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2-9-28 08:25: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黑猫警长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孙节的电话。他伸手从座位旁的包里拿过电话,简单的听了两句,挂了电话。突然翻身从我身上下来,调整好座位,开始发动车子。我看看车窗外,还是漆黑一片,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凌晨4点钟。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怎么了?”
# A+ \* @7 c5 G/ L: O; v6 M+ o L" i* V0 D l& P$ {* w. ~
“猇猇打电话,曹时急性酒精中毒,正在医大附一院抢救。我们赶快去看看。”孙节语气里透着焦急。7 m( P; h' t; z D+ C) s" C6 L
2 n2 k6 p0 \( `- A" [3 e) i+ R
“有这种事!快走!”我一听,马上心跳开始加速,急忙催促着。车子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飞驰。
5 Q" L9 p8 N1 @( P4 Q5 C9 }) v8 y! Z* |- H- w- M: x! q7 J
9 S, [3 R6 f: O2 [+ y5 r0 G
' l9 ]# y! s8 h4 {: G, R9 P+ b* U v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司马猇正在急救室门口,斜倚着墙,低头站着。手不停的摆弄着衣角。安德烈站在旁边不停的跟他说着什么,看到我们来了,招手让我们过去。
, Y" L1 l2 I: b: L8 d% l1 g8 }
“怎么样了?”孙节急忙问。2 m) g3 {' h% D& R
/ a0 f8 Q! ? X2 y; `) b
“情况比较严重,重度急性酒精中毒。他血液里乙醇含量达到了1.9g/100ml,已经催吐过了,正在进行透析。这是化验单。”安德烈严肃的说。% O+ V4 p8 N1 K- k) K0 o8 T
. N2 C# f! w. e8 H 孙节翻看着厚厚的一叠单据,浓眉皱成一团。1.9g是什么概念,我和孙节都心中有数。见过很多酒后驾驶机动车酿成惨剧的案件,那些醉成烂泥一样的司机,事后完全不记得惨剧发生时的情景,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最多不过200-300mg/100ml左右。1900mg,他这是想自杀吗?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x7 ^2 y6 P G" ?5 O
# g( D/ Z. {: z: Y f! l4 r 我隔着急救室的百叶窗,向里面看去。曹时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管子,机器在安静的运转,几个大夫在一边观察着数据,一边不时向输液管内注射着药物,忽然一阵莫名的心疼。这个帅帅大男生,虽然平时油嘴滑舌,不着边际,像个开心果,可偏偏生来命运坎坷不堪。母亲因给他生命而去世,父亲很早就不负责任的跑路,后妈又那么刻薄的对他,从小被教练侵犯,没有哪个人肯真心的照顾他,一路靠着自己倔强的走来,永不服输,可偏偏又出了这种事。夏侯老师出国以后,我们这几个人,就是他最亲的人。看着他这样,心里都非常难受。
/ V5 X6 E# w! D1 Z
7 U( K8 B [ e8 Z0 g* A8 T0 Q0 A 孙节还在和安德烈交流着什么。我看司马猇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拍拍他的肩,问道:“你没事吧?”
% v5 O/ q* q8 f& v2 v- h3 g7 Y) Z+ l+ W- o- v( t7 [
“没事,可是曹哥他……”司马猇抹了抹眼睛,看着我说。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当初把我打伤到住院时的凶狠劲一点都看不出了。, m, A- J' `1 \1 T$ P3 M$ H
* g; x7 Z5 D2 z/ h “妈妈出国前对我说过,世界上有很多感情比血缘还珍贵,她说让我的心理一直像个孩子一样不成熟,让我多跟你们学学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对待朋友,如何对待感情。我之前没太把她说的话当回事,今天看到曹哥和你们之间的事,才真的知道了什么是兄弟。”司马猇认真的说。
4 A5 ^4 ~5 a- @2 d9 W! ]3 L% t$ o9 g0 z6 t' y5 d
“到底我们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孙节在司马猇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问道。安德烈走进了抢救室查看情况。+ g; ]. V5 H5 N# x$ T$ k/ n1 Y
" {( w, a+ K5 B# h5 o “你们走之后,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笑,我觉得他不太对劲,也不敢劝。就去烫了一个热毛巾,递到他手里。他接过毛巾,往脸上一蒙就开始哭,开始是小声哭,再后来就是号啕大哭,非常伤心的样子,听的我都想掉眼泪。小时候我哭的时候,经常是Lucien叔叔拉着我的手握紧,我很快就不哭了,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能认真的看我哭,理解我鼓励我,心理觉得很踏实,再难过的事也会过去。我坐在他旁边,看他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学着Lucien叔叔拉过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结果他忽然一下子抱住我,哭的更厉害。我劝他不要哭,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妈和你们两个人是毫无保留的真心对他好的,他一直努力靠自己做到最好,不想依赖任何人,就是不想让你们对他失望。他说这次让你们知道他去跳脱衣舞,甚至对那些人提供肉体服务,肯定失望到极点。这个污点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也觉得对不起你们。我问他到底为什么去做那些事。他说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孙哥已经生气成那个样子,他想过要把事情说清楚,可两人面对面时,他又抹不开自尊去解释,只能用跟孙哥针锋相对的方式保护自己,现在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我说大家都是兄弟,孙哥和刘哥不会真的生你的气,把事情说清楚就过去了。他说哀莫大于心死,他说这次你们太失望,没办法补救。我说我打个电话给你们,你们肯定马上回来。他推开我,抢走我的手机,不让我打,他说再也没有脸见你们了。”司马猇小声的述说着。
d. q8 U/ h+ \) z5 {9 l
- i5 m) U7 K5 z$ g1 n6 f* b. l “唉!这个傻瓜!简直是……让我说什么好呢!”孙节气的直拍大腿。8 e# A/ e0 r( ?9 i0 Y- \7 {, ~
0 s8 }8 x+ w; V7 D
“那后来他怎么喝成这样的?”我继续问。
; q& G: V' B; g) ?" G% v4 w* G+ @# Y6 O; c/ Y6 F4 k, l) l& B
“后来我觉得他状态很不好,坚持要给你们打电话,就去抢我的手机……可你们知道,我打不过他,不只手机没抢到,还被他用一条部队打背包用的行李带给结结实实的捆起来,扔在一边的沙发上。”司马猇幽幽的说。- I: ]) x- S. e
1 M1 Q' r9 ]0 c0 v$ k, S: M
我有点囧,那行李带是我跟孙节闹别扭分居,打包行李的时候从他家里带出来的。随手就扔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没想到让曹时这么给利用上了。他对司马猇还真下的了狠手!对我们说说心里话到底有多难呢?我偷瞄了一眼孙节,他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只好装傻,问司马猇:“然后呢?”/ J: e q# v8 G+ ]' q
/ g! H1 b7 I1 L; H& ?9 N% e9 ] “然后我就看到他从储藏室里搬出了一整箱白酒,六瓶装的那种。”司马笑说。
+ I: ]6 A, z. Z1 {9 O. ?
$ ?: E* E7 j% B7 [% T0 d# m “那是60度金奖五粮液!一瓶一斤!他不会都喝了吧?!”我失态的喊。我记得是去年曹时代理了一个烟酒经销商的买卖合同纠纷,大获全胜,委托人非常高兴,除了支付代理费,还额外赠送了两箱五粮液和几瓶法国进口的什么名贵红酒给他。红酒我们都不太懂行,老早的就分喝光了,不过那五粮液一箱市价至少1万以上,曹时一直珍藏起来舍不得喝,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4 E8 x# b/ f9 G
6 k; s1 p; L' ^1 @) C/ n$ M “然后他就坐在我旁边开始喝酒,发一会儿呆,喝一杯;哭一会儿,再喝一杯,笑两声,又喝一杯。我没看到过这么喝白酒的,我觉得他心里肯定很难受,这样非喝醉不可,所以不停的劝他少喝点。他说让我住嘴,不然就把我的嘴堵上,我哪还敢再说话?可是看着他越喝越多,什么都不吃,只是大口喝酒,还是忍不住说让他把我放开,我去便利店买点卤菜,陪他一起喝。可他说我想借机给你们打电话,根本不理我。后来我看他喝光了第四瓶的时候,脸色发白,已经连意识都不很清晰了,伸手拿酒瓶都拿了几次才拿到,可是还想再开一瓶。我很担心他会不会喝出问题,就对他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告诉妈妈。他愣了一下,摇摇晃晃的把我身上的绳结解开,我自己抖落了绳子。接着忽然他就一头栽倒在我怀里,含含糊糊的说让我绝对不能把他今天的事情告诉你们和我妈妈,不然以后收拾我。然后头一歪,就不动了,任我怎么叫都没反应。我很害怕,跑到厨房,在冰箱拿了一盒牛奶,捏开他的嘴,强行给他灌了进去,他立即呕吐起来,我觉得他能有反应就是好事,让他侧卧在沙发,拍着他的背,用一个塑料桶帮他接着呕吐物。看他吐的差不多了,再灌一盒牛奶给他,这次他吐的更厉害了。我看到他吐出的的东西里有血,就给他强灌了第三盒牛奶。在曹哥吐的时候,我给Andrew哥哥打电话问怎么办,他说事情非常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我又立即打了120,急救车就把曹哥送到这里来了。其实是我不好,眼看着他喝成这样,也没阻止他。如果我当时动动脑子想想办法,不直接去抢手机那么蛮干,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要是曹哥今天真的有事,妈妈都不会原谅我的。”司马猇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转悠。
, }3 M- ?* V. {9 M2 l7 f: {9 F& N: Q5 w# s( R. k
“没事的,猇猇,你做的没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发脾气,更不该拉着刘落离开。曹时肯定有难言之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值得我那么当面挖苦他的呢?唉!都是我说话没轻没重的,他才以为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是我不好!”孙节伸手把司马猇的头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说。; h2 Z8 r) P+ @$ e
' @. d5 G1 b. b! g4 m
行事干净利落、说一不二,做事从不言悔的孙节,这么直露的表达出悔意,我还是极少听到。
9 U6 Y9 d$ i2 f; a5 q8 s
( ]( \. D# x1 k: T- m2 P 安德烈从里面走出来,严肃的脸上终于带了点笑容。司马猇忙问:“曹哥的情况怎么样?”
6 Y0 m F6 `8 s" B& c8 ]; q7 |. P+ M( |2 P% }/ P5 @
“Well done!Simon!多亏了你那几盒牛奶!”安德烈小声的夸奖司马猇。
. v* f, k4 v1 }7 Q) x5 e: c8 k
; B5 Q. H. w; x# P# \3 j4 M- @ “到底情况好不好?”我问。- y. c/ g% L2 G& V; J& g q# b
7 r- {% `8 ~0 |9 U( ] “还在透析,情况已经稳定了。因为他的呕吐物里带血,刚通过胃镜检查,发现他的胃内有一处比较严重的溃疡点,已经深及静脉血管,由于酒精的作用,已经出血了。不过多亏Simon的牛奶,起到了及时洗胃的效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如果胃里装满了酒,恐怕坚持不到医院来,就会大出血呢。现在医生正在通过胃镜对溃疡面进行处理。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这次是你救了他,Simon。所以你千万别沮丧了,好吗?”安德烈转向司马猇说。! [+ s1 }9 t" M: p0 X' L2 u
7 }1 q* X4 Y0 h7 e) J: z
“嗯!”司马猇用力的点头,脸上表情终于有点阴转多云了。
+ v6 _: A; x& z1 w# B8 G& Q9 m3 B( Z6 c* H2 r9 y/ g+ P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孙节追了一句。
3 H0 m4 T% C; i; X2 v* D5 r% i3 b6 X$ y7 }& n/ C* l
“不好说了,现在不到5点,他身体素质这么好,估计下午应该能清醒过来。等下他出来,会送到监护病房,你们最好不打扰他。我中午下班,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他吧。你们都折腾一夜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他醒了,我打电话通知你们。”安德烈说。: p+ T% f( G5 k4 x
% s5 M2 [3 }1 ], z! K0 z9 q. T 我看了看孙节,他点了点头。
* H- i' H. O4 m- X0 l& x5 y
( e( M! r3 k" m; ]; j$ ` “不,我不走,这时候他身边不能离开人,我要在这看着他醒过来。他喝酒的时候,其实心里非常难受,他最怕失去他最亲的兄弟。如果他醒来一个人都看不到,会很失落。”司马猇坚定的说。这番话简直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这个我一直当小孩子看的弟弟,也会有这么细腻而丰富的情感。
6 e& G) h1 X9 g
$ |$ }7 t$ Z$ ^7 O5 ` “嗯,猇猇说的对,不过大家如果都不休息,下午哪有精神照顾他呢?这样吧,医院旁边就有一家宾馆,我们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如果曹时这边有情况,我们5分钟就能赶到。猇猇,你看这样行吗?你也好好睡一觉”孙节说。
# a8 i" Z# m& s4 j+ R' X3 y3 V1 N2 X+ d; Z% U9 l$ E" ]; ?% D
“你们去吧,我在这看着他。下午你们来换我吧。”司马猇坚持不走。孙节也就由他了。' T' j/ z) d( W% J2 o
% M8 C7 ^, s' X) x' M3 }. T9 Z8 Q0 s
躺在宾馆的床上,孙节忽然问我:“刘落,你有没有觉得,猇猇好像对曹时有种特殊的感情?”
3 B. g4 V1 }8 S, e( \9 ^/ W5 \2 B) B5 P3 x# z5 ]
“嗯,说不好。前两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都喝多了那次。曹时裸体的抱着司马猇睡了一夜,当时的情形我们都不记得了,都是司马猇一个人在讲。他解释说他最后把曹时抱上床的时候,累得抱不动了,本来想换个内裤换个房间睡,可能是因为喝多了,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就睡着了。你也在刑庭干了这么多年,如果把他的话当作口供来看,你认为可信度有多少?一个在喝了酒以后仍然可以刷碗、收拾厨房、帮我们换衣服并且拖上床的人,如果他不想的话,会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另一个裸体帅哥的床上睡着了?如果真是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被我们发现的时候,会不会显得那么从容?你对比着看看曹时当时紧张样子就知道了,所以我一度觉得那说辞是他早就想好了的。”我回答说。
2 [4 s/ C1 U' {5 V; k( I
# R9 g; m& l5 I, H# V* J “不错的推理,做了这么多年公诉人的脑子绝对不白给,呵呵。我也有同感。可是就算在情感上有那个想法,你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有很多因素要考虑。猇猇他真的能接受吗?我指的是性方面。”孙节仍然有点疑惑。
c/ p/ ^% K9 p2 G
; u0 s7 {, F6 I- x5 k4 A9 q “能。”我立即回答。' W7 _ V1 E, R3 ^/ a# I
' f& v" d# h( T/ l* }
“你怎么知道的?”+ N7 ~4 X. k9 z9 R
" V3 n6 u& E4 I$ h* F# m: D0 w3 ?
“我和他谈过一次,不过答应他内容保密。但是他能接受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不过,这样的话,这件事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曹时似乎从来就不是个用情专一的人,我没看到过他真的对哪个特别的人动心,我怕猇猇会受到伤害。”我说。2 |. u" D7 ]+ M, @
3 O; t3 a& r1 L: O1 s; s ^$ A% D: I
“呵呵,对女人不专一,未必对男人不专一。如果他真的对猇猇有意思,而且想发展感情,你觉得他可能有一天因为移情别恋,把猇猇甩了吗?”孙节笑着。0 o3 ^! I2 T! v( s
( o% Q' P y; W: _: [/ A% j3 l4 P
“以他的个性,这件事应该会很慎重,不然他以后怎么见夏侯老师?”我也笑了。2 q# `6 s( g' z9 f5 F- D' H
9 A# ]6 A6 Y( w& D1 F
“这就对了。不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怕一头热啊。”孙节说。
3 L9 R! l. n+ B' Q7 }( h
3 h; Y6 q" c: o2 x) z" y' d “嗯。一头热也够他忙活啦,要不然以后两个人见面多尴尬啊。曹时熬过了今晚的无底洞,还有司马猇这个火焰山等着翻呢,够他受的了。”我回答着。然后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I6 w G4 w; s- F. L; X
: U" d6 o3 {9 q' P& r" F- z
“过来!”孙节掀开被子,让我到他床上睡。他只穿了一条内裤,皮肤淡淡的反射着暧昧的灯光,完美的身材强烈诱惑着我。我一直觉得我对他的抵抗力是零。他淡淡的体香,总是混合了熏香、茶香、汗水甚至还有阳光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有时会因这味道而性致高涨,有时又能缘这气息而安心定神。我在这种气味中,体验过泰山日出的磅礴,经历过高山蹦极的惊悚,享受过心旷神怡的清爽,更不缺云雨巫山的激情。
; y" j6 I! W ?1 a6 _; `. Z& }4 S& ?+ H" _9 z" h5 N7 A
我曾经想过,也许人和动物一样,也是有外激素的,只有特定的对象能够分辨出其中的信息。跟他分居的11个月,我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让自己被他的气息笼罩。心情会变,但是身体永远是诚实的,一种味道就会勾起一种回忆,就像辛晓琪的歌唱的一样:我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外套,想念他白色的袜子和他身上的味道。我当时很怕又沉迷到对他的想念之中,所以极近可能的回避着。所谓物极必反,现在虽然朝夕相处,甚至夜夜笙歌,我反而对这种气味更加的痴迷起来。# W* \2 N& o; Y5 c$ c; }2 i
( n5 v+ y) o) L; K/ Y" ]1 I 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过去,背对着他躺好。空调的温度调的很低,他随手盖过来一半被子,瞬间被他的气息笼罩。他宽宽的胸膛贴上我的背,手臂环在我小腹上,鼻子呼出的气流热热的拂过我的颈项,痒痒的,让人心安。他关了灯光,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我。这一夜,先是被他压着睡,然后是抱着睡,就差……我坏坏的想,伸手向他胯下抓了一把,本来想开个玩笑,结果触到了一根正在勃发着的滚烫欲望,吓得我迅速抽回手。
% K1 F: i* `8 ~ j& B9 m& ]
/ N0 D5 K7 O' [0 p N9 ]+ m ^1 w “你想了?”他的声音慵懒的从耳后飘来。) l. u# r. I+ I. S
& c/ j* {3 l* z) l6 _3 m+ G% D “没有!没有!”我急忙辩解道。
' _% }' L1 ?& H: g9 T! i; W. z1 H" _1 H; P# [) Y
“兄弟在医院里抢救,你不在现场守着也就罢了,跑到旁边宾馆里想做爱,也太禽兽了吧?”他还是慢悠悠的说着。
$ T9 }1 Z. n+ R/ h& d7 E6 _! J# q" b# N& O" \! G/ U
“你!明明是你兴奋了好不好!我可没有,到底谁是禽兽?”我反驳道。/ {; d% G* I1 d4 k) T
) Z+ Y) G. Z6 H0 I2 y0 S$ t
“拜托你看看时间,我晨勃!又不碍你事,我也没顶着你吧?你主动上来摸的,到底谁是禽兽?”他把问题又扔回来,“再说,你敢说你没兴奋?”
" J" A: `* I4 K1 k: T4 ]
2 }" x1 x+ j7 B k/ ^& x/ s" k “没有,不信你摸!”我力图证明自己清白。
8 `: ^- S2 \9 p) g$ O' q: p1 V P% t% `% p% S0 b/ m2 o) ^
他的手随即向下滑入我内裤,不老实的套动起来,半晌笑道:“这么硬了,还敢狡辩。”
% |( f$ R1 p3 X. e2 m Y' K
$ {9 o& `: p8 g8 P “你大爷的,这么摸还能没反应?!你真当我天阉啊!”我骂道。
Z, G- Y3 y3 V) k: X6 n2 E, o! s. e* T2 R5 u5 _1 M
“嗯?你再骂一句试试?”他威胁说。
& m5 G/ q& N* O* Y3 F) |: s
! V% ]- b! V, e- u) K+ |3 x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大爷的!我只骂一句,后两句友情赠送。”我毫不客气的说道。6 }$ l8 E+ V- R" w6 z# \+ f) O
( s* `9 q- d) W( M$ l- ~* W0 P “哼。”孙节只用鼻子哼了一声,并没有反驳。套动的手上开始用力,另一只手从我身下环了过来,在我胸前的一点上轻扫而过,随即用力捏了捏。我最敏感的两处都被他控制了,全身一颤,一声舒爽的闷哼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发出,身体反射性的弓了起来,臀部刚好抵在他火热的私处。我一惊,急忙扭动着要摆脱。他的铁臂功又发功了,任我挣扎就是挣不脱。身下还是在一刻不停的套动,胸前依旧被骚扰,他又从后面轻车熟路的咬住了我的耳朵,舌头在不停的舔舐着,那种痒透过神经,直接作用在下身。他嗤嗤的笑了,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沙哑的问道:“还敢不敢了?”8 a- J1 N- ]9 { x5 n0 V/ ~
8 j. l" m2 ?* ?! e) L2 R3 a5 a 我咬住嘴唇,把心一横,一声不吭,任他施为绝不求饶。# ?# e- S' h( J
' l- u/ V& z+ g. M( k' Y “很好!”他笑着说,手上的力度再加大了几分,我被强烈的舒爽刺激得想大喊,碍于面子,全都咽了回去。呼吸急促起来,偶尔喘息力度大了,会发出几声类似娇喘的闷哼,听的我自己都脸红。渐渐地有了感觉,脑海里一片混沌。又过了一会儿,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急忙说:“别动,要出来了。”; V' Y5 h; ^% o
+ n9 S+ A9 v9 {" O( R: j, O: n: ^ 他反而更快速的动作起来,终于越过了那个难以言说的界限,我身体一僵,他迅速的用手笼住出口,粘浊的体液尽数释放在他的手心。我抽搐了几下,享受着痛快的释放,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了缓神,准备起身去拿纸巾擦一下,再去洗澡。却依然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他在我内裤里的手,把刚刚那带着体温的粘液,在我的私处缓慢的涂抹均匀,又在内裤的贴身一面把手擦干,然后把内裤替我拉回原位。9 S9 u$ s9 b+ R6 P% u! ]! `( R
# G5 O. A' s$ S; L2 P “别动!我要睡了,别打扰我。”他依旧控制着我,慢慢的说。5 W" A9 C/ M% R& W: G% z, q0 }
3 F% @" y( J j$ o0 A
“别过分啊!我这怎么睡啊!”我不满道。
, f8 H3 R1 ^, [$ @# [* ? k6 i/ ^1 ~' b6 O
没有回应,他那柄火热也渐渐消退,我知道今晚言语上没顺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可没想到他在这等着我呢。没办法,谁让我自找的呢,受着粘湿的凉意,忍忍睡吧。我胡乱想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G o% M y& n
* z5 R, v$ C" a* o; w
…… …… ……& @5 t o' l% P7 N/ N9 P4 z
& T2 J$ B( r6 ^8 Z% q! B 等我被孙节叫醒的时候,他正在穿裤子。3 E' r" v; I9 t# N8 q% C" `) H
( E# w" V, a" ^: m' v. { “曹时醒了吗?”我问。$ T! o: |) h7 z# x0 e
0 O& ]$ y! Q# o; c
“还没有,安德烈发短消息过来说,他有点事情要办,准备下班。司马猇还是一个人守着曹时,在1503病房,让我们过去盯着点。”他回答。$ R! c% J$ C. ? `( G
, n: B4 w. K+ j “哦,好,我去冲洗个澡,你等我一下。”我做起来,揉揉眼睛,满被窝都是那种淫靡的体液的味道。
% t- l/ {4 h8 k5 s! E. T M
# B# {! g. W' E& \, Y; y) l “别洗了,赶快走,那边等着呢!”他说着,随手把我的衣服丢过来,挂在我头上。我伸手拿下衣服,幽怨的看着他。
& u/ K# \( V( w4 M. F- H2 M
0 D2 {9 c) M, R4 x6 I& j “看什么看?还想再来一次?”孙节笑道。
5 a: s4 L- s* M1 k( d. |
& S, n$ U' u; E5 B “我呸啊,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嘟囔着说。
) e+ Z. F+ K E3 j: R9 h1 p' F
& \# o0 [- w. i7 o “呵呵,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肉烂嘴不烂的性格!”他说着,作势就要扑过来。
' { ^5 ^0 i4 r/ q2 {& i3 \4 N1 _( I, |/ T a+ ?) I
“哎呀我错了,哥哥!我马上穿衣服,跟你走。”我大喊着,迅速开始穿衣服。
4 D% c3 [1 I/ B* k
8 J/ I& d7 D+ i/ J6 E9 d; d( ~1 C “这还差不多,我怕猇猇一个人照顾曹时忙不过来。”孙节满意的说。
) Q, h: k, k5 v$ r6 S% ^
/ z& {* V( l8 D% \/ E& D 我撇撇嘴,跟着他出了宾馆的门。因为内裤全都粘在敏感处的皮肤上,走路很别扭,所以出房间门之前随意扯了几下,很痛,遂小心翼翼的站在床边准备把布料和皮肤分开,突然被孙节在我背后一把将内裤拉到脚踝,痛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在一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比中了彩票都开心。我估计他昨天晚上就预谋好了等着看我今天呲牙咧嘴的表情呢,这个混蛋!我跟他咬牙切齿的走到医院门口,刚要往里拐,他忽然把我拉住了。& P+ _1 e9 G& G4 X% b& v
1 |( O# T `3 j3 x. W( X& c “你不是急着去替猇猇照顾曹时吗?怎么不走了?”我问。9 e: g; B7 C- g9 M' h- ^ @; e! ^
6 P' M: ?( x+ @; O# W0 m “反正曹时还没醒,我们去买点东西。大家兄弟一场,人家大病初愈,病也跟咱有关,咱也得表示表示吧?”孙节说。
6 Q/ \! U' y0 S' Q3 @9 G; X) f4 v# r' d/ @
“嗯,去买一束花吧。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很大的花卉市场。”我说。5 L& v: K$ Y, \: R
8 {; [. v# e! ~2 [- R
“花当然要买,不过只有花就太普通了,曹时有什么爱好没有呢?”他问道。3 R9 b/ }6 @% m& k
- h# ^ p) U& _7 L4 s' d “爱好?美女,美食,跆拳道。他的爱好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美女就算了,咱不能把好孩子推火坑里。跆拳道的话,全市能找出来比他还强的吗?就只有美食了……说到美食,又方便带到医院的,我想想,对了,泰姬楼的印度酸奶、大和屋的红色金枪鱼手卷、路易斯安那餐厅的杏仁布朗尼都是他最爱吃的。嘿嘿,不过这些东西我也爱吃。”我笑道。) e7 [4 _9 S' k
& Y- ]1 E& q8 W: [
“那还等什么?走吧!一律买四人份!哦,对了,曹时再加一份。”孙节掏出车钥匙,拉起我飞奔。
; e) {; D N2 h- C4 e3 ^, D5 `7 H4 `( d' i7 P1 L) {
等我们在全市东跑西颠的把东西凑齐了,又买了一大束花,重新回到医院门口,已经差不多下午2点钟了。提着一堆东西,兴奋的冲上楼。刚到门口,就听到司马猇的声音传出来:“少啰嗦,快喝!再不喝我就给妈妈打电话!”
9 B$ K2 m/ h/ N2 d% C; G- t0 J- r7 c
“你也太无赖了吧!动不动拿夏侯老师这顶大帽子压我啊?”曹时无奈的声音。看来他已经醒了。我和孙节相视一笑。- k6 l1 ^9 x% x1 _7 p* W, V
, m/ d7 S' U- e8 X p! z
“废什么话?最后问一句,你喝不喝?”司马猇嚣张的声音。
6 m* g2 y4 C- g1 j
( u+ E/ c" K- X- K! N “我喝!”曹时咬牙切齿的声音。
7 D% r) H3 o. {8 |$ t9 z: s. D1 R6 i: x r V
怎么好像都反过来了?司马猇自从被曹时打服了以后,一直在曹时面前毕恭毕敬,从来不敢造次。曹时却时不时的以老大自居,总是对他吆五喝六的。这次怎么颠倒了?我很奇怪,孙节也一脸不解。
: y& t+ ?" V" O
1 h2 q, u: T0 | 我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司马猇正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把勺子抵到了曹时的嘴边,曹时一脸抗拒的喝着。" L" \) t& c3 j5 { b
) z- q1 o x" d( w% _; b, V1 q “什么东西喝着这么痛苦啊?”我笑着问。随即和孙节走了进来,坐在床边。
/ y; r% X0 C0 T5 e; V6 i9 `+ `8 B1 J" t+ V. y/ {
“你们来的正好,安德烈哥哥说他醒后喝点牛奶对胃有好处,我在这说了半天了,你看,我热的一盒牛奶,喝了还不到一半。”司马猇立即诉苦道。/ G; U0 J9 c2 S; e" h. p
# f4 t+ J9 r& I- n' ]/ X4 A “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喝纯牛奶的。”曹时愁眉苦脸的对我说。
8 k- H9 e' u# B. k2 I8 s3 R* V% R# ~' `4 ^
“总比药好喝吧,不想喝也要喝!快喝!”司马猇那不容争辩的语气简直可以和孙节相媲美了。. k! _/ `$ p' f [0 h
+ Q* S/ A. B2 W4 D9 m
“那你想吃什么?”我笑着问。随手把一大束花放在他的床头。7 V; Z; `) r% g8 g( E8 A
8 _0 ]7 R8 x/ F, ~/ h2 ~) u! J “嗯,我想吃的太多了,比如泰姬楼的咖喱角和酸奶、贝加尔俄式餐厅的罐焖牛肉、大和屋的红色金枪鱼手卷、还有……”他顿了顿。
8 _. @/ o' R8 f
5 T( E) R8 ?1 f “还有路易斯安那餐厅的杏仁布朗尼!”孙节抢先说道。
$ F5 Y0 v' k7 u: ?/ f5 k/ I% j, I( d6 F! f" Y4 R X
“刚才猇猇跟我说你们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现在看来,何止是关心,简直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嘿嘿嘿。”曹时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 L4 l1 I5 b0 I; a! N8 b' y4 x4 T# \# ^
不过看到他这样,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曹时这家伙终于恢复常态了,真好。不知道司马猇对他如何描述昨晚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竟然把一直别扭着的曹时生生的给扳过来了,这小子还真有点天生政委的潜质。3 l; D9 h! [# i/ A8 f
/ `2 f* T3 K, ?7 x2 ^( {8 h* {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是我说话尖刻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摔门就走了。其实我和刘落从来都是把你当兄弟看的,昨天我有点不理智,你别往心里去啊,老三。”孙节首先把事情讲明。
( l: d; n8 z( @) u: F& S1 f
! q; y( ]6 w$ W' W/ j3 Y “哥,你这是说什么呢?!太见外了吧?咱们可从来都是铁哥们儿,这么多年都是一起过来的。猇猇跟我说了昨晚上的事,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非常感动,其实是我一时脑子糊涂,你们也都是为我好。”曹时道。
7 M a" r( Y- y5 | K3 k
2 y7 G( m' l, J7 O0 D “喂,铁哥们儿,你别光把这词儿挂嘴上行不?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呗!”我笑道。 E" a4 m( _: d: |$ q. _4 N
# B4 F" d4 \, }! a% ?: z
“御弟哥哥,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先找点东西吃?牛奶我真的喝不下了。”曹时愁眉苦脸的说。
9 ^& X" C3 l/ m# R! C- m# [" X4 r1 y0 T: ~& O& _- `
“哈哈,刚才你说的全都有,大家统统有份,曹时双份。”孙节说着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桌子上。2 A- p7 W! ]4 E3 E
+ ~2 o) c) P6 E* O1 r
我看到曹时的眼睛又放射出以往的光彩,这才是我熟悉的曹时嘛,哈哈。5 B; B$ D. W K; Q
' j$ |0 L# n2 n' E% y
“等下,有没有不好消化的,比如油炸的、辛辣的、生冷的或者油盐很重的东西?Andrew哥哥说他胃里的溃疡面没有愈合之前,这些东西他都不能吃。”司马猇道。1 u& e: U( y- L' k6 w! I w
# z' T) [3 n- ? I( O% @ “我看看,罐焖牛肉有点油腻,咖喱角是油炸的,酸奶有点凉,手卷里边是糯米不好消化,其他的都没问题。”我回答。
6 ]2 |% m, j% T: p* y
7 q: j# D$ t6 f* M- i. ^( b “那这些就都不能吃。”司马猇不容置疑的口气。" F. B8 S4 e7 g+ M2 B1 W8 {' {
. G4 F# G- J! E# h ` “啊?谁敢碍着老子吃东西试试?”曹时腾的一下坐直了。
1 d8 |, s% H% y; z* P+ F' r" V2 x/ j! C8 @- {+ N( N4 U7 w* z' r- O$ G
“酸奶可是养胃的哦。”我笑着对司马猇说。
# F' W( i6 J6 e6 X! {; n+ Q, U; ?. \! ^# U2 i
“那好吧,酸奶放一放,等下吃就不凉了。刘哥,那个牛肉、手卷和咖喱角拿远点儿,别给他。”司马猇根本不搭理曹时,跟我说道。2 ^" i y6 N4 S
0 N% d8 Y2 N- [1 v7 L1 p, x& w% C( z
“你当我空气啊?小子!”曹时又要瞪眼睛。让孙节一把按在床上。5 N; o& ^! c7 F% y7 E' R+ |. a) N
& Z/ ~) i; \& A3 \ 司马猇回身晃了晃手里的电话,曹时顿时蔫了。 {6 b: e8 C8 m8 }- x1 K- J: z, T8 V+ `
! \2 c0 `% T, v “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阻止曹时吃他最爱的东西呢,你是第一个!”我对司马猇伸出大拇指。6 o X7 I b) J
8 j# |, K, D8 H9 Z
“嘿嘿,现在他不听话,我就说给妈妈打电话告状。”司马猇笑着说。3 C' C2 [5 g' j- Y& S+ `' @9 M! H7 `5 t
* E2 ~. C& O" f “你们看看,还让不让活?快给我想个办法!”曹时一脸求助的表情。
0 i. |: G: h, B4 q2 _8 L* {6 h+ V/ v
“现在猇哥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孙节无辜的耸耸肩,我差点笑出了声。
% J" V- u4 |1 ^2 r+ g7 e* h1 E" Y9 S# _, Q
我们三个人一起香喷喷的吃着东西,曹时独自在旁边啃着布朗尼,喝着剩下的牛奶。渴望的小眼神一直在我们这边飘,只当没看到。正吃的高兴,司马猇忽然回头,摇着手机对曹时说道:“对了,蛋糕这种甜点你也少吃点,Andrew哥哥说你不能吃太饱了。”3 |3 i* ^6 Y, y
& E; c' I/ k# R- C1 [1 U7 d' v
“我操!我吃什么你都要管,现在老子去拉屎,你管不管?”曹时气得把东西一甩,跳下床。3 \5 I# ?* D$ F* T8 L
. \' a2 J7 t* h; ?8 a9 Q3 i “你当我是海关吗?进出口都要管?要不要给你发个许可证?”司马猇头都没抬,吃了一大口牛肉,一坨噎死人的话直接甩过去。我直接一口酸奶笑喷在地上,孙节脸上也是笑的抽筋。
' Q+ t7 B/ W% ]8 a1 b6 U% z
- C6 C3 E1 H; u9 X% C “吃吧吃吧,吃死你们!”曹时愤愤的进了洗手间。1 h7 r) P1 [7 h" q
. O. l) u& v6 `- {
吃饭的愉快时光持续的并不长,我们几个战斗力还是有点强,很快收拾完毕。曹时也从洗手间里出来,继续靠坐在病床上,司马猇把一盒酸奶递到他手中。我们各拿了一把椅子围坐在病床边。
! R0 A; l" H% M1 G
, {" X3 q5 B1 m6 i& U6 P/ ^ “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折腾。”孙节平静的问道。* [/ j ]# N: y& P
4 F0 h' L$ D& e( J# y; B “我的一点私事,急需要钱,所以……嘿嘿。”曹时有点尴尬的挠挠头。5 j, O$ K8 k0 {5 ?! d' g; |
0 @- x# V6 W% M+ ]. g! P
“少废话,谁不知道你急需要用钱,说重点!”孙节拍了一下曹时的腿。
+ d5 ]0 P: o0 M0 r" ~, x- Z- f0 g5 e" v) D
“那个人回来了。”曹时说。; r; }* @: i9 b
+ k* h$ y- C; D “你爸爸?”孙节问。# }$ [+ P% n) g7 @0 A2 o0 s
& Z' C2 N" } w
“哥,你怎么猜到的?你真是英明神武,一代完人啊!一猜就中!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曹时顾左右而言他,一连串马屁流利的拍过来。
7 T6 z/ l, O- j& q) J- z {* ]
# h* r% y9 ^7 f/ \) s/ M “你小子少来马屁,我不吃你这套!讲重点!”孙节说道。
2 \5 X8 U, R4 K6 S& b6 R
* Q: i( N# {* V/ i5 Q “嗯。”曹时答应着,抿着嘴对着孙节绽放出很甜的招牌式笑容。曹时那张脸,皮肤非常好,眼睛炯炯有神,脸型略有棱角,两腮有一点青色的胡茬。既不像司马猇一样精致得像个高中生,又不像孙节那样面部有着英俊而硬朗的线条。轻轻一笑,既有成熟男人般英武的帅气,令人欣赏,又有一种诚挚如少年的纯真,惹人怜爱。我如果不认识他,就看他这一笑,心里也顿时会对他产生三分好感。哎,多少小女生就是这么被他骗上床的呢?我心里感叹到。" h8 d% L( N. e
! i; O( }, J3 C& O, l# R2 k “你小子少来魅惑术,我认识你十年了,不是那些第一次见面就愿意跟你上床的小女生,你这些小把戏在我这不好使!跟你说最后一次,讲!重!点!你怎么知道他回来的?!”孙节毫不客气的戳穿他。司马猇在一边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笑。 n9 s* Z( R0 ]' k7 z1 y- ~
" P5 @+ V. o. ~, Q7 b7 n# q$ @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曹时无奈,收起了招牌般的笑脸,说:“那个人回来了!”
- ~' k0 n2 d6 a: M l4 t1 A. C/ e5 i0 |6 Y% X
“复读机啊你,一句话想重复几遍?说点有营养的。”孙节打断他。4 `. b/ f. q& `* ^- C
" z3 F) H/ q- p “你让我把话说完嘛!”曹时不满的说。
7 z8 P P; U9 ~: B T! L# _
7 q4 R* o( p2 b* d' A* v “好吧,你快说。”孙节回答。2 E4 z( q6 _# K4 g
6 V8 r5 _9 A0 X! t0 k4 x& G
“嗯,那个人回来了。”曹时又说道。这下我和司马猇一起笑翻了。
1 j @8 z0 b# d: T: j# K7 L
- K p' S' X0 z% Y! `! A “从你爸爸回来了之后,接着说!别重复。”孙节无奈的说。
7 g3 W- S) B3 D3 w \: r
6 L6 N- K. O1 }1 b “他三个星期前,来找过我。”曹时说了这一句,我们都不笑了。他爸爸十几年都没在他面前出现过。昨晚刚听孙节说过,他虽然时时刻刻想着儿子,但还是觉得当初自己不负责任的跑路躲债,让曹时遭受那些难以启齿的折磨,实在是没有脸见也不敢见曹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主动找了曹时呢?. Y* v' t Y3 W H6 N
& R' v5 F: J/ V& w$ l+ ^ “你们还记得,我有一个脑瘫的傻弟弟吧?他叫曹辰。我总喜欢说他傻,他其实只是行动不便,脑子很聪明。那个人告诉我,他去年考入了浙江大学。”曹时说着,喝了一大口酸奶。
7 {% H# @2 s( V) c. K) J1 f% k
9 p' v( V" N3 D' i “曹叔叔专程来告诉你这件事?”我不解的问。
# K5 _8 D5 b# s; Q" p& d
8 D. x, \. G: Y. r0 g “哼。”曹时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他们一家团团圆圆,犯得着专程跟我一个外人通报这种事吗?去年就考上了,要是想告诉我,何必等到现在才说?他们有什么好事想起过我?”
8 a0 p. [( [4 ~5 d+ ?
) n" T3 f4 m7 f) l8 C0 E “那曹叔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司马猇问道。$ K9 ^" w P) I/ c
2 Z+ \5 c+ f1 c7 K0 B “他来跟老子要东西!”曹时愤愤的说。
" V- d2 X r- n$ D9 n) n" F# h; {* Y8 ~( p$ r9 D8 U. ]) t
“别一口一个老子的,他是你爸爸!”孙节大声道。; r! F- u. e# c7 S; a: I4 W; f
( K( Y/ p0 T+ v2 d9 L “爸爸?呵呵,你可以问问他,他愿意当爸爸吗?我死了的外婆告诉我,当年他知道妈妈怀上我时,就一万个不想要,想方设法让妈妈去做流产。要不是妈妈坚持不同意,我他妈早就和猪屎狗尿一起变成农家肥了!他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我这条烂命以外,还给了我什么?从我出生那天开始,就把我当成杀了他老婆的凶手看待!生而不养,养而不教,呵呵,还真有个亲爹的样子!我被后妈打的遍身青紫的时候,他在哪?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他在哪?我每天早上为了省5毛钱的公交车费,风里雪里跑几公里去学校的时候,他在哪?我冬天一身单衣在学校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在哪?我被棒子教练侵犯想找个人痛哭的时候,他在哪?我让几个债主堵在卧室里轮奸,心如死灰的时候,他又在哪?啊?你们告诉我,他的乌龟头到底他妈的缩在哪!!”曹时的手重重的拍着病床,大声喊道。5 z1 {( g! q7 `1 k! H3 M8 u- g
( G$ M2 s3 v' A/ N
我们几个都沉默了,这个阳光大男孩背后的坎坷故事,说来总是让人鼻子泛酸,眼眶发红。
2 ~' P) u7 A" N0 H/ s- l- E: E
, \6 q" p, p" I+ O: F& Z) ^ “对了,你们说,老子16岁就卖了屁股为父还债,四百多万啊!二十四孝算个JB!闻雷泣墓、卧冰求鲤什么的能跟老子比吗?说出去,至少是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吧,能评上共和国脊梁也说不定呢!唉!现在老了,比不上当年了,折腾一晚上,腰酸背痛的,也就五六万而已,哈哈哈。”曹时大声的笑着,大颗的眼泪却从眼角涌出,沿着鼻翼滑落。手里的酸奶被甩在一边的桌子上。
, a1 D L) r9 N0 J0 q, b8 T% w2 Z" D! w* _
“可他说到底,还是你爸爸啊。”司马猇紧紧的抓住曹时的一只手,轻声的说道。8 ]* h; e. k5 }: I
' M) _+ l. I% m9 b “他是曹辰的爸爸,不是我的!”曹时咬紧了牙,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痛彻肺腑。7 W4 e) B' A3 T
) Z3 q9 r8 ~0 m “到底怎么回事,曹叔叔跟你要什么东西啊?能说说吗?哥哥。”司马猇问道。) |) E0 R4 Z2 H% Q9 t3 b D" e
' t! P1 y6 W* D. w9 D( d1 r 曹时看了看司马猇,很好看的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猇猇,你想知道吗?好,我可以告诉你。孙节、刘落,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他这次来找我,因为曹辰得了尿毒症,已经治疗了一年,没有起色,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他现在经济条件很一般,每个月的收入连曹辰的医疗费都付不起,更不用说能够维持生活……”
L# V) x# N) G* N
' Q9 ?+ l. {1 A* S5 T. C “所以他来找你要钱?”我问。
6 [4 A9 C+ R! k( |& {
. f" |! X: `) J3 u! b3 K 曹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要钱?呵呵,你太善良了!他现在手里还有最后一点棺材本,10多万吧。这么耗下去,用不上一年半载,等这点钱花光了,曹辰必死无疑,所以他想给曹辰做肾移植手术!”& h& N3 n4 C4 _5 |
3 I2 ~! {! j1 B* X$ G “我去年审的医大附二院副院长贪污受贿的案子,他刚好是这方面专家,听他说过换肾手术。单手术费用至少在20万以上,还不包括护理、用药和术后恢复的费用。都算下来,至少要四五十万!可是钱的问题都是小事,关键是肾源非常稀缺,很多人不是没有钱,而是在长达数年等待肾源的过程中生生熬死了。”孙节说。
5 w9 y/ w% {0 s) K% u! \2 {% V$ d. m9 {- f y" s
“所以他就腆着老脸来打老子的主意。真是十年不登门,登门吓死人啊!”曹时淡淡的说,“那天晚上八点多,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租的房子,进屋来大言不惭的说,曹辰是我亲弟弟,大家都是同一根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所以,让我至少出30万的手术费,并且希望我能捐一个肾脏给曹辰!我当时心都在滴血,不过脸上依然笑的很灿烂,对他说,我是不是你亲儿子?是不是跟你同一根血脉?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家被曹辰的亲妈痛打,16岁就被你的债主糟蹋,替你偿了几百万的外债,上大学的时候差点死在外边,你十几年不闻不问,我是死是活你关心过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就凭你二十几年前射在老婆肚子里的几毫升东西吗?我现在能还你一百倍!30万不是个小数目,别说我没有这么多,就算是有,我也是一分一分的辛苦赚来的,凭什么你红口白牙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要倾尽所有全都给你?这都不算,我不只要出钱出力,到头来还要出肾!你说这些话自己都不害臊吗?你把一个健全的儿子变成一个半残废,然后去救另一个已经是残废的儿子,这买卖还真是划算啊!他被我说的一声不吭,坐都不敢坐,只是站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我说你走吧,我不认识你。然后就往外赶他。他忽然给我跪下了,求我一定要救曹辰,他哭着说,肾他自己捐,让我无论如何在钱的问题上能帮帮曹辰。我这么多年,对以前的事情心态已经很平和了,生气也不值得。可听他这么说,我真的肺都气炸了!都这种情况了,他还在这跟我耍心眼儿。捐肾是几秒钟能做出来的决定吗?他一定老早就经过深思熟虑决心捐肾,想让我出钱。先提一个我不太可能接受的条件,如果我接受了,当然他更高兴;就算我拒绝了之后,他再退一步提条件,以为我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他。这算盘打的真精啊,可惜不是算计生意场上的对手,而是用来算计亲生骨肉的!我当时气得把他架起来就扔出了门。”& n9 [9 U9 ^9 O. m. D/ w
5 g' Q2 {- m: V" z+ N! r “后来呢?你怎么到零点时刻去了?”孙节问道。7 z# t3 l- Q; B" W: b
$ v6 F) }: A! H/ e8 d: S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准备去上班,发现他还在门口跪着,邻居大妈问我,这人是谁?在门口跪了一夜了。我大吃一惊,我怎么敢说他是我爸爸?邻居会怎么看我?急忙把他拖进房间。他说我要是不答应出钱,他就天天跪在我门口不起来。”曹时道。 s' K1 g$ W y Y! b5 ?
- A( R6 C0 M+ n$ d N “然后你就答应他了?”我问道。6 N/ Y0 i9 v+ m- {& s1 Q" _
) c' b- _6 S# H4 `' ?; G9 I
“简直是无赖,他这么做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和生活。我能怎么办?当时我心里很难受,都是他的儿子。我当初几乎被他遗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爱死不死。他却能为曹辰在我门口跪一整夜,厚着脸皮要30万!这么多钱,我到哪去弄啊。你知道我虽然赚的多,可花的也多啊,我一个月光房租就六七千,还有很多别的花销,所以手里一直没什么积蓄,东拼西凑也就不到10万的样子。可曹辰那边每拖一天,花销都非常大,所以他很着急的想要拿到钱。所以我就打算先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到刘落那里去蹭住,这样能省一大笔房租的费用,另外也是想躲起来,不想再让那个人找到我住的地方。在外边短时间内大量的赚钱,除非我又去黑市比赛。可是我已经答应夏侯老师再也不做可能伤害自己的事了。刚好我有一个黑市比赛时认识的朋友,他也是跆拳道运动员,长的很帅气,身材也不错,但跆拳道技术一般。他说他在零点时刻做跳艳舞的兼职,不是裸舞。不过收入很高,问我做不做。我问了一下他的收入,他说他跳舞一晚上净收入七八千没问题。如果客人约吃饭,就有可能提供性服务,那样收费就贵了,不会比跳舞的收入低。他说我条件这么好,比他赚的只会多不会少。我因为急用钱,所以就答应了,打算赚够了曹辰的手术费,就不干了。然后经过那个朋友的介绍,零点时刻3楼的经理跟我确定了我能接受的表演的方式和尺度,之后就开始上台了。算上被你们看到的那次,我一共就表演过3次。前两次跳舞收入有2万多,几个女客人约我吃饭,之后当然发生了关系,差不多收入七八万。一共赚了10万左右。那些女人恶心的很,看了都想吐,要求也很变态,可是没人跟钱过不去,我想我再坚持个几次,把钱赚够了,就辞职不干了。我知道咱们大学的时候常到零点时刻玩,但是我想三楼都是会员制的,你们不是会员,所以不可能发现。没想到事情那么巧,偏偏就遇到了你们。当时孙哥的钱包扔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傻了。说实话,曹时、刘落,我很在乎你们两个兄弟,真的怕因为这件事,你们对我有点看法,到时候连兄弟都做不成,那样我就亏大了。”曹时幽幽的说。
6 A5 h3 L# F6 w7 |; \
# o, L/ R" H3 L" h' q0 E8 e 孙节说道:“我是对你有点看法!曹辰的手术费,能有多大个事?你自己没有钱,还有我和刘落……”
) W% L8 x/ ]9 g# ?
) r7 S9 u+ Y5 Q% a7 ]) Y2 ]+ r& L “还有我呢!”司马猇突然插话道。0 t& ]; j2 m# g v( ]% m; [! ~& G
6 Q5 a r5 C3 m' h9 S5 d
“对,还有司马猇!你看看,这么多人都能帮你,你跟我们说说这件事很难吗?什么事都想自己扛?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们当兄弟看?”孙节责问道。8 z) ^: Z1 u# c- j( |+ ^4 q* r
9 F2 I u- m8 n& k" L, E4 L( Y
“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时我的家事,又在我自己解决的能力范围之内,又何必在麻烦兄弟们为我的事操心呢?”曹时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 D* J. U- B- p1 j
$ i3 {3 Q. U! S' n “这话不对!兄弟们有事互相担待是应该的,谈不上麻烦。难道看着兄弟去卖身赚钱,都不会去帮一把吗?”司马猇抢先说道。6 R, @9 ^3 E' `5 z0 t
" G3 m$ j8 X. E/ H# x “你看看,连猇猇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通呢?你还真是个闷葫芦啊!”我用拳头轻轻的打了曹时的胸口一下。四个人都笑起来。满天的乌云终于散了。关于曹时的事,我们达成了协议。无论如何,曹时决不能再去参加任何表演了。我和孙节各出10万给他,加上他原有的和赚来的,一共约40万,拿给曹辰做手术费用。后续费用曹时坚决不要,说他的收入只要省着点花,足够了。司马猇也想出,可是他还没赚钱,所以被我们坚决拒绝了。事后我跟孙节聊起这件事,都觉得曹时虽然平时十句话有八句半不靠谱,剩下一句半还得打五折才能信,但是单冲他能为了救弟弟,放下从前对父亲和继母的恩恩怨怨,宁可舍去自己最看重的自尊不要也去拼命赚钱的举动,这个兄弟也是值得用真心一辈子去交往的!虽然他说是被爸爸逼不得已才答应支付医疗费,可实际上他若来个人间蒸发,让爸爸找不到他,实在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我也想借这个机会促成曹时和他爸爸的和解,可惜被曹时严词拒绝了,他说再也不想和那个老头有任何瓜葛。唉,可能还不到时候吧。
) J( K; |# N9 }2 w0 e8 ]: U8 o, ~, K: h
& d1 W' B; Y( ~* }7 G9 Z) A; 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