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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18 22: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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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2 k; {" w: n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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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3 C6 f5 m! D8 ]
母亲走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我曾想,这也许是母亲的心愿吧。父亲太年迈,姐姐还有幼子在身,所有的打击,让我一个人承受吧。母亲一定相信我是坚强的。 2 s/ c; ~, P1 M; B& ~; P! g6 Z
那些日子,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哭泣,包括亲人,朋友和同事。母亲是我见过最有母爱的老师,她对学生真的象母亲对孩子一样的关心。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上天就这样狠心收她而去。那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呢?
, E |9 V5 y, _+ ?2 q 我没有哭泣,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 _8 F j* f2 F1 ^ 那些日子还要感谢小磊的陪伴和帮忙。他弄来很多车,由警车开道,给母亲办了一个隆重的追悼会。
6 L- ^1 P! q D9 Q9 O, F 开追悼会那天的清晨,下起了雪,大地上一片白茫茫的。我想,那是老天在哀悼母亲吧。
. p4 Z0 Y+ A6 x% A( e0 ~; e 可我却没有哭,一直没有哭,我以为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 p7 g" p: V. D# ~! u, Z
追悼会的第二天,我和小磊去医院办理最后的手续,并收拾病房里的一些用具。
/ @4 R6 X: z* l- M4 @0 X 推开病房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母亲躺过的床,已经重新换上了洁白的床单。想想就在几天前,我还坐在那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给她讲笑话,如今已是人去楼空,母亲已不在了,不由的心里一阵酸楚。 - ~ R G' k, A, D/ M
我站在窗口,发了一会儿愣。小磊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道:“走吧。” 5 Z4 T9 y3 X( f% R
我指着窗外那棵枯树道:“你看,那上面的叶子。我曾想啊,要是那上面的叶子不掉光,等到春天来了,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现在叶子还在,母亲却走了。” * e; {1 {* _" @& Q, Z9 }; o2 i6 f1 Y
说罢,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 e3 F9 @. h% q
小磊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颤声道:“哥知道,哥知道。” ' J+ ~3 b7 Y6 F0 c, P
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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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沉郁的日子。常常我会在睡梦中惊醒,在梦中,母亲还活着。我甚至有很长时间不能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可是看着父亲那忽然苍老的面庞,我只能尽力压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再惹老人家伤心。 # u% G8 w8 k' g$ K; D, K/ S6 n
姐姐要接父亲去她家去住,可是父亲不肯,说是要在长春陪母亲过了七七。我让姐姐先回去,一个人留下来陪老父亲。我们公司那个姓陆的部门主管打过两个电话催我回上海,我一气之下辞了职。 7 B, C/ k C( o2 ~# H0 D
那段时间有很多父亲母亲的老朋友,老同事过来看望,包括郭阿姨。小磊也来了好几次,陪我们聊聊天,讲讲他们刑警大队的事。我挺喜欢听他讲那些事的,一来是可以转移一下父亲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总是想着母亲。二来那些故事听起来的确满有趣的,很吸引人。有一次他讲到他们在现场和抢劫银行运钞车的罪犯对峙的事,听上去惊心动魄,简直比小磊初中时打架的故事还刺激。我有时坐在一旁看看小磊,心想那样一个中学时代的坏孩子,竟变成如今坐在我面前的好警察,那样一个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少年,竟长成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年轻人,不觉感慨万千。 ! Y. V3 s8 U% r" f
有一次我随口说说要是有机会能去你们刑警大队去看看就好了,小磊马上说:好啊,我明天来接你。 ( U4 e2 B% I" @
第二天一早,小磊接我过去和他一起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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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门口站着持枪警卫,还有很多人穿着制服,感觉上和一般的机关单位没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有我印象里那种森严恐怖的气氛。小磊带我在楼里转,我问他你们的拷打室在哪?他坏笑着说我们规定不许打犯人。我说你得了吧。
/ D0 u( k5 K6 s5 F8 d, P 有一间很大的屋子,象是调度室的样子,里面有一个很宽的电视墙,监视着全市的各个主要路口。小磊跟坐在控制台前的一个年青人打招呼,说:小刘,这是我弟弟,我领他来参观参观,你给他演示演示。
8 b& H( B2 f2 i( X* v. o 小刘跟我俩的年纪我不相上下,冲我笑着点头,让我坐下,然后跟小磊说:“怎么你们家净出帅哥?”然后又回头看看我。“不过你俩长的倒不像。磊子,别你不是亲生的,是捡回来的吧?”
, C+ Z: L2 l' c2 t8 ~$ r 小磊冲他笑着:“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啊,小涧是我表弟。” 4 C/ B7 [6 \+ z4 c1 c
“噢,怪不得。”小刘点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表妹啊?” . z; Q( g: |0 ~ E, N. Q X( |# `: n
小磊说:“有啊,好几个呢,干吗?” ( G0 \! n: l% ` e
“你俩都这么精神,你表妹肯定差不了。”小刘赖皮赖脸地笑着。“介绍一个给我吧。”
) D0 F/ r$ L+ n4 E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 U7 I, B% J) U* A5 F& i0 B
看得出,小磊在单位的人缘还不错。中午我们去他们的食堂吃饭,有个女孩子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小磊给我们介绍,女孩子叫许静,个子高高的,短短的圆发,穿着警服的样子英姿飒爽的。听小磊说我是从上海回来的,就笑着说:“上海多好啊。” - L5 Y0 M5 ~# t9 c
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一起,女孩很爽朗,看出来她对小磊很有好感。我已经听小磊说过他和葛雯吹了的事,据说是葛雯家里反对,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好打听,只是听小磊说葛雯后来去了南方。
' z5 x/ c- ^2 ^. h! j 中午吃过饭,小磊出去办点事,我就和他们办公室的大徐聊聊天。大徐个子高高大大的,但一看就是很忠厚的人。后来许静又过来,跟我聊了半天上海的事。
7 n* K: U% b8 Y ^$ h$ u$ \ 大徐问她是不是想去上海?她笑笑说:看呗,有机会,也说不定呢。然后起身走了。 ( m3 z. ^. B: M4 x$ i& @3 n' i
下班以后小磊问我想去哪吃饭,我想了想说哪都不想去。小磊说那不如去我的宿舍,一来你也认认路,二来也尝尝哥哥我的手艺。我说好。 5 t3 B% A8 p$ f! T
我们先去附近的菜场买了菜,小磊特意买了虾和肉,说他的红烧大虾和红烧肉是拿手菜。我笑笑说原来以为你手艺多高呢,弄了半天就会红烧。小磊拍拍我的脑袋说:“再说,再说就把你也红烧了。” , h$ s4 g! n6 \6 H: c
9 [( ~: o5 m( j( h3 Q[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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