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BY 柴鸡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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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此仇不报非君子

　　早上八点多，吴所畏开着货车从电器厂出发了。

3 K4 V  G4 _! {5 y! z+ r　　春节过后，外来打工族再次涌入京城，通畅了没几天的马路又便秘了。赶上一个红绿灯路口，眼瞅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交替亮起好几次，都开不到马路对面。

& Q3 R* A: \; `, w% |1 C; @　　吴所畏一直盯着旁边那辆车，他分辨不出信号灯的颜色，只能跟着人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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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的事，池骋又调到了交管部门，他不需要站大岗，只要巡巡街，排排高峰就可以了。今儿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制服上身，威风凛凛。他往路口一站，随便扫几眼，就没有哪个司机敢滋毛。

! v- y% \- P6 ^' g2 j: |/ |　　吴所畏的货车就在这个路段上缓慢挪动着，离红绿灯不足二百米了，估摸再开过去两拨就轮到他了。吴所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瞄着旁边那辆车。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心谨慎，一定不要闯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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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Z! M1 j% {+ j8 q+ m0 b　　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我草！不是吧？怎么越看越像那个秃子？吴所畏瞳孔聚焦，想看仔细一点儿，池骋却钻进了车流中，一晃看不见了。吴所畏顺顺胸脯，默默安抚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哪能那么巧啊？回回都让他撞见！”

4 ?' `! Z; Y! o) @　　“肯定是头两次的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才看谁都像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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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旁边的车突然开了，吴所畏一踩油门，跟着冲到对面的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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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辆违章的车出现了，给口袋空空的交警们带来了红色的希望，他们如饥似渴地奔向吴所畏的货车，争先恐后开罚单。

　　“我怎么了？”吴所畏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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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3 r# b2 v. `" J　　一个交警朝上面指了指，“你闯红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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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吴所畏反驳得响当当，“我是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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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7 E- t* D　　当即换来一声吼，“他丫就闯红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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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目视前方，一直跟着的那辆车也被几个交警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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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这么眼拙啊？吴所畏懊恼，跟个车都跟个违章的！

　　“你开车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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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l2 J6 F8 [1 a3 `. i% S1 f　　“你丫是不是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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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U# ~* i　　“下车，把驾驶本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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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里犹如楔进一颗钉子，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壮和凛然。

% e8 K" ^) ?3 x2 G+ c　　前面突然出现个空当，吴所畏狠狠踩下油门。

& D( Z& i' s5 g2 ~　　“池哥，有个小子违章抗拒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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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p; A2 ?  ^6 T7 X# t　　池骋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吴所畏正欲驾车逃逸。

2 E3 ], v: v/ D4 {　　池骋几大步飞跨过去，掷出手中警棍，警棍在空中高速度旋转，凶悍地朝吴所畏的后挡风玻璃射过去。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了副驾驶位上，无数碎玻璃渣子跟着飞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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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G7 m8 `0 y: y) Y# o( w" n- m　　吴所畏手脚冰凉，猝不及防地踩了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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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i5 L% Z- z8 [+ d　　一道彪悍的身形闪进视线内。

　　看清池骋的脸后，吴所畏差点儿一头撞向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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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T. q' z7 J8 r2 D. L8 h　　我草草草草草草你大爷！

! ~: b; b  @) E3 D2 ?　　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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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p: j& O1 N, |* @　　我放下尊严当小贩，你任职城管毁我摊！我卧薪尝胆当艺人，你处心积虑拆我台！我重出江湖当大盗，你转行民警被我偷！我弃暗投明当司机，你挥舞警棍挡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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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4 Q- ?% {# i9 `　　而且！为什么都赶在我新工作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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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一天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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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n; V# `, K　　让我得瑟两天，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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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好像不认识吴所畏一样，公事公办。

# s8 T* ]3 \/ p% g5 M　　“罚款，协助执法，自个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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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挑么？吴所畏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麻利儿下车了。

. T8 P' J6 R' E6 n7 h! \　　谁都想不到池骋给吴所畏派了一个什么任务，吴所畏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池骋不知从哪寻么来两个面具，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让吴所畏站在人行道上，红灯亮了就戴红色面具，绿灯亮了就戴绿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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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于色盲的吴所畏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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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池骋发现他视觉障碍，会加重惩罚，就在心里牢牢记下了。左手是绿色的面具，右手是红色的面具，然后通过指示灯上绿色小人的行走和站立来分辨信号灯颜色。

　　整整一天，吴所畏就站在那个道口换面具，遭受了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脑子里就剩下一道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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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C! V" a: q' y& u8 j( Q　　“小人走，抬左手；小人停，抬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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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j' O: t- e. K1 s* H　　池骋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吴所畏，心里也琢磨不透。这货怎么总让我逮着？不会故意的吧？难道他想被我潜规则？可瞧这愤世嫉俗、自恃清高的小眼神，也不像啊！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交警换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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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i) @8 g　　池骋瞧这吴所畏也累了，挥挥手示意吴所畏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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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的胳膊都没知觉了。

. C# B9 f- _  E8 j* S  p2 t+ t　　池骋刚要过去“关照”吴所畏，甜腻的一嗓子就飘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最近极得盛宠的岳大美人。旁边的交警心里直流哈喇子，不愧是官二代啊！勾得女神都过来吃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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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得随意。

　　岳悦回得刻意，“我怕等你下班了，又逮不着人。”

9 l$ w8 Z" o% o* G- r6 E　　吴所畏一个人僵在了风中，瞳孔冒着紫幽幽的光，跟阎王爷附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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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岳悦了，也看见岳悦搂着池骋的胳膊，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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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r" B. P  ~4 Q% _4 Z4 k　　他还听见旁边那些交警的起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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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e& m! Q( q  E% U* g　　好像突然明白池骋为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原来致命的一击在这呢！

  T! }4 B+ F5 f6 E* ]; t　　吴所畏没有大吼大骂，而是异常平静地朝自个的货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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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r$ P7 `; v　　此仇不报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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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复仇计划

8 d! Z1 e& g" M* |　　圆珠笔在细长的手指间飞快流转着，二郎腿翘得有派有范儿的，姜小帅肆意享受着没有郭城宇骚扰的美妙日子。自打放了那句狠话之后，郭城宇似乎真的死心了，一连数日没有登门“看病”，把姜小帅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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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一个厉鬼飘进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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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i1 e  X1 J$ G0 c) D　　姜小帅扭头看去，禁不住吓了一跳，吴所畏眼眶发黑，眼球浑浊，视线涣散，脚步沉重……甚至还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

　　“怎么了？又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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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姜小帅口中的这个“又”字可以听出，连他都对吴所畏频发事故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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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摇摇头，沉默着走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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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J9 D) m" K0 m% r　　姜小帅有点儿担心，照理说吴所畏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回来都是狠骂几句，没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从没像现在这样把自个闷在屋里。看来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姜小帅轻轻叩了几下门，柔声问道：“大畏，怎么了？出来聊聊。”

& t( v7 ~* q$ Z　　没有任何回应。

3 z" J" j" ?- E* E4 y　　“甭装孙子！麻利儿滚出来！是哭是闹给个动静！”姜小帅挺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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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只是淡淡回了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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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有事！姜小帅拧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记得钥匙就在抽屉里，于是着急忙慌地去搜抽屉。

　　“姜医生，您赶紧给我们大哥止止血吧！他的胳膊让玻璃划伤了。”

! n  ~0 W* F) l" u% ~6 A　　姜小帅抬头问：“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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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f( v0 F" a* g9 A　　一道熟悉又可恶的身影在门口浮现，高个儿，寸头，吊梢眼儿，热络又清冽的笑容。他的手臂的确划伤了，一只手捂着，血滴了一路，腥味儿狠狠刺激着姜小帅的呼吸道。

: Y. f' l% K2 C4 ^( _8 G$ z  @　　姜小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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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旺忍不住催促，“我说，姜医生，您倒是麻利儿的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您不会见伤不治吧？”说完往桌子上扔了一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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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一摞钱，少说也得有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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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径直地走到诊桌前坐下。

　　李旺凑到郭城宇耳边，“我说什么来着？这年头谁不认钱啊？你还当白莲花一样捧着。”

/ A- b6 m+ N. K5 o　　郭城宇不做任何回应，乖乖地把胳膊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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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郭城宇处理完伤口，姜小帅扬扬下巴，“去里屋床上趴着，准备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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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令下，郭城宇还没动，那几个跟班先闪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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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 x1 m　　姜小帅从外面兑好药水，走进里屋，眼前的一幕让他血脉喷张。

　　郭二流子把裤子直接褪到膝盖弯儿，前头春光毕露，直对着姜小帅的视线。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也不掩饰自己的下流心思，就这么大喇喇地显露着，炫耀着。

　　姜小帅的视线只在那物上面停留两秒钟，便淡然地挪开了。

% e8 V" K1 p2 [* ?1 S　　“转过去！”姜小帅说。

$ R9 |$ `1 [: G　　郭城宇还是直对着姜小帅，一动也不动。

4 M( u0 `! u+ m2 i* u8 ?　　姜小帅挤了挤针头里的空气，“你要是想把这针打在JB上，我也没意见。”

) c/ H! a1 P4 ^4 Z+ C$ F8 J! [　　郭城宇美不滋的，“姜医生，你可真豪放。”

1 d4 h7 @) A  _8 u( m! c4 G; ]　　“再臭贫滚出去！”姜小帅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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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终于招来一声骂，甚有成就感地趴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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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C8 X5 T3 p2 h2 F5 P　　姜小帅的针头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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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7 C0 [2 D5 X/ `- w3 C3 a8 {　　站在门外的跟班脸上一喜，“我草，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 Z8 _, K; }. z' ^) ?% [　　李旺额头升起三道黑线，“我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郭子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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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7 ?% r) L0 n7 H- G! n　　打完针，郭城宇又磨叽了一阵，直到李旺推门进来。

　　“郭子，马二打电话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郭城宇没敢耽搁，起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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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s0 Y8 v" w9 f　　哗啦啦……

6 o3 o$ C: E& E$ P+ H　　一摞钞票跟着郭城宇飞向门口，好几叠砸在李旺的身上，其中还掺杂着一张五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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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N/ E* \9 h( S% m　　姜小帅晃了晃手里的三张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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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f3 O  v9 {& I* i　　“这二百五我收了，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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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把嘲弄的眼神抛向李旺，李旺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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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走后，姜小帅扭头看向卧室，吴所畏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光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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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u# r( X9 p& C2 G　　姜小帅突然有些尴尬，“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吴所畏没回答，径直地走到姜小帅面前，黑亮的眸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刺激得姜小帅直冒冷汗。

' }' T  K0 E; v- ?' n+ T3 ~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突然开口。

0 }6 D8 `" @1 X" d, ]8 W+ C, L2 M　　“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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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v) F, [7 {1 M, Q4 m6 x0 L　　“啊？”姜小帅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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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紧接着又说，“他喜欢你对吧？他频繁地来这看病是想追求你吧？他胳膊上的伤也是为了接近你才整出来的吧？”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的异常情绪是因为受了打击，回来又看到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才引发的，于是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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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教我吧！”吴所畏突然拽住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又懵了，“教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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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5 l6 U! ]　　“教我怎么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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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5 E4 l1 `　　姜小帅以为自个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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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好像瞬间找到了复仇的灵感。他拽着姜小帅进了里屋，把自个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顺带着把想法一并说了。

& ~* U4 }% y( Y' k. N, T' Z　　姜小帅英俊的脸上浮现种种愤恨。

# R3 N6 ^  u8 o' H1 L　　“这女的忒特么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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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跟着磨牙，“我想过了，与其伤一个，还不如一下伤俩！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太大了，即便我失而复得，那秃子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再找一个。可我把他钓上来就不一样了，岳悦会难受吧？那秃子被我骗了会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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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1 \  Y- a, s! g) o, |8 H: e　　“你先等一会儿。”姜小帅竖起食指打断了吴所畏的话，“你不觉得追求那个秃子比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更大么？”

- D  e+ L3 {! M+ V. R　　“谁说我要追求他？”吴所畏冷笑，“我是钓他，让他反过来追我。”

　　我草，哥们儿，你太有追求了！你从怂人的底端一下腾空成了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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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在心里膜拜了一番，然后彻底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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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还在一个劲地意淫，“你想啊，他要哪天像郭子那样，为了跟我套个近乎，不惜付出血的代价，我得多解恨啊！”

( T- n1 L& }9 U　　姜小帅拱手抱拳，“爷，您别拿我逗闷子了，我得收拾东西回家了。”

2 ?9 s/ t3 o7 c: S　　吴所畏迅速起身拦在姜小帅面前，笑容收起，突然变得很严肃。

　　“小帅，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亲眼瞧见自个爱了七年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嘴儿，你是不会理解我现在的痛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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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心里反驳一句，你这点儿痛楚算***毛啊？当年老子让人耍得差点儿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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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M$ F, ?+ P0 r( V5 `% Z* C$ s　　各自沉默半晌，姜小帅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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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了解他么？”

　　吴所畏摇摇头，“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 L' @) j  ?. c( N, G　　姜小帅很冷静地告诉吴所畏，“那咱们就利用两个礼拜时间了解这个人，包括他的身世背景，情感经历，性格爱好……方方面面，都要利用各种渠道调查清楚。”

# v; \9 k2 e6 r! a1 g, L' C& b　　“这一点我很赞成，不打没把握的仗，但两个礼拜太久了吧？我不可能浪费两个礼拜时间什么都不做，专门干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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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L; P9 s! G　　“谁说专门干这个？”姜小帅语气挺硬，“你该干嘛干嘛，这只是娱乐懂不懂？你不仅要工作，而且要比之前更努力！记住了，无论吸引男人还是女人，自强都是极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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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目光坚定，“我明白。”

( O% q& E3 G* M　　姜小帅抠抠脑门，又想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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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7 u. B( Q8 w" \　　“你现在形象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你需要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上下功夫。所谓人格魅力，并不是让你人云亦云，别人装帅装酷，我就一定得去效仿。形成自己的个性最重要，现在你的性格就处于一种疯癫混乱状态，阴晴不定，时软时硬，你需要梳理一下，形成你吴所畏自己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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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V- r: h0 p% N5 ~　　“自己的范儿……”吴所畏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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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F, E- ?. A, g! z, q　　姜小帅的手按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珠。

6 V9 M* u- b) j- j" K0 Q4 r9 Z& {6 L　　“记住，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发挥这双眼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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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引蛇出洞

　　池骋坐在沙发上，小醋包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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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j/ G6 l　　他一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懒得听岳悦唧唧歪歪，在他心里，爱情就是性和激情的强烈碰撞，家长里短，细水长流在他身上不受用，还不如看着小醋包睡觉更觉得温馨。

　　刚子进屋就朝池骋说：“这一带的养蛇基地搜的差不多了，有稀珍物种也是那么一两条，全都单养着，根本不具备饲养那么多类型宠物蛇的条件。你说，那些蛇是不是让老爷子给处理了？”

6 q+ r2 X' P/ G1 ]4 X. V3 P* {8 I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刚子，“他不敢。”

4 }5 d2 w/ D; l7 G3 w, q5 d　　“那咱还继续找么？”

　　“找，私人养蛇场也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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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e: s" ?9 {" E: t　　“那么大的养蛇基地都不具备条件，私人养蛇场怎么可能有？”

- m1 u* G! _& p- T　　池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我是怎么用几间平房养活那么多蛇的？”

　　你那是拿钱砸出来的，是不计收益的，试问除了你，还谁有这份精力财力饲养这么多金贵又没市场的蛇爷爷？

　　想是这么想，可刚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嘴了。

　　一晃两个礼拜过去，吴所畏基本摸清了池骋的底细。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其中一条绿树蟒深得其喜爱，名为“小醋包”。恋爱经历丰富，男女通吃，无固定交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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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照片上来看，此人胡须浓密，体毛黑亮，鼻梁高耸，目光精锐，手掌宽大，中指尤长……种种迹象表明，他的X欲极强，肾功能极佳，性器官发育极好，是男人中不可多遇的勇猛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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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很认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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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 S' _% F9 ?& E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感想？”

　　吴所畏用两个字简洁地回答了姜小帅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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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

　　姜小帅努努嘴，“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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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反问，“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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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4 O2 k- N/ h1 s: B　　面对一个直男，姜小帅有些难以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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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吧……怎么说呢？你想啊，他这个人吧，恋爱比较随性，但凡有意者，只要资质尚佳，几乎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钓上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就是钓上之后的事比较难办，我的意思你懂么？”

) U. C8 N, O' J　　吴所畏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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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U3 J/ x9 H, H　　姜小帅焦躁地用手指敲敲脑门，干脆直说，“就是你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或者有希望在一起了，他对你提出生理方面的需求，你觉得你有希望作为主动一方，去压制他么？”

" b! d1 F8 I/ d, R: a" U& x　　说白了就是你觉得自个能当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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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 t8 J- B　　吴所畏面露慎色，“这个不好说。”
: _* v. K/ p* Y( P' T  D$ Y
, t( Y; p( Q# b& p  e　　“这样吧。”姜小帅一敲桌子，“咱去会会他，蓄谋良久，也该有所行动了。”

; _4 [2 c& f1 c9 m5 t$ p　　俩人换好衣服，兴冲冲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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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轮到池骋歇班，他一早就离开市里，跟着刚子到郊区县各个地方搜查藏蛇窝。

　　开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冰碴儿，马路上贼冰很多，刚子不敢开得太快。池骋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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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车碍道，刚子不耐烦地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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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将眼睛撑开一条小缝，透过车窗往外看，前面有个坡，一辆摩的大概是爬不上去了，车主正在下面推。天冷路滑，车主的脚不停地打滑，眼瞅着不到两米就推上去了，刚子不停地鸣笛，他只能先往旁边挪，这一挪整辆车都滑下去了，之前的工夫白搭了。

; N  v3 U# D4 ]: j" J9 D　　刚子才不管那个，你给我腾出道来我就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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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顺利上坡，池骋朝外面多看了一眼，突然让刚子停车。

9 v. q5 v+ d. X' F  e  i; K　　刚子嘴很老实，不该问的不多问，池骋让停他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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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r# U# g& r* _, v( i  ?9 u6 w　　池骋的视线聚焦在窗外，又是那个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扒着车篷的手骨节分明。他的两条腿不停地往后蹬，咬牙使劲儿，挪几步就呼哧乱喘。停下来歇一会儿，用脑门和肩膀死死顶着，防止车滑下来。

　　路过无数辆车，这么冷的天儿，没人愿意下去搭把手。

　　可池骋这种艳阳高照都不鸟这种事，不害别人就当助人为乐的极端冷漠份子，今儿偏偏打开车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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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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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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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走到吴所畏身边，拿眼睛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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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铁头？”

: t* e" W+ U2 n) c7 R" b* ~　　吴所畏脚下一滑，差点儿连人带车一块滚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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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9 O( r4 J9 a9 n4 V" r　　“你叫我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吐出仨字，“大……铁……头。”

　　吴所畏亮眸中闪着恼恨的光芒，但被他很好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姜小帅告诫他的。大铁头就大铁头吧，有外号总比连名字都记不住要强。

　　继续使劲往上推，双眉死拧，牙关紧咬，区区一小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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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7 S9 \; d1 ?* Q5 _　　看热闹的某位突然开口，“你这么活着有劲么？”

, y  S3 W" Q" Q) H; G　　怎么没劲？吴所畏心里默默想道，我把你从车上骗下来，让你跟我一起挨濯，我就觉得特有劲！自娱自乐完，大吼一声，拼死往上挪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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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_2 ?4 p3 `' b　　“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还活得劲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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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喘着粗气黑了池骋一眼，“你丫的不帮忙就别跟这碍事儿。”

　　说完，继续奋斗，并配以嘿咻嘿咻的卖力声。

　　“靠边儿。”池骋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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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R* w6 z$ M( b5 e6 d5 o7 S, l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继续顽强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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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3 i: z$ |; c6 G　　池骋直接把吴所畏拨拉到一边，强有力的手臂抵在车篷上，毫不费劲地往上推，不到五秒钟就搞定了。然后掸掸袖口上的泥，看都没再看吴所畏一眼，径直地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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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神色微滞，他原以为池骋下来就是瞧笑话的，没指望他能帮忙。可谁能想到，他还真就帮了。

, M+ K+ P  e6 g0 |　　一分钟过后，姜小帅从绿化带的塑料布底下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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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朝他问：“看清楚了吗？”

　　“不能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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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 f% G1 m　　姜小帅吝辈子没干过这么跌份儿的事，藏在塑料布下面偷窥人家，而且他这视线所对的部位正好是池骋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鼓囊囊的一大块，看得他嗓子直冒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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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吴所畏问，“你觉得我有可能压制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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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2 f; o9 f$ x# Y, J　　看照片的时候，姜小帅还抱了一丝幻想，等看到真人，他啥想法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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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  k3 D& \( k5 m　　“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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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 V* D6 Z9 f; }5 s# ~/ L: @　　为了调查池骋，吴所畏才接触了蛇，但接触之后他发现，养蛇也是一条谋生之路。养好了能发家致富，养不好也能赔得倾家荡产。这程子他跑了很多养蛇场，最初是为多了解蛇这类生物，后来慢慢开始关注养殖户的收成和养殖技术，对这方面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干脆留在一家养蛇场不走了，成了那的学徒。

) z. N, h6 v9 v/ A　　白天，吴所畏在养蛇场打杂，学习养蛇技术，下了班就回诊所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交管局外面蹲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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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_. J1 ]  G/ J　　一连几天，池骋从交管局大楼出来，都会看到吴所畏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叼着小烟卷儿，悠闲在外面溜达。

0 U6 e9 G% b; D3 F2 W$ _　　只要池骋一出现，吴所畏的目光立刻锁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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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8 {; D; H1 A/ t" A　　那是一种参不透的古怪眼神，有审度，有窥探，有挑衅……乍一看是刻意的，仔细看却又是随意的。你若是觉得他在看你，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距的，是散的，捕捉不到。等你把视线挪开，一股强光又开始灼烧着你的侧脸和耳根，连喉咙都跟着发烫。

　　池骋从没主动问过，你是来找我的吗？事实上他朝吴所畏靠近一步，吴所畏都会摆出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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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继续盯着池骋走下台阶，黑亮的眼珠跟着皮鞋一节一节往下挪，最后目送着他走向停车场，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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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一次正常交流

　　这天池骋值晚班，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阴天的黑夜像是被墨刷过一样，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池骋从车上下来，视线内人影寥寥无几，没人扛得住北京三月的夜风，全都缩脖端肩地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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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8 ?4 J7 A, d% F6 A　　啪！啪！一阵有规律的拍球声传到耳边。

　　池骋侧目望去，大楼东边的篮球场上，有个人还在运球上篮。路灯下的影子不停地缩短拉长，无论怎么变幻，都遮盖不住那短短的寸头。他的膝盖弯起，小腿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翘起的臀部是坚挺的，池骋听人说过，这种臀型的男人X欲很旺盛。

/ w: z: Y% j# a5 S6 Q0 F　　两条腿交替向前迈进，纵身一跃，篮球稳稳入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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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别的方面不行，打篮球还是不错的，岳悦当年就是目睹了他在篮球场上的风姿，才甘愿投怀送抱的。

　　篮球在地上弹跳几下，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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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大声喊了句，“把球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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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c# Y) [8 q　　池骋连人带球一起走了过来，吴所畏伸手要拿，池骋一个虚晃绕过吴所畏，漂亮的一记扣篮，嫉妒得吴所畏咬牙切齿的。他因为身高局限，弹跳力再好也没法完成扣篮。眼红之下摆出单挑的架势，黑亮的眼珠死死瞪着池骋，血性的气味扩散在四周，肾上腺素迅速飙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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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M- I$ O5 {/ t　　池骋扔球给吴所畏，吴所畏背身运球，臀尖时不时蹭到池骋的胯部。池骋长臂阻挡，吴所畏连续虚晃，利用池骋重心扑空的机会突然侧身探步投篮，内线命中。池骋当仁不让，三分线外果断跳投，篮球在高中飞行后稳稳入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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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l+ _' w! n. E( {　　两人打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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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4 ]9 a3 m/ T4 h　　一个绝佳的投篮机会，池骋的手稍稍一偏，砸到篮板，弹出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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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池骋去捡球的工夫，吴所畏弯腰系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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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u* ]- h1 F) _1 H- V　　池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吴所畏撅着的P股，手一欠将球抛了过去，准确命中那两团肉。吴所畏身体往前一冲，险些栽到地上，幸好稳住没倒，起身后立刻朝池骋投去愤恨的目光。

6 L; l9 u: I8 C3 s　　黑夜里，吴所畏的眼珠就像一面镜子，把人心里照得透透亮亮的。

( k  s0 O" X" u7 ^　　球回到池骋手上，这厮虎目里发出邪光，几大步飞跨到吴所畏身后，又是一球，还是砸在吴所畏的P股上，比上次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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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0 f9 z5 N: N2 W& a, g; i" Y　　吴所畏长了记性，被砸之后先不急着骂人，把球抢回来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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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S- B, w　　你不是砸我P股么？老子砸断了你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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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起篮球，还未来得及出手，一股剧痛从身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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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5 w2 T$ F% i6 G# Y　　池骋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吴所畏的身后，两只大手像老虎钳一样楔在吴所畏的臀瓣上，将那两团肉死死揪住，揪得吴所畏脖子上青筋暴起。

  B! c" `1 p; Z$ n　　“说，前几天怎么回事？”

) N" s( F/ X2 T  ~5 J- L) I) R8 U2 S' X　　吴所畏死死掰扯着池骋的手腕，呲着牙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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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6 V  A$ s$ y7 V: k* {　　“跟我装傻？”池骋的五爪再次发力，差点儿嵌进吴所畏的肉里。

　　吴所畏将手上的篮球向后砸去，想袭击池骋的门面，却被池骋伺机咬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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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D  f+ ]$ Y( t% Y　　“撒手！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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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的鼻息里充斥着吴所畏的体味，纯天然的草根儿味，很符合他的身份。

　　吴所畏趁着驰骋恍惚的一刹那，胳膊肘狠狠一顶，蛮力挣脱开池骋的束缚。没好气地走到不远处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喝完看到池骋还在那站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罐红牛，砸到池骋手心。

　　池骋手指一抠，整个盖子都掀开了，仰脖喝下，两大口就见了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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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踱步到吴所畏跟前，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谢了。”

, Y1 P& K) X0 o* I　　池骋把手里的易拉罐拧成麻花，竖到吴所畏眼皮底下，“你给我喝的，还跟我说谢？”

- V& P+ y; u* a8 |. ~3 R: s0 n, _　　“我说的是那天你帮我推车的事，车上的饲料，老板等着要，没你就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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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眯起眼睛看着吴所畏，“你在这耗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跟我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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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a! k: }+ ]　　“我本想痛痛快快说完就走人，可想起之前你那么挤兑我，又觉得你不配……”

　　池骋突然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腕，来了个人赃俱获，不愧是干过警察的，吴所畏趁着聊天的工夫，偷偷将手放进了池骋的衣兜，还是被他察觉出来了。

  I/ ^' A* O2 T7 @5 F　　只不过，这次不是偷，是放。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拽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攥着两袋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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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3 e4 h" T0 u" r; o0 N) Y& \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干？”池骋拧眉坏笑，睥睨着吴所畏，“把包装袋帮我咬开。”

6 `% l* u- u$ Z: [1 i　　吴所畏没搭理他这茬儿，从包里掏出一个网兜儿，站起身朝停车场走去。

& a: v/ H$ R+ ?1 y* T- ]' I　　池骋走在吴所畏的身后，主动把车解锁，他看到吴所畏的网兜儿里装得都是家雀儿，估摸是下班后现逮的，这会儿还扑棱翅膀呢。

% i; \% q3 M2 N$ H　　“它不吃生人喂的东西。”池骋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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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_3 U$ Q( a" Y9 \4 r+ ?　　吴所畏拿出一个家雀儿递到小醋包嘴边，影儿都没见就跑到肚子里了。

2 v0 {8 _/ _/ L( i& r0 n, `　　池骋对着吴所畏的背影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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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你的P股真大

　　临近十二点钟，姜小帅失眠了，他开车出门，打算回诊所拿点儿辅助睡眠的药。结果回到诊所一看，吴所畏的手机和包全放在屋里，人却没影了。这么晚去哪了？姜小帅站在诊所门口四处望望，很快寻么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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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门诊对面的小区健身广场上，吴所畏正在练习扣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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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M6 T4 ?% d6 ^( [8 S　　姜小帅偷偷摸了过去。

: b, e/ |- b/ O1 Z7 h　　吴所畏先把篮球放在地上，抻了抻两条长腿，然后撤到三米开外，几大步飞跨过去，纵身一跃，一条手臂伸向篮框。因为高度不够，吴所畏的指尖将将碰到篮框，但根本抓不住，吴所畏落地时叹了一口气。

　　再一次尝试！

　　吴所畏的目光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好像篮框是池骋的脸，他抓住了篮框，就狠狠撕碎了池骋的那张脸。他再一次快速起跑，双脚有力蹬地，伴随着一声嘶吼，吴所畏的手掌伸过篮球框，死死攥住，把自个吊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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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功了！吴所畏心中呐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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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p4 l, y5 p: G# p, E　　结果，身下一凉，P股上的遮羞布让人给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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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本想坏笑两声，结果看到吴所畏臀瓣上那几道模糊的纹路，心里咯噔一下，笑声噎在嘴里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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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猜到是姜小帅，双脚稳稳落地，从容淡定地提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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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来了？”吴所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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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反问，“你P股是怎么弄的？”

　　吴所畏一脸茫然，他完全把池骋那双老虎爪的揉攥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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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e/ q+ ?  E3 q9 ^4 U　　姜小帅把吴所畏拽回了诊所，硬是逼着他脱了裤子，结果看到那白花花的肉团子上嵌了N多个草莓印儿，姜小帅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你们俩……发展这么快？”

% ^# h& R  z8 X3 @2 t+ }/ k& a( S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撇撇嘴，“你想哪去了？这是我打篮球的时候，他用手偷袭的，为的就是逼我说出这几天蹲点儿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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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z: o1 K/ Z　　“哦……用手……用手也不行啊！”姜小帅倒竖双眉，“偷袭有很多地方，为啥偏偏挑那个部位？明显有奸情啊！这才认识几天啊？他就对你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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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所畏用手按住情绪激动的姜小帅，嘴角翘起一个颇有味道的弧度。

　　“师父，你不是应该替我高兴么？”

! D1 A$ o% u+ i4 ?% w# E　　姜小帅亲自调教出来的笑容，被吴所畏练得炉火纯青后，竟也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甚至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姜小帅辛辛苦苦铸造的精品，要送给别人享受？我觊觎大半年的臀尖肉，凭什么先让他品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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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摸都还没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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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半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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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D, U: \9 C　　吴所畏趴在床上，迷迷瞪瞪地朝姜小帅问：“还没上完药？”

　　姜小帅已经在吴所畏的两团肉上蹂躏了十多分钟，依旧意犹未尽。

2 f8 f+ j4 b9 u; y( n　　“没，这么按摩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加速药物吸收。”

& N  ]8 D* Y7 l# K' R- k　　这天，又赶上池骋值夜班，从车里出来，再次听到了熟悉的拍球声。

9 u1 d8 z$ h  q3 e8 c+ [; `9 B3 Z　　吴所畏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而后运了一下球，在内圈前沿起跳，矫健的身姿腾空一跃，单手向下用力把球砸向篮圈后沿，篮球入框，落地时稍有不稳，但不影响整个扣篮的效果，依旧很有观赏性。

　　这程子吴所畏整天挂着个沙袋练习弹跳力。

8 _+ `3 l7 R' ^* s9 e# k; |! ?　　篮球再次落入池骋的手中，他随意掂量几下，罚球线前端起跳，空中一个凌厉的侧转身，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球在手上划出一道半弧形，重重地砸进了篮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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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X0 u6 z4 x% `　　“嘭！”强大的力量拉拽着篮框，整个篮球架都跟着晃动。

  V; k) m* A4 g) r　　吴所畏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他感觉整个钢化篮框都要被池骋砸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拍戏呢。他这好不容易把球扣进篮框，人家那边都开始灌篮了，那种舒展性，那种力量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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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6 c" l/ a9 t　　在这点上，吴所畏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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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m; X3 [  x; u　　不过，在这种人面前，吴所畏吝啬表达他的欣赏之意。随便抛过去一个清冷的目光，一双陈旧质朴的运动鞋在场地上砸出铿锵有力的节奏，叩击着池某人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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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h7 _5 y9 M/ Q# e% N1 m/ e5 K+ }　　“不是说过谢了吗？怎么又来了？”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不屑于回头，漠然回了句，“我说过是来找你的吗？”

　　池骋的视线内只剩下坚挺的两团，在前方傲娇的扭动着，他随手拾起篮球，朝目标投掷过去。不过这次吴所畏早有防备，两只手迅速伸到后面，大力扣住高速旋转的篮球。使劲往地上一拍，一P股坐在上面。

6 z9 I" P3 k% h7 {9 n/ z% {8 g　　池骋跟着走到场外，手摸进口袋，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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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W3 B' m; T0 k* h, U, a' g　　“这糖又是你放进来的？”

9 l5 b: y- R: t. k' P& Z　　吴所畏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什么糖？”

　　池骋蹲下身，自下而上的目光飙到吴所畏脸上，依旧强力十足。

2 W8 l: M8 {' P3 ?+ j　　“给点儿吃的还用这么特殊的方式，生怕荒废了小偷的手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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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Z0 k* j) F5 I8 j　　吴所畏的眼皮懒散地垂下又傲慢的扬起，一个韵味十足的白眼，晃得池骋心尖微颤。他把手伸向吴所畏的下巴，想用指甲刮蹭青涩的胡茬，被吴所畏轻巧地躲过去。就在吴所畏侥幸没被“骚扰”的时候，池骋突然伸腿铲掉吴所畏P股底下的篮球，吴所畏重心不稳跌坐下去，正巧压在池骋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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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P股真大，把我脚都埋进去了。”池骋清晰硬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 P1 A' c' q& |& |2 Y0 g) ?　　吴所畏仅穿了一条运动裤，池骋穿的是布鞋，脚趾隔着两层布料逗弄着吴所畏臀瓣上的软肉。吴所畏终究没和男人调过情，腾的一下站起来，瞳孔黑幽幽的，灌满了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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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R6 |7 C* ?/ Z9 ~3 O　　是真的不容侵犯，还是欲拒还迎的拙劣手段，池骋分得清清楚楚。

. P) N  K( |0 [  c* y　　吴所畏压住心里的火，提起地上的包，一声不吭地朝停车场走去。

2 }3 E5 y) M8 O! w　　这次是十几只老鼠，也不知道吴所畏从哪逮的，各个膘肥体壮，小醋包吃得不亦乐乎。喂饱了小醋包，吴所畏看都没看池骋一眼，夹着篮球走出篮球场，背影傲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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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你是要眼还是要糖

9 u/ P' Z, P+ E9 ~0 [) u) P: ?+ c　　第二天下午，池骋在找东西的时候又把那两块糖翻出来了，他不爱吃甜的，已经很久没吃糖了，所以吴所畏塞给他的糖被他随手扔进抽屉。现在又被翻出来，盯着糖纸上的那只大白兔看了好一会儿，破天荒地把糖纸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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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h1 W! d0 h4 }3 I4 J; S　　方信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池骋把糖放进嘴里。

　　“诶？你不是不吃糖么？”方信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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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W: D9 D! U　　池骋眼神怠慢，“谁说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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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二瓜子结婚，在单位发了那么多喜糖，你一块也没拿。那会儿我问你，你还说你不吃糖呢。”

5 m2 e1 d$ m, w- Q- G　　“那是前两天。”池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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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信无言以对，他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那块糖，“我都好多年没吃大白兔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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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6 |1 d0 l9 f. E　　“是。”

$ ]+ I2 U+ _4 ^, b" ]" c　　池骋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给了委婉要糖的方信重重一击。

5 a% o; Z3 {8 h# c) p+ x　　方信不死心，嬉皮笑脸地说：“赏哥们儿一块。”

　　“没了。”

: i  o9 H7 `/ n8 D) ?　　池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般人早就听出好歹了，可方信这人偏偏较真，指着糖玩命呛呛，“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它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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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2 N/ `+ {! w　　池骋撩起眼皮看着方信，“你是要糖还是要眼？”

　　方信愣了三秒钟，麻利儿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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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的几个礼拜，吴所畏还是会来这边打球，无论池骋早班晚班，无论阴天下雨，吴所畏总是准时出现。有时候一个人练球，有时候凑几个人打比赛，无论池骋站在多显眼的位置，只要他不开口，吴所畏绝不主动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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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3 g7 r5 C' J5 M/ W　　赶上池骋值夜班，篮球场上只剩他们俩，吴所畏还是会偷偷往池骋的衣兜里塞零食，大多数时候是豆干，偶尔也会塞两包兰花豆，或者是两袋泡椒凤爪……后来池骋有了自觉性，不等吴所畏“送”，直接就去包里翻，翻到什么都据为己有。

9 @1 k9 o& V  }' ~9 f1 p; J  J　　吴所畏也会给小醋包带来各种野味。

1 C9 m4 b5 F2 |' D2 M+ _　　两个人像是有种微妙的默契。

" v6 G, ~% W# K* w8 U' k( n0 e　　谁也不问对方为什么送，也不问为什么拿，好像偷偷顺给你是天经地义，从你包里拿是理所当然。俩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好像来这就是为了打球和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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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程子风沙大，天气干燥，池骋整天外出值班，脸上起了一层干皮。那天他翻吴所畏的书包，翻到一瓶大宝，包装盒还没拆，上面贴着9。9的价位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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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的？”池骋故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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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5 s4 \% l" a: s4 |* S) \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轻盈的翻转着手中的篮球。

　　池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准确命中吴所畏的的一只耳朵，粗犷低沉的嗓音传过去，“以后我就叫你大宝得了。”

4 V" @7 a. ?- K& ?　　“为什么？”吴所畏手中的篮球停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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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眉眼间的戾气都被他的笑容冲散了，“因为天天见啊！”

　　吴所畏脑子里冒出大宝的广告语，“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草！这是损我呢？当即没好气地驳斥了一句，“你甭以为那些进口高端的护肤品有多好，其实什么都不如大宝，又便宜又好用。”

- l# K) Q8 w, B5 S　　池骋不说话，还是笑。

. B# c" \1 M# e, d6 f　　吴所畏阴着脸走过来，伸手欲抢池骋手里的包装盒，“不要就还我，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结果，包装盒没抢过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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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大手攥着吴所畏的衣领，狠狠拖拽到自己面前，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在吴所畏的脸上搜刮着，轻轻吐出两个字，“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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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就要呗，拽我干什么？吴所畏使劲扯回自个的领子，被如此刻意的目光审视，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撑不住了，想一脚踹开池骋抽身离去，可想到那些新仇旧恨，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池骋在吴所畏的身上寻么着，尽管他穿着颜色陈旧的运动装，洗不出底色的运动鞋，满手是土，满脸是汗……池骋依旧觉得他太干净了，干净得没地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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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池骋把手探到吴所畏的裤腰上，狠狠往上这么一提。

　　勒到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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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u: z0 s- `　　吴所畏脑门青筋爆出，一拳还在池骋的门面上。

　　池骋的笑容浸黑了无边无际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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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找机会灭了这个小东西

. q' [) |$ X3 \3 Z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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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G  E0 D0 c9 V6 _8 L　　这句话形容热恋期的岳悦再合适不过了。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池骋什么都装不进去了，白天工作没动力，逛街没心情，找闺蜜聊聊天，句句离不开池骋。池骋凶她一句，她的眼泪能流到护城河，池骋给她点儿温存，她能荡漾好几天。

　　在这种亟需爱情滋润的时期，池骋偏偏神龙见首不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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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3 c1 F6 w. {6 K1 F　　刚在一起的时候，池骋下班之后还能陪陪她，现在回来得越来越晚，不值夜班还好，一值夜班要熬到后半夜。岳悦还不敢冒然给他打电话，池骋的脾气阴晴不定，不知哪句话就捅到枪口上，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啊！

/ ]- ^5 u$ \$ V* y　　岳悦还是第一次在恋爱中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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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P4 X+ Y2 L8 Q0 V$ ~7 n. a　　不过人就是犯贱！对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想贴过去。

　　很难得，今儿池骋下班就给岳悦打了个电话，约在酒店见。

　　共进晚餐后，岳悦整个人都掉进了甜蜜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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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池骋的腿上，手玩弄着衬衫的纽扣，红艳的双唇微微嘟起，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幽怨，“你还真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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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不搭茬，幽深的视线盯着电视上跳动的屏幕。

　　岳悦大力揉捏着池骋坚硬的腮骨，“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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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0 ^- E* l! Y1 b　　池骋斜睨了岳悦一眼，“你不是就欣赏我这股劲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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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4 Y$ j- e: ]# _7 i) B　　岳悦刚要说话，池骋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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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p# c9 ^! J# I　　“我出去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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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0 F8 u8 w. }　　池骋走后，岳悦习惯性地去翻他的外套，突然一瓶护肤品掉了出来。

0 j. {" N6 Q+ b, A/ ]# P　　“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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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r6 n9 w3 H$ R. Q　　岳悦刚嘟哝出这俩字，脑子里就浮现吴所畏当初那张肥脸。

; `. E. F# n/ z! S8 E　　池骋回到房间，将岳悦手里的大宝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质朴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吴所畏那双透亮的眼睛。

9 ^2 b( g* {; Z: g  t8 _& u! E0 _　　岳悦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和我前男友一个品位啊？”

2 g1 Q! y; L. g$ L8 c+ l　　“前男友？”池骋微敛双目。

% L1 `( p- ^- e; X  A! f) |* S　　岳悦翻了个白眼，“他就认准这个牌子，大一的时候买了一瓶，整整用了四年，毕业还没用完。可真应了那句广告语，大宝啊天天见……”

　　池骋用粗糙的指腹刮蹭着岳悦柔软的薄唇，淡淡说道，“过两天和我回家吧，我爸妈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岳悦受宠若惊，回家？去见市委领导么？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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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婚车队，梦幻婚礼殿堂，上流社会人士纷纷到场祝福……岳悦一直憧憬到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多想和池骋睡在一张大床上，可那条该死的蛇总盘在那儿，瞪着一双奸邪的眼珠子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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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你能不能把它关进卫生间？”岳悦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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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g" ]/ O0 w　　池骋爱怜地摸着小醋包的尖脑袋，“你不是很喜欢它么？”

　　“喜欢也不能放在枕边啊！难道咱俩结婚后还要分床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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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N+ H- a* k' h　　池骋幽幽地看了岳悦一眼，“你确定？”

/ @* |2 c1 j# X　　“我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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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e% Q# q  I+ }; u/ B  y% I% y: B　　一条蛇而已，顶多活个十几年，惹了它又怎么样？

　　于是，池骋破天荒顺了岳悦的意，把小醋包关进了卫生间。

8 M. e! G) \! D: B" X2 o　　结果，事情并没想岳悦想象的那样，她和池骋躺到一张床上亲密地聊着见父母的事。而是躺下来没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小醋包拧开了，趁着岳悦没注意，跐溜跐溜地爬回了床上，吓得岳悦一个激灵，差点儿暴露怕蛇的本性。

% Q- B3 s1 l0 j　　“你把它抱回去吧。”池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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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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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F, a, ?0 e3 m: g& A　　从卫生间走回来，岳悦腿都软了，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锁得紧紧的。千万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岳悦心里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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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小醋包的确没再出来，但它也没闲着，先是绕在门把手上，不停地尝试着开门。屡次尝试不成功后，它又开始用头叩门，砰砰砰……折腾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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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宿对于岳悦而言煎熬至极，只要门把手一响，她的心就揪在一起。池骋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却不敢言一声害怕，池骋和她说话，她还要尽量表现得放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岳悦甚至想逃到旁边的床上。

　　清晨，两道黑眼圈对着镜子，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灭了那个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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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你一定是成心的

　　吴所畏的养蛇技术培训正式完成，他从养殖场购入200支蛇苗，租了两间平房养在里面。白天偶尔去转转，看看小蛇的生长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诊所里，查看资料，总结经验，一个礼拜都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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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g+ h, J! B! t　　姜小帅瞧这吴所畏待得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拿他逗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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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怎么不去找他了？”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说的是池骋，当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状态。

: d! Y" U* b3 x) @) K4 H　　“我这叫迂回战术，该出击的时候出击，感情铺垫做足了，就要全身而退了。我说过，我的目的是钓他，而不是追他。”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注视着他那张运筹帷幄的俊脸，幽幽地问：“万一时候不足呢？人没钓过来，热乎劲儿过去了，可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 X) P6 O% Y* {　　吴所畏自信满满，“你放心，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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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v6 r) G0 X  k! T7 ]　　“这么有把握？”姜小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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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f. P2 u8 ^　　吴所畏使劲捶了锤姜小帅的胸口，“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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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p7 S" D3 h　　俩人邪恶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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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在养蛇场认识的小师弟登门通报。

/ G5 o; w8 ?5 n& ], S$ V　　“吴哥，咱的蛇又死了五条。”

( P# [4 g) k1 k6 f: Q/ m0 Y　　相比于小师弟的焦急，吴所畏显得淡定多了。

　　“没事，你继续看着，赔了钱算我的，赚了咱俩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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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 x2 j% I$ s　　小师弟走后，姜小帅朝吴所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技术没学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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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5 r1 p+ v# j4 v　　吴所畏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静地朝姜小帅说：“不是，是那批蛇苗有问题，他们往里面灌沙了，不出一个月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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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c7 a; b# d　　“我草！”姜小帅骤时黑脸，“那养殖户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给他们打下手，好歹忙乎了两个多月，竟然卖给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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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9 N; L, {) G) ~( Y0 J　　吴所畏倒显得很淡定，“你以为他们靠什么赚钱？真正养蛇需要很大的成本和风险，从幼蛇到成蛇耗时很长，存活率有七成就不错了，到时候拿到市场上去卖，销售价都是未知的，很多蛇农赔得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养殖户都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到处揽学徒，真正目的就是骗学费和卖高价幼苗。”

　　“原来这个行业这么黑……”姜小帅眉峰蹙起，“你知道为什么还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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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0 s5 z. o" z　　“为了钓人。”吴所畏目光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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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帅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养蛇的了，难不成你为了接近他，还要做一桩赔本的买卖？”

& D4 _0 ~7 i+ X- P' ]! D　　“有他就赔不了。”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怕他发现你这龌龊的小心思？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营造的纯良朴实形象可就覆灭了。”

  m3 N$ l& M3 C: K" S　　“你错了！”吴所畏黑眸里闪着夺目的光彩，“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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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 M! }7 X2 @. |4 l7 M　　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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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6 t3 a% B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

　　下班，池骋刚坐到驾驶位上，小醋包就缠了上来，尖脑袋在池骋脸上刮蹭着，不停地探着蛇信子，俨然一副馋嘴的猴急样儿。

& A, Y& i# A3 W) o- k7 {' x: P　　池骋打开旁边的食物箱，掏出一只仓鼠递到小醋包嘴边。

　　小醋包继续在池骋身上腻歪，它不想吃人工饲养的仓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池骋黑脸了，我现在去哪给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让那个大铁头喂了几天，竟然把嘴喂刁了！结果喂刁了之后他还不来了！这几天池骋深感小醋包难伺候，一到下班的那个点儿就各种折腾，愁坏了他。

8 ^; P! ?9 Q- N4 w; Q　　池骋斜视车窗外空荡荡的篮球场，细细咂摸着个中滋味。

" m  J* q. i5 W9 ?$ E7 C" ^. X) C　　你一定是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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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伤口上撒盐

　　夜深了，池骋开车在后海酒吧街乱逛着，副驾驶位上盘着蔫不唧唧的小醋包。自打池骋强行喂了他人工饲养的仓鼠，它就一直是这副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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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G  t& Y0 L, p2 P/ _; N　　一家酒吧里，英俊的服务生正无聊地数着杯子，一个身影的闯入，让他的瞳孔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几乎是飞扑了过去，整个人吊在池骋的脖子上。

　　“池少，你都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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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9 {) B. E+ F　　池骋冷眼瞟着他，“今儿我不是来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这干了，让老板给辞了。”一脸的侥幸。

　　池骋俨然状态不佳，“你甭管我找谁，先从我身上下去。”

& U5 B6 N. R4 O　　“我不。”小俊男的P股一直在池骋的小腹周围蹭着，“我下去了，一会儿你点了别人怎么办？我都盼了你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

1 ?" ^" E$ K: U  o2 R4 D; N: @　　池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小俊男衣兜，“钱给了，你先让我消停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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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小俊男又把钱塞回了池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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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 q8 @) b  m3 F+ G, [　　这话一说完，旁边好几个服务员偷着乐，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倒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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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多久没让人操了？”池骋问。

" e/ x+ ]) i" m3 p, e! ]* j　　“天天都有人点我。”小俊男扭动着腰肢，“就是没你干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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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骋强忍着最后几分耐心说道，“听话，今儿先找别人操成不成？”

9 k. }3 h. ]0 f6 X1 B　　“不成，就想让你操，就想让你操……池少，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来这是为了消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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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p* J' |2 B% r　　把角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某人嗤笑一声，“真特么是个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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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开口，“你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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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k) e; |* C+ x6 B1 u1 a　　“还能是谁啊，那个小贱货呗！”李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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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城宇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个词用在池骋身上更合适，我敢打赌，这里面站着的服务生十个有九个都和那个小贱货一个想法，只是他们不敢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么？除了蛇佬，池骋还有一个外号，叫京城第一炮。”

) c# w% b+ W" \1 X* V% f　　李旺是没听说过，但他见识过，现在还能想起小龙被干得哭号连连的浪样儿。

　　这家酒吧里的男服务员，十个有九个都是弯的，但凡模样俊俏的，几乎都被池骋“临幸”过，所以郭城宇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夸张。

& K; J/ B7 E, Y　　郭城宇起身朝池骋走过去，李旺跟在他的后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P股上拧了一把，“你先陪我哥们儿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池哥说。”说罢指指身后的李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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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T9 }: \* l  r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么身份，驳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样还过得去，就乖乖松开了池骋，临走前还拽着池骋的袖子说，“池哥，等你们聊完了，记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骋坐在尖角绒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看不出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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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z$ y. J8 w- q  p　　“你那批蛇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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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r! X  P3 ~　　池骋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粝的视线硌着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球，调侃道，“怎么着？手痒痒了？没人跟你斗蛇了？”

+ Q0 N  R5 m3 A. V; W, E8 i3 M0 M　　正说着，小醋包从池骋的腿缝里探出头，慵懒的视线打量着郭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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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q# b9 ~4 R8 d/ [　　郭城宇佯装惊讶，“哟？还剩了一条呢！不愧是汪硕送的，跟裤腰带一样，走到哪都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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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 U0 u& T$ S9 [, b. K　　池骋的脸融在阴暗的光线里，声音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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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郭城宇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又瞧上一个小帅哥，特有个性，等我收了他，记得来睡我的小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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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Z3 p' L) j/ N- I　　只有池骋知道，郭城宇根本不体贴，他这是赤裸裸地往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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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盐洒得郭城宇一点儿都不痛快。

　　走出酒吧，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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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查个人，查查他住哪。”

" L" j1 c$ f: N  n. ?* ~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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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Z" A5 r- V　　“吴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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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那边噎住，“那……那还怎么查？”

7 Y/ _$ a! C- C, B: C: u/ U* I　　池骋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叫吴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