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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30 10:4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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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4 B1 D. z) w2003年12月30日 & S1 s% V-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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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不告而别的第6天。
8 j5 m1 q& M+ O; d0 b! ?我真的绷不住了。排练的每个间歇都跑出去,用公用电话打他的手机,怕他看到我的号码不肯接。 * n2 V& U X& ~1 p3 G. d s. h
我多虑了,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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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打电话到他父母家,他妈妈敏锐的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表白,就差高呼三声平安无事喽。情急之下,我谎称自己忘带钥匙又联系不到秦霜。 0 |2 ?0 A, ~& Q: r" Q
她知道我们是分摊房租的室友,将信将疑,又找不出破绽,只得作罢:“让他有空回家吃饭,你也一起来。对了,小秦喜欢在脚垫下面藏备用钥匙,你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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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5 [7 ~7 `; G) e9 q$ N4 ]% `$ r两年来,我对他的行踪一直了如指掌。这次,他会去哪儿? ; F% Y% i' T9 |6 b
只好找出姚佳的电话。中交乐团里,也就跟她比较熟。四年的同学,加上她秦霜前女友的身份。
1 H' f# J: L8 w0 e$ C3 g. ~* g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姚佳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知道秦霜的去向。她很坦白的告诉我,秦霜借调到马来西亚管弦乐团了。
. L- ~: b# ~4 P+ U我问她要电话,她说他不知道,要问他们团的乐务,让我等她的回电。
- A+ ~! ]3 r* R9 F: o8 I我等得度分如年。 $ Y# ?( ]8 {5 L2 F2 I5 t
( V: r7 e) c* D! F: |# [- L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无法识别”。我以为是姚佳,但对方一直不说话。担心姚佳打不进来,我胡乱骂了几句匆匆挂断。
& c; M B, @ T! K& ?6 _; i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姚佳:“他住在Melia Kuala Lumpur xxxx房间。电话号码是00603xxxxxxxx。” , n: |) ~% t9 `3 H* g
. t) B, |4 V( r. v拿到号码,我又犹豫了。说什么呢? ! J8 l% m3 c% l: L+ Y5 u0 I
他是负气走的,因为我那句话。但是,无意之言却是藏在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总也放不下,他过去的那些女朋友…… ( k* ^' F) h+ b
也许,就这样结束,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也许,我们在一起只是个意外,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女性。 9 e1 q' j R2 g6 z3 k, I
q+ e4 R) R* W" ]0 @思想斗争的结果,还是决定打过去。不说话,他不会知道是谁。只听听他的声音。一声就行。 : M. d$ Q& |+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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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字眼全没了意义。只有声音,属于他的声音。
" A t, O* Q" c( Q1 { Y5 }4 A' q6 {忽然想起德国歌剧,明白老师为什么说词只是载体。 ! x; O, s# N* o2 u! W' e
, w/ S5 d4 _" `' v4 {. ?6 J" {0 B如果,如果就这么断了,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乖乖女型的?“维也纳”那类的?还是,姚佳? 9 h! ?7 F h& H( O. V* y
我想象不出来。 1 a3 J2 ?6 q$ w0 w
我不了解女人。虽然姚佳是唯一和我走得比较近的女同学,甚至在她成为秦霜的女朋友之前,很多人以为她会和我成为一对,她对我也一直是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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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走了之后,管弦系开始进行弦乐四重奏的分组练习。秦霜那个组的大提琴是姚佳。 L$ j! t2 z3 z0 i5 x5 | |. F' g
我是通过秦霜认识她的。当时她正在琴房门口吃“可爱多”,另一手拎着琴。我们和她简单打过招呼就分开了。琴房禁烟禁食,她得吃完手里的冰淇淋才能进去。
! _/ C# }+ d3 ~; h' c8 I0 @以后就是点头之交。对她的最深印象就是一头长卷发,在满大街都是这离子那离子的直发美女里,她显得比较特别。还有就是她的名字,我听到别人叫她“佳肴”或是“美味”。 - h) m' J+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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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姚佳熟起来是在学生食堂。
$ s: A1 t7 {' K* o2 W: S7 A秦霜要我去买糖醋小排,他去买其他的菜和主食。我们一向伙着吃。 : g* T k9 z" d3 L# u
我站在队尾数人头,处于领先地位的姚佳发现了我,招手让我过去。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我识相的摆手拒绝。她没再坚持。 # X' C3 X# b" M
; O$ V7 C* Y. {4 ~秦霜端着饭菜来找我,我想说干脆算了,排到也卖完了。姚佳就走过来。 2 k: N+ g( }9 d& S
“我打了双份,分一半给你。”
3 K/ v- E h! Z+ \# e我愣愣的看着她把酱红色的小排骨拨到我的饭盒里,拿勺子的右手腕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发带。
" W. Q: z# j# K0 T. U3 f* z6 B听到嗡嗡的起哄声,我的脸有些发烧,尴尬的说着:“够了够了。谢谢谢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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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 Z7 ?% I 再和姚佳见面,她总会跑过来和我聊几句。渐渐熟起来,也逗几句贫。 ; x m7 |3 y' h$ ?) @1 R
看到她就喊:“嗨!美女佳肴!”
- c; u5 n8 D# q3 M她便回应:“嗨!帅哥卓越!”
& D4 `0 a2 |: g$ o, s3 J再后来,被她抓过几次差。无非是周末的时候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到校门口的出租车上,或是带她到相熟的制琴社配一套A型大提琴弦。 , W3 y; p0 h2 G* ]$ i3 B
也和她一起出去过。聊的还行。
1 }* x' H! a0 K* C弦乐四重奏排练时,我经常流窜到她那组观摩。秦霜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点头默认。他说的没错。 / N% e$ X* t; ?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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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已经传我和姚佳在交朋友。我有过思想斗争,也有过担心。 ; z+ {, |! i. E* Z7 ^0 e$ h' O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对女性有那种感觉的,但我确实想过交女朋友、结婚。
$ w+ @! [$ j$ n; e# s B我打过姚佳的主意。是她主动接近我的,而且我们很合得来。她应该对我有好感,起码不讨厌。 2 ^! h# z% Y- d6 P) h/ W" M) Q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我无奈的发现,那个卑鄙的计划只能实施于一个假想中的未知女孩儿。等到真有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可利用对象出现时,我什么也做不到。 9 r ]' V) H U! Q8 H* y
这也许就是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1 h2 [! ~3 u8 M5 f/ @怕她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想过疏远她。但又觉得自己多心,或是自做多情。她的言谈举止毫无暧昧可言,似乎只是把我当好朋友。
2 s3 c/ ], m1 h- R我一点也不了解女性,根本捉摸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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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u+ I. @3 a3 U姚佳约我去乐和琴弓坊那天,秦霜把我挡在了寝室门口,手里握着两张车展的招待券。
- l: `! F/ b. c0 D我说真不巧凑,我有事。我是真的为难,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编不去琴弓坊的理由。
* m* G* f( O G5 l2 G; |" A2 I他笑了,说:“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
* c% g* Q+ e' j1 L1 \! n我解释说没那事儿,我和姚佳只是普通朋友。 $ O/ k- I; T( V; g9 \2 C( I
我这人,重色轻友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有异性没人性。
8 k) ?' Q9 q$ f' v“我们俩没戏!真的!”我说得很坚决。
& [; d' [. K S5 L! b“既然这样,那你们一定不在乎多个朋友一起去。” & [/ K4 V7 y& C d. u
他真的就去问姚佳。 6 f2 K3 L# A$ m6 ^6 n+ x+ Q; [
我以为她会生气,她却笑着说:“行啊!三个人可以打车去了,比坐地铁值。” ) w! Z3 `0 B' s, T! i5 @
我登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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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三人同行气氛很和谐,聊得也挺投机,还争论起为什么大提琴的弓子要比小提琴的短上10公分。
z: `& _" ]8 }秦霜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偏要顺着他和姚佳抬杠。从音质扯到把位,三个人笑成一团。
8 L& p4 t' v P, c7 A' z3 g# C8 ]以后,三个人的集体活动成了惯例,没人觉得不妥。 5 X% g w/ m) w; ?3 l
想想都奇怪,我通过秦霜认识的姚佳,他却通过我才和姚佳熟起来。 $ K) p `, C# }$ N: {. h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像等边三角形一样维持下去,但还是发生了变化。 : q$ C% Y' ]. _+ X7 w)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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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树下接吻时,我心里有个巨大的声音在吼:走啊!走啊!看什么?他的爱情与你无关!
% s" k0 I1 K3 X$ A6 F; o* o可我的脚怎么也动不了,连转身都不行。
6 F* b" f$ `3 |% |: |+ }- u& K8 S" U9 J我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卓越,这是现实里的秦霜,不要做白日梦。 5 I4 e+ X4 C* z* {( |' T
我的脚终于可以听从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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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了一起,我退出了三人出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连龙套都不是,顶多是个热心观众。 2 @ b" p2 g; t
有同学私下里为我鸣不平:“秦霜这孙子,连哥们儿的女朋友都敢戗,真他妈不仗义。今后少搭理这种人。” 1 }% q6 v5 Q% s0 y/ O* g9 Q5 ? S& E
我也不想搭理他,可我管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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