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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9 18:3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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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0 I. {% g- |* l6 F" o第二天一大清早,太陽剛露臉,習慣早起的小楚被窗外的鳥叫聲鬧醒,耷拉著腦袋往窗外望,男生宿舍樓底下若隱若現地晃出一個人影來,楚敬堯正納悶著,只見那高挑的帥哥在原地蹦踏了兩下,隨即朝著東邊操場的方向跑去。
, J8 z4 f( g6 l! g0 l) S+ \0 V清晨的陽光斑斑駁駁,灑在身上,那人突然回過頭來沖自己招手,臉上的笑自信而充滿朝氣,小楚的雙眼頓時被那耀眼的光芒灼得通紅通紅,這才看清底下那小子是韓翔天。
: M8 D* c; k8 }/ C) t0 r5 T# R“喂!你上哪兒啊?”扯著嗓子就喊了一聲。 : S$ `: s2 a+ S; D/ z
“跑步!!”韓大帥哥在原地蹦來跳去,“一會兒去食堂打飯,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兒回來?” ' }, z2 g% e) b/ O& q
小楚晃悠著腦袋,“行啊,給我帶倆饅頭吧,不要餡的那種就成!” 2 U j5 T# \8 n9 E& }% n$ E* u6 P
“行!沒問題!!”翔天大著嗓門鬼吼,突然一樓傳來一聲粗壯的男聲,“靠,誰他媽一大早清早的在那兒練嗓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嚇得罪魁禍首急忙夾起尾巴掉頭就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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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操場上沒有人,靜悄悄的讓人心曠神怡,也正適合早鍛煉。翔天晨跑的習慣堅持了十來年,小時候身體弱,隔三差五就咳嗽感冒,徹底治好了之後就常被他爸一大清早的喊起來跑步,起先那可是沒跑兩步就氣喘,可久而久之,這小子體質好了,耐力也練成了,繞著操場一口氣跑個十來圈壓根不成問題。但今個例外,這才跑了四圈,翔天就犯暈了,兩眼睛模模糊糊的,胳膊撐著大腿直喘氣,陽光刺在眼裏金星一片──這就是昨晚失眠的下場,數著綿羊直到天空泛了魚肚白才勉強合了眼。
3 {/ i# w7 J+ `* e# |% Y7 t這能怪誰?提心吊膽地夢見姓秦的小子找上門來,呲牙咧嘴地張著血盆大口就像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韓大帥哥生平幹過那麼多損人利己的事兒,往人家夾心餅幹裏塗牙膏,小學時候偷吃了鄰居家的一鍋綠豆湯駕禍給了張大媽家的那條哈巴狗,諸如此類。可惟獨這一回,小心眼兒七上八下的不行,揣測一晚得出結論:姓秦的小子八成是他的克星。 " ?3 Y2 g% M5 k
等氣喘平了,翔天才直起腰杆,迎著陽光打起精神,目光投射在遠處那棵鬱鬱蔥蔥的大樹底下,突然整張臉像塗了層漆那麼慘白──看見有人倚在樹幹上,身上隨意地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黑漆漆的眼神筆直地投射過來,那麼挑釁,嘴角一揚,沖翔天勾了勾手。
5 t, y8 c$ S$ ]; w' Q“靠!你小子怎麼就這麼神出鬼沒!”翔天無奈地踢了一下跑道上的塵土,但不走近,遠遠地沖那人喊。
9 f9 l5 ^3 e M8 Q" r0 e# c. h“過來說話!”秦翼彎腰撿了塊石頭,“信不信你不過來我砸死你?” 3 ?: }8 M* q( M! m6 L+ X8 \: S, K
“什麼事兒啊那麼毒?”翔天心不甘情不願地跑近了兩步,心想這小子八成是知道了昨晚上的事兒自個兒幹的特意來找他算賬了吧?眼神飄飄忽忽地到處張望,伺機替自己找尋開脫的機會。
4 _, k k ~5 |“出來晨跑,夠早的啊?”
% V/ [2 _( l" `7 X# p/ ?; s- I“那是,早上空氣新鮮,對身體有好處。”寒暄了兩句,翔天覺著自個兒裝蒜的功夫還不賴,臉不紅心不跳,保管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 S$ k% T1 P( I& r' m }) l
秦翼盯著他的眼睛,突然笑出聲來,“你小子聽誰扯的?早上空氣好?一天裏頭就數早上二氧化碳最多,你還專挑這時候出來?”
. V9 S; N- ~0 a- a, e5 X: B7 }& n6 N“啊?”翔天的嘴立馬張成了O型,瞪著秦翼的眼睛又大又圓,“哇靠,真的假的?”
. J2 j& w) ~. v9 T1 k0 F( Z% q“比你的眼神還真。”那小子忽然湊過來,臉貼近了看著翔天,一只手搭在他的右肩膀上,挨著耳朵,“昨晚上的事兒是你小子幹的吧?”
/ R% m* c1 }! G$ U' q& e' K心咯!一下,突然緊張的整張臉都僵硬了,翔天的腳往後退了兩步,秦翼跟著走上來,兩人就這麼躲躲閃閃,最後翔天還是被那小子按靠在了樹幹上。
8 C4 M: }7 E! e* ?“喂,幹嘛躲我?”不滿地抓住他的胳膊,“昨天下午還不挺毛的?現在怎麼沒氣了?”
& x7 v# M9 J/ S1 S9 R+ T翔天眼珠子朝天翻了翻,心裏盤算著,這小子還能真把他吃了不成?我怕他個屁!於是乎嘴上毒辣起來,“都說平時特拽的人一大早起來脾氣都不太好,這時候惹毛了他們就跟惹毛一頭野豬沒差別。”
) ^$ A1 [. E I7 B1 M+ }' R“好你小子……居然拿我跟豬比!!”鉗住他的右手緊緊按在脖子邊上,“好,咱們先不岔開話題,老實交待!昨晚上那事兒是不是你幹的?”
+ x, i5 L% @4 z+ l f ]翔天頓時表情無辜,天真無邪地大喊冤枉,“秦大哥,你這說話可得有證據!!” 5 M& H# F; }$ l# o4 ^3 T1 @- Y5 m
秦翼邪邪一笑,指尖曖昧地劃過這小子的下巴,“還裝蒜!那袋垃圾我都檢查過了,三包樂事薯片的包裝袋……跟你昨晚上給我那袋一模一樣。”
: z, P) g7 U) ~' y眼神突兀地黯了三分,韓大帥哥心中大喊不妙,自己怎麼就能忘了這一茬?自己居然愚蠢到主動在敵人跟前露了馬腳,這要不是自搬石頭自砸腳那是什麼? - ]; |$ g3 w- I% G1 S+ Z
“不說話?就知道你小子狡猾狡猾的,楊龍那小子說了,逮住罪魁禍首就動私邢,你知道,他這家夥,練過拳擊,散打還有那麼倆手……這會兒正在對面樓裏掃廁所呢,情緒大著。”
4 z. }: R8 @' a- c* ^9 `3 {8 W慘白的臉又變綠了,也許是秦翼小子的唾沫星子嗆了他的氣管,翔天捂著嘴一陣咳嗽, “咳咳……秦翼,你說的一點不假……大學還真是半個黑社會。” 9 @( W- N/ y0 F. T' `. i7 f! j# b
翔天盤算著,按楊龍那小子的氣勢,先給他肚子上來上幾拳,再一個掃膛腿自己就能摔趴下,興許臉上一個左勾拳就能崩了門牙毀了容。 - J& ?+ Q9 `1 a" G. E+ f
小白兔的神情一下變得視死如歸起來,秦翼帶著笑拍了拍他的臉,“喂,還當真了?我嚇你呢!”
+ g2 y+ l) ^# ^7 v2 b$ l- Z p, q* t“你!!!!”窩火地沖他翻著三白眼,卻見那小子悠閑地松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後撐在身後的樹幹上,“是你小子先損我,咱倆算扯平。” ! X4 G4 N8 A3 v
“你真不把這事兒告訴楊龍他們?” - _5 ?' c" d3 P+ p: ^
“告訴他們幹什麼?那群小子,平時油水喝太足,養了一身好吃懶做的壞毛病,是該讓他們好好勞動改造一下。”
5 n/ U4 Z: H7 }, _! u翔天特費解地望著他,“有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嘛?幫著外人欺負窩裏的哥兒們?你這人,沒義氣。”
, n: [7 n. x" S" {6 J秦翼沒說話,特酷地伸手理了理額頭上的前劉海,翔天就又發話了,“我聽人說你小子特不容易親近,可你幹嘛老跟我裝得特熟絡?” $ Z, A( @; _6 X8 w5 X% r3 W+ L
“你真想知道?”他低下頭,又黑又深的瞳孔細細地打量著他。 , r6 P6 J8 b; C$ K
“屁話!”
% B$ |" q- [) F. F, M( ~# r( J“沒別的,我這人愛跟著感覺走,第一眼就對你小子有好感。”
/ ~- K& u+ r1 K; k“噗─”翔天頓時笑得面部肌肉擰在了一塊兒,靠著樹幹人才站穩,“秦翼,你小子剛那眼神太流氓了,你說這話是不是想調戲我?說得太假了……假得我牙都酸了。”
; i$ W# r7 h, U- C9 ]/ g! a9 `1 L“誰他媽跟你開玩笑了?我跟你說正經的!”秦翼皺著眉,“你小子有沒有過女朋友?這感覺你不明白?”
5 C* C$ t) p7 G翔天搖著頭,“不明白。我爸特專制,不到十八堅決不讓我跟女生多說一句話。”
8 K2 J, L' s) W* f6 Q" L- o1 @“操!!見過純情的,沒見過你這麼純情的!!”秦翼惱了,這才知道對牛彈琴是怎麼回事兒,“這麼說吧,就是你小子身上有讓我覺得特舒服的地方。” ; ]+ m0 H% s: K8 ~/ a' B
“比如?”
6 z# v3 m" `4 U; V“比如……”他站得更近了,幾乎貼著翔天的胸口,眼神一直盯著他的瞳孔,“比如眼睛。”
0 f0 b& E% o. g' w: Y$ |2 s翔天當場懵了,瞪大了眼看著秦翼好一會兒,“靠,你是不是有變態心理,特嫉妒眼睛比你大比你亮的男人?” 8 J/ m* t4 \* B$ `
“不是嫉妒,我就是欣賞你這雙眼睛,跟別人的不一樣,特單純,特清澈,一點都不假,剛才我就看出來了,你的眼睛一點都不會撒謊。”手指輕輕按在翔天的眼眶邊上,按得他很燙,臉像燒著了,過了好久才垂下手,“翔天,哪天要是連你的眼神都假了,我就把它挖出來,你別不信。”
% @; J% M- j6 z翔天沒有說話,嘴角是癟的,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帶著疑惑看著秦翼,仿佛他高深莫測得自己啞然失色。 2 u8 \9 q5 Y# k4 A4 g" X8 K
兩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站著,各自打量著對方的臉。
/ Y1 k# t5 E* O( z/ k$ ~8 U# F不知不覺,太陽升得半高了,翔天被頭頂上斜斜灑下來的陽光灼的眯起了眼,恍惚之間突然瞥見從遠處飛來一只橘黃色的籃球,筆直朝兩人的方向砸過來。
+ R1 _6 D4 i: a$ c“秦翼!!小心後頭!” 幾乎是在翔天喊出口的一霎那,秦翼一個閃身,抓住翔天的胳膊狠狠往前撲倒,背上卻還是被那只籃球又狠又准地砸了一下。
5 C! P; p4 ^8 h8 D3 C/ n8 d: g“喂!!你們倆沒事兒吧?”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大男生朝他們小跑過來,額頭上全是汗,手裏還勾著一個籃球。 ; B; K* G- X2 c* I- s, R
“沒……沒事兒。”翔天被壓在草坪上,漲紅著臉,胳膊撐著地。秦翼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又伸手把他拽起來,回頭對那男生說,“兄弟,下回看准了再砸,這樹跟你無怨無仇……” ' |! H5 S: p& M
“真不好意思,幾個哥兒們在收拾體育室裏的運動器材,讓他們別亂丟球偏不聽。”健壯的男生伸手抹了一把汗,又上上下下把秦翼跟翔天打量了一番,“這才剛開學,體育部人手也不夠,你們倆要是沒事兒,也過來幫個手?” : |* k- T' r4 b0 ~3 G( @
翔天一聽,眼睛陡然亮了三分,這都好幾個月沒碰過球了,手都癢了好一陣,特爽快地拍胸脯答應著,“行啊!沒問題!!”
9 p5 f" [1 Z0 i3 i% X/ T5 L2 z- {跑出去幾步,回頭看秦翼,那小子還站在原地,“喂!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 g3 U5 W$ k. m# z0 c8 P) L
秦翼嘴角一揚,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朝氣與明媚,沒有遲疑地跑過去,胳膊纏在他的右肩上,迎著陽光走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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