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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8 21:5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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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知道一点,他就开始长篇大论,拉着我引为知己,他是个相当怪的人,说话时夹杂许多“on the road”中的片段,我估计他能把这篇小说整个背出来,说着说着他还喜欢走神,一个人自言自语即兴做诗,小毕出去买了啤酒,回来时看见我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我瞪他一眼,他才加入战团,可不一会儿就跟那小子聊起了性,这一点上他们是臭味相投,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音乐、性。什么爱情全是 狗屁,只有激情才是真实的东西。
& i, o& h$ d4 f我实在百无聊赖,正准备走人,他们偏拉着我喝啤酒,想想也行,比听他们说话好混得多,等我们都喝了好几罐以后那小子突然直接了当的开口:“我想跟你玩一次,不干就直说。”
: S# ?# v/ o7 J' f' a4 f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小毕,小毕笑嘻嘻的对那家伙回绝:“他看不上你,而且……他不在下面的,你行吗?”
% W5 w! u9 o, |/ r: ^那小子对着半空吐了个烟圈,语调自然得很:“我无所谓,他爱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过勉强他就没意思了,这种事得你情我愿。”
, Q/ c4 I& t9 h1 Y0 i听着这种论调,我觉得很轻松,心里面开始有点犹豫,那小子身材也算不错了,再说也不是朋友……小毕看我没说话,笑着跟我咬耳朵:“他这儿有套子,就玩玩吧,我先回去……”0 K( A5 C) M$ C
最后的结果是我留下了,在那个连名字也不记得的贝斯手床上待了一夜。那小子灵活的部位不光是手,还有舌头,那个地方也很紧窒。我进入的时候他很兴奋,好像是真的有快感,我一边奇怪、一边疯狂的抽动,他叫床的声音简直刺激极了,但直到我用力揪住他的头发时才感受到真正的性高潮。过后他称赞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真爷们!太爽了!”
8 s& ?; e, x: ], L" ~既然我已经放弃了那个爱过的人,走出这一步是必然的,那一晚的我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也许因为身体上的快感过于强烈,心里面却是空的,可能……性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不能有任何感情或道德的顾虑,要用空的心去做方能到达极至。
" j7 z7 N. s. C+ c开了这次的禁,此后我陆陆续续跟不少人做过,有来无往的行为也没引起他们的怨恨,我作爱时轻微的暴力举动并不算太过分,反而可以增强性刺激,加上我这张欺骗性很强的脸,要找个露水情人实在不难。
) v2 J4 e$ t4 R( }0 V小毕没管我这些,还乐于为我介绍好的,只是经常嘱咐我:“千万要记得防护措施,可别染上那个……”可真的冲动起来,忘记带套子是常有的事,横竖一条贱命,我是GAY还怕染上艾滋?
/ q1 i: c+ Z, {1 Z8 e回“家”睡的时间越来越少,朋友们大多对我的事有所耳闻,但也没换个脸对我,据我所知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尘不染,区别在于我只找男的而他们是找女孩。
% E3 | A8 u* f到了年前,我基本上算是退了学,给小川和老爸的信上说我换了住处,以后直接寄到现在的地址,他们没多怀疑我,只让我注意身体,再有就是让我回家过年,我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不回了。
/ H) u+ Y& o, A5 K3 _/ D5 v尽管北方的冬天很冷,但感觉上比家乡好熬得多,屋子里早有暖气,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冻醒。某个星期一,各人都去干各人的事,我正因为前两夜的疲累拼命补眠,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 z5 J( P8 f% }3 ^4 e& x# x这儿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很多,我也没注意,继续蒙头大睡,可那人进来后一下就掀开了我的被子:“你还不起来!”' h/ Q* {" V+ k; c5 g0 l; R' \
我老不情愿的坐起身,狠狠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 \( D( X6 Z( _8 }% T果然,那个男孩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对不起。”
6 |$ a1 ?3 }4 X1 `8 I5 \我仔细一看,这个男孩不象是常见的那种人,斯斯文文、个子很大,穿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头发也没带上奇怪的色彩,于是我问他:“你是来找谁的?”# ?- I7 V9 T" F7 l" U( s
男孩半天没说话,老盯着我的脸,我那时已经很放浪了,直接掀起上衣展示事实:“我不是女的,要不要看下面?”# F6 \1 Q" a5 m; l- i3 X, m
“……我知道……不用了……”男孩的脸变得通红,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小川。7 E7 P l5 P. S9 f* X1 S) u
所以,我微笑着回了他一句“对不起”,接着问他是来找谁的。
. y7 r$ T! F7 a# D原来……他是林东的弟弟,家里派他作代表把林东押回去过年,我记得小毕说是买了鼓,拉他们一起去排练了,可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说着话,我从床边的衣兜里搜出起床前的必备品,他赶在我前面为我点火。7 ]5 h2 C/ {. }+ Y" j8 k; b
他点火时的眼神和小动作让我怀疑起来,故意碰了一下他的手,他又一次脸红了。
$ t: O4 S: _3 S接着,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他装了下样子就赶紧跑掉,不用说,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是。% h! y1 v7 \# d; {! C8 |) n6 G
想想他们的爸妈也挺惨的,大儿子玩地下音乐、小儿子又是个GAY,倒霉事全让两个老人家碰上了,在中国……这种情况可能十万个家庭也找不出一个。
+ |, T1 C) \8 P/ W( c等林东回来,我告诉他家里派弟弟来找他了,他趁别人不在的空档狠狠威胁我:“你不准打他的主意,要不然我废了你!”
* I- @" X* S8 `6 n9 j我不知道他对他弟弟了解多少,只是在心里嘀咕:“他不打我的主意就万幸了……”
, T2 V) a) }- S" n% Y1 ~8 W% D; [林东这小子,对家里人原来不错啊,生怕我把他弟弟怎么着,但第二天他弟弟再次找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咆哮着赶走了那个斯文的小孩,我似笑非笑的眼神领来他又一顿咆哮:“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废了你!”
& { C/ V, F- K, x6 m' S7 S* {+ L将近年关,那些“玩伴”走了一大半,我也变得老实了很多,整天陪几个室友到处闲逛,最常去的地方是音像市场。他们特爱买打口磁带和CD,小毕对这个挺熟,他以前卖过这个。据他说他没卖过的东西很少,我开着玩笑说“包括你自己?”他还是那副懒懒的口气:“是啊,有什么大不了?”
: T9 G% l: j- l0 k) e1 v0 Y林东也跟我们一块儿逛,他最喜欢的人是KURT COBAIN,NIRVANA的灵魂,只要有他们的磁带或CD他都会买下来。对他而言,COBAIN是个永远的名字,尽管在九四年叫这个名字的人就已经死去。; G3 @/ A( `/ s# g. T' b
“死亡,是因为他的音乐早已到达巅峰,激情与爆炸都玩了个遍,再没什么好干的了。”他以平静的语调说起COBAIN的死,眼神却充满莫名的狂热:“……能走到他这一步,才是最爽的。”
7 t3 D# y6 {# D7 n! B# C5 B, T我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步,音乐的巅峰还是吞枪自杀,所以我接着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自杀吧?”) q! ~3 w& g2 @/ b9 V& [" p$ B I0 v
冷冷的表情和声音:“关你屁事!”
! x! P9 G' k5 G) q其他的几个男孩“噗”的齐声轻笑,小毕则低声挑衅:“怪胎!装什么啊……还敢比COBAIN,什么玩艺儿……”. u( R1 H" i3 G" Z" t* f& D7 ^, u
难得这次林东没发飙,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开了,孤寂的背影如同一头负伤的野兽,我碰了碰小毕:“你说的有点过分,他生气了吧?”" T9 w+ {- [3 B) L% d* Z7 n
小毕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舍不得?他就是这副德性!”2 G) c" e! L! ], m1 o
除了林东和我,所有人都得回家过年,包括小毕,他说好几年没回,估计这次不会再大吵了。于是腊月二十八那天室友聚餐,为他们送行也为我和林东提前团年。+ J# B, w B8 w. f
我们在自己的小屋里搞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喝的酒的自然是二锅头,虽然我一向喝不惯这种度数太高的,可那天也准备好了豁出去。% p% R6 O4 o9 O W
可能因为小毕第二天就要走,对林东的态度好多了,对我更是难分难舍,主要是让我好好照顾他那套新鼓。他们排练的地方在地下室,太潮湿,他好几天以前就把鼓搬到了自己床上,晚上都和我挤着睡,我在酒意中轻佻的挑逗他:“我和它,谁重要?”
5 D% D9 P+ i' ]' H他思考了好半天,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你可别怪我,还是它比较重要,不过……你是仅次于它的……”
% k8 ~" e) s2 _9 T% T, b我大笑着狠拍他脑门:“你就不能说说谎?小心我拆了它!”; @# c1 K, r0 j6 t
“呵呵,你不会的,你可是我最相信的人,它就交给你照顾了!”9 q! p# o X5 \2 d9 |7 K
席上每个人都很高兴,只有林东安静得有点反常,小毕交待完他的鼓,就把他那个脏兮兮的书包拿出来,在里面掏出一个扁合递给林东:“这个我也不带走了,给你留着用。”
P( F2 D8 ?8 Q8 C/ L: D' a我们都诧异得很,齐齐统一视线看向那个盒子,林东接过去就往兜里塞,一个男孩追问他的话被堵着了:“这个不是你们玩的。”
' n/ |) [1 I! q3 N O看我一脸好奇,小毕在我耳边低语:“我这儿还有,你想试试的话待会儿一起抽。”6 w! W2 L( K$ @
笑笑闹闹吃完了“最后晚餐”,其他的孩子都回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个,小毕拿出了他身上的“宝贝”,原来就是几根烟,只不过比普通的细很多,我猜测着问他:“大麻?”
2 [& B* E. q ?8 ]. d“嗯,抽一点没事的,比药丸还柔和。”
# o- e0 K5 ]% Y3 J& t) U( @确实,好像跟一般的香烟区别不大,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味儿,就是有点眩晕感,挺舒服的,可过后我们三个人又接着喝酒,那之后的事儿就大了。我晕晕乎乎在厕所吐了三、四十分钟,直到第二天醒来头还在痛,眼前是一张冷峻又性感的脸:“没用!抽点草就成这样了!”
5 q; C$ @% w2 v( }! P我断断续续问他:“……小毕呢……你没去……送他?”& I4 Z/ e/ _2 a o0 g/ a
“早滚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1 a. p0 w j- t* d/ q
“……哦……我口渴……”我慢慢的坐起身来,准备下床找水喝。
4 r+ {! H& m* Z; C6 c5 A$ t“在这儿!”他凶恶的递过一样东西——滚烫的白开水。
3 j3 c$ |. j# A! y“……你烧的?”
! p( e) Y Z5 B, I“我不能烧?”- K# k' a4 r: n% l, t8 n w# ~6 d* B
“呵呵……没事、没事……”* G, I6 I5 j( `8 l/ L3 b9 |& J
正在我傻笑着喝水的时候,他弟弟又来找他了,说无论如何都让他回家一趟,爸妈答应了不跟他吵,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我,惹得林东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滚蛋!我叫你不学好!你要敢让爸妈知道你有这毛病……我就亲手杀了你!”3 |" f% g4 n- c2 X& H) o' X5 C# I- X
我连忙下床去劝,一并死死抱住林东的腰,他弟弟发了几秒钟的呆,终于跟他大声对骂:“只准你有毛病?我就要听话?不公平!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弟弟?这么凶……还打我?我没你这个哥哥!”
# _$ T, N5 p4 Z1 c说完那段洋洋洒洒的话,他弟弟头也不回的跑了,刚才还暴跳如雷的林东突然安静得令人担心,他用力挣脱我的手臂,头朝着墙壁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此后再没开口跟我讲话。0 H, U: c5 f( b) J2 C- {, l
我一个人买了大堆菜丢在厨房,做好了就吃,桌上当然多摆了一副碗筷,等吃完了我就出去打电话,回来时桌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整天我们都是这么相处的。
, x* f" K( {8 t% p到了年三十的上午,他一早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对还在被窝里的我小声说了几个字:“……我回去一趟。”4 n( o8 L8 E7 r1 K. j. c
听他的声音非常疲惫,昨晚肯定是一夜没睡,我回了他一个“嗯”就没别的,他的脚步声慢慢远离这个临时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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