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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暑假,我从西雅图飞回北京来看望Arleen。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上百家酒吧、迪厅,最后在一个熟悉的朋友那里得知,Arleen被一个影视公司的老板包养着。她心甘情愿地作了那个老男人的"情妇"。自从我走后,Arleen也试着找回原来的生活,但她总是没感觉,她不做音乐了,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也许在北京,也许飞去了香港,或者其他的地方。若大的北京城,关于她的所有让我感到精疲力尽。Arleen也许是对的,我就是一个女妖,把她带到天堂的高度,又狠狠地将她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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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卑贱的幸福生活最终以Arleen的消失而告终。再回到美国住所的时候,我象所有濒临死亡的人们一样,我的床头上贴着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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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Y( R2 ^5 S3 N: z6 [. W 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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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幸福生活,就是蹲骑在椭圆形的白色的瓷制的无异味的马桶上,手持一份当天的时事报刊文摘,听着一首中速的口水情歌,无人干扰地排着大便。& r+ `: A1 Q- Q,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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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幸福生活,就是和Arleen在一起做音乐,一起谈天,一起拥抱,在音乐中做爱,虐待音乐以外的物质生活,继续着我卑贱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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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0 r' x) x2 v: V0 P* o: g 1999年的幸福生活,就是我试图走出和Arleen在一起的"不正常"的生活。( Q" |3 _! @- N3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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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地走向了一种新的生活,因为我完全看不清楚它真实的模样。我不想慢慢地在回忆里老死,所以我全身心地开始了在美国新的学习生活,歇斯底里后我必须坚持着呼吸,为爱我的人活着。美国真是个好地方,还记得王起明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片头的旁白吗?我就真实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着,吃饱喝足,闭着眼睛,呼吸,放屁,尽管新陈代谢还在顺利地进行,尽管我总觉得肉皮子发紧,尽管我的爱情已经慢慢濒临死亡。莎士比亚,他老人家早就明示——"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生存或死亡是一个问题)。2 q3 T1 A4 w; o- w
6 h( I* L" H! n+ U1 o 幸运的现实是我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