I. H; S7 R4 d“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把你害成这样……”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圈开始发红。

/ z, _7 Y; B5 R- n3 w“何筝，没有相关条文，你没有办法立案。”连清篱静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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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C( w# |9 H2 ]“难道就这么算了？”何筝愤怒的喊了出来，双拳握得死紧。

沉默片刻，连清篱道：

“是我不好，误导了他。所以……即使能告，我也不会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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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P8 O2 {- R何筝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连清篱，良久，才颤声问：

9 L8 X9 J' X! G“阿篱，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 M8 i/ J8 Z+ d+ S" B, j7 v“不！”他不知她哪来这种想法。

“他是谁？我认识么？”她继续追问。

“你不认识！就是我说的那个，住在我家里的朋友……”

7 a) H  F  a: s- U4 t何筝痛苦的闭了闭眼，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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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去认识一下的……总是说忙……我根本就……根本就没好好关心你……”

“何筝……”连清篱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一片湿冷：

“你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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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不顾一切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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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阿篱……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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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x! P1 R4 r$ `. y# N怎么又听到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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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4 A& h% B连清篱抱住何筝颤抖的肩，感到胸前一片濡湿，他拍抚着她，苦笑道：

“好好好！我是你的！是你的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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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的身体一向不差，这场高烧虽然来势汹汹，休息了两天，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他便返回了自己家中。

- Z  [( g6 D4 T4 I; Z何筝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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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总要时间去慢慢修复，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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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连清篱穿着新睡衣，盖着新棉被，躺在崭新的床单上，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慢慢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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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发现，那只是个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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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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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印着金色桃心的信封，庸俗到刺目的程度，信封上还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给亲爱的小篱宝贝。

2 S/ ^4 e9 n  n+ j' t) o这样的信一天一封，从不间断。

除了信，还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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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顺手将信扫进抽屉里，起身踱到窗前。太阳光亮得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却懒得转开视线。

门被轻轻敲响，他转身返回桌旁，坐下，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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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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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3 j, M' B& s何筝垂着眼睛走了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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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我帮你找的资料。”她轻轻的道。

1 |' R. Y  o. Q: G, g打开文件，细细看过，连清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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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9 Y1 ?9 C: R# d2 K  x“就是这些，谢谢你。”

# w: n. Y8 D# a“不客气。”

从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就变成这样，既生疏又冷漠。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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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1 V) Z$ T7 S/ [% X" g3 Q何筝坐着没动。

* ~$ O6 m' U8 Y+ x- O8 q- c“还有事么？”他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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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6 X% r6 |8 w. `/ J沉默片刻，何筝道：

“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好么？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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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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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f2 j* i9 w4 Z/ U# S/ r7 z何筝显然有些心神不宁，一杯卡布其诺被她搅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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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c, p' P. E, t! J8 _  T“阿篱，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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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3 L  n+ s/ s她怔怔的看着桌上飘浮在水中的彩烛，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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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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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你要不要来点茶。”笑了笑，解释：

8 i! P5 H  t+ v9 C# I  ~$ A0 {7 k5 K“因为你好像不是很想喝咖啡的样子。”

, }/ x9 K" t6 e4 v: ?: {何筝勉强勾了勾嘴角，做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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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u5 h) B5 p; ?3 l& P8 r连清篱叹了口气，不再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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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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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道。

/ v! w! ?* i" c+ f& w“并不是所有的事……”何筝低低呢喃。

& D' ?3 V4 \; C0 s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坦然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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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X. Q. Q6 y3 d) x; J" }$ h她没说完，但连清篱已经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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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沉默下来，空气显得分外的凝滞。

何筝将小勺一扔，靠向椅背，看向连清篱。这是她今晚第一次直视连清篱的目光。

* B# O! ?; e+ H1 ?/ p; v“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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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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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我自由选择的权利——你是这样想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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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A& c; t7 k% M* ]3 Q6 e: S看着连清篱一径的沉默，何筝咬了咬唇，眸中掠过清晰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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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d( c- S“我今天在你秘书的桌上看到一束百合，是那个男人送的吧？情书，礼物应该也不会少……”

1 ~6 f; A* r+ Z$ i$ p连清篱依旧沉默。

何筝显然没想得到回应，自顾接道：

0 }0 ?& w3 g; ?3 F9 N6 t# A“都已经二十三天了，你却什么行动都没有，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阻止这种无聊的把戏？阿篱，你一向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为什么这一次，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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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3 }% k/ L, C( K何筝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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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l, l6 n! ]“其它人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相信你，一定要相信你，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一定会支持下去，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受不了的……”

, Q5 b' q, B' @) ]6 C/ h她拼命的吸气，泪水还是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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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3 ?% R0 O. |' N4 l1 Z“你是在等他自己放弃么？可是你应该比我清楚，那个人……根本不会放弃……告诉我，阿篱，你倒底是怎么想的？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难道还想让我等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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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4 W7 z; v* @2 R3 {: d连清篱看着何筝，一脸茫然，似乎他无法理解何筝话中的含义。

她一把抓住连清篱放在桌面上的手，专注的看进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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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我不在乎等多久，几个月也行，几年也行， 我也不在乎那家伙每天送花送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只要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这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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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j" Y* Z2 S1 x4 T! v' x连清篱的眼眸一闪，怔怔看着何筝，神情复杂。

“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从来没说过，甚至你当初求婚的时候……求求你，只要一次，你只要说一次就好……”何筝握着他的手，哭着祈求道：

" A) D4 q: K* E3 f' O# q- E“告诉我，你爱我……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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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也没有说出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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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舒庆而言，流血流汗都是小事一桩，但是说到写情书，便足以要了他的老命。他认得不少字，但是写字的功夫却其差无比，要不是兄弟们一致认为写情书最显诚意，他不会这么折磨自己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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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不喜欢被人逼迫。成！他不逼他，他要用自己的诚意感动他！

他的辛苦没有白白浪费，在写了二十四封情书之后，他终于等到了连清篱的电话！

: N. C( N, P* j/ z9 l3 B2 `8 ^& {宽肩窄臀长腿加上一米八六的身高，舒庆天生衣架般的好身材，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充分诠释出这袭驼色新款纪梵西羊绒西装的主题——野性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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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P8 t' R# @$ R3 ?他一向对正装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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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3 d$ `/ v! H9 s1 |# X% ?5 z拘束的要死，系在脖子上的领结无异上吊的绳索，但是想到连清篱的着装喜好，他还是咬了咬牙——忍了！

3 n8 A+ V/ R, [$ f; g尤其看到一众女子痴迷的目光，更是觉得这份罪没有白受，想到连清篱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立刻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连要命的领结也变得可爱起来。

5 C3 i/ P& r2 ]" ?/ ?! `& D“石头？我帅不帅？”

站在“夜色”门口，舒庆第数不清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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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r: [+ c- X+ m" x- Y) ?- c“不但帅，还很酷！”石头竖起大拇指，老实的道。

  z- G8 a: r& {: K% V6 p/ N“哈哈！”假装没看见石头眼中的忧虑，他戴着墨镜，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 o* _! x  `4 y' ^$ `# s连清篱选择的是日式风格的包间，穿着和服的美丽女招待，小心的将舒庆的外套挂好，红着脸退了下去。

石头拉上拉门，守在外面。

连清篱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

0 }9 q2 F  E! W( c. b4 S他没有抬头看他，低着头，沉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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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6 a" n1 A( s7 X, A% b6 C正中矮几上，放着几样小吃。两只白底兰花的茶盅，一边一只，白色袅袅的烟气，自茶盖的缝隙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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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P4 S( W; b. I舒庆没有走向自己的位置，反而直接走到连清篱身后，坐下，将连清篱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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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力的闭了闭双眼，冷冷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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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6 ~- j3 L# z+ N0 ?“你一定要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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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舒庆呻吟着在他颈后印下一个重重的吻，才困难的放开手，学着连清篱的样子，跪坐在他的对面。

“日本菜既难吃又填不饱肚子，一会儿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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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6 u, n" L- ]0 Q' ]“舒庆……”连清篱淡淡的打断他，将放在身后的纸袋推到舒庆面前。

“麻烦你清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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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3 ^3 s2 N2 S) x“是送给我的？”舒庆兴奋的打开，然后他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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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捆扎整齐的、未开封的粉红色信封，大大小小的各种礼盒，同样没有开封，他眯起双眼，看着连清篱，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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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没办法原样照还，我放了两千元钱，应该够付那些花钱。”连清篱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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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庆一掌拍在桌面，摆在他面前的茶杯翻到，溅湿了他鹅黄色的亚麻衬衫。他一把扯下领结，扔到房子的一角，瞪着连清篱等待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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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在听到巨响的同时，探头进来，却被舒庆一声怒吼，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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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l0 |) X( e! F) s* a0 F看着石头的身影消失在拉门背后，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淡淡的道：

7 P0 t; u2 t% @3 `“意思就是，请你立刻停止这种幼稚的游戏。我已经开始觉得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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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这种蠢事！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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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9 u$ X) ~8 \( ^. n5 y; ^  R' E舒庆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鼻孔翕张着，如同噬人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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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略带讽刺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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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q$ E7 R' U: i+ R  b“为什么不敢？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舒庆，你是比我厉害，我斗不过你，但不代表我一定要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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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愣，气势立刻弱了下来，他垂下头，双手抓着桌角，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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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生气，是不是？如果我答应以后再也不胁迫你，你是不是……”

: R& x8 J7 A% m- Y9 [6 a7 `4 y" o# S“不是！”连清篱再次打断他，冷然道：

“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以后请不要再来烦我，我已经受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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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庆吼道。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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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7 ?0 R3 ]; ]8 c3 o" K“我不会放弃，永远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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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k, y1 o. L“舒庆，你不懂什么是死心么？苦苦纠缠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很荒谬？”

“不荒谬！”舒庆抬起头，双目赤红：“一点都不荒谬！”他一字一字的道。

$ j1 p1 ?5 G* y2 f) l“可我觉得荒谬，不但荒谬，还非常令人厌恶！”连清篱看着舒庆，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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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v0 E: ~4 Z“连清篱你——”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大喊大叫，把眼前一切讨厌的东西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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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气什么气？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我救过你的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那样对我，你这算不算是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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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震，“咯”一声轻响，薄薄的桌沿，被他硬生生掰下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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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站起身子，淡淡的道：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拜托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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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庆一挥手，将小炉上的铜壶一把拨开，溅起的沸水，洒在他的手臂上，他却恍若未觉，只定定的盯着连清篱，一字一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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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舒庆湿淋淋的衣袖，连清篱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他转开头去，硬声说：

- e% ^! E6 a( Y) D. Z“我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不该这么逼我……”他返身走回舒庆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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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你？你看看你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整日除了烧杀砍掠，你还会做什么？粗俗，野蛮，凭借本能行事的野兽，蛮不讲理到可笑的地步——被别人叫几声老大，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为了自己高兴就可以随意折腾别人，舒庆，说难听点，像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败类，社会渣子，只能在最阴暗的角落，作威作福，即使死在街上都没有人埋……”

“住口！”舒庆怒吼着跳了起来，他的脸涨的通红，太阳穴浮起的血管突突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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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冷笑一声，无视他狂怒的表情，接道：

  z; d! ^. E4 W6 q7 B“所以，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你远远不够资格！就算你把你的心挖出来捧到我的面前，我也只会觉得恶心！”

“我叫你住口！”被气得失去了理智，舒庆怒吼一声，一拳挥到连清篱的脸上。

他的拳头又快又重，两人距离又近，连清篱根本无法闪躲。整个身体被掀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出于反射而伸出的手，打翻了茶几，几上的碗蹀，半数以上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 V" D! i/ ^" e) z& i他躺在地上，整个脑袋“嗡嗡”的响着，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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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应该不会破掉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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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5 t# m. e0 a' C9 X“庆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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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E& `- g; o4 b- c! n* \2 f石头再次闯了进来，看到屋中的情景，吓的呆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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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奔到连清篱身边，将他扶起。

) h% q8 U& g" E9 K0 u他盯着连清篱迅速肿起的面颊，忧心的问：
% L" B  \3 L. |" z5 q
6 h! W2 ]* K* j+ u“连先生，你没事吧？”
& y* ?, L( Y5 w( @0 s; ^
9 a4 Y4 x3 l/ Z1 B$ t+ d连清篱困难的坐起身，觉得口中有着淡淡的咸腥。
+ q, b( x/ s$ Q6 n# _' l. P
7 R; q7 E3 z+ S/ e7 m( }% U他伸手抹去口角的血迹，触到面颊，火辣辣的痛。

他拨开石头的手，站起身来。不看舒庆，他走到屋角，拿起自己的皮包，外套，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他轻蔑的道：

$ B; z& B4 n' M7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有多想要我了。”

% ?1 _  S6 F6 O5 N- M- u' T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 i+ @1 E: A6 E' g5 D- f
# H9 {' {. m( @呆呆的看着连清篱消失在门后，呆呆的转过身，石头看着神色狰狞的舒庆，呆呆的问：

3 T. x& d; ?3 L/ n4 V5 o“庆哥，追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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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答，突然弯身，抄起倒在地上的矮几照着墙壁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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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7 u6 F2 M! L! G0 R0 ~$ F: x$ A0 k
那天之后，不再有鲜花，不再有粉红色俗不可耐的信封，连清篱的世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他开始拼命的接工作。

以前他觉得商业案、刑事案牵扯众多，暗中的钱权交易纷繁复杂，所以他很少涉猎，可是此时，他也闷头接下，来者不拒。

1 f5 k0 x+ v* O- G% G1 @/ `: A有两个案子，七查八查，竟发现隐隐约约与青红有关，他便移交给卫空远，再不过问。

- s' c7 \, _5 ~3 z4 I4 j2 k卫空远知道他不擅长处理这种黑暗内幕，也没多问，他却开始不由自主的留意起那个帮派的事情，发现混浊不堪，黑暗可怖。

他变得异常忙碌，没有午休，加班加到十点，回家收拾完毕，倒在床上便能立刻沉沉睡去。

  U9 q7 J( N* r8 F1 R- u晚上总是会被冻醒，他把空调调到最高温度，盖两条棉被，然后紧紧蜷成一团，半梦半醒直到天亮。

他从不多想，依旧很少做梦，偶尔会梦到自己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大汗淋漓的醒来。

这样过了几天，他开始呕吐。

# J1 W( N: D' n5 P& I2 M不是每天，也没有任何规律，突然便会觉得恶心的要命，然后趴到马桶上，一直吐到胃里再没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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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4 d" Z" Z' l他没有去看医生。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每当压力超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会出现这种反应。

" E7 u% I  l4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只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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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很快发现了他的异状，以为他是因为跟何筝分手才会有这么痛苦的表现。
2 q6 `0 P1 f+ X5 ]/ Z4 c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硬是拉着连清篱喝了一夜的酒。
3 D' {) S/ L8 |5 e
+ ~# u1 S5 A4 ]8 D- @# }两人最后喝的酩酊大醉，醉意朦胧时，卫空远大骂何筝见异思迁，水性杨花。

' N8 E# ^* G( ]- {2 R$ q' R9 g他直接将酒瓶塞进他的嘴里，却无法说出真相。

第二天早上醒来，满身的酒臭熏的他头晕眼花，他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将同样染上味道的床单被罩全部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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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2 @8 x1 s( k* \从那天起，他呕吐的症状奇迹般的消失了。
0 f) M& c! R6 o7 q  N5 d
1 _/ Z# u  ?# g: |1 G很快到了农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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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N7 H1 ?( Z. M" {他没有亲人，更不需要走亲戚。一想到他会一个人在那所空洞清冷的房子里待上七天，他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于是打点了行装，在放假的第一天便坐上飞机，直飞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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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U+ _6 J! X" H6 G很美的地方，蓝色的天，蓝色的海，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的人。
0 t$ P2 Q6 f/ K8 A  t
; f( ]* p% f6 v$ P他虽然喜欢清静，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置身于嘈杂的人群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他住的饭店离海滩不远，每天傍晚他都会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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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4 l& ?7 }1 [" h每天也都会有小姑娘邀请他跟她们一起联欢。被他温柔的拒绝，便会红着脸，笑着跑开。

+ a* V! @3 {3 u( L$ `3 n* w他已经三十二岁，早过了可以任性妄为的年纪，如果换成十年前，他或许会去凑个热闹。
+ b% @( X6 m# t! a* L  ~7 h
4 R  r/ ?/ k8 F8 N& L他闭上眼眸，似乎听见耳边有谁在说话。

" g: p+ S: _# h/ F/ y1 M: B“等我以后有钱了，带你去看海吧！”

/ X. I* s/ S/ H6 W8 d“不去！”

0 n! Q# k9 F: W2 [* H! L8 d“海里有鱼，有螃蟹，又大又鲜，很好吃哦！”

“老子要去看海！”

, @0 W  S" [' T0 R他睁开双目，看向周围，远远的，几个孩子在岸边拣着贝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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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4 n5 M$ A8 P0 y* j“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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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2 \; j; a0 @嘴唇蠕动，如同有自己意识一般叫出这个名字。他一惊，浑身僵硬，脸色变得如雪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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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8 @; A- h+ H乍暖还寒，新年一过，便是春天。

树木抽出嫩绿的新芽，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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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看到分别七天的同事，大家都显得非常兴奋，凑在一起，谈论着新年的趣事。

“阿篱，早上好！”何筝笑着将一只大大胖胖的小猪扑满捧到连清篱面前，道：

- k4 o& S6 T$ h$ q“猪年快乐！”

“猪年快乐。”连清篱从包里抽出一只穿着草裙的小猪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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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C, {. ~* _3 A* q8 v8 }“好可爱！”何筝将其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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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的么？”卫空远也插了进来。

9 {& F( y  N- y3 ?* Q) \- e5 a“有。”连清篱又抽出一只。

“阿篱，你过年去哪儿了？我打了好多次电话都没人接。”卫空远问。

1 Q# u1 v& b! G# T* n0 t“去海南了。”

“海南好玩儿么？”何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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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0 x, P2 b  B  G' F& {. Y" x“景色非常好，我照了许多照片，改天拿过来让你们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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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重重的点了点头。

卫空远也笑了起来。

- j  r/ f0 ~1 A$ i6 n“我过年后就要去美国上学了！你们可要记得想我！”何筝道。

& B% h9 [6 b6 ?" Y& x1 w5 O“手续全办好了？”卫空远问。

“嗯！”何筝点头。

+ Z* h) J2 K0 J" u+ `: }1 `. K7 K" H“自己保重。”连清篱叹道。

何筝眼神一暗，缓缓的点了点头。

5 A# m& N- o8 {1 V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的事情。再深刻的伤痕也有愈合的时候，时光流逝，记忆也仅仅是记忆。

# b5 t( m9 @4 x* W9 \* x对何筝，对他，都是这样。

& ?# U4 h1 ~; m7 k: c两个男人是不行的！

他无法像舒庆那样任性！他只是个性格怯懦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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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n* b8 B3 F: D8 @4 J: K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等待时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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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5 E* |4 M3 [/ M) i6 B
* V& a0 s& p1 Z; G' `5 U1 g% _* [  k“连清篱，连先生？”
* }# ?( d6 h6 V- L  r8 L
) R8 `* U0 f8 c拦住他的男人有着陌生的面孔。

身材魁梧，穿着普通的衣服，有着普通的脸，但是气质却一点也不普通——有着黑道人特有的戾气。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8 C1 d; v) w7 E+ I" T“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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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b5 S. y! r% x“请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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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呢？”
$ d+ v; }. ?( V, C% G3 I
, f( Y. E- E3 W2 N男人面无表情的道：
, J0 C6 }  Y& X4 k& x$ j* }# B, |1 P
4 t( h5 ]# [) @# I8 j% I+ g' D. d“除非你不想见庆哥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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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 z& ^: }$ p- h& S连清篱在一套布置豪华却脏乱不堪的公寓见到了炎青。

/ O3 m7 x: T7 I: g/ R; ~6 m4 A如果不知道那是炎青，他会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9 ?5 Y5 t" f1 s+ O5 S他的眉尾很长，一直垂到眼角，一双眸子偶尔会闪过精芒，这时的他，看起来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之色。

舒庆四肢大张的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什么事也没有，只是烂醉如泥。

他瘦了很多，脸上有显眼的淤青，发丝凌乱，遮在额头，胡子似乎很久没刮，足有一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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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连清篱便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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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6 U- z. f; ?( E: u! M“如果你想找醒酒的药方，请去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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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W& }5 u' G. H$ N9 y他对炎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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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0 E( c# q* U! ^“年轻人，胆子很大嘛！”

炎青身后的几个男人，都显出一脸怒色，本人却哈哈笑了起来，他煞有趣味的看着连清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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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y5 n9 x3 u) |“已经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3 A# l) M# V# U; o9 r不待连清篱出声，他语气一转，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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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7 P  l2 K# q0 U“我可不是因为他醉了就专程把你叫来。而是因为，你今天很可能是见舒庆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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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连清篱眼中已有了怒色。

% P5 ]: q5 U5 ^+ \5 ^" O, G“让石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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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d0 y8 a) i7 T! |3 C- H此时连清篱才注意到石头，他一直站在床脚，同样一脸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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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你，你救救庆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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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H% P9 {走到连清篱跟前，石头竟然“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3 @( r* e0 D/ g: |4 ?8 J/ T8 ]& n7 a5 O连清篱脸色一变，急忙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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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起来说清楚！”

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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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石头擦了擦眼泪，依言站了起来。

! u) _, b# ^2 j( H: U6 ?炎青则舒舒服服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接过属下递过的雪茄，抽了起来。

7 \" m7 i/ |9 |. Q8 A& }“自从你那天跟庆哥闹翻后，庆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喝酒打架，还不让我跟着。每次兄弟们找到他的时候，都是一身的伤。青爷生气了，把他关在房子里，可是不管怎么关，他都会跑出去，我们要花好长时间才能找到他。前几天，还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可是医生还没让他出院，他就又跑出来喝酒……连先生，我知道这样说很强人所难，但是石头求求你，不要离开庆哥好不好？庆哥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 \( U! |9 y5 O6 E5 c, P石头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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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连清篱咬牙避开石头的视线。

7 i8 r" a4 o: J& }1 D& r( A" j/ x“当然跟你有关系！连先生，你明知道庆哥对你……对你……”石头哽咽不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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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d3 n' r8 O! h4 p( F* m% B- m/ k连清篱僵硬的站着，不言不动，整个人就像大理石雕成的石像。

“石头，算了，你就别为难连先生了！感情是不能强求的！舒庆喜欢上这种人，只能算他倒霉。遇人不淑，怨不得别人。”

炎青名为劝解，实为讽刺。

“喝喝酒，打打架，死不了人！”连清篱冷冷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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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一向都是这样，没什么稀奇。”

“连先生如果这么认为，可就错了……”吸了口烟，炎青悠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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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B( F/ S+ W: ^5 y“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舒庆的命么？他虽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喝了酒，又甩掉石头，舒庆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找死！如果不是石头带人及时赶到，他至少已经死了两次了！为了个男人，弄成这副模样！简直是孬到了极点！”炎青一脸不悦的冷哼。

- w( f" f! a+ |: V连清篱沉默不语，表情显得越发僵硬。

, D" F6 ]5 C$ T; y# L“如果可以选择，我千百个不愿意让舒庆跟你在一起！像你这种自命清高又没什么本事的家伙，不但帮不了舒庆，反而会扯他后腿……”炎青沉下脸，瞪了舒庆半天，才又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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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4 ~& [' p6 D0 o叹了口气，他无奈的皱起眉头，道：

0 P, F& L+ ]2 O5 A& `“可是骂也骂了，关也关了，几乎什么手段都用遍了，他就是只要你，所以，我只好请你来一趟，连先生，怎么样？表个态吧？”

# u, _/ o/ V' l, C没有回答，炎青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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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感情上的事，实在不能强求，连先生若执意不从，我总不能用刀子逼你……”话锋一转，炎青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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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葬礼，可需要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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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全身一震，还没说话，石头先喊了出来：

“连先生，你不要让庆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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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D7 d5 h) M' G“石头住嘴！”炎青喝道，然后转向连清篱，眼神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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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Z: f# C% Q/ N" c, x1 v9 R) i“连先生，你的意思是……”

连清篱握紧双拳，突然转身看向一脸憔悴的舒庆，眼神再也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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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青会意的一笑，向站在身边的男人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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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跑了出去，很快提了一桶水进来。

+ E+ @& \) E) _5 }4 q1 I炎青将烟一扔，提着桶走到床边，手腕一翻，将整整一桶凉水，泼到舒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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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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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l9 M% H, n' I' _连清篱来不及阻止，瞪着炎青，一脸愤怒。

' r# H6 L7 ^2 f1 P) Q4 P* e& ]炎青挑了挑眉，笑道：

' u3 Q8 h! W) d3 b; c. Z, l) r1 Q“你难道不想跟这家伙谈谈么？最好让这家伙乖乖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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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Y7 y& Y: \6 K. L连清篱正想说话，手已被紧紧拉住，他回头，舒庆大睁着双眼，一脸如在梦中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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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

! W8 o4 c% T& v* b他仰头看他，试探的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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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一脸濡湿，睫毛上也是水渍，透明的水滴自发间流下，流进他的眼中，他只是皱了皱眉，却怎么也不愿眨眼。

5 G8 O, d; {/ |这一会儿功夫，炎青已经带着众人走了出去，然后传来锁门的声音。

2 x$ r. s% _9 Q1 N连清篱浑身一震，神色复杂的瞪着舒庆，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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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x8 q1 p" a' T! w! b. C& y1 j“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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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再唤，大手用力，将他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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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一挣，没有挣开，瞪着舒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为了区区一个男人！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你就不怕被人耻笑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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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

8 H, R# j6 ^$ Q* i& R; b) ~舒庆则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一脸无辜，如同被主人责骂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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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p' t1 s) v5 h' G“别再叫了！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会同情你？舒庆，你看着我！”

4 x# P& Y% Z" I他一把捧起舒庆的脸，满手粗硬的胡茬刺得掌心生痛：
( k7 S4 W2 v, |5 ^' T+ W
“你看清楚没有？在你面前的是个男人！一个既普通又无趣的男人！这个男人胆小、自私，这个男人无法给你家庭，无法给你孩子，他什么都没有办法给你……你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他甚至没有勇气承认，他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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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M& B* m% J2 J, P喉头一哽，他几乎说不下去，深吸了口气，他才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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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拜托你清醒一下好么！你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什么不忘了他？忘了那个叫连清篱的男人，舒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忘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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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舒庆突然口齿清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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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 |4 l* r% g; ^* J0 y“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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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一把将连清篱拉下，吻住他错愕的唇。

“连清篱……”他咕哝道：“我只要你……就算我是垃圾，就算我是渣滓，我就是要你……”

“放开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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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唇间怒吼，却被抓住双手压床上。

舒庆的眸似醉非醉，燃烧如黑色火焰，他心中一阵惊跳，忍不住逃避般的侧过头去，灼热的唇带着酒的味道顺着他的颈项滑下，他一阵战栗，心跳的几乎要穿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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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a7 k( ~& p3 l- y0 s“舒庆……你放开我……”

# u3 T  x2 t0 u: p他在他身下挣扎，却更加密实的贴上他热度惊人的身躯。

# t0 @% S+ _% @/ I. c. b) Q“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

他一句一吻，粗糙的大掌，顺着他的腰线滑下。

, \+ E8 |/ I* ~* d' j“放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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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被用力掐住，舒庆的手指在他的股间游移，他又惊又怒，却被他再次覆上来的唇，吻的浑身发软。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这么差，只从他口中尝到一点酒味，便头晕乏力如同醉了一般。

7 J* c) Y' i* u! s0 z2 b& l理智提醒他要将舒庆推开，可是，他却找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
* n% K& t8 k+ y3 M1 ~
皮带被抽开，长裤被拉下，脖子被咬的又痛又热，他皱紧眉头，愤怒的低吼：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 k& E: W* ^7 Q2 |! q可是听在耳中，却如谄媚的呻吟。

整个人被牢牢困住，他只能用言语抗拒，下一刻，他的股间已遭长指侵入。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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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吸气，指尖深深陷入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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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3 e8 `0 {* [" l$ Z8 y8 L$ g“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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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H2 i" h) e* n7 o$ X: n他低喃着，缓慢却坚定的推进他的身体：

“我喜欢你……”

" u, n! ~3 i) V+ |& N0 v他低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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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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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8 ?: w2 y$ ?) C  _! N9 ]连清篱一抬头，就看见屋角那片蜘蛛网，破烂不堪，集满灰尘，让他有种立刻将它扫掉的冲动。

: J$ J. ^  Y2 |: Q2 Z9 Y8 B他低吟一声将手遮在脸上，讶异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想到这么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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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T6 k1 R+ G* E7 F9 H勒在他腰上的手臂，用力的几乎要将他折断，躺在身边的男人，紧紧的贴着他，如同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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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吸时胸膛起伏的动作都那么鲜明，让他连逃避都做不到。

# g. n" ^4 G$ T! }% X他做事向来干脆，一但心里有了主意，便不再多想。

4 l, F9 H+ D; \! j可是惟有与舒庆，分分和和，犹犹豫豫，不知耗费多少心力。

8 G- P8 e( B" |( w! R$ q0 ^当年他离开那个小镇，来到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他原本以为自己与舒庆再无瓜葛。

. ~* E$ Y$ c0 O4 y十年间，他很少想过舒庆，只要脑中动念，他便逼自己转开念头，他以为不想，便会慢慢淡忘，此刻想起，竟觉往事历历，清晰如发生于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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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双手叉腰，嚣张跋扈——连清篱，老子喜欢吃你做的饭！
6 s) c0 ~0 R% q+ P' X
& w& |+ q7 k4 O然后他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人，三餐消夜，从不缺席。

那孩子呈“大”字躺在单人木板床上，笑容无赖——老子喜欢住在这里，你别想赶老子走！

然后他简陋狭小的小屋便多了一名住客，从此平淡生活离他远去，他心甘情愿的任那孩子将自己的天地搅的天翻地覆。

( W% O( `3 m6 L) H( y那孩子如无尾熊般巴在他的身上，神色凶狠，眸光闪烁——我喜欢抱着你睡！你自己选！是乖乖让我抱，还是让我把你敲晕了再抱！

然后他忍受了数日的辗转反侧，不得安眠，最后终于可以在那孩子的搂抱中，沉沉睡去。
- n& A5 m, f9 {8 F* ?. Y4 B) K* H
9 p6 J+ C4 e) C! R& }, L; ?- W8 J$ _十年后，再次相见，孩子长成了大人，却依然会缠着他、赖着他，然后他说——他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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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8 y$ Z' ]

: _" ?1 D8 s, X! a6 c3 z; T他不觉叹了口气。
7 Q2 f* O. |- p6 ?
' U- z3 Z( x' N! _, x5 r3 m5 f微微侧过头，那张憔悴的面孔便近在咫尺。
- J& k0 v, T2 B; Q
' }, V) T& X: i2 V( h' k  ?' _高耸的眉骨上有处新添的伤痕，显然没有经过处理，敞着大大的口子。虽然已经不再流血，边缘却红肿起来，似乎有些感染的迹象。
& S- i2 N" x- F5 H% ~8 s; Z7 B
) q4 t8 {4 p2 }$ {颊上有块淤青，脑后……他探手摸去，朦胧的感觉得到证实——果然有个隆起的大包。
3 m& m' l( Z: ?
他看起来如此的狼狈，可是却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的宝贝。

真是败给他了！
6 d+ \+ }. Z  N1 B6 u
! p0 r+ R" l. C3 W( I% R( |他无奈的牵了牵嘴角，伸手撩开他额前的湿发。烙下一个轻吻。
9 x" o1 ?1 J; C6 J% y' f( ?
: n5 a3 N, _# ]8 G) l7 [* Q, d酗酒、打架，醉生梦死，如此疯狂的舒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不管自己的意志多么坚定，在舒庆面前，总是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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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叹气，忍不住低低的道：
. @8 U8 o/ K& x9 L& v' A) a
* z: U' S* J- Q* \6 a, Y“你真是专门生来克我的。”
, q; z/ v8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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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L: q' K: Z/ L0 ^虽然身体疲惫的连动都不想动，但是他却无法任自己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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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Y7 Y' j" D& p- r先不说床单枕头散发出的刺鼻异味，只是想起门外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他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没花多大力气，他便从那双手臂中挣脱出来，太过顺利，以至于他瞪着那个仿佛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许久，才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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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的挪到床边，站在地上，喘了口气，他俯身抽下湿漉漉的床单，换上干爽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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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n' m9 D' w3 u舒庆赤裸的胸膛黝黑刚健，湿润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色泽，让他的脸止不住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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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归脸红，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直到确定舒庆全身上下都是干的，他才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C: F4 ~' T8 f! J5 v  ]1 k: x/ Q1 q腰痛的像断掉一样，他要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颤抖的膝盖不至于打弯。他绝对不想跌倒在这么脏的地板上，即使它是原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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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l* G- R. U# D: _6 O打点完毕，整理好衣服，他仔细审视了下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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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k6 Q" l! T6 X7 t3 W3 ~似乎没什么异状，除了眼圈有些微微的红，嘴唇有些微微的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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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2 p( Y& d4 I; O7 J衣服有些皱，但没沾上任何污渍，这已值得庆幸——刚刚两人都没有将衣服脱光。确定无碍，他调整好表情，敲了敲门，几乎是立刻的，门被打开。

炎青就坐在正对门的软椅上，见他出来，眨了眨眼，促狭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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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庆幸舒庆几日不眠不休消耗了体力，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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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6 i( h- I6 f9 ~: O9 B, j; v: y他笑的一脸暧昧。

石头则一脸喜悦。

连清篱只面无表情的道：

“炎先生，麻烦你转告舒庆，若他退出青红，我便接受他。”

此话出口，炎青脸色立变，他眯起双眼，散发出的气势即使跟随他多年的下属，也有些难以承受。

+ }' g, a) C/ M! B7 }3 t石头小心的向连清篱的方向移了几步，警觉的观察着炎青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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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却一脸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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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T+ p) }4 s7 B. `“石头，能否帮我找些酒精药棉，舒庆眉骨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

# U: S5 H6 B" u! a% L石头沉默不语，眼神不离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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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D! M6 x5 e炎青眼中晶芒闪烁，看着连清篱，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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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让舒庆脱离青红。”连清篱清清楚楚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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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入黑道，终身不得脱身，连先生，舒庆不可能离开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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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与我，舒庆只能选一样。”

“舒庆的骨头是黑的，血也是黑的，离开黑道，舒庆就不是舒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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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S6 Q1 B" p3 u5 Y! u6 g0 }; C) g“……”

见连清篱不答，炎青叹了口气，道：

) U8 ?% R5 N6 V% _9 p3 X“连先生，我劝你再想想。舒庆树敌无数，若脱离了青红帮的庇护，恐怕……”

“炎先生，我只想问你舒庆为何树敌？”

这回轮到炎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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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R+ {8 _) f5 A连清篱冷笑道：

“他拼死拼活为你打江山，招致敌人无数，即使有朝一日他脱离青红，你也有义务保他安全。”

“好一张利嘴！”炎青一掌拍在沙发上。

见炎青发怒，石头忙道“

“青爷息怒。”然后转向连清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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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6 v4 t# i  Z6 v. n“连先生，求你就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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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2 t, v$ [4 f6 B: z庆哥现在昏睡未醒，若连清篱有什么闪失，他该如何交代？

/ @) P' T9 _: e% G" ?5 d) a连清篱依然一脸轻松，他看向炎青，不卑不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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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青红当家若连这点容人雅量都没有，何以服众？”

“说的好！连先生！”炎青抚掌，赞道：

“我跟你还真是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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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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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炎青身后的男人脸色又是一变，正要发作，被炎青挥手阻止。

& R3 Z' [* u, _炎青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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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瞒你，我无妻无子，只得舒庆一人投缘，这青红迟早属于舒庆。连先生，你要知道，舒庆不能没有青红，而青红也不能没有舒庆。连先生可否再考虑一下，就当可怜我年近六十，仍孤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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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E8 _( L8 f; I& m连清篱没有回答，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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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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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生，我送你！”石头也急忙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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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要保证连清篱平安离开。

/ h- G9 F8 A: b# u大门关上，身后亲信附在炎青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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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1 ?7 R: d. S! y“可要让他消失？”

炎青还未答话，只听见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在身后响起：

! P0 q$ ?9 b- i4 F9 `“谁敢动他？”

( a0 H" h0 V- ?( X众人大惊回头。

) P& H$ x, u, T9 O: C+ _0 [舒庆双手抱肩倚在门边，一双黑眸冷酷锐利，哪有半丝醉意？

刚刚说话的男人，被他一瞪，竟不由得倒退几步，直到被同伴扶住，才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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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舒庆，竟然连我都骗！”炎青眯起双眸，神色阴沉。

舒庆扬起双眉，笑道：

“也不算骗吧……喝酒是真的，打架是真的，要他也是真的，只不过没有醉的那么厉害而已。大哥就当帮我一个忙，别真生气。”

炎青冷冷的看着他，良久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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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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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不答，一脸诚挚的看着炎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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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9 L8 v4 T$ N“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舒庆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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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C; t3 R5 h9 `, x1 l“那你还走？”炎青怒道。

舒庆挠了挠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也没办法啊……你没听他说嘛——只能选一个。他那人一向死心眼，难得松了口，我怎么能不抓住机会？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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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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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o) x9 v7 s0 ]$ e7 }刚走出停车场，连清篱便见一红衣女子款款而至，走近，见她神色惊惶。

7 b4 T: t+ w, H“连先生，你还是先不要回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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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k0 X6 l; h. N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连清篱不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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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讨债的男人又来了？”

- R/ y' S( Q- J9 D+ l“唉？”女子一怔，直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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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u: n3 ]6 F“如果没有别的事，楚小姐，我先告辞了。”

! {  G" I) N5 C/ f( @$ \礼貌的打过招呼，连清篱绕过女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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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愕然半响，才转身离开。

走到转角，连清篱放缓步伐，几步之后，那男人高大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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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松垮跨的棉布衫，宽宽的牛仔裤，虽然皱巴巴的一团，却还算干净。

背后背着一只不大的包裹，见他过来，虽没有说话，隐藏于乱发后的眼眸，却瞬间亮了起来

连清篱视若未见的径自绕过他，向电梯走去。

舒庆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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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2 J0 F4 h4 z6 s% Z3 O“舒庆，你真是个傻瓜！”他突然道，没有回头。

: t9 Q) F! N: h. Y  T“你这样无缘无故骂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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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声音低沉沙哑，虽然带着笑意，却满是威胁。

0 K! \& p' u( U“我难道说错了么？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弄到一无所有，这样的人不是傻瓜是什么？”

% n7 U6 D4 t( N9 M& Y) }- C( f. H连清篱毫不示弱的道。

“你要是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舒庆悠然答道。

% Z$ y2 z( D8 q. }* T) D%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让连清篱不觉挑起眉峰，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立刻升高了几度。

) {; k2 F% h3 D: `$ R- p6 I4 K电梯停到一楼，大门向两边滑开，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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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想满足下半身的欲望，女人可是要比男人好的多！”

$ [& y5 B; K1 T% ~0 J( |连清篱冷笑着走入电梯。

“相信我……”舒庆的低低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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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0 Z1 X: G“我下半身的欲望，只有你能满足。”

他抬脚跟了进去，站在离连清篱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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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赤裸裸的回答，让连清篱的脑中一阵轰响，似乎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 O2 N0 B' U  |" J“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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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3 U; w& i# |( ]: V+ H“我说的都是真的……”舒庆暧昧的伸舌舔了舔唇，倒映在墙壁上的媚惑表情让连清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 o: z6 Y8 D( `2 K- f( ]. V0 M“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有多渴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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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8 N# N5 }& n* a8 _; A4 A8 H“住口！这是公共场合，你给我可以一点！”连清篱握紧双拳，恼怒的吼叫，却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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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c: a3 Y' H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心跳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蹦出胸腔——这家伙都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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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1 \8 ]" B6 F2 s% r根本不理他的慌乱，舒庆自顾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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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k$ W# }/ y“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你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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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7 ~! _" ?# w1 l1 g“……”直觉这是个危险的问题，连清篱选择沉默。

8 s0 ^2 h# m) Q  ]. Z6 V4 `舒庆也不以为意，自行答道：

7 d6 x) O  e% M0 Y“因为我怕一碰到你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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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P: {8 r" k6 F“……”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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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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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啊……我要等体力恢复，一次做个过瘾！明天可是周末呢！不做够一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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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一脸邪魅，尖尖的虎牙露出唇间，在电梯阴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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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2 Z0 x( g. ]“你在说天方夜谭吧！”连清篱咬牙，简直恨不得找个什么东西将他的嘴巴堵住——他竟然越说越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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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楼层已到。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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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2 J5 W0 H4 M见连清篱仍僵立不动，舒庆伸手将他推出电梯，然后从他包中拿出识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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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2 q7 W0 H; ~“做好准备，我的宝贝，一会儿你就算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他看着他通红的耳廓，邪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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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b7 D( j# y) j本能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连清篱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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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是谁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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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一声轻响，房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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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舒庆想干什么！他也不否认自己也有同样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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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舒庆共同拥有的此类记忆，痛苦要多于快感，但是不可否认，那种依附着痛楚而升腾的快感，激越到令人难以忘怀，尤其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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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 z9 U, Y说不恐惧也是假的，毕竟用那个地方接受对方，即使现在想起，还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既然选择接受舒庆，这种事情便无从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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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s( ~# x- p# s. z+ F4 w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不如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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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正混乱的斗争着，身体已被人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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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F% s5 o; t/ t“舒庆，放我下来！”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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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射般的挣扎，眼看着卧室的门离自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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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0 X. u. j) A/ f3 c“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他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立刻，他万分后悔做出这项动作。

' a8 b. K- J/ b! l9 Y他以为自己已被那双眼睛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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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O' A- c7 O. p+ C8 B1 h“至少让我先洗个澡。”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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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6 ]# Z, s+ V. Y+ }# ^& w8 y他无法移开视线，口干舌燥，心跳的无法自己。

“不必！”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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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被牢牢钉在床上。

灼热的唇舌立刻覆了上来，紧咬的牙关被顶开，湿滑的舌尖探了进来，饥渴的舔拭着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他避无可避，只得伸舌与他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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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G. X+ l) ^1 a眩晕，他以为自己的灵魂要被他吞噬。

# ]9 Q4 M1 \0 F6 u胶合的唇不断变换角度，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只觉这声音淫靡的让人脸红——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

迷蒙间，下身一凉，粗糙灼热的大掌，货真价实的触到他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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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5 J5 D/ e4 G他一惊，觉得这家伙的动作快的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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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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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他的唇，喘息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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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粗糙的大掌突然覆住他敏感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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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8 w. y" f“一点都不快！我已经连一秒钟都等不了了！放松，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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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他饱含欲望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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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相信魔鬼也不能相信这个家伙！说什么只要自己好好配合，会，会很轻松，很简单……让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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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高高的搭在男人肩上，最羞耻的地方大大敞开，任男人无情的刺戳。明知每次体内一点被重重摩擦，便会痉挛不已，男人却偏要对那处肆意攻击，其恶劣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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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床单几乎被拧成碎布，他拭了几次，才喘息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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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W6 L7 t5 q9 y6 I2 _“慢，慢一点……”

虽然为这种事开口求饶，想起来就让人觉得荒谬可笑，可是……把那个笑他的家伙跟自己调换一下试一试？早哭得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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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3 s7 f# k8 \0 f' N“慢一点？”男人挑眉，果然依言放慢了速度，慢慢抽出，再狠狠插入，每次顶入，都如要穿透脏腑，自喉中传出出，只这般来回几次，他便已浑身颤抖，连叫都叫不出来。

他拼命摇头，大颗的泪水，自眼角渗出，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澎湃而至的快感淹没。

白皙的肌肤因激情染上绯色，腿间欲望颤颤挺立，看在男人眼中，说不出的情色。他俯身添去他眼角晶莹的泪滴，迫他放开指间床单，跟自己十指交握，看着他失去焦距的清亮水眸，喘息着笑道：

“只这样就受不了了……你就只有嘴巴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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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肿胀充血的薄唇微微蠕动，无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依旧一脸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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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媚惑的表情让男人灼热的眸为之一凝。

' T( W3 N+ [; p/ S. D8 ~“你还真是……”

他俯身吻住他的唇，突然开始大力的挺动腰身，捍猛的力道，让身下的男人瞬间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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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i) k% m+ {1 W; z/ P“唔……”他在他口中嘶鸣，以为自己要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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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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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拆了我么？”

7 D) }3 [; N* Q高潮后的虚软让连清篱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连根小指都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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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Z+ I% V. p5 t( d“怎么？我刚才没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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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大猫一脸惬意的笑着，从他胸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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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G# H* S2 e7 i他顿时语塞，立刻换了话题。

“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 L, }9 i1 j" \' i8 _: q& u- ?游移在肌肤上的手指一顿，舒庆干脆的道：

“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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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一愣，无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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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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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B* ]3 w$ |, {“没逗。”

舒庆简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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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思及舒庆某次的记录和某人的话，连清篱立刻僵硬起来。

“呃，舒庆，你觉得，吃完饭再吃……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 f6 Y7 C1 Q4 K好歹让他歇一歇。

舒庆不语，两只大掌依旧忙碌的在他身上这儿摸一把，那儿摸一把，不时还伸舌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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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鉴定他的所有物么？

连清篱无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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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答应他的提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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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抚摸很温柔，舒庆的嘴唇很柔软，被吸吮的肌肤，有些痛，有些痒，但也很舒服……连清篱闭上双目，竞有些昏昏欲睡。

不能睡！一会儿要洗澡，做饭，吃饭……

意识渐渐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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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怪异的触感将他惊醒。

6 d" K3 n3 h, q7 v! D! `他支起身体，瞪大双眼，一脸的错愕。

" S2 L0 X! ~* d“舒庆，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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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自他腿间抬起头，唇边沾着白浊的液体，他冲着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伸舌舔去唇边的残渍。

, e: }/ c1 J: c! t" t$ N9 D“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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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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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2 c5 v7 p4 W7 U! x$ ~7 ?0 u言行表情说不出的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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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只觉脑门“轰”的一声闷响，不知自哪儿来的力气，奋力一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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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高抬起的大腿脱离了舒庆的钳制，他顺势一脚踹到舒庆的胸口——虽然他最想踹的地方是那张故作无辜的脸。

8 T- _# [- H5 ?“喂！你干嘛踹我？”

还没爬到床边，两腿就被紧紧抱住，明明做错事的男人反而一副讨债的嘴脸，恶狠狠的瞪着他。

: Q7 |2 R6 a  }0 G6 k2 g% k“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离我远点。”

( Z; ^6 v1 g; e连清篱一脸厌恶的吼道，可惜低哑的嗓音实在吼不出什么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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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b! H3 x男人“哦”了一声，露出明了的表情。

, Z  J$ i1 V- ?0 t5 X: S- r, z( j" t“我只是回味一下你的味道而已，犯得着这么激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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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7 H- {1 S3 _. c4 T1 d- C他笑嘻嘻的勾住连清篱的膝盖，将他的双腿向两侧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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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B  O; X. z: T3 M" B- M“混蛋！你给我……”

恼怒的吼声嘎然而止，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脸上青红蓝白换了四种颜色——抵在他腿上的那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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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你……怎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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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他，声音止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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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蠕动着身子爬了上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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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1 W1 d9 z$ U, x. k“要不要尝尝我的味道？”他说着便俯下头来。

, w- b5 M4 G7 R/ n  R. X. B, B$ \“滚开！你给我滚开！不许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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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力最好的时候也无法跟那个力大无穷的怪物抗衡，何况此时又是脚软手软？

1 J4 m" r, H/ h2 N4 K没挣扎几下，便被狠狠吻住。

略带苦涩的腥味立时在口腔蔓延开来，他彻底僵住——他竟然，竟然吃到，那个——

一阵恶心的感觉涌到胸口，他还没开始酝酿“吐”的感觉，便毫无征兆的被彻底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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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眼前一阵发黑，他抓住男人的手臂，背脊绷紧如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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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v# n& m" Z3 t3 H8 g“该死,！明明刚才撑的那么开，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合起来了……弄疼你了？忍一下，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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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手指覆上他沉睡的欲望，技巧的拨弄。他大口的喘着气，视线中，男人扭曲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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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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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D/ Z* w) c! j. W3 q5 t他想杀了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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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z+ v0 r9 a0 x“这个办法真不错，你看，你不想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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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得意的道，灵活的手指，渐渐挑起他的欲望。

他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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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z) D% z$ p$ ]; |# @“你，你明明刚刚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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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a. Y( A8 v为何体内的硬挺依然这般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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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x7 j; Q; u, I  G“这是我的决心，你好好体会吧！”他一笑，挺腰刺进最深处，道：

“24小时之内，我是不会让你下地的。”

0 q7 O  o9 l7 j' x; {- N* G! O1 {舒庆果然没有说慌，他非常坚定且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舒庆带来的背包满满腾腾都是快餐食品，再就是大瓶的矿泉水。

在舒庆的坚持下，连吃喝都在床上，要解决生理需要只能让舒庆抱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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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 X: I" T9 V/ Q. x" f连清篱最后一次看表，是晚上十点，此时他已经觉得自己死了一半，想到剩下的21个小时，他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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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8 l* J+ e在舒庆第三次进入他的时候，他瞪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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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让我死你就来吧！”

舒庆却只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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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R- P9 y% `( x“放心，我会负责再把你做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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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H' k. A! t# t5 A然后，他便用行动证明了他所说的话。

醒醒睡睡，他分不清白天黑夜，窗帘总是拉着，屋里开着灯，而他的视线里总是只有那个男人。或者说，那个男人用尽各种方法，让他的视线里只有他。

) F- u* [& S5 A; M, \  s2 ?, l不做的时候，他会吻着他，抚摸着他，每发现他身上一处特征，便会高兴的讲给他听。他告诉他，他的背上有处月牙状的白痕；他告诉他，他的大腿根部有一颗梅花形的黑痔；他还告诉他，他右侧大脚趾比左侧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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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兴高采烈，如挖到宝一样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狠狠揪住，那一刻他才意会到，这男人执意不用保险套，执意不让他洗澡，或许只是想让他染上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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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醒来时喉咙如火灼般干渴，他勉力睁开酸涩的眼眸，鼻中闻到食物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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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z

坐在床边的男人回过头，嘴里叼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 `$ c3 E& `, i) o: ]- ^9 c7 D3 H' j“你醒了？”y

他模糊的咕哝着，将他抱起，放在他盘起的腿间。
1 Z8 N8 d/ O( a4 F
1 u; q+ B+ y& [/ N: a: s“先吃还是先喝？”b

他问，嘴里喷出卤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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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g
( H0 p- p/ s3 s8 M$ G' V
& J2 j5 n( G, i3 X9 m0 T他痛恨自己这种软弱无力的模样，可是舒庆却很喜欢。

. _* ~1 F7 Y7 t& X4 q- a舒庆打开矿泉水，却仰头灌进自己嘴里。

+ T# d( ]  m/ H他抓住他的手腕，祈求道：

& W. g% E( t% [# ]3 k) F“我想自己喝。”
0 J, e- l. c; Y
而不是让他喂。
( P" N/ E# e! k8 A2 Z0 z* f9 s5 F2 z
6 Q5 x! `1 Z9 G3 ^$ P哪知却还是被压着头，硬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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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你只能从我嘴里吃到东西，从我嘴里喝到水。”

舒庆低喃着吸吮他的唇瓣，一脸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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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气，不再拒绝。

虽然每次被喂食的结果都是从上边喂到下边，他却无法拒绝，也无力。
. e. e+ Z+ g: {$ N. X. V  b: D2 q4 O
坐在床沿的野兽终于填饱了肚子，开始想办法解决另一种饥渴。
8 Y9 \/ j8 z0 d4 A. u: g/ u
油腻腻的大掌在他身上来回游移，他却连在意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他进入前，低声说：

“腰痛……”
' @! v  S! Y  |6 s
7 A7 }5 e# e; {3 W$ z# J6 B+ {3 L* g舒庆会意的让他侧身躺着，举起他的右腿，就那样侧着进入他的身体。
6 L7 p9 V$ D; p1 a
“从背后做……不那么累……”他喘息着建议。

' k- E9 S1 g5 {) ?* p: I  X5 ?“看不见你的表情，我不喜欢……”男人直言拒绝，伸手覆上他敏感的腿间。

他抓住他的手，呻吟道：
" Q. W0 I1 s6 t; z. }
. b+ f8 _, u/ R' |. m, f' Z“别动了，我已经射不出来了。”
7 n- {& K, o( F  T
+ E: b% f" J. c. ~* Q: J1 a“没问题！相信我！”

※※※z※※y※※z※※z※※※

0 [3 Y4 h$ _6 m' f+ P# V3 i再次醒来，第一句话还是——

) D; ?1 Y$ o6 W1 D“舒庆，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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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总是干渴的难受，不管喝多少水都无法缓解，他吮吸着甘甜的清水，发现紧贴自己的男人，凉凉的，抱起来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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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烧了。

8 P( B7 U5 @% I7 v# x* S似乎每次跟舒庆做过之后，都会发烧，从无例外，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自己体质的问题。

“还喝么？”
* K# ~# K  w9 V* ?& I0 x) s+ s
将空了的瓶子举了举，舒庆问道。
2 b- }( |# a# o) A5 O
9 v+ y7 P# `0 ]1 ]5 A“嗯。”

他点头，慢慢放开手。

& {3 D7 m% V1 G0 y8 R3 `) ?如果是体质的问题，那就不要管他，反正烧的不是很厉害。
$ M1 v  q8 I. M' w& D
: `0 z4 Z: k  H) P舒庆从包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水，返回床边，然后拧开瓶盖。

“舒庆……”

“嗯？”
4 B7 F1 O' s& `% B% R) k4 {6 _
. U! R- u; ~9 C: _* z' [3 R# o“炎青他——愿意放你走？”

' W4 W4 l4 C; k' f& o$ A“愿意不愿意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 E, }' a4 e6 E* O4 @“他没有为难你罢？”他问。

/ U* q: m" ?! ^* z8 z: |% z0 z“他拦不住我。”

答完，他将水倒进嘴里，俯身喂进连清篱的口中。直到连清篱示意够了，他停下，将瓶子放在地上。

, J; S6 B. K9 v( h# N4 ]# ]6 T/ ?爬上床，伸手将连清篱抱在怀中，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

“炎青说你仇家很多。”

“还好了……我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家伙。”

5 j8 u/ d  w2 c3 q“那就好。”
3 N" w1 K: N/ Q; h; ^
又有些昏昏欲睡，他懒懒的闭上眼睛，随意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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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 U* h6 H“几点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拒绝回答。
/ W- C# }6 J; w1 h$ d5 q, r
连清篱突然想起，似乎自己每次醒来舒庆都是清醒的，忍不住问道：

' X& U2 [  X, X8 f+ g& U5 G“你一直都没睡么？”
& o# Z" g! \1 ~1 W8 Z# T* A
7 H. Q0 ?! G2 d/ y“我一点儿都不困。”

怔了怔，他睁开双目，毫不意外的发现他在看他。
0 O/ _" O2 V7 G6 y* w1 w% g
他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吧？
9 K2 O7 b" M- [0 T- `  C: v
/ w# t& Y3 j* z1 L3 T他的眼神热切而专注，乌黑的发凌乱的搭在额头，见面时还光洁的下颌此时已生出了细小的胡茬。
# o3 x% i6 i& x% q! ?1 X
' x: M9 S5 h! |$ k# H: A  Z5 B' s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发涩，他眨了眨眼，才将涌上鼻间的热流咽回。
; w& V( |  g& m1 V) X" U! q; n1 H
: m# N! `# U1 U& D+ h6 e抬起手，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被他捉住，含在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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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么？”

他问，眼眸晶亮。

他很想给他一个白眼，最后却是点了点头。
1 E" t- f! y7 H5 {" T$ d
! p6 H' ]6 t- }; N! N“你好热……像要融化了一样……”

& c3 P$ f! E1 K9 z2 e他埋入他的体内，不停的喃喃。
, |- V: Q/ k' M2 }- H6 {
- r' e" `) A6 }0 i' P: H  \$ b. ^笨蛋！那是因为他发烧了！

3 z- V3 _) ~) z双腿无力的敞开，早已松软的地方不再抗拒外来的侵入，反而蠕动着缠绕上去。
9 g  A1 [1 q# _. X3 p/ n( j- \
$ P. b0 v) M  v0 k7 {他缓缓的抽动，却仍让他颤抖的不能自己。

“好舒服……这么敏感……这么热……”

: \# A, f. y9 u! D他吻着他，喘息着加快速度。

" l" F' ^0 E$ s: F5 c“舒庆……”

$ D7 i) d1 g5 f6 {% |9 d5 Y& ^他呻吟着唤出他的名字。

% V- L" R( y' g9 o5 U' s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他高热的温度不是由于情欲而是因为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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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9 o( u; R2 _
: M+ M, [# Z$ B* g3 v, ]$ p其实很早他就发现舒庆有这种奇怪的缺陷。
* d& y* K$ t# c7 o( Q% S
舒庆根本弄不清什么是正常体温。

那天舒庆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跷课，吃饭，跟他那些“朋友”出去鬼混，直到晚上睡觉时，他发现舒庆的体温烫的惊人。

) g9 G9 i3 h% X" \( F! n) R9 W他费尽力气才逼着舒庆量了体温，烧到三十九度，他以为自己眼花，直到又量了一次，他才确定是舒庆有问题。
' U* K, u* R. X5 W( o
( Y8 o& a( l5 a/ J4 V2 ~! p这么高的温度，换一般人早就烧得浑身无力，可舒庆非但精力十足，还在他要抓他上医院时，将他一把推倒在地，一溜烟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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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他才发现舒庆发烧的原因——腹部一道被锐器刮出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后来他才知道，舒庆从来不认为自己受的伤需要治疗；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生病，他对以上两点，坚信不移。

7 u3 e) V: Q/ B. P( G3 N他逼着舒庆吃药，只得他破口大骂，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舒庆根本不打算给他自己软弱的权利。
2 c9 o# D1 h( m) F, o1 S
他没有再逼他去医院，每天都会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久后，他处理外伤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舒庆也终于明白了受伤要及时治疗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始终不知道什么是发烧，即使额头烫的可以煎蛋，他唯一的反应便是——渴死了，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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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强悍总会让他眩目也让他怜惜，放不下对方的，不止是舒庆一个人！

他看着舒庆乌黑晶亮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起初的那些挣扎简直愚蠢到可笑。他根本无法放开舒庆，即使再怎么告诉自己可以忘记，那也只是些自欺欺人的谎话！他明明如此的在意他，虽然违背了伦理，却是他最真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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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天气转暖的时候，两个人也熬过了热热闹闹的磨合期。吵架，呕气，上床，言和，在两人正式同居的一个月内，不停上演，这让连清篱无暇思考其它的问题。

" m( o# R9 j5 i但当一切都变得和谐起来，问题才开始浮出水面。

" ~* J$ |% I4 X6 s他坐在书房里，关上门，还能隐隐听到电视的声音。
7 a1 H& H; k$ l4 E. k
- n9 t) _0 o% J* Z- Z电脑开着，他的视线却集中于平铺在桌面的记事本上。

左侧是电话号码，右侧是地址和人名，用漂亮的行楷写就，内容则琳琅满目。

* |- c: `' V" q有跆拳道馆管理员，学校的守门人……酒店保安的字迹，被他用黑笔划去。

+ o$ g6 f" J! e! b. s7 }9 n他合上本子，眉头紧皱，显得有些苦恼。

然后他看着靠上椅背，看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
' y, G( c) k. M
“舒庆，你要去工作。”太生硬了。

7 a4 p# }  I6 ~  I! w& w“舒庆，整天待在家里很无聊吧？你要不要找点事做？”
9 Y2 S* X3 j+ R# v1 \) C! t
好像……有点像哄小孩儿。
; P& S+ b1 f+ }  }! J% Y. Q% I, Y% e
- y4 o# y9 q2 [' ?! t  H4 Q, n“舒庆，你想不想工作啊？”太直接了。

( `$ I$ T8 @, G1 c他不停的喃喃，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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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只有初中学历，能找到的工作着实有限。

他一向又无法无天惯了，他不知该怎么说服他去做那些又累又不挣钱的工作。
6 n3 d1 }1 m- T; B! K& c
最后，连清篱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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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我没惹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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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吓得向后一闪，却被舒庆拉住，然后便是一个炽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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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E6 y( s: V* M# c8 c, q# z; q被放开时，他已经气喘不已。

3 j  c' S& h, M: ~6 a瞪着一脸笑容的男人，他不悦的第无数次提醒道：

“进门之前要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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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个头虽大，却像猫一般轻巧灵敏，连开门都毫无声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连清篱会以为他是穿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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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吓倒，然后他就会显得非常高兴。

  f9 b* n" L  X  F4 C7 U/ {9 x舒庆有对虎牙，所以他不喜欢笑，他总觉得自己笑起来没有威严。

( n( f7 V) {0 x: j$ `可是他却觉得舒庆露出那对虎牙的时候，可爱的要命。

( y+ m, Z3 j7 t6 @不过舒庆现在却常常笑，让他高兴的原因有时甚至简单到——单单一个赞许的眼神，便能让他笑上许久，然后，他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陷得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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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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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后，俯身将他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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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九点了，陪我看电视。”

* Z# _& a; q7 W/ H9 o7 ]( N# C; K这是两人经过多次争吵后达成的协议。
3 s( a  B1 q- v3 `, ~( r
吃完饭到九点这段时间，连清篱可以看书学习处理公务，九点过后是属于舒庆的时间，由舒庆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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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协定并不平等，但是为了争取到这点自由时间，连清篱也花费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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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j/ c% O% L! ]+ k+ Q看了看表，竟然真的九点了。

* I- \3 R- e% E8 r; b4 a: H+ J不过他只顾着发呆，还什么事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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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屏幕上——几个满脸油彩一身脏污的男人举着枪射来射去，被追赶的那位一身血迹，仍然欢快的在前方奔跑——是好莱坞的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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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最爱看战争片，他只觉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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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在腰上的手臂很紧，他只能紧紧贴在舒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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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现在黏人的本事比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总是很用力抱着他，仿佛不这么做，下一刻他便会消失不见。

每当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连清篱的心就会微微的泛着疼，然后便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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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了心理上的不适感，他发现，舒庆的怀抱既温暖又舒服，习惯了就很难割舍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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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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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 a3 t7 x/ ~舒庆突然道，带的胸腔一阵轰鸣。

“啊？”

连清篱一愣，困难的扭头看向舒庆，以为自己听错。

“明天就去上班。”

舒庆松开手，让连清篱顺利的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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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C  C& I他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拧着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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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9 `# `; Z2 A- h6 t- i连清篱一转身，撑开双腿，跨坐在舒庆腿上，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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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突然提出来，有些反应不及。”

( j* l& o: o) z舒庆上下打量了下他，突然道：

“你这个姿势很危险哦！”

: b: {  n- |/ l连清篱只是笑，他贴近舒庆的脸，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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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m  n. e“你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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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b" l9 _; E0 [1 [# B* a舒庆别扭的侧过脸，却被连清篱的手硬是扳了回来，他只有用力瞪他，用眼睛传达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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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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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催道。

4 X7 i1 V# s1 |9 c( f; r) ^9 i; e' L5 t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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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是吃软饭的，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家里，让你养着？虽然挣的钱不够养家，但是养我自己还是可以的！”

瞪了连清篱一眼，他又接道：

/ i0 c" W7 g* J" `2 d( f“你不是也这么想？”

% m5 O: g* j# m9 m% g# V“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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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7 o; u1 `8 K8 d# D连清篱伸手抱住他，安慰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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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少罗嗦！”舒庆推开他，恶狠狠的道：

“才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早就这么打算了，只不过现在才找到而已！”

/ D1 l* g* t  F3 O他的脸涨的通红，一副愤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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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连清篱明白，他只是在掩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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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无法去想象舒庆是如何找到这份工作的，那必定很难，可他却从来没跟自己提起。

“舒庆……”
0 V$ G" Z) h0 {# U- l
$ `8 ]2 J! u& q“干什么？”

3 q. u8 T. Y9 q" m# P: l3 r“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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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3 O& x. I- c/ r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他。
/ v9 I* m& N( X: U0 c1 P7 D
; h; M3 l/ S# M2 E“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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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再次将他推开，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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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勒死我啊？”

" }6 w5 c+ f7 x. e0 P3 P仿佛看不见舒庆凶恶的表情，连清篱很开心的问：

' A1 \  t' S# Q0 }“是什么工作？”

“我不会告诉你的！”舒庆转开头，板着脸道：

$ X3 u9 Z3 p' p4 z* w“关于我工作的事，你以后少管，也不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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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I$ w0 T+ o5 V# F( s1 e" \+ i“我关心你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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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g) v# x* z  |0 P- }他再次将他的脸扳回来。

舒庆皱眉，明显的不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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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少管闲事，我自己能搞定，用不着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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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安静下来，专注的看着他，静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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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8 h: j9 H; W8 G  i2 v舒庆一愣，大手一伸便要将他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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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c3 ^) a: g) z' w5 Z/ w“一边儿去，别挡我看电视！”

: {) T) b3 u" S' Q他粗声道，耳后都是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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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连清篱紧紧抱着他，怎么都无法拨开。

从来没见过连清篱这么无赖的样子，舒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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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8 p' E5 O* x# q5 [“舒庆，别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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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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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干点儿别的吧！”

然后他含住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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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A! Y; I/ v4 w9 {. h手指滑下，隔着睡衣抚上他，他立刻失笑。

5 A2 i6 P' l# p7 f% N“你的反应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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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腿间的男性早已坚硬如铁。

1 ^3 y$ m$ S% d“你还不一样？”

粗糙的大掌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他也同样勃起的欲望。另一手，则在他的积极配合下，干净利落的将他的睡裤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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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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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戏谑的问着，身体在他的抚触下渐渐热了起来。

“你真XXX罗嗦！”

他伸手捉住他的头发，狠狠的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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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S% {/ e他毫不示弱的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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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1 L3 F, Y* b唇舌激烈的交缠，贪婪的吮吸着对方的气息，谁也不愿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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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扯下，粗糙的大掌在近乎焦灼的在肌肤上游走，激起更炽热的欲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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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不及防间，手指已侵入他的体内，被撑开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反射般的绷紧，竟将体内的手指也紧紧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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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叫糟糕，拼命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但是显然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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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G- S* |6 ~! A近在赢寸的黝黑眸子早已燃成一片火海，喧嚣着要将他整个吞噬。

全身汗毛顷刻间起立，他咽着唾液想要撤离，身子微微一动，便被拦在背部的大掌按住。

% t$ t1 }1 t- L1 e, F“舒庆……”

, @2 J; C3 i3 G+ g; w5 ~" s8 M. t他逃避般的闭上双目，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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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x5 }8 r6 n“点了火就想跑，嗯？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低笑道。
2 a4 C+ A; P0 Q8 U; a2 e: p
0 a3 l0 |0 x) ^) \, ]没有如何做势，已经满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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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O9 Y8 o$ n" I# K“我……唔……”

- `' m. B: q& m  Q9 i( Q; [% m3 a话未说完，已被舒庆再次吻住。
2 g+ M' c- e  u& F
* ^( z- d# n/ h. f0 W8 L$ L+ J3 V0 r: q敏感之处被技巧的捻弄，哄诱着他放松身体，然后又残忍的将他撑至极限，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他的意志，他以为自己已经无忍受时，迎来的却是更大的冲击。

1 w. |5 u3 p+ g  r他无法呼吸，身体绷紧如弓，觉得自己要被楔入体内的巨物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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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 |( t/ W4 B8 `/ ~8 f3 q“放松……”

他摒着气息，依言放松，却因敏感的乳粒被狠狠嗜咬，而再次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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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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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0 X! m5 o; @体内的硬物因为他的痉挛更是膨大了几分，他掐着他的肩头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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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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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到沙哑的低语，他却领会不清其间的意思，直到——被彻底贯穿。

他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便被带进一片欲海！

) Q0 ]4 a+ y8 Z
0 a( T, S5 x3 y: J4 G; ~% q
( ~- {9 c' Z. v' @; m: E之后又被压到床上做了一次，他瘫在舒庆怀中，急促的喘息，好久才找回活着的感觉。
' x9 q# {! {0 p
“你越来越棒了。”

+ A9 L' A. S9 @; ?舒庆一脸回味的道。
8 U; ]. F! x2 n0 G# B6 _( `
还咂了咂嘴巴，仿佛刚吃过什么美味大餐。

( T! W" M% l+ M& s/ x/ Z! t0 j“你越来越禽兽了！”

9 Q. \6 n0 ]# ]' ^  L% N$ b! W连清篱哑声回道。
& T. t: t; z! R  {
“只要你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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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F6 a; ?# P" A- \舒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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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无语。
+ O/ t4 c( v. [) c4 P
, d! |4 w2 h. T他原本并不重欲，但是最近真是被舒庆带坏了。

1 I' F1 Q7 l5 S他根本无法抗拒舒庆带给他的快感，每次做到最后他都会不知羞耻的缠住他，不让他离开。

模糊的记忆在脑中浮现，他立刻涨红了脸。
9 d" Z: x! I. \2 ?
“脸怎么这么红？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舒庆一脸暧昧的笑着问，粗糙的手指抚过他的面颊。

“去你的！”

. z: N4 |1 [4 S& ^他一把将他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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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l( X" t8 p& H" x# g
# U, J/ K9 t, T5 t7 Q- ~/ M$ a他撑住舒庆的胸膛，移动双腿，小心的坐起。

% F! L% E4 s. ?' X因为他的动作，舒庆未曾取出的男性顺势滑出，带出一股热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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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淫靡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
. l' D# U' e8 t, p
“你干什么？”

舒庆伸手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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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5 s7 h9 W' e# B“洗澡。”

他没好气的道。

5 t- a: U+ O3 i“着什么急？明天早上洗也不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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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A$ N/ @3 r; ]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6 f5 t" l  ~* a  A$ Y* {9 d& @( m“你明天正式上班，我得先帮你把衣服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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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移到床边，扶着腰缓缓站起。

  G5 \! R9 S  E+ T虽然在舒庆的特训下，身体已经可以适应这种事，但是连着做了两次，负荷还是大了点。

“随便穿穿就行了嘛！有什么好准备的！”

舒庆道。

6 B5 q& D/ k1 Z/ \" d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5 A3 f  M+ E: [) W8 l“穿着合适，才会给你的上司和同事留下好印象。”

- B' V% T  Z2 [- z. b“我管他们！”
; d5 h- e  l7 ?/ {9 H
& M+ r$ ]. @' F  [* N$ ^2 G5 o3 A舒庆对此嗤之以鼻。

6 G3 w; c  |" M$ v1 l/ A6 _( P2 O+ o“这很重要，你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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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 a! p) K. E  V浅灰色的休闲衬衫，深蓝色的夹克，配上深灰色长裤，既不会太随便，也合乎舒庆的着装要求——都是宽松随意并且很耐脏。
5 U  g+ b9 N9 T0 d+ q5 @
  [! j! T+ F# {. w" H连清篱将衣服折好，放到枕边。

' g" q# C) {9 m: B1 ?" L* m舒庆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做的这些事情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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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只剪刀，举在手上，侧头看着舒庆。

舒庆皱起眉头，一脸警觉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
4 G# L/ d' I* a# b3 D
连清篱坐到舒庆旁边，伸手抚上他参差不齐的短发，温柔的笑道：

, m- s% r6 j% E) C6 q& {$ E“头发太长了。”

舒庆一愣，随即双眼一瞪，坚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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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剪！”

2 S- [7 T- S) d3 _“真的不剪？”

. I6 v# q. a5 e“真的不剪！”

“舒庆……”连清篱笑的越发温柔：

) k9 \- X) Z7 C# P% F. c“这个星期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好不好？”

% r% r! @" H; Z, J7 {* Y“不好！”

3 p" F, Y6 }; J" X' C舒庆不悦的道。
, c4 I$ F! H: F+ F
" r! `8 b1 F6 K* y: |8 ~( Q“一个月？”

% M+ [5 C/ {, E6 H% s7 n9 j“你以为老子一天只会吃啊？”

$ L+ Z  I  T+ r( R- o舒庆额头冒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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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明明就是这样。”

. O) z: w% q4 ~7 Z连清篱淡淡的指出。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 k) g( g5 I8 G9 x6 p* x
, `3 X6 r( ^3 w舒庆吼道。

“也对！”连清篱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正容道：

7 g( g  U- W( h! y; s' f* G“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顶着鸟窝去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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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2 }5 U$ }; k0 r2 A. L" F舒庆头发粗硬浓密，因为未经整理，又长又乱，四处乱翘着，横看竖看，都是名副其实的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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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G8 u7 s9 ^9 S“就算是鸟窝老子也不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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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1 ?! l" y8 M7 k舒庆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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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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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毫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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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紧紧盯着对方，都是一脸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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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x8 f3 F* t  B! C% c% v: I舒庆率先转开视线，嘟囔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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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呆呆的坐着不动，让人拿剪刀在脑袋上挥来挥去！非常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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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调。

“又不是让你去理发店！我给你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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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2 h4 }; p2 `! v“就算是你也很难受嘛！”舒庆迟疑的道。

“反正必须得剪，你开出条件吧！”连清篱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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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庆的脑袋转来转去，一脸的不情愿。

3 r7 U! l9 v5 S# f+ J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扑上来一把将连清篱紧紧抱在怀里：

“以后只要我想要的时候，你就得让我抱！”

; n9 z, y. n9 L, M, K8 I: p" R2 u“舒庆，你觉得我会答应这个条件么？”连清篱咬牙道。

8 U: o9 {) c0 S/ L$ B“那……把‘每天’换成‘周末’怎么样？”
, s8 T+ J1 |$ E3 ^( O
& z8 \; y% U# h: k6 k想了想，连清篱道：

“如果你答应每个月剪一次头发的话，我就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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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过那两天不管我什么时候做、在什么地方做，你都不能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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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n7 O3 o0 p/ j“成交！”
7 `* i" a" p0 `5 ?9 ?3 K
4 e, u# T% T9 G4 i9 k两人击掌定案。

  W. |: x" p# N, b% R  g' @) u其实舒庆有着及其完美的五官，尽管他脸上有不少伤疤，但也只是为他凭添了危险的气质，并不损及整体美感。
7 g( R. d2 [# ]  ?: Q4 y
' {' Z* `9 S. M) a3 B" E0 b3 n舒庆的容貌很像他的父亲，却给人以截然不同两种感觉，一个阴柔，一个强悍。如果舒庆好好打扮一下，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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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e, g" }5 _# F$ a& Q8 k不过他也只见过一次，那一次还充满了不好的回忆。

3 B7 F! ]. e+ O虽然他向来很注重形象问题，但是只要舒庆高兴，他可以放任他去暴殄天物，不过，舒庆要是想用这种邋邋遢遢的样子出去工作，就不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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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整洁，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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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的装饰风格只能用“厚重”来形容。从意大利真皮沙发，到正宗红木老板桌，都是又“厚”又“重”。

炎青看着面前的男人，巴西手工雪茄，在他的指间升腾着袅袅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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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W: E* ], e. ~他面上带笑，幽暗的眸光却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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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舒庆真的去做那些卑贱的工作？”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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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e1 ~, L2 O) m6 ?6 M1 C身形魁梧的男人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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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了下来，被凝滞的气氛吓到的男人，额上已开始冒出了冷汗。

“舒庆居然玩儿真的？”炎青眯起眼眸，表情显出几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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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_: X/ n9 i' S- K; n8 m! v“如果舒庆认不清自己该待的地方，我们帮他认清。”

, {) x/ r% C3 s$ p+ u+ h! d“那……我们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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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这还用我教？”冰冷狠绝的眼神瞪向呆立一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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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A; ?. P, k; C$ \- r1 A, z9 M“我，我知道了……让，让庆哥待不下去是吧？我立刻就去做！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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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干净一点！”

“是，青爷！”

“去吧！”

: f/ j2 s5 A6 ]# `( v如蒙大赦的男人退到门边，一转身，很快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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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U2 ^" W- B/ V0 W) D炎青将雪茄放进嘴里，深深吸入一口，然后从鼻孔喷出浓浓的白眼。他仰着头，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唇边带着冷冷的笑。

舒庆，你注定是属于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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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7 e" V. b+ V3 @- t一走出法院大门，连清篱就被炽烈的阳光刺激的眯起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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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的春天总是特别的短，刚刚过了四月，天气便立刻变得炎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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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走光，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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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松了口气，抬起手将紧紧勒在颈上的领带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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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三十六度的高温之下，背上的汗水渗的更凶了，被侵透的衬衫贴在肌肤上，难受的要命，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在意。

或许也是舒庆改造之下的结果吧！自己近来似乎越来越不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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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想到自己要顶着烈日，穿过着一大段距离，然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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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p* G. h/ x8 a眉头立刻拧成一团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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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_. W1 L. W* L. I+ ^“我找了你半天，你躲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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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A& x$ @+ k, w$ Z' a) r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回过头，微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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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s; \( @6 v“空远，你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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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你，我怎么走？生病的人不要随便乱跑，你想让我担心死啊！”

俊朗带笑的娃娃脸此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让连清篱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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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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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  O. {5 e; s5 R* C3 `但立刻，他便反应过来，必定是自己苍白的脸色让卫空远产生了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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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d4 i4 b3 S, Q) Q! w唔——生病这个借口似乎挺不错的。于是他便没有出声反驳。

此刻，卫空远已经跑到他面前，张开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凝住。

+ p) a1 s( R4 ]* {% p  Q) S好一阵，他才将视线从连清篱的颈侧调开，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道：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脸色这么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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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连清篱拉松的领口，隐隐露出一抹赤色的淤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的触目。

. f1 K$ t% B0 j连清篱笑了笑，没再试图掩饰，从衣袋里摸出车钥匙，塞进卫空远的手中，理所当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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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懒得开车，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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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连清篱便直接躺倒在后座。

% y$ [8 a% N6 p8 |- s" P反正已经没有掩饰的需要，他也乐得轻松。

整整三个小时的激烈辩论，已将他残余的力气榨的一点不剩，他决定一会儿回办公室后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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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一来，晚上就得带工作回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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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的不快，却很稳，卫空远抬手调整了一下倒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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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8 d) a3 _$ g  [看着反射出的连清篱的影子，他问道：

2 [, u: [1 R, L- `9 L$ m“怎么回事？”

连清篱与舒庆同居已超过两月，这种事情倒是第一次发生，连清篱之前从未在出庭前日纵欲。

就在卫空远以为连清篱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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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情绪一直不太好。”

如果拒绝，舒庆一定会很沮丧，所以他当时便没有推开他。

卫空远沉默，然后道：

“是因为工作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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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G$ i% a* n“我不知道！”连清篱摇头。

$ U6 x8 u) s0 `. y& Q“你不会问他？”

“他不让我问。”

“倒真是那家伙会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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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篱笑了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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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W& l1 F$ Z5 ?舒庆太过傲气，他不会想让自己知道他落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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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太勉强了吧？”卫空远有些担忧。让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做那些工作，他只是听听就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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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7 T# |3 k$ \  `“我相信他。”连清篱淡淡的笑道。

卫空远无言以对。

/ u0 H- V3 Q# {! c; C& D沉默片刻，才又问道：

“你要去哪儿？回事务所么？”

“当然。”

“行不行？要不我准你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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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大堆卷宗你来整理？”

3 h7 B4 L%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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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问题的，只是站的时间太久，腰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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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V. e( y1 p" p4 l& X“你不用说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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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空远咕哝道。

他对那些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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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连清篱已经闭上了双目，似乎要睡着的样子，他急忙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嘴里不忘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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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真睡着了，小心感冒！”顿了顿，他困惑的皱起眉头，问：

7 `4 k) R% p+ T* _' ^6 F2 Q' _“你怎么脸还是那么红？你是不是发烧了？”

, x, ~0 M6 d+ ]  ]7 C4 e他刚才还以为是太阳晒的。

, H; h/ `# r1 @4 s! ~+ K“有点烧。”连清篱闭着双目，满不在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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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还是买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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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远……”连清篱眼皮动也不动的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对精液过敏？”

会——对——精——液——过——敏——

卫空远在脑中将这六个字一一的滤过，领会其中含义的同时，双手一滑，车头立刻的像右侧拐去。

0 {7 I1 C) a4 Q“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