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ziyu100

4月20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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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妹妹已经起床了。一看挂钟，八点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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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抓起小桌上的手机一看，有短信。我猜准是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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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好星期天帮他收拾行装，但也不用这么早就去呀。

打开手机：“方，外面下雨了。”

我起身揭开窗帘往外一看，哦，阴云密布，春雨潇潇，楼下游动着一朵朵雨伞。

: Y( o  o4 [+ b' p1 a! l“春雨贵如油。”我回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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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又是一声响：“你没起床吧？你不是喜欢看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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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t$ ]- v/ Y“看见了。”

5 X' M& u1 v- O) y5 p( y“你不想坐大炕上看下雨吗？”

唔！他想去小村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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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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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洗漱，胡乱吃了点儿东西，开车去了宿舍。

一进门见帅帅屁股坐床沿上，正往窗外张望。

“干什么呢你？神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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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咱今天去房山怎样？”张辰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挺难为情的眼神泄漏了心里的渴望。

: Q6 `2 _. b) b" \% {; C“你明天不是出差吗，来得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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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S2 D9 ~2 c. x" z5 Z“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来得及。”

“妹妹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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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颓丧万分，一下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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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收拾一下，马上走。”

“你不是说小林不让吗？”帅帅赶紧欠起身，希望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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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妹妹也去。”

0 |& D6 @# b; Z“我不。”帅帅绝望地又倒在床上。

: C" u4 V. ^' W( m" d7 N“嘿！嫌人家碍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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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孩儿在旁边太拘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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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没女孩儿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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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去了。就在宿舍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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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啦，拜拜！”

" Q, ^% i+ u" B4 f; Z: r( K! g帅帅起身拉住我，说：“真不能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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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U! T+ M: |; a“去去去。你要求的事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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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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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不不让妹妹去吗？你等着吧，明天我把你说的话跟妹妹学舌一遍，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要哦，那样就不去了。”嘴里这样说，手却拉紧我，生怕我甩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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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收拾东西吧。”

张辰赶紧打开大衣柜，往塑料袋子里装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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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我问帅帅：“你没吃早饭吧？”

7 s& X# A1 X% U7 T4 Q' S& i“你怎么知道？”帅帅看着我问。

“雨伞是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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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1 T5 {8 o7 X. P% @“少吃一顿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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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C2 [5 `. a“路上买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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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快走吧，一会儿雨该停了。”

0 q% |1 ]0 C$ }3 i2 p* {/ R我这个乐，这雨下得正紧，怎么会说停就停呀。

坐进车里，帅帅说：“我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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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呢，视线不好，还是我来吧。”

开车上路。见许多车辆都在绕行，原来今天有国际马拉松长跑，不少路段实行管制。还好，我们一路向西，离市区越来越远。渐渐地，路上的车辆稀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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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打湿的柏油路，像一条湿漉漉的大青蛇，蜿蜒在田野间。路边的大杨树已经缀满碧玉般的新叶，被雨一淋，青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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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0 ?3 |. b+ I6 V* P“帅帅，那天咱雨夜露宿是几号来着？”

“忘了。还是三月的事儿呢吧？”

“好像是。现在咱有自己的窝儿了，不用住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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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7 r/ z" ~. I; S* O“一会儿咱是不是还得路过那家小饭店。”

“是呀，再吃碗炒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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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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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W* M3 ]过了坨里，小客店出现在面前。停车进门，老板娘一看是我们，冲我里喊：“小群儿他爸，你看谁来啦？”小群儿是他们小孩儿的名字。

男人出来一看，乐了。“你们是不是一下雨就跑外边来住呀？”

. K0 t' l3 ]7 G" \/ y) d0 V- X“哈哈，不是不是，今天是路过，找饭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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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N& i4 h7 c: K7 _  @“好，想吃什么说吧？今天下雨，没什么客人。”

“有香椿面吗？”

“呃，那得现摘去。你们等着。”说着，披了块塑料布，戴一顶草帽，去村里摘香椿去了。我和帅帅坐窗口，一边看下雨，一边喝女老板端上的茶水。小店紧邻公路，一辆接一辆的运煤的大卡车从窗外呼啸而过，原来这山里有煤矿。

7 J( @' l) z+ q- m3 `0 T“大嫂这煤是从哪里运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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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x- N/ w( p) M; B“木城涧。”

6 F3 b6 B+ E3 [0 k“咱有工夫去山里煤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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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C6 S4 H: \# W- X“好。”只要有我，让帅帅上哪儿都行。

店主给我们做了香椿炒鸡蛋，摊了香椿软饼，又做了香椿拉面。

" y0 Q" F, q8 D7 R“您这儿有甘薯面做的面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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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白薯面吧，现在早没人吃了。有的人家里有，也没多少。想吃那个还真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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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R( A6 N1 n0 }“还是白面的好吃。”大哥端来一盆过水面。我和帅帅一礼拜吃三回香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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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点香椿鱼儿吃吧？再过两天香椿就老了，不能吃了。”

肯定吃不了了，但带走留晚上吃也好。

吃完饭，拎这一大塑料袋子香椿鱼儿、香椿炒鸡蛋，我们又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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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到了我们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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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下得正紧，天气凉了不少。进屋上炕，坐窗前，近看院里的菜圃，远看墙外逶迤的山岭。悠闲中掺杂着淡淡的哀愁；轻松里隐约着莫名的惆怅。听雨，总能勾起人心中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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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院的大梧桐树的树梢上开满一串串淡紫色的花朵，被雨水一淋，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一嘟噜一嘟噜的，花间长出肥壮的新芽和嫩叶。地上湿湿的，落满紫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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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W( g8 v) u“咱干什么？”

“看下雨呀？”

" a: a7 {( d9 K4 v# M“就这么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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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2 I$ t3 Z# R% N% U8 Z' P“还能干什么？”

“躺床上看下雨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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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6 F% Y4 ^" ?3 ]0 k9 o/ G/ |“行呀。下雨天睡午觉最好，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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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V5 w4 N4 m+ r窗帘半掩，脱衣躺被子里。我往下扯帅帅内裤，张辰斜着眼看我，自己脱了下来。

今天有点儿阴冷。在被子里相拥在一起，亲亲的，谁也没话了。

1 h) S' X, S% U* i9 ^, x  q0 d: N" t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梨树的绿叶、白花上不住地滴着晶莹的水滴。菜畦里的一行小葱，雪白的茎，碧绿的叶，很挺拔的样子。房东大爷把小菜圃摆弄得生机勃勃，那些小苗一天一个样地成长着。特别是边边角角的地方，老汉种了些蚕豆，已经长了半尺来高了。

0 K' D& Q! r, ^1 ?有点热了。帅帅转身背靠在我怀抱里，把小腿、大脚伸到被子外面。摸着他的胸脯、肚肚，看着窗外雨打梧桐的情景，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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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新加坡是不是能见到雨桐。”

  M% W/ B. O- W/ \! K“嗯。有计划。”

$ [% r7 O% J! m, m! _2 g9 F“辰，跟雨桐好好合计合计，如果国外能安顿好，还是出去吧。”

" B  V. a/ }6 t7 M% \& ]“不说这个。”

“干嘛不说，今天没事，没人打搅，咱也该好好合计合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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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3 g" y0 q帅帅没说话，抽了一下鼻子。我伸手一摸他脸，湿了。把枕头旁边的新毛巾递给他，说：“辰，别管我，该走就下决心走吧，我会一直惦记着你。以后回国，就住到我们家来。这一年多，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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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1 E* ~& x& H+ c- [4 Z$ ]0 F“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帅帅轻轻抹擦我搭在他身上的手。

“你走后，我和妹妹结婚，一门心思奔事业了。我一定做出些成就让你看看。”

% ]8 E5 J; x) H. E“你肯定行。有了规模，我回来给你打工，追随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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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o1 H5 M+ p/ e6 D“在国外安家立业后，一定给我生两个小侄子。毛茸茸的小孩儿，多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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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了小孩儿，让他们叫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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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i& l5 K“那哪儿行，雨桐该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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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有想法我就和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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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为个名字？”

“说心里话，认识你我才知道人应该怎样生活，男人应该怎样生活。我真羡慕你和小林。其实，和咱关系密切的女孩儿里，小林才是最聪明的。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明白，成全你，也就得到了你。在看什么苏婉、雨桐，哎，真是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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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 P! L3 u“可别背后说人家哦，还不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爱成了负担，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过犹不及。”

* j' U8 `/ q4 o$ [“辰，我一直暗想，你要和妹妹给我生个小张辰该多好？”

“那很容易，但那会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玷污了最纯洁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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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a# q4 J0 z“为什么那么说？我觉得那样，我们的关系会更加牢不可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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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明天就死，我就满足你。让你对我的好永远继续下去。可你总不会希望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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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明白，你活着为什么不能那样？我也看不出真那样了，我们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你怕妹妹会见异思迁，不爱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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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E  U  j% M$ x3 ^“那倒不是。在你我之间，小林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谁是她一生的真爱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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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_8 j6 v; E* Z# @: Z% o( K“那以后人工授精吧，反正我想有你的骨肉伴我一生。”

! M' X+ @" y4 q) x- d5 W“你寒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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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P" [, Y3 H+ @/ N' F“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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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c7 H, @. R5 q- |; |7 {“反正不行。”

4 X$ @) D- ^& o8 u2 G$ o4 k5 {“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呢！你等着吧，我非让你喝水不行。”

  s. g3 s* d: J. |“什么叫让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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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不是说强按牛头不喝水吗？”

“什么叫强按牛头不喝水呀？是牛不吃草强按头。”

. ^- c8 [8 q. y3 U+ T" N“哦，那就是非让你‘吃草’不可。”

“那可不跟你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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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出国了，我逮不着你。只要你不走，我非让你听我的不可。”

“就为……”帅帅不好意思说了，“你可真是精过头儿了。都精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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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 X% H. R& w7 S8 D0 a两人都不说话了，各想各的心事。雨还在下，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阶上，发出单调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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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k  C/ q4 [8 }一觉醒来，见窗外依然是阴云漠漠，细雨蒙蒙。

“别老躺着，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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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P+ N7 T  z8 A) T" Y“在屋里待着吧，外面泥泥水水的，没地方去呀？”帅帅不想动，侧身躺着，侧耳倾听窗外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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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鼻子贴帅帅的头发上，嗅里面的男生的气息——汗味儿。抚摸他的白肩膀，用嘴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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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小狗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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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爱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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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还是说喜欢比较好。”

& ^7 b- y- {8 Y7 a' l; t5 }; U* {“就咱俩，说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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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t1 ^- _6 d1 ?9 P  }转身去摸张辰的大脚。帅帅往被子里缩：“怪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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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躺着吧，我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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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0 N) g/ o' x( V“去哪儿？”

“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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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i5 u; w! b& G“下雨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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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C* L. l" i3 h5 p! a“打伞。”

“鞋湿了怎么办？”

“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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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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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h% d9 F“不，我也去。”

; Z5 J. w7 O) c- m% D5 I; i  X帅帅翻身爬起，忘了没穿内裤，哇！被子滑落，露出最美发地方。帅帅赶紧拉起被子围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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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他内裤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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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2 B, |$ R3 U1 l“快给我，不给不去了哦。”

0 s- @: |/ C- g' W0 ?# b% ?1 J. }“甭去，在被子里囚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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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o8 m1 G8 B“快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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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让我看你撒尿。”

“怎么这样。”帅帅抱怨，但马上又嘟囔起来：“不过还真憋着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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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8 F7 T& ?4 N我到对面屋子里拿了个塑料盆，回来让他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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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只好跪在床上往盆里尿。“多臭啊。”说着，做了个往我身上尿的动作。尿完，冲我一纵鼻子，“这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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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k6 D, `5 c2 n* y/ m我开门把尿泼院子了。

“怎么乱倒？多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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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管这叫‘臊’。”

2 h* m; s: V/ ?7 H# m: u“多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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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臊也是你的味儿，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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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B8 G3 j0 |来到堂屋里，看见小桌上放中午带回来的香椿鱼儿。我拿起来吃，张辰也凑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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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吃更香哦。”吃完，帅帅递给我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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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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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r$ N8 X, f, X7 @  I6 T( g穿了衣服，穿这拖鞋，打着伞，我们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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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房东了：“呦？哥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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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的。没什么事，所以没打搅你。”

5 f) s0 g3 f9 O: B/ o3 x; J4 {“说一声我回头让我们那位给你们做饭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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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x$ Y) _“不用不用，别麻烦大嫂了。”

“那哪儿行。我跟她说好了，只要你们来，就让她给你们做饭吃。你看又赶上下雨，卖菜的也都没来。”

“大哥你甭管了，我们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回来在村里饭馆吃晚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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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A' r! \“那多不合适呀。”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说着我们出了小巷，过了马路，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卵石垒的台阶，下到河边去。

7 q& [4 y3 P  [( j小河水多了些，流淌得也比平时急了不少。几只鸭子、白鹅躲在山崖下避雨，像瘙痒似地在肚皮、后背的羽毛里啄个不停。

6 M8 F2 J) b; W/ g; O% y“准长虱子了。”我捡去块石头向它们扔过去。鸭子们不满了，呱呱地叫着，一边抗议，一边往别处游去。

“什么长虱子了。它们是在把皮脂腺里的脂肪挤出来涂在羽毛上，增加防水性。”

( Q& X0 \7 p% {) F1 U- p“哦，这个你也知道？”

% S; y- S* _1 t! w( K/ b“生物课上讲过呀。噢！也是。北方鸭子不像我们南方那么多，所以没人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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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游走。

4 _3 b+ R! t# t5 o8 \5 c0 z9 b“下雨天还往外瞎跑，回去非拉肚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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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P$ C9 e% d3 ^. ^% n2 U. w9 H* T“为什么拉肚子呀。”

“光脚淌凉水，还不拉肚子？”

1 ]: |/ B7 `4 I; r5 h9 W“我拉不了。回去看你拉。”

1 a0 ^+ Q  J( t5 P5 O1 S“滚，想点儿好。”

山谷里好清静。眼前是潺潺的清流，耳边是潇潇的雨声。挽起的裤腿里露出毛茸茸的小腿，泡白了的脚丫踩在冰冷的水洼里，两人互相扶持，手挽着手，走在坎坷的卵石河滩上。风冷冷的，心暖暖的。真不敢想象，没了此时的亲密相依，这风雨的下午、无人的空谷、寂寞的人生该是何等的孤独和凄凉。

6 S0 b# x* z5 e) ]% o" j, [“帅帅，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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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和我胸贴胸，嘴对嘴地亲吻起来。

! ]3 T! M  d# N& c我噗嗤一声乐了。

“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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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唇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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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8 h7 p& `$ ~9 Z% j) C% R“你也是呀，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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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5 @& K  R0 c) l& d* ^# _“冷不冷？”

, ?  j2 w5 B0 v7 M& w( q5 v“还用问。”

* T" T+ e. B) g; X( e8 ?“蛋蛋是不是变成‘核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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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做出凶恶的样子，甩开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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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弟弟摸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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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就不。”我快步赶上。

$ G' x$ N; {/ `7 Y帅帅咧着大嘴，一边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那样子更像鸸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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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 [2 _0 i# d. T2 w“走，到路边小镇上喝两杯去。”

* S$ V+ g5 @+ _! [1 z“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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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路边，走进一家小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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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i& ^4 n5 Z: P/ u, |' M“二位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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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菜谱歪歪扭扭地写在一张纸壳板儿上，全是北方农家菜，哎！没一样对帅帅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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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没有你爱吃的呀？”

* G2 z1 i6 p* d  ^“呃，我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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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p' i( U  O0 n! c6 o% [" o“那吃我精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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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咬着下嘴唇，做出狠狠给我一拳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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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做米饭，清炒南瓜吧。”我看见厨房里有南瓜和小葱。“再蒸个鸡蛋羹。”

# G  L1 B0 M& l& A“啊？那个啥，清炒南瓜怎么炒？”挺实在的店主尴尬地问，“是老倭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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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北方叫倭瓜，南方人管那叫南瓜。”我说，“南瓜切片儿，清油放点儿花椒，一炒就行了。最后放点小葱末。”

“呃？那有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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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甭管什么味儿了，就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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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店主糊里糊涂进厨房炒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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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I% K# u' L9 Z“你瞎指挥人家什么呀，怎么想起吃清炒南瓜。”

“那天上你们家，你妈就做了清炒南瓜呀，我看你挺爱吃的。”

& D/ I+ w# g# I+ t“哦，你怎么那么细心，连这个也记得。”

一边喝热茶，一边看外边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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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猪走到门口，要进来。一个女孩儿拿了笤帚赶过去就打。大肥猪怪叫着掉头就跑。

* ]8 I  _3 S: o' n& y2 n8 r鸡蛋羹和清炒南瓜摆上桌。帅帅一看，乐了，低声说：“炒成南瓜酱了。我妈做得比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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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b; _7 L: \% m6 O“难为他了，凑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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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X3 ]: a# T  N“难为你了，这么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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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再做个酸辣汤吧。”

“好，马上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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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4 t# G: v; y3 |就当是晚饭了。虽然粗糙些，但饥不择食，帅帅吃得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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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1 e$ N$ N& y5 }出了饭馆往回走，呵呵，“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雨下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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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v$ X' n  |+ }) k有辆过路的中巴，我招手要搭乘。

9 {# p- _. G) z. T0 J“走回去吧。”张辰说。

“一会儿拖鞋不‘开焊’，脚也得磨出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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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焊”的意思是拖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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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 X. }" L; h/ z帅帅猫腰进了中巴，拉我坐他旁边。花两块钱，十来分钟，到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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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哦。”帅帅进屋，一边搓手，一边做出寒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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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X2 w7 Q$ Y- l2 z“走，烧水洗澡去，今天晚上不点灯、不开灯啊。”

“好。”帅帅去拿柴，我往大锅里放水。

柴点着了，灶里燃起了火焰。我们坐在灶口前，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辰。”

“嗯？”
: j& O6 W: R! m3 u) N! h( y
7 o; ^3 m, H' J0 [, K“你还是出国吧，你出国我就不能再缠着你了。”
% l, G3 |  K3 r/ f) V' p. p
: B' A! z) E* d" P0 W% E$ n“怎么？我成累赘啦？”

6 G3 X" ]$ i7 z% }3 B“倒不是嫌你累赘，怕委屈了你。”
& c0 Z. t4 `8 H8 J: ]
“方，你特怪噢，别看你张牙舞爪的，有时比女孩儿还脆弱。你也常跟小林这样吗？”

“从不。除了你，没跟任何人这样过。”
% e4 ]: F2 D# R( q
7 ?  j8 c% r6 _4 {( E' r“你这样最像小弟弟，特招人疼。”
( X) N" K7 F  ?
$ F) ], u5 M# t; R7 e" h“可你从来没疼过我呀。”

" ?5 j- Q2 |$ B6 f  g7 _“怎么没疼你？说话可得实事求是啊。”

“你怎么疼我了？”
  T3 H- H" Y8 }9 w
% v2 w8 M& h0 z“什么事没依着你、让着你？”
3 c+ h4 k2 u% O1 k# I0 v% Y$ m
( }/ z7 {& b- K. m“那就叫疼啊？”

5 @4 l# p# M: O: ?“反正我没对别人这样过。”
; q- E5 H- k& B. r
( q, |1 E: ]  v$ T. E“那我让你给我生个小张辰，你怎么一口拒绝。”

“将来把我儿子过继给你。”

“不好。雨桐肯定不干。你要和妹妹生一个，那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培养他。”

“小林也不会同意的。”
. k( {% {$ j# E
- ~! q0 ?! d, P2 t“她怎么会不同意？我高兴的事，她都会同意的。”
! a0 a3 f# u/ \
“行啦，叫妹妹给你生两个宝宝就够你们忙活的了，用得着我什么？”
1 w" e) X' l4 L; p
" R" Z& D# g4 E+ r“我就是想要你的骨肉。”

+ t$ Q' v, k" \7 S: o7 o“给你，全在这儿呢。”帅帅往我身上靠。

我搂住他，说：“可你会走啊。”

“不走了，行了吧？”

7 q8 N! X, P: ?! t  P“甭这儿嘴硬，等到了新加坡，你看吧，雨桐让你干什么，你就会乖乖地干什么，是不是？”

“她能让我干什么？”
- x4 }6 @' U  l$ l/ \1 J% L
“她让你下地狱。”

张辰知道下地狱是什么意思，揪住我轻轻地使劲揍我。

水开了，该洗澡了。今天有点冷，洗热水澡格外舒服。
$ i  s7 D# I* f: [& w* K
# |; K' d5 B. {; N# o- I) a" g“你给我洗哦，你走了我就不洗澡了。”

: x- x" z7 d5 r, d; s+ g“为什么？”

“等你回来给我洗呀。”
) o9 _" {  H. `1 b. S5 W& T* K5 ?
“那得多臭，小林肯定不让你进屋了。”
5 u/ B, U. r' M# Y9 f
! R2 d! E5 A# T/ E+ ?. P“她不让我进屋，我怎么下地狱。”

% [5 O; W# {7 H: ^“把你洗干净再让你下。”

/ O2 D- s2 C! y+ O  w! }“嗯，你也把我洗干净，我一会儿还想下你的地狱呢。”

“不让。”
3 O/ l% V/ Y/ J8 c# o2 p
$ T4 J7 W+ s8 c“你再说一个？”

2 E+ ?; V5 x5 m- f7 e张辰一边笑，一边摸我下边，说：“现在就给你弄出来，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4 K* s) B' h: b5 b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前列腺。”

“不让。怪难受的。” 帅帅用手挡住屁股，背过身去。
& h% K6 F( r/ ~- w8 Z# e
. q( Z) i/ H7 |) H# V; O0 M7 B9 B" ]0 X8 l“瞧把你吓的。给我擦身。”我把浴巾扔给他。
8 o6 O/ A: Z, {& h1 T+ H/ [' l
4 N) b6 \8 \# C7 |* Z回到屋里，用被子裹住身体，半躺半卧地靠在窗前，等着夜色降临。
- D7 F$ {6 k  g; |# R* ~
7 Q+ @/ N6 y  ?6 h$ D- {正是黄昏时刻，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
# A  W/ e' J) O, E
“哎，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又怎么了？”

4 C9 C6 k6 Q. _' h- H“这次你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2 y% x. x# j- r  `
“怕我走了不回来啦？”
) L. r* G  ]$ G1 Q& [
“也不是。哎！辰，过了五一妹妹妈妈就要去青岛，我就得当林家的一家之主了。以后没法回宿舍了。”

- P/ O2 A0 B$ A“呃，为这个呀。”

“也不是为这个，这不忽然想起来了吗。”
0 z! ^" u/ b8 a$ k! X: `
“咱们中午在一起吃饭不是也能在一起吗？”

“那一样吗？你自己在宿舍，再闹出点儿乱子来怎么办？”
+ a8 B! J$ c" o  d
( |$ c" c. @$ S9 i! P# T“谁闹出乱子，怎么那么不信任人。”
: Q* y* C  s7 Q' C& U
“反正不放心。要不你也搬妹妹家住去吧，咱仨在一起。”

- X& G9 o8 X* j1 Y4 u6 L“胡闹！那样非伤害到小林不可。你别瞎出馊主意了哦。”
# t# y, _9 r6 ^, r
“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9 @4 r$ R. H8 a9 s' G0 f- A) {% O“好好去疼小林，看你们幸福，我真的特高兴。”

“没有你怎么幸福？”

. Z: p2 e; r2 S! K7 N- @' r0 k“怎么没我了。我常去看你们去。”

“说得轻松。等我真不回宿舍了，看你怎么办。”

/ E8 N! h( e$ D* N6 O“开始肯定有点不习惯，慢慢适应吧。”
9 H) z: R/ m) p7 z! K3 Y5 Q. G
“我一想这个心里就烦。”
4 }) k2 b0 w% z$ Y) X+ Z
$ I3 m$ c. ]! t' z“早晚也得分开呀。”

) w& Z7 G& Z* p( Z2 M1 T) ^: H“你舍得。”
* K! Y! v* p/ \* {( ~
1 V, t. _# k6 o" e+ y/ D; a“那哪里舍得。不过得面对现实呀。”
+ k' B9 O6 P; n( j) i5 s! H
“这次出国给你个任务，要替我想个万全之策。”

8 ?  R: z0 c' k! x  T& w# m. J% \* y“嗯。”
1 `  Y8 A5 U2 j4 t
好小子，他竟然答应替我想办法。

, r4 c9 M$ Y/ B1 G4 n! L“给我口。”帅帅没拒绝，把脸凑过来，轻轻地把我的男根含在了嘴里。

ziyu100

（中）  
! {4 r  I& s% |% e- c两人都不说话了，各想各的心事。雨还在下，屋檐上流下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石阶上，发出单调的响声。……

一觉醒来，见窗外依然是阴云漠漠，细雨蒙蒙。

: d: O. y  Q8 ^1 l' Q( m( @' Y; ~9 ]9 b“别老躺着，出去走走。”

3 @% N% j" i/ ^) {$ o“在屋里待着吧，外面泥泥水水的，没地方去呀？”帅帅不想动，侧身躺着，侧耳倾听窗外的雨声。
  B2 ]4 C; Q: m* D
我把鼻子贴帅帅的头发上，嗅里面的男生的气息——汗味儿。抚摸他的白肩膀，用嘴去亲吻。

; P7 X6 [" F# m% l0 S6 N“干什么，小狗儿似的？”

“太爱你啦？”
9 y8 e7 k9 K( v5 _. v2 {5 h
“男人之间，还是说喜欢比较好。”
; P/ K1 L1 P' C7 I$ Y
3 O$ @* ?2 e; a8 V1 Q' {“就咱俩，说什么不行？”
& O+ Q) n: j5 D2 Q+ X
5 [6 d, x/ h  A2 s' f. V转身去摸张辰的大脚。帅帅往被子里缩：“怪痒痒的。”

“那你躺着吧，我出去转转。”

“去哪儿？”

6 O! p$ B8 C! R" z, [“河边。”

- J* T/ R! O( ?) ~/ x# Z; [+ M“下雨怎么去？”
: T$ p/ c' j2 X9 q
“打伞。”
( O# d* ?. ^6 g1 t, K
“鞋湿了怎么办？”
  `8 S5 S6 ]! v" t- Z( q4 _" Z* y
“穿拖鞋。”
2 W9 ^- s$ Y9 }: A$ {5 _
, q/ g- t( J8 P7 J“我也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不，我也去。”
4 z2 D; a' ~; u' m# s0 }2 s
' {1 Y- z6 Q: k帅帅翻身爬起，忘了没穿内裤，哇！被子滑落，露出最美发地方。帅帅赶紧拉起被子围腰上。

1 q0 F! ?3 Y  M5 I- L我拿了他内裤下地。
8 p. [+ \) @. N/ f7 @* ?1 K
“快给我，不给不去了哦。”

4 o; q1 R( \3 s  C( L# F. a$ e“甭去，在被子里囚着吧？”
+ N/ o- w6 ?6 k' z. `6 S# c
; C. k& x6 J9 Q* U4 e“快给我，我跟你一起去。”
: z8 G6 t) @0 R' X; @4 c
% o+ Z# q+ R, T. ^: I( I“那得让我看你撒尿。”

9 w+ o, ^3 q6 \+ O: C& E“怎么这样。”帅帅抱怨，但马上又嘟囔起来：“不过还真憋着泡尿。”

4 Q4 ~9 h, @2 ?$ J$ k我到对面屋子里拿了个塑料盆，回来让他尿。

1 \# g. D4 a7 P5 \" [% w  x帅帅只好跪在床上往盆里尿。“多臭啊。”说着，做了个往我身上尿的动作。尿完，冲我一纵鼻子，“这有什么好。”

我开门把尿泼院子了。
3 v( p9 ?( q# Z  P8 m% c
3 e+ [0 A1 p& L! q“怎么乱倒？多臭啊。”

“北京管这叫‘臊’。”

1 l+ u8 Y  `( `8 Y8 |“多臊啊。”

“臊也是你的味儿，我不在乎。”
! c1 e, F! B- n
! f  r$ X+ [& G: e来到堂屋里，看见小桌上放中午带回来的香椿鱼儿。我拿起来吃，张辰也凑过来吃。

3 v+ N" [. W% `& g+ y( K“冷着吃更香哦。”吃完，帅帅递给我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

“我觉得也是。”

0 C. E& z9 ^6 Q, Q/ c穿了衣服，穿这拖鞋，打着伞，我们出了小院。
3 a* C: j  @* ]2 F7 e
碰见房东了：“呦？哥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声招呼？”

6 l& U% u+ _- j6 W; T* T“中午到的。没什么事，所以没打搅你。”

“说一声我回头让我们那位给你们做饭去呀。”

“不用不用，别麻烦大嫂了。”

“那哪儿行。我跟她说好了，只要你们来，就让她给你们做饭吃。你看又赶上下雨，卖菜的也都没来。”

/ q% j8 O- ~+ `5 A! }$ Y“大哥你甭管了，我们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回来在村里饭馆吃晚饭就行了。”

$ N, z- S8 R' y' D% m# _“那多不合适呀。”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说着我们出了小巷，过了马路，沿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卵石垒的台阶，下到河边去。
: ?4 e+ h3 r! l
小河水多了些，流淌得也比平时急了不少。几只鸭子、白鹅躲在山崖下避雨，像瘙痒似地在肚皮、后背的羽毛里啄个不停。
7 H2 g+ Q- G2 s
% E. S, Q6 e3 {8 T1 X$ T“准长虱子了。”我捡去块石头向它们扔过去。鸭子们不满了，呱呱地叫着，一边抗议，一边往别处游去。
6 F1 J0 B- K! c( N- x% @5 L- L
“什么长虱子了。它们是在把皮脂腺里的脂肪挤出来涂在羽毛上，增加防水性。”
7 _  m# b! F8 ?. J$ Y( w' ]
“哦，这个你也知道？”

“生物课上讲过呀。噢！也是。北方鸭子不像我们南方那么多，所以没人注意这个。”

沿着小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游走。

1 r" F- S% K3 v- K) n# C0 P“下雨天还往外瞎跑，回去非拉肚子不可。”

“为什么拉肚子呀。”

“光脚淌凉水，还不拉肚子？”
2 P1 \  g$ k/ J+ U- T" F+ q! W
9 {7 c! E1 k; [0 E“我拉不了。回去看你拉。”

“滚，想点儿好。”
+ V+ K, _$ }  z, ~4 \) N
山谷里好清静。眼前是潺潺的清流，耳边是潇潇的雨声。挽起的裤腿里露出毛茸茸的小腿，泡白了的脚丫踩在冰冷的水洼里，两人互相扶持，手挽着手，走在坎坷的卵石河滩上。风冷冷的，心暖暖的。真不敢想象，没了此时的亲密相依，这风雨的下午、无人的空谷、寂寞的人生该是何等的孤独和凄凉。

“帅帅，亲我。”

帅帅和我胸贴胸，嘴对嘴地亲吻起来。

" L) [+ P' w( [. s7 k6 Z6 G我噗嗤一声乐了。
0 H1 p& Z. ~! c5 \, q) \8 A# \( d# M
“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4 _* h, X) z% \7 R' |
“你嘴唇冰凉的。”
  @3 t! R2 z& N3 P( ?9 e
" W6 r  A; O! D4 g) ~7 X  T2 r“你也是呀，都紫了。”
  A2 g# U! q, o* F7 ~
“冷不冷？”
" t3 @, V2 ?  F, V
“还用问。”

“蛋蛋是不是变成‘核桃’啦？”
; ^+ Y2 Q/ x" V+ v
张辰做出凶恶的样子，甩开我，自己走。
0 Z/ S0 g, s& R- |3 l* g3 e( O
" x  `% i. d' g! D6 m1 A“让弟弟摸摸嘛？”
: x2 v, q9 B9 f3 ]9 }0 ^+ x$ s8 C6 c
“滚！”

3 R1 D5 I3 N. F# D: L- V" ~“就不。”我快步赶上。
. a- m1 g6 }& j- L; }4 c
. J5 c1 e, ~: c1 |2 p1 F6 ^帅帅咧着大嘴，一边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那样子更像鸸鹋了。
$ x) f, J+ w5 {7 N1 k- i) G- _; v9 N
5 e" m$ c1 s% e5 u“走，到路边小镇上喝两杯去。”

$ [, n9 Y) K6 j1 h6 C) c“好。”
5 r. o% o) z1 L( b8 z) ~& M
我们来到路边，走进一家小馆子。
3 h* b/ S. s$ ~6 r$ M1 |3 ^, G2 l
6 g7 t& t2 h8 ]& b8 X. E; E0 a2 t“二位想吃点什么？”

9 s- Q# {3 o8 M1 _  ?! n- p我一看，菜谱歪歪扭扭地写在一张纸壳板儿上，全是北方农家菜，哎！没一样对帅帅胃口的。
7 {, v9 L. |( t/ G
“帅帅，没有你爱吃的呀？”
' m+ f. f/ m+ |1 S$ m, ^
“呃，我吃什么都行。”

“那吃我精华吧。”

# C( k* D: I( X张辰咬着下嘴唇，做出狠狠给我一拳的手势。

“老板，做米饭，清炒南瓜吧。”我看见厨房里有南瓜和小葱。“再蒸个鸡蛋羹。”
: K1 k  M4 |9 h( d* t
% z+ ]: u- p. t“啊？那个啥，清炒南瓜怎么炒？”挺实在的店主尴尬地问，“是老倭瓜吧？”
8 r+ Y) |$ i! k/ j1 J
“咱们北方叫倭瓜，南方人管那叫南瓜。”我说，“南瓜切片儿，清油放点儿花椒，一炒就行了。最后放点小葱末。”
8 J+ p0 \6 ]5 R9 {
“呃？那有什么味儿？”
4 t! X( n( [, [9 O6 h
“你甭管什么味儿了，就那么做。”
1 q( L. D& G9 I/ j) ^3 W# L0 N
0 d, P0 t+ i  @7 H“好的。”店主糊里糊涂进厨房炒菜去了。
% L" Y$ Q+ `' |# O1 J' Z
“你瞎指挥人家什么呀，怎么想起吃清炒南瓜。”

“那天上你们家，你妈就做了清炒南瓜呀，我看你挺爱吃的。”
" a2 j+ @$ Q3 q0 X; a  b9 j* s
“哦，你怎么那么细心，连这个也记得。”

2 }. h4 H: w# L8 s2 V一边喝热茶，一边看外边下雨。

9 c( A* X9 d# N* e5 e/ F" ]一口猪走到门口，要进来。一个女孩儿拿了笤帚赶过去就打。大肥猪怪叫着掉头就跑。

  a; p5 h0 A# Q* |/ a/ q/ c! m鸡蛋羹和清炒南瓜摆上桌。帅帅一看，乐了，低声说：“炒成南瓜酱了。我妈做得比这好多了。”

& U" I/ `- Z3 H" c6 O9 P“难为他了，凑合吃吧。”
2 C- t# N9 W) h4 J
“难为你了，这么细心。”

“老板，再做个酸辣汤吧。”

- C; H: W; d# p  w“好，马上就得。”
* K6 Q' i' u4 w# g: b$ C
% b' \! \4 t3 ^$ V就当是晚饭了。虽然粗糙些，但饥不择食，帅帅吃得挺香。
6 k5 n% U: N8 h+ `
出了饭馆往回走，呵呵，“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雨下得更紧了。
# @8 k) e7 W0 y6 z7 K& R, R
有辆过路的中巴，我招手要搭乘。
% M8 H% L0 r. |$ p- B7 q
0 P4 w4 w8 q7 A/ U2 x0 W: C“走回去吧。”张辰说。

8 e) t) W* a$ m( G“一会儿拖鞋不‘开焊’，脚也得磨出泡来。”
. ?$ r5 n* K7 ]
( k2 g/ \4 y+ S7 R3 d8 L/ D“开焊”的意思是拖鞋断了。
7 f5 ~* r& }& J8 B% d
帅帅猫腰进了中巴，拉我坐他旁边。花两块钱，十来分钟，到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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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哦。”帅帅进屋，一边搓手，一边做出寒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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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8 E! Q5 {: p; F“走，烧水洗澡去，今天晚上不点灯、不开灯啊。”

3 f: V& B; c( j: G' ?9 j“好。”帅帅去拿柴，我往大锅里放水。

1 i8 n& }5 I; q; M, e柴点着了，灶里燃起了火焰。我们坐在灶口前，火光照亮了我们的脸。

“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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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D5 t; K. _' g“嗯？”

# O) L$ u( z1 ]9 w) d, t“你还是出国吧，你出国我就不能再缠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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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P: O  O" x* P- C4 i7 U“怎么？我成累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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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B! ~8 b& k5 A. S: J* q& V“倒不是嫌你累赘，怕委屈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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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你特怪噢，别看你张牙舞爪的，有时比女孩儿还脆弱。你也常跟小林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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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除了你，没跟任何人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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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W5 M* X“你这样最像小弟弟，特招人疼。”

“可你从来没疼过我呀。”

* e  E% Z2 `' j: j( e, a& \“怎么没疼你？说话可得实事求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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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d5 J7 a4 l) R6 ?2 D/ d! S; m( h“什么事没依着你、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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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疼啊？”

“反正我没对别人这样过。”

2 [; L% k4 U  ~/ t3 R7 F- r3 q7 @' E“那我让你给我生个小张辰，你怎么一口拒绝。”

“将来把我儿子过继给你。”

9 v, q+ @4 x: Y. u% y- l$ S2 g“不好。雨桐肯定不干。你要和妹妹生一个，那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培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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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9 ]" S$ V3 l$ j4 P, e& d“小林也不会同意的。”

“她怎么会不同意？我高兴的事，她都会同意的。”

3 K- H3 I; |: U2 j“行啦，叫妹妹给你生两个宝宝就够你们忙活的了，用得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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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c3 T5 j“我就是想要你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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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全在这儿呢。”帅帅往我身上靠。

我搂住他，说：“可你会走啊。”

) \* @4 @2 q0 w4 N2 k+ o1 ^& M1 [1 a“不走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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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9 x# j( p. F) [" @7 a“甭这儿嘴硬，等到了新加坡，你看吧，雨桐让你干什么，你就会乖乖地干什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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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l  C+ k7 n: H“她能让我干什么？”

6 {/ H* B8 ^! K) r" {- v3 f8 f9 q6 ?“她让你下地狱。”
, w, d7 K3 ~3 v5 `" B# j
/ b; `  |4 g: x张辰知道下地狱是什么意思，揪住我轻轻地使劲揍我。

水开了，该洗澡了。今天有点冷，洗热水澡格外舒服。

2 I1 |) [5 l8 I, `# ~“你给我洗哦，你走了我就不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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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7 M7 h3 A“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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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F9 \) t3 e0 c' {' |% q" _“等你回来给我洗呀。”

“那得多臭，小林肯定不让你进屋了。”

2 }! p4 h  d( E4 @6 p“她不让我进屋，我怎么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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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洗干净再让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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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把我洗干净，我一会儿还想下你的地狱呢。”

$ g0 S7 |0 X9 B3 _- k4 a9 }0 o8 d“不让。”

“你再说一个？”
7 H- e% n4 j: s  a3 i+ U' D! i
% `4 O) X: t) L0 m* b/ I& t张辰一边笑，一边摸我下边，说：“现在就给你弄出来，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前列腺。”

5 p% ~5 U. u" {  K8 v5 I“不让。怪难受的。” 帅帅用手挡住屁股，背过身去。
" l' g# P# l7 S1 r+ C
“瞧把你吓的。给我擦身。”我把浴巾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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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用被子裹住身体，半躺半卧地靠在窗前，等着夜色降临。

正是黄昏时刻，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

“哎，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1 g! x3 g+ L3 c4 i“又怎么了？”

“这次你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怕我走了不回来啦？”

3 N  Y% c  X0 z1 F! t% V“也不是。哎！辰，过了五一妹妹妈妈就要去青岛，我就得当林家的一家之主了。以后没法回宿舍了。”

7 e7 r4 f' V/ q) |. i9 \“呃，为这个呀。”

“也不是为这个，这不忽然想起来了吗。”

9 |4 g6 p8 s# H7 @" \“咱们中午在一起吃饭不是也能在一起吗？”

4 Y" m7 j, u$ H6 \' T4 i$ t“那一样吗？你自己在宿舍，再闹出点儿乱子来怎么办？”

“谁闹出乱子，怎么那么不信任人。”

“反正不放心。要不你也搬妹妹家住去吧，咱仨在一起。”
4 E/ e( a# w" N$ [$ o2 `" g
% ]1 C9 p4 f# Q, Y/ q“胡闹！那样非伤害到小林不可。你别瞎出馊主意了哦。”

“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 k# U! Z3 t) X& M' s: s5 I" v
0 l4 C5 W8 t6 A“好好去疼小林，看你们幸福，我真的特高兴。”

. N( a0 }4 w. w$ D9 C0 x% o  Q“没有你怎么幸福？”

“怎么没我了。我常去看你们去。”
2 ^$ Y: q3 Z; n( v
/ n- m, N$ v4 ~# E3 e5 A“说得轻松。等我真不回宿舍了，看你怎么办。”

# G+ R# [( f. p. b+ L1 D" @7 [“开始肯定有点不习惯，慢慢适应吧。”
1 _5 b! P$ Q; Q& R  F. o( m3 I- @
8 ^$ ]# s9 ]8 T% O0 t“我一想这个心里就烦。”

“早晚也得分开呀。”

“你舍得。”

7 \8 |; I$ d+ y“那哪里舍得。不过得面对现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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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国给你个任务，要替我想个万全之策。”
2 x- {  C8 ]: U- q: D3 ^& a7 T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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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 W5 M& [好小子，他竟然答应替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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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p" c+ W' X“给我口。”帅帅没拒绝，把脸凑过来，轻轻地把我的男根含在了嘴里。

ziyu100

《梧桐雨》
6 X# _) u, J7 v* Z6 a$ E: t; y
（下）

5 n9 C9 G6 ]& T& b+ w/ y1 A天慢慢黑了，借着窗上的微光，我仔细端详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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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干嘛那样看人。”

“我……”

“怎么啦？”看我犹豫了，张辰估计我没要捣蛋，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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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跟你说雨桐的事。”

8 b* w; A: N& k“你今天怎么啦？”

" T  Z6 z: g, r+ |$ Y“可能是看见雨中的梧桐，触景生情了吧。”

  p8 Y1 Y0 L' Z) j. Y( s2 H& D. Y) r“别瞎想了，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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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事因为有你在，我才心里不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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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c% a# i. H  I“你别想那么多哦，‘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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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又抱住他肩膀，说：“辰，你这次去新加坡，见到雨桐一定要好好和她谈，不许闹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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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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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雨桐已经作好了准备，我看你还是出国吧。两人都年轻，携手干一番事业，也挺好的。”

“话不由衷吧？”听口气，帅帅准在斜眼看我。不过他已经看不清我了。夜神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飞进来，用它的黑斗篷遮盖了我们。

“怎么话不由衷，”我好委屈，“不是心疼你吗。看你过得苦，都想让妹妹温暖温暖你。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和朋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辰知道我动情了，赶紧抱住我的肩膀，说：“方，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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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在动员你走呀。太爱你了，只好放弃了。以后苦就苦我一人，别让你们都过得不舒心。”

& L+ ~# x* }! {8 Z# c! X1 u1 }+ y“方，我也不想让你为我痛苦呀。我们想个最稳妥的办法，争取有个圆满结果，那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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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那么想，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命运。无法抗拒呀。”

“‘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只有惩罚、考验和补偿。’”

) U9 U1 z6 m( {7 A+ z: c0 v“什么？”我挺惊讶地问。

“哈哈，伏尔泰的名言。”

“那儿来的灵感，竟然说出如此精彩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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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p7 H( g5 ]" F9 R/ B6 I“上大学时，一次上公共课的，老师说的。我随手记到书上，就记住了。”从声调里听出帅帅有点儿难为情，“方，你今天怎么这么……哦，怎么说呢，怎么这么脆弱了。不会是这雨下到你心里，把你的热情浇灭了吧，怎么一下午尽冒烟了。”

“谁冒烟，你才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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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2 E+ ^/ f( e+ g" i“方，我跟你说我的想法吧。我这次见雨桐，明确告诉她，我不想出国，至少目前不想。我有父母，我看他们这两年老得特快；我有很有发展前途的工作，我在国内也能做出成就；最重要的，我从你和小林的关系中看到了生活的意义。外国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一样要靠自己努力。我不认为在国外有了名车、豪宅就是幸福。人要是精神需要不能满足，是不会有幸福感的。别说人了，连小动物都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满足于填饱肚子。”

0 v5 H* K/ z% N“什么小动物这么有灵性呀？”

% U8 k, t3 X$ M4 V  W“自由飞翔是小鸟的天性，你把它关在笼子里，看它会怎样？它宁肯飞出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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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4 O- \. Q' y. g" Y* @% K0 `“那鸸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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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鸸鹋也不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帅帅不知道鸸鹋是怎么回事，含糊其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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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做雨桐的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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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 R0 n; p& V" b“我明确告诉她，在父母都在的时候，我不会抛下他们自己走人。方，你知道我多感激你和小林吗？你把我爸妈接到北京，小林把没住过的房子让给我们住。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和父母在一起的亲情和快乐。我也看到，他们是多么渴望我能在他们身边。我每天睡觉时，我妈都要找个借口，进来看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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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_! F! M$ u# y- d我猜帅帅准热泪盈眶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都那样。这次去南昌也是，你建议我们先去跟老爸扫墓，把他高兴死了。可深夜见到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俩跑来干啥。’可你想，他大半夜坐在冷清清的大厅里等我们为什么呀。呵呵，又顾面子，不好意思太亲热，可那钢铁的心呀，早被我们化成铁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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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看到他们心满意足，你们是不是特幸福，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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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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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明确对雨桐说，只要父母在，我不会抛下他们去追求所谓的事业和成就的。那样的事业成就做得再大，如果心里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何谈幸福啊。我会动员她回来。我也不需要她做多大的事业，生活富裕，家庭幸福，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我在咱们院干得挺顺手了，领导对我很器重的，一再暗示要重点培养和重用。我想我将来做大事不成，自食其力有余吧。我们一起努力，生活也能很美好的。而且要向你们那样，不但热爱生活，还会享受生活。”

/ f5 N$ [1 ]7 u* B“雨桐是个事业型的女性，大概接受不了你这俗人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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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像一根线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似的，互相牵扯。”

“什么意思，要吹呀？”

. D4 X$ T. U5 E2 t2 ?, L# T: L“回来就不吹呀。”

- j9 u$ O( x+ T: ]  O9 Y“那要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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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别两个人互相耽误，还是找比翼齐飞的伴侣吧。”

, i0 m; G0 }- Z& H: ?% f$ g/ b“哎！你这么一说，我又心疼雨桐了。人家是真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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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p5 H% i9 k+ y2 i“在爱和事业不能两全的时候，只能用牺牲一个来保全另一个。脚踩两只船，结果只能掉水里。”

7 V/ h; ?5 \; A. q“哎，多好的男孩儿呀，”我抚摸着帅帅，想象着雨桐失去帅帅时的痛不欲生的心情，情不自禁地说：“人家托付我半天，最后是这样个结果，真是罪过。有何面目再见人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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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m8 f2 R( k& E“她托付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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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付我……哎，她恳求我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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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C7 u7 I& I1 v; C. g“她的情意我领了。你没辜负她，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这女人真有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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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J( Z3 s( x/ v, L* i“怎么像说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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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太远，离你们太近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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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d  _( M3 Q% {) @, H“离我最近，都贴一块儿了。”我紧紧抱住他。

“何止贴一块儿呀，都钻人家身体里去了。”

9 g: @& k9 }. V  G& V0 D1 V臭小子说得我顿时痒痒起来了。

4 }$ [  G$ n3 E6 n  u2 f3 m就这么在黑暗里，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说呀说呀，也没了时间的概念，直到都困了，才靠在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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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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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外面下着牛毛细雨。

( s3 c5 ^( J# b# F“北京难得春天下一天一夜的雨。”

: c+ [( @0 ]% _  ]8 N) L+ x% Z“哦，都六点一刻了，快起，晚了。”帅帅说，赶紧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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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W: F2 r穿衣，洗漱，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赶紧锁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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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W' a* v1 w+ O1 k) |车上了宁静的乡村公路。到处都是湿的，公路、树木、村落、山峦，笼罩在细雨蒙蒙的雨雾里。虽然还是“海棠依旧”，但春天转眼就会从泥土里生长出来。下次来，该是“绿肥红瘦”了吧。

5 M3 ?0 Y& i$ w5 V  L从门头沟方向返城，车子盘旋而下，转眼到了大峪，眼前已经是去市区的坦途了。

2 Z5 Q7 s! \( v* Z# L到了永定路，帅帅说：“方，你上班去吧，我打车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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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9 X) {1 O- h; R* `2 F“我送你回去，时间来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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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早点去吃早饭，我中午才走，不忙。”说着，帅帅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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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几点走？”

1 A0 M2 I8 E- C# L0 U* @“一点从院里出发。我上午没事，把东西再收拾一下。”

“中午我开车接你去。”

“不用，院里有车接我。”说完，深情看我一眼，“走了哦。”

“保重。”我们紧紧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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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下了车，招手拦了辆计程车。正是上班时间，车水马龙，帅帅乘的车转眼消失在车流里。

* F, l# n! r; [' E% s9 f2 J8 S8 V/ _吃完早饭，早早到了办公室。

“哥们儿，我跟你去西昌。”陆欣进门就说。

( I2 ^! }4 p, f9 K& Y. ~“什么上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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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呀，去西昌出差呀。”陆欣是去年来的小伙子，在我们楼上电子信息处工作，觉得出差就是旅游，兴奋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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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f4 s+ v5 ^$ x: R“怎么老抓我的差？我一会儿找主任说说去，让他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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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让老弟跟你出去见见世面呀。听说你是咱们所的大旅行家。”

8 |; E# p/ B! t4 z1 Y5 q1 g“你说我是马可波罗不更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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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得去。四川我还没去过呢。”陆欣是东北人，是个高高大大的大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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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9 ~- f9 Y) T“你让别人带你去吧，我可懒得跑了。还有好几十页的论文没誊抄呢。”

“拿外面找人誊抄不就完了，多省事，两三天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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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就找你们主任把你开喽，那东西能拿到外面去弄吗？”

“噢，傻了，傻了。多亏老哥教诲，不知者不罪啊。”说着，上来搂我。小伙子厚实的热胸脯贴在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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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5 I4 s5 V" J9 ~) b+ |“你看我瘦是不是？”我甩开他。

5 }% \0 n8 f& A+ U9 O. U8 W& Y0 l“方哥，不许去说啊，一定去啊。”看我们办公室同事来了，陆欣要走，拉着我等我表态。

“不行。我是同性爱，见男的就热血沸腾。”

“那我就是‘小受儿’。”臭小子坏坏地笑，趴我耳边低声说。他还懂这个。

“小方，咱这科室尽是老爷们儿，怎么没见你跟我们恋呀？”大徐进门听我说“我是同性爱”，搭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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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别回家啊，我今天就跟你恋，看你老婆饶不饶得了你？”

“我信他是同性爱，”边晋锋一边开电脑，一边搭腔，“咱们院里好几个美女背后骂他呢，说他对人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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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h: u. I/ b6 y“谁呀？我马上就找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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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目标转移了，院办来个靓仔，把那些小媳妇、小寡妇、大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周楠插话，“告诉你们吧，连外办主任都贼上了，听说找院长好几次了，要求把那个姓张的调外办去。”

8 J4 s; n/ d0 D& B0 g/ P7 u我一听耳朵就竖起来了。外办主任江筱枫虽然快四十了，但依然是风度绰约，妩媚动人。她离婚好几年了，据说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但一直独身。

) G! _, z7 C' u3 k3 M“别瞎说。那女人早放话了，再嫁也得嫁个有钱的，一般人才看不上呢？”

“嫁有钱的，玩儿年轻的，这不是富婆的铁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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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她是铁女人，岁月也会让她生锈的。”我心里忽然嫉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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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1 P' Z  K: {) {+ [. O“嘿，现在可没生锈，那身段，没得说了？”

% C$ G; w% d% i) m' t6 r“哈哈，你的身段也没得说了。”晋锋调侃大徐，大家全乐了。

上午没事，打开江筱枫的网页。肏！第一页就是那女人趴在胳膊上，冲人媚笑的电子照片。美丽的熟女。哎！张辰一辈子是非少不了。

中午雨停了，虽然没晴天，但十分清爽。我没吃饭，跑到院办主楼前的藤萝架下，等着看张辰他们出发。

; M& x" b2 O% j: ~% }十二点半，一辆大巴开到楼前。接着一辆黑色奔驰也开过来，停在大巴旁边。张辰下车，司机赶忙把后备箱里的行李取下来。帅帅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上次妹妹给他买的皮鞋，一边打手机，一边指挥司机把箱子放到大巴的行李柜里。我想过去跟他打声招呼。眼看已经有人陆续从楼里走出来，没去打扰他。躲在藤萝架的绿荫里，看帅帅安排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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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长也随团出访，招呼张辰到身边，凑得很近很近的，好像在交待什么。张辰认真听，不住点头，一个一头白发，一个一头乌黑的硬发，几乎快靠在一起了。很亲密的样子。

几个送行和随行的领导也凑过来，都在跟张辰说话。臭小子身板儿挺直，认真、随和、恭敬的样子，怎么不人见人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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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 D0 ]) L7 C5 H该上车了。张辰在车下安排，大家嘻嘻哈哈挺开心地鱼贯上车，都跟张辰说话，还有拉拉扯扯的。帅帅有时爽朗的笑，有时和人家轻轻推搡两下，见到年长的，恭恭敬敬的，关心备至的样子。忽然，江筱枫从楼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张辰，仰脸再说什么，然后上车了。啊？这女人也去呀？还好，很快她就下来了。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跟张辰说话。张辰听着，大笑起来，那女的打张辰一下，张辰赶紧忍住笑，再给她解说什么。说话间，江筱枫的一只手始终拉着张辰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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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8 ?, ?5 V# K9 b6 B8 |) @7 m9 b# {1 z好了，该走了，张辰最后一个上车。江筱枫跟在张辰背后，一直看他上了车。

车启动了。江筱枫仰脸向车里人招手告别。我心想，这娘们儿别是给张辰送行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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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T7 [) ~" ]3 b/ m; R, R: s手机“嘀”一声响，张辰的短信：“方，我走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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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F4 _+ |( Y5 M2 s0 g, k我坐在藤萝架下的绿荫里，怅然若失。身旁一串串淡紫色的花序发出淡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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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星期五）
……
门铃响，送家具的来了。
（接前）
8 K. H3 _+ C$ U0 Y: A# m说好晚上去游泳。下班我等张辰过来，然后开车去医院接小妹。
! Q- h* J5 @: y2 u0 ^0 Q) V到医院门口，妹妹正等在路边的槐树下。张辰现在也学乖了，下车拉开后门，让妹妹坐进去。妹妹上车，冲在医院门口张望的几个女孩儿摆摆手，那几个仙女儿也冲我们这边摆手。
! f7 h! H* v' [" A# r, q9 D“同事吧？”
“嗯。都是等人接的。”
“都有帅哥伺候吗？”
: N- v7 B6 N: D6 H& A) w“讨厌！”妹妹心里得意，嘴上娇嗔。
张辰斜眼看我，假装不满。
“还用回家吗？”
9 Q+ t+ S5 c& K' H! f2 k“不用。东西都带出来了。”
& q! Z2 J, P1 @4 T1 J1 {1 ^3 D“直接去？”
“得先去超市买东西呀？”
, T1 N" x/ H5 Z/ d“一会儿自己弄饭呀？”
“是呀，辰哥平时老吃食堂，换个口味儿吧？”
& x' Y  Q4 F( S/ ^! N“哇！她要给你做饭吃！”
  w7 ^% D  f0 U) D$ F$ k“哦！不用不用。别麻烦了。”
3 M0 L$ c( ~3 {  w“麻烦什么？都没吃呢。”
“你今晚还回不回宿舍？”我挑逗地一笑，问张辰。
“听你们的。”张辰挺窘的，嘟囔着。
3 u# r+ r; C! @1 A- V3 y: u4 b/ k/ u5 e! I“游泳、做饭、吃饭，吃完还不得半夜啦。还往回跑干什么？”妹妹说。
“行。好。”张辰赶紧说。
) U/ e9 S" ]' o( P0 Q" A* a我冲他乐。帅帅怪难为情地轻轻打我一下，“笑什么你。”
: ?. ?2 I4 s. t/ G. Y/ ]; [6 S) M“这话要是我说的，你看吧，推三挡四的，准没这么痛快。”
“谁说。”帅帅到尴尬的时候，嘴特别笨。
7 S7 u# D4 \& I: b2 P: v8 r+ e3 y7 c进超市，张辰抢着推购物车。
“晚上吃什么？”妹妹不问我，问张辰。
4 O% ?: ~% f) m8 J  W. D" u“都行。”张辰赶紧搭腔，看看我，又说：“小方，吃什么？”
“吃你。”
张辰先是惊骇，继而脸开始变粉，恨死我了。
“甭问他。他味觉儿不发达，吃什么都一个味儿。”妹妹没在意，东张西望地，随口说道。
张辰故意慢走，落在妹妹身后，然后冲我恶狠狠地使了个眼色。妹妹一回头，正看见，纳闷儿，转脸看我。我乐呵呵地装没看见。
“包饺子吃吧？”我说。
- j$ P2 B' @4 `3 ?! f. X“行吗？”妹妹征求张辰的意见。
“行。”
“吃什么馅儿？”
“我随你们。”
+ E/ X# Q* z5 e# D“辰哥，其实我们是想给你改善改善。”
“那还吃上次在你们家吃的那种吧？”
: e4 p; Z$ t# u2 ^8 E“哦，三鲜的。行。”
“晚上吃韭菜，睡觉的时候嘴多臭啊。”
那两个同时不自在了。
+ b8 p$ m  i% f3 U  R% {“那你说吃什么馅儿？”
: `' _& [- g+ U, x: e, v“吃三鲜馅儿呀？”
) |: \  P2 N% o7 P3 j. T/ T/ b) n“你不是……”妹妹知道上当了，“你离我们远点儿，没功夫跟你斗心眼儿。”
8 f  J! y0 R- I) q4 e( j“张辰你可听见了，她说让我离你们远点儿。‘轻轻地老子窜得唠’。”
7 ~9 b+ w8 N1 h! H“远点儿就是别靠近……”我估计帅帅想说“我们”。可眼下那成了敏感词儿了，只好打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个合适的词儿替换，只好不往下说了。
“到底吃什么呀？”
“三鲜呀。”
“走，辰哥，买虾去。”
: f9 k9 b, y9 F7 Q我去买肉馅、韭菜苔。张辰和妹妹去买虾，让售货员现场剥成虾仁儿。卖切面的地方有现成的饺子皮，买了两斤。想想还得准备明天早饭吃的，又买了牛奶、面包、果酱、火腿肠。
张辰往卖副食调料的货架走。
“辰哥，家里有调料。”
5 s6 j# ~8 q* Y  Z  ?8 _8 I“我买别的。”帅帅头也没回地说。
( V9 l$ b/ \8 O/ T我们看他干什么去。一会儿帅帅拿来两大瓶江米酒。
4 X! q: h# u9 z+ g$ P/ p, d' M8 ]* ]# }“小方喜欢这个。”张辰把东西放小车里，难为情地嘟囔着，不看我们。帅帅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叫我一个字——“方。”有别人在，他也叫我小方。
9 U# D/ B" `7 o. Q. j+ `/ S3 L) ?9 L- f什么都不缺了，我们去收银台结帐。张辰跑到前边，拿着钱包等着付款。
坐到车里，妹妹递给张辰一盒巧克力牛奶。张辰挺细心地用吸管儿扎破锡箔封口，送到我嘴前拿着让我吸。我一边吸，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看妹妹。那女孩儿新奇地观看张辰的举动，若有所思地说：“小方哥不喜欢喝凉奶，今天怎么……”
“饿了呗。”张辰一点儿心计都没有，随口说道。
现在游泳馆成了我们三人交往的社交场所了。除了我还畅游，那两人下水泡一下就上岸，一直坐在休闲椅上聊天。
9 M) P) v( i; `7 J% o" t我叫张辰下水。帅帅挺不情愿地下到水池中。
“怎么不游？”
- ^+ |: Z; l; \6 n* `* U5 u“你如鱼得水，我是鸸鹋呀。”
把我乐的，差点儿没呛了水。
“对对对，你是鸸鹋，快上去吧。”
帅帅没没明白鸸鹋为什么就不用游泳了，挺疑惑地又爬上岸去。一会儿功夫，我看见妹妹捂着嘴乐个不停，招手让我上岸；张辰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看。
- E" e2 Z6 [/ s- ^. X5 R“怎么啦？”我来到他们身边，问。
妹妹更乐了。张辰一把抓住我，一拧胳膊，在我后背打了一拳：“你是乌龟。”
/ D) [  ~/ [) N( g! x5 c“什么？”
帅帅发觉不能这样比喻，因为“乌龟”另有含义。赶紧改口：“鳄鱼。”
“为什么？”
8 }4 B- L) @2 V# c$ d0 K/ I“小林，你说他该打不该打？”
“该打该打。”妹妹赶紧附和，乐得脸都红了。
“为什么呀？”我装糊涂。
" ?; k8 K7 f/ Z5 u1 r4 o( w$ t“说，什么是鸸鹋？”
; R+ X" u3 c# x/ D0 T! L& U“你就是鸸鹋呀。”
“以后再说这个，就这样。” 帅帅使劲拧住我胳膊，把我头往下按。
“妞子，鸸鹋怎么不好？”
妹妹已经乐得顾不上跟我掰扯“妞子”的称谓了，“你怎么那么可恶哇？亏你想得出来。”
2 W' S: Y/ x7 d9 X“她跟你说什么啦？”
“鸸鹋是不是鸵鸟？”张辰咬着下嘴唇，揪住我不放。
“像鸵鸟，不是鸵鸟。”
“你不是说像孔雀吗？你就捉弄人吧？”
“你还说我是乌龟呢？”
9 R5 j+ d$ H! g/ C; Z" q“我说你是鳄鱼。”
“我有那么难看吗？”
3 J! Z% f8 m5 U1 v* W“你下次再那么叫我可……”我猜要是妹妹没在旁边，张辰准得说“不跟你好了哦”。“饶不了你。”帅帅说。
妹妹总算忍住乐了，说：“别贫了，走吧。”
出了游泳馆，去了“潇湘馆”。
  O5 u+ m. B" d4 X6 W8 y3 @进屋忙做饭。张辰洗菜，妹妹调馅儿，我看搭不上手，坐厅里看电视。
一会儿功夫，皮儿、馅儿、盖帘儿摆上桌。上次我奚落张辰包的饺子难看，这回帅帅不好意思包了，坐旁边看着。
“辰哥，雨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 f# s" z- z/ F* H$ \' ^“我下礼拜去新加坡参加一个科技产品推介会，我们在新加坡能见面。”
“你什么时候能和人家团圆呀，让雨桐姐一个人在国外打拼，多苦呀？”
“谁说不是。回来干多好。”
4 x9 f; X- h- @$ D* o0 @妹妹听张辰这么一说，乐了，“辰哥你现在是不是正春风得意、乐不思蜀呀？”
: l9 f8 i2 C5 x5 N& h“可不是。马上就是院长办公室主任了。”我知道妹妹跟张辰聊这个，帅帅会很尴尬，打算把话题岔开。
% a! b2 k3 J- |4 D$ z; B/ |“别瞎说。院办主任是司局级呢，我就是个办事员。”
! e2 ?; J/ }+ L3 ^3 o% j“我说马上，没说现在，听明白没。”说着转向妹妹，“张辰在我们院是最有发展潜力的小伙子，少壮派，如今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时刻，走了还真可惜。”
“小林，别听他说。哪儿有那么回事。”
“当然有。马上封侯呀！”
“你给我闭嘴。”
) w2 r& b! o3 ~其实妹妹没听明白，对张辰说：“辰哥烧水去吧。”
0 w; k! f5 T' p5 T4 C, W热腾腾的饺子摆上桌。都饿了，吃起来格外香。
3 w% R0 }2 E) g1 _0 z/ F7 \" {吃完饭已经十点了。张辰抢着去洗碗。
6 N% S. V! H& `* m6 ?“以后咱搬西山去住，也让张辰常来一起开心吧？”换了睡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我对妹妹说，没敢说搬来一起住。
“那当然行，房子那么大，人少显得旷。”
% s- i; W6 O$ _* J" x帅帅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听我们再商量这个，赶紧冲我使眼色，说：“不要不要，家里住个外人，多别扭。”
& m. K3 i2 [1 ]1 O“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外人还吃一大碗饺子。去换衣服，回来聊天。”
' I0 L2 d. A) o$ V  ?“我常看你们去。”帅帅听我说他吃一大碗饺子，挺不好意思的，又说：“呵呵，那是人家小林的手艺好啊。”
“说的就是呀。”妹妹也没什么心计，随口说道。
等张辰换衣服回来，我说：“帅帅要不你搬我们家住去吧，我的屋子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家里有保姆做饭，不用天天吃食堂了。对了，保姆还就是你们江苏人。”
7 a7 \7 G2 M# |7 i4 z5 j“呵呵，你看我连累了多少人啊，连保姆都惦记上了。”
“没关系。我老不回家。保姆每天除了做饭，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要不是保姆人好，菜烧得也好，我妈都打算把她辞退了。”
“辰哥，我觉得小方哥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他爸妈人都非常好，他们对你印象也好，就别再住宿舍了。”
+ J) g! w4 ?6 K“我宿舍也住不长了。我想租个房子，让我爸妈过来。”说完帅帅挺窘的样子，脸红了。可能是觉得三十岁的人还依恋父母怪难为情，也可能是觉得“租房子”之说实在虚伪，反正帅帅那神情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乖乖仔。
4 x; G% [  k# p! I“你爸妈过来租什么房子。这空着，西山的房子也空着，小方哥家里的房子没人住，我妈五一后去青岛，我们家也没人了。”
3 M0 W$ ?$ U8 Q' D$ D6 G( A: z: ~1 T“张辰，你爸妈要是过来，咱住一起吧。白天咱上班，叫你爸负责采购，你妈给咱们烧菜，下班咱吃现成的，你看怎么样？”
我就那么一说，心想帅帅准得反对，没想到帅帅说：“他们肯定愿意那样。”
“怎么能让叔叔阿姨伺候咱们？”妹妹觉得不公道。
“其实我妈特愿意那样，她在家闲着反倒觉得寂寞。”帅帅没领妹妹的情。
“你妈不也是？你看我一去，立马儿成大少爷了。”
8 S0 Z5 W  w7 P2 k9 e* N“你招人喜欢呗。”妹妹假装吃醋，心里得意。
6 h" T; ~- Y! x6 O: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喝着饮料，一晚上就在闲聊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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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星期二）
( `4 ]( l7 l8 F" j2 S" c下班时给妹妹打电话，她已经下班回家了。

“回来吗？”妹妹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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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8 N1 \5 r( x! k% k- J“好，我跟妈准备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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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U% Y. ^进门，娘儿俩正忙活，我进屋洗脸换衣服，妹妹走进来，白手上沾着白面。

0 K, d( d$ a% k) K“张辰走了？”
% ?) @- g$ Z+ z' }, S& h
“嗯。”

“看你失魂落魄的。”
; r1 x' |: {) C  `( i; w! t
“有点儿。”
, h6 Z9 B! v0 z
“什么有点儿？心里也太搁不住事了。”

3 _2 W* [  g. N9 R!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张辰出差，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不是怕张辰在新加坡被王雨桐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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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乐：“什么叫策反呀？说心里话，我真希望他走。”

4 E9 M3 R& Q6 }% P7 W7 S妹妹看看我，心知肚明的。“他走你就死心了是不是？”
* x$ [' R  F( h/ [9 G, Y
“他不走我为什么就不死心？”

“你老惦记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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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回事。没你时好办；有你了，我怕我弄不好让你们受了委屈。”
7 J) x( J6 o* C7 L+ F
“不会的。你已经做得挺好了。我不干涉你们哥们儿间的事；张辰通情达理，也知道你这份心意。”

“你帮妈做饭去吧，晚上再开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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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d' [1 l" N. m' L9 F" o妹妹乐了。“你胆大包天的，还有用我开道的时候呀。”

+ s* p: e# Y. H. c4 }( @& Y“快走吧你，别麻烦我了。”我想起在南京张辰家，我看张辰搭床睡觉，他推我走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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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Z( O- r' o3 J  K晚上吃饼。主菜是天福号酱肘子，另外是几样可以卷饼吃的炒菜。妈把大片的酱肘子夹上葱丝，卷好递给我。我接过来看妹妹，那丫头心里明白，嘟囔着：“吃你的吧！”

我一卷还没吃完，妈又卷一卷拿在手里，等着递给我。

“妈您干什么呀，让他自己弄，想吃什么自己卷什么。”
* p( n1 e" j  z2 k  D/ ]( e
妈怪不好意思地瞅了闺女一眼，把饼卷放我盘子里，去厨房端汤去了。

妈一走，妹妹冲她妈背影一纵鼻子，“让爸看见，又该吃醋了。”

; q3 x7 v9 I4 u, A0 t  _“你不吃醋。”我猜妹妹得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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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j& \9 s0 f; O6 {! Z“不会。她喜欢你我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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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五一去青岛吗？”妈问。

6 H) V( E' T+ A( |( [" m! J/ V( {/ u“还说呢，我又要出差。”

: v' e! u8 L6 h5 O9 r& M“去哪儿呀？”妹妹挺关心地问。

1 W% t7 w9 X) D! ?7 n& t! ?/ g“西昌。”

“噢，又那事。”妹妹意会了，说：“什么时候去？”
5 @6 ?: D6 ~2 e# P: j& X
" P# P, _- B. X* |3 w; N5 p“我想五一去，这样回来我又可以倒一周的假。”
& \3 B  J' {' O) l0 `
# x+ s0 i% ~+ [4 I6 ^9 ^“去三天为什么倒一周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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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一天百分之三百的工资，不要工资不就是三天吗？假日加班也是双倍工资，不要钱不是四天吗？”

$ A+ g& }& g3 I! |# x& p“国家有那规定?”

“没有。我们自己规定的。我们所里人浮于事，上班就是上网、打游戏，谁出差就享受特殊待遇。”
, u& J, b% i6 {7 R6 N
“张辰也行吗？”
0 k) I1 R3 ?- V
“机关比我们忙，不知道行不行。”

“你有空，他没空怎么出去。”

“你有假期呀？”
2 ~; R) y' A( M9 C6 ^$ `
“真带我去。”
" ^" y7 }$ I- n7 m
“那当然。”

; T2 }8 h# `9 U: P“那太好了。”女孩儿兴奋得脸都粉了，说：“张辰要也能去最好。”

+ n, H6 G" h' b3 i“有帅哥伺候特爽吧？”

+ Z- k/ P) p/ O2 E" G4 \0 S; e“你也是帅哥呀？”

" p! X; [1 q. S; }2 Q“包括我呀。”

“是那么回事。”妞子得意地一扬下巴。

“你们出去玩，带上张辰多不方便。”妈妈听着，有点儿不安地说。
# Z) {/ u$ A8 }2 o8 K3 @
“张辰又不是小孩儿，怎么会不方便。”
- Z' d, f9 N- V  K
“妈您甭操心，八字儿还没一撇呢，瞎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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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糊弄我可不行。”妹妹一噘小嘴儿，让我发誓。

% F" L* b) L+ A; I“干嘛糊弄你？你想让张辰去，人家没准还不去呢。”
. u' ]3 {% ^- O9 @* o
“张辰跟你影子似的，你去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

/ c* w# N: _7 X" j2 r6 b: F“那咱就捡阴天的日子出门。”
! T5 q- n6 o2 L  R+ d. m
7 K- L* q3 A( G% I+ C( n“干嘛？阴天就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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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听不明白我们再说什么，收拾起桌子来。
, d4 ^, r$ p; W2 k
. ^; [, Y' Q: i  }& O4 l. b( U洗脸漱口，回到房间。妹妹拿枕头依在我背后，让我半躺半坐在床上，她小猫儿似地躺我旁边，轻轻抚摸我胸膛。

  R. g3 ]$ G7 k0 T2 n2 m$ T“怎么不去念功课？”
, Z0 o7 a5 b" z" X$ Z3 O- ~
“看你神不守舍的，陪陪你。”

“我没事的。”

# J! X8 T2 G4 G“一肚子心事全在脸上呢。”

“有吗？”

( ~- }1 J3 w, t7 G* y/ u“自己照镜子看看去。”
% T+ i: f8 k, x& R% H8 j; b
“丫头，我五一出差合适吗？”

“没什么呀？”
# p2 ~! A6 b" \7 S8 N4 }' p
“你和妈去青岛，没人送呀？”

  s, a4 e4 b9 b. x4 s% _7 ~“你为这个呀？放心吧，爸会派小周来接我们的。只是五一见不到你，爸准挺遗憾的。”

( G% |* `  {- }+ ~. ^1 V) p' b“过了节我专程去看望他去。”
1 _4 b. b/ g( L& z
“那最好，他准特高兴。”

“小周是个很好的小伙子。”

“跟爸好几年了。你没出现之前，爸把他当儿子看待。”

9 h  P. ?4 @% }“那这样，我28号走，五月三号回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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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张辰几号回来。”

“五月四五号。”
  q0 d+ ^, C0 c; t$ Z6 y" T
" i! z$ T. W2 Z4 L: R“妈去青岛，你回家来住，张辰自己住宿舍多寂寞呀？”妹妹心疼张辰了。

) Z$ ], {( W/ e1 B- d* z“要不他上回怎么说把他爸妈接来。”
0 q6 ]# ]. r2 o1 R9 u' H
“这日子过得这份儿的窝囊。赶紧跟王雨桐好好谈谈，要是老这样，还是各奔东西算了？”
  [* X7 a) B7 ]' k, w& r2 f. \
6 q2 D- d" O6 }0 p0 x0 a( f“哈哈，连你都烦了呀。”
9 k' ^/ h; W( {! ~6 s  C+ U/ N4 [, s
“我是心疼张辰。挺好的小伙子，你看婚恋家庭这点事弄得这份儿的曳挣。”

“以后让他常来咱家吧？”
* O% \/ H, m8 y: @# b. ^
“那没问题，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呀。”

“先顾眼前的，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会怎么变化。”

“你说带我出门，打算去哪儿？”

8 Z/ V$ R+ d* ^$ I! u“还惦记这个呢。你想去哪儿？”
- Y" b) C. H- {5 ^
& N6 t$ r# S6 H  V& Z“你不是说去杭州吗？”

  s7 Q& A7 n) G: O* |! v4 _“那个呀？没什么呀，找个周末就能去呀。”
+ A" n1 M0 \' P1 I2 [
. N, M/ X/ d3 v" m“噢，看来胸有成竹，计划够远大的。”

“去丽江吧，凤凰也行。”

“好啊，去丽江。可以看雪山。”
1 |0 Y# L. q6 ?( }, |" [
“你怎么知道？”

“我们科室有人去过，老把丽江挂嘴边上。”

“好。我惦记着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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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员张辰也去哦。”妹妹怪不好意思地请求。

“他去你冷落了我怎么办？”

“那你就委屈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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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l; a' k3 ~9 z$ v: {1 V“嘿！你倒直言不讳啊。”

“天天伺候你，你怎么不说？”

“他去我冷落了你怎么办？”

2 L' F/ U4 \+ I- b# I2 r# E“那我就让辰哥伺候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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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揉搓他，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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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都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9 `7 M& M2 g5 A' C  W- n“那我就使劲整张辰，让你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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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5 Y0 T+ K4 q' M$ f' Z“哈哈，不用我心疼，辰哥好像特愿意你整他。你看每次你让他尴尬时，他从不恼，挺难为情地依着你、讨好你。哥，你其实是特有魅力的男生。我估计张辰为了讨你喜欢，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答应。”
6 {# U! l. e# W& z
7 G& g: r$ H/ @- N& h  E“我让他跟你生个孩子，他也答应？”

, {4 O3 b9 J) J$ ^8 m% D! t7 b4 A“你让过吗？”
) d/ R9 N% b; t* W
1 {( t( ]4 k$ \: }; K4 l“我要是让呢？”

“他准答应。”

“你答应吗？”
* L0 T+ [. \# P, n! Z" I1 Z6 V. }
; \; a5 i& U: d, ~" V“不答应。”

, `: W4 A( h( s“为什么？”

0 p! l5 _6 h6 z# h' w: J“不能答应。答应了的话，不但咱们三个人的关系会遭到破坏，而且会连累下一代。”

! C' p+ D6 Z7 K+ g“为什么？”

- X4 ^& t* w4 f; c“用问吗？你那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4 ]! L) m* n. V+ `* T2 Z" ^* S- u
2 M  m$ O( t7 k; F7 x3 A“你怎么那么理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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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t) Q+ r! z; U0 h“职业的要求和天生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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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非那么做呢？”

“张辰只能逃跑了。”

丫头说得真对。以后张辰一定是在什么事不能成全我的时候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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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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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从成都双流机场起飞时，听说北京在下大雨，心里不免起了些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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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北京上空，脚下阴云密布，但飞机还是穿云破雾，逐渐降低了高度。

虽然刚下过雨，但天很清爽，能见度高，飞机顺利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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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欣跟我走出候机大厅。天气清凉，天上飘着雨丝。

“咱打车回去吧？”说着，上前要去拦车。

“不。哪儿不是有机场大巴吗，有到公主坟的。坐那个，到公主坟咱们再分手。”

. z# Z0 r: b1 [. {, c7 y“哦，这么方便呀，我还以为去机场只能打车挨宰呢。”陆欣是个单纯快乐的小伙子，跟我一路，学了不少出门的知识。

% I$ c' H  v0 L* X* v6 K上了车，陆欣掏钱买票。

! T6 e7 G! v* a+ P7 Z& x“方哥，票我买了啊。才十五，真便宜。”

) |; P2 |5 J$ M“好。都给你，回去你报销。”我把往返机票和住宿、乘车的票据全交给了陆欣，“跟院务科说，我不要补贴啊。”

  @. k+ \$ a- n. E4 H" N“不要补贴？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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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倒休。”

; X" e: d% n3 D, U# {“那太可惜了，在家待着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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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假。夏天出去旅游。”
  K( a# M& J4 R- D- A
“哇！去哪儿？能带我去吗？”
. z6 F5 N) j9 m: ~0 @
/ V' r" u; s  V  `* e- ~“我带老婆出门你也跟着？”

“我给嫂子拿东西呀？”
0 d3 j" }) ?. D5 G
' }, T2 t' e7 d6 I% w. S" @“别臭贫了，赶紧找对象去吧。”

/ j. A& v0 \& S3 {' e* n; E“我要有了对象跟你们搭伙出门行不行？”

“怎么？不当‘小受儿’啦？”

( g  T1 P, l, O; f9 t5 F0 N( P  {“当呀，不让他们看见。”

“就你这心猿意马的，我担心你这辈子都搞不上对象了。”
0 c5 ?) v* u( S
  v  L$ X7 u: L% L4 j0 L“搞不上就当一辈子快乐的单身汉。”

进城有点堵车，四点半才到公主坟。跟陆欣分手，打车回了妹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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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显得很冷清。妹妹七点左右到南苑，我看时间还早，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六点钟爬起来，吃了几块点心，出门去找我的车。

# \8 }4 r+ X4 I0 l" y+ k% {天上还是阴云密布，而且风势很强劲。我担心烟台那边的飞机能不能按计划起飞。给妹妹打电话，关机。也许飞机已经升空了。
: ~7 w+ x" A* z+ d
, q$ }& a) n1 e* s$ W% V. u- ^加完水，发动起来。一边擦车，一边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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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很顺畅，七点准时到了机场。

七点十分左右，一架海军的通讯小飞机降落到跑道上。妹妹穿军装，和几个军人走下飞机。小周提着东西陪着妹妹往出口处走。我迎上去。
9 x2 A; N( H3 h! \. ?  r. Y3 x4 S& G
5 b* Y3 ?2 P; x3 x* f) S“等半天了吧？”
) _9 O+ e6 W/ Q9 T" D- E
“没有。七点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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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T- k" w4 L2 R; X“几点回来的？”

7 _$ l8 w: P' T3 N% ~& v( p1 ^; {' a“四点半到家。”

- c: ?4 E1 l- _/ O2 u“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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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直担心飞机不能降落。”

' k5 j* w6 K$ i8 {“军用飞机，风险再大也得起降。”

- q5 |8 G+ X& A3 i妹妹让我从小周手里接过东西，对小周说：“爸妈的事你多关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

5 _' c' ]3 k5 E* p: c0 |“明白。”小周恭恭敬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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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4 `; u6 F9 V“小周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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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_: ^/ i; k. e& K  ]& ^9 W没等小周开口，妹妹替他说了：“小周一会儿还得原机返回。”

& u1 \; x) l% i上了车，驶上林荫道。妹妹看没人了。让我停车，把我扳倒在怀里，一个劲儿地亲吻。

“想我？”

$ x* x* g6 }# |“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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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身，把身边这个“解放军”揽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抚摸。心里觉得特别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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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妹妹坐起来，整了整衣服，下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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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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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冷清清的房间，妹妹有点失落感，嘟囔着：“家里没人真不行。”说完，坐沙发上给爸打电话。“……到了。小方去接的，已经到家了。……我一会儿跟他说，……他呀，在卫生间呢吧，我叫他去……哦，那好。有小方在您甭惦记了。……谁跟他打架，……他敢！……”我来到客厅，听出爷俩在说我呢。“……爸，他来了，您跟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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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电话“爸，……小方啊，丫头交给你啦，照顾好啊，你妈不在，自己独立生活可能不习惯，别为小事闹别扭啊，互相让着点儿，那孩子从小被宠惯了，免不了会闹个脾气什么的，你让着她点儿。咱们是爷们儿，不能委屈了她们。……”

6 f6 q# `' n% @) c“爸您说什么呢？我没那么不可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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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r1 V) q  T) l3 N$ [“……可靠可靠，爸绝对信得过你，不过小怡不是女人嘛，呵呵，有时候难免会给咱们男人出难题儿……”

“哈哈哈哈，爸你越说我越觉得你不信任我，我还不至于连个女孩儿都伺候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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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行，你行。我放心。哪天来开车啊。”

我和老爸通电话时，妹妹灵猫似地斜倚在沙发里，眯着眼睛听我和爸断断续续地对话。

; i' n7 Y, I# F% s& w“我爸说我什么啦？”

“你爸说你是仙女。”

“去你的。”妹妹站起来，“妈不在家，就咱俩还真有点冷清。”

) `3 [8 p) Y# x, ^“一开伙就好了，就有人气了。”

“好，我做饭去。”

妹妹下厨，我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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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 G“你把带回来的海鲜放冰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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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一看，嚯，不少样呢。

“这大对虾真大，一条得有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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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辰哥回来，给他做油焖大虾吃。”

1 v: C& q2 Z+ a8 t0 L“你这么说也不怕我嫉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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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z0 m$ j8 |“会吗？你连老婆都舍得借人用，吃个对虾会心疼？”

5 P2 `' r" H2 U“除了你，还没有人让我张口结舌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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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 A) t6 Q$ n$ ]7 x7 N, T% \& I“知道。这辈子一定好好疼你。”我感动地在妹妹脖子上吻个不停。

! Y4 _( i& C' H太晚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可吃的。妹妹做了两碗海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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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6 H. V0 l) n% \; i( Y1 S3 k8 u“今天凑合一晚吧，明天再去采购。”

女孩儿觉得委屈了我，把碗里的虾仁儿全捡到我碗里。

' b: X; _2 b+ c1 p: W“这是什么海菜？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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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B' y" [5 [1 T: x3 w“鹿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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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o1 g/ x$ u吃完饭，我洗碗，妹妹整理房间。这回我们可真是要独立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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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A' z: a“爸把车给你买好了，让你抽空开回来。”

6 l' J) f( i* l# T- G“丰田呀？”

) r8 v. g: r, i1 B: `, X. [& j“是。樱桃红的。他说宝石蓝显得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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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P6 S0 z8 Q4 q“这老头儿，我说他刚才怎么说‘哪天来开车啊’。”

“洗澡吧，明天都得上班了。”
1 B: Q2 }" Q& A( [' P  a% \% \# ]
" X5 S0 o6 J- L  g+ Q“好。你给我洗，还是我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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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现在可是一点儿顾虑都不用有了。
9 j' Q! s& B/ c9 @3 U6 F7 J- Z
* i, L, e7 o+ J* N洗完澡，上到床上。

9 y  d7 U1 P( E5 }$ X# O, N“你哪天去我们家住一住去，以后万一我要出差，或有什么事，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一个人在家怎么啦？你当我是小孩儿呀。”

6 B# O% ^% Y3 ^) T0 f2 M0 h7 N“你不怕闹鬼呀？”

“你别闹鬼就行了。当兵的家里，有不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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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有保姆，可以吃现成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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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咱领了证儿。”

$ ^  @& T4 Q' j0 ^“为这个呀，明天就领去。”

0 E/ G$ ^& ]' i! q8 _0 _“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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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s, k# p7 w* B0 `9 S“那还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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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卖身契？”

9 E. }& Y& n' h6 a8 C1 k“你的卖身契，还是我的卖身契？”

5 r/ K, u, x3 F' o. F5 H“当然是你的。”

“现在就卖给你。”我按住她，把屁股往她脸上坐。

那女孩儿在我身下使劲挣蹦，直到她把我屁股咬疼了才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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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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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去接妹妹，然后去超市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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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明天回来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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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让他来咱家吃饭吧？”

“好。”我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乖巧，真够善解人意的。
6 w4 t+ _& d- S9 H/ [! K: C; @9 s
在超市转了一个多钟头，买了排骨、鸡翅、肉馅儿，又买了豆腐、酱肉和多种青菜。

& w" J( ?( I' Q0 f+ y8 [回到家，懒得做饭，去天外天吃了顿烤鸭。

回来妹妹又去厨房忙活。

1 r7 |! e+ Y0 Q4 m- i“不是吃完饭了吗，又做什么？”

9 A5 s% `+ I1 d% f- ~% p“把排骨炖出来，明天咱们都上班，张辰来了现做得多匆忙。”

“真那么惦记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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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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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来说，婚姻是兄弟之情的腐蚀剂。再铁的哥们儿，只要一结婚，马上就会四分五裂。这也是男人有时不愿意早结婚的原因。我和张辰没想到碰见你这么个好姑娘，福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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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张辰，我招待好他你才会快乐，才会对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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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跟张辰再好，也好不过你。我对你已经是一生相许，死而后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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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8 M/ e4 \! Y8 {# C) T“说这干什么。尝尝咸淡。”妹妹把一块清炖排骨送进我嘴里。

0 M! C4 N% e- M9 Y* J- ~2 r“好像淡了点儿？”
1 O0 {( |% W5 ~$ p
( {- V7 e7 P  j“辰哥喜欢清淡口味儿。明天配点油菜，一定很好吃的。”妹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对自己的计划很得意。

4 C. _; M- A# A1 z! ~“要不要把虾也洗出来？”

“别都赶在一顿上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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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 i0 s呃，丫头原来心里已经有了长远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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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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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9 \5 C& U, A, y# V, a* x夏天来了。（ 今天“立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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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M5 j/ g2 t/ t6 K) ?' \7 J中午，张辰发来短信：“方，已经到达首都机场。”

“几点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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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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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院部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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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t: g- ]. P! S4 l“别，你上班吧，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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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心里一阵悲凉。

8 e* A! }2 K; z  h3 ~& H  y一点半，我还是找借口去了院部。

楼门口站着院机关的好多人，都是接车的。江筱枫也在人群里，“看来是接张辰的。”我心里想，嫉妒之情油然而生。那娘们儿还真有姿色，身材匀称，性格开朗，穿月白色的长裤，弹力圆领衫，按说上班这样打扮是不合适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穿不但不显得随便，反而充满青春活力。

我只能远远地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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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驶了过来。人们簇拥上去。车上的人往下走，车下人热烈迎接。迟迟不见张辰的身影。都下来了，张辰好像没在车上。大家嘻嘻哈哈地打趣、问候，开行李柜找行李。我正要给张辰打电话，一辆奔驰开过来。大家让开。车停稳，车门一开，张辰跨出来。拉开后门，用胳膊挡在门楣上，只见一个中年人先下了车，接着是张院长弯腰钻出来。等车开走，大家围过来，很兴奋地和他们交谈。

江筱枫在张辰身后，又说又笑，很热情的样子。后来干脆把张院长拉到一边，指着张辰的背影在向院长讨什么说法。幸好从奔驰上下来的中年人拉着张辰找张院长，那女的才放手。中年人一手拉着张辰胳膊，一手指着张辰的脸跟院长说着什么，看样子那事使张辰挺难为情、张院长挺为难。旁边人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再替谁说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从花坛旁边的卵石小径上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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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6 N5 C1 }+ c; k回到办公室，迟迟不见张辰的消息，发短信也不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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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四点了，手机响。张辰的短信：“方，我头疼，回宿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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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准备了晚饭，六点半打车过来。”张辰说头疼，我猜他一定会谢绝。

“好。”

8 E" P6 O& M) u4 j3 I* ~0 M( u帅帅答应了。我好兴奋，赶紧补发一条：“把该洗的衣服带过来。”

, y" d. [# q# `+ d; O“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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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床单被罩和枕巾。”

: V& q6 V- @. ?! 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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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k2 N4 m( U9 \+ X" c' `* t今天怎么这么痛快，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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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9 @* L* B“还有裤衩。”

这回没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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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W1 F( H/ S+ Z% N工作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张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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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 c8 r; `! S# {, z! r2 ~下班去接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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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H: ^  _; |5 X" l0 }# }/ T“张辰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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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晚上来吗？”

: B# y/ b3 G! b0 {) r“来，七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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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妹妹赶紧洗手换衣服，系上围裙下厨房。我真有点心疼了。她们科特忙，又在念在职研究生。进门就做饭，真有点儿不忍心。

“没计划好，应该外面吃去？”

+ K% I) p7 c6 D6 V5 `  O“为什么？”

“你太累了。”

' [: Y3 ]. ~+ l# s“没关系的。”妹妹见我体谅她，反倒来了精神，电饭煲里焖上饭，苦瓜焯完泡清水里。一棵大竹笋，收拾得干干净净，油菜、苋菜洗好放在塑料筐子里淋水。一看好像还缺点儿什么，又拿了两个西红柿洗干净放厨案上，擦擦手，很有信心地说：“准备好了，辰哥来下锅一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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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e5 q8 \: s. F9 A6 R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帅帅站在门外，一手提着个大塑料袋子，一手抱着个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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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h. E' y! Z3 P7 U' Y5 Y“快进来。”

帅帅进门，一脸的疲倦，见妹妹站在厨房门口冲他笑，挺挺胸，说：“阿姨去青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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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1 D7 _9 U( o  z“是呀，妹妹成家庭妇女了。”没等妹妹开口，我先回答他。

3 m4 q  ~% `3 P9 j- Z. L. B: t6 C, @“家庭主妇，怎么是家庭妇女。”帅帅知道我诚心那么说，但还是替妹妹讨公道。妹妹去厨房炒菜。张辰一边换鞋，一边冲我一噘嘴——不是示意亲吻，是表示久别重逢后悲喜交集的伤感。我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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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张辰低声责备，赶紧推我去卫生间。

关上门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 V" b+ [( z7 `. J“怎么啦？”张辰斜着眼睛看我，“刚才还好好的。”

! K; I5 I0 A6 w. V3 W4 B“没事没事，有点儿激动。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掩饰感情。”

张辰拿毛巾给我，一挺胸，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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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6 N+ H6 H4 q“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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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r9 o+ w  w0 y1 D“嗯。就是缺觉。”

$ Y: w( g+ @& H8 D3 d我擦脸，他洗手。看我要出去，帅帅从镜子里用眼神叮嘱我不要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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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q! l' L) V7 \饭菜摆上桌子，妹妹打量张辰。

“辰哥这趟特别累吧，瘦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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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5 f( S( f. T& `“呵呵，有点。”

“先喝口热汤吧。”

张辰赶紧接过来。我一看，乳白色的浓汤里有两片油菜叶子和两块儿豆腐，一看就很诱人。

“小方不喝？”

“小方哥不喜欢喝汤，要让他喝得硬灌。”

张辰看看桌上的菜，都是清淡的，只有一个肉片炒竹笋是重口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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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1 I9 N9 X; D“方，你多吃这个啊，这个最对你胃口。”张辰说着，把菜碗摆到了我面前。

“顺利吗？”

“挺顺利的。就是回来这两天太忙了，两天没睡够四个小时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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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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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3 J! a& ]* f6 ?: V“不休息，但可以晚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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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吃完饭你赶紧洗澡，我送你回去。”

0 k. M# Q/ H1 ^, j  i3 Z“挺累的跑什么？今晚让辰哥住下吧，睡书房也行，睡爸妈房里也行。”妹妹挺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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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张辰得客套客套吧，那小子苦笑一下，说：“尽给你们添麻烦。”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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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谁们？怎么那么见外。”我嘴上呵斥张辰，心里深深地感激着妹妹的关怀和善解人意。更为张辰的坦然和痛快高兴。今晚的生活瞬间变得象小河一样，清澈、平稳、流畅。

吃完饭，妹妹要洗衣服。我和张辰把该洗的衣物倒出来。

) U  A1 |4 G+ F5 k! M2 N6 t0 Y“那些小件儿的呢？”

7 Y% T& F" ^! ]& N! k/ J张辰一噘嘴，打我一拳。这份的好笑，那样子简直就是个撒娇的女孩儿。

0 G& e; ], J# e# G" K" |; n“你洗澡去吧。”我把我的浴袍、浴巾递给张辰，让他去书房换下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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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赶过来，低声说：“去问问张辰，睡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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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W' H! U( E' T“让他睡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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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那张床又小又短，你还是进去问问吧。”

“我不问。要问你进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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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妹妹赌气不理我，去收拾书房的床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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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8 z$ W0 x% T1 n3 q2 U8 Q张辰洗完澡，穿着浴袍找他的衣服。哇！脱下来的内裤被塞进洗衣机，已经搅动起来了。

- S9 _+ K5 m* X5 x; T% ~# A& V" R“穿这个。”我把我的睡衣给他。

“你呢？”

$ T* v+ ?; v  A4 T. x: _; q“什么都不穿。”帅帅又一皱鼻子，快速把睡衣换上。

“辰哥书房那床短点。要不你睡我爸妈他们那间吧，那床宽大。”妹妹站在书房外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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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就睡这儿吧。”书房一关门是个完整私密的个人空间，我猜张辰会选择这里。

' P$ c& m' C) f! [& C) i“你累了就早点睡吧，别陪我们熬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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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2 I; Y9 A. {7 n“不好意思，那我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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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表，刚九点。

9 t$ B2 ~' b7 C! e) u: p+ G安排完张辰，妹妹去收拾厨房。我跟进去，命令道：“军事禁区。”

妹妹莞尔一笑，说：“今天怎么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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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见妹妹在餐桌上开辟了一片工作区，正埋头在台灯下写病历。

, h) V2 b& {2 O4 O: n/ s+ F“怎么不先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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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K1 |- ?3 m- W# S$ a, N: B“洗完澡还有劲学习呀。”

; E! `' X2 \( c* a/ {. y) f/ t- Q“呵呵，那我不学无术了啊。”说完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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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H; @2 i7 Y; j: m8 f/ }1 {洗完澡，没睡衣穿了。穿个裤衩，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打开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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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抱着被子，面朝里睡得正香。看来这趟把这小子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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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去，在他身上轻轻地吻了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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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静谧、昏暗，张辰穿着我的睡衣，香香地睡着。

% O8 X* A/ U, @我悄悄地站在床前，眼前是张辰的背影，耳畔是帅帅轻轻的、均匀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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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7 d. M' c# v# D帅帅多需要一个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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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星期二）

# S3 m1 Z! x' N- @) ^六点半起床，见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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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6 u# V9 G0 {$ c  {* t我轻手轻脚进去看了看，张辰仰八叉躺着，光着大白脚，也没盖被子，半张着嘴还在酣睡。

; B# \( a6 j+ p4 I: c9 b5 ~退出书房，低声对妹妹说：“还睡得挺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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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妹妹低声说，去卫生间洗漱。

7 y, U& w4 m& }9 d/ O2 E# Z妈没在，早饭要去单位食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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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妹妹犹豫了一下，回身把点心盒子和牛奶放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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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了门。妹妹冲我说：“一会儿给张辰发个短信，让他下班跟你一起回家吃饭。”

6 F( l8 P8 i* m5 r7 [“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得到他，我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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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办公室，心里平静了。打开电脑，对数据进行编程。

5 i% p$ G, k: q5 E# I2 ^手机响了，张辰的短信：“方，你们上班啦，怎么没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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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R2 v* X! E& w5 u7 C“桌子上有点心、牛奶和钥匙，裤衩儿在阳台上，中午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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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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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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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要出差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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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6 x( [* T5 g“我攒假，八月去旅游。”

“不看奥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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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那破玩意儿，没那雅兴。”

“补贴给你要来了，想出门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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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着眼睛看着主任，说：“今天是哪路神仙下凡？”

“别贫了。你是不是要跳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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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h- Z  K. Y$ t# [$ j“哇！我还问哪路神仙呢，原来如来佛祖大驾光临呀。”

6 @+ Z! D6 o) V! G“你是龙，咱这小池子容不下你，不过可有人盯着你呢，工作性质决定的，‘签证儿’可没那么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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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4 M* D6 v# w/ _; j“那我就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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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 {# P% Q' T! r) T“根据动物学的研究，‘猴子’可不善于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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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6 g9 P/ K5 I- K“哈哈，游什么泳，驾云飞过去。”

% S- w) g; p- @“全让你精了。”

  R' _# R- i- [# H; @中午去食堂，张辰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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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j" Y6 ]# |4 g“早上怎么没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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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今天可以晚点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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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  O. S# s3 s“真累坏了，一夜没醒。”

“那床小，睡着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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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哦，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睁眼都八点了。你等着，我去要两个小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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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中午凑合凑合吧，晚上回家吃去。哦，妹妹让你下班跟我回家吃饭去，她给你做油焖大虾吃。”

5 H+ e# C" K: q, b/ u+ W" o8 D% H& F“太过意不去了。阿姨没在家，咱俩又帮不上手，工作一天回家还得伺候人，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怎么行，以后周末聚聚就得了，别老麻烦小林。”我心想，谁跟你说要天天伺候你了。是不是这小子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被卷入我们家庭生活的思想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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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H1 i# _$ m8 h% U“见到雨桐了吗？”

- G) S" _9 @9 _4 P' |/ x“见到了。跟她好好谈了谈。”

" T8 \7 [: T+ g3 ~' i* I) r9 _“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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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e/ C5 N7 Y* x- X“把我在乡下跟你说过的都跟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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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态度？”

“她……”张辰一歪头，把脸转向窗外。

" b% f/ g  y3 C' Q2 P+ J( s; R9 `5 \* D“她怎么啦？要和你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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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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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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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国外更有发展前途，舍不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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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m0 L9 g; X' B" _“那两人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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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0 E4 e  X( Y% [: y8 ^“她也不答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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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b  G+ G9 \我完全理解王雨桐对张辰的爱。只要不用依靠他，这样的男人谁舍得放手呀。

“那到底怎么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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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再给她一年的时间，让她去找自己的理想中人。如果觉得没有合适的，又不想散，那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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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态度？”

. d/ b" I% T$ Z3 T# o$ Y“她说事业和我哪个都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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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 a3 C) L% f8 S* ^“那是呀，要是我也不能放弃……”我嘟囔着。“那到底怎么解决呀？”

“她说：‘出国’；我说：‘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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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o- ]9 Q; ^“我要是王雨桐你猜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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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

' M( f1 [8 R6 H$ W“不是。掐死你！”

) ?% r' y1 O* h7 {3 r张辰这份的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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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你一起下车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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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 o/ Q8 |$ B1 U9 d9 H“你看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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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3 b  \0 n9 p6 i* d( N“咱们院电视新闻里有啊？”

“电视里没说是谁？”

“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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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副部长××呀。”

" h0 U# c8 |8 M- P4 z, l“你在人家面前小媳妇似的，做什么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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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他跟张院长开玩笑，说让我给他当秘书去。这个电视上也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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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下更出不了国了。王雨桐得恨死××。”

7 G8 G6 U5 W+ I1 E5 g5 f( I: s1 s; K下午我给林发短信：“太累今晚就别自己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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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U. K+ @& D; L+ s7 D“早上出门时，我已经把虾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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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T3 a! p% `) X% [- R! o“看你很辛苦，张辰说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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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张辰说的。张辰昨天都累昏了，顾不上担心这个。”这丫头，真机灵。

“方，下班没，一会儿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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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2 G. \4 m$ ]9 q/ g, r1 G“五点半在车库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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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去车库，张辰站在树下看个打印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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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走吧。”我招呼他。

“噢，来啦。”张辰快步赶上我。

“让我看看。”我坐驾驶座上，侧脸打量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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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X! G4 \: J+ ?/ @4 o“有什么好看的。”帅帅怪不好意思地推我脸，“快走。”

9 n+ e! t8 ]  O' T“这车过几天就给你了。爸给我买了辆丰田。”

3 F! ?4 t- f5 m4 m1 f$ F“这老将军真豪爽。”

9 z; U+ o, z7 k“不过得我亲自去青岛开回来。”

7 T: X) Q0 p" c8 W“呵呵，赏爱婿也得摆摆谱，有点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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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回事。那老头，别看老虎似的，只要你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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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j9 b$ T7 ?7 [2 L0 K“小林好像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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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啦？跟他爸一样，禁不住两句好话。”

2 j* Z- z2 i9 q) X“多好的女孩儿呀，你可得好好疼人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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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8 |, K% i$ @3 z: U9 E% d“‘不跟你好了哦’是不是？你这话拿得住谁呀！”

0 O+ D% w' y3 i9 J" J" i7 y“我这句话谁全拿不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专能拿住你。”

5 y# d5 U, f, C# [6 p“你再说我可往墙上撞了啊。”到医院门口了。

张辰下车，开后让妹妹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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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V/ C2 S! W! k0 w! c: p& r回到副驾驶座上，张辰侧脸跟妹妹说：“工作一天挺累的，别自己做饭了，咱们去外边吃吧？”

; s  v9 Y/ @! B5 l- B5 q( Y, N“你刚回来。冰箱里有从青岛带回来的海鲜，放时间长了该不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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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超市，林让找地方停车。

. T) |, o  H' ^& Q% a“你和辰哥进去看看，买套睡衣什么的吧。”我和张辰互相看看，妹妹还在说：“缺什么买什么，别瞎凑合。”

进了超市，我一拉张辰：“你嘴呢？”

“人家让干什么干什么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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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都栽在她手里了。”

3 k  W8 z+ l  y1 i1 i8 A张辰上来就给了我一拳，“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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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一大包纺织品，走出超市。“狡兔三窟。我这生活用品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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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2 D) B: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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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M1 g. {: ?8 ~* N1 r“宿舍里有，你们家有，小林借我们住的房子里有，农家院里有，这又跑人家小林家来摆摊了。”

1 n0 X) y8 p* Y“不过使用率最低的是宿舍的，从来不穿。”张辰站住脚，一咬下嘴唇，要不是手里提着东西，非给我一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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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M( R' |3 I9 r开车回到家。妹妹先把买回来的睡衣睡裤、浴巾浴袍，毛巾内裤全放洗衣机里漂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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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你看着啊，机器停了拿出来晾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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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E# p2 z; I# p& C( h“哦，好。”
0 P0 r: L; h4 e; Q+ b8 H# S" @3 G
) b) j# T5 w" t  Y' V1 j3 ]5 A“乖样儿，还狡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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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L: N) I. ?" T. Y“说什么呢？”妹妹不解地问。

4 m5 }" l  q) {5 @$ I8 `“听他瞎说。”张辰赶紧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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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帮你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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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k" u! q) j. O  v“小林，别弄得太复杂哦。”张辰在我们背后叮嘱。

. ]1 Y3 Z  H) c$ _8 J3 c“跟王雨桐谈得怎么样？”在厨房，妹妹低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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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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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Z; d  b9 @“白去啦？”妹妹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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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张辰好像牛脾气上来了，也没让步。”

- k3 @& [. F! f+ \5 L) Y3 {6 d“辰哥还有这样的时候呢？”

“说我什么呢？”张辰晾完衣服，也跑来看妹妹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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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累瘦了，屁股没有过去鼓了。”

; E- n8 }. _5 H( O' e  n$ k& ^张辰拧住我胳膊，把我从厨房拖出来，往厅里拉。我招架着，看他干什么。张辰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按着要打。

( ~+ x) D" D. P; `# ~5 Z% B" c( T“啊！强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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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 E( z* d' j张辰赶紧把我放开，拿起个沙发垫子使劲往我身上砸，一个不解气，又拿一个，回头一看，妹妹站在过道里，捂着嘴笑。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放下。低头一看，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垫子也在冲他笑，更难为情了，夺过垫子，“起来吧你。”伸手把我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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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9 V; Z$ B3 ^7 R" O) I9 E饭好了，我们围坐在桌前。我和张辰每人面前一只烧得很诱人的大虾。

) x7 }8 ]7 M/ F$ m妹妹又把清炖排骨连汤盛在碗里，送到张辰面前。

“辰哥，排骨汤的油都让我撇出去了，里面炖的是山药，你多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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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用小蛤蜊炒的鸡蛋，很鲜嫩的。”我说。

& {  I  n, @& X“原来小林烧菜手艺这样好。”张辰不好意思直接夸妹妹，冲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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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灵极了，不听你怎么说，只看你吃多少。”

; c% z+ @4 O9 [- B' ~( O妹妹笑咪咪地看张辰什么反应。张辰还冲我说：“这么多，再好吃也吃不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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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4 i) X8 d) G& Y$ T0 n7 R% o9 l& v“辰哥吃你的，甭理他。喜欢那个就多吃点，不喜欢的以后咱不做就是了。”

8 n% b4 h: M. a* C9 |% T  c“明天我做啊，做炸酱面，又好吃，又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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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v, s& Z$ I“明天你们自己做吧，我夜班，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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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4 n( d, M. Z2 j“小方的炸酱面做的特好。明天一定做哦。”张辰说。

听张辰这么一说，我心想：“怎么，真要长期在我们家扎下去啦？”

吃完饭，张辰抢着去洗碗。妹妹也不拦着，去收拾她爸妈的房间了。

“辰哥你来。”妹妹看张辰洗完碗，叫他过去。

+ R/ P. p* z- r+ ]* u7 ?张辰一边擦手，一边走进妹妹爸妈住的房间。

2 y) p) k! b3 M5 F“这床宽大，以后你睡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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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儿能老麻烦你们，我还是回宿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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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想来就住这屋，书房的床太小，就是为看书累了，休息一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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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西山那房子的书房里添张罗汉床怎么样，又雅致，又实用。”我也凑过来，向妹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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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是你的王府，怎么安排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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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1 n' C' W) Z+ z% n2 K“照你这么说，潇湘馆将来要改驸马府喽。”

, Q# ?- b% s0 U, b9 K2 f“什么驸马府，张辰爸妈来，给他们住。”

& D7 P2 a/ H" [, o# U# o7 V妹妹从容一句，张辰涕泪沾襟。

“小林，别笑话我，我太感动了。你们俩怎么什么都替我想呀。哎！真愧对你们，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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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7 h2 O: h) a$ F( y$ C( F“看你说的，就是个情分，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说完起身去卫生间拿来毛巾，递给张辰。看我一眼，眼神里明明是对我反应的木讷和迟钝不满。

4 I3 M! S1 a4 a' _/ [/ z! x“这就是将门之后。家风就这样，比个男孩儿还大气。”我衷心赞赏。

张辰挺不好意思的，又拿我说事：“好事全让你赶上了。”站起来，假装嫉妒，给我一拳，去卫生间挂毛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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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看着张辰的背影，一咬嘴唇，忍不住狡猾地一笑。

我和张辰坐厅里看电视。妹妹切了西瓜放我们面前，“你们吃吧，我得看功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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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走吗？”我问。

6 g1 M( V. v' l1 R6 |+ b5 D& \“今天不走了。”张辰说。看我看他笑，一歪头，一咬下唇，做个打我的手势，说：“笑什么你。”这是男孩儿的娇嗔，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