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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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冤家路窄

0 Y; u- ]: G4 J2 f4 [　　吴所畏不敢去之前的地儿摆摊了，怕被池骋逮着，又搬到了更远的地方。新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一个不锈钢圆桶，忙活了几天，算是正式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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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新认识一个吹糖人的大爷，岁数不小了，人特和善。没人买粥的时候，吴所畏就看大爷吹糖人，他也想学这门手艺。如果他的粥先卖完了，天又黑了，他就把大爷剩下的几个糖人买回去，怕大爷在这站久了身体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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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一个城管和大爷呛呛起来了，让大爷换地方，大爷偏不走。城管拍了大爷的肩膀一下，大爷就倒地不起了，不停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疼死我嘞，疼死我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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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I* @: L) N: z4 ^$ `$ J2 R　　城管怕惹麻烦，打算开车走人，结果大爷躺在执法车前不走，抱着车头要求赔偿。围观的人群不明真相，一个劲地指责城管，城管抵不住压力，给了大爷一千块钱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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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6 D; N% ~+ H6 \( [3 b  A" Y　　城管走了之后，大爷拍拍土站起来，很是得意地朝吴所畏说：“想跟我逗？他还嫩点儿，小伙子，瞧见没？以后得学着点儿……”

/ ~6 }3 U4 u- M$ U& B　　自那之后，吴所畏再也没买过大爷的糖人。

2 T- I7 y- n% M5 r) u" p* ]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弱者，每个人都有保全自身的一套法则，无需轻易抛洒自己的怜悯心。

　　今儿是周末，来外面吃东西的人很多，吴所畏除了卖粥，还煮了一锅的玉米来这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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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_4 f0 R% C0 Z. x- n4 _$ O　　“我要两个棒子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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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u  }- C0 f9 N' E, n7 A　　“您拿好，一共是五块钱。”

5 E! F4 T) U; t% F　　吴所畏接过十块钱放进包里，又掏出五块钱找给人家，就在他张嘴准备继续吆喝的时候，不远处的名车上突然晃荡下来两个身影，将吴所畏这一嗓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 ^" g& J/ |2 D( ]　　岳悦穿着名牌，挎着名包，一身靓丽的行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刺眼。她旁边的男人其貌不扬，但是看派头像个有钱人。岳悦自打和吴所畏分手，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这是第四个，叫王震龙。

' y. o) Q. H! g9 i& H5 b2 g　　吴所畏错开目光，打算无视这俩被金钱雕琢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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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T! A. X* }　　“诶？吴其穹！”岳悦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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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吴所畏把帽檐压得很低，还是被岳悦认出来了。

1 x3 b9 ?, {  s! r/ W' H　　“敢情您所说的创业，就是来这卖粥卖棒子啊？”岳悦打趣地拿起一个玉米，桃花眼斜睨着吴所畏，“一个棒子能赚五毛钱？您这一天得赚五十块吧？哎呦，也忒多了，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你可真有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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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y" U- r( I3 M2 i' J0 I3 p　　王震龙搂过岳悦的腰，佯怒着伏在她耳边说，“别这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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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l9 t8 n4 C8 z9 V- t+ p　　说完把头转向吴所畏，戏谑的目光在他身上兜转着。

) N6 H% ?5 Z* m7 n　　“我说，板砖兄，我女朋友碎嘴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俩好歹在一起七年，付出这么多感情，听说岳悦当初和你分手，你还三番五次地自杀？哎，想起这个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啊！我怎么能和你这个穷小子抢女朋友呢？你说你找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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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r! ^, l# F# y　　“别这么说。”吴所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个的袖口，抬头朝王震龙笑，“应该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了睡她一宿，还得搭名牌搭首饰的，当初我在招待所花15块钱就给她破处了，让你吃了多大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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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震龙的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吴其穹，你不要脸！”岳悦伸手朝吴所畏的脸上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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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4 z; @, |2 v- U1 W　　吴所畏一把攥住岳悦的胳膊，脸上依旧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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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脏了您那高贵的鸡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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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有志青年，是那个曾经被她吆五喝六的废物点心。

2 T4 Z, R/ ^9 l　　王震龙恼了，一拳朝吴所畏的脸上砸去，结果吴所畏用他那金刚钻一样的大脑门接住了这一拳。王震龙疼得嗷嗷叫唤，又拿脚去踹吴所畏，又被吴所畏轻巧的躲过了。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是王震龙的随行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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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x4 J. x" t& L　　“给我打他，把他摊子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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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6 R. ?% N  U. M, F4 q9 U1 I　　吴所畏纵使脑门再怎么硬，也架不住两个职业保镖的拳脚相向，他不反抗也不求饶，就是简单地护住要害部位。两道黑灿灿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直直地飚向王震龙的脸，将他的五官在脑海里重新勾勒一遍。

4 _$ R. F$ e9 i4 W: d7 x: B% U9 H　　末了儿，王震龙用脚踩着吴所畏的脖子，幽幽地说，“穷B，你这辈子也就用这种姿势活着了，甭指望翻身了，回村里娶个破鞋好好过日子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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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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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6 m+ q& M% R5 Q　　池骋把车停在三里屯高档歌舞会所门前，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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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5 W& {; l& @4 b% e, X　　包厢内，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里面候着了。

2 b- f6 }! w: w" v7 T　　听见推门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门口，小声朝池骋说：“池少，人让我们给劫回来了，这小子要出国。”

　　池骋没说话，径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目光在小龙身上审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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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9 [9 K) g$ b6 i　　小龙慌了，哭着求池骋原谅他。

6 y7 P4 K) l: U2 D5 H, ^& |& D. U　　“池哥，我没想耍你，那天你爸派了几个条子连夜赶到郊区，我当时吓傻了。你爸找我谈话，我不敢不承认啊，那么多条子端着枪站在他后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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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3 ?# f2 `' u. y　　“你他妈蒙谁呢？”小龙旁边的男人先恼了，一个耳刮子扇上去，“明明是你丫挑的事！打到市委那个电话我们查了，就是郭城宇那边的号码！老爷子开车赶到郊区的时候，你丫早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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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辩解不通，就挣脱旁人的束缚，趴到池骋腿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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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摸着他的头，声音淡淡的。

　　“别哭了，起来给我跳个舞。”

* `+ {- J3 D+ [; Z0 O5 H5 f: L　　小龙红着眼圈看着池骋，“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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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J8 n! g- W/ N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小龙先跳舞。

　　小龙心慌意乱地站起来，走到舞池中央开始跳，动感的音乐配上激情扭动的身体，看得人血脉喷张。小龙看到池骋笑了，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衣服纽扣解开，似穿不穿地搭在肩上，扭胯的动作很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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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他够骚么？”池骋问旁边的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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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 j( _! O% T; @　　刚子坏笑，“还成。”

8 I1 \6 H. a: \4 u* |) J6 A! ^　　池骋又问包厢里其他几个爷们儿，“你们瞧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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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s2 G% ^0 V9 B$ p6 V( [* k　　几个爷们儿齐刷刷的点头鼓掌，笑声特猥琐。

　　“那你们留在这玩吧，我就不陪着了。”

　　池骋的脚刚迈到门口，小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哭号着要扑过去，被几个男人拦住了。

　　“池哥，池哥，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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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子跟着池骋走了出去，池骋斜了他一眼，刚子立刻把耳朵凑了过去。

　　“看着点儿，别玩死了。”

; P# ?# x7 w2 M, ~; q5 o　　“嗯。”

, _5 G  P- N0 M. A6 P5 y$ }　　池骋刚走出会所，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新鲜空气，就看到自个的车被某个人的脚丫子狂踹着，那人一边踹还一边嚷嚷，“操尼玛！这是谁的车啊？碍着爷的道儿了知不知道？赶紧给我挪了，不挪就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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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r, T3 }+ S1 V! Y' b) L　　踹车骂人的正是王震龙，他也经常来这家会所，三里屯街道窄，很不方便停车。因为没找到停车位，王震龙觉得没面儿，瞧这车也值不了几个钱，就撒开欢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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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2 |: S+ \+ z8 o' V1 }　　池骋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

　　王震龙朝池骋大吼，“秃子，这车是不是你丫的？赶紧给我开走！”

( f1 ?. M6 `1 a! B3 a. }　　岳悦撩起眼皮瞄了池骋一眼，视线就定住了，王震龙嘴里的秃子，穿着一条制服裤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夹克。手腕上没有名表，眼睛里没有睥睨众生的嚣张，单单一个开车门的动作，就让岳悦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场。

　　心，像是被某种磁力狠狠吸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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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T# @# I7 u　　池骋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透过车窗看了王震龙一眼。

0 @5 T1 q0 }: x2 ?, V+ x+ v　　王震龙破口大骂，“磨叽什么呢？麻利儿给我滚！”

　　池骋掉头离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晚上一点多，王震龙和岳悦才从会所出来，王震龙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就对岳悦动手动脚。岳悦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拨开他的脏爪子，先钻进了车里。

　　路上，岳悦的脑海里一直闪着池骋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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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x# a( A, c3 P& r　　怎么形容呢？算不上一等一的英俊，可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他的眉骨硬得像石头，肩膀宽得像一座山，结实的手臂微微一揽，就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开启车门的那只宽大的手掌，应该能将她揉捏粉碎吧？

　　毫无征兆的一个大拐弯，打断了岳悦的遐想。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啊？”岳悦不耐烦地朝王震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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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震龙的脑子浑浊一片，视野里有个车在前面左拐右拐，晃得他直想吐。他脸色潮红，两只手费力转动方向盘，前面的车越是成心别他，他越是不减速不刹车……

　　五分钟后，一声惨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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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路监控盲区里，一辆车撞到石墩后侧翻，挡风玻璃粉碎，车头严重变形。出发前岳悦系了安全带，这会儿伤势不重，意识还算清醒。王震龙就惨了，他开车一向不系安全带，这会儿半个身子嵌进严重变形的钢板里，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

& ]3 n+ j' S4 ~1 o+ G+ v　　岳悦看了王震龙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疯了一样地往车外爬。

　　车门被人打开，岳悦钻出去之后瞬间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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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U/ C( ~0 F7 u　　视线前方有一双皮鞋，制服裤子的裤脚松散地搭在鞋面上，岳悦的视线迫不及待地往上爬，看到了他的灰色夹克，和那张带着冷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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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终于把你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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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n+ Z, U' z! z7 g　　姜小帅朝外面瞟了一眼，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厚厚的鞋底在地上磨了两下，真滑，今儿晚上又不回去了，继续住在诊所。

: f4 i4 m5 L8 U1 i　　吴所畏盘腿坐在里屋的单人床上，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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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弹了吴所畏一脑壳，“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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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b) {+ U7 M' m$ K9 {' }# ]# |　　“别捣乱。”吴所畏把姜小帅不老实的手拽住，“我在修炼性情，体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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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s" [+ i4 y& l　　姜小帅把吴所畏的手背翻过来，上面青紫一片。尽管吴所畏不说，姜小帅也知道，这货指定在外挨了欺负，回家自个运气呢。不过这样也好，隐忍总比没心没肺强，他会生气，证明他对别人的伤害有了反应，不再觉得吃亏是理所当然的了。

! u  f% H0 x8 n+ `% ?3 m8 W$ c" G　　久久之后，吴所畏开口，“我不想当小贩了。”

2 ]. g. E9 @+ d, F　　姜小帅看着他，“觉得没有尊严？没有社会地位？不如以前的工作体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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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吴所畏叹了口气，“我刚才算了算，我干了一个礼拜，总共赚了两百来块钱，搭进去两辆三轮车，两个不锈钢圆桶和三把勺子，总算账还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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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赔么？才干了一个礼拜，就出了两档子事，看来做小贩也是有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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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干什么？”姜小帅问。

3 T5 ]) X4 R0 Q; l1 ?8 t5 p" s　　吴所畏深思熟虑过后说道，“街头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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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F8 Q+ z' o( G& f, h　　姜小帅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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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过了，当小贩得投资，得备货，风险太大。街头艺人全靠一身绝活，卖卖力气就把钱赚了。”

　　姜小帅咧了咧嘴，“你有什么艺可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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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5 ^8 {% M2 W+ S, c' ~　　“铁头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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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7 }) T; K6 [7 V4 f% m　　“……”

$ N7 ?7 w3 L! u4 L　　灌满冷风的地下通道，此时却飘着一股热腾腾的人气儿，看热闹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里面表演的更是热情高涨。

　　老式的录音机调到最高音量，呲啦呲啦的都是杂音。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砰！”

　　前面的声音都是录音机发出来的，后面的这一声“砰”，就是用板砖砸脑门，实实在在拍出来的声响，倍儿脆生！

　　“好！”

# I/ K  H* G5 O9 b　　人群中响起叫好声和尖叫声以及孩子被吓着的哭闹声……

　　吴所畏戴着一张脸谱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机敏地四处张望，提防随时会来的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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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Q9 l8 T2 T" C　　脚底下已经有很多碎砖头了，这些砖都是吴所畏捡的，装了一麻袋。砖头旁边有个纸盒，每当有人往里面扔钱时，吴所畏总会道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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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通道就甭进去了，忒冷，里面都是要饭的。”大队长朝池骋说。

2 T+ ?- G8 F& t6 }　　池骋无视大队长的话，径直地朝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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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Y$ i; ~% X) j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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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A, o6 x& M2 L1 K) T3 I4 P/ B　　大队长纳闷，“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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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4 K& i& M( S& E0 O, b0 C　　俩人很快走到围观人群中间，池骋个高，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瞧清楚里边的状况。大队长个矮，挤不进去，只能问前面的人，“里面干嘛呢？”

　　“表演铁头功呢。”说完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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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瞬间想起泼粥逃窜的小贩，哼笑道，“这年头不流行街舞，倒流行铁头功了？一个礼拜让我撞上俩……”

　　池骋敛眸朝中间看去，那两只黑灿灿的大眼珠，真有辨识度啊……总算让我逮着你了！

3 S$ O) b$ q# W8 a; _9 O/ k　　大队长刚要大嚷一声，疏散人群，就让池骋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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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表演气氛达到高潮，群众的热情追捧，哗啦啦的纸票子，让吴所畏的情绪越来越亢奋，连围观群众里混进来俩城管都不知道。

　　“可能有人会怀疑我的砖头是假的，这样吧，哪个朋友过来检查一下……”眼珠四处寻么，瞬间定在某处，“那个光头的哥们儿，就你了，你替他们验证一下。”

5 K. w, l  y0 x5 a- r+ l5 R' n　　吴所畏大手一指，就指向了人群中最亮眼的池大城管。

　　池骋狠狠一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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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Q1 E7 Z' @, o- b& w　　“劳驾您给检查一下，瞧瞧我这块砖有没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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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 \7 y' H7 N　　“假”字还没说出口，吴所畏就被那一身闪亮亮的制服晃瞎了。

4 y5 f6 p; t1 B5 G6 ?2 E　　拿着板砖蹿出人群……

　　上次池骋身上糊着粥，侥幸让吴所畏溜了，这次轻装上阵，脑袋上毫无阻力，还能再让他跑了？几大步飞跨过去，一把薅住吴所畏的衣领子，就给死死按那了。

　　吴所畏抄起板砖往自个脑袋上砸，想故计重施，给池骋一个下马威。不料这板砖一扬起来，就迎上了池骋的拳头，哗啦啦碎了一地。

　　吴所畏嘴唇像是触了电，高频率地哆嗦。

8 N3 y; s- L. ?/ c7 k0 n　　池骋一扬下巴，“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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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老实人

　　吴所畏被池骋扣押到了城管局，池骋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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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被摘了下来，池骋总算看清了吴所畏的容貌，除了那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其余部位长得中规中矩的，像个正经人。

% O: J; g, ]. R/ x2 _　　吴所畏沉着眼皮，压根不屑于看池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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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I7 z9 b! f　　池骋拿起一张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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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0 J; d% ~: C8 f) `* u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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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6 u, L8 e/ X  y( u6 J- A　　“吴所畏。”

9 C4 `5 k, d* ^8 M7 L) h4 I% N. |　　无所谓？池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吴所畏，这小子胆儿够肥的，都到我办公室了，还敢说无所谓仨字？

　　“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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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这俩字说得含糊不清，吴所畏又听成了姓名，当即不耐烦地回道，“吴所畏。”

　　这回池骋笑了，真笑了，笑得吴所畏汗毛眼儿都扩张了。

1 N, N- I2 w4 B) }　　“性别都无所谓？”池骋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把剪子，在手指上耍得特花俏，“既然无所谓，不如我帮你剪了吧！让你下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名正言顺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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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下意识地夹腿捂裤裆，利索地抽出身份证递给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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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池骋神色一滞，“身份证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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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真价实，不信你去查。”吴所畏理直气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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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Y' e3 e/ c5 o0 E+ i* n/ q6 Q　　池骋去电脑上面查，在这一片儿的户籍档案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还真有叫这名的……”池骋冷哼一声，“你还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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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Q% T: D" L; [+ I: Z* k　　吴所畏稳坐在椅子上，对池骋的调侃无动于衷，架子端得比池骋还高。

, g. \3 U+ }3 G. ]6 h8 \　　池骋对这吴所畏挺感兴趣，又翻了一下他的档案，发现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再撩起眼皮朝他看一眼，确实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书疯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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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r% A5 f: T- [& ~$ O　　“那天你为什么往我身上泼粥？”池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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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略显惊讶，“那天……是你啊？”

　　敢情这位把头发都剃了，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个放了多少食物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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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得吴所畏心里凉飕飕的，但是他一个劲地告诫自个，对方越是横，你越是不能露怯，怂到极致就是不怕死。

　　“没原因，就是想泼你。”

# D$ E1 X; B( }/ l9 y# Y: m　　池骋站起身，一步步朝吴所畏靠近，他的手里还在耍着那把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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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 v' q- _% {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盯着池骋，就在俩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吴所畏猛地出手，却被池骋轻易地辖制住，垂死挣扎的情绪爆发而出。

) K3 v0 i& |+ C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城管现在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知道不？是舆论的对立面，你真要把我怎么着了，广大的网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丫一辈子就毁了！”

　　吴所畏一边威胁着一边护住要害，可惜他捂错了地儿，池骋对他那蔫不唧唧的小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人家的剪子一扬起来，就奔着吴所畏的头发去的。

　　“诶？”吴所畏惊了，“干嘛这是？你没事剪我头发干嘛？”

0 k, v' X4 U( D  i　　剪？美得你！我这是剪短了方便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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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就直接用抽屉里的刀片剃的，没打泡沫锗哩，硬生生刮的，吴所畏的脑瓜皮上起了一片小红疙瘩。不过这人耐受力也强，疼我忍着，我不向你求饶，纵使脑门青筋暴起，我也威武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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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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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给我剃头？我就泼了你一身粥，犯不上去坐牢吧？”

" S9 `% ]$ r4 z# n　　池骋冷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发型，想找人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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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暗暗咬牙，这人就是心理变态，甭和丫一般见识！

3 u, {- g$ a: m# V# U& M0 B9 D0 Q　　池骋把吴所畏的老式录音机拿过来把玩，按了下播放开关。

/ X5 ?. l, z3 T$ @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呔)吃俺老孙一棒！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狼虫虎豹……无处躲……”

/ {1 ]2 _6 r5 c1 L0 R! Y　　池骋太阳穴突突抽了几下，直接跳到下一首。

　　“头上三根毛，谁见谁都笑。侬要问他叫啥名字，大家都知道。三毛啊三毛，年龄说不清是大还是小……”

! \% P9 ~9 K- l" a4 F$ M4 }0 d, a　　又跳到下一首。

9 i& O1 F7 d9 B8 b& H& Y) Q' O　　“跟您老说说，我的快乐生活，我为了赚钱嘛活我都干过。虽然住着小洋楼，但是房子很破。我有一张信用卡，钱还剩八块多……”

1 o" A7 F- h+ F" V" Y+ F　　池骋还是把录音机关上了，甚是怜悯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听这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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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l  y: D5 N# {9 ~0 l" \　　“我是姚明的忠实粉丝。”

　　姚明？池骋又让吴所畏给绕糊涂了，这和姚明有什么关系？

9 b! J" @4 y( P7 }　　“你也喜欢篮球？”

　　吴所畏又把怜悯的目光还给了池骋，“谁说那个打篮球的姚明呢？我说的是作曲家姚明，怯勺了吧？”

4 u" R* ], p" h) E8 T; G: d* _　　池骋微敛双目，“还有个作曲家叫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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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粉丝，他的偶像这样被忽视，吴所畏定是愤愤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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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你也太out了吧？姚明你都不知道？《前门情思大碗茶》？《说唱脸谱》？国家一级作曲家！享受国务院津贴！《炊事班的故事》你总该看过吧？那里面的主题曲就是他作的。还有赵本山演的那个《红高粱模特队》，里面的歌也是他作的曲……”

7 z. d# M. F: N　　二十多年来，池骋头一次被人逗笑。

9 r$ F& O9 Q! s, }% m0 N3 M! a4 S　　他从抽屉里拿出装钱的纸盒，走到吴所畏面前，挑了挑眉，“接着。”

; ^1 [$ R/ k  ]　　吴所畏神色一滞，他没想到自个还能从城管手里拿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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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池骋说。

　　吴所畏挺惊讶，“真放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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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G" i/ w9 S  O, B- D1 H# C7 r; `　　“一分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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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E2 c2 b- T　　吴所畏麻利儿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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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脚刚走，大队长后脚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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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F; A7 l4 u/ Y" ?5 {- g0 @. Q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池骋反问，“不然呢？”

" b5 B3 s2 e/ q. y% P　　大队长嘴里兜着不自然的笑，“我可听说你整人特有一套，我还等着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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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点了一颗烟顾自抽着，看都没看大队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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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整老实人。”

　　“他还老实？”大队长都要炸毛了，“他都敢往你身上泼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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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7 l2 J9 R: V* R　　池骋懒得废话，径直绕过大队长，抱起小醋包，从门口晃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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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调戏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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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诊室的地打扫干净，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就印上了一对不讨喜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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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直起腰，冷冷地看着郭城宇，这已经是他第N次上门骚扰了。自打那日偶然追到这里，和姜小帅聊了几句，郭城宇就对姜小帅有了浓厚的兴趣。他几乎天天都来，每次都以病人的身份来这讨几声骂，乐此不疲。

　　“姜医生，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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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看都不看郭城宇一眼，直接拿起拖把，狠狠拖掉某人踩出来的驴蹄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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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的那双吊梢眼一直追着姜小帅，眼球里的血丝都要飙出来，变成几根绳子，将这英俊的小医生五花大绑，塞进车里，好好调戏一番。想着想着手就把持不住了，直接揽住姜小帅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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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d4 J5 g' Y　　“姜医生，您这白大褂是用什么洗的？怎么这么香啊？”

5 f: @" M" g$ X2 q( k, F　　姜小帅面露愠色，两道剑眉狠厉地拧在一起，转身朝郭城宇的嘴角砸了一拳，郭城宇躲都没躲，就这么悠哉哉地接住了。而后伸出舌头，动作下流地在姜小帅施暴过的地方舔了舔，目光中尽是侵犯之意。

　　姜小帅又要出手，但被郭城宇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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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4 \9 R8 ^% H+ l( K0 C( j　　“你要是给我看病，我就不和你闹了。”

　　姜小帅漠然松开手，坐到了诊桌旁。

　　“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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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幽幽地说，“昨天我脱裤子一瞧，发现俩蛋一大一小，差得特别明显。你说是我的器官发生病变了，还是我的眼神出毛病了？姜医生，要不我把裤子脱下来，你帮我瞧瞧？看看我这俩蛋是不是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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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抽的眼神瞄着姜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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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不气不恼，甚是冷静地举起两个药丸。

　　“这俩是不是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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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P" c8 w$ _* t　　郭城宇点头。

, H+ s5 }% O$ I) {4 L　　姜小帅当即诊断，“眼睛没问题。”

* h0 H& b) S/ |6 w3 q　　“那就是我的器官出了毛病。”郭城宇故作一副忧虑状，“要不姜医生你帮我调整调整？你这锦旗上不是写着‘妙手回春’么？我现在亟需你的妙手……”作势把姜小帅的手拽到裤裆上，“帮我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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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个必要。”姜小帅把手抽回来，“直接摘了，永无后患。”

　　刚说完，门被推开了，吴所畏走了进来。

( g9 }- k5 U8 S4 F　　姜小帅刚才还很淡定的眼神，因为吴所畏的一个光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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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脑袋剃得这么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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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也朝吴所畏看了一眼，哼笑道，“这年头秃子泛滥了？”前两天刚碰上一个池大秃子，今儿又碰见一个吴秃子。

　　吴所畏进屋把脏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直接披了一个灰色被单。

1 _3 E( k. l# W6 n　　郭城宇盯着吴所畏看了好一会儿，这锃亮的脑袋瓜子，溜圆的大眼睛，再配上一床被单……顿时歪嘴一乐，扭头喊了一声，“嘿，旺子，你瞧他像不像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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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A* P1 ^3 }, }9 j0 p$ W7 [0 I　　李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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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W/ H+ x, f* |* W) J　　吴所畏内功修炼得相当扎实，比他师父还淡定的眼神直逼郭城宇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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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眼病得不轻啊，眼球里面都进屎了。”

. o1 e+ ^1 f2 V1 v/ j; G' l4 A* p　　郭城宇没明白，可姜小帅听懂了，当即噗嗤一笑，而后就收不住了，弯着腰冲到里屋，从床上笑到床下，抱着栏杆笑到内出血。

% V1 g* ]5 I) d$ U2 N( A1 v+ ~' S: ]　　吴所畏是色盲，别人看郭城宇的眼球嵌着红血丝，可到了吴所畏的眼里就成了黄色，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3 q; D4 v9 g1 J4 P+ m　　直到郭城宇走了，姜小帅还乐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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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摸摸自个的光头，“有那么好笑么？”

　　姜小帅这才收起笑容，挺认真地朝吴所畏问：“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吴所畏把床单扔到一边，恨恨地长出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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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p7 G' _9 ~1 i+ m. q　　姜小帅呲牙，“你还真让他逮着了？”

　　“是啊。”吴所畏耿耿于怀，“我明明带着面具，他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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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o4 i' s; g6 z9 g　　“你以为咱这一片儿有几个敢拿板砖往脑袋上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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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B' _% y" W; Q$ o. R" b3 t　　吴所畏却不这么认为，他隐隐觉得是自个的眼睛坏事了。面前就是镜子，他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拿起来照，前后左右多角度观摩，怎么看都觉得自个的眼睛别扭。

　　“哎，小帅，你说我能不能去整容医院把眼角缝上？我嫌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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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抽你信不信？”姜小帅气不忿，“你丫整张脸就靠这双眼撑着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

　　“眼睛太大，什么心思都罩不住。但凡有城府的人，都不是明眸亮眼。”

1 l! x( {4 q$ ~- ?, M　　姜小帅却在吴所畏黑亮卷曲的眼睫毛上拽了一下，幽幽地说：“你错了，凶器越亮越锋利，你需要的耐心打磨它，利用它，让它变成你专属的利器。”

　　姜小帅就是没直说，无论吴所畏做了多缺德的事，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姜小帅就觉得他特老实，这种先天优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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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换个职业

8 d, j  [* p3 d; _/ e$ b  p　　池骋在城管局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他爹塞进了公安部门。原因是钟文玉听说了池骋被小贩泼粥的事，心疼得直掉眼泪。这程子她一直在池远端面前唠叨，说城管工作累，社会名声差，不想让儿子待在那。池远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松口了。

　　那天池骋被叫回家，池远端是这么说的。

　　“你的那些蛇我都找人代养着，你要想去看，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单位待着。从小到大，你有什么爱好我都不干预，养蛇这件事我也不反对，但你只能拿它当副业。你斗蛇赚多少钱我都不稀罕，一份正职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你的婚宴酒席我已经预定了，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你领不回来女朋友，到时我让你娶谁你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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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只要她不怕蛇。”池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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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W; p" v/ O) d8 V! X　　池远端急了，“你非得把那玩意带在身边么？”

8 P- P& }, c( T) ^& I( m　　池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小醋包的身上，轻柔而缓慢地向下抚摸，宠爱之意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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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3 {* f2 Z6 [* a7 P　　钟文玉在旁边劝池远端，儿子现在没有女朋友，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他有了女朋友，知道心疼人了，自然就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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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6 _" b0 N　　临走前，池远端又朝池骋问。

3 }- f8 l1 {" k8 H& s: C% l  l　　“姓王的儿子高位截瘫，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 Z$ n. {! ]) Y- G. I9 n$ Y  G　　王震龙他爸叫王家存，老家在山西，后来到北京经商，赚点儿小钱还不够他儿子折腾的。池远端之所以知道这人，是因为两年前王家存求池远端的下级办过一些事，池远端对这人有点儿印象。王震龙出事，池骋恰好在场，虽然各种调查都显示车祸与池骋无关，可池远端还是担心这是池骋刻意为之。

- D3 {  j9 _; m4 f* l! O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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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3 D2 ^# T　　“最好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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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年终，各种奖金，各种红包充斥着人们的腰包，也就到了盗窃高发期。局子里成立了“反扒大队”，百名便衣民警上街围剿小偷，每天都有无数人落网。池骋刚到局子里没几天，就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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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没人把池骋当成队里的主力，毕竟是官二代，背景深底子厚，不靠着这点儿业绩升官发财，只要他不出事领导就踏实了。谁曾想他一副懈怠的步伐晃荡出去，不到半天逮了十几个回来。长时间和动物待在一起，让池骋有着比别人更敏锐的洞察力，哪个是贼哪个不是贼，池骋一扫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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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偷是团伙作案，民警也是抱团抓贼，抓到之后几个扑过去按在地上，直到小偷两只手被铐上了，这人才算是抓着了。

/ p5 J, |; l# H+ Y4 j1 @2 c" P　　池骋则不，他一贯单独行动。

1 T9 ?: D, g  G" i8 m　　那天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懒散的目光四处游走着，瞬间定在了两个小伙子身上。这会儿乘客正往车上挤，其中一个小伙子故意堵在门口，招来众人推搡责骂，另一个小伙子就趁着混乱时刻，把手伸向了一个妇女的上衣口袋……

　　即将得手的一刹那，小伙子的手腕被人拽住了，他扭头看到一张狞笑的脸。

　　那天的公交车开起来之后，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瞅，胆儿小的腿都软了。池骋拽着一条胳膊把小偷整个人都抡了起来，拖行五米，半张脸的皮都搓掉了。另一个小偷吓尿了，扭头想跑，又让池骋薅着衣领砸到广告牌上，俩门牙全都磕没了。

　　这两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诊所都快装不下了，全是打吊瓶的。姜小帅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病号之间，给他们换液，拔针头，开药……还得屏蔽无数个孩子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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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就在一旁悠闲地耍着瓶盖，练习食指和中指的灵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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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畏，递我一支注射器。”

　　说完转身去拿小药瓶，拿完发现吴所畏根本没动弹，还在那耍瓶盖呢。

2 e4 f8 ^, |' I　　“嘿，我说让你递我一支注射器，你没听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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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在你白大褂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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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口袋，果真有个未拆封的注射器，邪门儿了，他明明没看到吴所畏站起来，也没感觉有人往衣服口袋里放东西，这注射器是怎么进来的？

! C$ M9 v) a  Z　　吴所畏露齿邪笑，看来这功夫快要练到家了。

　　下班之后，姜小帅问：“你老玩这个瓶盖干什么？”

　　“想把我这两根手指练得灵活点儿。”吴所畏伸出右手。

　　姜小帅嗤笑一声，“自个撸还整那么多花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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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大窘，用力朝姜小帅胸脯子砸了一拳。

" ^# p2 N5 s, _" Y% K' r5 f, t　　“别瞎说，我这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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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6 |8 Y9 h) b3 Q1 n0 b/ N　　姜小帅微敛双目，“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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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X6 M; C; f( V$ Z" |+ a　　吴所畏贴到姜小帅的耳边小声说：“我最近拜了一个师父，手艺超群，他收了好多徒弟，就在这一片活动。我们跟着他学手艺，等到手了就给他20%的提成。”

" b2 G- _$ c# ^! E+ w. C8 A　　姜小帅瞬间明白了，当即表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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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这有什么？”吴所畏不以为意，“普天之下皆是贼，公款报销是不是偷纳税人的钱？当小三是不是偷别人的老公？你没买过盗版光碟，没看过盗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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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A8 y6 V8 C. h7 F: H8 C$ |$ g　　姜小帅被吴所畏忽悠得一套一套的，扭头朝他看一眼，这小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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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缺德都没缺到你这个水准。”

　　“我这是劫富济贫。”话说得响当当的。

　　姜小帅嗤之以鼻，“你接济谁了？我怎么没瞧见？”

　　“我啊！”吴所畏拍拍胸口，“我不就是贫民么？我想好了，我不偷老百姓，不偷外出打工的，专偷那些缺德的人。比如买东西插队的，公交车逃票的，公众场合举止不雅的，猥琐妇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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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p( {- p5 r; G　　“啧啧……”姜小帅挑了挑眉，“说得跟为民除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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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2 {5 h, A　　吴所畏表面上挺不当回事的，其实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他也不想干这个，关键是年底了，每个人都发年终奖，他妈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辞职了。当小贩赚的是良心钱，可整天让人盯着，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何况那个秃子城管已经认识他了，这抛头露脸的活儿是肯定不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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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咱这一片儿最近严打偷窃，好多民警上街抓小偷。”姜小帅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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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g$ M& o: C- r8 d7 T　　“放心吧。”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我晚上行动，他们没那个精神头儿陪我打夜班。”

5 s" h  o/ {) }$ ]# {" }　　姜小帅还是叮嘱了一句，“差不多就收手，别没完没了的。”

5 E$ B3 U( l, n8 t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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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怎么哪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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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Q1 [2 w7 t8 W- X, ~　　第二天晚上，吴所畏摸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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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 G4 N; _4 ?) ?! D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棉夹克换成长身羽绒服，方便藏东西。重点修整对象是眼睛和光头，双眼皮粘成单眼皮，眼睛小了一圈。姜小帅正好有一顶假发，吴所畏将就着戴上了，再罩个棉帽子，严严实实的。

　　吴所畏上了一辆公交车。

: x+ H' d5 }1 ^+ w# u& ~　　这会儿车上没多少人了，几乎每个乘客都有座，他的眼睛灵敏地环视四周，寻么着可以下手的对象。眼瞅着一个个乘客下了车，他还没挑着合适的。不是嫌人家岁数太大，就是可怜人家是罗圈腿，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衣着时尚，搔首弄姿的大美女，他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把机会给错过了。

1 G2 U! f5 d1 m　　“最后一站到了，请乘客们刷卡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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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这么快就到站了？吴所畏懊恼地捶了锤自个的脑门儿，这么耗着可不成啊！我得尽快出手啊！再不出手天都亮了。

: V" s8 e, c7 k( C3 C# y1 V　　溜达着溜达着，吴所畏就溜达到了天桥上。

　　先在这蹲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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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6 k( g4 P# ]5 t　　点一颗廉价烟，吧唧吧唧嘬两口，看着下面流动的车辆，吴所畏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生活，忙一点儿不要紧，赚的少不要紧，哪怕只买辆二手的夏利，只要能开着它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着，就够了。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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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k! ~! L2 B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自个的脸，不断地自我鼓励。精神！精神起来！美好而辉煌的日子在前面召唤着你！你没时间忧桑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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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y. n4 y5 L) |+ g　　正想着，一个目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 t  @+ j0 r/ l, \5 P　　这位仁兄正是值夜班的池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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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L4 s, x4 W& B& i　　其实他没那么尽责，出来溜达纯粹就是闲的，抓小偷对他而言不是工作，而是一种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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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G0 }$ T3 g  X& M　　出门前池骋也打扮了一番，局子里的人总说他身上匪气太重，一般的贼不敢下手。于是他换上一款很亲民的羊绒大衣，手工编织帽子，高档皮包，一边走路还一边用ipad看电影，一副都市小资的悠闲范儿。

1 B5 P8 y3 Z& M/ T4 \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吴所畏盯上了。

6 k( z7 L4 ^7 b　　草！从远处看长得跟那个秃子城管似的……吴所畏小声骂着，连走路的姿势都这么像，那股得瑟劲儿更尼玛像，就偷他了！

0 u# A1 j  G( U4 u5 K7 e2 i$ T  R7 y　　池骋刚走上过街天桥，就嗅到了一股小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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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已经提前设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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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_/ k, r1 K/ Q  x! @　　池骋一直盯着屏幕看，好像没有任何戒备心，吴所畏走在他后面，黑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终于，池骋的脚勾到了什么东西，猛地扑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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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8 L% @# d9 V$ D8 z' s. [　　吴所畏顺势扶了池骋一把，顺走了池骋口袋里的手机，前后不足两秒钟。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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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0 u/ c& t2 a* e1 ~' f　　池骋幽深的目光和这一身装扮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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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P5 q+ r7 u9 ~　　吴所畏尽量保持镇定，“不客气。”

& H8 _8 S9 I. |1 G　　扭头走人，肩膀被死死按住，吴所畏意识到情况不妙，中计了！转身进行殊死搏斗，无奈这点儿花拳绣腿，没耍几下就让池骋辖制住了。

) D: o( h) M) z  Q　　“你竟然是假摔？”吴所畏咬牙控诉。

　　池骋冷笑一声，“你敢假扶，我为什么不能假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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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用刚硬的脑门儿狠狠撞向池骋的锁骨。

　　一股钝痛袭来，池骋猛地薅住吴所畏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

  ^7 r* g( n! U1 J- s1 P& G4 p　　三秒钟的滞楞，俩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怎么又是你？”池骋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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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2 }6 r( m- R　　吴所畏也认出池骋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我草！怎么哪都有你啊？没好气地磨磨牙，敌视的目光瞪着池骋，“他们民警也太欺负人了吧？抓小偷的活儿都扔给你们城管了？”

# W% ]" s. P$ }2 W! a0 \1 U　　池骋拿出手铐，不轻不重的在手关节上敲打着，发出瘆人的响儿。

　　“我现在就是民警。”

　　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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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3 K/ h  d7 O2 |% w　　池骋揪下吴所畏黏在眼皮上的东西，乌黑浓亮的眼珠全部露了出来，又摘掉他的帽子，最后把他的假发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自由职业者？”斜睨着吴所畏，“什么都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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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 H; e& E- B' V) m　　吴所畏腰板依旧挺直，“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全方面发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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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9 L( L8 N/ t( z" Y　　“上次我看你老实，就把你放了，这次再这么饶了你，好像我多瞧不起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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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咬紧牙关，唇线绷得直直的，眉骨拧出一个倔强的风度。

  x$ y" F; t. \/ u　　池骋笑得含糊，“挺有骨气。”

　　啪的一声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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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9 `! ~# b, f0 X　　“那咱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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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粉色小裤衩

- _6 Y1 m( i* G) F　　吴所畏怎么也没想到，池骋会用这种方式处罚他。

　　被抓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做了种种坏的打算，挨打这一项是跑不掉的，罚金肯定会有，说不定还会被刑拘。说话就要过年了，他这“年终奖”拿不回去，连家都回不了了。吴所畏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老泪纵横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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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0 R, C5 l  N. v( U8 k　　结果，他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池骋压根没把他带回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间潮湿的地下室。白天带着他出去抓小偷，晚上回到地下室，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之后，将他铐在床上直到清晨。

7 i$ h3 P5 l, C3 j* q0 X) |5 W　　这几天，吴所畏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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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累死累活地帮池骋抓小偷，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不然不给饭吃。碰上怂的还好，要是碰上不好惹的，吴所畏还会挨打。这些都不算啥，吃苦受罪吴所畏向来不当回事，关键是你别在旁边待着啊！我这拼得头破血流，你好歹也搭把手吧？就叼着一根小烟卷，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我特么可是给你干活呢！

　　晚上回去也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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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0 m. \- }  _! q* ?. Y　　他不知道池骋是怎么想的，租了这么个又热又潮的地方，刚去的两天极度不适应。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像是睡在一个大蒸笼里。条件差点儿就算了，还尼玛养了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吴所畏每次醒来都会跟小醋包对眼，一对就对一宿。

　　天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池骋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畏瞅。

　　吴所畏又瘦了不少，裤子松了，露出内裤的边缘，竟然是粉色的。有时候追着小偷跑，裤腿儿已经磨地了，不提不行了，吴所畏两手往上一拽，用劲过猛，把蛋蛋的轮廓都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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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 J! a( p$ l" c+ \　　池骋促狭一笑，掸了掸烟灰，竟有半个指节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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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

　　吴所畏身手敏捷地扑过去，铁头撞向小偷的肋骨，一招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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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

: x$ w# b0 j9 N　　麻利儿扔到池骋脚底下，动作特酷。

　　池骋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够骚的……”

　　“你说什么？”吴所畏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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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n  r" D* t4 I: |& `" h　　池骋嘲弄的目光顺着吴所畏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

. H4 q8 v  S4 E　　“瞎说什么？”眼球更黑了，“我这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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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不知道吴所畏是色盲，只当他心虚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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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9 y1 Y) I2 @0 m$ j) f　　吴所畏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把棉袄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扭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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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池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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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W0 ]& L# B3 B5 m: l* l　　吴所畏站住脚，斜视着池骋，“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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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f! [/ P4 O# w# R3 R8 a4 r) X　　池骋用手抽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下，弹落了头顶上的雪花，末了儿来了一句。

6 a1 }# e, \5 I( t! \! I" t, Q) \$ t　　“你的蛋也挺大的。”

1 |) }3 \4 s) n( y. J" [+ D　　说完，抬脚朝公交站牌走，脚底下的雪花咯吱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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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h! |( J, U+ F5 u+ k3 H　　吴所畏对着池骋的背影空踹了好几脚，傻×！二流子！小瘪三儿！骂祖宗的话都从嗓子眼儿涌出来了，偏偏只能抿紧嘴咽回肚子里。我现在能力有限，治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吴爷爷我收了你这个妖孽！

　　也许是白天劳累过度，这一宿吴所畏睡得特沉。

　　小醋包从池骋的被窝里钻出来，跐溜跐溜地爬到了吴所畏的床上，从吴所畏的脖梗子处绕过去，又绕回来。吴所畏翻了一个身，小醋包又趁机绕了一圈，就这么绕着绕着，把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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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L$ l3 n" _" ~" ^6 w　　在这么潮热的环境里，吴所畏经常把自个贴到墙面上降温，小醋包这么冰凉的物体缠上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用胳膊圈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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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T; q& Y7 \　　池骋感觉到小醋包爬下床了，但是迟迟没上来，他打开床头灯，朝旁边看了一眼。吴所畏被小醋包裹得就剩下一个脑袋，却睡得很安逸，小醋包的脑袋贴在他的光头上，尾巴晃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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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f. _  y( N  B: @. k0 `　　出奇的和谐。

; f/ l2 K) v7 ~% v4 @: w　　第二天一早，池骋解开吴所畏的手铐，淡淡说道：“你走吧。”

& c" p  P, F, c, p% x8 d　　吴所畏诧异，“你不是说要凑够二百个小偷才让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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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S5 Z, Z6 w" O6 A9 E$ X+ B0 V　　“你可以留下。”池骋说。

5 a& p, F2 l, v2 c3 J9 I　　吴所畏赫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 n7 ?0 G- l8 D! \　　一个牛皮纸袋砸到吴所畏的后脑勺上，吴所畏反应迅速地反手抄住，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酬劳。”池骋说。

, R% C: k+ E$ p% {　　这次，吴所畏没挺着脊梁骨，踩着人民币，一副清高自傲的派头。而是牢牢攥住，送了池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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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Z- [8 {6 J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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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普及某方面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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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过年了，吴所畏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递给姜小帅五千块钱，“之前跟你借的，还你。”

　　姜小帅没接，“拢共就这么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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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吴所畏硬塞给姜小帅，“负债过年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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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五千块钱，吴所畏给自己买了身衣服，混迹街头几个月，吴所畏的衣服根本没法看了。路过中老年专柜的时候，他又顺带给他妈挑了一件。

　　吴妈特稀罕那件衣服，一直不舍得穿，只有亲戚拜年串门的时候才披一会儿。见谁和谁说，“我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名牌儿！他们单位发了年终奖，我儿子惦记我，发了钱就去给我买了件衣服。”

4 G  @( v: \: E+ x2 O7 C　　每当听见这番话，吴所畏心里都特不是滋味。

　　他突然发现自己工作体面，收入稳定的时候，竟然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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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 J  T1 f# b7 {) T　　二姐回来也是忍不住惊叹，“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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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R. b6 [; Q. g9 |) ^　　连大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 y' O, A! W+ p# R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4 Z  }8 _  p  Y$ y9 A' X. U　　我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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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j" n+ S( s2 U0 N& t$ ]& A' `2 X　　有时候，境遇总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 l: E/ V2 ?% e) a  \% H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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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s1 p8 I# H1 ~2 z( I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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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1 c4 Z6 l7 g( l0 ?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 O1 g1 t& e; {6 E1 ~( `, }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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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 ?2 P1 A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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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D2 r  O+ o: O' w: ~" ~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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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W- r7 }3 P# @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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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有。”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条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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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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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I' a" \& e1 w, a  e8 }- @7 X  T　　“我喜欢男的。”

0 o3 u" e9 f7 ~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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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h' w2 B6 u- C  r! K( G: B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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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5 @' d7 i+ V5 W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 l! [; m5 \0 U+ Y, c: P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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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 c2 x, c- G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复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棱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 H* }% x% `+ q' ^5 t- c- a$ J. m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 K3 t! W' b% y! `& N# D, S9 C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 d3 D& S0 D. P' ~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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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V0 |! c! X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P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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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G6 b: i. J. y# Z5 [: j　　吴所畏震退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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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搞完，P股不得漏风啊？”

* [, z) f2 a5 S! z9 C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P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9 Q4 k$ E# M! i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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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勾引

　　单位放年假，池骋又闲了，这程子去的最多的就是夜店。

6 H0 a  J  D3 Z5 x% \+ _+ b! A　　那天他偶然碰见一个高中同学，叫方信，念书那会儿关系不错，后来这同学出国了，好多年没联系。直到那天池骋才知道，方信就在交管部门任职，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感慨颇多。

　　“你爸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部门了？又苦又累的，时不时就加班……”方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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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L1 \" T/ U7 j0 Z* ]; \# {　　池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看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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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 W5 w" ]" \+ T$ x　　“诶……对了！小宇现在在哪呢？我听说你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 Z, M' b; P' Q* j9 T% p　　提起郭城宇，池骋瞳孔的底色骤然变深，包厢内的光线有点儿暗，方信嗅不到气氛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

9 _) f9 ~; C. g5 B, d: v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和小宇见天儿黏在一块，还追了一对双胞胎，互相换着玩，不分你我的。后来汪硕转到咱们学校，他也跟你们混到一起了。汪硕不爱说话，就爱玩蛇，经常把蛇藏袖子里带到学校。对了，汪硕去哪了？好像自打高中毕业，我就没见过他……”

　　池骋的视线浓黑阴鹜，差点儿在方信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当交警好吗？”池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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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6 E  V1 h" ]( z' G0 B　　方信没来由的嗓子发紧，“就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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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2 g/ B+ u$ x' w3 k　　“年后跟你作伴去。”

* b% w2 u, O( G/ y4 p　　池骋说完，狠狠攥了方信的后脖颈子一下，大步走出包厢。

( R  S' `) B! x# g　　方信的脖子就跟断了似的，脑袋好半天才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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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走出夜店，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他掏出一根烟，蓝色的火焰映照出斧削刀刻的脸部线条。风有点儿大，他用宽大的手掌遮盖着，烟头冒出点点火星，两颊肌肉强有力的收缩，一口烟雾自硬朗的唇线周围徐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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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站在对面凝视着，心中爆了句粗口，这TMD才叫男人！什么花样男子，妖冶美男全尼玛弱爆了，她就爱这一头短小细密的黑茬儿，一身的腱子肉，和一成不变的灰色着装……

* J4 A1 Q0 W$ c" A' H4 R　　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从病床上想到家门口，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岳悦觉得自个魔怔了，她从没有一眼就看中哪个男人，更没痴迷到这种地步。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条街上溜达，下面仅裹了一条黑丝袜，喝着凛冽的北风，疯狂地在这蹲点儿。

) }7 r% Z2 @3 ~) R2 k( i3 G9 h　　今天，她总算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 c" {9 W! V$ T6 y! }( Z. e8 g　　池骋从点烟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岳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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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荡了这么多年，谁想勾搭他，谁想让他睡，池骋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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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站在池骋的车旁，白玉般的小手伸向耳侧，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妩媚动人的视线在池骋魁梧的身躯上流连着。

　　“伤好了？”池骋问。

9 p3 x% K8 B' g0 k# h$ F' ^　　岳悦心中狂喜，脸上却按捺着，笑得颇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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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Q: f5 @' e# ]: b　　“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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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幽深的视线定了定，算是简单地回应。

7 `0 c7 |# s* K  c　　岳悦的手从自己宽大的领口伸了进去，缓缓地调整着文胸的肩带儿。

2 B8 f) z4 ^# t　　“穿这么少不冷么？”池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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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L7 [+ E" [" o　　岳悦攥住池骋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游走着。

( x7 G5 g( G8 m6 l( h# ^　　“站在外边当然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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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Z4 Y! q$ q0 P  R( C　　池骋很直白地告诉岳悦，“我的车上有一条蟒蛇。”

7 I4 n+ w7 U" r$ p6 C3 f& |) f8 r　　岳悦陡然一个激灵，但想到自个挨冻数日，因为一条蟒蛇临阵逃脱，实在太不值了。前后犹豫不足三秒钟，她就拉着池骋的手说：“我也喜欢蛇。”

　　池骋拉开后车门，把岳悦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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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以为池骋所谓的蟒蛇是在玻璃箱里，没想到就盘在后车座上，她倒下去的一刹那，又凉又粗的物体划过她光裸的皮肤，岳悦的脸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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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很平静地在前面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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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用自己爆满鸡皮疙瘩的手摸了摸小醋包的蠕动的身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真可爱，我好喜欢。”

7 b, S0 @0 l) Z　　诊所里，吴所畏洗完澡，赤条条地走出来了，姜小帅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 W' o, H3 n( Y2 \) }1 g1 h　　“对不起，我忘了你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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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5 I+ v8 c  k: ^- Y　　说完，急匆匆返回浴室，坚挺结实的两瓣随着两胯的动作一扭一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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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扶额，你丫这是避嫌还是故意勾搭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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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出来的时候，吴所畏和姜小帅聊起了今后的打算，歪门邪道是彻底不走了，自打回家陪了老母几天，吴所畏的良心又找回来了。他打算立足现实，从基础做起，踏踏实实干两年，哪怕做苦力也没关系。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存款，再去考虑创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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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你会开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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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问完，姜小帅就后悔了，吴所畏是色盲，怎么可能考到驾驶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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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D6 r5 s6 P　　不料，吴所畏却很积极地说：“我会啊！你能帮我介绍司机的活儿么？跑出租，拉货什么的都成。”

3 J+ \0 c' G$ C0 a$ k* }　　“现成的倒是有一个，我表哥的电器厂缺个送货的司机，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寻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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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寻么什么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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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E+ X, z3 r& F# D) r/ M/ Q  T2 {8 L  p　　姜小帅挺为难，“你有驾驶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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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6 P7 w2 I2 M5 S　　“没有驾驶本我也开得倍儿溜，我高中那会儿就帮我老舅开车卖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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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 L4 `3 H% G) H9 x4 K  b　　“万一被逮着呢？”姜小帅有点儿不放心，“你最近够点儿背的，我劝你还是别冒险。”

( F  z# \' |  D& ^7 X/ m- q　　“点儿背也赖那个死秃子啊！没他哪有之前那几档子事啊？我还就不信了，他从城管蹦跶到民警，还能为了我一个无证驾驶，再跑去当交警？真以为公检法是他们家开的！想往哪调往哪调……”

　　吴所畏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霸气外露，姜小帅实在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就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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