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的故事) 5 c9 s- U/ x/ O- a0 W( L
- Y3 j# h3 g8 R V' I5 |$ P 调查证人演变为一起劫持事件,这确实非常糟糕,我也不知道这么会弄成这样。分析起来,当时有两个因素强烈地蛊惑着我:第一,我急于得到真相,而强硬是当时能较快达到此目的唯一手段,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这男孩磨唧了;其二,我以这种粗暴的手段,压抑着内心一个不洁的念头。我说过,在我夹抱住那个男孩的时候,我心里漾过一阵兴奋,这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当我把手插进男孩的衣襟,目的不是单一的,案件的真相确实是团烧心的火,可生理的需求同样烧灼着我,我触摸到男孩乳头的瞬间,我浑身颤抖得甚至比男孩本人还厉害,我第一次感受到性兴奋来得如此迅猛而强烈,性器骤然坚挺——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Tony,我喜欢这男孩,当我触摸到他紧致的小胸脯时,进一步侵犯他身体的欲望在我内心疯狂地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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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 I, |: w+ C( v" Y 你说我内心深处一直希望这件事是一桩波及面很大的同性爱事件?对这一问题,我认真自省过,答案是肯定的。我敢于这样承认,Tony,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这很卑劣,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假公济私,心怀叵测。但如果没有这次“心怀叵测”,我恐怕未必有这样的执着——一根筋地要弄个明白;未必有与众不同另辟蹊径的办案思路。终究是我的“心怀叵测”成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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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n t$ E, D# ?8 w 你问我是不是一个GAY?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个异性恋者。我一直在为完成我的正常婚姻而努力,也可以说是奋斗不止。从大学开始,我就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追求女生上,女性恋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当我在检察院任职的时候,我甚至已经和一位女同事确定了婚期,我感到幸福而满足。当然,后来因为某种变故,我木已成舟的婚事半途而废,但那都是为一些生活琐事,是意气用事,无关性取向。后来我还十分怀恋那段恋情。 , q8 ` _8 A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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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三十浪荡还孤身一人,都是偶然因素,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本能地拒绝女生,无论在我的潜意识还是实际生活中,我都没有想到……会和同性产生什么纠葛。直到接手黑麻地10号案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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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我颇有些迷惑。我说,你一直企图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源于“遭遇”,没有“遭遇”你就不会是个同性爱者——恕我这么直白地说——是遭遇导致你步入了这个圈子。可我怎么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你给自己设了个局,为自己制造了“遭遇”的可能? , q2 O3 U5 ]" y& ~( Z$ L; Q
# j9 d/ r g' y0 j; ] 杨听我这一说,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抹无奈的笑,杨说:这里也许有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但无论如何,Tony,没有这个案子,或者说,不接受这个案子——检察院的领导没有把这案子交给我,而是交给了其他人,就没有这一切。难道不是这样吗? 1 Z4 [& Z! n& w6 T4 t' G
0 C! Q# L% A' j/ Y) j 我木讷地说了声“噢”。) ( [* D( x6 q t7 Y7 _( T& H9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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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被我关进10号地下室以后——不,这样说不准确,对我也不公平——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在束手无措心慌意乱的时候,把男孩带进了10号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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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在地下室躁得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个劲地说我绑架了他,嚷着要我放他走。我没有对付半大孩子的经验,尤其是对这种特别闹的男孩,我简直没一点办法,说实话,那会儿我比他还要紧张,我说:“这地方我也不愿意来,可既然来了,我不会轻易放你走。”这是实话,都闹到这地步了,好歹都是劫持绑架了,我一定要男孩说出事情的真相。男孩见我态度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便开始拒绝和我说话,他蜷缩在墙的一角,头埋在膝盖间,后来,我怎么哄他都不管用了。 ! m& V) E$ c* o! C
* o$ _2 d3 V; e' b2 Y% ?2 Y 我和他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隔着那张可疑而破旧的长凳,我们僵持着……我一直为和一个俊美的少年单处一室而心跳,我想过种种理由,可以靠近那男孩,我要靠近他的企图尤为迫切,但我光是想,一点行动的勇气都没有。 8 C1 j) m0 {0 Y) Y2 b2 v
5 b! Y. H# J- D% X0 ^" A d/ q 下半夜,我也累了,把他一个人锁在地下室,独自到街上透气,顺便买些水和吃的什么。到街上,我感觉平静了许多,心也不再无序地跳,等我再次回到地下室时,男孩睡着了。 : T. O% b6 H6 ~! d
3 w3 R0 S1 s; Q" V( {% [ 我怕他冻着,脱下外套给他盖上,这是个非常自然的借口,我给他盖衣服的时候,手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这瞬间,他透着丝丝寒意的身体给于我从未有过的惬意,以致我周身毛孔为之舒张,紧接着,狠狠打了个颤。 & T8 R: _. X' t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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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醒来,冲着我说:“你不是警察!”,我说:“当然不是。”警察不干这种愚蠢的事,我不想给警察抹黑。男孩见我承认不是警察,又说:“你现在放我还来得及,否则就晚了”!我知道他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这是威胁我,他知道这事说到哪儿去都是我理亏,够得上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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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的茬,打开新买的矿泉水递给他,说:“你喝点水。天快亮了,天亮前我们离开这里,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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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拗地说:“不谈,没什么可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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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看,门后斗大的M和你胸前的一样,你就给我说说这个M是怎么回事,从它说起——你不能说这个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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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E0 g9 c$ W$ p7 R9 s 男孩下意识地捂着衣襟:“不知道!我自闭,我失忆了,就是先前知道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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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T3 N, m, }$ {- } 我也火了,更多的是着急,时间拖得越长,这件事的性质就越严重,我说:“你今天不说就是不行——”我把他抱起来,强行放在那张长凳上。“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整整六个月啊!六个月,我每天就像在沙子里淘金,希望看见一星半点对我有用的金粒子……” 4 v9 `/ X+ x2 k" Q$ O
. j8 P( v' H6 ~1 }- W3 _ 一放上长凳,男孩就像颗炒熟的栗子,又踢又蹬,特别烫手,按也按不住,最后以致连人带凳一起翻倒——我们俩都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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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压住他,不让他翻身起来,这会儿我和他贴得那么近,他脸上的每一个细部我都看得分外清晰,是那种我神往已久的状态,我说:“别别扭了,小子,快告诉我,这个长凳是怎么回事?凳子背后刀刻的字母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和其他十八个人做了什么?你最后是怎么从他手里逃脱的?告诉我……告诉我!”我使劲搡着男孩瘦弱的身架,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样子真有点疯狂。 ( @. N0 F @- z0 N" v
2 N: ~+ p/ q8 f- W* h0 o 男孩突然用双臂勾紧我的脖子,凄厉地哭喊道:“别逼我,叔叔……让我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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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叔叔”,让我的心颤抖得生痛,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男孩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回忆对于他来说也许是非常痛苦的,我这么逼他,未免太残忍了。我动情地抱紧他,以分外轻柔的口吻说:“发生了,就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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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I% ?# Z2 ^6 u! E8 R 男孩紧紧偎在我怀里,泣不成声地央求:“……我不要说,我要离开这里……” 2 r/ }, |; b0 ?! d
6 w r6 O2 w( N' x5 C, ~ 我说:“你不是说自己是战神吗?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你说‘空气的前方是水,水的前方是冰’——你什么都不怕的……”我想尽一切办法鼓励他,给他勇气,包括以我坚实的怀抱。 - Z. M0 ^; k) }5 c3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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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终于平静了下来,我让他躺在长凳上,慢慢地对我讲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不用着急,想起什么讲什么,即便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 F6 w) I! r5 G$ b6 i; R2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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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男孩不愿意躺在那里,我说:“没关系,我守着你呢。我怕你太累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轻轻抚着男孩柔软的头发。男孩不再别扭,仰天看着屋顶,开始对我叙述不久前的往事—— # x) g/ P6 [; M$ i6 b. H* R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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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说,他确实是在网上和那个瘦瘦的男人“遭遇”的,另外十八个恐怕都是。网上的那个男人特别能说,男孩们喜好什么他就说什么,而且字又打得飞快,男孩们本来觉得聊天挺无聊的,又一搭没一搭,持续不了多会儿,可自打结识了这个男人,让这些男孩开始觉得聊天特别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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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查看过一些残存的聊天记录,应该说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基本能看出他们聊天的范围和基本走势:起先,总是一些游戏的话题,渐渐范围就有些广,滑板、桌球、新流行的音乐专辑和其他一些琐事……几乎无所不包。接着,很明显,男人在诱导话题向某一方向深入,他们的谈话开始涉及性。男人意识到,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男孩,情窦初开而懵懵懂懂,性既是敏感话题,很难在陌生人之间介入,但一旦介入,又非常投其所好。男人在性知识方面表现出的渊博和老到,深深吸引着这些有着强烈探求欲的性情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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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7 u/ N/ Y& W# n 男孩说,在网上仅仅认识了三天,男人就提出要和他见面,在这之前,他们连一次视频都没有过。 8 G+ i7 D, E" n& L
" Y$ d9 a+ A' ~. [5 @ 约见的地点是黑麻地通宵店门口,(我说,天,所有的犯罪现场都是你到过的地方。杨说,你最好别作这样的联想。)我们城市本来就小,晚上热闹的也就那么几个点,不外乎通宵店、拉面馆、网吧、洗足坊……通宵店离网吧很紧,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晚上的生意很好,并不是个僻静避人的地方,因此男孩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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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都按时到了通宵店门口,男孩看到一个苍白而瘦削的男人,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而男人却为男孩俊美而大呼“意外”。男人说:“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帅弟弟——”很快,他们相互间以“哥、弟”相称,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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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J* c! r# J 男孩说,他们在通宵店门口谈了大约有半小时,具体说什么已经记得不很清楚了,反正前半拉纯粹是瞎聊,后半拉男人问了他不少问题,比如父母,比如交没交女朋友,比如是不是处男,比如用什么方法自慰……这些问题曾经在网上都问过,但这会儿男人再次问到,男孩并不感到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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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直坐在街边的护栏上,男人则面对他而站,按这个架势,从通宵店进出的,都只能看见男孩的脸,男人始终是背着。男人很自然地将手扶在了男孩的腰上,因为男孩坐在护栏上的姿势是有一点小小危险的,男人扶住男孩不算什么太突兀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做法。但男人扶住男孩后终究说了一句让人感到突兀的话——男人说:“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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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男孩脸红了,他努力把这句话理解成广义的或者说是泛指的那种,比如说,长辈对晚辈所说的那种喜欢。但分明不是,男孩脸红了,足以证明男孩是明白这一切的,他甚至没有回避男人趁势抚住他脸的手,只是窘迫地笑了笑说:“这话听起来怎么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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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x. J' [% a0 s$ v4 Q 这一切让男人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是可攻克的,事实上,在网上的三天,男人一直在试探男孩是不是属于那种可攻克的,他提出要见,其实已经有了充分的把握,这一刻只不过想进一步证实以做到十拿九稳而已。 " N! h, E! }) ?
r( n& ?% j5 o* P& i 于是,男人恰到好处地提出要带男孩去一个地方,并说那是个很好玩地方,他要和男孩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起初,男孩有些犹豫,推说是不是时间有点晚?男人说,那地方离这里不远,要不了多少时间。男孩终于答应了。 F0 R) S# ~+ V
{$ k' |/ k/ @% v) m3 O! N 我问过那男孩,你是否意识到跟那人走后,会发生些什么?男孩说:“谁知道。我想我是个男孩,他能把一个男孩怎么样?”我感觉,男孩没对我说真话,当男人提出要带走他时,他当然知道会发生一些事,他怎么可能一点料想都没有?而且,他应该知道所谓“好玩的游戏”是和性有关。 ! q5 Y2 T d; R2 U( R7 a-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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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性引诱着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又充满探求欲的性情男孩。我赞同杨的看法。) 2 ]7 t; c/ F. M/ @"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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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人心里都装有一个黑匣子,你必须小心翼翼的按着。一旦,不小心让黑匣子打开,简直不可收拾。 ( j7 c1 }% y) o! V" g7 D
2 ?$ s8 c2 s! S+ I* |+ e. P8 R6 R (我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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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 w0 i g& [* h6 R3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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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的故事在关键时候突然刹车,让我有骨鲠在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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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我没顾上去找他,展览开幕临近,我的“正装”还没着落。那天,我对瑞华说,替我找家店买套西服吧。瑞华一口答应,没问题。5 v- O5 Y) h9 {1 e- p( u2 s
6 N9 _+ X7 V% x 瑞华带我去了一家法国人开的店,他说,他买衣服一般都去亚洲人的店,法国的衣版不适合他,而我的个头买法国衣版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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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不大,制衣的工场就在店的楼上,却很大。店老板和瑞华有几分熟,听他介绍说陪朋友买制服,尤其热情,对瑞华稀里哗啦一通法语。瑞华冲我眨了眨眼睛。我问,老板说什么了?瑞华说:“老板夸你的屁股长得好呢。问你是不是亚欧的混血?”靠,我刚往那儿一站,他竟能看出我的屁股好,不愧是做服装买卖的。我对瑞华说:“告诉那法国佬,我正宗的中国人,一点不带杂的。”瑞华一笑,没给我传话。) A. G; N/ `' q& j7 I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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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拿了一套浅色一套深色的制服让我选,瑞华鼓动我要那套浅色的,我不想太招眼,还是选了套深色的。老板让瑞华陪我上楼去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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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衣的地方全是半成品制服,像个库房,我看了看,钻过成排的衣服,打算在那后面把制服换上,我这么做就是想避开瑞华的眼睛。可瑞华还是跟了过来。自从我们小头目提醒我别光屁股穿牛仔裤后,我已经“老实”多了,每回都穿上Sally给我买的四角裤。瑞华要过来就过来吧,反正也不光屁股,就把他当作普通的男人看,没必要搞得那么格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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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着衣服,有意注意了一下瑞华的表情,他比我紧张,脸有点涨红,见我注意他,冲我不自然地笑笑。我套上制服的裤子,问他还行吗?他上来,手在我屁股上顺着,说:“老板说他们店裤子做得好,没吹嘘,就像专门给你定制的。”我从镜子里看也觉得不错,屁股翘翘的,腰板那儿显得特别扁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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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x9 L: A' i- M* D! G 瑞华转过来,替我扣裤子纽扣,我没理由拒绝他,但我可以做到自己动手,让他的手少在那里停留,这时候不能黏糊,一黏糊就是给他机会,就是默许。事实上,我那儿有点发热,我怕露馅,怕瑞华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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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z* n+ Q: H3 k) p/ s" o5 n 瑞华还是属于胆小的那种,见四只手都在争那几颗纽扣,就撤了回去,假意抚着裤子上的一个线头,手却不再挪开,在我大腿内侧轻轻地摩着,继而仰起头说:“你这地方怎么有那么密的毛?和一般人不一样……”就刚才那一会儿,他就注意到不该注意的地方,显然是很有心的。我知道瑞华这话是药引子、鱼饵子,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傻傻地说,是吗?赶紧抓过上衣来试。瑞华见我没有下文,默默地替我整着衣襟,好一会儿才说:“Tony,不管你是不是讨厌我,别拒绝我好吗?”我一惊——没到这份上吧?瑞华自知没把意思表达好,又说,“别不让我喜欢你,给我一点权利。”( }6 ]4 y& H4 e9 X.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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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绝无恶意敢于袒露内心的瑞华,我做不到板起脸来,“我理解你,”我说。“你有权力。但我也有我的选择,不要因为我的选择而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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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立刻说:“不会的。”% g0 E' }7 C& m0 S/ m& @! I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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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好,要不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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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狠狠地点了下头,就像在教室里回答完老师一个艰涩的提问,突然就轻松了,他要是高兴起来,笑容也是很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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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制服的价格好高,不由对瑞华吐了吐舌头,瑞华说:“值得。穿着那么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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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O7 C7 V: G9 a- `+ B 瑞华嘱咐店老板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然后把衣服送到他家去,他对我说:“去我们家喝茶吧,一会儿衣服就能送过来。”我没得回绝。& O% T! l g& L& b/ P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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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家虽在城外,驱车也就一会儿。那是一个独立的院子,白色的二层小楼被鲜花簇拥着,非常温馨。瑞华俨然一个的殷勤主人,快活地忙着,“我给你做下午茶,你随意。会游泳吗?你可以游泳。”9 i6 ?: X" ~. A' z v5 j! J2 X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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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客厅窗户,我果然看到一个泳池,虽然很小,但水非常好。好久没下水了,我心里直痒痒,真想下去扑腾一阵,但我还是婉拒了。我在池边的藤椅上坐下,看着一汪碧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树叶,过干瘾。9 Y/ f3 M5 s- r* Y(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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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坐那儿静静地想:一个人一旦有了某种愿望或者说一个企图,总是备受煎熬,无论是事业、生活还是感情,都一样。比如杨,为了一个破解一个疑惑,那么玩命,搭上半年时间去追踪一个几乎是虚妄空洞的假设,被信念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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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b8 J# e8 {% R1 m 我也经历过欲望膨胀的日子,那种“结果”永远在你前面一点点、永远也抓不到的感觉和溺水者没什么两样——挣扎总是伴随着绝望和更强烈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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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也一样,他追求情感的满足,但不能像常人一样大张旗鼓,自己又不是那种豁达的人,于是用了许多小计谋,这些看来很可笑的计谋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也许,目的达到了激情也就死了;也许,回过头去看,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可当时,就是欲火烧心,不达到目的,永远是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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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清心寡欲才是最好的生活,可谁做得到呢?就连眼前池子里的一汪清水也做不到,有一点风,它就起涟漪,甚至掀波澜,把好好的一池倒影给撕碎了,搅乱了。& Y, T6 i" |& ?5 O% S. R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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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想,瑞华端着茶点来,我说,是不是该去问候一下你父母,否则不礼貌。瑞华说:“不用,他们很少见生人,只有老家有人来才下楼。”我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果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掠动着蕾丝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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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忙得都出汗了,说要到水里去泡一泡,他麻利地脱了衣服,我并不惊讶,我知道在欧洲裸泳是很正常的事,特别是在自家庭院里。惊怪才土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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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0 Y, x/ _- K5 b+ R0 p J4 ^ 他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就像一个没发育完的孩子,屁股小而紧致,是全身唯一比较肉感的部位,凭我的经验,这种紧致的屁股是很适合做爱的——这个念头一闪,立刻被我克制了。他背着我,跳入浅浅的泳池里,溅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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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i) O6 V3 Y; |: _$ s 他游出几米远,回过身对我喊:“下来吧——”水太清了,透过水层,我能看见他胯间的一切,黑色部分在洁净的水中是很显眼的,经水的托浮,像有生命的水草,妖娆地摆动着。我笑着连连摇头,努力让自己安心,坐下来喝我的咖啡,吃我的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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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z- ~6 |7 x- K; f 水草是会缠人的,弄不好还噬人。过去我不会提防这些,有机会早就下去了。下去,水是爽的,这毫无疑问,肉体的触碰也是爽的,最爽的莫过于情绪的喷发,我们这年纪还有比放纵自己让情绪喷发更爽的事吗?但,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够。我发誓要做个“好孩子”,我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里尔,所有的努力都是为做个“好孩子”,我不能在这个下午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这个充满诱惑的下午……熬人的下午……+ H% P3 M: r& P*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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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华向我泼水,我起先还擦擦水迹,后来连水也不擦了,任他怎么。我发现我装得真像,也装得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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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 \! Z, x0 Q 瑞华光着身子上岸来,一点也不回避他已经是半勃状态,在我面前用毛巾擦身子,说:“我知道你是Straight Man,但就不能玩得高兴点吗?没有Sex Appeal就不能玩了吗?”他的男根很漂亮,浑圆而饱满,用痞话说就是典型的“皮薄馅厚”,青色的筋脉每一条都清晰可见。包皮有点长,在顶端收成一个结,像糖果包装纸,单从这点很难看出他是不是个放纵的男孩,性活动是否频繁。作为一个性伙伴,瑞华无疑是很上品的。但我不能为此心动,就像在商场购物,上品的东西多了,不能见好就买,这就叫节制。节制需要有毅力,无论购物还是性,一样。% S' c7 m1 u7 H+ a8 ?( v T1 z
! ~. ~6 S w" O2 R8 \ 我说:“我没有情绪。再说……池子也太小了。”我装着只把他所说的“玩”理解成游泳,而不是别的。瑞华没说什么,遗憾地说到点了,自己该去餐馆了,这会儿夜市前是最忙的时候。他让我自己等送制服的过来。+ n- O$ b, {- j" w6 N
+ y4 f& c6 R# Z1 \" s6 p 瑞华走之后,我很无聊,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了。我以为自己会做梦,很情色的梦,因为我心里积攒着太多的情欲。但没有,我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楼上瑞华瑞富的父母依然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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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4 n& s& g/ V+ A5 R$ u: ] 我走向泳池,夜色里的水池是另一种样子,完全不是白天所看到的一片蔚蓝,但似乎比白天更要安静。我再也忍不住,脱了衣裤下去,趁兴游起来。那晚的月亮真好,把整个院子都照得白晃晃的,除了我扑腾的水声,再也没有其他声息。$ `& d" `! V' Q, q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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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游累了,就躺在汽垫上看月亮,看树影摇曳,任汽垫随意漂浮。那个片刻真舒坦,身体没有一点束缚,每一处肌肤都能承受到空气里的凉意,连灵魂都是赤裸的。我把四肢更抻开一点——月光下身上的水滴闪闪发亮,身体中央那朵沾着水珠的白莲并未沉睡,而是迎着月亮,含苞欲放,一副红杏出墙想与月亮幽会偷情的架势——想到这一点,我禁不住笑了,好奇地看着白莲缓缓打开苞瓣,让月光亲吻那粉色的芯蕊。2 ~3 A4 n: W. T) p4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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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客厅的灯亮了,我看见瑞华走动的身影……0 K3 L3 }7 m0 a) x6 V F
6 B* b( s7 r( Q" r* K 后来,瑞华又关了灯,走向泳池……我想上岸,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但知道已经晚了。虽然我看见的只是瑞华的剪影,但我能分辨,瑞华一面走来,一面脱着衣服,随地而抛。他在池边褪下了裤子,然后唏哩哗啦趟着水向我走来,一池清水被他搅得波浪起伏……我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