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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9 18: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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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天,西平的父母,叔婶,班融和赵蝶,都来探望过。
: x' f3 t# e W) ~) v送走他们,斜倚着沙发的西平叹了一声,“真不想再面对这一切,可正像你说的,只有我坚强地走过去了,才对得起大家。”
- I' k, k& a# B1 z# T, I5 w# @“对,所以说你要勇敢些。人这一生中谁都会碰到坎坎坷坷,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获得幸福。”
7 ?' ?0 [9 P" l, S* p“唉,我不怕灾难降到我的身上,我有信心迎对一切。可我不想它降临到我的亲人身上,我不想看着他们痛苦。我不想她们代我受罪,不想像现在这样受这种煎熬。”
" D1 N8 n+ Q, @- B* C- H8 a“别说了,没有人会希望看到自己亲人离去,你不希望,旁人也不希望。可是,这种灾祸既已发生,我们就不能总去想它,灾难或许可以让我们痛苦憔悴,但决不能让我们失去继续面对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 O, k7 K& r% j9 l( n“同位,这些我都懂,可是……唉。我这些天常常在想,这次灾难是我人生遇到的第一次坎坷,它未必就只是一场灾难,它是对我的警告,对我以前犯下的错误的业报。我越是想起往事,越是不能原谅自己。”/ V1 ^ G' D* R, n3 I, g
“同位!你要把心放宽!不能仅仅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看看周围,有多少人在期盼着你重新振作起来。大家都不想看到你西平被这件事击倒,鹿泉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你不能走出自己的狭小天地,就无法摆脱这件事对你心灵的纠缠。这是场意外,何来什么警告与报应?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啦!”
m' x) j4 j& b+ |“我明白,真的明白。”西平扬起头,看着东宁的双眼,嘴角一翘,又说:“我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很多事都只能怯懦的等待、掩饰,不敢面对、不敢道白、不敢表现。你们都希望我勇敢起来,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我可以重新做回先前的西平,因为我发现责任比任何其他的事情都更重要!我现在有了两对父母,我有了比以前更重的责任,我会完成我的责任,只有提起这两个字,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力量。还有你们,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你们对我付出的爱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责任,即使不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必须做到对等。所以,我不能沉沦,也不可能再放任下去,心灵的创伤或许还要时间慢慢抚平,这行动却不能再拖了,是吧?”
3 [% N) w4 {1 _“呃,其实也不要太累着自己,还是多多休息,别把责任当成是负担。”东宁不晓得西平如何会忽然说这么一大段,不像是突然想出来的,也不像是早就有了的。
3 M3 F2 _; h" }; H& e+ v7 l“呵呵,别为我担心了,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是矛盾、恐惧、悲伤、怨恨?搞不清楚了。”
2 a9 K/ c8 Q9 A1 Y E3 |: F“啊,说起责任,忽然想起来明天就要上班了!”东宁听他又转了口气,怕他再忧伤起来,赶紧把话题岔开。
+ i$ z: C( M; ?% g“是呀,这两天真谢谢你了,给了我许多安慰,真的。你要上班,我明天呢,要去看看鹿泉爸妈,后天上东山呆两天,周四回来,周五就准备回去上班了。”
* Y; G8 M9 A; C+ a5 G“嗯,好,是该这么做。去东山好好调整一下,我请两天假陪你一起去。”
3 i* x7 l8 \3 J- v# |: T W1 n“别别,你还是工作要紧,我也想自己一个人想些事情。”
4 c( [5 w6 k; ?2 L8 Y* A9 J* W“想什么?不是……”
& E5 v# C O: H" z% ~6 N% {“放心吧,我心宽着呢,没有想不开的事情。”西平冲东宁一笑,“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你也好好泡个澡休息休息,出差刚回来就伺候病号,怪不容易的噢。”9 ~9 y! S- l& m& M3 I6 [1 r; F
听他话语又有了顽皮的语调,东宁倍感欣慰,将两手在脑后一叠,躺入沙发中瞧着西平说:“那好,我的小兰兰,现在轮到你了,呆会儿还要给我搓背啊!”* U5 L# t: K0 m+ f+ @
“瞧好吧您!”西平忽的跳起来,朝房间的洗手间跑去。剩下东宁望着他的背影笑着又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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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a! m, B8 a8 [3 L“同位”洗手间外面的西平转不不知多少个圈,终于鼓起勇气冲里面的东宁喊了一声。% ]# l- M3 S- b3 M2 @* u! `
“怎么了?”5 ^* t- a) D& B2 |0 |6 V
“还要搓背吗?”
2 j- W5 ]1 T- R3 W“要得要得。”东宁学着四川话回了一句。4 ~4 u+ {2 g- f) ~: K0 L
西平做了个深呼吸,拍拍砰砰跳着的前胸,推开房门走进去。0 W8 V7 o1 ]1 e/ l P
洗手间里热气氤氲,宽大的浴缸里是满满的花一样的泡沫,东宁惬意的躺在其中,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微笑。那笑容像是一种召唤,又像是带着胜利的炫耀,还有种说不出的神秘,那笑容长久以来都在西平脑海里出现过,却无论如何回忆都比不上亲眼见到时那么被它吸引。9 ~, b1 |' c4 @' t! Y9 N: |
“别搓背了,这儿大得很,和我一起泡澡吧。”东宁从水里伸出一只手,扯住西平的手指轻轻晃着。
9 q7 c" r9 R: U/ j5 C“啊?”西平正出着神,听他一说,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你说什么?”+ y; J+ f1 I' |, d/ F: v4 i! F
“什么什么”东宁那微笑一绽,又伸出只手抓住西平往怀里一带。“啊呀”一声,半个身子已掉入水中。9 F1 `1 {5 i. i2 a b0 g, t; T9 k
“你干什么呀,衣裳都湿了!”嘴上埋怨着,手上使劲撑住浴缸就要站起来。- P- d; G7 _$ J) k
“怕什么,反正要洗的。”东宁说着撸起西平的衣襟就要给他脱。
( _( {+ E2 u A/ _/ T“别别,我自己来就行。”西平赶紧挣脱他的手,背他站着脱了衣服,再迈入缸中,面冲着东宁坐在水里。# }- h( y& k. k0 j! f+ k
“嘿嘿”东宁的笑让西平发觉了自己的不自然,拨拨水花,耸耸肩说:“真是的,光置办了这么个浴缸,可还真没泡过几次呢。”# F+ O" v, ]& v: [
东宁用脚在水底碰碰西平的小腿,“要不我先给你搓搓背吧。”
* w6 Q) a5 q: r& A" A“啊?”西平听了,瞧了他一眼,在水中缓缓转过身子。东宁探过手去,从后面揽过他,贴着他的后背又说:“还是再泡泡吧,这样才舒服。”说完,扳扳西平发直的身子,让他的脊背贴住自己的前胸慢慢往后仰过去,靠到浴缸顶端,才松松手,调整一下身子,试着舒服了,从西平身体两边把腿伸直,这样把西平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惬意。9 j [9 i# j( u/ B1 T7 j, Z
西平的心跳早已如刚跑完百米一般疾速,被他的双臂一勒像是一颗心就要从嗓眼中蹦出一般。赶紧一面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一面扯扯他的双手。
" v- [) h7 C! h4 \5 k6 Q. ^“不舒服吗?”东宁睁开眼探探头问。# H1 p3 I( [, a/ I+ x/ L4 c8 M
“嗯,没有,就是……有点紧。”西平答道。( T) P" o& Q( N8 t) p* O# l
“现在呢?好了吧。”
& L w& h) @6 S5 b& ]“是、好了。”西平稍往左倾倾身子,期许东宁的手臂试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才答道。) s2 J v5 h4 G% t7 i" w4 R
“呵呵,同位,猜我想起什么来了?”
$ h3 ]( ]7 _8 _7 O e“什么?”西平问。" j( a6 x; U& I
“东山。”东宁话声一顿又说:“那个不知名的潭边,我也是这样抱着你,不同的是那时是靠在石上,现在是泡在水中。”6 m0 p6 a. y( h+ q) @, Z4 E
这话语一下把西平带回了七年之前,那个玉兰初开的季节,在东山山谷的潭边,两个少年悠然的倚着青石,听鸟鸣,闻花香……
5 y, @% Q+ [0 Q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儿……”身后的东宁轻轻哼唱起这首歌,把西平的思绪又带到了碧云寺那座客房。渐渐地,他的心跳变得平稳,慢慢地放松,也闭上双眼,踏踏实实地靠着东宁,享受起与他一样的惬意与安逸……' W" O5 V" a- {- P9 Q( j, h! |. k. p5 z
那一晚或许是因为这个热水澡,使得西平睡得很是踏实。清晨,先醒的他望望身旁的东宁,轻轻在他的脸上抚了一下,就起身穿衣进了厨房。今天他要为东宁准备早饭。' K6 K4 ~# N; Q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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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4 ~4 u N3 F. w[ 本帖最后由 药大男孩 于 2005-12-30 05:28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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