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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 23: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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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翻来覆去睡不着。
( h; L0 d3 g; G* G" Q* G 先是生气他的态度,过后却长久地想到有关他怎么对我的许多事。
, u, G4 i8 x/ R6 K) _" Y 静下来想,自从他第一次从这个城市找到我,就是他单方面地为我做事,我从来没有回报过他半分。 {8 J! B+ s& l9 e# _; p2 H' p
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大概在想,他努力了这么久,终究还是不能感动我半分,没有用。
( z2 F- x8 N' G9 H( h [% P; M 我埋头在被子里,觉得有些难过。
% a Y. q) I; ?" M 其实我也努力过。
" Y- l8 p0 a* G0 X% }& p4 { 还想过继续坚持,看我和他到底能够走到哪个地步。
/ H' a0 m" P4 D9 ? 不过我似乎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只是最近给了他一些小回应而已。 u" l& ^( F" T1 |7 J& ~
见到他高兴,我就以为自己已经给得够多。
' {: O5 f$ ^* o Q( H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
+ {6 n* v9 e. I& I+ x5 H/ O( L 突然听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声音。
4 M, y: k# r! r3 y3 H( |' q. A 正在为他或许会走过来紧张不已,我听到那脚步声分明地往大门口去了。 # ?" h5 ` _2 W
然后听到开门、再关门的声音,一小声一大声。 3 O1 G8 r8 @$ n6 y4 N
一惊之后,我躺在床上,呆了很久。
: t8 `: J5 _5 [# m* h 过了一会儿,扭亮台灯,开始看书。
( T3 W. ` `0 m0 K) Z 看了没多久,重新又睡下。 F1 [- j# ^6 E5 q7 t& @0 \: s# j
换了几个姿势,把被子拉上又掀开,仍然睡不着。
% q9 j, K+ r/ \* P' U$ S9 ?' X 最后我选择了趴着睡的姿势,手抱着枕头。 9 _5 Q$ S6 O: Y$ a" h' n
这才安定下来。
5 j* g; D0 s) M 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趴了很久,我还是醒着。
: [ B, @- ?" \1 P; w) i% t 睁开眼睛,发现有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自己的眼眶滑出,落到枕头上。 ! i$ \' |( G- U$ y8 E2 H
他走了。
; J, ]: ]& n U/ y; F 他总是这样,在出人意料的时候,做出人意料的事情。
: L+ y% N7 k: [' R 我一直想他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事,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 A3 p& ?3 v. {( h3 g5 J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给我错觉,让我觉得他是赶也赶不走的。
* b, i0 O4 a& W 我抱住枕头,用它使劲擦眼泪。 % C, ?1 K3 v- B* V- H$ k/ Y6 d, [
擦完之后,眼泪又重新流出。
( z, s9 B8 x( j0 O 大概会持续到我睡着。
' M9 A: @) H8 h! C1 Y 我想睡着之后,我大概会发烧。
f) L" W) B# S 我会发低烧,是他发现的。 2 m7 e4 Z7 P& W0 W7 ~& f4 m! R
还没认识他以前,我偶尔会觉得身体不舒服,但是这种时候极少,睡一觉就会好,所以我从来没有理它。 0 f- U* G! F/ g5 l; m+ f
直到遇见他,我在他面前觉得不舒服,想睡,他请医生来帮我诊断,说是发了低烧。 , x8 d$ p! \3 h
从来没有人管过我这个,奶奶也不曾。 ( A- `7 Y4 b( H8 X# B) E3 b+ ]
我记起来第一次发现那时候,那时候他才把我押到他家,我昏睡过去,醒来看见他一脸紧张地坐在床边,告诉我我发了烧,叫我既然醒了,就起来吃医生开的药。 ; U& M, e( e4 i# m$ ^- T
我回敬他的是拳打脚踢。
" [' P5 I' @; {1 A0 }, m o 之后和他一起去看奶奶的坟,回来后想睡觉,拜他所赐,我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发了烧。睡梦中听见他和医生说什么"心理性",那时候我一心抗拒他,不曾对他们的谈话多加留意。 0 `$ H4 n! Q/ Q* x
现在我已经明白,一旦我想的事情太多,头脑发热,负荷不了的时候,就会发低烧。
9 F- i0 O I3 C* A+ D! `, {6 p. d 遇见他以前是怎么发烧的,我已经记不清,自有记忆以来,每次都是因为他。 6 |3 Z' c7 k7 Q
我抓住枕头,哭出声。 4 q! _, d9 l1 X' [5 G
他即使对我最坏的时候,也对我好过。 - f' ]5 Y7 m' y. J/ Q0 S/ z' ]
所以即使是现在,我一面真心地想"他要走就走",一面也为他的离去感到难过。
- A% p9 K, ]8 g2 K3 g 和他一起这么多年,纠缠不清,不知道谁对谁错。 8 P4 k* v8 ~) ?% F5 P$ _
以前是他不对,但这次,我不知道是否是我错。
5 J F4 d; ^! Y( Z8 V 哭过一会儿,我觉得背上有些冷,于是从旁伸手,胡乱去抓身侧的毛巾被。 7 R/ _7 N/ d' M4 G" g
抓了几下没有抓到,抬起的手却碰到了另一只手。 ' i' i, m: c! J; ]5 P d$ [0 k
我吓得从床上翻身,跳起来。
" x& h% {' v1 X% J { 床边一个人影。
; m7 K$ |; Q3 j. W 我"啪"地拉亮台灯。
6 |3 j* U1 j+ P! b 他正在站在床前,手伸在在半空中,抓着我的毛巾被,像是想给我盖上。 ; o' k3 {# P! S6 ?3 X7 U
他不是走了吗?我睁大眼睛。 " L' O" H. h5 t6 `5 n6 n
旋既心情放松下来。
( B* w, o4 s" s! ^5 g 他没有走。 ' F7 w3 Q* X+ d S2 Y; |2 g Z' B- x8 `6 X
他看着我,起先面无表情。 5 Q6 ^$ G0 }* z, R9 I
我不甘示弱,也绷着脸看他。
% I8 ~; j7 B+ o/ ~ 过了一阵,他先缓和了表情。 % v8 r" |2 E. ]! d. r. x
我仍然盯着他,既紧张,又戒备,又坚持不肯示弱。 " y/ w3 H; ]: i" A0 n! ?5 V
他的神情一点一点,缓缓放松下来。 & W2 _" K8 \* f8 @2 Z5 l
我还是不动。
/ q* S7 R$ m5 ]$ s$ a4 Y4 k9 W/ g 他也不动。
& E' N; b+ S: ]$ g 不过看来他没有走的意思。
/ q7 p3 d @6 n9 Q 我稍微安心。 2 a9 Y. S6 F) M& Y
但是他还是站在原处,不说话也不动。 . ^* d. P5 L8 @
看来他很喜欢就这样站着。
) a/ }- [- ~# D+ c 转念一想,他要走,我也拦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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