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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9 18: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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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F) W0 g$ ]* e5 f1 z' b5 q* T2 W1 J6 ~高磊要来北京——这也许是圣诞后我收到的最好礼物。电话里,两个人总算敞开心扉,痛痛快快的聊上一阵,才得知他这次来是为了出公差,时间很短,但由于是一个人,所以可支配的时间很多。他打算请北京的旧友,尤其是学生会的朋友们吃顿饭,不知不觉又聊起了起学生会那时的事情,临了,他问我晚上能不能去宾馆陪陪他,我同意了。其实我也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在此之前,阿鑫曾醋意十足的奚落过高磊,在他看来,无论高磊是不是Gay,既然已经有了女友,就不应再不清不楚的和我保持这种暧昧,否则就是对感情的背叛——和恋人以外的人偷腥,却从来不投入感情,这或许就是阿鑫与高磊的最大不同。无论如何,与高磊之间的种种是该摊开讲明白的,我只怕这种时而激情、时而冷漠的若即若离,会让我们最终连朋友也做不成。& p. y( q0 `5 T4 L6 z9 l
本来这个消息不打算告诉阿鑫,可年底的他闲散的像是只野猫,有事没事便跑我学校蹭饭、聊天,而我又是个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最终还是同他讲了。
0 Y5 f; j$ L0 B; G. ]阿鑫很窝火。
: m6 Q3 h9 v0 h3 G' W# n“他他妈的怎么还缠着你不放?”
2 s( R B& w7 a: p4 t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生气了还是做给我看。+ i% S* N4 A4 j
“就是来聊聊,没啥!有些事儿问清楚了就踏实了。”; m6 I8 X( u8 _+ w2 G
“哼~”阿鑫冷笑,“我找你聊天什么时候跑到如家或是7天了?白天不成,还非要安排到晚上!?”
* Q8 E! Y* G* H' B( d9 X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 t+ J# k% b: z- o% V# p“好了,不说了,只要你高兴就好。”阿鑫垂头丧气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你去见他,两个人既然爱过,要么就在一起,要么就断的干干净净,感情的事儿,不是你想说就能说清楚的。不信就试试。”
5 j ?. d; }4 }. s0 Y' a; ]( }0 U——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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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来的那天由于先要去办公事,我没有去车站接他。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我在如家帮他定了个标间。晚上的饭局由于都是他们那一届的“亲朋好友”,我不好掺合,吃过晚饭就留在宾馆看电视。可等到晚上九点多,仍不见他回来,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
; k$ j0 r9 H; \2 ~" ` [原来他们吃过饭后又去了酒吧,乱糟糟的叫嚷声就像是对我的嘲笑——当初去KTV唱歌都会脸红的他,不是不耻于光顾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么,半年不见,还有什么改变是我不知道的呢?听出他们喝的正欢,我有些生气,孤零零的房间让我再次想起上海的那个晚上。还记着坐在返京的列车上,我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为高磊掉泪,可现在心里又有些酸酸的。
. ~2 ~, f+ X" {- T* @+ |“再等我一会儿,来了不少朋友,挺热闹。”高磊的语气中掺杂着醉意,酒过三巡,回来也无非就是倒头便睡,我太了解。) e! r- x8 L2 M) N. n
“还要多久?我有些累。”( |; q2 }+ \9 h6 z1 R6 J& S3 N
“累了你就睡,估计还要一会儿”其实我是想催他早点回来,气不过,何来困意。' {* [% P: S6 h6 O' K9 n' d k
“嫂子——/ K. ] I9 S1 ^, u2 K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是白旭。“别催了,磊哥难得回来,今天得轮流陪我们哥儿几个。让你睡,你就先睡吧……哎……给我、给我……”
9 G1 r4 R5 s2 x5 v3 t3 J“傻B!”我愤恨的挂了电话,方才的那一阵哄笑搞的我很不爽,“嫂你个脑袋,我又不是罗蓓!”( L, x0 T( G9 ]0 T' x% ~
高磊很快又打过来。
0 h3 s* M& U$ ]7 \" ^“你要是困就睡吧,别在意他们说什么,都喝多了。”0 A5 |/ ?# n0 { _ P' q& c. }( c5 e
低沉着声音,显然是怕别人听见——我讨厌他这样说话的语气,为什么非要躲躲闪闪的,我在宾馆等他,无非也就是说几句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i: n: C, `! D' f2 T& V! j' r
“我不困,多晚都等你回来。”冷冷的语气不知高磊听出没有。他只会说“好好看电视、好好休息”,隔靴搔痒似的几句安慰,然后挂掉电话。
" i+ W) }) n1 R% r8 W临近子夜,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我已经说不出是愤怒、疲惫还是厌倦。跨年夜,我就像个白痴呆呆的在宾馆坐了一晚,只为等一个喝醉的人回来,然后看着他倒床后鼾声四起?& h, J. f2 G# Q8 L7 @
终于等到他回来,已经是夜里一点多。打开门,一阵呛人的酒气扑面而来,八分醉意全都写在了他迷离的眼神里。2 y) `" W% h# f7 n. H
“晓~鸥~”高磊笑嘻嘻的勾起我的脖子,脸凑过来。
$ |, P( `1 J3 o1 V我扭过头,愤愤的将他一把推开。那一霎,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涌起一股怒气,力气很大。高磊吃了一惊,呆滞着眼神,惊愕的看着我。+ n# a' q- Q: ?) h5 \* @/ S% l ~
“赶快洗洗睡吧。”4 D. s4 F. R. {2 x" c' r
长舒了一口气,搀着他进了屋。倒在床上,衣服未脱,高磊已经闭上眼,懒懒的问:“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么,说吧,我听着……”% `; G- _6 K% P, O- h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我看来就像是羞辱,一晚的等待果真是付诸东流。握紧手中的遥控器,恨不得一把将它碾碎。
6 t& q& u; V0 P s4 `* ~+ q“明天再说。”' _, @, J( n! `- Z6 ~$ c/ E
冷漠的丢出一句话,我开始穿外套,准备走。
: ^( c' J: o* U+ D0 u) V“你要走?”揉着脑门,高磊勉强又坐起来,神色慌张。2 [4 B/ F- z6 ~
“喝爽了,玩累了,也该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等你清醒了再说。”& K+ z* v# ]6 ~9 @
“喂!”高磊起身抓住我,“生气了?我没醉,说吧……明天、明天,还得去找罗蓓……”
. @6 E9 {& M+ x- ]: f罗蓓,为什么还是这个女人——我太了解高磊的直爽,可他现在这样对我实在是太欺负人。终于,我按耐不住,一把甩开他,歇斯底里的朝他喊:/ o1 E [* [! W4 `' \2 }5 m
“你叫我,就是陪你睡觉的!!!”! L( M" c$ ]' d" M. I! d* l" R6 o
高磊的脸立刻沉下来,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显然这句话重伤了他。怒视彼此,有愤怒也有委屈——我不甘示弱,眼皮眨也不眨,倔强最终让他败下阵来。- f3 j1 a$ r, D" G' l5 v
“坐下吧——”他疲惫的牵起我的手,我没动。
" ]# d0 _8 Q- i+ A4 [“你到底想怎么着?我总共来北京两天,恨不得刚一下火车就来见你。刚才白旭给罗蓓打电话,我一直跟她说的是明天来,你知道我为了能见你费了多大劲么?还嫌我烦心的事不够多,刚一见面,又开始拱火……”( X0 g1 L$ t0 Q7 R: W- \' W; E
“行了!我来不是听你抱怨的。”努力控制住心头的怒火,我尽量平静语气,淡淡的说:' S6 E# m; X7 c
“我们分手吧!”
5 n2 p) A/ U5 c6 C: Q高磊瞪大了眼睛,似乎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就连我自己也惊讶于当时的冷酷无情。
& _* o. H7 w9 L& }9 z M一屁股载到床上,不知所措的他随手打飞了身旁的枕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暴躁无助。6 [- c K$ I" h* n( i
“走吧,走吧,都走吧,走了你就别后悔!”( c$ a* \: o0 z
此生我最恨别人威胁。踢开挡在路上的拖鞋,二话没说,扭头便走。高磊赶忙拽住我,一步挡在了面前。. s8 T8 C3 F9 @6 x
“我说的是气话,你还真当真了!?别闹了,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 J$ q0 T, E6 e( H! V“用不着。”我甩开他。& I4 R" Z% v; x8 a* l
“什么用不着?”高磊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我,“晓鸥!就算我们分了也是朋友,说句话总可以吧。”
* l7 `. H/ t8 X3 F, b: {/ o紧紧的被他抱住,我没有再反抗,高磊浓密的眉宇间已经溢满了哀愁。我知道他对我的无理取闹已经保有最大的忍耐与克制。眼前,那曾经就像毒品一样让我忍不住想亲上去的麦色脖颈,正散发出酒精和身体的味道——让人狠不下心来。心虽软了,我却不肯认输,一下子推开了他。
8 m& P# |; A" `0 c9 ^& [“哥!你还是让我走吧,你有你的路,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你,更不想与别人分享你……”
% f$ j1 O, w, f1 s! h. M“可我喜欢你!”9 J# a6 {, {' k4 b6 M
高磊痛苦的言语几近哀求。, q- R+ l2 y0 r, I& }
我只觉得胸口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不住的往喉咙里涌,不敢看他,哪怕目光只是片刻的停留,那一眼便已耗尽我全身的力气——咫尺之遥的站在他面前,我希望却又担心他会一把扑到我身上,哭着求我原谅,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深邃的望着我,眼角挣扎着血丝。我被他孩子般的孤独无助彻底击败了,垂下头,快速用手抹了一把眼中呼之欲出的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O8 _" b2 a" y) h: H) B3 G0 o
感情的事果真不是想说就能说明白的。
[0 z3 w0 v# x0 _5 W咬咬牙,甩开门,我一头冲了出去,恍惚听到身后高磊的叫唤,却没再让我停下来——我就像只受伤后残忍的兽,慌不择路的在这片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奔跑,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站在冬夜的北京城,才真切感受到它不近人情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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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C# Q; f# f4 _
坐在路旁,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现在却连自己也说不清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奈何手中的风筝终于飞走了,留下我被凛冽的寒风打的遍体鳞伤。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能去哪,擦干泪,拨通了阿鑫的电话:
( A5 ?4 q2 I; X9 i# B- |6 `$ D“你在哪?我没地方去了。”
% E! ]# m6 h- w d“我在DES,高磊呢?”
% w0 _1 o+ {1 L1 t* V4 T4 J9 m8 d“吵架了……”6 O, B$ B+ n& q1 [/ Y+ @
我又委屈起来。1 W P, W7 c i4 [: D
“操!那你现在在哪?”7 I3 A, a$ C8 V* @& g) Q* c
说完地址,匆忙又关了手机,我怕接到高磊的电话,实在没有力气再面对他。结果阿鑫联系不上,很久才在路边找到我,见面时,我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只感觉被他壮实的身体一把抱住,然后推进车。路上,阿鑫的嘴一直不干净,我却记不清他都说了什么,恍恍惚惚跟他回了家,倒在床上,身体才渐渐止住哆嗦。/ N; ~6 j, @% {) x' g9 P
“他丫就忍心把你扔在路上?”
8 Y8 A0 M9 e0 c8 K) e% \$ \倒在阿鑫怀里,他胸口的温暖再次搅翻了我心中压抑住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我几乎还从未在谁的面前那样的痛哭流涕,哽咽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哭着哭着也不知何时睡着的。后来阿鑫告诉我,那一晚我一直在喃喃梦呓,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事实证明,我发烧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浑身滚烫,烧的神志不清,送到医院后直接留院观察。好在有阿鑫陪着,熬过那几日,再大的心结也都挺过去了——只是其间高磊一直没肯联系我。5 Z7 s0 _) X; g9 Z p1 Z
零八年元旦,我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次新年,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至亲的两个人会因一场口舌之争形同陌路。对于感情,虚荣的自尊心让我和高磊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近似冷战的沉默之中,谁也不肯认输。作为这场战争的唯一见证人,阿鑫在我病好后还想留我住下,但我不得不返校抓紧应付余下的几门考试——接触少了未必不是好事,我清楚阿鑫毕竟不是高磊,有时看到他因为我皱起眉头,不知为何让人难过的想哭。在他面前,我不懂得如何去伪装,生怕眼泪太多,他会看不起我。+ A/ m8 u' l, x. S" m
! K, I; G) u- Z& p* R忙忙碌碌又是半个多月,年前的那一场雪早已不见踪影,到处都露出丑陋的泥土色,干冷干冷的。高磊依旧是没有消息,或许我那句话真让他死了心,无论如何,只要他好,一切都不重要。4 Z/ q- W% G* w5 ?5 u: ?
考试结束后就是寒假,马上要回家过年了,临走前班里同学都想再聚一聚。时过境迁,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本科新生,吃吃喝喝聊到最后,很多人都醉了,几个女生的哭声一下打乱了气氛,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起心事——虽然一起生活了四年,但很多人我并不了解,就像他们不了解我一样。宿舍四个人,这半年来也渐渐有了变化。首先是华子在我的引介下认识我高中好友——皮皮。当初她男友出国,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分手后她委屈的样子,凑巧华子也被别人拒了,所以斗胆撮合撮合,谁知竟无心插柳柳成荫。对比华子,大刘的经历截然相反,原配夫人喜新厌旧,爱了六年终究没能善始善终,同样是在这个元旦,听说跟了个有钱的小白脸,搞得他整日也是郁郁寡欢。吃饭时,他除了作为班长例行公事的讲了几句,随后便拉着华子,苦大仇深的拼命喝酒。至于吕林,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最近不知道他那根筋搭错了,和前女友分手后拼命地追求唐堂,这众人皆知的秘密我自然也是有所耳闻。虽然我一直视唐堂为普通朋友,可用华子的话说,这几年她对我的好瞎子都能看到。也许是作则心虚,我总感觉与吕林的关系正发生着微妙变化。吃饭时,由于唐堂主动靠着我,吕林时不时便会扫上几眼。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么一闹,干脆收了声,整顿饭都没搭理唐堂。唐堂也不以为然,似乎有我没我都一样,转着圈和每个人都喝了一杯,直到真的有些醉了,才涨红着脸转向我,笑盈盈的问:& [0 c& t+ \; W, m
“今晚还没和你喝呢,都趴下了,就你没事儿,不行!”
1 V; I+ D0 w C, B" \我苦笑了一声,二话没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C- _# a! ~6 z5 ?$ e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深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念,翘起嘴,娇嗔的说:* o. l5 z& h) g+ J' q3 W3 g8 z
“我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你这明显是应付。刚才那杯不算,满上。”$ H8 Z7 n5 u6 a0 J
郭佳带着顾盼盼站在一旁,方才追着男生灌酒,现在又聚过来看我热闹。其实每次班里聚会唐堂都会对我来这么一手,集众人之力力求把我灌倒。我曾记着她扬言毕业前一定要看到我喝醉后的样子,可我从来没给她这个机会,哪怕喝的再多,也要努力保持清醒——因为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喝醉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怕他们看清我……
: `" X+ V/ @6 U& V8 l. y三杯酒下肚,我只打了个隔。唐堂心有不甘的坐回椅子上,眼神却仍死死的勾着我。我想她一定在忌恨自己醉了,我却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身后的女生看不过,争相上来敬酒,唐堂坐在椅子上狡黠的笑,笑的却不轻松。一连干了七八杯啤酒,最后那一口几乎是硬强推到的嗓子里,卡在那,再也不肯下去——两桌人,还没有谁像我这样来者不拒的一口一杯。也许太过爽快反而让人觉得无趣,见我仍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帮女生意兴阑珊的走了。我于是抽空跑到厕所,刚一弯腰便全吐了出来。
8 n! O( W) ]3 q- c5 b回来的路上,我撞到了顾盼盼,蓬着头发,脸蛋红的像油焖大虾,跌跌撞撞的却不像是个喝醉了人,因为她平时也这样。我见她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顺手递了张餐巾纸。她也不客气,接过来狠摸了两把。
0 y+ B) \) ^) X% q& P$ s, g% X“周晓欧!”我被她叫住,“你太奸诈了,大家喝成那样,你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 w1 h! ~* f a. k \8 ?8 N6 {/ N我揉了下肚子,刚才吐的太凶,横膈膜一直在疼。
0 _2 x# { \0 E( p. b3 X“装,你就会装!唐堂为你喝成那样,你却连一句好话都不说,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好。”
2 p) ]* W9 @$ G1 d& A. H) J我以为她是醉了,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干笑两声。
' y9 r& M& G1 m; F. F3 X4 `9 H" g8 e“等一下!”丢掉手里的纸巾,顾盼盼又向吃饭的地方望了望,见没人,突然正色的看着我,圆滚滚的,占据了我视野中好大一片。
& L3 y- _! G# ~4 R# L1 h“问你个事,糖到底哪里不好,你就不能接受她?”我被她兴师问罪的样子吓了一跳,“放心,我不是替她问你,实话实说。”
8 y7 V9 F- t* @; `* ~: T- V- E% K9 p不知她是好奇我还是关心唐堂,只是同样的问题母亲也不止一次的问过。难得见她这么严肃,说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笑称唐堂太喜怒无常,有时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会凶相毕露,找她做女友,难免要吃亏。显然这个理由不具说服力,顾盼盼轻蔑的撇了撇嘴,看着我欲言又止。6 Y2 h4 ^' Q' o/ _/ k
“你还记着大一时你问我她有没有男友的事么?后来她生气了。”( E2 L5 N+ y" |3 O) o: U2 q5 q
我点点头。
$ j. C8 ~8 B- Q! ^* @7 P9 j0 U o“你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么?”' ^4 N) f" F$ m# F( k3 M. x. A
我又摇摇头。& T) _$ a6 w- ?1 a# n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跟前男友分手的。谁想你不领情,拒绝了她。忽冷忽热也不知你想什么呢,我要是她,早就不理你了,也就糖这么好脾气。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q5 Z( M6 }6 V1 }! q9 y0 c5 t- u
班里又有人起来去厕所,看到他们,顾盼盼没有继续往下说,意味深长的朝我摆摆手,“哪天她要是真答应吕林,我看你后悔不后悔……”愤愤的说完,转身一个人走了。# t2 [% |* _1 f# y5 x* n
我努力回忆着大一时和唐堂的那次短兵相接,当时她无端的愤怒的确吓到了我,虽然过去了那么久,顾盼盼突然道出缘由,反让我对唐堂心生愧疚。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站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回到座位上。
: [4 B6 y8 w3 |0 o! b8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离席,餐桌上已是一片狼藉,稍微有些意识的都在拉扯醉到的那些人。我见唐堂披头散发的仰在椅子上,眼角湿润,还没见她这么狼狈过,竟动了恻隐之心。顾盼盼站在一旁,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叫我扶她回去,如果不是方才那些话,或许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突然一只手从侧后方伸出来,搭住了唐堂。看出是吕林,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n3 @# T5 q6 y9 q7 e: s- G+ y( {
迷迷糊糊的微睁开双眼,唐堂没有拒绝。起身时瞥见我,还特意把头仰起,生怕我以为她醉了。
5 y0 I1 B+ }+ k5 g9 W, e* x" R——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 [8 ^! m+ h* u ]那一刻,说不出为什么,我只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悲哀。 A# m$ G' c: p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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