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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国瑞离开之后的日子里我没有感到有多寂寞多失落,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久就会重新见面,我只是把现在的分离当成小别,我甚至期望我们在国内相处的日子会更加自由,更加便利,再用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避人耳目。我工作起来更加热情高涨,干劲十足,我希望能把这个工程尽快结束,尽早回国。他走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络过,这是因为那时两国之间的通信实在不便捷,更是因为我觉得如果两人心中互相有着对方,就不必在乎那些甜言蜜语,而且我们的工程马上就要结束,我们很快机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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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A$ v. Q" G8 @4 w3 X1 @ 在他回国大半年之后,我们的项目终于就要结束了。我们开始向阿国有关方面办理移交手续,阿国招聘的工人们也大部分到位,经过培训后也已经可以上岗工作了。这个项目有两年的共管期,在运营后的两年中中方仍要负责工厂的维修和运营,直到阿方完全能够自主管理和运营。这项工作主要就交给了春江纺织厂,他们留下几名管理和技术骨干在这里工作,其余人员已经陆续撤回国内。/ ?. z7 {2 G"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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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后一批走的。我们走之前工厂还搞了一个移交仪式,阿国的一些高级官员参加了仪式,中方参加仪式的有经贸部负责援外的官员,驻阿国中国大使馆的官员,还有新闻机构。仪式简单而热烈,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政治和外交需要,当然少不了要大力宣传,高度赞美。. x e4 M' v, G$ @9 j
( T& w2 c, {& }# H/ G, k, U% Y 对于我来说,离开这块我呆了快两年半的地方的时候的感情是复杂而微妙的,一方面,我留恋这块我和我的同事们洒下了汗水、泪水,付出了辛勤和智慧的地方,在这里,我们成就了一项事业,而现在当我们挥手道别,特别是以后有可能再也不能重返故地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点失落。而这里又是我和尹国瑞发生了那一段情的地方,那段时光总让我怀念。而另一方面,我们又极度地兴奋和喜悦,我们离开祖国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现在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故乡,见到自己的亲人了。而对我来说,更强烈的期盼是尹国瑞。想想马上就能见到他,我止不住一阵阵激动。% h) R, G! K0 F% m& Q( U' n$ t
* G8 j, u1 `! p. d2 {, z 在迪拜机场转机的时候,我特意去了那间大名鼎鼎的机场免税店,给他,特别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买了些礼物。我要千方百计地让他妻子和孩子开心。3 a- |# n7 g' ^0 ~0 r* _! a1 ]9 X
+ h4 Z/ I7 U8 z, v0 f( G# ?* j& z7 M 回到春江的当天晚上,我就是给他打了电话。他家的电话是他在回国之前告诉我的,他家住在工业区,离纺织厂不远。“是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听出来是我的声音后,显得很兴奋。我说我刚刚回来,他问我什么时候见个面,他要请我喝酒。我说:“明天晚上吧,今天刚刚回来,太累了,还要倒时差。”我说。“那就说好明天晚上,六点,在金花饭店,我叫柱子和顺子也一块过来,为你接风。”他豪爽地说。柱子和顺子也在阿国工地工作过,原来就是尹国瑞班里的人,很听他的话,他们关系极好,也是一起去一起回来的。因为尹国瑞的关系,我对他们两个也照顾有加,他们一起来为我接风,倒也说得过去。 z- _2 @1 y. d7 s0 L6 [9 V
0 M* p8 _6 G" t. C, Y 当我到达饭店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在饭店里面再次见到尹国瑞的时候,心中仍旧一阵狂喜,但是因为有柱子和顺子在,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见了面,少不了一通寒暄,然后就大快朵颐,杯筹交错,天南海北地胡侃起来。他们三个人都有些酒量,不一会一瓶白酒就见了底,接着又要了一瓶。而我则因为刚从一个滴酒不沾的地方回来,两年多以后第一次喝酒,还不能完全适应,只喝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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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的话题无非就是先大致了解下对方的近况,然后共同回忆在阿国的光辉岁月,然后就是市井闲话。柱子这次出国挣了些钱,正在积极地筹备婚事,结婚的日子大体定了下来。顺子回来后也找了个对象,现在正在热恋之中。不过他们的一些话题对我来说是挺新鲜的,他们时不时说起哪里哪里新开了家洗浴中心,那家桑那院的小姐漂亮,哪里的按摩小姐的手法高超,等等。在我出国之前,这些地方我也听说过,不过那时是凤毛麟角,想不到才两年多的时间,这类场所已经是遍地开花,而且听他们说起来还相当开放。! C" o# Y! ^; h/ 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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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国瑞似乎比柱子和顺子更有经验,知道得更多,每每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会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而每当我听到他对哪家洗浴中心的设施好,哪里们的按摩小姐的服务好,手法高的时候,我就会感到缕缕不安。尽管我自始至终地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议论,但我心中渐渐地生出不快和失落感。我觉得尹国瑞并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当然我知道他是在酒精的刺激下才这样口无遮拦,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酒后吐真言呢 ?酒桌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寡言少语,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涩的他,他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他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我苦苦等待的,我朝思暮想的尹国瑞 ?3 t2 p. p. L* e; J: G- c3 Q
' J( \! r: |) V q 那顿酒我们喝了很久才散伙,分手的时候我告诉他过两天我要到他家去看他妻子和女儿,他很高兴,说去之前先给他打电话,他好准备一下。不论怎样,我都不愿意轻易地放弃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何况我还并不了解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有的仅仅是猜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