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紧闭着眼,只希望车开得更快一些,什么都不要发生,至少在这个晚上,什么都不要发生……9 l/ V3 w2 @0 ~" J# i
还是遇到红灯了,虽然从酒吧到胡同只经过两个路过,在第一个路口就停了下来,车停得很急,司机肯定想穿过去,可能是迟了一秒。
* ]% U) U6 T% N: k' [7 K/ J 灯亮的。司机应该是给我说的,语气有些失落。
; V- o% M" G) ^9 |! P# b3 s1 d+ U 我没有搭理,感觉没有力气,连说话也是,朝窗外看了看,又闭上眼睛,闪烁了天山的影子。. F% a; @4 Q7 {, i* n8 c( p
车重新启动,也许司机看出我很急,车开得分外快,我静静感觉着。
+ v- m& y6 p6 t& W f 到了。是司机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车缓缓停了下来。* y; X2 Q# z, a! q: z
我下了车,付了钱,说了声谢谢,急忙朝胡同走去。, M, X- ?& r [3 c
有些时候,你真的可以感觉到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路程,一个世纪的时间,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样子。我走进胡同,走到楼下,走上楼梯……
F6 l2 j5 R2 X& `1 R 门是开着的,我顿了顿走进去,很安静。3 b0 e( I; e+ ^ S
天山靠着窗子半躺着,夏天站在床前,直直地盯着他。我进去他也没动一下。 N8 v& o2 C8 `) k i8 C1 r$ _. r
天山见我进来,抬头看了下我,说,你说呢?
* y: F- T3 k' U 我点了点头。
, k; j, e6 y/ y$ [$ M" e ] 谁让你告诉他的!天山忽地站起来,声音很响地喊了句,接着我就感觉右脸火辣辣的,一阵一阵……, G9 Q9 _2 _+ G! q" t' z' I) [, h
天山打我了,狠狠的一巴掌!
, _, r+ @: n: G 我愣着,手里还捏着没来急扔掉的出租车票,一头冷汗顺着额头往全身落。
) y. U0 C6 Y/ K, q1 o; E 天山一只脚踩在地上,光着脚,一只腿搭在床上,扭头看着玻璃门,我看见他满头的汗水,连眼角也是,还有眼泪,涨红着脸。/ R: B! s9 i& c E6 j. F" F) }
夏天像是被吓着了,半天不说话,看着我,眼里噙满泪水,苦着脸,紧攥着拳。
, S9 k O/ p' d* C9 | 我也静静地站着,感觉不到脸上疼痛,可胸口一阵阵生疼……
! L& B& h0 x3 v 大概有两分钟,我们这家小屋像死了一般,连同空气。
/ N5 P* ]1 k. i% s$ r% Z' { 你们别闹了!都是我的错!我走……我离开!……我消失还不行!夏天喊完就冲了出去。
. j9 Q% k( q0 Q+ H+ `6 u) K* w 夏天——天山跟着喊了声,用超乎恐惧的眼光看着我说,快去追呀,你没看见他右手拿着什么?
" c2 |( `; T1 S9 J7 F 天山几乎是呵斥着我,我紧张地问,拿着什么?
# E" E' t- q7 \! E7 S 那把匕首!/ f. m/ j7 e- V) I u
啊!夏天——& }# _. C! r& M! s2 Q3 d% l
匕首?匕首!难道是那把在音乐学院门口送他的那把?还有他凑在耳边说的话……真不敢想了,一边跑下楼,朝胡同口那条通往他们学校的小巷子追去……
$ j$ P# d) s% T0 u7 {' ]& _% P/ R. q 天山和夏天到底在我没赶到前说了些什么?夏天为什么要拿着那把匕首?他真的会按他先前说的做么?……天山为什么要背着自己许诺夏天,而一点都不告诉我?
) L4 }: [% x* p: S u+ Z; W0 A 巷子里好黑,我跑了一阵不见夏天影子,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眼睛老花,身体好虚,一个劲喘着粗气。
+ j" p# i1 d; } 天山赶来了,他跑过来时候我吓了一跳,他也喘着气说,夏……夏天呢?( J L$ `; O/ B( m. O( D$ ~
你真苯!还不去找!天山说完就走开了,朝小巷子各分支小路跑去。8 N, D! P2 i+ E4 \
我愣了下,眼前又闪出那把银白色的匕首,还有那锋利的刃口,脑子瞢瞢的,松了口气也朝黑暗里走去。/ y, Q1 i3 D4 ]$ P5 L2 `: u) c
以前没注意过,才发现这条该死的巷子连路灯都没有,心里一边骂西安的公共建设,一面心情急噪地四处看着,想夏天肯定是呆在某个角落,不想让我们找到他……5 n5 o4 _/ ?5 I0 F2 Y, W
夏天——你在哪?
/ s3 k9 y. `1 g: n1 Q. |( k* c 夏天,是我们错了,你先出来好么?天山的声音好大,冲另一边传过来。! m* B* S1 X+ s! Z$ e
夏天——
1 P& e( B. \: }( p* S 我是惬心,对不起,夏天你在哪?惬心错了——, o' E* H; i, X( p3 p2 K0 m; F
夏天!天山突然激动地喊了声,我一听见,就朝他的方向跑去。
6 `5 w/ e( Z( |, O 你别过来,我不想再见你们!你们都是骗子!都是!
}& m* X, ~- g" J5 I8 |1 b 我听见是夏天的声音,顾不得擦眼泪,听见他的话,心口像刀割一样,破碎撕裂着。
, J; p1 H9 w& n 夏天,你听我说……
( y6 G* V0 E0 n 别过来!我什么都不想听!走开!. p. q% Y' p1 V! q3 W0 c" M
夏天,你别激动,我求你了……天山哭着声哀求着。
7 Q" a/ W. y8 D 夏天!我看见夏天躲在一棵梧桐树后,满脸的眼泪。7 u! x# y0 ?6 x
夏天,我们回去好好说,好么?我试着朝他走去……5 ^5 f4 ?. e/ F; ~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夏天突然拿起了那把匕首,朝向我……闪着冷光。! D4 _9 [$ D! q
惬心,别过去!天山很粗鲁地一把拉开我,自己朝夏天走去,一边凑近一边说,夏天,都是我的错,我没有首着诺言,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你骂天山!
1 K7 A, C+ ]" X! @ 别过来!哼——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骗夏天,都在骗我,呜……
, o5 y6 T r& h3 k7 u4 c$ c 夏天——
! l4 |& |' d, [, Q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夏天突然把匕首朝自己脖子伸去。: y' v0 Q9 o O3 X' O
别!我和天山同时喊出声,天山退到我旁边,我发现他满头都是汗水。
7 |) q4 F2 G5 } 好,好,我们不过去,夏天,你先把刀子放下来,好么?天山轻声说。5 V- }: ?. R: s! B4 _5 \& Y
不要你管!夏天哭着,哽咽着,胳膊紧紧抱着树,颤抖着身体,微低着头。5 V, e7 d: C2 V- g% x
连天山都骗我……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么?就是在这个地方,你答应夏天,你答应夏天不会爱上惬心,你说你有爱的人……可是你骗夏天,为什么你们都要伤害夏天……
; U% C4 D( T/ K 我第一次看见你们就……就看出惬心喜欢你,我想你们应该是一起的……哼,可是,当我感觉到惬心并不确定你喜不喜他时我有多开心,我有多开心你们知道么?!
$ C, X" H/ [/ M7 k: h K& U 那天当我硬着头皮问你是不是喜欢惬心,会不会以后喜欢上,爱上惬心时,你说……你说你不会的,你还说你有爱的人,你说你爱的人在你的家乡……你说这些惬心都不知道……' ~3 D7 |. U& u) ~# f0 u
后来,你答应夏天,一定不会爱上惬心,只和他做兄弟,你还答应夏天,说一定要让惬心爱上夏天……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回学校,一晚上没睡觉,买了好多东西给寝室的同学,告诉他们,夏天恋爱了!) \, m; \; I* _% F$ j# L. ^: K
你们都知道么?!夏天大声冲着我们喊了声,然后又哭起来,一声声让惬心辛酸的声音,刺得我心口生疼。
) Q; x! d3 O; e, b- q 我朝天山看着,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半张着嘴唇,轻抬着头,呼吸着,眼泪从鬓角向下滴。
5 v/ k- |* E9 t! @) c 夏天——都是惬心不好,我们回家吧。惬心答应你,惬心真的答应你!惬心发誓!从现在起就只爱夏天一个人!夏天,惬心爱你!一直都是!你相信惬心好么?以前因为有天山,虽然知道天山不爱自己,可怕忘不了他,所以一直不敢接受你的爱,你懂么?惬心爱你的。+ [: T/ |; ^/ o$ }* v$ `" R
我不想听!夏天打断我的话,一边摇头一边喊——我不想听,你们都欺负我!& |: w. V# {9 q9 q) F
忽然,天山朝夏天冲过去。
+ }/ Q5 F+ [+ w- N. ^6 P 不要!!!我本能地喊出声。$ ?/ g4 D% G& u2 q4 ]) _+ x
就在天山要抓住夏天胳膊时,他猛地抬起头,看见迎面而来的天山,惊慌地叫了声,走开!" U+ C) W( h& F2 c9 m) S. j
夏天的胳膊在半空中画了个美丽的圈……
( }9 D) O; Q4 J' ` 呃——天山突然停了动作,嘴里发出沉闷的呻吟……0 r: U9 r' @2 D% f5 O: H/ Q7 U6 U. U& C
夏天——不要!
* R+ V! x' f0 f' C6 L, A( S4 d' F/ M! T 我冲上去,搂着朝下倒去的天山,颤抖着,像乱箭穿心一般……! p" }7 Y5 r7 q) R: W
天山,惬心,我……哐!夏天扔掉手里的匕首,恐慌地呢喃着,冲着我看。
0 t3 c7 I8 @8 s 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