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0-6-2 15: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817 R$ ]' i a3 k, y% V5 B
[我想握着你的手,一生一世。]2 G# n* \! f, U
正想着,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 p! H: O; y# x) F$ _“哥,你在哪呢?”还没等我说话,高亮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过来。
% T) a, G2 h: s# r& q8 N8 [& `: t“我这边还没完事儿,咋了?你这么着急?”我语速平缓的问道,虽然是装出来的。5 U% O- j: Z" ~, |, d$ S9 Q
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计划已经失败,那样他会担心。% q" D7 `/ s/ j5 S/ C6 h8 k; y
“没事,我把该抄的笔记都抄完了,看看你在哪儿。”高亮见我的语气没有异常,急促的声音也渐渐的平缓下来。
- u, I, x I7 H; u“嗯,我还想和教官说点事儿,你去自习吧,我中午找你吃饭。”我还得在这儿等着李亮,既然说了不见不散,那就不能食言,至少得等一上午吧。! j3 _; r5 f5 L1 V1 P8 D9 V, x" R
“你没骗我?”电话那边的声音稍稍有些走调儿,但起伏不大。& { S- L0 a' m" F4 N3 J, P
“骗你干什么啊!”我有些不耐烦,如今一个李亮还没解决,我不想再生事端。, W9 B$ |- w( r2 b3 @2 q
“嗯,好。”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O4 p! }* s, N
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说不出的堵。
4 `# v5 f: P1 R6 {" M/ D; j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脑袋就被拍了一下,我顺势回头,却看到高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0 [* O6 `# K, Y$ L( l9 b( ?“你可真行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话里有话。
. y o- M( \% R) D) x( S“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上自习去吗?”我脱口而出,我有些期待高亮能站在我身旁陪我一起面对,但又不想在和李亮解释的过程中伤害到他,总之很矛盾。
3 \/ W. K; j" h& e% P“某人也说在和教官说话啊,不也没去。”他翻身上了杠子,坐在上面。! l Z2 F) Y( _* X7 m8 D7 V% ~: Z% ^
我突然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问我是否骗了他,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我,只是没有直接走过来罢了,他在试探我。, [+ @! o- [ S* o- v4 R, {& l
我有点生气,虽说是我欺骗他,但我不喜欢他对我的这种试探,很明显,我没有给出他期望的回答,如今伤人伤己。2 b- Z. O6 J1 O0 V7 }; x: o, K4 m
他伸出一只手,看着我,示意我上来。
8 ^9 ~+ W3 Q4 _: B2 z# g; s. R; u) J我没有理会,走到他身旁跳了上去坐好。
' t5 {* l. d: S* V他尴尬的看了看我,把手收了回来,紧紧的握在杠子上,上下小幅度的攥着滑动,眼神望向远方,嘴唇紧闭。' S) s$ o/ O1 m8 ^
他生气了,虽然他一再忍着,但我能看出来。# H. [: B& _3 O1 J6 r5 c& l, G7 O
+ H" I2 u% P) ]3 H1 I: W% q“哥,你生我气?”他终于开口说话。
" f+ d2 d0 {$ t' t0 ^2 B“嗯,我不喜欢你试探我,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我直接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我和高亮之间说话已经不需要拐弯抹角,没有意义。4 G8 K$ L8 e2 x& j0 H7 n/ d
“可是你确实说了假话,不是我不信任你。”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我,眼圈竟然红了。
- j4 s M- c" H$ S8 [0 v!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一时不知所措,我想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但我还是没动。5 E4 w+ a! G! C9 M' c" C
寒冬的沈阳阴冷得吓人,哀风怒号的,路上的学生一个个都裹着紧紧的匆匆的走着,只有我俩坐在杠子上,很扎眼。( ?" i! e/ Y# e/ C- }/ t
“哥,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高亮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寒风吹过他的面颊,他不由得把眼睛眯了起来。" J% r% L4 |: h7 {1 ]3 H9 ]. b* H
我再次哑然,他的问题丝毫没有边际,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2 B9 [/ c1 C6 q0 p3 d. u“你不能骗我。”高亮见我茫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C4 z% f( A6 O6 d* q/ c+ k! i2 \
“我是你最信赖的人。”我接口,这句话我记得,曾经温暖了我好久的话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 V1 k4 g; s, u" ]' u7 O, v5 V
“可是今天呢?”他追问。0 z7 F6 a d4 _( C* N2 n
“亮子,很多事情并不是想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吗?”我得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不然也许我和高亮一擦肩就是一辈子了,“我承认我刚才是说了谎话,但我是为你好,我约了李亮,不想你参与进来,我怕你受伤害。”7 P: U- W3 S( b' k# r' V
“哥你可真行,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顶事儿?”高亮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换到了我对面的位置,于是我俩成了面对面。, e9 F2 D% @# ^( u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不需要你我自己就可以。”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话在嘴边却形容不出来,干着急。% C9 f* i4 P, w
“哥,我再说一遍,我爱你,你知道吗?”高亮看着我,目光如炬。
* o; |' o* g8 J3 Q# E1 I“嗯,我知道。”我也看着他,我希望他看出我的真诚。
- u% H( O; i5 P$ |“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他终于抬手开始擦眼睛,“进沙子了。”他边揉边说。
" I( Q% t+ |0 q L“哦。”我转过头,不去看他。
) X8 ]/ j8 D3 F1 ]2 Y& U6 V也许他只是迷了眼睛,事情并不复杂。
% Q) ^6 w& o/ l4 v' _
" N. R2 X0 O8 e7 d“你刚才既然看到了我,为什么不过来,还要试探我?”我等他恢复了坚毅的表情,开口问道。
1 n7 _) E& Y- B! Q他默默的看了看我,低下了头,却不说话。
, v+ J3 E2 ~ G `“真的是为了试探我?就这么单纯?”我看他的样子,心有些发凉。+ f- m* o8 b: v: S
如果最爱的人都不信任你,那是不是很可悲。
; h: B" L9 u" w$ ]“哥,如果说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会不会很失望?”他似乎鼓足勇气,说道。5 B4 Z( I& G4 ?9 K: v
“会。”我直言不讳,我需要他看出我对这件事的严肃性。
! e& @8 `& Y2 v' D/ @“哥,你说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有没有害怕的东西?”他没有继续话题,却问了一个在我看来毫无关联的问题。
. b$ F0 P4 _! C+ S Y- N# @“没有。”我搜索脑海,确实没发现有高亮特别害怕的东西或者事情。- D. J, T, p* Y8 h6 v
“可是我怕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无规则的晃着。! {/ X+ f: P! _0 V( q1 i9 }
“这里?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L0 @( n4 V6 d- R( |
“我在这里打了我最爱的人一巴掌,然后我违心的转身,让他消失了。”他声音再次哽咽,“那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在这徘徊,偷偷的扇自己嘴巴子,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转过身来拉起你。”他抬起头看着我,“还好你回来了,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痛苦。当我今天看到你在这里的时候,我莫名的恐惧,你知道吗,哥。我当时很害怕,我不敢走过来,我怕我走过来你又会消失不见,我怕我走过来又会看到你彷徨无助的眼睛。”( ?$ Z7 @: i$ X# b: }' N" f
我看着眼前的高亮,因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脸颊有些颤抖,眼圈再次变得通红。. h% P3 [# _0 k7 I
“所以我给你打电话,只是你一张口就说了你还在和教官谈事儿,我就知道你又想一个人去面对。”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可是我对你真的没信心了,哥,我这么说你不要生气,其实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我怕你再次选择一个人退出,真的,所以我还是没忍住过来了。”
/ U3 j& I- R9 J3 W“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愧疚,于是再次说了这个最简单的词汇,“我错怪你了。”
: p2 H2 X7 A* E( [: `我头一次觉得语言是这么的无力,在我最需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时候,却发现怎样表白都显得苍白。
' I K# r/ f5 R6 |$ v O6 q3 K我撑起身子,坐到高亮的身旁,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慢慢的将他的脑袋搂入怀中。1 M: U4 ^; [8 K
偶尔路过的行人疑惑的看着我俩,但是碰到我坚定而镇静的目光也都无所谓的继续赶路。
# d" W7 }( e& m( m. j2 |' I那一刻我才明白,不是别人把我们看低,而是我们自己看不起自己。
, a k ~* U2 N9 b5 F4 w! Q: g4 _, l, J- t4 n5 u% X2 ]
“咱去上自习吧。”高亮平复了心情,挣脱了我的怀抱。6 u% S& x7 u6 G3 Q4 y1 ~( C s- q5 q$ l
“不行,我刚才想约李亮出来到这谈谈,结果他不接电话,我告诉汪涵我在这里等他的,你先去吧。”我解释道。
% f2 @% k Y; H( H“那我在这陪你吧,这死天嘎嘎冷,李亮那小兔崽子不会这么不讲究吧。”高亮似乎完全从刚才的状态走了出来。
0 c% Z" o: g, x1 B“也许他绕不过来那道心坎儿吧。换谁都一样。”我看着寝室的方向,没有走过来的人影。
b) @3 ]. `( n- _' P# f! y$ g“你准备和他摊牌嘛?”高亮小心翼翼的问道。) Z+ ]) S4 [1 x, r+ y7 j+ L# c
“嗯,他都看到了你觉得能糊弄过去?”我询问的看着他,我想知道高亮是怎么想的。
0 G" Y0 u5 G! R' k# U# E“和他谈谈倒是应该的,但我觉得你得先听听他看到了什么,再决定怎么去解释。”高亮从杠子上跳了下来,“太冷了,咱去教学楼里等着吧,反正他来的话也得路过,咱能看到。”2 z/ v" w+ g! X; K* k
“嗯,好。”我也跟着跳了下来,尾随高亮向教学楼走去。
$ Q& o; P; D+ x' ?; w) m* O虽然我是高亮的哥,但我发觉很多事情我想得没有他细致。. X5 ^. S ^9 Z; v3 ^; ^& W
我一直觉得是我在决定前进的方向,实际上却一直被高亮在默默的修正。
" y% W P9 ~4 i2 r' J: q' L9 p# W$ u
- |# ~/ x: u& d( Y+ f. d我和高亮就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来回踱着步子,眼神凝视着门外。
4 i+ E) Q% W3 ?2 y7 I6 i# V8 v$ _让我们失望的是,那条路走过了若干个人,却始终没有李亮的身影。/ g. |0 h6 V6 Q |7 x6 B
“你俩在这儿干嘛呢?不去上自习?”导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我俩吓了一跳。
) y# j/ } R* C5 D% E/ X) t6 d& S“上自习累了,出来放放风儿,透透气儿!”高亮随口说道。
: I, L- m: \, z“我看你俩在这有时间了,我刚才上去就发现你俩了,没叫你们,怎么我都下来了还在这?”导员不依不饶的盯着我俩,想发现一些端倪。
8 u# [/ A m& x5 {, |“那我们上去了。”高亮拉了我一下,冲导员笑了笑,向楼梯走去。* G% Q/ ]- ?# O7 \! X: N6 H
“刘明飞你自己好自为之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卖呆儿!”导员的声音从我身后想起,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 T( {% k) |# P6 ~+ s% J! f' m5 E N, |* m7 C( P
我俩进了教室,坐到位置上,还没缓过神儿来,身后的老五就拍我的肩膀。0 P+ E7 s0 c! b4 R
“咋了?”我稍稍侧了下头,问道。
6 Y) C7 H) w' z6 d/ H* c1 }9 q( t“二哥你发现没,今天小亮亮老奇怪了。”老五神秘的说。 ]7 _% m9 Q$ v) Z$ b
“咋奇怪了,就是早上没睡好闹心吧。”高亮在一旁插嘴。+ t/ P0 q+ }. \ ]. d( I. |
“一声不吭的,也不说话,和平时判若两人啊。”老五用笔拄着下巴,眼神在我和高亮只见飘来飘去。
' p+ s1 m4 C Z& K5 o7 S“等我有空找他谈谈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u: u. r& }: _
“嗯,我也觉得你找他说比较合适。”老五收回了脑袋,开始看书。+ F5 G- J9 W: v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
) Q' x$ l0 d& _) b+ p! z“感觉李亮一直拿你当大哥,受你影响挺大的,肯定听你话,你感觉不出来吗?”老五听我这么问,又太起了头。
! ^% R! _) e E+ J我看了一眼高亮,他没看我,在书上涂抹着。* g, w7 D3 m( [4 k" S ?" W
“没发觉,我对你们都一样。”我看了一眼老五,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搓把了一下,然后把凳子往前拽了拽,不再说话。
I( M1 x7 `) v7 y) S, x8 T* l) y: k ?& w# n- e
我在纸上写了一句:“生气了?”然后把纸条递给高亮。+ t2 }) t& s: n: N
“没有。”高亮很快把纸条传了回来。5 e! M: `$ v/ r
“我和李亮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去解释,我很在意高亮对我的看法。
5 L e# n# o( |3 D: h9 w“那是肯定的,他拿你当哥。”我看到这句话,看了看高亮,他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又把我的手里的纸条拿了回去,在上面写着什么。
* P! P+ E% y" ]0 H; }" z一会,纸条回到我面前,上面歪歪扭扭的一行小字:“你可以有无数个兄弟,但是爱人只能有我一个。”
$ ~: `& M/ a* V“为什么?”我把纸条扔了回去。
. E0 v* j; Y$ k) n! @5 ]他看到我的疑问,狠狠的瞅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奋笔疾书,然后揉把成一个团儿扔了回来。7 m& O! c$ ?' K x- h9 w* p
我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纸团儿打开,上面写着:“因为我只有你一个,我想握着你的手,一生一世。”2 B& F# H* c7 [/ l* K! w x& E
8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