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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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星期四）

8 s+ d! K. [4 J" @6 G试验数据全部采集完已经深夜了。吃完夜宵，我开车返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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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j8 `: M& s/ p* d' t4 P回到宿舍，已经1点多了。轻轻打开门，熟悉的男生气息扑面而来，帅帅一定睡得正香。摸到床前，打开床头灯。只见张辰仰面睡着，枕头旁边放着一本英文小说。

我脱下衣服，来到张辰床边：“醒醒，往里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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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醒了，见是我，往里挪了挪，说：“这么晚还跑回来。”

# Z4 i# s; o0 K/ b# G1 W1 o. Y/ K( _挨着张辰躺下，帅帅身体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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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床搭过来吗？”

“不。睡你的吧，我一会儿回我床上睡去。”

“瞧你浑身冰凉的，冷吧？”

“不冷，睡你的吧。背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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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翻身，背对着我。胳膊搭在帅帅腰上，手插进他内裤。

“不关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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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的，我一会儿回去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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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床头灯一直亮到天亮。

3 w) F& C2 E% \; f1 D3月28日（星期五）

清早醒来，见帅帅贴着墙，正看我睡觉。见我醒了，问：“今天不用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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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把数据入库。”

  m7 w, p. ?5 {# \! V+ M# @! @7 K“那我起了。”帅帅从我身上爬过去。

“拿盆，撒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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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9 q1 d$ ~$ n. V- d帅帅从床下拿出洗脚盆。我起身坐床沿上，帅帅用盆接着。尿完，又躺进被子里。

“晚上……”帅帅问。

8 p( U" k" [7 u# C我看看窗外，阴天。“再说吧，妹妹来例假，今晚不能去游泳了。等我想好干什么再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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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洗漱完，对这镜子穿衬衣、打领带，看见我再看他，冲镜子里的我一耸鼻子。转身来到床边，一俯身，“我走了。”

我伸手摸他屁股，“穿单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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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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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q- ~! t# K: e& M  b$ T“走吧。”

“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儿挺斯文的出门走了。我怎么一下想到马英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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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X6 p+ v  S/ Q帅帅走了，我又迷糊了一会儿，九点多才起床。天越来越阴，原来打算游不成泳就去颐和园，可大阴天的，忽然没了兴趣。

中午去上班时，天上落下了雨丝。心情更不好了。

$ t! f2 K- e7 j4 o; q& n. d1 i“来吃午饭吗？”帅帅发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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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M( {; i! {“不，在家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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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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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3 u; y/ `5 {9 h- f“不回。”

! d+ Q6 t1 R# a“回家？去小林家？”

“不。”

“去哪儿？出去住？”

3 A8 }5 ]  J/ G- n& K- x: J“不知道。”

“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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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6 S- Q4 u$ Y9 K) x3 m“没怎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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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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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静默了。

到办公室，手机又响。“心情为什么不好？”

“阴天。六神无主。”

“哦，不去小林家，晚上回宿舍吧。宿舍有阳光。”太阳说。

不到三点，数据全部入库。看看窗外，雨越下越紧。在扫兴中心思一转，晚上拉帅帅去过雨夜，准挺新鲜的。想想可行，再盘算盘算需要带的东西，抬腿离开了机房，开车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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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D6 g5 M5 o8 I进宿舍，把帅帅的棉毛裤、毛裤、牛仔裤、羽绒服翻出来，和背心、内裤、袜子、洗漱用具一起装进背包。左侧的兜兜里放进灌满热水的保温瓶里，右侧装上雨伞。再把装野营用具的大旅行袋拿下来，打开查看了一下，一应俱全。今晚不回来了，在外面过一夜。

4 R, v+ n; r+ R! r东西装进车里，又回到院里。此刻，我又希望这雨最好一夜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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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张辰来短信：“几点下班？回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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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F% ?$ f“已经下班了。不回宿舍。”

“哦。”看得出，帅帅有点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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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一会儿还得来短信。果然，五点一刻，帅帅有来短信：“去外面住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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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B1 y3 M) c8 Q2 V一分钟张辰的短信就又来了：“去哪儿？”

2 q) z" Z5 s+ D2 M! I$ [“甭管了，下班叫我。”

* V" d$ o5 L" H: f; Z“现在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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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你去。”

“好。”帅帅准又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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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k$ R4 o' d7 Y到张辰他们楼下，打电话给他：“到了，你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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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_  n- i“好，就来。”

0 e: T4 v6 |5 o# H一会儿工夫，张辰出现在门厅的旋转门里。见我车在门外，下台阶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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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开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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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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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 h& v9 |$ P“去接小林？”张辰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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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好冷，去哪儿？”帅帅坐进后座，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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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目标。你先把棉毛裤穿上。”

“哦，”帅帅看见后座上背包，打开一看：“毛衣都带出来啦？”抖落出棉毛裤，看我一眼儿，有点羞涩，说：“怎么想得那么周到。”

: V' V* z* O- ^( p* d( I: s& S9 x( S“快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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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u7 |$ b; o. R. c张辰解腰带换上棉毛裤、牛仔裤，把前开身的毛衣穿上，“这样暖和多了。”说完端详我，“还不开心？”

“没有。好了。”

( T9 V3 i: C" j) {: U% y* O6 h“那总得有个去处呀？”

- x$ y! r6 p) C2 t“没有。信马由缰，走哪儿算哪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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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坐你旁边去，这样说话不方便。”

. {/ n& p. O; ~- c/ l* y我停车，帅帅坐到我旁边。

去哪儿？不知道。往西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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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杜家坎、卢沟桥，前面就是良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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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原子能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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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g6 `6 W1 T- I' O“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你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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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r, o! d& U( z1 _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说：“真够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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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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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喜欢。只是没有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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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能住宿的农家院吧？”

5 ?; G7 J! h9 W“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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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m7 R  i9 Q6 W/ K, X过了良乡，我们放慢车速。细雨蒙蒙，郊外一片迷离景色。

路两边的大杨树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枝头上吐出杨花的长穗儿，泄露了春天的消息。树干是湿的，路面也是湿的。飘落的杨花把春天洒在西去的雨中的柏油路上。迷蒙中，山影出现在眼前。

# G2 J/ Z6 I) f7 I% {“帅帅，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诗来，你猜是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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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猜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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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猜，当然猜不出。黄昏时分，细雨潇潇，想想李清照的句子？”

“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 l' K( Z, P3 J( Z2 N* K0 Y  L“哈哈，刚才不是说猜不出吗，这会儿怎么又猜出来了？”

- t* w7 A- L, B“你提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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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提示了，就是你思想懒惰。”

: F7 w# A$ R& e9 q3 b“谁思想懒惰，你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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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来了自信，竟然要晒晒腹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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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对诗吧，吟诗也行，赋诗也行，说诗句也行，但诗里必须有春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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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r( w2 z1 _; A9 d. S“那可说好，不许考人家哦。”

( L; M. G% [6 T8 Y5 r5 S“什么叫考你呀？对诗，考你也考我呀？”

* o" ^$ K& T4 X8 L0 @: c2 Z“没你聪明呀？”

“你怎么那么多顾虑呀，玩儿文化，这不是互相学习长知识吗？又不是赌博。”

( G# B6 L+ A" v- t" O( T; ~0 N“好，那我先说，‘春雨贵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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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D4 ^# n“哈哈哈哈，你真丢份，”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一张嘴就是打油诗呀？‘春雨贵如油’怎么啦，接着念呀？”

帅帅难为情了，“怎么想起这句来了，后边没有了吧？就一句吧？”

6 U6 Z4 R* o1 h& D! F# E8 Q7 d+ R我这个乐。“后边是‘……下地满街流。摔倒我学士，乐死一群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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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看着我，怎么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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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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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是笑死一群牛，是笑死一头牛。”帅帅得意地满眼是笑，做出防备我的样子。好小子，他影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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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g5 F% w“行啦行啦，别伴君如伴虎的，我没想怎么你。难得机智一回，一会儿好好奖励你。接着来。”

“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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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下里巴人’不算，来个‘阳春白雪’吧。”

% l1 A& B- V8 X; Y“我都纳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学理工科，当年要是学文科，现在没准都不在余秋雨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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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9 s$ W4 F1 q# O6 ^% ]& `“扯哪儿去了，拾人牙慧而已，怎么能跟人家余秋雨比。继续玩儿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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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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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V. ]; N  R“真好。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多好的诗呀！后边还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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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帅帅也觉得此时此刻，这诗出奇的好，喜不自胜地说：“该你啦。”

“咱把车停路边上，放下点儿车窗，闻闻这潮湿的雨味儿吧？”

% F" W" g+ G9 y1 j; {3 s4 B“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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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一片刚刚耕耘过的土地旁，放下车窗。湿润的凉爽气息扑面而来，好舒服。

" T) u, S! X( _3 G  t“快，该你对了，我已经又想好一首了。”帅帅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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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s- {9 {6 `9 E+ P8 v2 t“‘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的。”

“这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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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8 e! D8 N8 ]+ l. a“此时应该漫步长安街头，体会那‘润如酥’春意和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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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w9 f) k9 {0 e# S% ?5 |  A: K“听我这个：‘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 d6 \8 ~! _( Z' O4 R  S3 _0 O“哦，清明节快到了。这诗也好，和时节吻合，不错。听这首怎样：‘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哦，这个我也知道。”帅帅说，“还有一首，‘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过去我老把这两首念串了，老师罚我抄50遍，才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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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挨老师罚的时候呀？”我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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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T) V/ y' `: ~" q“常有哦，呵呵。”帅帅挺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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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D* ^# U& H. g9 N“我又想起一首特棒的：‘渭城朝雨邑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 z0 l4 X. p. K. t3 t, Q7 w“王维的。写得真好。想起咱们在敦煌的时候了。”帅帅一脸的甜蜜。

“陆游的，‘驿外断桥边’。”

' y: A- K7 O7 p5 P'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哦，太苦闷了。”帅帅惋惜地说。

“‘兰尽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哦，错啦！江南梅熟日应该是初夏。”帅帅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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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J6 ^8 g1 t% f) @) R/ N. w8 c“哇！露怯啦，我想成梅花了。”

“我想不出来了。你继续说。”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U8 w1 k8 p. q2 T“杜牧的，想起来了。说我们南京的事。还有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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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k) B8 \7 R) ]. O“怎么知道是春天？”

: `3 y" N0 }$ ]6 v; a9 H“没读过苏轼的《定风波》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特喜欢苏轼这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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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 o8 e- @& N4 M: w“的确好。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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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i. k( C“‘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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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V& I# \) j“嗯。还有呢？”

9 D  j9 m+ ]1 K9 T( F'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0 c% ?) i- d1 s% B“嗯。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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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5 S9 l$ b" i5 q( ~2 O“‘惟有别时今不忘，暮烟春雨过枫桥。’”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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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我呢？”

1 M$ x+ M) I" `. c“人家不是再向你学习嘛！”

2 J3 p" N% k  m$ y“德行！‘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谁的句子？真好。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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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我看看帅帅，改了，“‘怀中人。’你给我过来吧。”说着，一把把张辰揽在怀中。帅帅没挣扎，没反抗，顺势一倒，和我亲密地靠在了一起。

“饿了，找饭吃去吧？”帅帅仰脸看着我说。

' i* z/ N! ^3 c+ [: `* b% l! M我一看，天都快黑了。

“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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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口处，一家小饭馆出现在路边。门前有一片空地可以停车，一看就知道是接待过往司机的。

停车进门，原来是家夫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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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O* T) S5 }女主人四十上下岁，招呼我们落座，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

“吃炒饼吧？”我对张辰说。

# C" I1 C3 c8 M0 S6 M& ]2 m$ `帅帅饿了，什么都想吃：“行。”

“两份炒饼，两碗棒子渣儿粥。”

女人冲灶房里通报，男人应声道：“就得。”意思是马上就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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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这附近有没有能让我们露宿的地方？”

: P& ^% d1 \& W“什么？下雨天要在外面露宿？”

“是呀？”

女老板仔细端详我们，没觉得我们俩神经上有什么不正常。说：“你们是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呀？”

“也是，也不是。”听我这么一说，张辰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6 o- N1 Z1 v2 o' x; V3 G1 `“要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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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9 F" g1 f* \9 {2 Y( U“我们想找个能看见下雨的地方。”张辰更乐了，不敢看我了。

9 I: J- n% x  C3 T$ ]大姐也乐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吧？说说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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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找个住的地方，最好是破房子，附近没有人家。让我们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外面下雨声音。”

大姐捂着嘴一边乐，一边跑灶房里去了。她男人探出头，打量着我们，估计看我们不像坏人，又进去掌勺了。俩人嘀嘀咕咕的，一会儿炒饼和热粥都端上了桌。男的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坐在我们附近的桌旁，问：“怎么要找破房子住？是不是没钱？”

  u/ S5 r8 ^1 Y) ?张辰乐得差点没把喝进嘴里的粥喷出来，直咳嗽。

: v* ?$ E6 V# C“不是不是。就是想看看农村夜里下雨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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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乐了。“你们是大学生吧？”

“原来是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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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外面下雨，店里也没生意，女的也过来坐他男人旁边，听我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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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是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能住。没钱甭为难，不要钱。”

“大哥您理解错了。我们是闲得难受，出来找刺激的，就是想体会一下农村夜里下雨的情景。”

4 Y9 A& p% Y0 }0 t张辰一边乐，一边低头吃炒饼，不敢看我。

1 D3 X/ }& X9 a" A. ?7 I+ z2 P( n“这么回事呀。我们房后头的山坡上有一个破房子，是过去挖煤工人住的。可哪儿没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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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最好。有电我们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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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由好奇到开心，朗声大笑起来。“那黑灯瞎火的，你们要坐一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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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睡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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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好几年没人住了，没铺的盖的呀？”

“我们带铺的盖的了。”

- Q, i% K! p/ U  H& p“哦，”大哥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说：“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行就到我们家住去。我们在村里有房子。”

“好哇，那麻烦您啦。”

有了安排，我才开始吃饭。张辰一碗炒饼都快吃完了。偷偷看我一眼，我们目光相遇，帅帅又噗噗地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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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大哥从柜台抽屉里拿了手电和几支蜡烛，打了伞带我们去看房子。

% S( |8 W: p: S) d4 Y4 ]走上高坡，靠山根儿有个小小蜗居。破门烂窗，一间屋半间炕。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从窗棂望出去，居高临下，能看见村庄里的零零星星的灯火。公路就在坡下，偶尔有运煤的大卡车经过，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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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9 m, V* _2 G“这没法住。”那位大哥准后悔不该把我们带这儿来。

$ o/ ]( v) l! Y& p8 _0 ?“没关系，挺好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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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住这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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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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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o; f+ s2 l' i$ f% i& s* f那大哥看我挺认真的，说：“这炕上太脏，回去拿点化肥袋子垫上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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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回到饭馆门口，拿出旅行袋，苫上车。再次回到黑屋。店主给我们拿来还几个化肥口袋，又给我们点上蜡，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还是跟我家去吧？”

“不用。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就是出来玩的，怎么新鲜怎么搞，您不用在意。”

6 D7 j6 f5 o7 i5 l1 ^& I大哥走了。我们把化肥袋子铺炕上，又把帐篷支起来。

3 Y5 L+ c8 t1 \+ d“干嘛叠床架屋的？”帅帅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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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房顶上掉下灰尘迷眼怎办？”

5 C0 s) \  C( w0 c' N' z* }! A1 r8 C6 e“哦，想得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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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5 o& k6 n9 ]; I, R8 O吹起充气垫子，打开睡袋。我一拉帅帅，“哥们儿，撒泡尿咱睡觉啦。”

动静一大，烛光马上摇曳起来，两个大鬼影子不停地晃荡着，哈哈，今晚帅帅准得紧紧依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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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1 b( M1 i+ j* \+ w0 i) f脱下外套，放旅行袋里。钻进帐篷，钻进睡袋，一下抱在一起。

9 A' |; N6 {$ X: V# W8 Y* p0 x! u“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亲热完了，帅帅说。

“怎么啦？没宾馆舒服是不是？我就想找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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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没这儿好玩。”

“真的假的。”

& L" F, p( R: `! }1 G“那当然。要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冒雨跑乡村来睡黑屋。”

& z" F6 v' Y0 d  z, x, w! [' r9 W我要吻帅帅，他不让：“没刷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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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他摸屁股，他不让：“没洗哦。”

, ]" D( ^: M3 H3 j他越说我越痒痒，在睡袋里撕扯起来。帅帅嗤嗤地笑，我碰他哪儿他掩护哪儿。

“别闹别闹，你听什么声儿？”

我倾耳听，没听见什么声儿。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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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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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什么呀。”

“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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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J, m, I- [% ?% q我也听见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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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g/ f" m8 w4 H“这可真是‘疏竹虚窗时滴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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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R2 T( G' ^# P, T“应该是‘……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7 j; M/ P5 {3 X: r# I% G7 Q* u0 L“这是哪儿的话，怎么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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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Q% Q; D( F! u- ]; f6 a“大才子还有被人问倒的时候呀。”

( \$ ~# K) s. ?+ F“不说？那你就悲凉悲凉吧。”我翻身压帅帅身上，强行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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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8 f. w' T4 q1 c张辰躲闪不开，屈服了。我吻他，他也把小舌头往我嘴里伸。

小房子里外一片漆黑。从窗口望出去，迷雾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空气里充满湿润和清冷。

" D6 Z4 y3 i  ^, m) H3 n% ]我想在黑暗中抚摸抚摸张辰的脸庞，帅帅不让：“瞎摸半天怎么又来摸人家脸。”

“你怎么那么多事呀？摸了屁股就不能摸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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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y# E1 ~& T9 m  t3 ?7 e: V“不能。多臭啊。”

6 E+ N7 u) s' L+ d2 k3 B“摸摸屁股蛋儿怎么就臭啦？那我干脆摸摸最臭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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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K% a, \% D3 h  {# Q# }“唉，你怎么……”我们俩又翻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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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x4 @7 x“别闹了哦，今天没洗，不卫生啊。”帅帅一边喘气，一边央求。

3 Z0 A0 q9 [9 V( |- ]% c不说话了，享受着身边的温暖和亲情，静静地倾听窗外的雨声，在一个小小的蜗居里面，依偎着，像两个正在羽化的蛹，明天就就破茧而出，飞向他方了。

; i: Z8 q% h. U" M2 C“辰……”

/ c3 p& b7 g9 e“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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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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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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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F5 S0 F“辰，男人生来是抱女人的，可女人哪儿知道男人也渴望被人怀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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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0 `1 L2 [  ]4 p- ?“可不是。男人活着就是累。很少有女人知道男人的心。不过小林应该能理解你。”

# T* A. G; o  M7 h: E+ h“唉，她要理解我，我们还用跑到荒郊野外来找温暖吗？”
) I/ M- ^% p8 Y, ?
3 m/ U# @) x+ _' l- x) v“嗯，明白了。”帅帅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把我头揽在他怀里。他知道我此时最想要的是哥哥的呵护和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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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说了，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雨声

ziyu100

3月29日（星期六）

大约五点多吧，天蒙蒙亮了。

( _" q4 S  w+ L- W' ~7 j+ z天上还飘着雨丝，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 t2 x* M( r$ W; a1 e9 r) T$ }4 x
帅帅也醒了，要出去撒尿。
# x" @4 I& q' `
“挺冷的，在这个里尿。”我拿着个饮料瓶子，让张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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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跪起身，伸手接瓶子。我不给他，让他往里尿。帅帅一耸鼻子一撇嘴，掏出宝贝在我眼前尿起来。很快塑料瓶热了。

睡袋里热烘烘的。睡不着了，趴着看光明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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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D" F* B9 j7 F外面有小鸟的叫声了。雨下下停停的，我们懒在被窝里，互相依靠着。

“‘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好有情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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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行，再过半个月满眼春光就好玩了。”

: D+ o5 _' A. Z- G“方，我这人是不是比较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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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5 R$ g! g' y1 k“可不是，味同嚼蜡。”

“太过分啦？”帅帅抗议，跟我拉开距离。

“你说你乏味，我讨好你才那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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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 q) m! u% u) {3 G“那也不至于味同嚼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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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c( B2 @2 W; {0 v) u“那就嚼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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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刚落就遭到一顿象征性的暴打。

6 B1 W) K* W8 c' k“起来吗？”

“忙什么？”

& w# ~' N- @, Z( {* q' u$ r“继续流浪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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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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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呀，就是没地方洗屁股，有点儿不舒服。”
0 x8 ~; s& }/ u' Q+ E5 r9 C
( t! F1 B. W8 z. H; L3 j“那我拿纯净水给你洗洗。”

# T! S7 m$ V2 U+ O: a" y“你一说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多凉呀。”
+ ?3 b& s) Q8 ]- J
" W* u9 S. M" m" B: A/ R' t我抬头往高坡下的小饭馆看了看，烟囱里冒出了炊烟。

/ u; i( o6 Y  K; ~9 H“起，找饭吃去。”

& U7 N0 P! ~9 v- ^“好，还真饿了。”
: u0 [! J9 r( R' C' e4 w
8 M1 j& o, W% K  |“昨晚吃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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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w6 t  [- n- Z- Q“可能是饿了吧，我昨晚吃那炒面特香。”

: F$ K4 u% m; z5 d“那是真饿了，吃什么都香。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 G3 [+ ^& U4 u我们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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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M3 j+ A3 U# I店主走上来，看我们已经起来了，而且安然无恙，放心了，说：“下来吃早点吧。”

我们答应着，走出小屋。哇，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屋真够破烂的。

8 b8 n: V: m+ z. g. s7 N5 }“这房子是您家的吗？”

& K( c7 S+ J. d0 J( u% K“不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了。留着它是给下雨天放羊的避雨用的。”

虽然七点多了，但天色晦暗不明。吃热粥、咸菜和烧饼夹肉肠儿。

帅帅看看我，问：“我脸是不是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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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 K  C( R/ Y+ Q我这才发现，帅帅一脸油腻，嘴唇、下巴也开始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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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8 ~# P5 T' j. j“带着东西呢，一会儿刷了牙洗完脸再走。”我估计我准也那样。
2 m' H; i& ]; F& t) P
- Q* i5 w( Z- e* X* W! e6 D* t& }吃完饭，在店家灶房的水池子上刷牙洗脸，然后跟大哥大嫂告别，出门上路。
3 [6 v+ B# m& |/ z/ w0 K8 P
进山区了。公路沿着山脚蜿蜒，路边是汛期泄洪的卵石河滩，一股浅浅的溪流在乱石间流淌，两三只大白鹅混在一群鸭子中间，正在水中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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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升越高，村庄越来越小，越来越古朴。前面有个三山夹峙的河谷，也是个三条大路交汇的交通要道。公路下边，是贴着山脚流淌的河流。

- V: _4 B0 X6 p. }我在路边停下车，和帅帅走进村庄。村民们好奇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怯生生的，呵呵，见外了。

“去哪儿？”

“找个地方租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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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n1 m8 g0 m, T  T; E“真租？”帅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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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变卦啦？”

* t: c! M% t( a! D/ s帅帅一吐舌头，赶紧走到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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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2 M7 `+ ?% P4 `; X1 N8 }( z眼看村头上有个小院落，显然没人住。房子是灰砖砌成的。卵石围墙一人来高，上边安插了一些带刺的荆棘。小门楼上覆盖着去年的枯草，铁门紧锁。院子里有几棵树和一小片地。东墙根儿有个没有狗的狗窝。房后一个草棚，是茅厕和柴房。出门一条小路，向南绕过民宅，就是公路。下到公路下边，就是潺潺的小河。大门外往西，是一片树林，再过去就是山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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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汉看我登梯爬高地往小院子里张望，起了疑心，问：“那俩小伙子是哪里来的呀？”

张辰担心要惹祸，赶紧拉起我往外走。

1 _5 H& P3 J9 w; R  i8 ~9 r“大爷，这是谁家房子呀？”

“我儿子的房子。他们搬新房了，不在这住了。你们找他呀？”

6 d  ]( u  }! U# @# R“不是。大爷，我想打听打听这房子能出租吗？”

“你们想租房子呀，那到家里说去吧？”

帅帅怕出事，在身后拉我，低声说：“还是别租了。”

4 T( [1 _* h0 t7 P# K- d我回头一看他。帅帅知道自己的怯懦暴露无遗了，无地自容地在我旁边打转儿。我又想起鸸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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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走吧。”我一把拉住他，跟着老汉走。帅帅虽然勉强跟着，但强拉硬拽的，像头跟我较劲的驴子。

6 ]/ O2 h+ J! E! V7 g1 L进到一个小院子，老汉冲个年轻女孩儿说：“去叫你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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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9 E" m( [0 D女孩儿看看我们，答应着跑出门去。我们进了屋，坐在一个圆桌前，和老汉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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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进来。

问明我们的来意，小伙子说：“你们想租当然可以，就是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太脏了。走，我带你们看看去。”说着，回去拿钥匙，我们又回到小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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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7 o; y- X0 P$ ]1 W锁有点生锈，小伙子拧持半天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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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g5 c$ q9 ?) o进到院里，迎面是五间瓦房，中间一间是堂屋，把房子隔成两套。屋里有土炕，小伙子说现在盖房已经不兴砌土炕了，要是嫌碍事就把它拆掉。那哪儿行，我们就喜欢这个玩意儿。有一套房子里堆着些农具和存放粮食的板柜。“你们都租吗？都租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5 H  ?8 c# i% @& E2 m9 I
“不用不用，我们有两间就够用了。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周末来住一下。”

6 e# E- u. w/ j% y, Y! E“想租多久呀？长租就少要点儿租金。”

“租半年吧。到国庆节。”

9 j9 P9 h& t9 ?! ~: c2 M: J“那你们每月给两百吧。”小伙子觉得有点儿狮口大开了。

“行。你给我们收拾干净，我们四月中旬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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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D9 ]/ I+ u5 }2 \“好。需要什么东西你们言语一声，我给你们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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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 @7 `' Q5 q9 d) O“行。”

) T9 `, ]8 \/ z! M$ O  W' g“做饭吗？”

“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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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柴还是用煤气？”
5 Z" F  H" u& s. A$ o
+ {9 R: c' v/ V' c“能烧柴呀，那当然烧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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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m% @) E' A. S“用签合同吗？”

' m- `: s9 M4 T! }“哈哈，你法治观念还挺强。不用，你要想把房子另作他用，通知我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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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先交点定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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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交定金呀，先给你俩月房租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四百递给小伙子，一百递给老汉，“大爷，这个您去买两瓶二锅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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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大喜，非要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

+ S/ ~6 H. S! t% H3 W没接受。道了谢，我们来到路边，上车出发。又在山区转悠了一阵子，到中午，在一个小镇子上吃了饭，然后从门头沟返回了城里。

moon-晓铁

又要继续等了，加油啊

ziyu100

3月30日（星期日）

# S5 C% ^6 ?: [) h5 ^; q& `两家约好中午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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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U% C9 @7 X! Q  s- [7 o  _% u我挺晚的才起床。到厅里见妹妹老爸已经出处转悠回来了，正坐沙发上看报。
6 T: |! ]+ y, `8 y+ f! z7 \8 m
“忙着起干啥，多睡会儿。”老头儿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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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九点了，该起了。”我没话搭话，去卫生间洗漱。
% `5 G& Y0 S3 I" z1 f
“半夜半夜地上网，真成夜猫子了。”妹妹在餐桌上摆碗筷，埋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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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吃啦？”

+ F. X2 u$ g4 @  {/ i, W- t- M“都快中午啦！”

1 x8 p" g: _+ ?) K* @“太夸张了，刚九点一刻。”

2 \- n5 `) ^) Z0 q5 n妹妹走到我背后，使劲儿在我脖子上拧一把。

“怎么掐这儿？一会儿人家该说是你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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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好意思地赶紧按揉。

妈妈买菜回来了，问老头：“中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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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Q, d5 c. q# \“一会儿不是看房子去吗？看完我请老方吃饭，在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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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去个像样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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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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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4 d" j! ]5 ?, _& K/ R吃完饭，我给老爸打电话，说现在过去。

( z) i: u) r3 C) Q7 j/ |3 g“行，十点半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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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我载着妹妹全家，到了我们的新居。爸妈已经先到了，没上楼，坐车里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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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爸爸一下车，挺拔一下身材，敬个随随便便的军礼，“亲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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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好。”我爸学者阅兵式上的套话，拉长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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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d1 |% n" ]5 L  [$ l4 w3 T$ n“快说‘亲家母辛苦啦！’我老妈话已经到嘴边了。”我撺掇老军头。

( ]6 o9 c  I+ S  f+ _9 @" t) E“我什么话到嘴边了？”老妈纳闷。

) r1 o. I8 z, l: l7 J( j“人家问您‘亲家母辛苦啦！’您就得答‘为人民服务’呀。”

. S$ ]1 d6 ?; V5 Z“全是为你们服务。”老妈假装耿耿于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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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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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e4 H$ f! L  P. w“好气派呀，比我那套好多啦！”妹妹爸爸转着看，称赞着，“上风上水，位置也好。”
) ]2 K) f+ Z, i! _& y8 G: Z  c, }
“行啦，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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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任务完了，我可没完呢。”老头嘟囔着，下意识地一揽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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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c4 S: n+ S5 k0 k“瞧见没有？像爷儿俩吗？”妹妹妈妈笑着冲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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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 e9 x& J3 L“老林心态特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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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0 n! j- s# G' C“天天跟小伙子们在一起，想老也老不了。”老头也发现跟我太近乎了，赶紧把我放开。
) y. U1 G) e) n$ b+ G6 Y
: u# e4 t+ o6 k, j妹妹跟在身后，背地里冲他爸一纵鼻子，冲我一笑。

“小方在你哪儿没少给你添麻烦吧，我看他衣服都不拿回家洗了。”妈冲妈说。
4 J. o6 s- w) q) T4 z6 a; a
: L& B5 ~( X8 _0 e“没有没有。家里有个男孩儿有生气。我跟心怡爸爸念叨过，这孩子特有人气。只要他在家里，哪怕是在屋里睡觉呢，你也觉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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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9 h- v; e+ y- @  p1 M, m4 h5 I5 c“我们当兵的管这叫虎气。这孩子天性是个带兵的人。”

“那让他跟你当兵去吧？”

“哎！要不是我女婿，我真得把他弄部队里去。不过别去，侯门一进深似海，进去就是一辈子，我这是心疼姑娘。”老爸怜爱地把妹妹揽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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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k) x' n( u- H) q0 M“可你怎么把姑娘弄部队去啦？”老爸问，拍拍妹妹肩膀。妹妹夹在俩爸中间，顿时成了掌上明珠了。

“她要去呀，拧不过她。”林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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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时可是支持我的。”妹妹小嘴一噘，轻轻打她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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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W! r+ r2 L& W“行啦行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好好奔事业，过日子，我们也安心颐养天年了。”林爸爸心满意足，话锋一转，“我说老方啊，他们将来不能像咱们这样，不能再要一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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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Q/ y* o! T6 |妹妹不满地看她爸。

“对独生子女有政策规定，可以生两个。”老爸说。

俩妈在背后互相看看，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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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将来要是有俩孩子，你可得给我一个。”

! e" {/ \9 C' R7 e- l1 s( g“您没的说啦！一个也不生！”妹妹上去捶她爸。

“你看是不是，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没人形呢。”林妈妈不好意思地冲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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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9 T. r1 F  G% ]# k+ A0 J, o: T& c“不服老不行噢！”老爸感慨，“想隔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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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吃饭去，我请客。小方带路，兵发‘香格里拉’。”

ziyu100

3月31日（星期一）

% @# ^3 E" c  |; \3 Y' d7 w. ?忙了一整天，六点一刻才出了办公室。给妹妹打电话，妹妹已经到家了。
" C. c) q, H3 v$ N* r7 A
" j! O# Y7 e: x* V4 w4 S回到家里，老爸跟我商量：“少帅，爸跟你商量商量，过了五一，就让你妈去青岛，你和小怡自己在北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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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不过没好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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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y: j! X: s- ?- I“你妈也顾虑这个。不过，在青岛，她可以享受到很多福利。再有青岛也是个休闲、享受的地方。以后让你爸妈去，我给他们安排。”

“没事的。让心怡住我们家去，有阿姨照顾生活。”
4 m6 W* i/ u6 T9 D1 ?
$ C: N" c1 L% L+ p' u$ c" e8 ~“那丫头不一定愿意。跟我一样，独立惯了。你伺候她，她没准还嫌碍事呢。”

8 s9 T2 X% E- `6 e1 |5 L“那就随她。反正不会让她受委屈。”
% c' n) O. P' [- H; Y+ ^
; g" G2 _( {8 G) T% k5 @+ c$ n“这爸信，这爸信。”老头走我身旁，郑重地、重重地、信任地、深情地拍了拍我肩膀。我们成铁哥们儿了。
, R' d5 {: H; M' L  P3 Y
! l$ c) X( t! S1 G/ G吃饭时爸又提这事。
! q) m4 E) f0 R1 }% t2 P0 c
; w  l( P: N/ q. L妈不想去，说：“我可没非去不可。”

) E3 V  o, ?' `6 a% g; n“怎么？有儿子不要老头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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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8 Y8 q/ |/ J' O: v# @“这孩子多惹人疼呀，我想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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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想让你享受享受，你还看不上了。真是伺候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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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P7 Y, H9 d- P“妈你去吧，爸一天到晚和哪些秃小子在一起，也是够闷得慌的。我们能安排好。”
, V# z$ q) @0 b$ a3 P  Q
! @+ m  H& `, d5 W* g+ n# B“去就去吧，不许跟小方闹脾气啊。”
: P$ F7 W1 B; o5 y0 [) U0 e
“怎么不说不许他跟我闹脾气呀！”妹妹不满地把碗往桌子上一蹾，大声说。
5 g- N* Z  j# o+ c
$ A- S8 x1 F3 U+ l+ u8 L“你看见没有，这可是你女儿。我还没走呢，就这样。”

% G& B$ q' K) \3 S2 z4 f“哪样啦？我什么时候跟他闹脾气了？”
5 {2 K" q$ F* h. P; S- c) A
8 m3 v6 |* H: U$ G4 Z/ d“没闹好啊！这不是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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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0 h" u" c# _“你瞎操什么心，小方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孩子可会疼人了，丫头受不了委屈。”爸打圆场，其实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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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们把‘证儿’领了吧，办事不办事以后再说。”妈妈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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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5 {' Z% ^“嗯，我也那么想。反正铁定了。”

“铁定了干嘛还忙着要那个‘形式’，他跑不了。”妹妹说。我忽然想起我爸说我“猫似的……”。

“唉？那也得有点法制观念呀。”老头严肃地说。其实是在给女儿上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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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放心吧，五一过后我们就领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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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满意了，舒心地说：“嗯，领了证爸送你们一辆丰田越野车。喜欢什么颜色的？”

" e- [9 H, `. @; Y“爸您别管，让我们自己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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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2 e2 e0 J" Z- U0 M( d“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了的愿哪儿能不兑现。再说你爸妈为你们准备了那么好的房子，我不能落后哇。我又不是出不起，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呵呵，看老头那犟劲儿，好像吃完饭就要去买似的。

“那还是听咱们‘元帅’的吧。”我冲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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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b! [. _6 N) ]: o, G“听你的。你是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妹妹出让决策权。

, a3 g5 b5 i, D" X' V3 A“哈哈，我这女儿总算有人降住了。”

+ v7 n* I9 M$ d2 F8 u, I/ c  L“我才没被他降住呢，他是我的车夫。”

“樱桃红、宝石蓝，两款你选一个。”我说。

妹妹看看我，说：“男生，还是开宝石蓝的吧。”

“呵呵，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我还以为他们要黑的或灰白的呢。”老头对妈说，感觉到了自己老了。“丫头，等爸再升一级，再给你买个樱桃红的。”老头爱怜地看着女儿，深情地说。

0 {7 g% r: v7 b! X“不。让他给我买。”妹妹坚定、自信地说。

“我买，我买。小方给你开一辈子车，还不给工钱，够辛苦的了。你妈就没这命。哎，一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这辈子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我嘛，已经知足了，不用你们管。”

“你瞎说这没用的干什么？”妈妈起身去厨房，心里一定起了伤感。

“清明节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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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4 T6 G' y3 F+ [. D' {“我们想去南京。”妹妹兴致勃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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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是南京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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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去张辰家看看。”妹妹很有兴趣地说。

“那得给人家父母带点礼品，别空手去。”
* U; m3 C6 N& W
5 E5 K' N6 W, _$ `3 U- t/ s“知道。您和妈去哪儿？”

! g& ]5 \2 q6 u+ N+ [“我们去江西共青城扫墓。”

) Q: e- B9 n! D5 C妹妹一听，觉得没陪爸爸去，有点内疚，说：“爸，今年不能陪您去，明年一定去。”

; I; H- U. C" e6 _( g6 y0 c. j9 d" z; u“玩你们的去吧，没张罗你们去。再说你也去过了。”
  M. k6 n+ b8 y8 T! |# z5 M
吃完饭回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爸要给谁扫墓。”
( e1 L5 L9 O6 v- X
1 I7 v" o7 f8 v$ R3 g妹妹说：“胡耀邦。”

4月1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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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M+ N9 z3 Z/ }" f% `清早起来又下雨了。

妈妈张罗我们吃早饭。妹妹一边吃一边对妈说：“24小时班，晚上不回来。”

“那小方也回那边的家吧？”妈问。

% O; {  w% k, Y+ u" T0 m/ y“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应，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想起爸说的这那句话——“这小子猫似的……”。

: O8 w' _' h( y我们出门去上班，老头儿拿着伞跟出来。
- G, x$ q" |- v$ g# }9 w2 g
( t/ S  d# T% x# b) a$ X9 E: U. [% N4 ~“下雨呢。”妹妹说。

  W. Z. q; j2 D0 R4 j老头儿晃晃手里的伞，嘟囔一句：“风雨无阻。”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

张辰今天去石家庄办事，中午不在院里。我一个人吃着“蜡”，盘算妹妹妈妈要是真去青岛，我该怎么办。妈一走，我就是一家之主。妹妹下班就得黏着我，只有她夜班时我才能和张辰在一起。我不回宿舍，张辰自己住，真有点儿什么是非，我可按耐不住。越想越觉得不妙。看来，住宿舍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7 A5 L5 _( J# x( z下班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快十点才回宿舍。
% L: w& h5 d+ ^+ w
7 p  F& G5 s2 Y进门见张辰在洗脚。

: N  c0 |3 v; B; ]0 a5 O“什么时候回来的。”

$ _: L# A" X& c8 N“八点才到院里。”

  C/ t+ K2 X1 n' p“吃饭了吗？”

* O- j) `3 A* u4 c“在返京的路上吃了。”帅帅一边擦脚，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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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跑步去了吧？”我看盆边放着的是运动鞋，问。
/ M7 f2 L6 N( a+ g0 B; ^. H
“是呀。”

“一身臭汗吧？”
1 n. K9 C" T6 \/ e, v- D
; d+ ^+ h% n3 @" a/ V: p. E“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呀。”张辰怪难为情地说，伸胳膊闻了闻。

: E4 J" r9 o% ?, ~: N我走过去，在他乌黑的硬发上闻了一下，男孩儿的汗味儿特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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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臭吧？”

* e6 B1 U, x& L  A# H“可不是，跟一泡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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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j, ~& X7 ?" r- ?( W  d- U; T“滚！会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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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问我，又不让人家说。”我上去把他按倒在床上。

“你可别把水盆子踢翻了。”张辰招架着，被我按倒，嘴里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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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他的大脚，把鼻子凑过去闻。

“怎么小狗儿似的。” 帅帅往里躲，想把脚从我手里抽出去。
" k2 r: Z% E* Y- J! q
5 A4 `2 o# H8 E& U+ }我放开他，端起洗脚水去倒。

“你放下，我自己倒。”

, l9 \% k& r8 D) z# R  c. f! y8 N我站门口，做出要泼他的样子。

0 x8 @6 |$ u( \! W& X! B“敢！”帅帅咬着下嘴唇，坐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刷了盆，回屋放在床下。

帅帅下地，又去拿盆。我看他干什么。只见帅帅把袜子往盆里一放，斜着眼睛看我，那意思是“不让你管你非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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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哪儿，我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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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6 |2 h- {/ p* G7 h
“放下。”
4 u9 ^& y7 i, s8 L( w3 ]
" }1 w, u: J- t5 A7 \“我不。”帅帅不那么坚决了。

3 @0 _" A% V* T$ P% B: B我一挺身，斜眼看他。张辰只好把盆放地上。
: U3 U6 j; q1 i6 O3 H
“裤衩也脱了，省得我洗两回。”

“还是我自己去洗吧？”帅帅不好意思我给他洗内裤，又要下地。

“你要光屁股去洗呀？”

% w6 y( f  N  G; R( x0 o“你才光屁股去呢。”

“你给我脱掉。”我厉声道。
2 U& X5 F! p1 ~& x' n
$ V+ h' V' j- Y$ J* ]“嚷什么你。”张辰看拗不过我，只好脱掉裤子，把裤衩扔给我。随手拉被子把下身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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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1 q5 S3 F) S2 o我拿起帅帅裤衩，放鼻子底下嗅。

/ L5 |9 ?$ P* `& k; O“多臭啊！”帅帅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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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0 Y- m5 L2 j! K4 b他不说还好，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床前，张辰知道我要干什么，赶紧用被子蒙住脸。我一揪被角，帅帅大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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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屁股都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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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 Q& X7 ]- p( ]张辰赶紧蜷起腿，抢被子往身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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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D' @* r- v6 N$ \1 m“瞎掰！你盖着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啦。一会儿拿你裸照做‘桌面’。”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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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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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O% |- l  L3 V2 s这回帅帅只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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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帅帅裤衩洗好，晾在衣架上，又去洗袜子。回来见帅帅在开抽屉。

6 O% ]" J+ a* v& p0 C3 h7 ]“你甭瞎翻腾，我今天什么都不做。”
: p/ P# U% G! _& M
! I( a4 M3 r2 B/ f0 ~) ]& k帅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 i4 ^/ E- O8 y) G# |* U“哈哈，不揉搓你不舒服了吧？好，你等着。”
) D; x& q0 K4 q3 ~% d" g
7 d, m/ e' l$ E! V! _( p  Y“哼！可找到借口了。”帅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锦囊，放枕头边上。
# X# l) _- B% `4 [
“怎么不把床搭过来？”
$ t3 Q3 r* T& n3 F
“人家没穿衣服。”帅帅难为情地说。

“没穿衣服怎么啦？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这又不是办公室。”

1 E4 j: Y3 I& x/ C“不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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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动手，搬桌子拉床。帅帅披着被子弥合床间的接缝儿。直到搞得平平展展的才舒心地躺下，等我上床。
+ J/ m3 q1 h5 ^* n* g
我脱衣躺下，掐着头想心事。
! R: m. M: v" R, H  g3 u
“怎么啦，心事重重的？”帅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用胳膊肘支起上身，问。
/ j; k& W) r" ~9 Y
" e$ @/ q0 c3 K$ q0 D“没事。”

7 R5 o$ c3 r- u2 ~6 ]“不会吧？准被什么事难住了。我说怎么连性欲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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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 M+ j* z  B* x0 L2 g. y“你甭管。”

  x/ W# l  Q$ B6 P$ ~“不管就不管。就这么待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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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F2 l& W0 _" [, L“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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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放心地看看我，把手伸到我的腿间，轻轻揉搓起来。

" R* h7 P2 B8 J3 F, k* L“轻点儿，你把我硌疼了。”
# l% S6 R. P$ Z
“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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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N6 C$ H6 ~' D, o5 [“这句话南京话怎么说——‘曾经有一份儿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不知道。不会说。”

“南京人不会说南京话，你白活啦？”

“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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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这么说——‘老早老早以前，有一段正儿八经的感情摆在我这边，我脑子里头有屎哎，心想多大事啊。结果歇得来，现在后悔的一米多高，不能跟我自己急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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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m# ^. U& E3 p7 n4 U% e! N“才不是呢。”张辰难为情地笑着说，“哪儿找来的，南腔北调的。”

. ], J1 O& r1 s( ~2 ~( q1 P“那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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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1 i; @6 s- J$ A$ t) k“不会你说我说得不对？”
8 ^* u+ n" \  o9 s- K1 Q( ^
1 R* o. ^: g4 g# e% t, \! D“不对就是不对。”
1 I' I' L1 s6 ^5 V  B) L! [
$ _( Y' @0 t4 S$ s7 R7 V“你不说？那我可问你姐去？”
  E1 p! T/ ^3 ?5 Q5 b6 Z
“你问吧，你问吧，趁他们还没睡觉，赶紧问。”

# l$ ?& w7 {0 D. e“问就问。”我翻身从桌子上拿过手机，“说你姐家的号码。”
2 E# f; b' a. a- [( g( t/ q# G9 L
6 A6 H' M  I- A- C“就说一遍。”帅帅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
# H$ O4 {6 N6 ~8 T
5 h# `# |: }4 B: c3 [我拿着手机，滴滴嗒嗒地按起来。通了，放耳边等着南京方面的回音。张辰警惕地看着，有点儿不信。

+ M# b/ \8 Q# F5 ~- y" [  Q“喂？大姐吗？我是小方。我想……”

3 d4 r, x, c+ |$ \( V7 |8 l张辰上来就夺我手机，笑着挂断了。
3 N1 h4 n6 H  y) V
“你不说还不让我问呀，抢什么？”

“别没人形哦。”帅帅把手机还给我。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听，对面传来张辰大姐的声音：“小方啊，刚才怎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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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D2 L& ~  g1 `" G$ s, y“张辰不让我打，抢走挂断了。”

1 X8 z/ H4 t; J8 w3 W- @“张辰干嘛不让打？怎么啦？有什么事？”大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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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又抢过去，“姐，你别理小方哦，他搞恶作剧呢……哦，你别管，没有事情的。真的……放心吧，没事。……回去。小方两口子也去，……我安排，你不要管。嗯，嗯，好，好！”

/ r6 W5 V. `+ x+ `% c张辰笑着挂断电话：“我姐可欢迎你们俩去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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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不说。爱去不去。”张辰说完转身面朝里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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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t& _  x, q4 v& ^/ e! E我不理他，继续想我心事。
3 c2 F& F1 i( R( D; `
: f: o& s3 V" |6 l: t) e% q# x没几分钟，帅帅就沉不住气了，转头看着我，“怎么，生气啦？”
' ~3 J  y: O& v) A+ q  |" x
+ ]: M( k1 z( R" [; O7 O我眼望天花板，没搭腔儿。
  Q% i& X+ c: }+ Z
/ x; a/ N+ l5 u7 @% n) T. y- H2 c张辰翻过身，扳着我的脸看，想看出点儿破绽。

“帅帅，我快不能在宿舍住了。”
: v; n, e' n+ R0 ~: H. q- x2 z
“要调走？”张辰惊骇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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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l( r( P, O& ?2 P+ j“不。妹妹妈妈要去青岛，我得天天和妹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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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G$ [7 t“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哦。”
5 \- X  Z1 u* Q$ N$ I) n
“我不住宿舍，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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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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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无义的，滚吧！”这回轮到我转身背对着他了。

: g7 n6 r" _* I6 _/ X6 ~“你本来就应该跟人家小林住呀。”帅帅扳我肩膀，把脸凑过来说。

1 g1 e/ \" S2 E+ n- w+ t我甩开他，“跟她住就跟她住吧。”

7 w# p/ e& y0 F# {- C/ C“你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想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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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t+ V( h1 A8 Y7 K  U$ ]( p“甭想。”

“我们早晚得分开住。谁说好朋友就得天天住一起。”

“好。明天我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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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事都得非此即彼呀？想想有什么完全之策。”

7 ?$ @) P/ x; q8 l6 O- G4 _“你想吧，想好告诉我。想不出来可不行。”

“你不是主意特多吗？这事还能难倒你。”帅帅赶紧甩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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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g7 ]8 B" |! K6 R6 l9 K“跟你说也白说。”我给他个后脑勺儿。

8 i) E* i2 P8 p/ k( m“咱可以白天见呀？”帅帅赶紧挽回局面，趴我肩头上说。

“你白天见我，晚上见别人？”

“什么话，我还有什么人见！”帅帅觉得受了侮辱，推我一把，跟我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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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R3 R- n& G“我走了，别人搬进来。你倒是想不面对别人，行吗？”

5 k) _7 L* y+ L“不退宿不就得了，又不是要调走。再说，你真走了，我跟房管科说工作需要，向他们要个单人住的房间，他们还能不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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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O6 F* h“看来我不在你挺开心的，那你就自己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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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V; i5 o: V/ Z* [2 M“谁说我开心？我开心人家小林就不开心。我当然得方便人家。”张辰忽然换上一副温柔嘴脸，说：“方，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呀，这不是为你吗？”帅帅说的是真心话。

3 m9 j' Y. |$ J/ `, Y) Q8 y5 O“我没怪你。”

“那你干嘛不看着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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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0 _' m( P& r! b2 W“你刚才不是也拿屁股对着我说话吗？”

( P, J/ i& [2 p; N5 B& `“嘁！”张辰起身，把我扳过来，“去南京的事商量好没有呀？”

“去。”

“那太好了。定下来我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俩住我那间屋。”

“不要。我们住附近的酒店或宾馆吧，白天过去看看你爸妈。别给他们添麻烦。”

& f) V# ^% }4 g; J/ Y( G; J“那哪儿行？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去我爸妈一定特高兴。”

; q+ s/ `) i4 H( V2 b* S“我想还是别那样。回南京你住家里。多在爸妈身边待会儿。我去过南京，带妹妹玩儿就是了。你要愿意，陪我们玩儿一天，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住宿，还是在外面住更方便些。听我的没错。”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太一般了？”

* A5 F4 s( y/ h8 A  ^3 R“你？”

1 Z* l: Y, R% l! L/ Z& p“那你不痛痛快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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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V& q' A( Q$ z; J" ?. o: G“你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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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8 I% \; N: y; h; L) H& `3 F“我在我们家，住哪儿不行呀。住厅里，我们家有折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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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S3 e. c. l. C6 I. P; M“那我半夜可摸你去。”说着，我把手伸向帅帅下边。

“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跟你说正事呢。”

+ K3 \9 ^5 u, i! N" j3 @“好吧，住你家。”

“太好啦！”帅帅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一定接待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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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4 q* p# \* C1 [3 N: R# q“你看你看，我们用什么接待呀，听你一说，我反倒有了心理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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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开心，宾至如归。”

我斜眼看他，嘟囔着：“‘宾至如归’？从哪个招待所墙上学来这么一句。”

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张辰好开心的，怪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没你会说行了吧。”

“没我会说都能说出‘宾至如归’来，要是比我会说，还不得口吐莲花，满嘴福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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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c( t8 a# `7 C( `0 ^3 D+ m& y“你给我闭嘴。”帅帅压我身上，抱住我的脑袋不住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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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贴着帅帅的胸脯，亲亲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拦腰抱住他，让他和我贴得更紧些。
3 a2 B4 o9 L4 q4 J' h
( h0 p& H( W% T% F) Y“不做啦？”帅帅拿起枕头旁边的小锦囊，冲我晃晃，想诱发我的激情。
( n5 ]+ ]* D2 ?. d2 G+ S/ K
9 F% B: m* b9 H9 _5 P/ r“不做。你抱着我睡觉吧。”

帅帅没再说什么，把东西放回抽屉里，然后抱住我，随手关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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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我。”
2 `# N/ C% v  a+ Y5 y
张辰把手伸向我下身。我夹着他的手，享受着帅帅的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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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星期三）
（上）

中午，张辰约我去天外天吃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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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天想开荤了？”我坐驾驶座上问。

张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领了点儿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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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烤鸭，下午上班怎么办？”

“哦，可不是嘛。”张辰也发觉不妥了，怪难为情地说：“那咱改吃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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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新开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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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你也喜欢杭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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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杭州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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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

“嗯，是。”我侧脸看帅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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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H7 L! v; [$ |( b6 P0 E- V“我……”

“你怎么样？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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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色鬼。”张辰发现只有自贬身份才能从这尴尬局面中脱身出来。

1 i2 f) |- H9 b7 L, A1 W5 l/ i“你色起来什么样？”我兴致勃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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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色。别人什么我就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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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就你这正人君子似的，我真想不出来你和女孩儿犯色什么样？你会主动抱她们吗？摸她们屁股吗？”

“闭嘴！谁们？我跟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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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雨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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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e" W, R( |1 y张辰一听我提这个，无地自容地样子，嘟囔着：“反正没你那么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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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传授传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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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不理你了。说不出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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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嘛，‘朝闻道，夕死可焉’。”

/ D- N. @  x) [. ]- g  V“再缠我我可不去了哦。”张辰说。
8 ^4 u! s' f1 y4 Z$ ?+ i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到了。

( O, N7 g2 J/ H9 o7 \3 q0 O要了四个很精致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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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个吧？”我指着清蒸鳜鱼问。
9 S& o' k# v- `
( N' O- ]' @6 X' {  S$ f“嗯。喜欢清淡些的。”

我把雪白的鱼肉剥下来，蘸了调料，指给帅帅。

“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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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a( Z: X; F/ L. q“给你的。”我托着下巴，看帅帅吃。
6 N& s% R- D) r) M
“你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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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多事呀？快吃。”

帅帅一咬下嘴唇，拿小碟子去盛。眼神里流露羞涩的谢意。
" q! ~4 Q3 C8 z' I  r5 V  K
“方，我下午定机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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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再和妹妹确认一下。”
! b5 Y( V5 B$ `: Z9 D4 P
“好吧。”
: @2 z! n! I, i+ k
“妹妹爸妈也要出门。”

+ ~2 O6 Z* V7 c( N- [& |: a“哦，去哪儿？”

6 b" {# D' t( U" f& p0 ~“要去江西扫墓。”

“给谁扫墓？”

7 B1 ~9 f! z  a" P. F, W; H“胡耀邦。”

% E; ]7 |& W1 {3 N“哦，去九江共青城。”
" w5 q* L' T; E$ }
“你知道？”
0 I8 z/ f  L, O% k9 |! ~5 R( b
“大学时去过。你岳父没让女儿陪他们呀？”

“想。但看女儿要跟情人出门，只好自己去了。妹妹心里其实挺内疚的。我看她央求她爸那神情，可爱极了。”

* j- Y$ N! m3 {“南京离九江不远，周四我先回南京，你们去九江，清明那天你和小林陪爸爸妈妈一天，晚上再去南京吧。”
& i6 ~, s7 ?7 r' B6 }
5 X8 g0 H* \6 X6 B/ ?: h看着眼前善良的大男孩儿单纯、真诚的目光，我当即接受了这个最圆满的建议。

“辰，要不是为了你能跟爸妈多待些时间，我非拉你跟我们去九江不可。就这么定了，我们清明节晚上再去南京。”

! R& ^  H; }1 u1 `  p# @“这样最好。我去给你们订票吧，院办订票方便。”

# r3 Z6 d+ O* c6 F+ A7 Z“好。”

我打电话给妹妹，把张辰的建议告诉她。丫头高兴得不得了，兴奋地说：“人家张辰想事就是周到，好好谢谢人家啊。”

“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疼我哥们儿哦。”

& g4 w1 C8 g3 T. R6 e% J$ o“我疼他你还不得炸了窝，谁敢碰你哥们儿呀？”

# {: j$ Y. _5 r1 K6 C  l“别人不许碰，还不许你碰？”

“你当我是什么人？”
! r2 I' [$ y6 h: w9 j" \, K
& o5 D; B/ v: H4 C“你是我……”想说“老婆”，但太粗俗了，没敢出口。
; I/ C) I9 t) F. x- S
9 N  F+ G6 d1 X' x" W( I4 e“你又瞎说什么呢？”张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连听带猜地看我给妹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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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8 J0 i# v3 i% u- C- {“没事没事，妹妹好高兴，要亲亲你。”

“去你的吧。人家要亲你，你往我身上推干什么。”张辰才不信，“小林爸妈不跟你们一起走吗？”

“她爸妈提前去，先到南昌。”
; P" j; H# o9 A* C, l1 T' U  a. r
“你们周四是不是也得去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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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们得先到南昌跟他们会合，然后再陪他们去九江。”

“那我下午去查查北京到南昌的航班，有合适的就给你们订下。”

' |6 _3 L% N6 |4 e9 _4 s+ {“好！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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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告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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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儿有妹妹的身份证号。”从皮夹子里拿出记事本，写了我和林的身份证号，递给帅帅。

8 [9 S+ R/ z8 @# i, A7 B$ ^. T张辰把字条收好。我们离开饭店，又回了院里。
% C( v2 c2 U6 T" p
到办公室，小刘说我电话响好几回了。估计不是哪个亲信的电话，要不然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7 w! D: T9 j* q5 T刚坐下，电话又响。

8 x* s. g. y6 Y: A6 G8 ]“喂？您好！您需要我做什么？”

9 i9 ~4 b+ X& m3 a9 F5 O“方先生吗？我是XX村儿的贾不顺，您不是要租我房子吗，我们收拾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需要怎么弄，我们在按您要求收拾收拾。”

“哦，这么快？等我安排下，看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
: M$ I2 L3 a& \7 `1 W' }4 ^
4 ~% e- O4 j# n% j/ x“好，等您信儿啊。”
; B% {6 V. j* d
# f* Y" K7 r" u# R9 @0 N看来这家人还上干着哦。我去主任那里请假。两点多出了院大门，一路向西，去了房山。

  G9 L8 h$ H% V0 F1 t/ w8 J3 G到村儿里，小伙子领着我来到小院。院里的那片土地已经耕耘过了。房东说：“老爷子闲着没事，要给您种点花儿、菜什么的，等您来尝个鲜儿，随手可摘。”

“哈哈，那真得谢谢大爷了。”

“干了一辈子庄稼活儿，闲不住。反正院里有压水机，浇浇地挺方便。”

东墙下的狗窝已经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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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 ?. a: `+ E进屋一看，玻璃擦得明亮，墙是新刷的，还没太干。东屋炕上铺着厚厚的毡子，一张小炕桌摆在上面，桌上放盏老式的油灯。呵呵，挺有情趣的。西屋的炕拆了，里面堆放的东西已经搬走，刚打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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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6 |: H% A0 M- E3 ?, Y% d. ~. f“城里人可能睡不惯土炕。东屋给你留着，图个新鲜。西屋把炕拆了，放床，反正您在哪屋睡都行。”房东解释。

“谢谢，大哥想得挺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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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钱人不是时兴这个吗。我现在弄好了，以后您走了，我再招新房客。也是摸索个经验，以后当个家庭旅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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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w- `; n9 ^3 Z“肯定行。这小院多好。惯了我没准会长租呢。”

“您到灶房看看。”房东领我出了门，原来房子东墙接出半间来，是灶房。外间是大灶，能烧水做饭。里间隔出一半儿，是个简易浴室。烧了热水，放桶里，对好水温，把桶往钓钩上一挂，桶底有个洞，用木塞塞着，拔下木塞，站在桶下就可以淋浴了。哈哈，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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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拉一吨煤来，您敞开儿用。房后头还有些柴禾、棒子秸，够用些日子的，等用完我再给您坎去。”

9 \% p1 ~# S9 D% ]: ^“哪儿用得了那么多？”

“预备着呗，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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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两张单人铁架子板儿床，要一样的，并起来可以当双人床用的。床钱我出，买好的，以后我走了就送给你们啦，留你们继续用。”

4 d( ?# k* p; v“那哪儿行……”
. ^  [+ w6 C! m2 }1 J% h
“没关系，就那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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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2 O  `4 l! @) E* ?( A“噢，好的。”

台阶上放着个像大瓢似的东西，泥做的，上面架一口铁锅。可以随意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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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i; O2 b" f. U, H4 P9 g“这是什么？”

3 w  j! x9 X0 z1 I, a“灶火。烧柴禾的。烟熏火燎的，现在也没人用了。城里人图新鲜，给您放这儿，玩似的，想用就烧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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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F9 M- r4 b) n& Q" g- ]; e9 S- W“那还真挺好玩儿的。大哥你以后别老您、您的，我比你小。你那么称呼我，听着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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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的，好的。我文化不高，怕粗话说走了嘴。”
5 B# S4 R* r! ?) a: ~2 j
我要了卷尺，量了窗子的长宽，炕的大小。看着小院拾掇得这样好，心里别提多舒坦。做几个窗帘，买点床上用品，呵呵，我们就有乡间别墅了。到时候，跟帅帅在大炕上打滚儿，得多爽！唉呦！想得我下边硬硬地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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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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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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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c, B; R4 i) h“好，院里的梨树快开花了，房后头的香椿树也快发芽了。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给您炸香椿鱼儿吃。”

, c5 W$ W( ]/ Z; ~“谢谢啦，你真热情，不过以后还真少麻烦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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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P  M- `& w/ F“那没问题，老爷子给您看家护院。不过您来时早打声招呼，我怕老爷子弄粪什么的，把院儿里弄得挺味儿的。知道您什么时候来，提前告诉他，叫他别弄那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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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老头拿把锹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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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k3 D" x/ o5 g, ]$ f“大侄子来了？什么时候搬来？”

“过了清明来住。不过也不能常来，周末有空就来。”

“行。放心，我一定给你看好门。该种菜了，我给你们种点茄子、西红柿、扁豆什么的，来了有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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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谢谢啦，冲这我也得答谢答谢您。”说着，掏钱包，给了老人家两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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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行，可不行。”老头儿惊骇万分，把钱攥得紧紧的，非要退给我。

7 I- F  _& R9 T; Z  r$ p) @; p嬉笑着，来到院外的空地上。西边的树林的枝头上，爆出了清白色的嫩芽。那是一片柿子树。

ziyu100

4月2日（星期三）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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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0 Z% m4 w0 b6 B. r/ e告别了房东，回到机关，已经是下班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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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4 `  o0 o$ f. k( K8 }8 g; A没去妹妹家，回家吃了饭，就跑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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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D; i& d/ G) u: Y9 i5 [0 L“今天真早啊？”

2 ~0 J( K: M: L" V0 |“不好吗？”

张辰一抿嘴，侧脸斜眼看着我，一脸的无奈和不满。

) o+ y1 |  P& [! u& {“机票买好了，晚上的，没法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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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到啦？”

“当场出票。从南京返京的票也在里面，一起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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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会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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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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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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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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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R: g0 w6 X“……像个女人。”

6 [5 w9 t; g) |2 S  @1 d张辰咬牙瞪眼挥拳，做出暴打我的神情和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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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Q% |9 h5 {7 }7 K$ E# M  @" _“哈哈，张辰你那样怎么那么可爱呀。攥拳头哪儿有把大拇指攥手心里的呀，北京人管那叫娘们儿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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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N' v4 X  j! y# h2 h“我才不娘们儿呢，”帅帅一挺身，“伟岸男人！”

“呵呵，就是前头长尾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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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自己，别老笑话别人。”
4 G) w  n& H  s! I% D% g
“笑话归笑话，帅帅你是我见过的最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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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f: q& u  c7 }张辰换了种神情，挺暧昧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8 I1 }9 p) ?! ^: k. }/ o# c“西施，跟我洗澡去，今天非强暴你两次不可。”

7 Y5 n- \1 F7 }. B. ]# N“得先去跑步。你去吗？”

9 Q$ J' A) C. B: S1 G“走。”

我们跑步通常是在机关和武警支队合用的一个操场。帅帅跑不过我，跑了三圈就气喘吁吁的了。

* ?7 z1 ~; u' e, m$ E# K我先到终点。看帅帅冲刺，大声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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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插着腰喘息着，在我身边转悠。脑门亮晶晶的，眼镜亮晶晶的。

“你跑得真快。我不行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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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 X' H我伸手在帅帅屁股上抓起一把肉，“还老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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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K4 v" I& c% o“唉呦！轻点。跟你没法比，青春永驻，我正走向凋零。”

“一会儿看我怎么给你叼那俩‘零’。”

“你怎么满脑子性念头呀。”反正操场上挺昏暗的，也没有人。张辰搂住我脖子，拖着我往回走。帅哥心在怦怦地跳，身上散发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

: l; {: j. X/ M% \6 }" c% r! h, Y进门换拖鞋、拿东西去洗澡。

; n: a* T6 M. J2 E0 a: c挺怪，今天浴室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说今天要检修的，临时改变计划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没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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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r8 `/ k! j帅帅给我洗头，我低着头闭着眼摆弄他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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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a4 ?. G8 s4 U张辰嘴里不住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也没拒绝，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体，想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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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都快硬了。”张辰实在忍不住了，甩开我，低声说：“洗完了，一边冲水去吧。”

我冲掉头上、脸上的泡沫，见帅帅鸡鸡好漂亮。虽然没有勃起，但已经是软缩状态下最大的尺度了。再捏，就该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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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身旁。反正两三个浴客离得挺远，昏黄的灯光下又雾气蒙蒙的，我把手伸到帅帅沟沟里。帅帅刚打完香皂，屁股里滑溜溜的。我坚持要给他洗那里，帅帅没拒绝，用身体把我和浴客们隔开，掩护着我。我在它屁股里抠持、捅咕。帅帅强忍住乐，嘴里噗噗地响。我一看，他正看我下身呢。真现眼，我肚子下边早已金鸡独立了。

& B) p5 g5 g# y- _; @乘人没注意，我在帅帅肩头后背吻个没完。张辰看我那么爱他，也不拒绝，一边警惕地替我放哨，一边任我亲吻、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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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N$ T& @$ k7 K- Z' X/ _$ ~% K“走吧？”帅帅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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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t; Z+ |8 c9 Z' a3 Q2 P# ]“嗯。”我乖乖地答应。

* ?/ w; l3 x# A( z$ h; v$ g( V% w$ s张辰穿裤子时，在裤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二十元的一张票子，看一眼，又装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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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上，买了一个削好的菠萝，一斤鲜草莓，“够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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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不够还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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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也不顾身旁有买水果的女孩儿，狠狠拧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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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我捂着屁股，痛苦地呻吟。

“走！”张辰连推带搡地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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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9 X, w! `, t* E  Z8 W% t回宿舍，我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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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g2 m% D) ^  F0 F2 x- b* o! a( H6 [“那个大搪瓷缸子里是晾的凉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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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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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喝？”

“你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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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9 p+ p  ^$ o" a! J: _“喝！”帅帅大声呵斥。转身去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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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e0 ]1 \菠萝、草莓摆上桌。

“你多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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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王雨桐有你这样的老公得多幸福啊！”

“谁也没你幸福。”

, k+ K3 c/ A1 h1 q: E“过来，”我叫他，把个大草莓塞帅帅嘴里。张辰刚嚼几下，我一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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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赶紧拿一个往我嘴里塞。我不要，示意吃他嘴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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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9 l0 Z2 c. o张辰难为情死了，一紧张，咽下去了：“你不是不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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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4 E% Z! o% n% ]! z我不满地又拿了一个，横蛮地塞帅帅嘴里。看他嚼。帅帅小心叼着，要吐给我。我做了个咀嚼动作，然后张开嘴：“啊——”

1 E& x+ D4 f* h张辰只好小心地嚼了两下，凑过来，噗噗地笑着往我嘴里吐。

8 l3 V1 p' Q/ m! h" y& I“这样喂过雨桐没？”

& k$ R8 h& E6 }5 R“她才不让呢？”

“她这么喂过你吗？”

* e8 ^2 t1 {1 e6 G/ b“我才不让呢？”

% \9 h7 c( i! j1 o1 V“苏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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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情调比雨桐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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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是挺好看的。”

" p4 A) ^* t' c8 X4 D& P“皮肤也好。”

“你亲过她屁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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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人家这个的吗？”

“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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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3 S( e% B% ^4 U“隐私权受保护，不说。”帅帅说完，把我们脱下的内衣裤放盆里，到水房洗涤去了。

张辰去了半天才回来。一件一件地往铁丝上晾内衣。我躺床上看着。帅哥身材真好。

7 ]  Z: h7 q+ J% }: u“呦？怎么没吃？”张辰擦着手来到桌前，看盘子里的菠萝、草莓没减少，奇怪地问。

“啊——”

+ x) \5 `& f1 L- {  J. g, k* r张辰笑了，暧昧地笑了。小伙子变成大姑娘了。挨着我坐床沿上，塞嘴里一个草莓，嚼两下，欠身吐我嘴里；吃一块菠萝，嚼嚼，做出酸酸的嘴脸，凑过来，吐给我。我抱着他腰胯，一口一口吃张辰吐给我的水果。真他妈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嫌弃呀！

吃完，帅帅拉我起来，“走，刷牙去。”

7 d" x. q) d3 w. w7 W9 q“张嘴，让我看看你嘴里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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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知道拒绝也没用，张嘴让我看。粉红的口腔，柔软的舌头，白白的牙齿，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儿看见这样的男生，都会身不由己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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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_7 ~1 d+ T“看完了？看出什么了？”

“跟扒开的屁股一样。”话音刚落，拳头就落到我脑袋上。

/ d: I5 _" e3 @被帅帅揪着去了水房，“用温水刷牙哦？”

/ z7 L4 t- T" f! \! x“为什么？”

6 O6 i3 b. `2 B7 t- S0 j“冷水洗脸，温水刷牙，热水洗脚，这是卫生常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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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0 {: [5 J1 `5 [“那用什么水洗屁股？”

" L6 c0 F/ n! w: P- m8 @% ]. r2 t“用开水。”张辰恨恨地说。

3 @* L& ?, a. ~$ `! _: N1 u8 F* C回来把床并好，躺上面，抱着帅帅让他给我讲苏婉的事。

“你跟苏婉在一起，谁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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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y% V5 x3 }5 W  |* _4 Q9 q“当然她主动。”这个我信，在帅帅面前，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接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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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向你提要求吗？”

( U" X! j4 c$ ^. S( w" `“说这陈年旧账干什么呀？”帅帅表面拒绝，实际上已经陷入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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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9 d! k; D) `9 y. d* Z“跟弟弟分享过去的快乐也不愿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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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家的隐私，你别打听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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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3 C$ x2 k1 \/ n2 Z0 S/ q( m“隐私怎么了？这不是隐私呀？”我摸帅帅下身，帅帅下意识地一缩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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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没办法？哪天雨桐回来，你会不会要求看我们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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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会。但想听你给我讲讲你们怎么做爱。”

: g3 r8 W- ~/ i6 y/ f3 c# L$ C' v“你怎么不讲跟小林做爱呀？”

9 J7 P3 L+ D: \4 a2 j. w: ^“你没说要听呀？”

' m" @! h; A3 P“我说要听你就给讲呀？”

% h6 n! t3 X. A0 e“是呀。”

3 S0 s. J8 K$ U; m0 o0 Y9 t5 [“不要脸。那对人家小林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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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G* B& ^7 Z6 h“我讲我们的幸福时光怎么是伤害。”
3 k. h: {& A1 T7 x
. }8 k/ F% k1 S7 P% N“那只能是你们俩的事，怎么能跟别人分享。”

0 I2 l6 k; q* n2 l& c, A! ]“别人分谁！对我这个哥们儿，没有秘密可言。”

* X2 |+ Y* m# D0 d; J' v( M- m“方，我发觉你对我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 L! ^; o' o& W& t! r“就是！为你死了都行。”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

5 I9 u: V4 q7 q5 K“又来什么啦？我说死就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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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N$ @  U$ _/ Q. Q# X% R" o“你可不许死，我们都指望你呢？”说着，帅帅像抱小婴孩儿似地把我搂怀里。我惊讶这大小伙子怎么一下显出母亲的温情。帅帅真的动情了。

* r! o* E" ~0 D) f“哎，我知道求你也白说。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两天没沾女人了。憋急了我没准马上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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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两天就忍不住啦？我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照你这样还不得站大街上……”帅帅只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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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3 Q8 M5 e4 ~5 h4 |* O3 b“站大街上干什么？”

“逮女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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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7 e4 V7 b" O, E$ N$ N9 v6 q$ g我使劲揉搓他，帅帅嘻嘻地笑，也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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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讲讲，苏婉怎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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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身材特好。”帅帅终于禁不住我的诱惑，开始讲起女人来。“你看她挺苗条的吧，但胸部很丰满。”

“嗯，那是最有魅力的女孩儿。”我想起张辰和王雨桐的裸照来。雨桐胸部平平的，乳晕颜色太深，像老处女。

9 r; r1 D: \5 u' z- Y, n4 j“苏婉皮肤也特好，是白净润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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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妹妹一样。”

“哦，跟小林没法比。”帅帅脸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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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是不是经常按着你的脑袋，让你吮她的乳头。”

张辰一定觉得承认那样会使男人颜面尽失，含糊地说：“也不是经常。”

/ ~8 g8 Y: V' G7 `4 }. j: C: E, J“女人特爱那样，把男人当儿子似地往怀里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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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也那样呀？”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打听起我的隐私来。

- |% c' \* G5 M, a& Y“天天那样。”

! D* m4 ^- l, G“哈哈，你还有让人家当小孩儿的时候呀？”帅帅得意极了，好像是他战胜了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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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W4 |, H) u* v, ]“常有啊，弟弟在你跟前不是也那样吗？”

“哦，可不是嘛。咳！有什么的，在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的面前，人没有必要掩饰感情，假装正经。”

3 }0 ?9 r' b; P$ o  c; H“所以以后不许再跟我假装正经了啊。”

, \! c1 [) _3 Q& J' x5 q“谁跟你假装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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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常假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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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什么都让你知道了。”

( l. ?7 D" z; f6 N- v“说说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

“方大少爷，你别拿人家的痛苦寻开心行不行，那是一场噩梦，一辈子都不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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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问了。是不是急不可耐、长驱直入地闯进去，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退出来？”

张辰拿被子捂住我的头，一顿捶打。

$ c( G: R: y4 ]. q, c' _' w“我瞎打听什么，最好看的东西就在我眼前呢。哎！让谁知道你在我身边都得嫉妒死。过来，让弟弟亲亲你的大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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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m$ h5 L: v8 {$ |+ Y, i“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求求你，别说出来行吗？”

我眼睛盯着前方，两手从中间向两边掰出个弧形，又在中间切一下，表示要看张辰屁股。

张辰快乐翻了，不好意思地说：“德行！更让人难为情了。”说完翻身趴下，脸朝里，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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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想到有人看你这儿，我都快嫉妒死了。”我扒开帅帅饱满的白屁股，又闻又吻，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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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 O4 A: c: L* a“除了你看，还谁看。”

“雨桐、苏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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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 q+ E1 t2 y0 {, J. J“女人不像你这样。”
) P. S. H0 i+ a! N( R
“她们不掰扯你？”

“女人要的是触觉，对个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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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H8 D3 ~# f4 G7 H( \& |& j0 Q“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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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逗！你玩儿你的，管别人怎样干什么？”

2 v2 r2 z  h- P. `. |- H$ |“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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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9 n( i) j9 K/ w轻轻拂弄帅帅白屁屁，尽量让他舒服。每当舌头向里探伸时，帅帅肛门都尽量放松。
" G& v- Z2 i4 j& A: m' i
, f1 l# o# W& U" A8 m“我翻下身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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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E, B+ Y! q9 k4 L“嗯。”
, {, l( ~: G- E1 B
! J! b: g3 l$ k2 t) v, I# a9 W帅帅翻身，拱起屁股，让小桃花尽量绽放。哈哈，他一定特想让我给他舔舐。
# z" M1 D- c# j. t2 @
张辰屁股里干干净净的，时而松开，时而缩紧。拉开距离细看——毛毛中间是盛开的淡粉色的桃花，往下是兜在软软的阴囊里的大蛋蛋，坠坠的，好诱人。茂盛的毛毛软软的，有点卷曲，贴到脸上，痒痒的，让你情不自禁地想把帅帅蛋蛋含在嘴里。

( ~0 m8 Z5 r8 B5 R张辰的阴囊特别敏感，是快感比较集中的地方。你一舔那里，他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屁股也跟着扭动。

" Z: b  a$ I6 i8 s" W“过来，趴我身上。”帅帅招呼我，让我转身，他主动要求给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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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不喜欢别那样。”

“过来，把屁屁给我。”帅帅命令道。
5 c' g( |4 y4 a/ j6 {) }
我翻身跨骑在帅帅身上。张辰抱住我髋部，叼住我雄雄，臭小子把我硌疼了。但我忍着没吭声。两人颠鸾倒凤地抱着，侧身翻倒，互相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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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多玩会儿，可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下身出奇地痒，帅帅吮的频率又快了点儿，一没把握好，哇，射了。精液全射进张辰的嘴里。张辰感觉到了，但继续为我吸吮。

: i$ k; F0 k; |1 Y我知道此刻如果我停止亲昵，张辰会不尽兴。所以我干脆翻身骑到帅帅身上，嘴吮张辰的男根，手揉帅帅的蛋蛋，全身在他身上使劲磨蹭。哇！帅帅兴奋起来，拦腰抱住我，大声呻吟起来。

  `0 U3 K+ x0 g" h5 F* V( {“方，使劲，使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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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 R+ U3 E. e$ \+ C; Q帅帅的精华喷涌而出。我贪婪地吸吮着，毫无顾忌地吞下我的大宝贝的生命的种子。

- T) o! O1 W+ k“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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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m) P% |, z我闪开身说：“快把嘴里的吐出来。”

“没顾上，全咽了。”帅帅难为情地说。我心里说：“没想吐吧？”

刷了牙，又躺回床上。我端详张辰。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我肩窝里，像倒在情人怀抱中的女孩儿。渐渐地张辰瞌睡起来。

ziyu100

4月3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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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K1 s6 t5 Z' e: }( e7 j& s- H& y“爸，你到了吧？我和小方哥晚上到南昌，大约十一点多，你们住哪儿……票都买好了……明天先跟您去扫墓，然后再去南京……小方哥的主意……没事的，您给我们定下房子吧，我们从机场打车过去吧……有人接呀，那更好……嗯，就这样吧，晚上见。”妹妹打完电话，对我说：“爸特高兴，说晚上叫车去接咱们。”

“那把东西收拾好，咱们早点走。”

/ }! i9 `0 ?8 d1 X& [" I/ W" y妹妹把证件、机票又核对一遍，说：“随时可以动身。”

5 q8 I% Z9 C( V$ U; l* K在家吃了饭，七点出门，打车到公主坟，换乘机场大巴。提前一小时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我们在候机大厅闲坐。这是我第一次和妹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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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后，对号入座。妹妹系好安全带，一挽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这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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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十一点多到达南昌昌北机场。取行李出候机大厅，一个军人举着个牌子，上写“欢迎北京方正光临”，呵呵，是南昌方面派来接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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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4 Y1 U$ `1 y( X爸住军区招待所。守在大厅等我们。

% \0 z& v, D2 ^3 `# {* Y我们一进门，老头儿马上起身，一挺腰杆子，大步走过来，拉住我手：“咳！你们跑来干啥。”又转向女儿，揽在跟前，在脑门上亲了一下。“走，上楼去。”

先进了爸妈的套间，妈妈高兴地说：“你爸跟我打赌，说你们准得跟来。我还笑话他，结果你们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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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直觉，打仗的时候，许多判断就是这么来的。没法解释，就那么认为，结果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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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张辰给我们提的建议。”妹妹说。

“张辰一看就是会办事的小伙子，稳重、仔细。”妈妈说。

“那孩子是做事的人，但要拿主意，比不了小方。”

“爸，你跟小方哥在一起快成哥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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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样我得意呀，说明我没老呀。”爸说着，一拉我，“来，掰手腕。”

老头儿一捏我手我就疼得叫唤起来了。那哪儿是对手呀。

  r" w( L1 b0 ~8 W“你有点长辈样行不行，越说越来劲了。”妈责备爸，把我拉过去，直给我抚摸手。

“丫头，你看你妈那样，当年对我都没这么温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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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K" ~3 Q; S( g% L7 X“那是什么年代呀，结婚还送毛选呢。”妈挺不好意思的，把我还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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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2 J8 A2 w: N“不早了，还用吃点东西吗？”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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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吃完饭来的。”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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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B0 z; P1 w% Y; ~- w* R6 e: b$ G“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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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K) A7 L* U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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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爸真够逗的，那么大岁数，童心不泯。”

& w. |  }4 p* G$ \8 M& t“他要火起来可吓人了。有一回发脾气，差点没把一个参谋给毙了。幸亏他个老战友在旁边，一按他手，刚说‘不能枪口冲人’，枪就响了，把地板打了个坑。为这个还挨了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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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Z0 O/ b* c“他冲你发过脾气吗？”

, v1 }, E; f/ n) J3 _+ c7 m0 O3 ?“没有。”妹妹得意地说：“不管爸发多大的火，只要我一劝，立马冷静下来。”

“爸跟妈打过架吗？”

“过去常吵架，有一次还把妈打了。现在老了，脾气变了，知道心疼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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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妈吵架你怎么办？”

1 j6 x6 Z- j* L) H+ n3 x“他跟妈吵架，怕我害怕，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哄我一边吵。”妹妹说着，看看我，“你以后可不许跟我吵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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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D/ d- V0 L8 G9 ]% A“才不会呢。我一生气，一句话都没有。”

“哼，那才吓人呢。”

“怕什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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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a% J6 M# x2 e“知道。所以什么都依着你。”

“快脱衣服，让我看看白屁股。”

“你给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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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H5 K& ^& i) n" a3 V) I- Z( _我三下两下就把她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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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啊，我可要变马啦！”……

熄灯时都一点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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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D+ z5 l5 x2 Y2 z% e4月4日（星期五）

早上六点就起床。吃了早餐，登上一辆中巴，里面坐着几个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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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跟一个胖叔叔说：“老皮呀，这是我女儿女婿，一会儿扫完墓还得去南京，你看怎么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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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是湖南人，说：“好办，到九江派人送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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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s1 e$ O! S; ^. Y5 h“那你安排，我们老两口去庐山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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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D  w! s: P" a3 j“没问题。也是咱全武行吧？”老皮打量我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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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w+ K3 G; a" C" ^3 U“这个是军医，这个……”老头指指我，说：“博士，军事科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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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之后，理当刮目相看。”

0 w. U0 h2 b" j! U“将军麾下，岂敢班门弄斧。”我顺口一说，老皮和在座军官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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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就是博士，你看出口成章啊！”一个中将叔叔朗声称赞。

% }) A* J0 U  n( D* `# x  x4 V车窗外，河川纵横，山野葱茏。油菜花开了，绿野中铺展着耀眼的金黄。

, x" T: U! W3 H- |6 v2 S% h4 {9 }* Y妹妹眯着眼睛，沉醉在青山绿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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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C  `9 {+ e我挽住妹妹的手，说：“别回去了。”

“为什么？”

“你没听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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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j( Z; d5 r: O% s6 t妹妹迷恋地倒在我怀里，幸福地笑了。

0 e  e6 d1 J5 J“哇！小情侣好让人羡慕呀。”背后有人大声说，引得几个老军头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7 x0 g( d7 U( v6 H. j' |共青城原来是个很简朴的小镇，因耀邦墓而闻名。今天来扫墓的人特别多。人们逶迤而行，献花圈的，送鲜花的，念悼词的，送挽幛的，老爸神情肃穆，与九个军官并肩而行。早有人准备好祭品，轮到我们，几个老将军肃立、敬礼，献上花圈，挽联上写着悼念的字句。原来这些人是各怀心事而来的。有的是替自己已故父母来谢恩的，有的是为耀邦鸣冤叫屈的，有的是来报答提携之恩的。轮到老爸，两个青年军官捧来个用鲜花扎成的精致小花圈，老头拿出个写着许多名字的白绸布，系在花圈上，然后让我斟满三杯茅台，每杯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泼洒在墓碑前的石地上。我问妹妹那白挽联上写的什么？妹妹说是他牺牲的战友。今天他是替已故的战友们来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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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完，我们又在附近走动走动，大家一起上车，去了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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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1 |; ?3 z0 b+ [爸妈要在庐山待两天，我们分手，跟随皮叔叔去了九江。到九江吃了午饭，皮叔叔调了部车子，送我们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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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N: {9 T1 Q/ z司机是个开朗的小伙子，驾驶技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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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速，我问司机到南京要多长时间，小伙子说开快点四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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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张辰联系，说我们已经向南京进发了。

' K6 x7 a4 y1 y" k0 ?! W“乘什么车？”

“部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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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e7 _4 U“注意安全。快到时告诉我，我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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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I2 v9 Z1 }, s7 |- B2 i3 e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再加上刚吃完饭，忽然困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倒妹妹身上瞌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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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y1 @9 _# G: F迷糊了一个多小时，清醒了。跟司机换了位置，我替他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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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机见我开车也很熟练，连声称赞。

五点多，进入了南京地区。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狮子山公园。

( x+ s8 N1 Z( P; A' g. v转了一会儿，到了张辰家住的街区。认识了，指点着车子开到张辰家的楼下。

我给帅帅打电话：“哥们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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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啦？”

“你们家楼下。”

0 `2 H# i: a; Z* O- }! P+ n7 U3 M“瞎说吧，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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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