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上看不出来,大开大合似拙实仆,不似宋家剑法那样阴柔轻灵,倒像是铁剑派的铁剑开天,只不过那剑刺入体内,确是阴阳合璧,震心摧胆,血说什么也止不住,要不是小风。」
: k; C f; ` B3 P; C# \萧无极突然停住了,在自己额头上狠拍了一掌,「我怎么这么蠢!小风既然能救我,就能自救!来人,快来人,把小风的包拿来!」
# V$ x0 [% ?' V8 N几个手下很快献上小风的背包,无极一把抢过来,盯着看了半天,左捏捏右拽拽,凑巧正好捏到了弹扣,「啪」的一声打开了。7 B9 e2 {9 Q4 P) b3 {
萧无极跟许天飞对视了一下,小心地把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两人越看越是心惊,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一个威慑天下,一个权倾朝野,可是小风的东西他们别说看到,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
/ l C4 {5 v/ s* A/ g背包里还有两支「光棒」,不过没有发光,无极小心地放到了一边,有些绳索,上面连着极亮的金属扣环,最后掏出来的是个白色的盒子,非金非木,上面有个红色的十字。无极还隐约记得小风就是从这个盒子里面拿出针来扎他。
( { j3 f6 I% q7 f7 t他苍白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指着这盒子对许天飞说道:「是这个了。」又费了半天的劲打开那个神奇十字盒,两个人看着里面的东西,全都呆住了。神盒里面分了好多的小格子,有的已经空了,有的格子里是奇怪的瓶子,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都是透明的,里面装着液体,可是却没有瓶盖,不知道那些液体是怎么装进去的,而且上面还画着勾勾圈圈的符号。一个大格子里是几根连着管子的针。
0 R3 G/ s. u0 b0 U" S, c, A萧无极回想着,当时小风好像是打碎了透明的瓶子,从里面吸了液体到那连着针的管子里,然后扎进自己的身体。可问题是,该用哪个瓶子才好呀?不说瓶子上的符号不同,连液体的颜色也有不同。萧无极跟许天飞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许天飞道:「既是他的东西,他自己自是知道该怎么用,只要想办法叫醒他来问问就好。」春风又被叫了来,萧无极道:「想个办法叫醒他。」
, E0 g6 G2 `# R& [$ r6 u( j+ J* N春风试了几种熏香,都没有奏效,又取出了个瓷瓶,到出三粒蓝灰色的丸子,用水研开,敲开小风的牙关,灌了进去。忙了大半个时辰,小风的脸色似乎好了一咪咪,可是依旧没有别的反应。春风只好跪下身,说:「属下无能,这位兄弟的伤势是在太过严重,深度昏迷。」春风的声音越来越低。' G% V6 h M& ]# J" w9 @/ Y6 E3 g
萧无极突然发了狂,抽出春风腰间的宝剑在自己的腕脉上划了一刀,在春风跟许天飞的惊叫声中,把血挤进刚才的药碗。
& S& J7 ?: u4 ?% i6 K「你疯了!」许天飞出手去点萧无极的穴道,无极一只手跟许天飞过招,另一只手放在药碗上任其滴血,十招过后,萧无极因为旧伤未愈,加上两天不眠不休,现在又失了大半碗的血,终于被许天飞制住。
: p9 ^. N' U6 ^0 @, ~4 `「你如果再这样不分轻重缓急,我就先杀了他!」
5 c, J5 Y. q) U「你敢!春风,把我的血喂给他喝。他的药既能救我,我的血就能救他!」萧无极强挺着看到小风被灌下半碗血,终于昏了过去。* s5 E3 @7 s( b+ h& l$ b8 r- v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风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许天飞终于说:「人我带走了,至于我,你们门主,春风,暂时不要让他醒过来,他失血过多,你们好好给他调养调养。
7 }; V! C2 r! h( Y& f) n2 L0 R9 l「还有,加强警备,以防朝廷派人来犯。这里地形隐密,易守难攻,应该不会有人能找来,万一有人来攻,大家只管死守,不必出战。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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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 _* Y8 c" b) X第十章0 e" K A% {! p" B+ v7 f
天机子很郁闷。- J8 |' c, F5 Z) @' k6 ~2 G+ X
第一,他被宝贝徒弟从热被窝里强行挖了出来,说是要给人治病。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要知道,就算是皇上病了,也得等他老人家开心才出诊的。* A) e: {7 k2 g1 X
第二,他跟他的三个不孝弟子都有超过一个月没见面了,而那三个兔崽子一见到他老人家,没有一个先请安,反倒是火烧了屁股一样,把他老人家拎上车。3 n3 G; a5 c6 d* h2 @
一路疾驰,把他老人家颠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终于赶命似的赶到了邵靖轩的湖畔小竹屋,谁知病人只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少年。1 y* R! c" Y: l3 `
第三,那三个没良心的徒弟明显更紧张这个小毛孩,子玄更是一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架式,去年冬天他这个师父拉肚子拉得下不了炕,可没看见谁这么关心过。
- c' |+ L& w% _# c/ [9 W第四,他望闻问切、切问闻望地绕了两个多时辰,对那小子的伤愣是束手无策,实在有损他老人家的威名。
) \; R2 e; O* W- d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三个不肖之徒居然不允许自己仔细研究那些透明的小瓶子!据说那瓶子里面装着仙丹妙药,能起死回生。
8 _$ J* E" X* ~1 t如果不是李子玄那小子盯得紧,他真想把所有的透明瓶子里的药水都尝一尝!可是那死小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只准自己试验其中的一支瓶子!
0 h8 e/ A `" S! c$ }, G; @8 X7 o* C所以天机子只好小心地选了一个瓶子打破,小心地用食指指尖蘸了滴药水,放进嘴里尝了尝,一股他从没尝过的苦味蔓延在舌尖。2 P7 n( v2 Y7 i1 { Y3 R4 `
他老人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知道,他老人家尝过的药物就是跟神农比也只多不少,可是,这是什么味道?
- ~+ C& w( ]! N m6 ^; _7 n; r「怎么样师父,那是什么药?」子楚问。实在是师父的表情太严肃了,自从自己六岁上问过师父一百六十八梨子分给师兄弟一共七个人,每人应该分几个,二十年过去了,师父还是头一次又露出这种近乎便秘的表情来呢。" q6 f% x0 H4 f) Z8 R: c
子楚放弃了,他知道就算师父给出答案,也绝对不可能是正确的,那是他被迫在一天之内吃掉六十三个梨子之后得出的血的教训!因为当时他把梨子分下去后还剩下好多,大家说他自己藏私,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就逼着他在一天之内把剩下的梨子吃掉。
6 H" ]- }- q2 o「这药么,不知道!」天机子这次至少诚实。
( w' s" j+ ~, K" N7 _「你!」四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射向诚实的乖老头。
- O% P- @1 m. y m% G「别问他了,」邵靖轩平静地说,「这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东西。」他研究小风的背包很久了,终于有了这么个结论。大家一起看向他,其实这也是他们大家心里的念头,只不过有点太过耸人听闻,谁也不想说出来被别人笑。
! N; J! S6 A ]9 }4 ^「好了,师伯,」许天飞道,这里倒是他最为尊敬天机子。许天飞当年曾经在天机门下待过半年,虽然没学会什么功夫,可是论起辈分来还是要称天机子一声师伯。- g$ G: r' n. J. C# G
子玄一心在那少年身上,子敬也好不了多少,子楚居然敢瞧不起他老人家的医术,靖轩博学多才,已经「补充」〈实际上是纠正〉过他的三个错误了,嗐!
) W6 ]4 D8 x# K「师伯!」许天飞大声叫,终于把正自怨自艾的天机子拉回现实。
7 L& F: U) o2 d1 g# b9 q8 \% _「什、什么?」
( T* g3 k) Z1 K Y0 {- U! u; i( l「想办法把小风弄醒,只有他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许天飞在心里翻白眼,这老头看到小风的背包,比他两岁大的小侄子看到棒棒糖还兴奋,那根火棒更是玩得不亦乐乎,真是为老不尊!, B5 e2 J, F) y, W. T" C" Z' M
天机子从药箱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拿起一只瓷瓶,拔开木塞,放在鼻子下面嗅嗅,「阿嚏!阿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忙把瓶子放到小风的鼻子下,小风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坐在床边的子玄跟子敬开始跟着狂打喷嚏。$ F; [% t( e. I/ R' T0 j5 P( d" `
「喂,小子,小子!」用手指戳戳小风的腰,「醒醒,别睡了,我老人家已经忙活三个时辰了,你起来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好不好?」
# I# j& z$ F! b3 u小风躺着不动。
( P0 j- P4 f" p9 \# f' I子敬忍不住低吼:「师父,你到底行不行?」
7 O. [3 J+ q2 n2 B「切!我老人家会不行?」天机子又拿起另一只瓷瓶,拔开木塞,放到鼻子下闻,喷嚏!喷嚏!许天飞这次真的翻了个白眼,说:「嗅盐没用的,我们都试过了。」$ R; b/ X: t6 H( D) ?! g
「都试过?我这里有三百四十八种不同香型的嗅盐。」0 k1 Z7 W' n: C7 n7 Y( M) ^) t
「师父,您老饶了我们吧。」子玄呻吟着求饶。, v8 B9 G5 L9 O. Y- ~, t
「那我还有五百三十四种不同口味的十全大补丹。」 ^6 Y" ~0 J) W- ]
「师父!」子玄开始磨牙。
* l$ s. z4 ], p「好,好,好!」天机子举手投降,「子楚,准备好,为师的要用师门绝学金针刺顶!露一手给你看看,学着点儿。」所谓金针刺顶,是把一百零八根银针刺进病人的脑部穴道,每一根针的刺入部位,深浅,甚至时间都极为讲究,对施针者的技术要求极高,一个不慎,病人轻则变成痴呆,重则长眠不醒。这本是医圣的绝技,当世除了他天机子,还没有第二个人会!〈那医圣呢?他也不会?天机子:他我说当世了,他们那些世外高人是不算的。〉如果不是对这小子的东西感兴趣,他才不费这个力气。子楚出去准备了。一顿饭的工夫,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排满了针灸用的银针,总有一百多根。李子玄紧张地抓住子敬的手,子楚把托盘放到床头的几子上,道:「大家出去。」7 v5 \, M9 ], o5 A4 w
没人肯动。
, F9 `- l1 i4 Y' O天机子沉声吩咐道:「都出去吧,只留子楚帮我。你们在这里,万一惹我分心,这小子就再醒不过来了。」众人终于退了出去,邵靖轩本想引他们正厅侍茶,却见子玄拖了个石头墩子坐到门口守着,子敬照样学样,也坐着不动,靖轩没办法,只好吩咐家人准备茶点。四个人都紧盯着房门不说话。坐了一盏茶的工夫,邵子敬又是第一个忍不住的,他站起来开始来来回回地踱步,绕了两个圈,站到许天飞的面前,问:「许将军,小风到底是被谁伤到的,是萧无极吗?我去给他报仇!」7 j0 d1 l% K+ V8 g U, H
「子敬!」李子玄喝住他,萧无极虽是他的死敌,可是在九曲山上,萧无极的表现他看到了,看着萧无极对小风百般容忍低声下气,子玄心里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问题应该出在那个铁面身上。
, H9 I1 A( D8 J# j8 w" o「我也不清楚。我不是说了吗,我奉命去前锋营公干,回京的路上突然有九曲宫的人把这小子送来,还说,」许天飞顿了顿,他不希望有人怀疑到他会跟九曲宫有什么联系,本来想说是在路上随便捡到小风的,可是化血魔剑的消息又不能再隐瞒,所以想出这样一个借口来,「伤了他的那个人,戴着个铁面具,而且会使化血魔剑!」静场,没人说话。三个人全都惊萼地看着他,「他们怎么知道?」终于邵七问了一句,「小风他受的是内伤,没有伤口啊!」
' v1 P0 c6 H' V1 z1 M) l; z许天飞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