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V, R# K& y C$ G
霆被轮番劝酒,好像每个人都要和霆喝上几杯,才算过瘾。孟宪明对小祁说:“药呢?”小祁从沙发后面挂在衣架上的皮包里拿出来一个小金属盒子。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好像是一种专门为吸烟者喉咙保健设计的润喉清凉糖的包装盒子。不锈钢抛光的表面上印着很漂亮的花边和文字。小祁把盒子从背后在孟宪明的肩膀上拍一拍。孟宪明接住盒子,然后搂着霆的脖子,打开盒盖让霆往里面看。里面是二十几颗粉红色的椭圆形药片,每片药片都从中间压上了很深的一道印子,以此为界,一边印着“V”,一边印着“P”。+ j- t9 ?9 k* U0 r4 k
孟宪明说:“诚诚,这你该不新鲜吧?”霆有些兴奋,看着孟宪明说:“什么?‘粉’还是‘摇头丸’?”孟宪明被霆逗得哭笑不得:“‘粉’?算了吧,我没那么大的胆子。也就是朋友们在一块的时候happy一下就行了,可不能太当真。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好好乐一乐,今天碰到你了,我不吃了,好好和你玩一下。吃了就不能说话了,太乱了。”霆尽量使自己清醒着。! C' [5 }) Q( i
GAY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没完没了的那几种话题。谁见过的帅哥帅?谁的体型好?哪一对处得时间最长?谁的boy friend有钱?什么衣服最漂亮……孟宪明也高兴得很,隔着工装的裤子,捏着霆的下身:“操,我说‘神经病’现在还到处找你呢,我就不知道你哪一点这么吸引人?原来是这家伙大?!早知道,那时候我包你了。”霆苦笑着:“别拿我开心了,比我强的人多了,也没看见谁被包了。‘沈敬彬’是要我给他当‘交际草’去了,呵呵……”孟宪明把脸埋在霆的裆部,用手拉开霆裤子上的拉锁:“以后我要你。你说多少钱吧?总比你在这里当服务生强吧?”4 s2 J% t) _6 R3 W
霆突然间觉得想呕吐,他赶快用手把孟宪明的头往起一抬,不顾一切往包间里的洗手间冲去……霆伏在抽水马桶上,大口大口地呕吐。突如其来的痛苦让霆毫无准备。他颤抖着,浑身都出满了虚汗。霆开始头痛,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身上的肌肉全部失去了运动的气力。霆的痛苦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已经无法顾及周围的一切。他慢慢地跪在地板上,用手扶住马桶的边沿。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所以仅仅是对着马桶干呕。霆的脸涨得通红,痛苦使他的脸扭曲变形,他的大脑已经快要停止思维了。可他下意识里知道这一定和刚才的啤酒有关,这使他开始愤怒。霆拼命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神志,他朝卫生间的门口看去。他看见孟宪明和其他几个男孩子,竟然都聚在门口。不光是没有人肯上来扶他一把,还都象看马戏团新排演的驯兽游戏一样,带着一种微笑,一种发自他们内心的微笑。来源于他们的兴奋和恶作剧后的快感,甚至是观看“屠杀”的恶魔,那种因为嗜血和残忍的本能,在得到猎物时的最直接的暴露。冲动让这些年轻而疯狂的生命,因为富有产生傲慢,因为颓败而习惯攀附,因为欲望的诱惑而近乎疯狂,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成为罪孽的“伥鬼”和“帮凶”!$ v- P4 e8 Z& Q% i' e
他们年轻而新鲜的身体里正在滋养着一种区别于通常道德规范概念的灵魂。那种灵魂空洞而黑暗,却借助了金钱和因为金钱而反馈的信息,不断明证着一种让这种灵魂不单是存在,而且让这灵魂的拥有者满足和充实,甚至成为一种崇拜和信仰的充分理由。这灵魂的空洞却始终伴随了庞大,因为灵魂的拥有者似乎已经坚信自己了知了人生、世界和宇宙的存在及真谛。它像一种街边小贩们自制的棉花糖,一大团美丽的白色丝状物缠裹在蘸过水的铁丝上,活色生香的散发着甜蜜的诱惑和味道。可当你舔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庞大”一团的概念,是那么浮夸和虚无。当你尽力去撕扯着那像白丝一样的糖份时,它却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它的味道时,就热热的化在你的舌尖上,还淡淡的带着一点苦味。那苦味却苦得那么涩……$ J7 T8 Q: R5 T) M$ b$ A/ R/ ?, Z
霆看着孟宪明他们的笑容,愤怒着。可霆却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的瘫软下去。暴躁的愤怒也慢慢被出现在他面前的幻觉取代。那种幻觉好光明,好幸福。霆感觉自己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草原上,赤裸着全身,像新生的婴儿一样一丝不挂,沐浴在温暖体贴而又柔和无比的风中。自己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使霆没有了现实生活中对自己全裸的身体那种羞涩感觉,和遮蔽的本能反应。空气中回荡着一种飘忽不定的歌声,那种歌声纯洁神圣得好像来自于天堂。甚至是化作了五彩斑斓的音符,从规矩的五条线上被抖落下来,飘浮在浅蓝色的雾化了的空气中,飞舞和缠绕在霆美丽的身体周围。霆的身体失去了一切不舒适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好像周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身体不再粗重真实。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得像是在天堂。每一个毛孔都发出白色的光芒,射出很远很远,交织成网状,弥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1 v7 a6 m# F* a那草原盛开着五色的鲜花。大大小小的花朵没住了霆的膝盖,跟着随意而动的几乎不能在称其为“风”的空气流动,摇弋、舞蹈。天还是那么蓝,却找不到太阳。光芒从天空中像下雨时的雨点一样,满天遍地地铺泄下来,甚至穿过霆那几乎已经半透明的身体。与音乐一起交响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让天地都共鸣和颤抖着。霆看着周围的景物开始放弃了一切快乐和痛苦的心情,全身心的投入到美丽的境界中去。霆似乎不能再有思维,只是单纯的快乐和冲动着。来自每个指缝、毛孔的像微弱电流般的快感,在霆的体内流动着、汇聚着。最后好像形成两股强大的电流,烘托着霆的心脏、推动着霆的脊髓,霆就这样快乐着、放松着、毫无意识地冲动着。霆开始轻轻地漫步,最后开始小跑、狂奔……. R' m5 h" h$ a, Y* N7 [7 j
霆站在天地之间,沐浴着曙红色的光芒,皮肤闪着像是黄金色彩般的光泽。每一根头发的发尖都随风舒展。霆不再有什么言语了,因为他好像看见我在他的面前出现。那是我的笑脸,那么真实可信,那么温柔妩媚。我的眼睛就像当时接受霆的戒指一样,幸福、满足、安详。霆伸手去摸我的脸,我却像海市蜃楼般轻轻淡去,淡得那样彻底、那样干净、那样无情和残酷。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腰像是被折断了一样钻心的疼痛,头象是要爆裂开一样,疼得使霆快要无法睁开眼睛。霆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冰凉冰凉的,很硬。头却毫无支撑,和脖子毫无力气地悬挂着,胸口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嘴和喉咙里也充满着异物。让他无法喘息,甚至连呕吐的条件反射也是那么微弱无力。# f% V2 @% p1 p6 ^/ q- u& V
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两条大腿和天地倒置的景物。霆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迫被用自己的喉咙甚至食道的一部分充当“阴道”,为一个人做一种人们都最不愿意接受的“深喉口交”。自己的两个乳头和肛门、直肠也火辣辣的剧痛着,霆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被这些人轮奸的结果。霆感觉到还有一个人在从后面插入自己,那人的大腿在不断撞击自己的臀部。霆再次愤怒了,他却浑身疼痛,好像每一个骨头节都脱了臼,肿胀疼痛的同时,全部失去了用动的作用和功能。他只能拼命要喊出声音来,可他声带的震动却给那个从口腔和食道里强奸他的人带来了快感。那人呻吟着,喘息着。霆从声音中分辨出,那大概是给他倒酒的“黄俊”。霆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只能下死劲儿咬住黄俊的阴茎根部。
$ r* f, Y( i, r6 y2 X( Z黄俊大叫起来,霆被黄俊暴怒之下不择轻重的劈头盖脸打了七八个嘴巴。直到霆放开牙关,黄俊赶快抽出自己的阴茎,跌坐在沙发上,用脚拼命地踢霆的后脑,以示报复。周围的人却都抱以狂笑,尤其可辨的是孟宪明开心而放纵的狂笑。霆还是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只是在痛不可当的时候,从喉间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抑制不住的呻吟。另外一个人也射精了,射在霆的直肠中。他发出高潮的叫声,在霆听起来简直像种猪在配种时的声音一样恶心。霆的双腿被放开了,就那样软软的摊开。原来霆是被放在茶几上轮奸的,此时霆只有躯干被放在茶几上,头和四肢都悬垂在茶几的桌面外,象是要被解剖一样,放在那里。: S* x, ]! V, n. ~
已经是很晚的深夜,所有的六个人都在霆身上发泄了不止一次,这时都已经懒懒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说笑着。他们夸耀着霆的魅力和占有霆时的快感,好像都很开心,开心得有些过分。互相都想用声音把对方压住,大声喊叫着。高志鲲喊着:“他的屁眼儿是我干出血来的,你们看,流了多少血?哈哈!他还是money boy呢,都接不住我的大‘牌’,怎么样?不是我自夸吧?阿拉就是‘巨无霸’了啦。”小波和阿昕都叫得更响亮,说高志鲲放屁,霆流血是他们干的。高志鲲“牙签”一样的小家伙,更本就和“太监”区别不大。小祁笑起来,说:“你们都是放屁!这都是我们老公(指孟宪明)的大‘牌’的功劳。你们都还差得多呢。我天天‘挨’我还不知道?哈哈哈哈……”7 c+ {4 q$ S0 o! y4 H$ m
孟宪明说:“差不多了,今天也玩儿够了。阿昕,今天给你买的相机呢?正好用上了。你看看怎么用?一会儿你来拍。黄俊,你到大堂商务部去,买胶卷回来。对了,还有电池。小祁,你去告诉他们那个姓庞的经理,我今天很开心,然后给他三千块钱。叫他不要追究今天的事情,让他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孟宪明一直带着一种微笑,那是因为自己空虚的心灵在得到满足的时候,还一直矜持着的虚伪。他站到霆的身边,看着全身瘫软的霆,一副无辜和同情的表情。霆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看着孟宪明的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2 R# j8 P& ~- P" z$ _其他的人各干各的去了,孟宪明坐在沙发上,把一直夹在霆乳头上的带锯齿的合金窗帘夹子松开,在高志鲲的帮助下,把霆从茶几上弄下来,正好跪在孟宪明的两条腿中间,背靠在孟宪明的右腿上。孟宪明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霆,感到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他脸上泛着红晕,像是醉酒后的模样,他甩一甩头发,用左手捏住霆的鼻子,右手把霆的嘴唇捏住,这样霆就无法呼吸了。霆就这样瞪着眼睛,却无法反抗。直到脸上憋得通红,额角的血管也跳起来,霆的手和腿脚无力地挣扎和痉挛着。孟宪明哈哈笑着,几乎要贴到霆的脸上,眯着眼睛说:“闻闻你身上的这股味儿,真臭!哈哈,要不然你这样子更迷人!做我的玩具吧,同意吗?不同意的话,我今天就不松开手了,同意吗?”霆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霆并不是害怕,而是伤感。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他也实在是困惑,命运对自己为什么这样残酷?
6 Q* O, o: e& s: A7 @看到霆的挣扎越来越弱,孟宪明松开了手:“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需要你!我喜欢你!但是你总该为我做点什么……”霆由于窒息,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神有些散乱,眼角却还挂着泪。孟宪明看见阿昕妒火中烧的眼神,开心极了:“老婆,吃醋了吗?哈哈!我真的很喜欢他,以前我就上过他,真的很难忘。你看他多帅呀!玩他,让他看见我就害怕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你懂吗?那是一种和你们上床完全不相同的感觉,成就感!”他把霆零乱的头发全都理向后面,这样霆的脸就完全露在外面了。他用手摸、揉、捏、搓着霆的脸,一副面对绝世美味时就要大快朵颐的神情:“今天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一次瘾,不是说他属于你们所有人。而是为了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心,从此以后他就在我面前没有羞耻和人格了。这样才能玩得痛快,你们不懂得。”+ Y- T4 Y! i! h9 [% g: @
阿昕好奇地问:“上次是谁告诉孟哥他在这里当服务生?”孟宪明生气的说:“你怎么什么都要问?讨厌!”阿昕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是他服务我们这个包间呢?”孟宪明真的生气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小波对着看过来的阿昕耸耸肩膀,作了个鬼脸。门开了,小祁回来了:“没问题,那个庞经理很聪明,他说知道了。”孟宪明招呼所有人:“快,快。准备拍照,把灯都打开。”所有的人都动起来,包间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所以非常明亮。霆被赤裸着放在沙发上,平平地躺着。孟宪明自己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去搔首弄姿,摆出各种各样自以为很酷的样子。其余的人开始打扫房间,为了拍照时的美观吗?没人理解他们的想法。& ]: k7 H9 P, M' t' L
黄俊回来了,他买来了胶卷和电池。于是他们配合着孟宪明,拍下了霆很多的裸体照片。霆被架弄着,摆出各种各样像发情的野兽一样不堪入目的动作。当然还有和这六个男孩交媾的镜头。其中有一张,后来我见到了,而且一直留存在我的手中。霆坐在沙发上,背靠在孟宪明的怀里,双手扶在完全叉开的大腿根部,所有的隐私暴露无余。而且,霆的大腿内侧还有血,已经凝结成黑色硬痂的血。孟宪明笑得很开心,用下巴顶着霆的头顶,双手把霆的嘴角拉向两边,使霆看起来好像是在笑。可是那种笑容我每次看到时,都毛骨悚然。4 m$ h! k" w0 _, J- `0 I3 }- n% U
孟宪明一再要求要拍清楚,而且每一张都拍了备份的两张底片。整整两卷胶卷,全部被拍完了。孟宪明他们尽了兴,然后孟宪明拿出一千块钱,放到茶几上,压在烟灰缸下面,便领着自己的棒家和朋友们扬长而去。
0 H2 q, J8 j# W6 J" e# K4 e- }遭受了身心折磨的霆,整整一个星期无法挺直站立,甚至连下床都成了问题。只能扶着桌椅和墙壁,像驼背很深的老人一样站着。尽管如此,还是很痛苦。不光是后面被撕裂和全身肌肉骨骼的疼痛,更要命的是象是快要爆炸的头痛和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使霆每次都不得不放弃站立的努力。小春因为一直得不到霆的消息,来看霆。庞经理却说什么也不让他见霆,还说了很多规章制度。小春没有办法,只好给庞经理留下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请庞经理转交给霆。那一个星期,霆一直躺在床上,经常处于半昏迷或是做梦的状态。* m7 N0 ]2 s3 o& ~4 C( Z, [; X
霆几乎是死了,不是霆的肉体,而是霆的感情和心情。如果说人一生最坏的心情是死掉了所有的希望和追求的话,霆在经历了这么许多事情之后,真的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了。霆甚至开始强迫自己忘掉我,因为他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只会使我伤心和失望。而他宁肯死去,也不愿意见到我失望的眼神和必须面对他现在状况而必然会遭受的打击。那一个星期,霆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躺着,看着上下床那上铺裸露在外面的木质铺板,联想着我和他在深圳、淳安那段彼此相知相爱的幸福感觉。霆觉得这也许是他这一生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使自己支撑着不会死去的兴奋剂了。
% Y# x" m4 X' a* Q( |+ |/ [霆感觉自己在面对命运和机遇的作弄时,那么弱小和无力。就象是涓涓溪流上漂浮着的小树叶上茫然不知所措的蚂蚁,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所有的前途和依靠。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尽管霆认为不会再有新的希望出现了。但霆唯一能做的除了等,除了忍受和自暴自弃的基本心态,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便是原来霆始终怀着杰米给他的鼓励,想要见到我,希望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但现在也不得不自己去熄灭这希望的火焰。因为这希望的火焰的存在,只能使自己更痛苦。霆真的掉进了孟宪明的圈套,不再把自己当人看了,对一切都无所谓了。甚至霆开始憎恨自己,第一次感觉自己因为麟哥的撺掇而再次步入MB的圈子,是犯了致命的错误。虽然在霆当时看来是很美好的五光十色的晕彩,认为那种各方面都万无一失的快速致富方法,可以缩短我和他之间的距离。
( h2 Z, V" |" f: d$ I也许幸福的降临必然要有所代价,而霆也单纯地认为我是他最后可以信赖和亲近的人。为了能和我平等的相爱,哪怕幸福对我们的永远的浸泡,会使我们不再有新鲜感和麻木,霆也要用自己的“力量”一博。“一份汗水,一份收成”的简单规律欺骗了霆对于周围环境和事物原本敏感的洞察力。其实那也是一个人在面对即将到来的爱情和幸福,想要拼命抓住那份甜蜜时能做的最直接的判断。对爱情的向往和渴望,使霆犯了和所有面对爱情的人相同的错误,似乎爱情降临到一个人的头上时,冷静和理智就变得有如赘饰般无用,判断力和智商就会降到最低点。
; F2 t( x& e: R& O) i! x6 s& v可当霆对着那“五光十色的晕彩”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竟是一副早已精心编制好的圈套。只不过像映着阳光的蛛网一样,折射了美丽眩目的晕彩,而被装点得五光十色。霆被自己对未来的主观判断和憧憬催促着,被自己作为男人本能的坚强主义催促着,被自己对于爱情的独立诠解和观念催促着,被我在性上的被动和生活中的强大带给他的压力催促着。他没有退路,不能示弱。否则就会像个懦夫一样,无能为力的面对爱情终有一天因为厌倦而暗淡逝去,轰轰烈烈之后剩下自己灰暗蒙尘、疲惫不堪的狼狈猥琐。7 ~9 h9 i$ c9 F. Q/ |% K6 `; p
毕竟霆知道,至少在当时,我爱他、尊重他,确实没有歧视过他。加上母亲的托付,使我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爱人、情人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更浓厚且不可化解的情感因素。霆害怕这无时无刻不在迁流变异的客观世界,终有一天使他在无力挽留的尴尬中目送我的离去。与其如此,不如一博。毕竟霆努力过了。虽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他却不后悔。作为男人,作为在和我的性生活上一直主动的男人,一直被我崇拜和深爱着的情人,他努力了、尝试了。我对于他已经胜过了一切,我似乎已经成为他的唯一。好像每一个爱情故事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星球上一样,老是离现实世界很远。因为现实周匝的一切都没有自己的爱人重要,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 U4 d% W1 R" c
遍体鳞伤之后,霆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虽然霆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痛苦和不幸的准备,早就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和感受。而且在承受了那么多沉痛打击后,一直用曾经激励我“要勇敢去爱”的对于爱情的信仰,安慰和鼓励自己,用尽最后的身心力气保持自己的心理平衡,虽然那种平衡已经不可避免地急速下堕。但霆终于微笑着崩溃和沉没了。怀着对我依然如故的眷恋崩溃,抱着对我始终如一的爱情沉没。躺在床上的霆,不再流泪,只是始终微笑着,在心里默默念着我的名字。念着一句在心里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话:“我爱你!”- U2 H3 o5 J7 v, r+ J1 V
一周之后,霆终于恢复了。还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间办公室,他见到了庞经理。庞经理看见霆,带着一种很关切的温和态度和微笑,那种微笑真的很让人迷惑不解,捉摸不清:“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再休息一下吧?以后你不用做什么了,工资我会照付给你。”霆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着。庞经理又说:“我想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是你不能离开这里。我是不会承担非法拘禁你的名声的,你知道。并不是我要留你……”霆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庞经理微笑着耸耸肩膀,站起身来往门口走。霆只好站起来了,庞经理拍拍霆的肩膀,非常关爱和同情似的说:“好好保重吧,我也是无能为力。”他打开门,轻轻地把霆用臂弯送出门去。门关上了,霆却还站在那里,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沉默着。霆完全无所谓了,完全被动了。甚至他和我一样开始憎恨自己,想要惩罚自己。
' I- j: [9 u) k霆真的进入了孟宪明参加的一个SM俱乐部。然而霆进入那个俱乐部却分文不用缴纳,因为霆加入的身份,是孟宪明的“奴隶”。孟宪明因为有了霆这样的奴隶,得到了整个俱乐部所有人的热烈羡慕的眼神,赢得了几乎所有人一致的啧啧称赞。霆漂亮非凡,而且死掉了心情所以毫无反抗。因为自暴自弃和憎恨自己,借助SM来折磨自己,所以显得非常主动。这所有的一切都满足了孟宪明所需要的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霆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像鬼蜮世界般的活地狱。那里所有的人都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虐与被虐竟然伴随着快意和如此直白的存在。各种各样的专用器具和眼花缭乱的虐待方式,以及所有人的冲动、兴奋、满足、热烈的眼神,被点缀在那似乎永远都无法被烈日骄阳温暖和照亮的永恒黑暗的主题背景下,更象是魔鬼或者死亡之神的殿堂。扭曲和变态得令人无法理解的灵魂,以及一切实在让人无法和永远也不愿承认它真实存在的恐怖“风景”,都恰巧象是嘲讽世界似的确切存在着。7 S0 l& f. k+ E% F! t8 `
在那里,霆见到了政府的公务员、外企的高层白领、人民教师甚至是部队的军人。那一切简直让霆无法相信,更无法理解。这比霆进入那个巨大的地下酒吧给他的震撼还要大,但是霆却能够漠然地接受了。在霆看来,这个世界令他惊奇和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既然死掉了心情,也就无所谓害怕和惊奇了。我虽然在后来见到了霆身上的各种伤痕,有烟头的烧伤、熔化蜡油的烫伤、金属器具的夹伤、皮革绳索捆绑的勒伤和鞭打留下的斑斑结过痂的痕迹,甚至于霆的尿道也被异物插入致伤,险些残废。我也曾经哭着靠在霆的怀里,听着霆指着每一处伤痕,微笑着劫后余生般讲述伤痕的来历和那段黑暗恐怖的经历。
- s1 F) S% N' O1 N) S( p一直让我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霆和我会有这么惊人的相似的经历?在最痛苦的时候,为什么霆竟然做出了和我完全相同的选择?用SM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错误,并一相情愿的渴望救赎自己的灵魂。当然有一点区别,那就是我是自找的,而霆是被迫的。但他却没有再一次逃跑或者反抗。也许是死去了心情的心不会再有希求和动力,也许是霆因为对自己的憎恨使他有了想要惩罚自己、甚至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尽管那违背了他自己曾经在他母亲的墓前许下的诺言,但霆如此痛苦的生活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不知道,我和霆为什么都会去经历SM?是上苍在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必然的因果?还是属于GAY所特有的,一直被人们认为是“性变态”的“畸情孽恋”本来就离SM很近了呢?每当想到这里,我就会极度混乱,理不清楚头绪,所以也就不再去想。越是这种时候,我就会越心痛霆,越对自己痛恨有加。只想再有一次机会,让我把自己全部的温柔献上之后,看着他因为甜蜜和幸福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不顾一切的用尽全身的气力对着他喊一声:“我爱你!霆!我是你的,我属于你!永远!永远属于你!”可现在,连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3 i$ k! Q; {2 m( i3 ^5 A
七月四号,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真的太让我兴奋和欣喜若狂了。我竟然得到了霆的消息。霆!我一直深深眷恋着的霆!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一个电话!那人说是上海某个收容所的干警。他很吃力地说着非常咬舌的上海“普通话”:“侬阿弟因为打架,被收容了。侬快来看一下是不是他,是的话侬可以替他取保。”, Q: k w* i& k9 Q4 _
我下意识里马上就意识到这是霆,一定是霆。我很冲动的说:“他叫什么名字?是叫陈慕霆吗?您能说说他大概的体貌特征吗?您怎么会联系上我呢?”我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已经流出来了。那个警察说:“他身上所有的证件都没有的,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身上有一个小的电话簿,第一页上写着‘哥哥’,然后就是侬这个电话号码了。”我流着泪冲动地问:“他长的什么样儿?您能说说吗?”那个警察说:“阿拉也讲不好了啦,不过他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五的大个子,长得到是蛮标志的哦。”我不顾一切的叫起来:“霆!是霆!真的是你……”我终于哭出来了,可那边的警察却被我吓到了。拼命的“喂”呀“喂”呀的。老勇看到我那么失态,赶快过来抱住我的肩膀,接过电话去。我已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是觉得想哭,只是觉得很委屈,觉得这么长时间的担心和因为思念的痛苦积压在内心化成的怨气,终于一下子倾泻出去了!但我又不能过分失态,毕竟这是在公司。我只能扑到自己的沙发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 O, k% v! h4 E, j' x9 p `. m1 A: ~老勇详细了解了情况,并且记录下了收容所的地址,问明了取保的费用,连连称谢。还不断解释和掩饰我的痛哭和失态,把那解释为太思念亲人的缘故。放下电话,老勇坐到沙发边上来:“张总,”他静静握住我的手,让我感觉到那是一种理解和支持,那是一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站在我的一边,和我保持一致的忠诚和可靠。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勇这才平静的递给我纸巾,在我一边擦脸时一边说:“定机票吗?往上海,中午的航班也许还赶得上。”我吸着鼻子里清清的混合了泪水的鼻涕,点点头,表示同意。老勇马上就站起身来:“那我到外面去定机票,你把那些报表处理一下吧。也需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吧?工作要拖到下个星期了,今天都周三了。”我点点头:“我知道,你去吧。”老勇出去了,办公室里又剩了我自己。
. r: D, _; Y( G4 D# @' |听着外面大家来往嘈杂的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又慌又乱。我不知道霆在消失的这段日子,都在做什么?我害怕,害怕霆是因为不再喜欢我,才消失的。害怕霆已经有了心爱的人,那我对霆这种爱情,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和怀念,到底该算什么呢?我想马上就见到他,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平安和幸福,得到他还快乐的消息就够了。哪怕他不再爱我,至少要让我知道他还好,生活得还顺心如意。霆的妈妈曾经把霆托付给我,要我做霆的哥哥的。我已经不再想占有霆,也不再希望让霆对我的爱情做出必须的回应。我只想平静的和他相处,每天都看到他幸福的微笑,时常得到他的消息。. n3 W# D U/ P) r
可我又忍不住想哭。想起这段时间我对霆的思念,我知道自己其实还是爱霆的。而且爱得很深,爱得难以自拔。我真正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内心还是不愿意想象和面对霆与别人相爱的况。甚至于想到霆曾经和我说话的温柔语调,想到霆曾经热烈的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曾经怀抱着我,温存我、占有我,我就浑身发抖,痛不欲生!还有些高潮的前兆……霆,我到底该怎么办?是该勇敢的爱你,还是该平静的褪去我的狂热?我是该祝福你新的幸福,还是该重新闯入你的生活,让你爱我!让你兑现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霆,我太想你了,甚至于开始用不再拥有逻辑的思维来对待我们之间的爱情。哪怕你不再爱我,哪怕你只是把我当作泄欲工具,只是单纯的使用我。只要让我确切的知道你是幸福的,让我真实的明白你是快乐的,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愿意。我只想为你再做一点什么,不想你连这点机会也不给我。回来吧,霆!我愿意永远做你的情人,做你的哥哥。你在任何时候,哪怕是绝望底限时,我也愿意做你最安全和温暖的家。
g6 \; W( Q/ ?' N3 R7 R; ^9 \我坐到办公桌前,拉开我的抽屉,捧着霆的照片。看着他那温柔、甜蜜而又残酷折磨着我的笑容,问霆:“为什么我每次在面对你的时候就这么着了魔似的?不循章法,毫无逻辑?甚至是狂乱?还有些下贱?但我还是明白,只要是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是生命我都愿意。不知为什么,你好像是让我大胆去面对和尝试很多我原本厌恶和憎恨的事物的唯一能动力?”我把霆的照片紧紧地抱在怀里,靠在椅子的靠背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我看着墙角立着的展示柜里,一大堆亮闪闪的铜质专利证书和荣誉证书及各种质地的奖杯、奖品,心里出奇的空虚。我不断地问自己,霆能回来吗?霆还爱我么?还能接受我么?霆……6 P+ e6 a+ Z1 x. \6 V+ b
我没有处理那些文件,也几乎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是在老勇拿给我机票和现金的时候,跳起来就走。老勇一直跟着我,然后开车送我到机场。北三环虽然修得宽敞气派,却还是不堪承受那高峰时的交通压力。我们的车走走停停,总是堵在原地,很少挪动。老勇说:“张总,要不然我们走小路吧?我们在三元桥那边再回来走。”我实在等得心烦,看着到处都繁花覆锦般的北京街景,喜气洋洋、熙熙攘攘的人流,我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中国毕竟在飞快地变化着,繁荣富强似乎离北京的市民已经不远。到处都是申办奥运的标志和标语,“新北京-新奥运”的主题随处可见!我想起佛爷的话,佛爷是爱国的,我也是爱国的呀!我也为我的祖国繁荣和兴旺而激动和自豪。很多国际观察家都预言,今年应该是“中国年”的。可此时的我,却根本无心参与那些“公益活动”,甚至也不再关心周围的一切。我觉得我好像和周围的世界中间砌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这墙隔绝了我和外界的一切,只剩了我孤独寂寞的灵魂和我一直在内心视为神话和寄托的霆。这可能就是爱到深处时,“你是我唯一”的境界吧?对于老勇的话,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闭上了疲倦的双眼。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觉得特别累,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疲倦到了极点。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霆了,我不由得笑了。可那笑是在心里,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D- s, v2 U: n) C
整整花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机场。老勇去换登机牌,买了保险和机场建设费,一直把我送到安检的黄线外,不断对我说:“张总,早点回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支持你!早点回来!”我好像一下子充满了力量,精神了许多。我做出谈判前一贯的自信和成竹在胸的姿态:“放心吧,你还信不过我吗?不管是不是霆,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尽快回来的。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我交验了身份证件,在老勇的目送下,往候机区去了。 h+ I3 x5 B4 X& g* z' \
上海!我又回来了。等我从机场乘大巴到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到了老勇早就为我定好了房间的那间酒店住下。那一晚我一直没有睡觉,也根本就睡不着觉。电视和空调一直开着,我靠在床上,盖着毯子。杯子里的水凉了几次,我又换了几次,还是一口也喝不下。我心里烦乱得很,看着这房间里另外一张空着的床,我不知道明天晚上,会不会是霆躺在上面呢?我真的有好多话想对霆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突然间想起那警察说霆的通讯录上第一页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好兴奋。我知道,这证明霆没有忘了我,霆还是爱我的。我开始莫名其妙地兴奋,象是高潮就要来临时的面红耳赤,我从写字台上的包里拿出纸巾,然后脱掉了全身的衣服。我把双腿夹紧,仰卧在床上,心里想着霆的样子,想着我们曾经在深圳那第一次的交合给我留下的刻骨铭心的印象,想着霆在高潮时那迷人的眼神和我完全被征服时的快乐。我醉了!那是因为长久的郁闷终于有了抒发的机会,长久的企盼终于有了结果,我坚信是杨小光的SM给我的折磨为霆和我的因缘赎了罪!我真的很幸福,很满足。霆就要回到我身边了,我要用我毕生的力量去珍惜和呵护霆,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不再让他离开我的身边。我摸着自己全身的皮肤,幻想着霆给我带来的那逼真和快乐的感受,却还是缺乏热情地达到了高潮。
. y2 r4 y( e! h1 t. n1 {我用纸巾擦去了那灼热滚烫的液体,却感觉到象是被挖空了肠子一样的空虚。我用左手握紧了拳,放在我两乳之间的胸骨上,来减轻那空虚的感受。却突然害怕起来。我害怕见到霆的时候,霆已经不再接受我。害怕霆不会听我的解释,不会理解我身上的伤疤是为了爱他才得来的。害怕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让霆和我之间产生了隔阂,害怕霆会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感到一种象是被彻底打败了的失落和懊丧,这感觉使我透不过气来。我甚至不知道如果霆真的离我而去的事实发生之后,我是该绝望还是死皮赖脸地纠缠他?或者要靠哭泣和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请求他不要离开我?甚至用自杀的死亡来威胁他施舍给我一点点可怜的爱情?我感觉自己的气管有一团浓密的棉花堵着,让我的肺叶不能得到充足的氧气,而行将窒息。我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小团,尽量不占用可能会多一点的空间。甚至觉得这样的姿势可能能获得世界的同情和谅解。我就这样裹着毯子,失神地等待着天亮。$ T5 \7 Z0 o8 m3 [6 s6 l% N" J6 b2 r
天终于亮了,我的心情也几乎降到了冰点。我觉得自己好丢人,好丧气。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可又不能控制住自己对霆那狂热的爱情。我知道自己如痴如醉地爱着霆,早已不能自拔,无药可救。我真的不愿意让自己如此软弱地暴露在霆的面前,我不知道霆到底会不会喜欢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也许我越是这样哀哀凄凄得像个女人,霆就会越心烦,越讨厌我?可我在过去的生活中从来没有这样过。仅仅是在单独面对霆的时候,才会这样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让人愚蠢和软弱的原因?但我还是一相情愿的想象着霆是爱我的!我宁肯这样想象,哪怕一辈子活在这样的想象里,永远都不去面对我万分惧怕的现实发生才好。不管怎样,我都是爱你的,霆!
7 Z9 f4 o; b$ q* M- F2 S眼前我必须要做的是去把霆从收容所救出来。哪怕霆真的离开我,我也必须去面对他。我匆匆忙忙洗了脸,穿了衣服,赶到霆被羁押的收容所去。在那里,我见到了上次电话里那个警察。他长得非常胖,但是给人很正直的感觉。他自我介绍说姓林,让我喊他老林就好。他登记了我的身份证,让我看了霆的照片,确认那是我的“弟弟”。然后让我去财务室交了取保费,然后说现在全体被收容人员正在开会,让我等散了会,他会安排释放我的“弟弟”。然后就说了一大套对我“弟弟”不满的话。说他进了收容所还不老实,一直采取对抗态度。这使很多干警都很反感他。还告诉我要多教育自己的“弟弟”,不要老是做小混混,该找点正经的职业做做。我一直点头称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唠叨,就说要去洗手间,趁机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我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在走廊上见到他。他说已经散会了,要我在监区外面等,他现在就安排释放我的“弟弟”。我正好和他道别,然后就到他指点给我的监区外面去了。门一直关着,太阳毒辣辣的。我站在墙根的一棵大树下面的阴影里,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太过激动。但我还是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 v6 F- P' J3 r3 x$ @6 }我故意地深呼吸,想平抑和调节自己的激动,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监区边上的大门左边,有一堆煤炭,边上有从树上落下来的零星的老化了的叶片。到处是用白色、红的写成的标语,好像区别着这里和其他地方环境的不同性质。我开始整理我自己的衣服,正了正自己的领带,提一提自己裤口的皮带,看看自己的皮鞋的光亮,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这自己情绪上过重的压力。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思想中更为主流的焦急和盼望,盼望霆快点出现。那被晒得滚烫的铁门,终于万分沉重的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