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调整了几天并又到南通清那里去过了一个多礼拜后,我既是为了能让妈妈顺心一点,也是为了解决一下生计问题,我开始考虑找点事做做了。尽管我被杂志社开除了工职,可是按照规定,我如果能在社里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扫扫地、打打开水什么的,社里是会给我一些基本生活费的,但是我真的丢不起那份人的,那是一个让我很失落的地方,我又怎么能再去让自己受煎熬呢?其实,我现在并不是需要工作来解脱自己,解脱自己的方法太多了,我可以把自己沉静在我们先人留下的浩如烟海的文化和思想里,母亲会为我解决一日三餐的。但有些需要母亲是不便与为我解决的。
+ v; @; q, @7 J6 \% I 我本来的生活中就有“烟、酒、性”这不能或缺的三样需求,而现在在的我,在人生的低潮期就更是离不开这三样“爱好”了,特别是烟和酒。这都需要钱,而妈妈是不能主动为准备烟酒的,因为妈妈是信佛之人,而烟酒皆为毒也,她老人家就算是能想到我的需要,也不能主动给我——她不能毒害任何人,更不用说是她的儿子了,这是有罪过的。而可恶的妻则是让我成了赤贫——一分钱都没给我留下,如果不是法院退回的在双规时被扣押的我随身的二千多块钱尚剩的千把块钱的话,这无烟、无酒加上无性的生活,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得下去?
+ x, U3 V9 ^) l+ Z 我想过我能找的最好的工作,就是能到南京的大学里去谋一个中文编外教师干干,我北大中文系出来的功底还是能够胜任的,它也能满足于我的自尊心:毕竟还是个大学老师。几家大学对我的情况都很感兴趣,只是在面试时,问到我是否受过刑事和纪律处分,而我则如实回答我因受贿被判刑,并正处于缓刑考验期时,所有的学校都断然否决了我的应聘要求。
3 [3 f. c. Z( I6 U7 V% a | 后来我熟悉的南京的一家小报社,总算给面子收留了我,但条件几近刻薄:你俊以前可是一家大杂志社的名角,我们小报社可不敢借你的名头,如果社里有人忙不过来请你代写报道,得用人家的名字,可以给10﹪的提成大概有三、四十块钱,另外也可以给其他记者、编辑做做文字处理(就是打字员哦),一千字也可以提个两块钱。我一想还真是可干:一天这种小报,他们只要给我题目和素材,写个两、三篇报道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再给他们打个一、两万字的文稿,打点折扣吧,一个月也能有个两千来块钱,真是太够我用的了,我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多少高要求了,烟酒只要合口就行了,就算一个月多找两次炮友,开个房,绝对用不完的。对内我是个笔手、是个打字员这都无所谓了,对外毕竟我还是个文化人,而不至于去刷盘子、扛大包了。 7 s$ W& M; {8 \: q; \' B! B- O
可是现实并非我想象得这样乐观,去上班后一连几天都没人来找自己写稿子,一开始我还是在想,可能是别人还不了解自己,怕我写不好,可后来我在厕所里总算是明白了:我还是再受以前的名气所累。那天我在打字的间隙时间里上了下厕所,本来大事就快办完了,可听到格子门外边两个小解的人在点评我的沉浮史,当然说到我和男孩子的事他们好象觉得比小解都来得舒服,我也就不便出来了,最后他两又嘟囔到:谁能请他写稿子啊,登出来效果好,知道的都说是他的文笔生辉;效果不好,不知道的还都说是我等无能呢。
# A% }- k, p$ c3 ~% f% ]% \ 我在最臭的地方明白了最现实的道理,想想都觉得好笑,尽管世界上好多人都知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道理,可现实来讲这个世界仍然是一个多事的世界啊。
, {& \! q7 q( M" d 这样一来,我的收入就主要的集中在打字上了,小报的文章都是偏短的,一天我打个十来篇也就不过万把字而已,加上十天半月地有人让我写篇小文章,一个月折算下来也就是平均四、五百块钱而已,但我已然十分满足了——这已经是够我开支的了!我们对面有家烟酒批发店,他家的红塔山牌子的云南烟很合我胃口也很真(现在假的太多了),这烟是六块二到六块五毛钱一包,晚上如果不看书、写文章熬夜的话,一天一包烟是勉强就够了,加上大桶装的四块多钱一斤的高粱酒我一天来上个二两好睡觉,这两样一个月二百来块钱就能打发了,另外手机费、上网费我都用得很少,加上公交费,也就一百出点头,乖乖我还有一、二百块钱可以做机动呢,看儿子余下的钱一个月还能找人放松个一两次。哈哈,够用了。 S3 I+ o+ }! d! A) e A; L4 D
尽管受了人生这么大的挫折,尽管现在人们对于我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因素,但这区区的四、五百块钱又让我抬起了在看守所被压低了下去的头,那颗高傲的头颅:我几乎失掉了一切,但我没有失去我俊赖以生存的尊严,我依然凭着我的付出在活着,我没有因为那三、五斗米而去向以杂志社为代表的权贵们折腰,我也无须去为怕饿死而去食周粟(屈就于世俗的所谓识时务)。我依然可以大大方方地用心、用眼去藐视那些恶作之人、恶作之事;我依然可以用我那颗遗传的仁爱之心去扶一下跌倒之人,去给老弱让个坐,甚至我还有能力为乞儿的碗里丢下一两个钢蹦。我这颗高傲的头颅是别人压不低的! ; h5 _' L& K2 \7 p
419式的性生活是我在温饱之余不能缺少的,但我不认为这种无爱的性就是多么得不好,“色、食,性也!”这可是孔老夫子的语录哦。都是人之动物性机能,两个彼此都需要的人因色相喜、因性而悦,何有不妥?只是性爱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说得多了,也就把性爱说的人为复杂了。性和爱是可分的!性是爱的物质基础;爱是性的上层建筑;而有爱的性则是性的最理想归宿!
) n- R' b; l5 ], ?8 M& J 尽管性和爱在纸面上我可以说道、说道,但让我自愧的是,在没有遇到伟之前、在没有爱上伟之前,我一直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一个男孩子,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大家来评判好了。在风光之时潇洒地会过不少男孩子,其中不乏特别优秀的。如宏,尽管我知道他可能是受人利用或是受人引诱而有意无意地栽害了我,但我现在都不怨恨他了,这都是我自己命里注定的劫难。他确实让我喜欢,那么漂亮的男孩谁有能不喜欢呢?但我真的就没有在心里产生过那一丝丝发麻的感觉,更没有永远占有他的欲望。还有峰,峰的身上有一种别具一格的特性,在他的这种特性面前,我这个吃男孩不吐骨头的大灰狼,竟然会了他三天却没有做他,他还是没能让我产生真正爱上他的冲动。好了就不一一自我陶醉地列举了……
# i1 l& f( `( H0 K7 D( X, I1 t 那么我到底是不是个只会玩人、只会419的自私、无情之人呢?尽管我内心不愿意承认,但客观现实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一个浪荡子!
7 R: T9 P7 F# N" S' x7 q' C7 D 在落差如此大的人生挫折之后,我越发地孤独了,这也十分正常,我这个自信、自傲的人从来也就没有和另外的人真正处出过友情来。还有一个心理原因是做为一个同志我一直在排斥和另外一个MAN去进行心灵交流,这也是外人觉得我比较高傲的原因。而此时孤独的我有了一种心灵深处的欲求:我现在多么需要一个能读懂我、能真爱我的爱人在身边啊,用他那装着蜜的爱,来慰汲我这颗孤独而苦涩的心啊!但为什么我却这样的不招人爱呢?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 X) i% |& d3 I( f: R+ f 对了如果峰在南京、如果峰能象勇那样一开始就义无返顾地表现出对我的爱,我可能会立即就爱上爱的,他是我理想中心和形都有点统一的爱人,这一点我在那个城市里和他相处的那三天中很明了的。于是在夜深人静、寂寞难耐之际,我以峰为动力开始创作我的第一部同志小说《兄弟》,一来是以此排解我内心的孤独,二来是通过对思想的释放回头来归纳出我的爱情心理、和爱情观。
2 Y/ Z! A: m( @$ d9 Q4 Z+ ?! g+ x 《兄弟》故事被我演绎到一半的时候,我好象是明白了一些,我不是个没有爱情的混蛋,我甚至都有“宁愿天下人负我、我决不负天下人”这种超级大话(《兄弟》中有此语),我又怎么会不爱我喜欢(喜欢和爱决不是一回事)的男孩子们呢?其原因是我是个太过理想化的人了,甚至是个超级自恋者,我把我的真爱埋得很深,只有我最最理想的爱人出现时我才有可能把它给释放出来。 ( X/ {. ~0 R! u, L9 U7 Q& }) z
这也注解了我心里的疑惑:我对所有的男孩子都没有喜新厌旧的感觉,只要有机会任何一个男孩子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做爱,只是从心里拒绝自己动心而已。
$ B" D- Z+ i" m* p6 w 到《兄弟》的创作后期,勇进入了我的生活,他使我的理想爱情不得不要受到现实的洗礼,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我困惑了,我不知道南方和峰这样理想的、脱俗的爱情该这样结束了,最后我彻底地把峰留在了佛家的极乐世界里,在原来已非(陈非)这一我无法接受的现实认识下而把南方(自己)送到了荷兰,而把陈非——我现实的爱人勇留在了身边。我似乎感觉到了我理想的爱情没有现实的土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