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的故事) 7 X( r8 \& T! R. n- n2 ?
6 {% Y. I* D- m* @! [
调查证人演变为一起劫持事件,这确实非常糟糕,我也不知道这么会弄成这样。分析起来,当时有两个因素强烈地蛊惑着我:第一,我急于得到真相,而强硬是当时能较快达到此目的唯一手段,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这男孩磨唧了;其二,我以这种粗暴的手段,压抑着内心一个不洁的念头。我说过,在我夹抱住那个男孩的时候,我心里漾过一阵兴奋,这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当我把手插进男孩的衣襟,目的不是单一的,案件的真相确实是团烧心的火,可生理的需求同样烧灼着我,我触摸到男孩乳头的瞬间,我浑身颤抖得甚至比男孩本人还厉害,我第一次感受到性兴奋来得如此迅猛而强烈,性器骤然坚挺——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Tony,我喜欢这男孩,当我触摸到他紧致的小胸脯时,进一步侵犯他身体的欲望在我内心疯狂地滋长。
; Q X( k* c5 j- l& D8 W3 d$ M, W: s, n4 k+ y2 s, m% M5 a
你说我内心深处一直希望这件事是一桩波及面很大的同性爱事件?对这一问题,我认真自省过,答案是肯定的。我敢于这样承认,Tony,是很不容易的,因为这很卑劣,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假公济私,心怀叵测。但如果没有这次“心怀叵测”,我恐怕未必有这样的执着——一根筋地要弄个明白;未必有与众不同另辟蹊径的办案思路。终究是我的“心怀叵测”成全了我。 $ B$ B7 S5 T& m; T5 x& K3 I
) b& s, {5 R6 @
你问我是不是一个GAY?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个异性恋者。我一直在为完成我的正常婚姻而努力,也可以说是奋斗不止。从大学开始,我就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追求女生上,女性恋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当我在检察院任职的时候,我甚至已经和一位女同事确定了婚期,我感到幸福而满足。当然,后来因为某种变故,我木已成舟的婚事半途而废,但那都是为一些生活琐事,是意气用事,无关性取向。后来我还十分怀恋那段恋情。 / k6 L V5 X/ f6 x
8 [, B q$ i4 b4 `
我之所以三十浪荡还孤身一人,都是偶然因素,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本能地拒绝女生,无论在我的潜意识还是实际生活中,我都没有想到……会和同性产生什么纠葛。直到接手黑麻地10号案件之后—— & w( P2 a; [1 R' ]) j4 _
; w2 J" u: u7 B) l( s (这会儿,我颇有些迷惑。我说,你一直企图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源于“遭遇”,没有“遭遇”你就不会是个同性爱者——恕我这么直白地说——是遭遇导致你步入了这个圈子。可我怎么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你给自己设了个局,为自己制造了“遭遇”的可能? - j: ]2 M6 ]) A% d# x
6 Q Y0 _, Z( j# k
杨听我这一说,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抹无奈的笑,杨说:这里也许有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但无论如何,Tony,没有这个案子,或者说,不接受这个案子——检察院的领导没有把这案子交给我,而是交给了其他人,就没有这一切。难道不是这样吗? 1 h: K; O; m% p1 R& I
' N; g; i3 X! w9 T
我木讷地说了声“噢”。) ; e) t F* o( F
) H' G2 ~9 r$ k0 d5 m / n; o" w8 E% T) S3 @6 U7 { b2 N
! R$ a+ f, D. S# n: }" N 男孩被我关进10号地下室以后——不,这样说不准确,对我也不公平——准确地说,应该是我在束手无措心慌意乱的时候,把男孩带进了10号地下室。
& f5 H ~& i: _7 `" _( f s l# E6 ]1 Y0 Y. t: j2 H$ q
男孩在地下室躁得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个劲地说我绑架了他,嚷着要我放他走。我没有对付半大孩子的经验,尤其是对这种特别闹的男孩,我简直没一点办法,说实话,那会儿我比他还要紧张,我说:“这地方我也不愿意来,可既然来了,我不会轻易放你走。”这是实话,都闹到这地步了,好歹都是劫持绑架了,我一定要男孩说出事情的真相。男孩见我态度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便开始拒绝和我说话,他蜷缩在墙的一角,头埋在膝盖间,后来,我怎么哄他都不管用了。 ) U) ~1 j' E6 u% J0 |5 a
8 x. _, T% p: X$ d2 k- \3 a
我和他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隔着那张可疑而破旧的长凳,我们僵持着……我一直为和一个俊美的少年单处一室而心跳,我想过种种理由,可以靠近那男孩,我要靠近他的企图尤为迫切,但我光是想,一点行动的勇气都没有。 / \6 f( L9 T% ~( u: j1 `! I/ K: Y! Y
2 t" h& a% |8 e$ h, W 下半夜,我也累了,把他一个人锁在地下室,独自到街上透气,顺便买些水和吃的什么。到街上,我感觉平静了许多,心也不再无序地跳,等我再次回到地下室时,男孩睡着了。
/ o, n! e+ J0 B- }
5 P. n! `6 o' \9 O* P+ l 我怕他冻着,脱下外套给他盖上,这是个非常自然的借口,我给他盖衣服的时候,手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这瞬间,他透着丝丝寒意的身体给于我从未有过的惬意,以致我周身毛孔为之舒张,紧接着,狠狠打了个颤。 7 b. |2 Q7 [% M
4 x* E) G0 ~* Z! W6 E
他蓦地醒来,冲着我说:“你不是警察!”,我说:“当然不是。”警察不干这种愚蠢的事,我不想给警察抹黑。男孩见我承认不是警察,又说:“你现在放我还来得及,否则就晚了”!我知道他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这是威胁我,他知道这事说到哪儿去都是我理亏,够得上进局子。
( |, Y5 A4 O+ H8 u" M" ~
5 p% ^* j% R) m9 @0 h 我不理他的茬,打开新买的矿泉水递给他,说:“你喝点水。天快亮了,天亮前我们离开这里,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 q+ X: m4 ]# j) t, n6 A% {8 I1 j
* H, o9 _: s- ` 他执拗地说:“不谈,没什么可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我走!” ! S2 F* s4 @' g6 ]2 ~8 E4 W x) e
" a8 y& B1 | ^$ B- U
我说:“你看,门后斗大的M和你胸前的一样,你就给我说说这个M是怎么回事,从它说起——你不能说这个也不知道吧?”
6 o a6 T0 [4 D ?8 K, ~( r6 Q6 h) a$ C3 ^; U& b
男孩下意识地捂着衣襟:“不知道!我自闭,我失忆了,就是先前知道也忘记了!!” % V1 I, i7 A* x$ y: S
Q. S4 B7 A: D. o% s$ r 我也火了,更多的是着急,时间拖得越长,这件事的性质就越严重,我说:“你今天不说就是不行——”我把他抱起来,强行放在那张长凳上。“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整整六个月啊!六个月,我每天就像在沙子里淘金,希望看见一星半点对我有用的金粒子……”
" V- U. F! R( k: i. @- z# `
% }3 Z1 T7 r, B) s* y7 B5 C" J* q 一放上长凳,男孩就像颗炒熟的栗子,又踢又蹬,特别烫手,按也按不住,最后以致连人带凳一起翻倒——我们俩都摔在了地上。 $ e7 g# `4 }6 i' k7 J5 T {3 Z
) [7 }, H+ Y$ \( I: I0 b3 s9 T# v9 ]
我狠狠压住他,不让他翻身起来,这会儿我和他贴得那么近,他脸上的每一个细部我都看得分外清晰,是那种我神往已久的状态,我说:“别别扭了,小子,快告诉我,这个长凳是怎么回事?凳子背后刀刻的字母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和其他十八个人做了什么?你最后是怎么从他手里逃脱的?告诉我……告诉我!”我使劲搡着男孩瘦弱的身架,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样子真有点疯狂。 7 h/ [) E" R: R6 v8 Q: w9 v* I# S3 x5 U
& ^4 ]* t/ `! U3 B2 H; S 男孩突然用双臂勾紧我的脖子,凄厉地哭喊道:“别逼我,叔叔……让我忘记吧……” A& Y' ~. |. o5 ~; m- \ F
/ {) Q( ~1 o9 ?3 G) `3 L 他叫我“叔叔”,让我的心颤抖得生痛,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男孩不愿意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回忆对于他来说也许是非常痛苦的,我这么逼他,未免太残忍了。我动情地抱紧他,以分外轻柔的口吻说:“发生了,就忘不了……”
4 c0 i+ X. d; W3 e
! Z; ?# U! `* X' i 男孩紧紧偎在我怀里,泣不成声地央求:“……我不要说,我要离开这里……”
, J# b8 @7 z8 y q4 v; k3 e: H& F; d: P! W. {1 j
我说:“你不是说自己是战神吗?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你说‘空气的前方是水,水的前方是冰’——你什么都不怕的……”我想尽一切办法鼓励他,给他勇气,包括以我坚实的怀抱。 ) x8 x) v4 Q; m! `$ r0 S5 T* Z) c
7 B5 A8 H1 m: h9 G 1 g9 H$ f& S; n
" E' b3 J$ ]7 l+ S# {' Q
男孩终于平静了下来,我让他躺在长凳上,慢慢地对我讲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不用着急,想起什么讲什么,即便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 r" R- V/ c6 Q1 I; [& a- w( G9 l
" b6 @0 d, }% f3 B 起先,男孩不愿意躺在那里,我说:“没关系,我守着你呢。我怕你太累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轻轻抚着男孩柔软的头发。男孩不再别扭,仰天看着屋顶,开始对我叙述不久前的往事——
* `- s% F9 i0 M6 S
9 T$ R L- G# L0 z2 e; M % p6 _8 F) e" z+ L- C2 u
5 O2 N6 I$ }+ z) d$ ` ……男孩说,他确实是在网上和那个瘦瘦的男人“遭遇”的,另外十八个恐怕都是。网上的那个男人特别能说,男孩们喜好什么他就说什么,而且字又打得飞快,男孩们本来觉得聊天挺无聊的,又一搭没一搭,持续不了多会儿,可自打结识了这个男人,让这些男孩开始觉得聊天特别有趣。 ! _9 s% d" M% f1 ^
4 i- o n6 |5 O
后来,我查看过一些残存的聊天记录,应该说是很少的一部分,但基本能看出他们聊天的范围和基本走势:起先,总是一些游戏的话题,渐渐范围就有些广,滑板、桌球、新流行的音乐专辑和其他一些琐事……几乎无所不包。接着,很明显,男人在诱导话题向某一方向深入,他们的谈话开始涉及性。男人意识到,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男孩,情窦初开而懵懵懂懂,性既是敏感话题,很难在陌生人之间介入,但一旦介入,又非常投其所好。男人在性知识方面表现出的渊博和老到,深深吸引着这些有着强烈探求欲的性情男孩。
" B3 v/ F u- ~
. I- i" X) x2 S2 {: P 男孩说,在网上仅仅认识了三天,男人就提出要和他见面,在这之前,他们连一次视频都没有过。
3 r4 w- `0 i& |! a! P7 ]! d' r: j/ U' B7 z, \$ K# G
约见的地点是黑麻地通宵店门口,(我说,天,所有的犯罪现场都是你到过的地方。杨说,你最好别作这样的联想。)我们城市本来就小,晚上热闹的也就那么几个点,不外乎通宵店、拉面馆、网吧、洗足坊……通宵店离网吧很紧,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晚上的生意很好,并不是个僻静避人的地方,因此男孩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 A# j/ W% ^, X8 p+ a
& g" l' `2 f$ d# z4 v
他们俩都按时到了通宵店门口,男孩看到一个苍白而瘦削的男人,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而男人却为男孩俊美而大呼“意外”。男人说:“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帅弟弟——”很快,他们相互间以“哥、弟”相称,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
& A' Z' u8 Y3 n7 M; k3 t% V& ?6 w$ f
男孩说,他们在通宵店门口谈了大约有半小时,具体说什么已经记得不很清楚了,反正前半拉纯粹是瞎聊,后半拉男人问了他不少问题,比如父母,比如交没交女朋友,比如是不是处男,比如用什么方法自慰……这些问题曾经在网上都问过,但这会儿男人再次问到,男孩并不感到多余。
7 V1 K2 d6 j& b' Y4 l7 _4 a) V: t& {( ~' _5 N3 I
男孩一直坐在街边的护栏上,男人则面对他而站,按这个架势,从通宵店进出的,都只能看见男孩的脸,男人始终是背着。男人很自然地将手扶在了男孩的腰上,因为男孩坐在护栏上的姿势是有一点小小危险的,男人扶住男孩不算什么太突兀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做法。但男人扶住男孩后终究说了一句让人感到突兀的话——男人说:“我好喜欢你。”
. |8 A4 m- o5 Q9 K9 O* y3 x: U' K5 T' y* ^$ I' Q
这时候男孩脸红了,他努力把这句话理解成广义的或者说是泛指的那种,比如说,长辈对晚辈所说的那种喜欢。但分明不是,男孩脸红了,足以证明男孩是明白这一切的,他甚至没有回避男人趁势抚住他脸的手,只是窘迫地笑了笑说:“这话听起来怎么酸溜溜的。”
: `+ @+ D$ e- Z1 o0 Y, a) S4 p
7 H7 i7 ^' r# b7 x9 p( U 这一切让男人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是可攻克的,事实上,在网上的三天,男人一直在试探男孩是不是属于那种可攻克的,他提出要见,其实已经有了充分的把握,这一刻只不过想进一步证实以做到十拿九稳而已。
3 G' k0 ~" ^4 u$ a' M) |: y; U" K5 M9 m1 I3 P
于是,男人恰到好处地提出要带男孩去一个地方,并说那是个很好玩地方,他要和男孩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起初,男孩有些犹豫,推说是不是时间有点晚?男人说,那地方离这里不远,要不了多少时间。男孩终于答应了。
3 @% q* E7 D9 U0 ]2 G x9 t" d- S. k1 V% g& I( F
我问过那男孩,你是否意识到跟那人走后,会发生些什么?男孩说:“谁知道。我想我是个男孩,他能把一个男孩怎么样?”我感觉,男孩没对我说真话,当男人提出要带走他时,他当然知道会发生一些事,他怎么可能一点料想都没有?而且,他应该知道所谓“好玩的游戏”是和性有关。 I$ \) u% u5 ]( o' C6 e0 P
- U3 C1 a" W1 c0 p$ w' ~; z6 L
(是性引诱着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又充满探求欲的性情男孩。我赞同杨的看法。)
; Y" \& S/ J! M
: X' P! a1 i/ h! u4 P% J% o Tony,人心里都装有一个黑匣子,你必须小心翼翼的按着。一旦,不小心让黑匣子打开,简直不可收拾。 ' H6 ~ i& d X- P
; A9 \/ `& d/ ^ (我一激灵。) ; w/ J' G, R$ r
5 D D% i6 t7 u: m1 A3 U# F; n2 F
(我的故事)
+ o( L, ^9 D F, T. o% C6 @/ K1 C8 _. I6 ~2 m' h
杨的故事在关键时候突然刹车,让我有骨鲠在喉的感觉。2 {+ X( z/ e* X2 E, @0 f
* A* J) E b; k$ `% E! ~ 那几天,我没顾上去找他,展览开幕临近,我的“正装”还没着落。那天,我对瑞华说,替我找家店买套西服吧。瑞华一口答应,没问题。
+ E( _6 y- _/ R1 ~
3 M' [6 R. o& B1 v" u3 \0 ~ 瑞华带我去了一家法国人开的店,他说,他买衣服一般都去亚洲人的店,法国的衣版不适合他,而我的个头买法国衣版应该没问题。
, x& H: J/ H( y! B! t0 G9 g7 S) `2 W" H/ E
店面不大,制衣的工场就在店的楼上,却很大。店老板和瑞华有几分熟,听他介绍说陪朋友买制服,尤其热情,对瑞华稀里哗啦一通法语。瑞华冲我眨了眨眼睛。我问,老板说什么了?瑞华说:“老板夸你的屁股长得好呢。问你是不是亚欧的混血?”靠,我刚往那儿一站,他竟能看出我的屁股好,不愧是做服装买卖的。我对瑞华说:“告诉那法国佬,我正宗的中国人,一点不带杂的。”瑞华一笑,没给我传话。8 J) l2 ] P, `7 I) L0 V% q! J
- d2 q4 T6 z; a) ?5 r6 |
老板拿了一套浅色一套深色的制服让我选,瑞华鼓动我要那套浅色的,我不想太招眼,还是选了套深色的。老板让瑞华陪我上楼去试衣。& g4 G4 U, Y4 w
8 e; m5 N+ F2 t2 A7 \: a& d. N0 k N# r 试衣的地方全是半成品制服,像个库房,我看了看,钻过成排的衣服,打算在那后面把制服换上,我这么做就是想避开瑞华的眼睛。可瑞华还是跟了过来。自从我们小头目提醒我别光屁股穿牛仔裤后,我已经“老实”多了,每回都穿上Sally给我买的四角裤。瑞华要过来就过来吧,反正也不光屁股,就把他当作普通的男人看,没必要搞得那么格涩。
. L$ @4 ~4 N4 u% x7 B
& p- Z N2 x/ c) m l 我脱着衣服,有意注意了一下瑞华的表情,他比我紧张,脸有点涨红,见我注意他,冲我不自然地笑笑。我套上制服的裤子,问他还行吗?他上来,手在我屁股上顺着,说:“老板说他们店裤子做得好,没吹嘘,就像专门给你定制的。”我从镜子里看也觉得不错,屁股翘翘的,腰板那儿显得特别扁薄。
8 G$ E2 @# L8 {
% w# l3 v- ^# i$ X1 K. h, Y 瑞华转过来,替我扣裤子纽扣,我没理由拒绝他,但我可以做到自己动手,让他的手少在那里停留,这时候不能黏糊,一黏糊就是给他机会,就是默许。事实上,我那儿有点发热,我怕露馅,怕瑞华有所察觉。 O: D: A9 f" ^- w- o8 L
, g2 N d+ r9 @; d- V0 s2 f 瑞华还是属于胆小的那种,见四只手都在争那几颗纽扣,就撤了回去,假意抚着裤子上的一个线头,手却不再挪开,在我大腿内侧轻轻地摩着,继而仰起头说:“你这地方怎么有那么密的毛?和一般人不一样……”就刚才那一会儿,他就注意到不该注意的地方,显然是很有心的。我知道瑞华这话是药引子、鱼饵子,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傻傻地说,是吗?赶紧抓过上衣来试。瑞华见我没有下文,默默地替我整着衣襟,好一会儿才说:“Tony,不管你是不是讨厌我,别拒绝我好吗?”我一惊——没到这份上吧?瑞华自知没把意思表达好,又说,“别不让我喜欢你,给我一点权利。”7 K7 L5 S; S- {. o" W+ U3 D" H
$ A$ a _, A3 Q5 G6 Q! F
面对绝无恶意敢于袒露内心的瑞华,我做不到板起脸来,“我理解你,”我说。“你有权力。但我也有我的选择,不要因为我的选择而生气好吗?”3 [! _5 |, {" g, K# y
; l2 }* F1 T {% z
瑞华立刻说:“不会的。”
. S6 y' o; U$ p9 H
+ @# y' h" g$ ?$ j, \" F. J1 q( M 我说:“那好,要不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9 i3 q8 M3 T$ s+ l
9 x2 \/ }! i& h+ I2 [ 瑞华狠狠地点了下头,就像在教室里回答完老师一个艰涩的提问,突然就轻松了,他要是高兴起来,笑容也是很灿烂的。
& r- s9 X- f* _8 u$ w+ |* R; C
( n2 ]4 ]8 {. D, ?3 W+ u 付款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件制服的价格好高,不由对瑞华吐了吐舌头,瑞华说:“值得。穿着那么有型。”0 j6 d, T6 b2 l
0 ] Z2 m! A6 q( w7 p 瑞华嘱咐店老板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然后把衣服送到他家去,他对我说:“去我们家喝茶吧,一会儿衣服就能送过来。”我没得回绝。) y1 x; @+ r4 @$ n# `
6 }- \8 Y0 Y9 G8 _
瑞华家虽在城外,驱车也就一会儿。那是一个独立的院子,白色的二层小楼被鲜花簇拥着,非常温馨。瑞华俨然一个的殷勤主人,快活地忙着,“我给你做下午茶,你随意。会游泳吗?你可以游泳。”
& w, n6 t9 W/ U+ C* q4 o) U
" C3 I2 w* \2 G }* o4 q 通过客厅窗户,我果然看到一个泳池,虽然很小,但水非常好。好久没下水了,我心里直痒痒,真想下去扑腾一阵,但我还是婉拒了。我在池边的藤椅上坐下,看着一汪碧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树叶,过干瘾。
- W6 [% b: i% K) p5 M
5 ?, k) g' b* G1 L6 u! Z4 W 我独自坐那儿静静地想:一个人一旦有了某种愿望或者说一个企图,总是备受煎熬,无论是事业、生活还是感情,都一样。比如杨,为了一个破解一个疑惑,那么玩命,搭上半年时间去追踪一个几乎是虚妄空洞的假设,被信念所累。
. r# n, H* L: D6 P3 G8 j9 d
7 w. [' }/ N& ]: \; m 我也经历过欲望膨胀的日子,那种“结果”永远在你前面一点点、永远也抓不到的感觉和溺水者没什么两样——挣扎总是伴随着绝望和更强烈的欲望。
- s- W$ x# k" Z* O2 h3 f; l
0 M1 H- H' K0 D$ E0 w$ L, @ 瑞华也一样,他追求情感的满足,但不能像常人一样大张旗鼓,自己又不是那种豁达的人,于是用了许多小计谋,这些看来很可笑的计谋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也许,目的达到了激情也就死了;也许,回过头去看,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可当时,就是欲火烧心,不达到目的,永远是悔痛!
! \$ @) N& H8 N5 ]# C9 V) G2 r/ L0 b3 p$ g
人说,清心寡欲才是最好的生活,可谁做得到呢?就连眼前池子里的一汪清水也做不到,有一点风,它就起涟漪,甚至掀波澜,把好好的一池倒影给撕碎了,搅乱了。
1 V; m! R, \- K4 W; l) G M" K. W7 W) }* l) O# _
正胡想,瑞华端着茶点来,我说,是不是该去问候一下你父母,否则不礼貌。瑞华说:“不用,他们很少见生人,只有老家有人来才下楼。”我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果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掠动着蕾丝窗帘。4 z( l+ B- r2 J6 z
% C' E$ ~' V v2 m: f 瑞华忙得都出汗了,说要到水里去泡一泡,他麻利地脱了衣服,我并不惊讶,我知道在欧洲裸泳是很正常的事,特别是在自家庭院里。惊怪才土鳖呢。
: V5 R) q* ~( W8 I3 o* F7 E7 J G0 x# n4 `8 ?% f+ V
他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就像一个没发育完的孩子,屁股小而紧致,是全身唯一比较肉感的部位,凭我的经验,这种紧致的屁股是很适合做爱的——这个念头一闪,立刻被我克制了。他背着我,跳入浅浅的泳池里,溅起一片水花。5 _: D! G8 U+ [3 \. r/ p
$ `9 C. X: _% I2 R8 D* ^3 @
他游出几米远,回过身对我喊:“下来吧——”水太清了,透过水层,我能看见他胯间的一切,黑色部分在洁净的水中是很显眼的,经水的托浮,像有生命的水草,妖娆地摆动着。我笑着连连摇头,努力让自己安心,坐下来喝我的咖啡,吃我的茶点。" `% q! S. J6 }. p" C
9 u/ ?( H" ]$ G( o/ r 水草是会缠人的,弄不好还噬人。过去我不会提防这些,有机会早就下去了。下去,水是爽的,这毫无疑问,肉体的触碰也是爽的,最爽的莫过于情绪的喷发,我们这年纪还有比放纵自己让情绪喷发更爽的事吗?但,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够。我发誓要做个“好孩子”,我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里尔,所有的努力都是为做个“好孩子”,我不能在这个下午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这个充满诱惑的下午……熬人的下午……
: D+ r9 v( U3 I: w9 t
9 C4 h& \# W" x" K2 o) l 瑞华向我泼水,我起先还擦擦水迹,后来连水也不擦了,任他怎么。我发现我装得真像,也装得真累。
|3 m8 E: I! {( G8 S7 r5 H! r3 v: k- x7 g+ U5 \
瑞华光着身子上岸来,一点也不回避他已经是半勃状态,在我面前用毛巾擦身子,说:“我知道你是Straight Man,但就不能玩得高兴点吗?没有Sex Appeal就不能玩了吗?”他的男根很漂亮,浑圆而饱满,用痞话说就是典型的“皮薄馅厚”,青色的筋脉每一条都清晰可见。包皮有点长,在顶端收成一个结,像糖果包装纸,单从这点很难看出他是不是个放纵的男孩,性活动是否频繁。作为一个性伙伴,瑞华无疑是很上品的。但我不能为此心动,就像在商场购物,上品的东西多了,不能见好就买,这就叫节制。节制需要有毅力,无论购物还是性,一样。& b) Y$ n% a: a! U6 f- P
4 Z( E4 d( v2 R$ ?2 {/ C% [
我说:“我没有情绪。再说……池子也太小了。”我装着只把他所说的“玩”理解成游泳,而不是别的。瑞华没说什么,遗憾地说到点了,自己该去餐馆了,这会儿夜市前是最忙的时候。他让我自己等送制服的过来。
9 ?: P6 W$ W( K* C5 R6 S% T& r
$ f' {& k: ^9 G) K$ [. d$ G( L) g# l% X 瑞华走之后,我很无聊,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了。我以为自己会做梦,很情色的梦,因为我心里积攒着太多的情欲。但没有,我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楼上瑞华瑞富的父母依然没有动静。. t( B6 F8 B; j! r7 a2 W
/ ?+ ?' L' X: g/ U# i( c7 ]# f
我走向泳池,夜色里的水池是另一种样子,完全不是白天所看到的一片蔚蓝,但似乎比白天更要安静。我再也忍不住,脱了衣裤下去,趁兴游起来。那晚的月亮真好,把整个院子都照得白晃晃的,除了我扑腾的水声,再也没有其他声息。
6 E1 s2 y. t# S. @! L2 P ^8 d' e/ ?/ l5 E
我游累了,就躺在汽垫上看月亮,看树影摇曳,任汽垫随意漂浮。那个片刻真舒坦,身体没有一点束缚,每一处肌肤都能承受到空气里的凉意,连灵魂都是赤裸的。我把四肢更抻开一点——月光下身上的水滴闪闪发亮,身体中央那朵沾着水珠的白莲并未沉睡,而是迎着月亮,含苞欲放,一副红杏出墙想与月亮幽会偷情的架势——想到这一点,我禁不住笑了,好奇地看着白莲缓缓打开苞瓣,让月光亲吻那粉色的芯蕊。. g- T& u' N: E
' O: E' _4 _8 k R3 {; I9 Y; o/ M0 t
后来,客厅的灯亮了,我看见瑞华走动的身影……% S$ Q- P$ W l' Z+ L# E
& X- w/ z6 I; Q- |) t' d
后来,瑞华又关了灯,走向泳池……我想上岸,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但知道已经晚了。虽然我看见的只是瑞华的剪影,但我能分辨,瑞华一面走来,一面脱着衣服,随地而抛。他在池边褪下了裤子,然后唏哩哗啦趟着水向我走来,一池清水被他搅得波浪起伏……我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