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四重奏》 BY 小北 【完结】

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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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班的时间，我用手扶着桌子、椅子、墙壁，一切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一步一步在屋子里挪动，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累的浑身是汗，碰到椅子就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林旸见我的伤势渐渐好起来，也可以下地行走，她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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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我都在五六点钟左右开始洗菜，煮饭。这个时间正是夜幕徐徐降临的时候。厨房里，灯泡发出淡黄的光晕，所有的物体，都包裹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那柔和的颜色一直暖到了心里。我把冰箱里的蔬菜洗干净，切出自己喜欢的形状，一切准备就绪便站在露台上望着胡同口，等着林旸的出现。

    林旸把我做菜水平的下降归结于不用心，她则把自己做菜水平的进步归结为实在看不惯我做菜了。林旸说我作饭时的感觉就象是大师傅，虽然什么菜都能信手拈来，只是好象稍稍有些欲速而不达的感觉。从此我便改行做起了配菜，大厨位置让贤于她。林旸做菜就象是精致小炒，味道总在细处，虽然拿手的菜式很少，一道道却细腻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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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_+ R! i& a- r  `    我们手牵手一起上街买菜，再手牵手一起沿着小胡同回家，踏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楼板走进厨房。我在每个周末都吃着重复的菜，鱼香肉丝，青椒炒土豆丝，我很奇怪为什么吃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爱吃这两个菜，我想我应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却很固执的吃了这么久。

    在满锅黄湛湛的土豆丝中放一些青椒丝，看碧绿的颜色在一片嫩黄中翻腾，却也显出生机盎然的味道，爆香花椒，放些盐，放些醋，把握好时间，起锅了，看着盘里升腾出的袅袅热气，想像一下把脆脆的土豆丝放到嘴巴里切碎，淡淡的土豆丝伴随着花椒味在嘴巴里散开，那种齿颊生香的惬意……嘿——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那是种满足，一种身心的满足。我以前对生活很是苛求的，怎么现在会这么容易满足？

0 M  e9 R3 K+ @4 ^" G" T8 ]: x    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吃土豆，你都不知道土豆有多么好吃。也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人，你才能体会到这些质朴菜式的精髓之处，也许某天你才会体会到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味在其中。

    这样简单平常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比如对我来说洗碗这件事儿，是我一向厌恶至极的，但是每次吃过饭，我总是抢着洗碗，喜欢林旸吃着手里的苹果，站在我的一边监工。我这人就是这样，给点甜头，即使是如此让人挠头的事情我也乐此不疲。每天都在向我憧憬的幸福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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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o0 v4 Y( x8 e5 {  V    我的腿渐渐好起来，走起路来也轻快了许多，我们经常在屋子里打闹，林旸说这样可以有助于锻炼我的腿部肌肉。林旸绕着桌椅跑来跑去，转身往上阁楼的楼梯处跑，我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追，一个躲闪顺手把林旸拉倒在楼梯上，我扑到她的身上，俩人打闹着，林旸仰面望着我，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热烈的目光。她略微悸动，我松开她的手，而又紧紧握住，然后拉她到自己的怀里，我低下头躲闪着她火辣辣的目光。我慢慢地将头贴近她的脸旁，轻轻地亲吻她，林旸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慢慢地被我的吻所熔化，渐渐地抬起头迎接我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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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抬起头看着林旸会心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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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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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0 m$ A" D: A    我忙拉起躺在楼梯上的林旸，"去看看！"她跑下楼梯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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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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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旸旸。"

    "您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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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j- Y( c: N$ f$ P    我慢慢走到门口："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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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L+ T; `5 b4 i+ O    "弈昕！"

    "您怎么找来的？"我问。

0 A/ v  {# y9 v: L# t$ c. V+ I* [    "你爸在大街上看见李波了，问了半天才打听出来你住在他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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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e' ?4 R/ q: `' E; G& x    "这小子，叛徒，回头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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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B) j# `" F    我们一边聊一边走上楼去，母亲左顾右盼地张望着我的住处。

    "我来看看你，腿完全好了吗？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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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有林旸照顾我呢！现在就是站时间长了会有点疼！"

    "多亏旸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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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2 `/ j  F' w    林旸端给母亲一杯水，说到："阿姨，你别担心，她现在开车上下班没什么的，医生说目前长时间站立关节可能会有些疼，其他的没什么的，恢复的挺快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 [0 m9 ~8 d# k/ C4 _- g0 U    "你就替阿姨多费心吧！"

    "我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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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0 _* P5 P$ e& h1 |    "老跟你哥打听你。"母亲站起身，查看着冰箱，大小柜子，"我看你这儿还缺什么。"随手一边收拾着零乱摆放在桌子上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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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爸爸让我给你带来的。"母亲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摞钱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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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吗？还拿钱来干什么？"林旸在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啊，你爸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呵呵——"我拉着林旸的手，"爸爸说的没错，当一个人经济独立的时候，他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我拿了他的钱就得向他妥协，现在公司的业务做的很好，我不用再伸手向他要钱了，我们现在过的很好，你把钱还给他吧！把我的话代给他，我坚持我的选择没有错，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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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f* j/ ?0 S3 v8 E    "弈昕，你不是小孩子了，其实爸爸还是很担心你的，你们爷儿俩老这么僵着算怎么一回事啊？人家外人看了笑话不笑话啊？从小到大爸爸可是最心疼你的，你说你想做什么他反对你了，在他能力范围内你要什么他没给你，你这样做太伤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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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是在乎别人怎么想，老是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什么都可以妥协，但我不能放弃我爱的人，妈，如果您真的希望我幸福，你就站在我这边，我只是在争取着自己的幸福呀，我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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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爸只是希望你和你哥都有个好的归宿，我们也就闭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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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N: i7 W( p6 g+ l6 @$ k    送走母亲，我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母亲的背影，我的心里一阵酸楚。林旸走到我的身旁，头靠在我的肩头。我搂紧她的肩膀，她低着头，把手伸进我的外衣口袋里，脸上泛着阵阵的红韵，眼睛眨动时，睫毛蹭着我的脸颊，细细的胳膊绕在我的腰间。我把她轻轻搂在胸前，轻轻吻着她的唇，她的唇薄且有棱角。就在她慢慢闭上双眼的一瞬间，我吻上了她的眼皮，感觉到她的眼球在微微地移动。林旸温柔地拥着我，一瞬间竟然觉得我是那么地需要她。我紧紧地抱住林旸，视线慢慢因泪水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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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觉得，爱上女人是一个我根本无法逃避的命运。

( F8 J( `) G8 Q5 }7 N5 n$ j    如果我当年没有退学去美国读书，不离开大雄；如果我没有在网上认识云娜，没有网恋；如果我没有在婚礼之前认识林旸；如果我没有发生那起车祸，准时举行婚礼；太多的如果，我知道人生中没有那么多"如果"，生活该是怎样，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了，反正我讨厌假设。我相信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如果不是因为那起车祸，我不晓得我是否还有机会逃脱婚姻所带来的一切惶恐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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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给未来不可预测的事情冠以"命运"二字是因为我们在命运面前的确毫无选择。或早，或晚，或突然，或意料之中。我甚至开始庆幸这场劫难的到来，如果用肉体上的疼痛可以换取精神上的疼痛，我想我是愿意的。然而发生的这一切，让我更加地明白，埋藏在心底的爱，仿佛蕴藏在煤里的火焰，以及深埋在地底的河流，是一生的燃烧与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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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p) B; y- j: T    林旸在厨房里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从洗衣机里取出，凉到露台的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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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3 ^! J3 N/ d; v& O4 [6 Y7 L    "老婆，快点啊，我把牌发好了。"林旸拿着衣服往外面上走，我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播电视："快点啊，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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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H* y! C5 S! g4 w. r/ S    "等会儿，这就来，你别捣鬼啊，又偷梁换柱。"林旸一边凉衣服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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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L4 {% l1 ?+ E& C    "不会，不会。"边说边从床上拿起属于自己的扑克牌，翻看着"太神了这牌，哈哈，你又输定了！"

! O9 v# q. k5 Y2 i6 I    林旸转身从凉台走回房间："啊？那我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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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3 V# m" g4 T! f    "嘿？！这人怎么这样啊？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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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旸拿毛巾擦干手后，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扔，从地上跳到了床上，"来来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神经病！"

. V; I1 H+ q/ C& z3 }# [9 k    "神经病！"

    "神经病！"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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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

/ `/ s, Z! w2 r1 @3 Q2 B    "神经病！"

2 I* V8 K9 c8 ^) n0 A    "哈哈，你输了，赶紧贴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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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真没天理，这么好的牌！"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白纸撕了一条，在舌头上蘸取了一些唾液贴在了脸上。

/ B1 g' K, U0 U8 v& K( z    "神经病！"

) F% ~4 a: F, f    "神经病！"

, c6 d9 V0 d& G  Q/ e- g    "神经病！"

    "神经病！"

- k% y' Q0 Q* g2 r' b" I3 A! O1 U$ J" j    "神经病！"

8 w4 Y3 M9 n. \/ Y' j4 w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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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回该贴你了吧！"我撕下一张纸条贴在林旸脸上，我们两个在床上兴奋地玩着，大呼小叫的，脸上的纸条越来越多。

    "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手气太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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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旸搂着我的脑袋，两个人头挨着头，她举起手中的手机拍摄了一张面部特写，屏幕里记录了我们今天的战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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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做为证据，今天7：5，哈哈，明天的碗你唰！"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大呼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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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我抱着林旸，我忍不住，想彻底全面地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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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D机里播放着吕思清演奏的《梁祝》，躺在床上，我们天马行空地聊着，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喂，乖乖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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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旸——我——我想抱着你睡。"

    "赶快老实睡觉，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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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T: W2 [/ b6 f8 }    "抱抱吧，我明天就走了。"

8 T% Z  l) Y( R% s. w6 B    我把床头台灯的光线调暗，慢慢地凑到她身边抱住她，林旸没有说话，手指轻轻地扶在我的手背上，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甚至微微发颤。我的头枕在她的后背上，静静地聆听着来自她身体内部心脏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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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做我的新娘好吗？"拥着她，我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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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M9 j: B% [) u    林旸转过身紧紧地搂着我的头和肩膀。

    我把灯熄灭，把隔在我们中间的抱枕扔到了一边，在黑暗中，我们脱掉所有衣服，把彼此还原成伊甸园中的模样。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如缎的肌肤，她则像一株凌霄花缠绕在我的身上，紧紧地闭着双眼，全身心地投入在我对她的爱抚之中，就像是在用心演奏着一段很难的乐曲的小提琴手一样，担心抬眼看观众会让自己分神。我缓缓蠕动手指，向她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挺进。

1 f8 K; C+ e5 e5 n8 Q( I8 g% Y    "啊——"林旸拼命搂住我的身体，她的下身很紧，夹的我手指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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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几滴眼泪划过我的皮肤。

    打开台灯，林旸把头扎进我的怀里呜咽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在我雪白的床单上，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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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第一次？"我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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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K4 z5 u5 Q+ d) l9 B3 Z    "你是第一个吻我，第一个触摸我身体的人。"她哭的更加利害。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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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弈昕，我要你爱我，不许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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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泪水凄迷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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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V7 a. V$ F1 p+ X" m    由于第二天我要搭乘飞机飞往美国，去参加一个由美国商会组织的投资行业的培训，为期一个月。面对即将的分别，我克制不住对林旸的渴望。林旸对我说她把自己的初吻、初夜都给我，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最先触碰她身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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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w/ B/ M" m* Y( ^/ y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飞机起飞降落时发出的轰鸣声，让我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我又要从这里起飞了，想想距离上次毕业回国的这三年时间，我的生活奢华而混乱。暮然回首之时，生活好象被人设计好的程序，我只得按部就班地去执行，这让我有些郁闷，有些哀伤。想想我也是经过Microsoft认证的软件工程师，我不是经常以一个设计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吗？然而，我却被生活设计了一把。哎，这就是我的命，认了。

. y& D4 u. k4 f1 d3 B7 V    父亲拉着母亲的胳膊走在我们的前面，说到："走拉，送到机场就行啦，别跟着啦。"此时父亲好象看出我和林旸难舍难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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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还在不断地嘱咐着我："到了给家里来个电话，报个平安。"

8 N" T7 h9 B# S+ o    "知道了妈，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看你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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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o' y8 R    "你妈是关心你。"父亲说道。

    "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说话啊。跟吃了枪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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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T' T/ j1 F2 P    "你们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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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别用冷水。"

    "爸，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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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S' `9 {! b! n    父亲拉着母亲的胳膊："走拉走拉……"。母亲跟随着父亲往机场的出口走去，父亲走远后转身回头望了我们一眼。正在我们依依不舍的亲昵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发来的短信息："别记恨爸爸，我们都爱你！"。"爸爸，谢谢您！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望着父亲和母亲离去的背影，我在心理说道。

    "宝贝，好好照顾自己，替我照顾好爸爸和妈妈。"

9 H  ]* l# |& s+ A6 U    "恩，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 X: W* i6 _4 g    我把林旸拉到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6 c9 M8 A; M4 w0 [    "我等你回来。"

% z' C: j+ R5 f: q3 D+ N9 w    握住她纤细的手，自此，握住一生不变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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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n* |! U0 i, S$ Q& l- C    Arleen、云娜、邬阳、林旸、李波、晨曦、高个子女人，还有那些我不记得名字的漂亮女孩，他们就象星星般点缀着我孤寂宽广的夜空，斑斑华彩，耀眼夺目。去与留，得与失，很少东西是我们自己能够把握的。有些东西注定是一去不复返的。有些话注定无法说与人听，说不出口，就把它放在心里吧。

- u# J% L- p- @! L& z    TOArl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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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遥远了，我甚至怀疑你是否真正的出现在我生命里，我的记忆力有些衰退，现在我能回想起来的就是你鬼魅的身体，那对有些低垂的乳房，那些混乱的日子，和你手里紧握的一把一把的罗拉。完蛋，我居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对我来说就象是衣服上的一个墨点，永远也洗不掉。我呢，只不过是你衣服上粘的一个饭粒吧，挥一下就不见了。我不想了！我不是个勇敢坚强的人，我努力做回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负责，我不想这种责任变为一种负担！好象有点声讨的味道，一切都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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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s/ P. F8 ^7 ^$ w    当年选择离开，其实在心里我是愧疚于你的，北京把我搞的乌烟瘴气，如果我当初不走，我们家老爷子非得血栓了，我们的事已经让他对我气急败坏了。我对于你一直怀着深深的内疚，也许在你看来，我只是在瞎掰。

    TO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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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还记得我们相约的那家饭店吗？我们曾经相约的地方，我们曾经如约而至的地方。现在偶尔我会去那里，我会根据每次不同的心情，不同的对象，选择不同的位子，不管我坐在哪里，我都会感觉很塌实，很安全。但是我再也不会选择13号桌，我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把自己藏匿起来，我唯一害怕的是，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走进来，我要怎么办。

    姐，我们相识、相知、相聚，直至最后的分离。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过上了你理想中的生活。纵有千言万语，大概也无法说给你听了。和你在一起，想必失去最多的就是眼泪。大大可以缓解北京地区局部缺水的紧张局势，没准儿还能省了声势浩大的南水北调工程。呵呵，你的离去让我把北京变成威尼斯的伟大设想落空，这辉煌的一笔注定是留不下了。认识你我从未后悔，你这般女人就象宝姿的衣服永不打折，让我甘心为你付出而不计得失。

    姐，其实我貌似成熟，内心却孩子气十足。即使对你有万般不满与无奈，我也总是放在心里，因为我看不得你的为难，你的困惑，你的眼泪。短信里你的一句宝贝，一句好妹妹，我就乐不思蜀。我真怀念当初自己的单纯与小幸福，现在大概这些东西都跟随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实的选择和作法，我一直是尊重与维护你的。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而不是占有。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你不是也承认我是个善解人意的小朋友吗？对于你说出的话，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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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 l3 s1 W5 Z- F4 Z9 m9 \    姐，其实我什么也没有，但在我心里有一块地，这一生你都可以住进去，守着时间守着回忆，将你筑在我的生命里。三月的北京，总爱起风扬沙，想起曾经热播的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歌，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绕天涯。呵呵，想必歌中唱的就是曾经的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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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邬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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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q: ]& E2 J0 p' m    傻小子，虽然你大我几岁，但我觉得这样称呼你挺亲切的，就像李波满大街追着喊我傻妞儿。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心理能否接受我喜欢女孩儿这个事实，我是不敢强求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想想你走了也快一年了，英国的阴雨天应该把你滋润的不错吧，呵呵，找个好女孩结婚吧，我深深地祝福你。其实，我们在爱情面前都挺傻的，我一直追在云娜屁股后面，你一直追在我的屁股后面，跑了一圈儿，发现谁也没追上自己想要的爱情。我被撞清醒了，我不能失去林旸，你选择了离开，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成就了我们的追风年少，我不后悔，你呢？

6 Y/ L8 a( c6 d. Z    TO林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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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我们能走到一起不容易，相互珍惜吧，我会好好爱你！人生百年，我们刚刚活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日子，我们还要一起拉着手走完呢。肉麻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遇到我你就偷着乐吧！

    TO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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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见面聊天基本说不了几句正经的，打情骂俏，吵吵闹闹。我佩服你对音乐和美女的执着态度。对于音乐，我希望你死磕到底。对于美女，我希望你早日把朝思暮想的火树银花般的女子娶回家，再给我和林旸生个长着屁眼儿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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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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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J' y# p; E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始终认为爱和性是不能分开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爱你，你是聪明的，你知道我心里另有别人。那我为什么会和你做爱，那我为什么不说我爱你，再说这些就显得有些扯淡的意味儿了，毕竟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谢谢你曾经收留我，谢谢你给我的高潮与快感，谢谢你从未拒绝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给你安稳的女人，我为你祈福。

7 V% A& ~9 K, W    TO高个子女人：

    愿主保佑你能够常常拉到又帅又有钱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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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c* k: _1 `4 R$ o    TO那些漂亮女孩：

# N8 b, E3 m: a+ V' e    实在抱歉，我不记得你们的名字了。实在抱歉，我买给你们的衣服都是假名牌。但愿你们以后可以拥有更多的真名牌，更多的漂亮衣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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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3月8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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