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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kwstc

★已收录★ 《花开无声 》BY mysky2046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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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1: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
, Y! L2 y2 H" e3 g% h0 C永忠已被这场面吓醒了八分,一个劲地说:“我喝多了,小涧,磊子,你们别往心里去。我是开玩笑的,真的。”说着也喝了三杯算是赔罪,然后又说:“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真的,我没别的意思。” # V1 e- G0 M- H7 Y$ n! \
  我的酒量一般,连干了三杯,除了嗓子和胃里火辣辣的,头也开始有些发晕。我吃了些菜,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就起身装做去洗手间的样子,出了饭店。 $ O3 V4 A. \  @, ^* c
  出了门,清冷的风迎面吹来,整个人为之一震。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冬夜清新的空气,感觉舒服多了。
, _; h: n, \9 z: y9 n( R" `( g  天上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我信步朝南湖的方向走去。月光照在平整光滑结冰的湖面上,四周静静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清忧郁的感觉。 ( S* U6 i( L4 X
  我抽出根烟来,用手挡着风,点上。风吹着烟头上的红点忽暗忽明,嘴里吐出的青色的烟混着白色的呵气,很快被风吹散了,终不可见。 ) d2 x& I. `4 S4 P$ O- G: \
  正在这时,有人在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回头看时,原来是郭磊。
! |6 p% c. T, i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他冲我笑笑,笑容里依然是我熟悉的温暖。 1 L! W# Q+ U0 _. p$ C& o8 {+ o" f
  我也笑笑,拿出烟盒:“要不要也来根?”  
. \2 U5 j1 @; j% O$ s
! H; M4 t% q& m6 R* b0 H6 z
# Y! h# {' g! S; R  {- i他抽出根烟,我替他点上,他用手指轻点一下我的手背,算是谢意。
0 o* d9 B5 V) Z3 E" Q  我俩站在湖边,静静地抽着烟,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再说话。 # G5 W8 i- g% _4 a0 b) h) P: @
  抽完了烟,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外面冷,你又没穿大衣,小心冻着。咱们进去吧。” ) G8 x, I) c& c4 M% t5 V! v6 X- U
  我点点头,转身跟他回了饭店。

* z8 v* n+ B7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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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1: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一
4 w9 Z: w) {* x9 W# Q     , Q& r3 \3 [; y; x/ X9 d
  大三那年,我谈过一场短暂的恋爱。女孩是我们学校的长春老乡,比我小一届,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女孩。对我特别好,人也很温柔。 * Z6 b3 G0 t; |& W5 ~9 O' v9 l
  可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和小磊的那种感觉。我喜欢和她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去上自习。可我对她的身体没有一点渴望,我不愿抚摸她,不愿和她接吻。每次都是她主动,我草草应付了事。 ! N. y' `8 J, c, d; [, j0 x" |- y
  这使我想起高中的时候我去找小磊,小磊对我的态度。我想小磊可能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吧。那时我查了不少这方面的书,觉得小磊可能是书上讲的境遇同性爱。和我没有那么亲密的接触以后,大概他慢慢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还是女孩子。可他不知道如何跟我说,也不忍心说出来伤害我,就那么慢慢地拖着。 3 S* w  |4 M$ a" |5 A
  我和那个女孩的恋爱无疾而终,也使我最终确认了自己的同性爱身份。 : ~5 h9 A" z4 O" L2 T: x9 x, |
  大学毕业我没能如愿地留在北京,而是分回了长春的一家报社。我的父母倒是挺高兴的,因为那时我的姐姐已经在外地结婚成家了,我能回长春,对他们也是个安慰。
( v" V  q$ H, |  T  但对我来说,那是一段很郁闷消沉的日子。看着大学同学或是留京,或是去了南方,而我却回到当时相对封闭的长春,心里总有不平之感。
4 k8 S4 u% F% v) E( k  那段日子我已经没什么太深的记忆了,只记得我们的办公楼是伪满政权时遗留下的一座老楼,楼架很高,总是阴冷阴冷的感觉。 4 c  F1 G7 O- l7 s
  楼外,有一个花坛,栽了几株丁香。春夏开放的时节,散发着幽幽的芳香。
& |: p' F: ?3 i1 f  有时我就站在树下抽颗烟,阳光透过花影树丛,斑斑点点地撒在我的脸上身上,让我又回想起八中的那段日子。 - O8 ~) J" m* ]8 X! I
  我和那些老同学没什么联系,因为自己的不如意,也没心情去叨扰人家。我倒是听母亲说起郭磊毕业以后,分到了某个区的公安分局。后来有一次在逛商店的时候,碰到了郭阿姨。郭阿姨一开口就叫我“白小儿”,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她家玩。走的时候她还给我留了郭磊的电话,让我找他玩。
& T: I  L1 k3 T  A6 m$ Z* O/ X  那个电话号码我在钱包里放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播通那个电话。
  ^' ]* z. N* W+ C  那年夏天,我离开了长春,一个人去了上海。 2 d1 s% X! B  ~
  
& |# |6 E$ n* `- e
5 O3 `7 h9 N! a( O! ^  G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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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1:5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二 7 v! ?# k; v6 P$ s& K
     ' r: h0 M& G5 g* E
  在上海短短两年,我跳了好几家公司。公司不同,部门不同,我的老板都差不多,典型的上海男人,精明,刻薄。(上海的朋友别生气,只是个人的感觉而已)。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姓沈的,总是喜欢偷偷摸摸地站到我们身后,看我们在做什么,有时能被他吓个半死。他总是象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这些下属。还有一个姓陆的,看上去比姓沈的和蔼许多,骨子里却更加刻薄冷漠。 - Z4 M7 Z# b( G( _- A( m
  那是十一月的一个冬天,我上班的时候忽然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说是母亲生病住院了,让我回去看看。我吓了一跳,问她母亲是什么病,重吗?姐姐说不要紧,不是什么大病。 6 w5 ^1 W$ X' g* ]9 I5 L1 k
  我跟那个姓陆的主管请假,他装模作样地说公司现在人手很紧,又是年底,活很多。我当时给他气死了,就要辞职。他最后装做开恩的样子让我快去快回。临走的时候还加一句:“公司可不给报销路费啊。”
' n  S3 z: E4 V  B  我赶到机场,买到当天的票,飞回了长春。 : }5 z  D: X1 H  z, e6 M
  一下飞机,我就直奔医院,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正在等我的姐姐。
+ R0 x- [) C( d& `- W  姐姐一见到我,就拉住我的手说:“小涧,你要挺住,见了妈妈你可千万不能哭啊。” 9 H- ~# [5 ]: s5 S0 L5 b
  我当时心一沉,知道不好。姐姐告诉我,妈妈的病很重,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挺着,想等学校放假以后再去看。后来实在挺不住,到医院一看,已经很严重了。做手术的时候,爸爸把姐姐叫了回去,可妈妈无论如何不同意叫我回来,怕耽误我的工作。手术之后妈妈依然不肯叫我回去,是爸爸和姐姐偷着商量叫我回来的。
  R: m6 p4 J5 s* V+ v5 u+ n  进了病房,我一下呆住了,一年多没见的母亲竟衰老了有二十岁,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想着姐姐的嘱咐,我才强装笑颜,走过去。 5 h: u5 u. n1 b

8 m* Q* s1 ]# w& T+ y/ s3 X5 p0 V7 X0 t* a  L4 ]1 w
母亲见我进来,很是惊喜,却回身埋怨父亲,为什么叫我回来。我坐到母亲的床前,母亲轻轻拉着我的手,问:“跟公司领导都请好假了?别耽误了工作。” " g  H8 U, f2 @4 T* ~
  母亲当时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沙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低下头,怕母亲看到。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强做笑颜,道:“妈,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9 {7 C' \1 z1 V9 q( k
  母亲轻轻地摸着我的头。 ! \! Y* l5 A: K+ Y& ^- U! |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父亲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许医生,小磊。” - n$ u1 v' z6 F5 i, a9 m. |
  郭磊看到我,也吃了一惊:“小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b1 H. D& C! l% j5 `  那个叫许医生的年轻人,走到我母亲跟前,笑着说:“阿姨,你放心,我刚才和你的主治医生谈了,你的病不要紧,做了手术,慢慢养就会好起来。”
2 K/ E0 S! [$ c- B- E/ {  母亲笑着点点头:“谢谢你,许医生,还有小磊,让你们受累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小涧,你陪许医生和小磊到外面饭店吃点东西吧。” / n' H. E0 S; e2 m6 A
  我站起身来。小磊边走还边回头跟母亲说:“那阿姨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 K8 q- E8 [7 ]. g: h" R" M
  我是后来听父亲和姐姐说起来,才知道小磊帮了很多忙。开始是郭阿姨听说母亲住院来探望,第二天小磊也来了。小磊已经调到市刑警大队,有不少关系,给母亲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动手术。那天他带来的许医生是一个在北京的博士,小磊想让他帮忙来看看母亲是否需要转到北京更好的医院去。
+ ]9 t9 M, F8 _; B: q  听了小磊的介绍,我连声向许医生表示感谢。小磊跟我说,你要挺住啊。我当时还说,会的,你放心。 5 `  p! Y7 T* c  ~
  我们到了医院外的一个小饭店坐下,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就叫了几碗面。席间,我问许医生母亲的病到底如何,需不需要转院到北京?
& ^5 q4 d' p* v: h. h5 T- q  许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我说:“叶涧,我跟郭磊也很熟,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刚刚我跟主治医生聊过了,也看了片子,你母亲的病。。。”他停了一下,才接着道:“实在是太重了,医生开刀的时候发现已经太晚了。最好还是让她安静地休养,不要折腾了,也没什么意义。老人家喜欢吃什么,就给她吃点。。。” & z. W$ P$ ^+ m- j  N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嘴里还说着:“许医生,我们出得起钱,花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妈。。。”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滴落到桌面上。我再也说不下去了,站起来冲出饭点。
; H, e% U! k) Q" c) k  站在路边,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象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 D' g# g/ l. U% T
  这时有个人走过来,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9 I  E- P) c: M, R% `
  是小磊。我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心,再也抑制不住了。 , y) V3 n# z1 ^( _/ f3 n. o  q
  小磊紧紧地搂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1 U! c# k' M8 u- ]3 s( P& y  在那个东北漫漫无尽的冬夜里,我象个无助的孩子一样靠在小磊的怀里失声痛哭。

6 h# K; }- Y" ^- s4 \  p9 \8 {0 K: r6 v, Q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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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1: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三
( w! ]5 X) W+ ?5 U4 W3 g    
( s2 ~' u1 j/ k0 c  因为母亲的病,命运将我和小磊再次拉到了一起。
; \- f" O) R1 T0 O9 ^+ U' [4 Y  那天回到病房里,姐姐看我哭红了眼睛,就把我拉到门外,问我许医生怎么说。看着姐姐满眼的渴望,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就说许医生说还有希望,熬过这个冬天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母亲身体还虚弱,现在不宜转院,要过一阵再说。 0 `, o9 ?* W: W/ p) L) F
  姐姐松了口气,又嘱咐我:“你去洗把脸,别让妈看出你哭过,影响她情绪。”
. }. }  [8 e/ e0 E6 C2 f  我洗了脸才进了屋子,见母亲已经睡过去了,老父亲还坐在床边守候着。父亲也明显地苍老了不少。我让父亲去旁边的一张空床上休息休息,我来守着。
1 D9 N2 O  Y9 |  h! t6 L  那晚我一夜没睡,守在母亲的床边。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心里难过异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后来我想,父亲年迈,姐姐又刚生完小孩,现在一家的重任,就压在我的肩上了。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无论如何不能再哭了。
6 Y4 W6 b" D4 Q6 @2 P& U7 L+ h  有几次母亲半夜醒来,让我去睡,说她没事,不用担心。我握着她的手,说:“就去睡,就去睡。”那夜,我握着她的手一直到天亮。 / o: r" Z# J" u# j0 g$ w
  第二天,小磊下了班又来探望。我送他出去的时候,和他站在医院门口一起抽了根烟。 ; a/ L) Y3 S" Y( ]# i
  小磊说我很担心你,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倒下。 , ~" N, C( @7 d$ A. Y2 [# [
  我笑笑说,没关系,最脆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不了解我,我要比你想象的坚强的多。
7 E7 D4 E6 Y( T( `. d* e5 O/ Q- ?  Y# \+ T# A$ i" @; ~
小磊听我这么说,半晌没吱声。过一会才道:要不咱们试试中药吧,我听人说有中药治好这病的。
0 B4 u9 f) z3 Q; u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好。 ( }* k' L  i2 ^+ P# C- f4 v- t
  小磊说:反正中西药一起上,没有坏处,我明天就去弄。那我先走了。 2 P- X+ \: v! d* i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小磊,谢谢你。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
8 |: |) O. n( R9 N, n0 W) u2 H  小磊听了这话,拍了拍我的肩:不说我妈跟你妈的关系,就只咱俩的关系,你妈就是我妈,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 c) H6 s- t) d5 s
  然后骑上路边停的一辆摩托车,消失在夜色里。 % m: z  R1 b* R
    
( j" d! _  b0 ~- C9 ~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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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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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1:0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四 4 @2 Q. F, [. B$ o) y/ K' l$ c
  
( m# N( B9 `8 a6 P( e- z$ N' s  l  过两天,小磊就弄了一大堆方子,坐在一旁跟父亲小声研究着。我心里觉得没什么用,可又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试一下,总没什么坏处。 0 t- I- m, W! v# r
  我坐在母亲的床边,跟她聊天,给她讲笑话。那时我才发现我很会讲笑话。只是母亲很虚弱,有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姐姐每天回家给母亲做好吃又有营养的饭菜送过来,只是母亲能吃的很少很少。   U% ]- q+ O( x3 A2 R, z3 U
  那天小磊带着姐姐和父亲去跑中医,我一个人守在母亲的床头。母亲突然对我说:“你看外面的天气很好啊。”
& g9 x  V" t! q! k2 J3 A& w" o  我听父亲说,母亲刚住院的时候还能由他扶着到外面走走,可现在虚弱的已经下不了地了。我就拉着母亲的手说:“你就放宽心,医生不是说没事吗。过几天等你身子骨好一点,咱们就能出去转了。” ! ^' o" z. V9 X# G
  母亲听我这么说,没再说什么。 ; e4 W0 Y( |/ V2 S& m
  我端起桌子上姐姐煲好的汤,象哄小孩似的说:“来,喝点,喝点就有力气了。”
: W# `- N' J1 I6 R8 F  母亲很听话地喝了些烫。 & k2 u7 }: v% `6 Z( z1 }4 P/ D
  那天,我惊奇地发现,在母亲病室的窗外,一棵大树的枯枝上,居然有几片叶子不曾掉落。在天寒地冻的东北冬天,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我想,这也许是神的旨意,只要过了这个冬天,春天来了,树上挂满了叶子,母亲的病也就会好了。
5 k+ n" {+ K4 L' H7 f; I  后来每天我都在偷偷地看那棵树上的叶子,还好,没被风吹走,仍顽强地挂在枯枝上。
# L7 G+ j" I9 Z& I1 _- r7 \  父亲他们弄回了中药,就借了药煲在外面煮。那晚正好一个女的副主任医生来查房,她看完了以后,我和姐姐都跟了出去,问她怎样。
: s* e4 a+ }/ w* m- d$ E  大概医生都见惯了生死,那个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跟姐姐说:老人快不行了,你们准备准备吧。
7 E' q& E3 L, R! o  姐姐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拉住医生问:怎么会,怎么会?
6 Z: a! c" B2 Y9 O7 I1 W( G  那女医生说了两句跟许医生说的差不多的话,就转身走了。姐姐靠在墙边,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然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r5 P, W3 [9 x8 c/ @2 ?3 f  我很想去追姐姐,可母亲还一个人在屋里。   U) a# i) N" A' }! m& W
  当时我推开门进去,还笑着说:他们也不会煮药,两个人手忙脚乱的。
0 ~$ I0 H7 p4 ^6 r% N" ]6 N! k  母亲也笑了,说:你爸爸啊,离了我就不行。
1 d9 D) }% ^7 b) _* S# d/ s  等父亲把药端进去的时候,我才出去在楼梯口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姐姐。我搂着她,心里真是千言万语,却只是叮嘱她不要伤心了,伤心也没用,现在还是治病要紧。 ' I3 {# m9 L: l& x1 O
  我没敢让姐姐再进去,怕母亲发现她那明显肿起来的眼睛。 2 ^" ?3 F0 Q) {
  那晚母亲睡觉的时候,我就和衣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守着她。
- D, D3 X+ s+ K  外面忽然传来很凄惨的哭声,母亲转了一个身,半晌轻声道:“又有人死了。”
6 m3 ^; j2 B7 j- ^6 d  我握着她的手,无语。 2 e& x/ A! d. q* o4 u$ c
/ n) K4 S- b7 B! \  Z( b/ i
那段时间每当我握住她的手时,我总在想,这温暖的手,会不会有一天也变得冰冷呢?
' ~9 n- x" h' C. t  过了几天,小磊又来了。他把我拽到门外说,他去大庙请人给我妈算了一卦,那人说是冲了东北方的神,要去东北方向的一个镇上去给那神烧香还愿。
; i8 h' \. \7 }% Z( [$ b& o  我心里是很不信,但见小磊这么诚心,不好驳他,便和父亲讲了。父亲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你们就去拜拜吧。” " c, Q. A( y: P4 J8 ?
  那天很冷,我坐在小磊的摩托车后面。小磊穿了件黑皮夹克,我紧紧抱着他,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 W# q' z1 |/ z0 A  \  小磊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找到大仙指点的那个小庙。烧了纸,上了香,又给神像磕头。虽说我历来都不信的,可那天我真的很诚心,默默祷告,磕了无数的头。起来的时候,前额已经肿了。 ; E3 w, ?, g$ p0 {4 T- l8 {
  那天小磊也陪我磕了很多头。出来的时候,他跟我说:小涧,放心,我们这么诚心,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 * [7 [$ y  c! R" R& A3 r3 i8 n
  我冲他笑笑,没说话。

! H) T" `0 u+ j3 @/ T& ?
7 Y  \" Z: i$ l5 W! b: p[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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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五
* E6 s( W( j$ l) P    
+ j1 p# A$ `" R1 X' J5 m  母亲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P3 C: B; H8 ?4 e+ L/ s  母亲走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我曾想,这也许是母亲的心愿吧。父亲太年迈,姐姐还有幼子在身,所有的打击,让我一个人承受吧。母亲一定相信我是坚强的。 & M* ~" [4 {9 X0 N* C
  那些日子,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哭泣,包括亲人,朋友和同事。母亲是我见过最有母爱的老师,她对学生真的象母亲对孩子一样的关心。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上天就这样狠心收她而去。那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呢? # w. f  z4 L: D4 w. K) B8 ]5 y
  我没有哭泣,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 g+ P5 [% E; p& D! X# S, X& u7 v' `
  那些日子还要感谢小磊的陪伴和帮忙。他弄来很多车,由警车开道,给母亲办了一个隆重的追悼会。
+ E+ L  ]9 U3 k, B0 l$ b8 i  开追悼会那天的清晨,下起了雪,大地上一片白茫茫的。我想,那是老天在哀悼母亲吧。
" @4 s, J/ N- T1 @3 B5 o  k; C  可我却没有哭,一直没有哭,我以为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 z% ]# e6 m) A* e  追悼会的第二天,我和小磊去医院办理最后的手续,并收拾病房里的一些用具。
6 K6 }' k  Q3 y  e8 E. M% c  推开病房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母亲躺过的床,已经重新换上了洁白的床单。想想就在几天前,我还坐在那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给她讲笑话,如今已是人去楼空,母亲已不在了,不由的心里一阵酸楚。
2 B8 {! T& ^9 R  z3 a. j  我站在窗口,发了一会儿愣。小磊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道:“走吧。”
* D, c& I! f% g  我指着窗外那棵枯树道:“你看,那上面的叶子。我曾想啊,要是那上面的叶子不掉光,等到春天来了,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现在叶子还在,母亲却走了。”
4 T% c% X3 h4 b  说罢,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 I! X: a3 J+ T8 ?
  小磊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颤声道:“哥知道,哥知道。”
% |( {6 z9 V7 P# p; @$ I5 }# Q  四十六
1 z2 K9 q9 C# n6 R  D% Q    
' q/ m0 G0 O6 ?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沉郁的日子。常常我会在睡梦中惊醒,在梦中,母亲还活着。我甚至有很长时间不能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可是看着父亲那忽然苍老的面庞,我只能尽力压抑自己的悲痛,不想再惹老人家伤心。
; v. n6 i; t& v4 c4 l  姐姐要接父亲去她家去住,可是父亲不肯,说是要在长春陪母亲过了七七。我让姐姐先回去,一个人留下来陪老父亲。我们公司那个姓陆的部门主管打过两个电话催我回上海,我一气之下辞了职。
% z- s6 \( l/ B& @  那段时间有很多父亲母亲的老朋友,老同事过来看望,包括郭阿姨。小磊也来了好几次,陪我们聊聊天,讲讲他们刑警大队的事。我挺喜欢听他讲那些事的,一来是可以转移一下父亲的注意力,不要让他总是想着母亲。二来那些故事听起来的确满有趣的,很吸引人。有一次他讲到他们在现场和抢劫银行运钞车的罪犯对峙的事,听上去惊心动魄,简直比小磊初中时打架的故事还刺激。我有时坐在一旁看看小磊,心想那样一个中学时代的坏孩子,竟变成如今坐在我面前的好警察,那样一个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少年,竟长成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年轻人,不觉感慨万千。
, o9 u5 M# G" n& M& f7 s  有一次我随口说说要是有机会能去你们刑警大队去看看就好了,小磊马上说:好啊,我明天来接你。
: I( \" ?6 l# ?* Z0 X  第二天一早,小磊接我过去和他一起上班。
6 N- j! Z: Z# V$ ^9 D: n0 c, O0 h1 G8 D, ?
除了大门口站着持枪警卫,还有很多人穿着制服,感觉上和一般的机关单位没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有我印象里那种森严恐怖的气氛。小磊带我在楼里转,我问他你们的拷打室在哪?他坏笑着说我们规定不许打犯人。我说你得了吧。 % v4 I" C$ _  n6 ?' U
  有一间很大的屋子,象是调度室的样子,里面有一个很宽的电视墙,监视着全市的各个主要路口。小磊跟坐在控制台前的一个年青人打招呼,说:小刘,这是我弟弟,我领他来参观参观,你给他演示演示。 ( S  E) }" V$ O9 d! j/ r
  小刘跟我俩的年纪我不相上下,冲我笑着点头,让我坐下,然后跟小磊说:“怎么你们家净出帅哥?”然后又回头看看我。“不过你俩长的倒不像。磊子,别你不是亲生的,是捡回来的吧?” ) Y- Q/ I' B( v. H
  小磊冲他笑着:“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啊,小涧是我表弟。” $ ^, e  n( c+ f; Y
  “噢,怪不得。”小刘点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表妹啊?”
5 `( t1 z% J# \2 N; S  小磊说:“有啊,好几个呢,干吗?” 0 l3 P5 D8 P5 F7 G
  “你俩都这么精神,你表妹肯定差不了。”小刘赖皮赖脸地笑着。“介绍一个给我吧。” * O: g9 V3 j8 B) q  `$ j0 W& g% A& _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 ?' X1 b: v9 c4 G! A! E1 m  看得出,小磊在单位的人缘还不错。中午我们去他们的食堂吃饭,有个女孩子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小磊给我们介绍,女孩子叫许静,个子高高的,短短的圆发,穿着警服的样子英姿飒爽的。听小磊说我是从上海回来的,就笑着说:“上海多好啊。” 4 Z7 Y- H/ a8 V, ~. V
  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一起,女孩很爽朗,看出来她对小磊很有好感。我已经听小磊说过他和葛雯吹了的事,据说是葛雯家里反对,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好打听,只是听小磊说葛雯后来去了南方。
7 S% R* v' ?6 v/ p/ n  中午吃过饭,小磊出去办点事,我就和他们办公室的大徐聊聊天。大徐个子高高大大的,但一看就是很忠厚的人。后来许静又过来,跟我聊了半天上海的事。
# U6 r0 v1 ]' t# E  大徐问她是不是想去上海?她笑笑说:看呗,有机会,也说不定呢。然后起身走了。
) M1 s8 i0 I; I' H, e' Z2 T' `  下班以后小磊问我想去哪吃饭,我想了想说哪都不想去。小磊说那不如去我的宿舍,一来你也认认路,二来也尝尝哥哥我的手艺。我说好。 7 v- b4 h# C2 w. v4 r7 l
  我们先去附近的菜场买了菜,小磊特意买了虾和肉,说他的红烧大虾和红烧肉是拿手菜。我笑笑说原来以为你手艺多高呢,弄了半天就会红烧。小磊拍拍我的脑袋说:“再说,再说就把你也红烧了。”  

9 |3 s' ~. B' _$ W1 c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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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七 ' Z( A; D8 Q: a
    
$ M% x; n2 N( m7 q1 L! r  小磊的宿舍离单位很近,是那种一室带洗手间和厨房的单身宿舍。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中间摆了张双人床,对面是一个地柜,上面放着台电视,旁边来有个衣柜,靠窗的地方摆了张桌子。
2 {6 Q9 }$ H" ]) M0 j  小磊脱了外衣,很快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打开电视,半躺在床上,随便调着台。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我关了电视,凑到书桌前想找本杂志看看。 % N3 g" a3 M: X/ d# c% k" a
  忽然我看到书桌的台灯下面,摆着辆摩托车模型,正是我送给他的那个生日礼物。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看到它依然被摆放在小磊的桌前,不禁使我心头一热。说起来惭愧,当年小磊送我的那块石头,让我一气之下已经不知扔到哪去了。 % f, K; E9 y1 l1 H7 p; {
  我踱到厨房门口,轻轻叫了声:“小磊。”
# w" u& p" a# N6 Z  小磊回过头,冲我笑着:“饿了吧,马上好了,再等一会儿。”说着又回过头接着忙碌。 0 y, m: N6 x5 x0 I, d
  厨房里很热,小磊上身只穿了件保暖内衣。背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不时被薄薄的紧身上衣勾勒出来,诱惑着人。 % X5 T3 U% y3 R/ h( Z2 g- V
  我走到他身后,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双手从腋下穿过,搂住他。 6 t4 l/ j5 i! _/ b* g9 ?
  他的身体轻微地震了一下,僵了片刻。然后他回过头笑着问我想吃咸一点还是甜一点? ; x9 Q0 L. U  z' `, i
  我把嘴俯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吃了你。”
' W9 b4 e: H) W# g9 Y  他笑,不再理我,忙着往锅里添水加料。 $ G" G' _7 j% @2 e2 F+ n. o
  我把他的内衣下摆掀开,轻柔地抚摸着他平坦结实的腹肌,嘴里喃喃道:“小磊,我想死你了。”
  Q3 _# a, @$ _* B# L/ C" e  小磊耳朵有些红起来,没言语,也没制止我,任由我胡来着。 ; u) n8 l) g' T0 e
  过了好一会儿才指挥我道:“饭大概好了,你去盛饭。我这边也差不多了。“ ! {. z9 d0 q) _. F( f# q5 I  k
  我松开他,想去盛饭的时候,才发现下面已经硬的走不动道了。 ' a  a% v' w; h% w' S
  小磊的手艺的确不是吹的,做的又香又嫰,我边吃边夸他。后来我提起下午许静去他办公室聊天的事,问他许静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 y2 Y6 l8 B9 P% g; k5 I/ C  小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别扯了。”半天坏笑着又加一句:“我看她是对你有意思吧。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 U( R( _4 S' O7 K  p' o2 c% G% ?  我嘴里说着:“好啊,你不要我就上了。”手却去摸他的大腿。他用手轻轻扣住我的手,不让我往下摸。
# D; a/ }- c, }  a  我吃了个闭门羹,又不好表现出来,找了其它的话题,岔开了。 , o6 u& Q0 J. ]7 W" Z1 y
  吃完饭,我俩靠在床上看电视。那天演的是《宰相刘罗锅》,小磊边看边笑。
% g# c2 C* ]: ?* n! X9 x+ A  我坐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这距离。尽管他刚才的拒绝很给我留面子,我还是感到挺难受。我想自己竟然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骚扰人家,真的很。。。龌龊。再说我不想给小磊留下一种印象,好象我这么多年还忘不了他似的。那种争强好胜的心又上来了,很想吃过饭就告辞,可又怕小磊看出我的不高兴,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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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r6 ?" N) [好容易等电视剧演完了,我坐起身来跟小磊说:“挺晚了,我该回去了。”
1 f; [1 p/ W! L( {0 z  小磊伸了个懒腰,看看墙上的挂钟,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今晚别回去了。在我这儿挤挤,咱俩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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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八 8 |% `4 F. j' E! Q
    
* M0 h8 S1 u0 J  洗脸的时候我问小磊还有没有多余的牙刷,他想了想说你就用我的吧。我说有没搞错啊?你可是有洁癖啊。他听了笑着敲我的脑袋。 & r6 @" l+ d; L. K
  上床之前,小磊倒了盆热水说是要烫脚。我说你哪那么多毛病,小磊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睡觉前用热水泡泡脚又舒服,又可以帮助睡眠,尤其是冬天天冷的时候。 - X& B" d! O, z7 T# ^. ]2 B) b/ X
  我在旁边看小磊脱了袜子,卷起裤腿,把脚放在盆里,脸上还做出夸张的表情。他的脚修长的,结实的小腿上有淡淡腿毛,看上去很性感。我看着,心里隐隐地有种想摸摸他的脚的冲动。可我没动,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2 w6 Z  E7 y( U  A. T# n
  小磊抬头见我在望着他,就笑笑:“一会儿我泡完了,你也来泡泡,很爽的,真的。”
' A8 j1 m  _" ?  他洗完了,擦干脚,就要下地给我换水。我拦住他说不用,反正水还热着,我泡泡就好了。他笑笑没坚持。 " X8 M2 B0 l5 ~% ?7 c4 Q7 r2 `
  他给我找出了一个枕头,说:“我就一床厚被子,今晚咱哥俩就挤挤吧。” 0 K+ M" q- W5 _; H9 k; @) n
  我回头冲他笑笑:“没问题,不过半夜你可不要骚扰我啊。” / r# J0 j* P: h3 ]' e4 N' `
  他拨弄了一下我的脑袋,笑笑没吱声。
! d8 B# h% J* |# I  熄了灯,我俩又聊聊我在上海和北京的事,他说了说他在警校的日子,后来又讲到初中那些同学如今的下落。我看他似乎打了个哈欠,就说:“夜了,明早你还要上班呢,早点睡吧。”
7 q. @6 L5 E! C" D7 W2 B7 p  他在被子下面握了握我的手,道:“晚安。” 9 }4 o$ N1 _- X& `; u1 E' c" U
  我也道声晚安,转过身背对着他,合上眼睛。
& t: Z' A, z) \7 c7 i$ N4 x  那晚我想着这些年的变故,好久都睡不着。一会儿,耳边已经响起小磊轻微的酣声。 % s6 n# |. q  W$ ]0 R2 J
  我不敢回头去看他,怕把持不住自己。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迷迷乎乎地睡过去。 3 H/ {! C1 e3 [8 `& t
  半梦半醒间,我觉得小磊转过身,胳膊搭在我的腰间。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想着小磊睡迷了,不晓得。
4 b& |( V4 {* J4 z0 q  又过了很长时间,小磊忽然从背后凑过来,用力搂紧了我。我能感受到他那热热的体温。
4 ~  E2 i  W: T( t5 q  我由他搂着,也不知他醒了还是在睡梦中。心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只觉得下面涨涨的,有种莫名的快感。 4 `" u( H4 D3 y9 E9 ?2 P
  这样想着,忽然醒了过来。觉得身上空落落的,并没有那只胳膊。回过头,见小磊脸朝天,睡的正香。原来是春梦一场。
1 p: B9 e- D7 ^, q  我也睡不着了,看看桌上的闹钟,还不到六点。悄悄下了床,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朝外看,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淡淡的青色,有几分惆怅的样子。 " l' N5 G# R. r7 y5 r, {% I$ U
  我去了趟厕所,因为那里还硬硬的,半天才尿出来。 ( z- {1 [- u. r; E; y! L) T, A8 N
  大概是马桶冲水的声音太响了,我回到床上的时候,小磊揉了揉眼睛,睁开眼问:“几点了。” $ V/ I! b' b7 N6 c, c' ?
  “才六点。”我小声道。
$ m+ w- D) u# P0 X  “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小磊又合上了眼。 ) z; c- r/ \# x0 L1 q0 F" }: ^) }  i
  我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小磊安静的象天使一般的面孔,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吻他一下,算是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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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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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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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下他光滑的面颊。他似乎颤了一下,却没睁开眼。我把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叫着小磊。 $ E/ |2 _8 O9 a9 u3 R& @
  猛然间,他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翻过身来压着我,火热的舌头探进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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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的那些日子,小磊表现得对我特别的恋恋不舍。他很少再对我耍脾气,总是对我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只要是能挤出来的时间,他就过来找我。后来我觉得连父亲都对我们的关系有些猜疑了。那段时间我常想,小磊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我总是告诉自己,他和我不一样,他是爱女孩的,他只是非常非常喜欢我而已。  
/ I5 Y0 J5 r& R7 ?( [  走之前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小磊一定要帮我用嘴弄出来,怎么劝都不听。我知道他是想我一直都用嘴帮他弄,可他一直用手,对我不公平。其实我一点也不计较,能和他在一起,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他越是那样,我越是心乱如麻,那里根本硬不起来。弄了好久,才总算弄出来。然后我也想帮他去弄,他却把我拉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地静静搂着我。
3 S2 t; N! Q# E7 _: k  走的那天,父亲和姐姐都去机场送我了。小磊默默地跟在一边,替我拿着行李。看着年迈的老父亲,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嘱咐他要保重身体,也交代姐姐要多照顾老人。 ' ]9 q7 b5 Z3 ]: u, u# I& |
  到了入闸口的时候,小磊把行李交给我。然后他上前,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在我耳边轻声道:“保重。”
" \8 W1 o7 Z2 Z5 \2 X- l& `  我用力点点头,然后看到两行泪水顺着小磊的面颊滚落下来。 0 n+ A& d: b3 l1 i$ Q7 m
  那是小磊唯一一次在我面前落泪。
) L/ k  e$ u% y" I1 ?3 [  那是天使的眼泪。
4 s) ]0 h4 c+ ~7 s% ^1 `) T

! f, _& z. {, @% u  `) j[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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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8 22: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五十四% D# O4 u, N5 w2 L: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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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M5 u! z8 c( Q3 S$ E7 b     , |3 ?, Q* t! j+ s
  小磊来深圳出差,是我到深圳的第二年。那时我已经基本安定下来,有了个自己的小窝。和圈子里的朋友有些来往,也开始和一个人交往。虽说我还不是很满意,但我想万事开头难,总要慢慢开始。 * w; |( b$ `' H
  我和小磊也经常保持电话联系,不过他却没和我说要来深圳的事。那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已经在深圳了,我惊喜万分,要请他吃晚饭。他在电话里说深圳的这边对口单位晚上要请他们,说着电话里传来有人招呼他的声音。他说等吃完饭,再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他住的酒店。 " {+ W2 A( M* S- c' w
  他住的酒店离深圳公安局不远,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大堂里等我了。见我进门,他迎上来。他好象刚刚理过发,穿了件休闲衫,显得更年轻帅气了。他走到我身边,摸摸我的脑袋,然后亲热的搂住我的肩膀。我心里热热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好象从没离开过他一样。   F$ ~0 N0 h8 }# x3 F
  进了房间,我看屋子里没人,就从后面搂住他,把身子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呼吸着我熟悉的味道,轻声在他耳边道:“小磊,你想死我了。” ( _; f, d: n; w5 d% R1 ?; d: C
  他就那么直直地站着,微微笑着不语,轻拉着我的手,任由我抱着。
8 |3 @  U7 j# ~# w% g* X' W  我以为自己会渐渐把他忘了,可是一见到他,那种迷恋的感觉马上又涌上心头。 & o! R; M2 S* z2 _  B! Z
  我问他和几个人一起来的?他说和大徐一起来的,大徐吃完饭去一个亲戚家了。我说那咱们就去我家吧。他想了想,点头说好。   K! s! c1 I' n$ M- q& H
  在出租车上,我坐在后座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摸起他的大腿来。他那天穿的裤子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当我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大腿根部划着圈,甚至可以感受到薄薄的料子下那结实诱人的肌肉散出的微热。他常常会很快激动起来,每到这时,他就会抬手遮住重要部位,或是捉住我的手,不肯让我继续下去。
" j& w% f, k! o; x0 x  进了我家,他屋里屋外地打量了一番,笑着道:“不错吗,很温馨的小窝。”其实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专门跑到我家楼下买了一束鲜花插到花瓶里,还打扫了下卫生,因为知道他有洁癖。
& X+ M5 E7 W4 s" N+ m$ _, [2 s  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聊了聊天,我就缠着他说上床睡觉吧,他也没怎么反对。
" b$ A6 u  s; f; ]: y7 {6 D  上床之前,我给他打了洗脚水,他一看就笑起来,说:“深圳这么热的天还要洗热水脚?我刚才回酒店已经冲过凉了。” 4 K) t" S4 A  y6 [, i, h4 q2 C
  我说给你洗你就洗,哪里那么多费话,也就是你,别人小爷还不伺候呢。说着,扒了他的袜子,把双脚按到热水盆里。
0 y. B9 S% e6 i4 c1 E, y7 m/ V0 z5 X& @9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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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那地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脚底,小磊坐在床上,俯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怜和柔情。
6 y3 ?5 H9 K' Z3 D  我把脸凑到他大腿前,隔着薄薄的裤子,轻轻地蹭着他那性感结实的大腿。然后慢慢地凑进他的裆部,他那里已经涨的满满的,好象马上就要裂开一样。我轻轻地用嘴和鼻子揉着蹭着他那个部位,那里愈发膨胀起来。
5 Z# H# t0 a, P+ `9 s5 j  小磊扯住我的头发,轻轻呻吟道:“小涧,上来。”
! z$ U' K3 ?7 f# p  我象得了御旨一样,飞快地擦干他的脚,把他推倒在床上,扒下他的裤子,用嘴含住他的宝贝套弄起来。
; ~; a" a5 v5 q+ c+ t" p' x  那天他的上衣还没脱,就被我弄的喷射而出。  
5 d* i/ N/ P1 e. r9 h; g5 i  

4 L" r; D5 p* L5 C2 Y1 {) f% Q  J' C+ o1 c* `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2-18 22: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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