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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 22: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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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1 Q: b9 r! U% v% z 我坐着计程车,在这不熟悉的城里巡视了一圈,觉得不想在这里住下来。
7 t- R1 D4 R- w4 v5 W 不过本来也不准备在这里停留过久。
: t( v) Z1 C# W0 u$ H 这个坐着飞机来,很容易被查到我的行踪的第一站。 ; q: L. c6 G; B* U! r% c0 }
于是我专心找个补眠的地方。 % J* U. {& \" a1 w9 u( a+ o
从早上醒来后,才过了不久,不过几个小时而已,但是现在已经十分想睡。
* y- {+ A9 u+ |/ |. e 这几个小时,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最紧张的时刻。 - m" ?! D5 Y( _/ q/ q- X1 s
前两次费尽心力,从他那里逃跑时,都没有感觉这么累过。
4 Q- Y7 Q- ?0 v" `( v4 [0 j 强烈的冲击接踵而至,扑面而来,犹如台风过境。 1 T7 W/ y4 Q" ^& v0 ^) X9 T
其直接后果就是让我觉得精神不够,不堪负荷,想睡。
# k' l3 y) }3 B& R+ h$ V& J L, p 找了间看上去还算满意的宾馆,订了房间,我进去倒头便睡。 8 X) Q( W/ k: a
几乎是挨到床便睡着了。 * m' H N& Q& D: [0 M
睡得很熟,不过却睡得不怎么安稳。
3 @8 R* Z; @6 C2 v$ i9 p X0 r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在睡梦中,似乎是一直发着低烧。 J* n2 R, q1 q+ b+ }' G
难怪睡得不好。 0 S4 W2 c) t$ b: S$ c5 k; o
是遇到他以后,我才开始发这种不明原因的低烧。 ' j( d% T, t/ Q, @; h
也有几次了。 * ]0 w: I$ ?3 s) B7 C5 i, s
之前的一次,是他抓我回去后,第一次带我去拜祭奶奶。 " o5 |% Z0 i; {7 {( D
不过这次发烧的温度,是这几次里最高的。 6 ]* d* \; k8 V4 F( K6 z8 I
醒来后,我虽然很困,但再也睡不着。 # S- w, k) S6 k" p
那道胸前流血的缝隙,总是在眼前闪现。 + I% @6 ?1 I7 N% p @. s+ N0 y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苍白脸色,他摸上我脸的染血手指,他温柔凝望我的眼神,他固执挡在面前的身影。 : H2 }/ s" u. u; d" M
以前他怎样把本来就不会反抗的我,大力按在床上,然后压过来的画面,已经在记忆里被笼罩在一片暗色中,看不清了。 5 t% }' Z4 @" x
我曾经以为那一年的事,于我是一生中最大的刺激,虽然拼命想忘却,但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 ~3 K* f6 \1 Q) T
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鲜明刺激的事情,把以前盖过,让它在脑海里褪色,成为一个黯淡的影子。 0 h- ~' _. V5 P0 V0 S" E1 K; v
我喜欢的一个小说人物说,人的脑子就像一座小阁楼,可以容纳的东西有限,放进了新的东西,旧的东西就会被移位,或者挤出去。果然不错。
0 h* C$ x$ c% J: ~$ S 不过,除了昨天早上那件可怕的事,可以模糊我以前所有的记忆以外,他之前对我做的那些小事,也对我忘却以前,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 \! P! D7 I4 B! @: @$ a& Q
如果他没有接我回去,温柔相待,让我和他有很多时间接触,以前的事情,即使随着时间,正常地逐渐被淡忘,又即使因为他赔出了性命,可以盖过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些往事,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现在,我已经觉得不那么耿耿于怀了。
3 O2 @& X4 f! }. ^ 希望他也是。 5 v0 V; m& m) F. H. C1 u
我最终完全原谅了他,虽然是被他逼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他的方法很有效。
1 ~) H+ u& t, H- z9 w1 O 他总是做最有效率,可以直接、当场收到他想要的效果的事情,就像当年,用奶奶胁迫,逼我就范;也像昨天,以自己的命为代价,换我原谅。 ( L% h) o! Z Z2 h7 B" v
他或许还要求进一步,他用自己的性命为筹码,不是换我一句原谅就足够。
( ]* n8 ~$ E: v) E7 v 但是进一步的,我给不起。 # s3 o! t. B6 D
最好他能明白,不要再追来。
4 ]$ }, s3 J6 g7 b0 I, L 我下楼吃了午餐,也许是饿了,我吃得津津有味。 8 r, C6 v; N8 w: }, e$ E+ E# G
下午我到火车站,看见预告牌上面写,晚上有一列去那个城市的车次。
* X5 `- i8 U6 D4 a' }1 K; i0 C 那个除了从小长大的故乡外,我最喜欢的城市,也是上次被他从那里找到的地方。
6 s# E: Y! k+ ~. Y, [ 我想了一想,买了晚上的火车票。
1 B0 G5 B6 p* S/ ] 先去个熟悉的地方,陌生的城市现在无法叫我安心。
3 u& s9 R) ]! {" M+ t" u 反正地方还可以再换。
0 I3 m7 a9 q' p6 B$ n 火车上,我看着窗外虽然不断变换,但仍然十分单调的景物,想我认识他以来,他那许多个不同的样子。 ' |$ J: {2 ~! J( m5 S* h
一会儿是让人安心的恋人,一会儿是夺取公司的仇人,一会儿是威胁我就范的小人,一会儿又是在我身上凌虐的暴君。
6 A1 g: m( \. h+ | 这次接我回去,他仿若最好、最耐心的情人,而且还以自己的身体为盾,救了我,可算恩人。 # _0 Q/ b" D+ L' c, K% S+ R
真是复杂。
0 G, {; I5 m. E! x2 U1 h: [6 L 我和他的关系。 " c6 ]6 b) I9 l+ c4 O) Z/ W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3 o. _, N) l, E 手术应该已经完毕,人住进了加护病房。
" H" @, p8 S! t5 R4 { E 也有可能手术不成功,死去了。 ) P& S7 V1 P7 Y+ v1 p1 r+ X
我希望他能活着。 2 Y, s" j$ C; b3 J) `' N
不过,那也不是我该管的事。 9 b% i8 p$ R ?, d R
我要尽对自己的人事,希望他安他自己的天命。
S0 P0 I" P( T% ?8 m4 }" K: V3 P 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原谅他,唯一的条件。 / i4 i; }& t y! N8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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