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从浴缸而来的幸福生活》 BY 剑走偏锋 【完结】

将离

“他来接铃音，铃音不走。”
“那小女孩多可爱啊，住下去，没事儿，咱家有的是地方。”
“你大爷的，你连小女孩也不放过啊？”
4 B" o' G% V0 h* F: Z% B  A“香，你怎么又露本性了？”
0 R8 T4 D1 w4 U" d+ S* k“别给我打岔，你听我说完！”
) _4 y' ~. r$ ~$ H& F' H. G“你先打岔的。”
. X$ a+ k) U; H“闭嘴，听着，那天铃音特生气，指着高羽的鼻子就大骂。”
) r* I; w2 g7 h! [9 |8 M# G: p“嗯。”
* I: ]) W. j* r. p! p9 l. @) T: \( L2 C5 U“情绪激动。”
“嗯。”
" i' j  z6 S- Q$ Y“我是没见过铃音说的那个新男人。”
“嗯。”
6 s1 B5 X0 a. d7 O" v“但是听名字就特离谱。”
“叫什么？”
1 ?% i& q) c  ^! b! u! S$ i“折佩。”
4 a# o, \7 F: i1 n& j“啊？”仿佛一声惊雷炸响，欧阳修觉得自己蒙了。
“咋了？”这回换成秦香给吓着了。
“他……是他……”
“谁？”
) F5 n9 G" G7 V8 {: M/ t“之前给你的手镯就是他给我的。”
" v8 i) k+ g9 d, {9 o5 Y3 m- x“靠，你们怎么认识的？”秦香拧着眉毛问。
2 J# Z# B  N3 h$ ]5 p“大哥让我回来，就是做他参加的那个民乐团体。”
" T  `3 p/ S# J( r* C“……这世界够小的。”秦香感叹。
“赞同。”欧阳修说着，勾住了秦香的脖颈。
# {; o' I  L5 C& _2 M6 Z5 E* s“色呸子。”
* W# L/ N& i1 u) p& F) L“废话，大爷我都快成禁欲者了！”
“那我好好满足你。”
* c, x9 c7 Q" c说着，两人滚成了一团。
, U2 |+ c; i3 y& V$ `2 r“修。”
“嗯？”
“那折佩什么样子？”
6 H3 d* ^( @/ M( q2 L“……怎么说呢，挺可爱的。”
“比我可爱？”
* p# C1 ]/ V2 ^$ [) e, S# Z“不具有可比性。”
“人好吗？是不是那种会虐待孩子的人？”
“不像，不可能是。”
“那就是铃音心里单纯的排斥了？”秦香琢磨着。
“我说。”欧阳修开了口。
% O# \3 q5 h0 S" X2 `“嗯？”
6 O% v4 G4 J( u$ l" E9 o9 i“咱能不在做爱的时候讨论这个话题吗？”
. [; Q4 [+ o$ B“……粗人。你就不能用词文雅一点儿？”秦香咬了他一口。
“天生没学会。”
3 p2 G, F& c, W) w“你就是个魔杖！”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j0 p+ z$ @4 l  N0 X“你！”
“要不咱俩能凑一块？”
“烦人！”秦香娇笑着。
0 J( X( }) |, G! n“我说。”
“嗯？”
“我今儿差点儿又把你车丢了。”
“你！”
( a: b7 S; y* e, M! ~( X0 u“又没真丢。”
* D( T4 O0 [! U“那也不行，上次那辆心疼死我了！你知道我改装的多费劲吗？”
# k  A- [8 _  q; X2 Y“哪天咱俩飙一圈啊，好久没跟你赛过了。”
' P! z4 l9 J. I) O“飙什么？”
& z% W) w( |% I1 o  T+ o“机车！”
$ D$ t& O7 B, y2 x: r5 f4 o* I“我就佩服你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每次必输，每次还都叫嚣。”
“我就不信我这辈子还赢不了你了。”欧阳修不甘心的说。
0 _9 [, ^" d  ?“你还做不做了？话牢啊？”秦香拧了欧阳修一下。
6 b: l/ ^7 g; [( c“做……”
“那就闭嘴。”
  L* z& F9 b! b$ E9 L/ k“我不闭嘴怎么着？”
“这么着。”
“哎呦！服了，我的大仙……”
+ d7 G0 h) A1 ~# U4 J( i& z（二十一）实况转播
2 b  ?( j2 r% t5 T, S) Y% Q
“我说，你喝那么多水干嘛？”离咲把吉他随意的靠在了音箱上，走到了程奕身边。看他无所事事的坐在舞台的边缘喝水，他就想逗逗他。
4 E' y, W( @7 ?+ b“你大爷的，把吉他放好，摔了你赔我。”程奕没回头直接给了离咲一句。
) I2 {+ h1 k& Q7 }& x" g; e“哎呦，邪了，你后脑勺长眼睛了？”
  q2 j' |$ U5 j5 c9 x7 i, }' Z3 t“滚你妹的，我就长耳朵了。”
- H3 b  x" Y4 x6 p1 f“哈哈哈哈哈……”
“赶紧的，放平了，直接撂地上都成，一会儿倒了我真抽你。”
' X# P: d6 o2 l“行行行，催命的。”
“你丫废话真多。”程奕继续喝水，看着下面诺大的观众席发呆。
' J# I( m2 l/ _( u“紧张了？”离咲也在舞台的边缘坐了下来。
% u* I# I0 ~/ S6 |! v$ v+ o; f8 h“……有点儿。”
“不是吧，这可不是你风格。”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自信啊。”
, P( J1 r. U" U4 S, b# c“这个说不好，你看猴子，他也不紧张啊。还有小卷毛，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大型的演出呢。我看就你一个紧张。”
+ Y$ r& U! W3 Z% z2 z/ M“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管不着，您愿意紧张就紧张着，大不了一会儿我把你吉他线拔了，弹错了大家也听不见。”
“你就乌鸦嘴吧。”
“哈哈哈哈哈哈……”
“笑，可劲儿笑，下巴最好掉下来，一会儿你就托着下巴唱。”
“操，别逗咳嗽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你先起开。”程奕给了离咲一个大白眼。
0 C' [: L! {$ G6 A“我跟你说正经的，”离咲一边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裤子。
" ?6 z2 I6 L) \& j7 i( h2 z8 P“你还有正经的？没想到。”
“不闹了，说真的，把小卷毛留下来吧。”
“好，正好跟大卷毛就个伴儿。”程奕拧上盖子，把水瓶扔到了地上。
9 g) Z. u7 Y( Q- r( v& C1 ]# R“我说这事特严肃认真。”
9 b% z6 i( |- V5 L9 R“我也没开玩笑啊。挺好的，留下来吧。”
1 }% \  ], _9 |“我看你意仗了，你怎么不激动一下？”离咲纳闷的看着程奕。
“我干嘛要激动。”
“这说明你以后可以恢复吉他手的角色了，不用再跟贝司较劲了。”
“嗯。是，我知道。这有什么可激动的？”程奕站起来，往舞台的中央走去。
“你吃错药了？”离咲紧随其后。
“不是，本来我就是吉他手啊。不就抽签点儿背吗？”
9 u* v) ]. e  M$ C  {“……你今天果然反常。”
' W8 a. l/ b+ o$ T/ `' t7 w2 W* s“你给了高羽他们今晚的票？”程奕接上了吉他的效果器，随意的调着音。
“你说什么？”离咲声音很大，电吉他的音色掩盖了程奕的声音。
“你耳背啊？”程奕停下了拨弦的手。
& T) G% [- l7 n  H9 b“废话，全被吉他声盖过去了。”
“我问你高羽他们今晚是不是要来看演出。”
“嗯，是。铃音吵吵着要来。”
( z- K/ Y" d+ _2 w1 L3 t& b“哦。”程奕点了一下头，继续调音。
想想也挺悲哀的，他的赠票居然一张都没送出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点儿失败。
0 s6 A6 Z( W" j& p: L! Z+ b' }+ }这个时候，程奕猛然间想起了阿枫的样子。
他如果能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很开心的笑呢？
可惜，没有邮票能把信件带往天堂。
" C" [+ q4 c" e3 s6 P离咲看着程奕，看他莫名其妙的笑了。
9 ?( Z/ q6 l; l' a9 {- S. E! S+ h很多时候，他不能明白程奕正在想什么……

“怎么那么慢啊？”欧阳修趴在方向盘上，语气里都是不满。
! s  q, m7 [$ M3 e8 N“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又在磨蹭。”铃音趴在窗口嘟囔着，算是回答了欧阳修的问题。
“宝贝，你说话够尖刻了。”欧阳修回过头看着女儿身边的小姑娘。
“我是说实话。”铃音收回脑袋，安静地坐在了小美身边。
看着两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欧阳修笑了。
' U  o/ j" R$ j/ W+ O: V: S' M“叔叔……你笑什么？”
0 r" U8 j5 ]# h4 _# S4 p“别理他，犯花痴了。”小美语出惊人……
  y1 E9 y$ M5 a“哈哈哈哈……”铃音要笑抽了。
7 e7 M! ~2 g% ~) ]“真的，我妈就这么说他。”
) E% y5 l7 A8 j/ R+ g6 K/ A' [- f“小心我撕你的嘴，小混蛋。”欧阳修说着，胳膊伸向了小美。
“你讨厌，爸爸你讨厌死了。”小美笑着和欧阳修纠缠着。
' |! H. M3 `0 F& f“出来了，出来了。”铃音指着窗外说。
, o# _4 Z9 s) e4 `$ [欧阳修看到一辆越野吉普从车库里驶了过来。车子紧挨着自己的车子停了下来，隔着玻璃他看到了折佩，另一个应该是高羽吧？欧阳修琢磨着。
“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下。”高羽跳下车，轻轻敲打着玻璃。
$ ~2 {, a7 D: V" Z; Z  `8 B欧阳修把车窗放了下来，点头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 ?7 t* H  c0 f+ u" o  E“你是？”高羽打量着车里年轻的男人。
' I' C( M& K2 t9 l# E, B“小美的爸爸。”铃音放下了后面的车窗，“票给我。”
6 D, v, \+ I  j“欧阳修。”修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
' b) _% ~, ~1 S“你好，你好。我是高羽。”高羽客气的打招呼，原来是秦香的先生。“秦香呢？”
“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悉尼了。”
6 \6 ]* e+ A8 `“啊？你回来了换她走？”
6 v1 O+ I9 y/ \8 ?“不是，她去参加一个设计展，一个礼拜就回来。”
“哦，吓我一跳。”高羽笑了。
“票给我。”铃音的小手伸出窗外拽住了高羽。
0 j# V5 c0 s  u“死丫头，就想着票不想着我啊。”
“也想。”
“下来，抱抱。”
“嗯。”铃音下了车，直接扑到了高羽怀里。
# \  z" G; ~( x% a/ Q“臭丫头，天天不着家。”高羽抱着铃音开心的笑着。
“你把那家伙赶走，把小奕叔叔接回来我天天呆家里。”
, `4 |9 l0 v$ h. {' k“你……”高羽语塞。
“哼！否则我就不回去！”
“童言无忌哈。”高羽看着注视着他的欧阳修尴尬的说。
  K( r- f1 z! }“唉……”欧阳修一声叹息。
“我把铃音抱过去了。”高羽跟欧阳修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
- }2 ~/ s, m2 F1 i: H% H! N/ A“你把我放下来，我不要和他在一起！”铃音激动的拍打着高羽。
“宝贝，别闹！”
“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他一起看演唱会！！！”
# F, s/ d4 X9 {3 h- K8 ]# j几经挣扎，沟通无效，高羽最终只能把票递给了欧阳修……
8 Y1 _* H8 I: s, R& Z. J' Y1 K$ G“没事，没事，你看，号码挨着的，到了会场咱们再碰头。”
- r2 B5 T! S+ {0 w) L2 B  K" M最后的最后，欧阳修安慰了一下高羽，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铃音是不是讨厌我？”折佩坐在副驾驶，托着下巴无奈的问。
! F" ]9 M+ J9 b, H; E2 N“没有，就是玩儿疯了。”高羽只能善意的撒谎。
* Y" {" `6 U  M/ y. }, ~' f“高羽……我看的出来的，铃音她……很讨厌我。”
) O( I, V" e& u' v. X/ }% W“折佩……”高羽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我是不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1 Y1 ^; m+ d: C& p, ?; ?; x7 _/ Y“不是，折佩……不是。”看着如此无辜的男孩他还能说什么呢？
“要不晚上回去，我好好哄哄她？”折佩左思右想，觉得错一定出在自己身上。
“傻蛋。晚上离咲接她回家。”高羽伸手胡噜了一下折佩的脑袋。
“那下次吧。”折佩笑了，“下次她来我一定好好哄她。”
4 F& [7 R/ G5 `+ X$ X+ }“你真是可爱。”高羽认真的看着折佩，他敢发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折佩这么善良的家伙。
“讨厌……”折佩的脸一下子红了。

  S! B7 S* }" r; g0 L/ Q) H: M& c“高羽！这边！”高羽和折佩刚刚抵达VIP席就听见了郝欣热情的声音。
2 Q9 h' J( u4 |! {1 C$ c“你来的够早的。”
2 ~8 C# c6 E) M“郝欣姐姐好。”折佩乖乖的打招呼。
“折佩好。”郝欣开心的笑着，转向高羽时瞬间变了脸，“我早？不说你自己晚，还有十分钟就开演了。”
“高羽，我们在这儿。”
  f2 W8 W& n& U) h6 E/ g高羽刚坐下，身后就有人拍了他，回头一看，是欧阳修。两个孩子在他旁边坐着。
$ i$ M- o" J( I$ e“铃音？”折佩看见铃音，笑了。
) h* C3 h3 O( c8 _$ g5 E% U5 Y“叫本姑娘干嘛？”铃音丝毫不客气。
“铃音！”高羽瞪着铃音，口气严厉。
* w; C0 S8 o; _4 m* C2 W' B“哼。”
“大仙，你最晚！”坐在高羽身边的郝欣站了起来。
: p2 Z4 ?( Q9 F9 ?3 C  z“啊，您好。”折佩拘谨的跟来人打招呼，高羽顺着声音就望了过去。
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高羽下意识的又回了一次头。
8 U6 V: N" V  i. T6 Z1 A3 `“大伯。”小美开了口。
“小美乖。”欧阳凛摸着小美长长软软的头发。
“高羽，我给你介绍，欧阳凛，折佩签约公司的老板。修的哥哥。”郝欣笑着介绍着，“凛，这是高羽，折佩的朋友。”
+ v( t, I* Z8 a7 a“久仰大名，大作家。”欧阳凛伸出了手。
6 e5 V) j# c( ^- {) k0 }: H, w“不敢当，不敢当。”高羽笑着回应。
“拜读了您的旧作《迷途》，相当惊悚。”
( a; }5 n3 N. Z“谢谢，您真是恭维了。”
全是套话，无关痛痒。
“对了，”虽然现场嘲杂，欧阳凛还是放低了声音，“不过另一部我更感兴趣，也是郝欣推荐的，《异色》，名字我就很喜欢。是我至今看过的同志文学里面相当出色的一部。”
高羽听着，瞪了郝欣一眼。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
“里面的情色描写很大胆啊。”欧阳凛笑了。眼光越过高羽落在了折佩身上。
2 G8 s) W6 M$ L1 n! M3 y0 X7 p  J折佩不明所以的看着欧阳凛，被他的视线搞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高羽看着欧阳凛，笑了笑，“谢谢您的赏识，其实那个故事我只想传达一个意思，望梅止渴是徒劳的。”
音乐声传来，打断了高羽和欧阳凛的对话，演出开始了。人潮沸腾。
眩目的灯光点亮，高羽看到了舞台上的程奕。
他站得比较靠后，淡定的拨弄琴弦，因为舞台的距离关系，这么看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高羽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了大银幕。
他在笑，很柔和的笑。修长的手指玩儿着SOLO，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 k- u1 `5 T5 ~- U) m2 r- ?$ }+ M高羽呆呆的看着银幕，熟悉的旋律钻进耳朵，那男孩还是那样，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魅力，能虏获每一个人的目光。
0 P3 f: C4 G+ x; K高羽一直在看，银幕上的切换人物不停的变。每一个他都是那么地熟悉。
他看到离咲在灯光下低声的哼唱，他听到他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 G0 W/ h. C9 E他看到程奕随意弹吉他的样子，他听到他独特的扫弦方式。
他看到两人靠在一起，琴弦飞扬。
' v% W& {8 y' ^$ _( V高羽笑了，其实，他们俩真的很合适……
3 b6 F* m% F- n& y# \, ]3 [演出的尾声，程奕脱下了上衣，随意的扔在舞台上，汗水顺着漂亮的肌肤淌下来，又自然又迷人。
" l7 N1 J5 ^* c9 s" h高羽长出一口气，前尘旧事浮现了出来。
) D3 q/ g8 [' i. `他对程奕的占有欲几乎是失控的，那一次，只是因为程奕演出的时候衣服是透明的，他居然用烟头烫了他……
对不起，高羽在心里道歉着。我好像限制你太多了。
银幕上的特写镜头落在了程奕的纹身上。
% J# U) |# H0 W4 s一对翅膀的纹身。
他们的纹身是一样的。他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
高羽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共同之处是如此之多。
4 y) P) F. u- M5 {# {9 R一样的纹身，
一样喜欢音乐，
7 F8 Z) T; B  \0 V# A1 v6 ]一样喜欢读书，
一样喜欢看电影……
. P+ l) c. W& i, ~太多，太多，多得数不清……
( M, x1 I1 [% ]可他们却是最不合适的一对情人。
1 K, v2 p7 I  y个性太强的两人在一起，想要永恒就只有毁灭。
* Q+ J" `5 W3 K) h- E6 d9 T4 S7 n

将离

庆功会上，都是扎堆在一起交谈的人们。
离咲和高羽说着什么，不时笑出声来，铃音和小美凑在一起捣乱，欧阳修和程奕相谈甚欢……
& T. A$ P8 |/ J) e只有折佩一个人脱节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
/ X  R& n4 |% Y) |  K3 z还好刚刚郝欣一直在陪着他，可现在，就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 j* j- V5 z! X0 v1 c- n: |欧阳凛一边和同行交谈着，一边望向折佩这边。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抽身而去。
. G& U+ [# U7 k“没糖吃了？”
1 D; n" |" j5 s3 W折佩猛的抬起头，是欧阳凛。
“嗯？”
4 Y# b* @1 n6 D3 V" R" I! z4 F( Q/ i“怎么一个人坐着？”
2 \3 W$ |/ `0 {! {1 k; n“……我不太会说话。”
# ~* k6 h7 Z7 O9 j  ~“哈哈哈，你就像一个闷坏了的孩子。”
, x2 S( s; {. O% t( ~' s& x折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V2 J$ G* B* E; F2 s1 G9 u! @“渴了吗？要不要来点儿水？”
- v: B/ g- [* c  V“嗯，谢谢。”
, Y5 `+ r1 R, R3 [+ D/ b- U欧阳凛起身从侍者那里取了果汁，递给了折佩。
2 f) ?& Z) G& f( m“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欧阳凛看到折佩的眼光落在高羽那边的人身上，看得出来，他在懊恼自己融入不到他们之中。
“没有啊。”折佩回答的口不对心。
, ]/ d: `9 }6 M2 U“你很喜欢他？”
“嗯？”
- d  R2 Y& ?! A3 |“高羽。”
“啊？你怎么知道的？”折佩的脸又红了。
“就你什么都不知道。”欧阳凛无奈了，怎么有这么单纯的孩子。
5 M1 L$ _# s1 ^7 G6 G5 _8 T, R9 Y折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喝水。
# S, _4 P8 t( m  p8 H( u9 }8 i7 i“其实情感这种东西，往往是更认真的那个受伤害。”
“你被谁伤害了吗？”折佩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欧阳凛。
“……我说你呢，你扯到我这儿干嘛？”
; ]$ T' W# ~3 g3 T“说我？不会的。我们都是认真的。”

* N, Q7 |* e9 q1 t! y程奕从人群中出来，忽然而来的疲惫感让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趴在露台的边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巡演下来实在是太累了。
8 Z& K# P$ L2 }  h$ }“小奕叔叔，你怎么了？”铃音跟了出来。
“你怎么跟来了？快回去，一会儿你爸找不着你非得急死。”
8 _& [) v3 ]* v/ n0 C3 ~“可是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啊。”
& M* @0 J7 W0 m9 I, R$ |# Z0 I9 ^“没有，铃音听话，快回去。”程奕弯下腰捏着铃音的小脸蛋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铃音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走，恰巧碰上了从洗手间出来的高羽。
) j' ?6 d$ x$ s+ Z“铃音，怎么自己乱跑？”
“不是啦，是小奕叔叔看上去很不舒服我就跟了出来，结果被他赶了回来……”
“程奕怎么了？”高羽蹲了下来看着铃音。
“不知道……高叔叔你去看看他好吗？”
) O! H( W& f6 k3 H3 S) `“好好好，你快回你爸爸那里。”
“嗯。”
9 ]# `+ ?; q. x+ Z& y
“怎么了？干嘛一个人窝在这儿？”高羽走到程奕身边，夜风卷起了他的头发。
“你怎么过来了？”程奕看到高羽有点儿吃惊。
“铃音跟我说你不舒服。”
“听她瞎说。”程奕笑着说。
! }) ]" s( V: t/ a“抽烟吗？”高羽递过了烟盒。
“操。最讨厌MILDSEVEN。不过总比没有强。”程奕一边点烟一边说。
“哈哈哈……”高羽笑了。
  e( c# R* U% e. Y. m' a( F“笑个鸡巴？”
“忘了？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哦。好像还真是。”程奕也笑了。
“今天的演出很不错。”
5 [/ A0 X" e) R) H% d; v1 |“是吗？谢了。”
* r2 L) q, v1 X“你还是适合弹吉他。”
“嗯，贝司相对比较简单，所以创造性就少。”
% h( x8 I+ N2 }& d# D“咱俩好像很久没这么平常的说过话了。”
- y+ Q$ S5 G$ a! S“……嗯。以前是我太较劲了。”
$ w9 w: l+ w! C& D“哪儿的话，是我太偏激了。”
“怎么着？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程奕吐出一口烟，看着高羽。
“别了，回头又该变成你自我批评完了以后我再批评你。”
2 x7 e) Z* j2 f" r! z  |“哈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逗了。”
1 m9 u2 {4 `: O3 L) H$ c“换个距离看我……我是不是不那么可怕了？”高羽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其实你一直都不可怕。”
“小奕。”
“嗯？”
“你说咱俩怎么就完蛋了？”
& _1 g% B" m& z* h8 c“回答不了，性格不和吧？”程奕回答的淡然。
# C+ F- f" W7 M2 F& v0 d“对不起，以前给了你那么多痛苦。”
“怎么会，也有很多快乐啊。比如这个。”程奕的手透过高羽微敞着的衬衫摸到了两人一样的纹身，“这是我第一次纹身呢。”
“说的好像你之后还纹过一样。”
“哈哈哈……嗯，你以前就总批评我用词不当。”
“嗯。”
+ E" N" U, I$ E/ g2 ]  i4 k6 a“其实，仔细想想，以前真的挺快乐的。还比如那次咱俩看那个《八面埋伏》，你愣是没我猜出凶手早，结果你还急了。”
“嗯。是啊。那片子确实出乎意料。”
$ Q) ~5 R# L: Z2 g“还有那次你记得吗？去巴黎，我生气了，你劝我，越劝我越急，结果一气之下去了机场，你个傻子到的时候正好有一班飞机起飞，你以为我回去了，结果签了下一班飞机，咱俩还好死不死的是同坐。”
“多新鲜啊，我真以为你恰巧签上了那班，我就赶紧找下一班，急着去追你，我那位子还是跟一个家伙抢来的，谁知道一上飞机，你丫就在我订的那个位子旁边，还悠闲的看着书！”
+ M0 j: ~  V2 c$ H+ R& P“哈哈哈哈……谁让你不动脑子，你说谁能一到机场就赶上要起飞的飞机啊。”
' l0 v$ y& [8 W* U! |: C' o5 y“记得那次……咱俩在卫生间里搞了……”z
“还有脸说，你个流氓，害得后来进去的那个女的狠狠的瞪了咱俩。”
: D3 X% e$ N% U+ o“对了，那天我整理顶楼的时候，发现你的一些唱片没带走。”高羽想尽量让自己跳出这种情绪。
. m, L1 U2 L% [* P“故意没拿，我知道你喜欢，留给你的。”y
6 m) o6 E6 t* g  m/ e- I' m“哈哈哈……我发现你带走了《迷途》的初版。”
  H9 G' g& z3 L. W4 s1 {# A“嗯，我很喜欢，也留个纪念……我想这辈子也没人给我写书了。”
“小奕。”高羽一把抱住了程奕。
* D7 w$ O7 |5 r  p7 ^4 X! K5 ?“你丫放手，干嘛！”b
“你说咱俩要是现在还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6 l8 Z0 Y; r6 G0 }$ [% X  V“高羽……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4 D# {: f" L% r8 `6 E$ A“我那时候是真的真的……”
“别说，别说那个字，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g
! h+ L  @" G% E“高羽，你没错，感情的错不是一个人的。”
“小奕，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的暴力毁了咱们。”
/ ~8 G1 ^( D( p, O“高羽，你放手。你这样抱着我不合适……”
# ^# h& O+ E0 X) W" K“你就让我最后抱抱你，分手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抱抱你。”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简单放我走，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 I/ H0 Y3 ]8 Z$ C' e程奕说着，也抱住了高羽。
“怎么会，你记得吗？你跟我说过，你说，高羽，要是哪天我说要离开你，我就是真的下了决心，你别拦我。”
“嗯。高羽，听我说，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对那孩子好点儿。千万别跟他动手，他可打不过你。”
“小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有，高羽，我说了，感情是两个人的问题。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太小了，太拧巴了。”
, p! J" ^0 c! U6 ?& Q, A4 h“和离咲……还好吗？”
* q* Z9 G" [, K" e. {“你知道了？”
“嗯。离咲说了。”
$ L& X8 Q, M5 p+ d; I“还好吧。”
“把LSD戒掉，然后好好的，行吗？”
“嗯。放手吧。你要让我窒息了。”程奕放开了高羽。
# J8 X7 ]: y& ]7 y" e: x“再一分钟，一分钟就好。”高羽不放手。
: C4 {5 B5 g3 V* V. ]5 w
“别看。”欧阳凛猛的捂住了折佩的眼睛。
3 p7 b+ ]/ m8 x) `! {/ l他就是想带他出来透透气……谁知道看见这一幕。
他不想折佩看到，他知道这个单纯的孩子看到后会受伤。
他不想他难过……
“嗯？”折佩被吓了一跳。
5 O$ i6 ]8 y/ N, ~“这边，往这边走。”欧阳凛拉住了折佩往反方向走。
, `* e1 V/ ?7 J! x8 F  D/ u“你放手啦。”折佩想挣脱他，却拗不过。
欧阳凛把折佩拖到了另一侧的露台，深谙的夜里，风吹个不停。
5 R! W: d6 P8 j1 n3 o4 P“你干嘛？”折佩还在挣脱着。
“没事儿，就是吹吹风。”欧阳凛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他是脑抽了还是怎么的？管这闲事干嘛？让折佩看见不是更好吗？早死心早省事，不就是想跟他玩玩儿吗？干嘛这么在意他的心情？
$ Y5 o, _+ o. [; D9 h* e( u“吹夜风不好的。”折佩无奈的看着眼前人，还以为他怎么了。他伸手帮欧阳凛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进去吧，热伤风就糟糕了。”
“你让我想认真了。”欧阳凛说出了这一句，折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折佩的下巴被捏住了，猛烈的吻覆盖住了他……
* W" n( D8 |+ b( }# g- b他要得到他，不仅是玩儿玩儿而已。这个男孩太特别了，怎么能那么善良？他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二十二）靠近你

1 f& N$ ^- w& F& B! j“水还是酒？”欧阳修看着程奕。
“随你。”程奕坐在电脑前面，没回头。
“得累。”
“我说你真是个天才。”程奕猛的回头，吓到了正在倒酒的欧阳修。
9 {; I! R6 [7 s- P“彻头彻尾一天才。”程奕继续说，“你说我怎么就早没认识你，你要知道SIN的专辑我是张张都买的，原来你就是那个SIN。太NB了。实验电子的先锋啊。”
“你要夸晕了我啊。”欧阳修把杯子递给程奕，拉过一张凳子也坐了下来，“你才是天才，没人能把贝司的律动掌握的像你那么好，而且今天看你弹吉他，也是NB大了。”
2 S; @# X. O7 j6 B9 ?3 K( r3 ]8 I* q“怎么跟互相抨臭脚似的？”程奕忽然笑了。
! H% M" j9 D7 R% J% y“你刚发现啊。”欧阳修也笑了。
“几点了？”
2 V3 J  C- F2 h- F$ o+ W# N6 w“刚过了十二点。”
“那你还不打个电话问问离咲孩子怎么样？”
# y3 F/ e2 K* l: O( x6 {“别了，估计没什么事儿，有事儿他就打过来了。看来秦香帮他看孩子是对了，现在我坐享渔翁之利，哈哈哈……”
" m+ t* b0 ^5 t( C. d! u“……哪儿有你这样当爸爸的。”程奕看着欧阳修。
“说到这儿，你还是比较像一个合格的父亲的，至少比我像。铃音很喜欢你的。”
“歇菜吧，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多疼疼铃音了。”
“啊……不好意思失言了……”欧阳修想起了程奕是个GAY。
  a7 C( a  c9 \% d“嗯？”程奕不知道欧阳修干嘛道歉。
“那个……怎么说呢……反正我是展转打听，也不是打听……反正就是展转才知道，那个……你是……”
1 T& }2 P" G6 F2 L3 y/ B4 M“我是什么？”
3 v- c) h9 }+ i3 Q1 j. N9 _“……GAY。”
& r' `4 ?5 k% K: C, X“啊，算是吧。”程奕被欧阳修搞了个措手不急。
: J( e; c% G- G$ r4 C“刚刚，嗯，我看到他送你到停车场……”
8 q5 N: V) X: q: [% V程奕回忆着，他看到什么了？“啊，你看到高羽送我下楼是吧？”
6 z3 `! H* M1 K5 p% R“嗯。”
“哈哈。”程奕干笑了两声。
) x  N. K& F; u, a. S' s( P3 X1 I“你们……我听说你们散了……”
“是。”
“为什么？你们俩看上去非常合适啊。怎么说呢，感觉很和谐。”
* ?1 `' v+ L/ I& ^9 F! S“感情这种事说不出来为什么吧？”程奕笑了。
“不好意思，没想打听你的隐私。”
“我知道。”
“我再八卦一句……”
“说。”
“现在找到合适的了吗？”
“啊？怎么着？你想干嘛？”
# t' D: S, Z! ?+ C6 H/ I4 L“不是，不是。”欧阳修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哈哈哈哈……”程奕大笑，“我是个弯的。所以你别惦记了。”
0 S, f/ _/ `4 ?, r0 N9 ~“操，你丫不带这么骂人的，你的意思是我看着也像一弯的？”
- ]' d9 x7 `: v+ _, H% S2 V/ Z“哈哈哈哈……”程奕几乎笑弯了腰。
5 _: z8 b' ?8 F8 P6 p“你丫还笑！”
' e4 ^' P" x6 y/ u% i“不笑了，不笑了。赶紧的，我帮你录东西。”
1 u2 H+ e3 g( e% c“我说。”
. S1 x+ r# i& L2 P& M“嗯？”
“你们跟公司签的乐队还是个人？”
8 ?2 [3 u2 C5 m. w8 o! n) {“乐队啊。”
" m3 ^  W1 Y% \6 H. Z; o“那就好，不限制乐手自由，以后玩儿现场我得叫你。”
“没问题！”
“还有。”
/ `2 K' C! u1 q2 e“嗯？”
“我就是挂在Y唱片旗下，整个录音室还是独立运作的，你们下张专辑到我这里录吧，给我增加点儿知名度。”
“得累，赶紧的，再不录我都要睡着了。”
“不是吧？昨天晚上床上折腾来着？”
“滚你妹的。”
“哎呦，你擅长骂人啊？”
“想领教一下？”
9 E1 Y# r! {7 [% h0 Z( x2 m% n“别了，被个弯的骂，我别活了。”
“你大爷的！”

3 |$ w- i/ {/ i/ m离咲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程奕和欧阳修躺在一起睡得一塌糊涂，不禁笑了。
“起来吧，两大仙儿。录音怎么录睡了？”离咲蹲下来一人给了一下。
“嗯？”程奕先醒了，睁眼看看自己居然和欧阳修挨得这么近，猛的退了一下。他感觉高羽的拳头一定要落下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离咲。操，怎么了？莫非是因为昨天跟高羽说话了？后遗症？
1 }/ F7 [5 h( H“爷，起来吧，你说你们俩睡地板睡一夜不嫌难受啊？”
“你不生气？”程奕认真的看着离咲。
“我气个鸟毛？难得看你找到同好。”离咲笑了，推了推昏睡中的欧阳修，“大爷，你也醒醒啊。”
& q: ^( p4 j' m" n" _程奕看着离咲，不知道怎么地，没来由的一阵感动，绝对是被高羽刺激着了……
4 ~9 b7 h1 V' V& R: v  Y这结果就是，欧阳修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男人在接吻……
0 P1 K) b2 Q! }: I! }6 `“我就操了……我还喘气儿呢……我不是透明人！”欧阳修使劲的揉着太阳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铃音要是知道会不会崩溃？
" o/ c. t- P/ p+ m# R
/ }8 z0 Q+ K3 @6 Y% E& B“你嗓子怎么了？”程奕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离咲。
$ |4 n3 g( H" C2 ^; d$ C2 r9 H8 r“哑了。你耳朵不是很灵敏吗？怎么还问这种低级问题？”
“操！”程奕瞪了他一眼，望向窗外。
+ s* N0 C% P' R. j. {1 {2 X0 R调频里这时传来了他们自己的歌曲。
3 z  B( S% b" `- u+ \( |9 R. [“自恋吧你？关了。”程奕回头看着离咲。
“不关，你就让我好好听听你贝司的律动，以后可没机会了。”
“你丫变态……”
“哈哈哈……”
“停车！”程奕忽然一声大叫。
“操你祖宗十八代的，你吓死我啊？”离咲猛的一脚急刹车。
“药店。你嗓子不是疼吗？”程奕看着离咲。
“你丫真是招人疼。”离咲勾住了程奕的脖颈。
+ W/ p2 b3 ]2 J3 \% U; f7 W+ |“滚你妈的，恶心死人。”

将离

“217。”收银的一边划价一边盯着程奕。
程奕一边把钱递给收银小姐，一边不好意思。幸亏带着大大的墨镜，要不他真想把自己掐死……
大脑一定短路了……买KY干嘛？
可想想，不买受罪的还是自己……这也算一个理由吧？
  h0 e' x3 l( l) @发过誓的再也不动感情，怎么……？

0 |, V; k  M% ]9 H“我以为你买西四去了。”离咲见程奕上车就开始讽刺。
" n" `8 s5 ]+ k9 y0 K! H“人多……”程奕不看离咲。
% [3 b, B1 T. U$ ?“扯淡吧你就，我从这边看一共两个半人。”
“开你的车，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3 B! n; H" I" a$ F: V  x程奕从浴室里出来，看离咲手里拿着书竟然睡着了……
“唉……”
程奕把毛巾扔在一边，拿下了离咲手里的书。
% b1 a: l% `" ~4 ?/ y" _6 C“过来吧。”谁知离咲一伸手拽住了程奕。
( \. x0 Z& `  a7 H“你大爷的，装睡啊？”
“对头。怎么着？要不能看到你这么温情的一面？”
9 U8 i5 j+ B5 N9 S“下去，别压着我！”程奕怒视着离咲。
/ t# f. y( M3 b: [3 t1 K& @“不下去。偏不下去。”离咲一边说一边用膝盖蹭着程奕的下体。
“嗯……你混蛋……”欲望被撩拨了起来。
“想要了吧？”
“滚蛋！”
“你这是明显的口不对心啊。”离咲把手探进了程奕的裤子里，他的欲望抬得高高的。
# S# C; M9 _! B& [! _2 E+ L( B* ?“你妈的！”z
“继续骂，我看你还能骂多久。”离咲的手急促的套弄着程奕勃起的下体。
7 y' \% m: o* y“……你！”y
- o, v3 j8 Z/ ^9 B! ^. w2 }6 V“骂啊。继续。”
" G& Q+ x8 ]% y$ n) _! N- R2 D程奕的手抓住了离咲宽阔的肩膀，什么也骂不出来了……
" z6 U; E) ]1 I+ a! B“嗯……不行了……别弄了……”
! Z, t  P% w1 a4 f0 _“我还等着听你骂人呢。”
“去你妈的！”
5 E/ _- u. M7 O/ T2 F  \/ m9 S“继续，加油。”
0 Y% z  Z( P; q$ \“嗯……”程奕的手已经把离咲的肩膀抓出了血痕，而后是欲望的爆发。
0 W3 J: b" `+ f7 |& ?: @“舒服了？”离咲戏谑的笑着，吻上了程奕，“让我也舒服一下吧。嗯？”
  T( k: p' {  |3 e! E0 |程奕没有回应，把手探到了离咲的下面，那东西膨胀的厉害。
“我不要你的手，要你的身体。”离咲的态度异常坚决。
. N1 O  Y, q! `. k( f. I8 b“鸡巴人。”程奕说着，侧身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拿出了KY。
“你刚去买这个了？”
4 ]9 Q" X+ n+ h8 l“你丫话牢吧？”b
“我就说你可爱的要命。”
“你怎么不去死？”
1 f1 P6 Y  V# p$ c: O/ P! h' @9 s“死了谁操你？”
“你混蛋大了！”
4 [2 Q% i, C5 S* s! {! O) q“别挣拨了，老老实实趴下来吧。”
4 B3 l- R7 J% [5 `“你怎么这么喜欢强人所难？”程奕确实无奈了。
“不知道，个性使然吧？”离咲不管程奕愿意不愿意，硬生生的把他翻了过来。
“会疼吗？”包裹着润滑剂的手指进入了程奕的身体。
“你自己试试。”g
" }+ x0 o0 _; _. v" T4 V0 d, G4 t4 |“真的，小奕，不赖我，是你那嘴给你惹得祸。”离咲说着，侵入了程奕的身体。
“你丫绝对不得好死！”

“热死了，你放开我。”程奕侧躺着，想挣开那坚实的怀抱。
" U  r. H6 M: l% A/ X5 C( L0 {“你安静一会儿，拿出点儿疲惫的样子行吗？刺激我是吧？”
  d1 T( l8 B; A“你丫那才是一张贱嘴！”程奕用手肘顶了一下离咲。
“你要是不累弹琴给我听吧。”
“我累。”
“没看出来。给我个点歌的权利吧。”
/ |% g/ f) {! Q“……想听什么？”程奕无奈了。
' J9 ?# F" j) G$ q: E' {8 p“爱的罗曼丝。”
“你丫死去。”
, E: l( y5 U, B( s6 M“我说真的呢。”
“你先放开我啊，你抱着我我怎么弹琴？猪脑子。”
“别我放开你你忽悠我。”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就你使的出来。”程奕讽刺了一下离咲，拎起了床边的吉他。
缓缓地琴声传来，离咲趴在床上笑了。
8 d- V+ h  V9 U, E“我第一次弹琴练得就是这个曲子。”
* s- ]4 s% r& |% e- W4 \“谁不是啊？我以为你抽疯非要听这个。”程奕弹着琴，眼睛却在间接骂人。
; |' X: Q- K3 {! n% B# u“我说。”
" R5 n- ~) a2 c“嗯？”
“谁教的你吉他？”
“……我叔叔。你呢？”
“自学。”
9 o# o# K, C( o( D  Y5 c9 Z$ ~“不错。”
2 s* N6 s" E' W“你叔叔玩儿音乐的吗？”
9 j7 Z) g& ~* P! H/ l" [“算是吧。”程奕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上次你听的那张《maple tree leaf》是他的专辑。”
( |, o$ d% r; I/ g: P" ^# H“我就说你们弹吉他的方式很像。”离咲没有露出惊奇的表情，反而很淡然。
: Z6 f% |6 X0 L8 j" H) r. V“嗯。很像。”程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离咲说这些。
“可以问问他是怎么离开的吗？”
( d5 w: J2 e/ @) k+ T2 K, \; ?$ N“LSD过量。”
“我是不是又问了不该问的了？”
4 m9 `( }" L  S; }; ^8 F“难得你聪明一次。”
' J: f6 R' h) C3 y7 f“小奕。”
“嗯？”
) k0 k; F# P8 B$ |, T" p1 p“你的LSD戒掉没有？”
“没想戒，关键是我没时间碰它，所有空余时间都被你占去了……”
+ K# W5 S0 v" y9 J! r+ K“哦。好事。”
& m2 s4 _- S" f! O! m* j“操。”
! A' f5 H  z2 Y$ ^+ B时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搂在一起过了很久很久。
“离。”
# m6 S2 |; n( k. S9 v: V“嗯？”
“今天你看到我跟修躺在一起不生气？”
: P  w. n5 H# Q“为什么要生气？”
“嗯。”
# U% ?0 I- Q; P9 Y" A' s3 w“嗯什么嗯？”
“没事。”
“小奕……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 a: O5 K. @/ x( a( T3 _“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绕吧你就。”
/ g' x* t) E6 ?. A; G9 z" q1 K“离。”
“嗯？”
: S& s4 ]5 i: e5 K- t9 B“如果我很肮脏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 a6 A$ U' L+ W3 z  P" K“肮脏？”
3 w$ j+ w7 _% |5 {9 x0 Z9 d“嗯。”
7 S# E2 M& T% m  w/ E8 S, q“怎么会呢？”
4 X) n6 e4 O- Z( A) n6 A5 D' t“你总问我为什么会痛苦。如果我告诉你，是不是你对我的幻想就会破灭？”
“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怀有幻想，你就是你，你有你的秘密，你是个独立的人格。你想说就说出来，不想说就不说。但那都是既定的你。不会改变。”
' {2 w: C, J9 t9 t5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叔叔。恶心吗？”
“然后呢？一定有故事吧？”离咲轻轻的吻了吻程奕的脖颈，他感觉自己开始接近这个男孩了。
& m. N, u  R8 R1 j) v0 G( D$ i“我妈杀了我爸，然后我就离开了那个小镇。是阿枫带我走的……就是我叔叔。”
“嗯。”
“我们生活在一起，其实一切本来不该脱轨的……可我看到了他和男人做爱，所以我问他，我可以吗？”
2 F0 H. X, S) }4 R4 ~/ S. P/ L“嗯。”
“后来我想想，他开始依赖LSD一定是因为我，我是个孩子可他是个成年人。”
' [: ^9 Q" B$ M8 G3 z6 w$ N( z  E% a/ u“你很依赖他？”
“是。”
“那种依赖是源于什么？”
  z+ [9 A( S; J5 Z" l: O. w7 |“本能吧。”
- u2 h7 D8 y& {5 Y' @, d% Q“爱他吗？”
“说不出来。也搞不明白，但我常常想起他。”
“说出来心里好受些了吗？”
( ?0 n% K4 Y" K3 \* U“……好像是。”
8 W& i. g. |$ p. B  R8 D% e/ {- ^“那就好。你早该说的。”
“你不觉得恶心？”
“不觉得。孩子总会办错事，比如说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一生的包袱。不过可以算是甜蜜的负担吧？”
“你这人就没神经。”程奕嘴里这么说，可脸上却浮现出了微笑。
( |7 N8 |7 c* n4 ^  p“跟高羽说过这些吗？”
“没有。”
% f* p$ I5 i8 h3 ~" O+ d“为什么不告诉他？”
“该说的时候没说，后来感情开始深了，更没法说了。”
- ~) J! V5 w* q8 M) E# K“你的意思是……咱俩还没什么感情？”
“我的意思是……操！我真怀疑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 O4 }; I3 r6 t, ~2 }3 ~: u“逗你太有意思了。”离咲扳过了程奕的脸。
7 K4 [9 [& U6 A& v: `- C“你从窗户跳下去吧。我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1 v2 \7 i/ j" G* v7 m% A“你是不是觉得绕我特有意思？小聪明。”
9 H1 Q2 M2 Q" w: ]. \) y1 B“你大爷！”程奕脸红了。
, @, `$ x, S6 M“终于开始认真了啊，little boy。”
“你别又粘上来……”
“你刚刚不是问我你肮脏吗？我可以用行动告诉你。”
“烦死人！”
( w3 c0 K$ B4 b& u“那你就忍忍。”
7 J# m' p, X( B% w. i( q3 @* T/ J“离。”程奕搂住了离咲，轻轻的在他耳边呢喃。
“嗯？”
“昨天我跟高羽聊了聊。”
“怎么样？”
% b- P* J! x/ k“他抱了抱我。然后……好像我们都释然了。”
“不错。”
“其实想想，感情这东西，真是……”
( j' h; J$ l1 Z' H5 X“匪夷所思。”离咲替他接上了后半句。
. y4 K' k5 j6 J“嗯，以你的智商也就理解到这里了。”
5 H+ p/ h, g* g7 W- H1 P“后悔吗？跟他分开。”
“不后悔，都是一种解脱。”
: M' o; P/ i' p$ p$ r& s“看，你开始长大了。”
“疼。”程奕喘息着。
, e6 O( {$ [3 H' S, w“慢慢会好的。”离咲抚摸着程奕的脸颊。
“我说的是你动作。”
: D6 n- S; c# N# h8 r/ W“我说的是你的心。”
“风马牛不相及。操。”
1 ]  W8 S& ~8 V0 Y4 s; g; _& p“真的吗？我知道你的小脑袋会明白。”
$ W6 E5 d0 K: ~/ C# x5 r“……”
9 ~. W/ I' h( [6 g: g（二十三）祸刻

: q! S+ |- r/ b! [; K0 u$ n耳光响亮……
欧阳凛和折佩都呆住了。
" u/ W! F% \0 n" u无论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全愣了。
折佩这辈子没打过人，欧阳凛这辈子没被人打过……
前者出于身份的卑微，后者源于身份的高贵……
“你！”还是欧阳凛先反应了过来，双手死死的钳住了折佩有点儿颤抖的手。
, _, \- f# w9 z0 j即便双手被反钳在身后，尽管无论身高还是体格上折佩都是处于劣势，尽管他确实很恐惧。可折佩光亮的眸子在暗夜里闪闪发光，那里面透出了一种倔强的眼神。
“说话，你这么看着我是挑衅吗？”
. o7 `; T2 d. R7 W) h2 }) m折佩不开口，一个字也不说。
$ c: N" t$ t4 P% Q“你、行。”欧阳凛猛的放开了折佩，转身进了灯火辉煌的世界，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一张脸浮现了出来。
“凛，总有一天你会变得非常强大的。答应我……那个时候你别忘了你吃过的苦。你需要变强是为了守护小美长大，不是为了去报复或者去迫害比你弱小的人。”
“欧阳凛！你不如一刀杀了我，你留我一口气我都会宰了你！”
! _8 k: X* x% |2 [8 ?另一张脸，另一个声音也爆发了出来。
* ?1 _4 h+ S; H( V1 T( k0 ^# Y和前者的温情不同，后者是愤怒的。
8 \8 ~: Z* x8 X3 Z% O7 ]8 c一辈子纠缠过他的两个灵魂都已经远去……
相比于肉体的消亡，精神的消亡更可怕，前者可以解释为不可抗力，而后者，是对一个人反抗的终极表现。

+ J8 h' U4 I" v) f折佩靠着露台的墙壁坐了下来，手下意识的擦着嘴。
+ r3 P) o2 w) G; g  w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排斥？
* E" v) _0 y' i7 B" t  Y他的身体以前不是遭受过那么多的碰触吗？
为什么现在开始反抗了？
一对一吗？
3 [; F8 q; }4 B; S4 G% {# d那，如果有一天高羽厌烦他了，他该怎么办？
折佩抬眼看着夜空，猛然的就被一种无力的情绪击倒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风筝一样，而风筝一旦断了线，该怎么办呢？
不能想，也不敢想。
5 T8 t- q% Z1 X0 r! [
“你真是急死我了。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5 }4 e. s: C8 s" Z) A/ I1 t熟悉的声音传来，折佩猛的回过了神，就像浮萍被风吹拂过后终于稳住了漂泊的步伐。
3 V; g4 ^! g  {6 b  k* X3 V“高羽。”
“宝贝儿，你要勒死我啊。”被猛然抱住的高羽几乎喘不上气来。继而凑上来的唇更是出乎意料……
" M9 O6 ?+ j8 `* B5 h1 Z0 E“嗯……”高羽被折佩吻的五迷三道了。
“折佩，怎么了？”高羽感觉折佩非常的不正常。
“高羽……别离开我，这个世界好可怕。”
, a6 _; K, O& _4 F, y8 G( p“谁欺负你了？”高羽轻轻的拍着折佩的背脊。
“没有……没人。”说不出口啊。说出来，高羽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做自己的事情了，如果这样，那他永远就只能依附着他，如果被抛弃，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5 z& p9 F9 B, V# M0 k9 \人总得独个的、默默的承受生命的重量。
' m9 }  ?; b0 I# a, s“没有你说这个世界可怕？”
“我是说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你才可怕。”
“傻蛋，怎么就没有我了？你咒我死啊？”
) H1 L; d& O; w# P+ b. z“你瞎说，快点，呸呸呸！”
又恢复成以往的折佩了，高羽看着他，笑容流露了出来。
( ~  T( V! S8 R; x是的，眼前的这个小可爱才是他要珍惜的。
" G  ^# k! g% I% g过去的错误已经不可能弥补，过去的时光也一去不复返，需要记住的只有过去的伤痕。

- p% \3 R: T; Q) U& C/ M欧阳凛发现折佩在回避他。
态度不卑不亢。
' u2 o. b& O/ @# O' R他总有理由避开他，越是这样，他对他就越感兴趣。
吃软不吃硬？可以，我陪你玩儿到底。
9 S/ n9 x2 ]* u; B0 t只要下几个套儿，不怕钓不着鱼。
' `! `$ V0 j, t“修。完事儿了？”欧阳凛进来的时候，看到欧阳修蹲在椅子上，咬着手指头。
5 o9 F& L  V1 x' p8 g/ W" w' ^7 s“完事儿？操，录的跟王八蛋似的。你从哪儿整来的这些废物？除了折佩，其他人要录死我了。尤其是琵琶，他是用鸡巴弹琴吗？”
4 t9 v8 q4 h+ m& G6 z  R9 u“你那嘴怎么越来越脏了？”欧阳凛皱着眉头站到了欧阳修身后。
“你自己试试，我没骂娘就不错了！”
  l& V$ W% m$ `; A1 Z4 i# a“真的那么糟糕？不会吧？”
; D9 E4 G9 D% d: s2 }( f/ l“是相当糟糕，琵琶必须换人，要不现场他根本撑不下来。我这儿怎么都好说，一切都可以用软件修补，但是现场我帮不了你。”
“好，我知道了。”
“你啊，你还说这是你相当上心的一个项目，怎么连人都没挑好？”
" B6 A$ K8 a) s% b, o9 t* L! z“就这个我没直接盯，老赵给我推荐的。”
“那我看你可以直接把他开了！”
7 N& u# T/ t% F! p! {0 a0 S“唉……对了，折佩呢？”这才是欧阳凛过来的目的。
. C0 }7 [2 I: A  n6 ~“在隔壁，那孩子一准儿是个天才。”欧阳修说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此话怎讲？”
“他乐理、和弦什么的都不懂，可却非常的具有创作天赋，他经常会随手拔拉出一段东西，非常精彩，就是即兴那种。”
“嗯。”
“前几天我买了一些相关方面的书给他，他愣是马上就能用五线谱把旋律写下来了。绝对深了。”
7 W' c1 m. ^) G; d' G2 y+ j8 S, d“还行，至少这个没看漏眼。”
“哼，你要是个个都看岔了就可以等着赔钱了。”
4 v% k+ w" b$ @: r“你那嘴就恶毒吧。”欧阳凛敲了敲修的脑袋。
& O, p, [! I: j  v“真烦，没事儿忙你的去，我一会儿还得回去给你看孩子！”
“小美还挺好的？”
) Z: u& y9 o8 f“很好。”
9 s: v. n' R3 L2 e9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靠，假客气是吧？其实这事儿我倒是挺感谢那老头子的，幸亏他不让小美进门，要不还指不定得培养出什么样扭曲的人格。”
“修，是不是还在恨他？”
# N" r; D! D3 `* D1 o8 \“你不恨吗？”欧阳修直视着哥哥。
“……”
“全天下就两个人不恨她，一个妈，一个嫂子。哼，结果呢？全被他害死了！操，你说我也是，提他干嘛？”
“你忙吧。注意时间，不早了。”欧阳凛叹了一口气。转身要出门。
“哥……”
$ l  Y" Q5 x& q- a) g“嗯？”
“你还在跟他周旋？”
! @6 {4 q. c# ~# g: G2 r“是。”
“记住嫂子的话，别迷失了自己。你看我，跳出他的世界一样可以活得顶天立地。他不可能只手遮天。”
“嗯。”

将离

折佩窝在沙发里看着成堆的资料，微敞着的窗户透进了初秋有些凉爽的风。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钻进了折佩的耳朵。
“请进。”折佩没抬头，还在看书。
& T8 R, P: f2 m. h# d“累不累？”欧阳凛带上了门。
! z, F$ i& X; b& z9 t3 t8 ~0 ^“啊？”折佩紧张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看到我就怕？”欧阳凛笑了。
“有……有事吗？”
“躲我躲得够巧妙的啊。”欧阳凛靠近了折佩。
7 S& I1 q0 d' G- i3 c. b  @“你，你要干嘛？”
9 w+ m5 n* z# O4 z. {* f/ k“道歉。”欧阳凛坐在了折佩身边。
3 G& o% H- M9 l9 n- b8 i“什么？”折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7 W! \& g$ W4 W" a“那天抱歉了。”欧阳凛说着，递给了折佩一个精致的盒子，“给你个玩意儿。”
“什么东西？”折佩接了过来。
“打开看啊。”
3 t% ]& S9 ]4 o1 y8 c. d折佩盯着手里的盒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打开。
“怎么了？”
: H! ~7 i% m/ D  P- n. D4 y“怎么打开啊？”
“……”欧阳凛拿过了盒子，轻巧的打开了。
+ s- W) f& n  ~1 c7 P  T“啊！好美。”
做工精致的手镯镶嵌着点点的碎钻，纤细精巧。
“就知道你会喜欢。”欧阳凛笑了。“伸手，我给你戴上。”
+ G% D2 q* ^7 N0 C2 d“不行不行，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折佩推脱着，欧阳凛却不在意，把镯子给折佩戴上了。
“就当我弟弟拿了你的镯子的回礼总行了吧？”
“那怎么行？那是我打翻了他的东西给他的赔礼啊。”
2 n# ?3 ]5 @3 a7 [' j; c“好，那这就当我那天吻了你的赔礼总行了吧？”
“……”折佩的脸忽然红了。
$ [) Y9 W8 f6 J3 N4 v' N" c$ L“收着吧。你继续看书，还在等人来接你是吧？”欧阳凛站了起来，这次他就慢慢跟他耗了，折佩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搞定他自然要有点儿耐心。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 s, j2 N4 j8 M( I! s) [5 o8 k, V“啊，不，我今天自己回去。马上也要走了。”折佩说着也站了起来。
“不介意的话，我送你？”
$ u2 }* |8 r4 C' G& {“啊……不用了。”折佩说实话有点儿怕他，怕他再有什么过激行为。
( M5 }- E7 F3 D& F2 Z! x“猜忌我是吗？”欧阳凛用他细长的眼睛注视着折佩。
“不是……太麻烦了。”
“我不嫌麻烦，走吧。”

“天啊，都不用我指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折佩坐在副驾驶还在不停地看路。
“履历上写着呢，我又不是瞎子。”
“哦，我忘了。”
" g4 P3 h0 B! y/ |“迷糊。”
“嗯，高羽也经常说我迷糊。”折佩笑了。
“修也迷糊，他比你迷糊的不差。”
“啊？不会吧？他看着很精明的。”
3 x& V, G) d! D- [. h8 C+ ?2 F“那是他在工作上，生活中可就没那么乐观了。”
0 c7 J4 Q, U; R" o; |5 A“不能相信。”
5 Q6 c! j* L4 g) D6 ~5 j7 \$ v“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哈哈哈哈，你讽刺他。”
6 c4 P  b/ ?, T' c8 G9 f" k% i“嗯，不过讽刺人他其实比我在行。”
: Y0 X- H" D; w* f“不会吧？你看起来要比他强大啊。”
“看什么方面了。挤兑人他确实是高手。”
“什么方面都好，只要有一个方面强大，那就可以生存下去了。”
/ j; J* W6 }# N$ U& D" y, t( z“听你的意思，你觉得自己很弱？”
& l1 [! m5 f7 x5 q! u) f! h. w“嗯。很弱。好像没有高羽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 w7 ?$ f/ N' |1 I. j“这样可不好，你会变成他的负担。”
“……我也这么觉得。真的特别害怕有一天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来找我啊，我养你。”
7 G0 y1 m/ V4 y9 Q9 ^# q+ _“……你……”折佩的脸再次红了。
“玩笑而已。你会有自己的一番作为的。今天修还夸你有才华，那家伙很少认同别人的，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呢？”
欧阳凛笑了，他就知道单纯的折佩一定会这么问。
“第一个……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
  L7 P8 L' i6 A+ [4 Y5 p“我想你应该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 a% @7 v( h. l" h# u9 `% K“我认识？”折佩好奇的眨着眼睛。
“应该认识吧。”欧阳凛欲说还休。
+ N8 H9 Y; ?7 _6 w2 c“你快说啊，我等着呢。”
, l9 |0 r1 b1 e: K( Q“程奕。”
“……”折佩低下了头，自卑感又上来了。
, s1 O+ s  }% n9 ^/ r- H% }“别低头啊。你不比他差。”欧阳凛伸手拍了拍折佩。就像他意料之中的，折佩没有躲开。
+ G5 D; d9 E2 s( N* p7 a: _8 n# {“差太多了……真的差太多了……”
“慢慢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罗马是什么？”
# t, O9 c! M$ l% g3 Z5 V“※×％……￥＃＃◎◎※×※……”
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怎么了？
" v4 L0 ~& A3 m! Z1 ]! V; p
折佩下车的时候跟欧阳凛道了谢，前些日子的那场意外突袭留下的不良印象减轻了很多。其实，这个人也是挺好的。
: Q" n% X" w& D; O4 {! G8 b可折佩这个简单的脑袋哪里想得到，他现在就像摆在盘子里的美食，人家正等着品尝他呢……
前期的佐料都是为后期的口感服务。

“高羽～～”折佩进门就直奔书房。
“折佩，别闹，安静。”高羽敲着字儿，头也不抬。
* y2 d% l) V% ~连续好多日子了，他都是这样。
“很忙？”
“嗯。”
* s2 k3 H8 s2 o/ r“那我去睡觉了……”
2 Z3 T* c' I7 \3 I2 }/ U! P' O+ \“去吧。”
" M+ Z' J+ B( a! d: d$ b“真的走了……”
“嗯，从外面把门给我带上。”
“你！”
3 t% L9 U8 J  C, Y# M3 a“还有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烦我了？”
' m& Z9 b" w! \“没有。”
- q1 Z9 L+ S& z3 a“那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理我？”
“赶稿子。”
7 f; @4 z5 ^7 l8 X8 v% U: {“我……我……”
“你怎么了？”
: O) C" L% B& o- E" {- ]( [$ k( }' q键盘的敲击声噼里啪啦的，高羽的心思显然不在折佩这里。
“我想要……”
  y& W9 f* K) d2 r& `“要什么？”
“那个……”
0 a' i/ m% |/ Z5 k6 p- T% C“哪个？”
3 S8 w- Z- T! K0 Q. K4 F8 Z“你讨厌！”折佩砰的带上了门。
+ A$ `( @7 X0 e9 C2 d- D高羽没有理会，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 a3 s7 P0 p$ `( X! w※※※z※※y※※z※※z※※※
. X: ^2 e3 z' T6 o4 k3 X折佩一头倒在大床上，眩目的白色灯光让他难受。
1 X) K) l/ H' E0 B抬起手，看着欧阳凛给他的镯子，折佩笑了笑，他确实很喜欢……
娘亲小时候把他当女孩子养，结果落下了毛病，喜欢首饰……
“好美。”折佩把镯子摘下来认真的看着，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拉开抽屉把镯子扔了进去。
就这么瞪着天花板瞪了两个小时，高羽还是没有出现。
折佩躺在这里，难受的要命。
9 h$ ?  q. S, U6 p) B0 x9 Y高羽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碰过他了，人都是有欲望的……
而且，这欲望不受你控制。
更糟糕的是，相对于肉体的沟通，没有精神的交流更可怕。
这些日子，他们的对话基本上一成不变，我回来了，我走了……等等，诸如此类，仅限于日常生活的需求……
5 u0 ^% I- p1 B- F1 r
“高羽……”折佩终于按捺不住，又一次推开了书房的门。
“又干嘛？”
+ V) M# D! ~, ]6 j+ z" U5 [/ b“我……”
6 ^# b2 ?& [$ H8 d3 Y“说。”
“你什么时候完事？”
8 ~. `8 I7 a: c8 ?! d“没谱儿。”
“我困了……”折佩只能这么暗示。
“你刚刚不是就去睡觉了吗？”高羽不解风情。
( J1 X+ E3 N3 Z  O' Q“高羽！你混蛋！”
“我就操了，你丫没完了是吧？非得给我捣乱？”高羽急了，写作的时候他最讨厌被人打扰。
“大混蛋！”折佩哭了。
“哭个鸟毛？你困了你睡觉去，你跟我来什么劲啊？我招你了？”
9 \8 l4 Z1 R: s* C3 T“我想跟你那个！”折佩也急了。
1 J, J$ I( p& D6 ~( e9 f# b' ]0 M6 ^“自己没长手啊？”
5 E8 B) [- H) l* R完蛋操，就这一句，折佩给气死了，门再一次狠狠的被摔上。
3 u9 V( d! C9 p: T5 \  B) M+ w; b高羽觉得自己是过了，可没办法啊……
9 ~5 W6 `. P; B) g) @( p$ S9 l最近写的东西一塌糊涂，杂志社第一次退稿了，明天之前不修改出来，死定了……

折佩郁闷坏了，躺在床上哭个不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欲望的火焰还跟他较劲……
& I! G8 v" x/ v; |( y0 ?“自己没长手啊？”
: k# ]& f: \+ d" d% _3 h" D“混蛋，混蛋！这种话你居然也说的出来。”折佩小声的骂着，心里全是火。
“我就不用手！”得，这个也较上劲儿了。
! b% G) E# N8 s
. p; c' ]- b* M$ {; E（二十四）撕裂
, \4 W8 x& Z3 D1 Z) O' {高羽的写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灰暗时期，一直连载的杂志已经挂牌暂停。没有灵感，完全没有。所有的出书计划也一律搁浅。他把自己关了起来，什么人也不接触。包括折佩，他很少跟他说话，也不跟他做爱。不想，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
9 U. g! r+ v) A) x0 J  U0 Y4 E相对于高羽的低落，折佩的事业却呈现出一路攀升的状态。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经常夜不归宿。各种大小的演出也把他搞的异常疲惫。
什么叫做时差？就是你睡着的时候他醒来……
高羽和折佩就是这样。
而这种时差是在心理上的，超越了所有物质的东西……

“折佩？”欧阳凛看到折佩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7 y# G( p7 ~% W3 k1 x2 K  H“啊。”
  p: e7 Q5 I: X9 d& J“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对不起，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太晕了。”折佩靠在欧阳凛身上，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更多的时间把他们绑在一起，而不是把他和高羽绑在一起。
, u# b# V! t6 P4 v“急着回来拿什么？怎么不回家休息。”
“谱子，谱子，走的时候太急了，随手放在修那里了。”
' b: K: L+ x) _, ~! I3 t/ t“很着急要？”
7 P' h/ f$ W' G' ^! z6 o  G) Y. A“嗯，因为我晚上要改那个曲子，可我旋律想不起来了……只能翻回来拿谱子。”
! E3 G0 @! B5 ?“你啊……这辈子我都没见过像你这么敬业的。不要命了？滚回家睡觉去。”
“不想回去……”折佩的声音很低。
# N% j  E6 ?7 @, y“怎么了？”欧阳凛注意到了折佩这一段时间的反常，放长线钓大鱼，现在的时机刚刚好，他们在接近，而高羽在被疏远。
“靠，你站着也能睡着啊？”
欧阳凛无奈了，抱起折佩进了他的办公室，把他放在了沙发上。看着沉睡中的这张脸，怎么有了心疼的感觉？
0 p2 x! o9 m; b. c1 m, H0 a3 x折佩开始变得越来越瘦了……
谱子，对了，先去把谱子给他拿回来。
欧阳修已经走了，深夜一点，他要是还在就新鲜了。折佩这脑子……他不休息别人就不休息吗？
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整个工作室乱的跟一锅粥一样……
9 J3 Y" s+ G7 C" M2 d& U5 M音效、小样、谱子全堆在地上，这家伙混乱的可以。
一张张的翻阅，还好，折佩的字体很好辨认，很娟秀。
再折返回去，折佩已经踏踏实实的睡着了。
要不是今天有个棘手的合作协议，欧阳凛也不会呆到这么晚。
看着折佩娇好的面容，欧阳凛在沙发的边缘坐了下来。真是粗心大意啊，在这里睡觉就不怕我对他干什么吗？不过想想也是，我都装成这样了，以他的智慧怎么能猜出我的意图？想到这里，欧阳凛笑了。这次他玩儿的有那么点儿认真了。
折佩翻了个身，胳膊垂了下来，大风吹过的这个冬夜，夜空很晴朗，月光落进来，手腕上的手镯反射着月光，格外璀璨。
$ O8 J6 Z% |; i% y) t5 F9 j6 D, h他还真是很喜欢呢。总戴着。欧阳凛想着，当初买的时候花大价钱是对的，卡迪亚，总是名贵的保证，更何况还是限量版的。不过，真的很衬这个孩子。
9 v6 o1 |# _1 Q# e# T修长的手指抚过折佩的脸颊，那种触感就足以撩拨起欧阳凛的欲望。
果然是美味佳肴。
. Z  n% t8 d" R* J- A! u; K) L“高羽……”折佩低声的呢喃着，而后，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梦到什么了呢？
: U5 X7 m5 P9 p这一秒，仅仅是一秒的时间，欧阳凛忽然感觉到自己动情了……
对这个想要玩儿玩儿的男孩。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没有答案。
欲望潜入了海底，他不能这么卑劣的占有他，如若他这么干了，就会像失去那个人一样失去折佩。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一声叹息，欧阳凛站了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的搭在了折佩的身上。
慢慢来吧，时间总能累积一些东西。比如，情感。
" K7 n8 n; @3 ?% p' T+ s+ d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操之过急的。
折佩醒来的时候，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4 q/ n" L  Z3 I6 R“几点了？”
“下午四点。”欧阳凛看了看墙上的挂表，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
! s4 s3 x( W2 x- A" x- K“我睡了……”
“十六个小时，快赶上睡圣了。”欧阳凛抬头，轻笑。
* }5 `+ g+ }9 E4 ]+ N5 o/ N  ]9 y- z“讨厌……”这是折佩的口头语，他总是拖长音调，听起来格外的可爱。
“饿了吧？”
“嗯。”折佩点了点头，要不是饿了他还能继续睡下去。最近真的太累了。
' h) z6 m$ R& j5 P“服了你了。”欧阳凛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嗯，对，拿进来，对，不用敲门。”
# q6 A3 k. H6 F4 J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秘书拿了便当进来。
! M' a- G/ f0 `4 |1 G! N/ D“好香～～”
“你倒是容易满足，凑活着吃吧，现在我比较忙，没空带你出去吃饭。”
“不用啦，你对我超级好了。有这个能吃就行。”折佩满足的笑着。
3 r$ N& W7 S5 ^“谱子放你包儿里了。”
: K7 Q) l! T* @6 ~“嗯。”折佩吃着东西，简单的答了一声。
“……你跟高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你昨天说你不想回家。”
6 N3 T' I+ n/ Q2 i3 ?1 A4 a/ Z欧阳凛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
! S3 Q) ~7 D& L% U7 R4 I) f5 `$ l7 `“没有啦，就是我跟他总是对不上时间。”折佩随意的说着。但是他撒了慌，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不理他，说他不碰他？说不出来。
! Z  {- f# d! `$ R8 L" ~“哦。”欧阳凛应了一声，心情复杂。他希望他们散了的，可他又不想折佩伤心……这就是夹缝。
折佩低头吃东西，再没有开口。
% g% i5 i" r0 N0 E: k' h' F7 ]“下一个通告是什么时候？”折佩忽然冒出的问题没头没脑。
$ k4 @1 M& L: K, J- @4 I“问你们经纪人去，我又不是。”
9 z0 ?, \3 O+ Z9 g1 ~“哈，是啊。”折佩站了起来。“我走了。”
“回去？”
0 I# _  d" M) _“嗯。”
“下一个通告两个礼拜后。”
! Y6 r3 c! v7 B6 }( }7 U( B" H“你不是不知道吗？”折佩笑了。
% q( h6 g- Y% ~* E6 }7 x9 _8 z“现在突然知道了。”
“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朋友，欧阳凛笑了，折佩简单的脑袋也就只能这么理解了……
“没大没小。”
' f( w2 v( R; y

[ 本帖最后由 将离 于 2007-4-25 12:37 编辑 ]

将离

“我回来了。”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折佩打了个招呼，对着空气。
7 I% q( L; D& y/ D2 \( W他不知道高羽在哪儿，是在书房还是在卧室？
奇怪的是，这次他哪里都不在。出去了？
1 P/ r' W7 W$ g7 f. J折佩把大衣和包儿扔在地毯上，靠着床沿坐了下来，拿出包里的谱子开始看。想了想，突然有了灵感，正要起身进琴房，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你在啊？”折佩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不在还能去哪儿？”高羽阴阳怪气。
“要睡了吗？那我出去。”折佩继续往出走。
“过来吧。”高羽一把拽住了折佩。
“讨厌，干嘛。”折佩推脱了一下，未果。却闻到了高羽身上的酒精味道。
7 G" o  B7 q/ n; h2 S/ w“你喝酒了？”
“不错，你开始融入这个社会了。越来越聪明了。”
7 G, T5 O- Z; R. e/ ]" J8 N“高羽……放手，你不清醒。”折佩听出了高羽的嘲讽。
9 _  P* K% `0 y$ `9 q" x6 r" E7 W“不想要吗？我都多久没碰过你了？两个月？三个月？还是更长？”
“你放手啦！”
3 h6 ^* r% U# r6 s“跟自己的手解决了？”
言语间的调戏让折佩很不舒服。
0 q/ m* n2 N7 A" l1 M' _8 O“你放手！”折佩伸手去推他，却是徒劳。
衣服在争执之间被脱了下来，高羽粗鲁的抚摸着折佩的身体，折佩死命的抵抗着，手上的镯子发出了碰撞的声音。
“哪儿来的？”高羽抓住了折佩的手腕，盯着他胳膊上那只陌生的镯子。“卡迪亚，还带序列号……”
“……朋友给的。”
: K0 ]+ v% s# I8 x6 z$ X3 x4 T“谁？”
# C& Z9 R2 J+ c2 `% i0 P4 |" L折佩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高羽。他瘦了很多，眼神有点儿散。
“谁？”高羽的语气加重了。
“……欧阳凛，上次我的镯子给了他弟弟，所以他就给了我这个。”折佩不敢不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这事儿？”高羽的眼神锐利，仿佛在审讯一个犯人。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多久？”
“秋天的时候……”
“折佩，你还学会撒谎了？”
8 ]; ]. A# t! P“我没有，真的是那时候的事情。”
5 a3 k# G! k" o8 W3 c; X“你当我傻子啊？那么长时间我都没发现？”
“你就是没发现！因为你一直都在忽略我！”折佩有点儿激动。
5 e' }  V. b. N# o) ~; D“忽略？好吧，这就是你偷人的借口？”
( ~2 t5 s1 w  x/ H/ i“高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到要问问你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是吧？”
“你放手！你放手！你放手！”折佩开始死命的挣扎。
“怎么？有了新的就嫌弃旧的了？不过想想，他现在对你更有用呢。”冷冷的笑容，轻蔑的眼神。
* n' Z5 |1 e6 b9 T8 a  w  _“我没有！”z
; o. F$ T* H- D, F, @# w" [: ]“你没有什么？”
! T& }) {  X$ P$ @# L9 \- p“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镯子的问题，你知道这个要多少钱吗？你知道这个在整个世界里才有几个吗？朋友？朋友可以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高羽越说越生气，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折佩背叛他的样子。看到了他在别的男人身下放肆的呻吟。是啊，怪不得那么久折佩都没有主动邀请过他？
其实，只是他忽略了……y
" @! w5 d9 ~) f, V折佩的暗示并不少，可高羽的心思全在他的作品身上，而不在折佩的身上。
“我不知道这个有多贵重，知道的话我不会收下！”
, P0 p- o3 B- U* R/ `( ]“嗯，挺清高的样子啊。你也是这么勾引他的？”
0 Y$ j; j$ _0 U0 Y$ `* ~“你混蛋！”z
- G3 e$ Y: W0 l9 n  G* e5 k0 q0 W“你是怎么取悦他的？别说，这是你长项。”
“高羽！你现在不清醒，你放手。”
“放手？”高羽猛的拽住了折佩长长的头发。
; ~/ G/ e3 T4 J1 p$ I9 _% W) F“疼！你放手！”z
“疼？”戏谑的笑容挂上了脸颊。“后面会更疼。”
9 b* X+ S3 O/ F1 r3 ^+ \7 D“你……”折佩还没有来得及喊叫，高羽就强硬的进入了他。
( c  l' ]. H2 _" Y; J. U7 N) D0 Q2 O没有前戏，没有润滑，只有疼痛和撕裂。
“高羽，疼，你停下来……”折佩无力的呐喊，手被按住，身体被压住，他只能被迫承受这种无声的暴力。
; q5 b% m* p0 A- Q没有情感的性交，折佩就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单纯的活塞运动。
没有快感，只有伤害。
. C: r% ?/ l& G2 S8 Z8 s“高羽……”折佩终于还是哭了。
5 U% R; {; A/ y' p) {高羽喘息着，只是在发泄他压抑过久的欲望，他不想考虑身下人的感受，他就觉得他像个婊子。而且是那种最低贱的婊子……明娼变暗娼。
; }4 N$ N+ i- e/ r暴力的性爱持续着，折佩哭得嗓子都哑了。而后，高羽终于放过了他，他抽出欲望处在焦灼之中的下体，任白浊的精液射在折佩挂满泪痕的脸上。
整个过程，对于折佩来说就像一场恶梦，他甚至没有勃起，更别说获得任何的快感。
, X* \& e+ a9 f' g1 h“自己擦擦，我不想碰你。”高羽点上了一颗烟，就那么看着折佩。
折佩一动都不动，眼神呆滞。
“别再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了，没用。现在想想，我上次见到欧阳凛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粘在你身上，那是一种侵略性的眼神，不过我想，他现在不用再这么看你了，毕竟玩儿过了嘛。不用再望梅止渴了。”
2 D9 f/ Y) Y7 p1 O9 ^流泪，只是流泪，没什么能说的，说什么都没用。
折佩又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上一次是他被扔进井里的时候。
7 a, Q7 Z$ ^: q( H3 W' z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又来了……
高羽叼着烟站起来，他赤裸的身体在折佩眼里是那么的恶心。
他看到他拎起扔在地上的浴衣，披在身上，刚要走出去，却又倒了回来，机械的拉开抽屉扔给了折佩一个盒子。
$ \/ v2 Z: B3 B6 e0 A“一样的，品牌一样，系列一样，只不过……我买的是戒指。”
（二十五）心魔
“电话……”程奕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伸手推了推旁边的那一个。
“你离得近……你接。”离咲动也不动。
“你电话我接算怎么回事？”程奕看也没看，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扔到了离咲身上。
* l9 W9 E8 Y( h( t“操……”离咲抬眼看看表，早上7点刚过……
% U  Y3 J' [1 i0 |0 h! ]“喂？”
“离咲……”
- t) H/ u; w* W: [* D7 c“高羽？”
# u6 J' S& Z( U& g0 s; a5 V3 ^) @“你过来一下行吗？”
2 W$ S, z% I/ m+ x, N- A“你怎么了？”
* a* C! n& O+ [# w# I" B  x“要死了。”
% @- F/ f: v% U8 X! K“滚你妈的，说什么呢？”
: b: a+ ]+ j' R; G$ j$ e“我正考虑要不要从楼上跳下去。”
+ l- r+ r* M8 ?7 H; u6 @) x“又抽疯了是吧？你给我歇菜，老实呆着，我这就过去。”
“好。”电话戛然而止。
/ m% p5 H9 `& K$ }4 D. d( F离咲跳下床，打了一个哆嗦。冬天真是讨厌。
“大早上的抽什么疯？”程奕翻了个身，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离咲。
" l' S! H) O$ F: y“你问我？我问谁？高羽说，他正考虑要不要从楼上跳下去。”
“什么？”程奕猛的醒了。
“你起来，帮我送铃音上课。”
9 o$ ]' d) q; m: Y5 f* N0 X4 G) w“你丫急疯了还是过糊涂了？今天礼拜六，而且铃音昨天去了小美那里，并且你在我家里。”
3 d+ i4 ?* U3 B6 I: n“哦，对。”离咲猛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我是急疯了。”说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
! Q% G# R. U2 g9 ]“手机。”程奕扔了过去。
# J- c8 ^# f- q2 D( K“娘个天啊！”
' Z1 O8 l! [/ k3 h: B! z* I% F“你大爷的门在左边。”程奕还没见离咲这么慌张过。
" m- W& `9 X5 i8 C9 Y! N: b* @“操！”
' l/ m9 N0 n+ d; K1 m0 \“我跟你一起去吧。”程奕也下了床。
. l1 M2 O2 ~, ^% L- v“不用。”
+ I, C* r' V. w; U" h“我怕你开车撞死！”
8 B2 q# i* k0 ]2 T3 c: @% V3 F) g3 o“不至于。”
大门关上了。
" f5 p4 Q4 N7 x程奕坐在床边，伸手拿过闹表，七点一刻。
3 z1 Y$ i8 N' e" r鸡巴的，才睡了两个小时……
高羽怎么了？
' g/ ~: i" L3 k6 O/ }8 S8 ^程奕开始担心了，要跳楼？这举动怎么也跟高羽联系不到一起啊？

$ W$ T7 J0 M7 t) R3 @4 f# I# a“你来了？”
离咲见到高羽，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憔悴？
“进来吧。”
“不跳了？”
“逗你玩儿呢。”
“你大爷！回回拿这个吓唬我是不是？”
“茶还是咖啡？”
! V; \; \4 j1 V0 B3 q+ i& y“什么都不要，你到底又怎么了？”
离咲在沙发上坐下来，死死盯着面前的高羽。
5 d- M! J. j% Y6 X+ @. b: E“你衣服穿反了。”高羽笑了。
离咲低头看看，可不是吗？
* I. g+ H* N  U/ p“废话，从接到你电话到我出门一共用了十分钟不到。”
“哈哈。看来狼来了的故事对你回回管用。”高羽干笑了两声。
“别惨笑了，到底怎么了？”
: ?# A# L8 S' M' S: g6 P; c+ A“不知道。心慌。”
9 j7 p: u. a# m! W& l; k“折佩呢？”离咲刚发现，这屋里少了一个活人。
  E$ `3 A: U7 s% P“不知道。”
+ J5 o- v5 C: L# ?; L7 O“你丫知道什么啊？傻了？”
, `* q4 h" e+ E% n+ f7 J“没傻就是快疯了。”
“跟折佩起冲突了？”离咲揣测着。
“好像是吧。”
“什么叫好像？”
# }% S5 o, ~5 x8 \/ C; `: Q& r“最近我状态一直不好，流鼻血，偏头疼，发高烧，严重失眠，肠胃也不好……”
“你还有好的地方吗？”
4 x6 M+ R8 i7 Q8 E“你听我说完。”
5 d) ]7 l1 Z1 ]$ V$ p: |“说。”
" c: C, G0 k# o) F“白天精神恍惚，夜里精神亢奋，我怀疑我的神经衰弱又犯了……”
“不要紧，衰弱还不是衰亡，起码你还活着，对于这一点，我深感庆幸。”
“我都这样了，你还挤兑我？你也忒没人性了。”高羽笑了。
( x% ~6 b7 f9 v4 g1 K* L“还能笑，不错，没疯。是不是赶稿子赶废了？”
5 h, V* N' A$ l% P; C6 ^4 P“全都挂牌暂停了……”
“啊？”
" u' O0 O, i8 _2 U: G" v/ M: g“我什么也写不出来。颓了。”
“被你丫绕进去了，我是问你折佩呢？这个时候，你都这样了，他在哪儿？”
“我是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睡在书房的地上。我进卧室，没看见折佩，就看见……”
“看见什么了？”
* _' l6 Y. u% A3 L( G$ o7 C  l“衣服的碎片……”
“碎片？你干的？”
“应该是，后来我回忆了半天，昨天我喝大了，后来他好像回来了，再后来好像因为什么点儿破事儿我急了，然后……”
“然后你干嘛了？”离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高羽。
, L/ {. U& a+ L- z. @/ Q“强暴了他……”
“……我就操了，到底因为什么所谓的破事儿？”
, r3 M% F* m2 a. l0 w2 Y“就是他戴了一个镯子……”
- A# W7 Z3 ?9 Q“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儿？”
' V5 _' X: g$ \2 F& a( t6 w( N" Q9 K* ], V“我说不清楚，我就是觉得那个欧阳凛对他有意思。”
“你大仙啊？这你也能看出来？还是你火眼金睛？孙猴子？”
“他给他的那镯子是卡迪亚限量版的，我也有买那个系列的戒指给他。”
“结果呢？他没戴？而是戴了那个镯子？”
“不是，买了我就忘了给他了……”
“那你想什么呢？”
( L4 ~' r' d+ E“我也不知道啊，自打他开始挤进这个圈子，我每天写稿子的时候都心神不宁的，开着文档看娱乐新闻。”
“我就操了，我说你怎么连载全停了，能写的下去才怪。”
4 ]; g$ s% s& _5 A" k# A9 {" f“没办法啊，总是有绯闻。”
“你还知道那叫绯闻啊？”
' ]/ T1 u6 ^; T( F' X, Y9 Z) ?/ H“知道。”
( ^8 h. m3 w2 j- L3 I“知道你还看，那些小报记者什么不敢写啊？就说上次吧，愣说我飞机遇难死了，你信了吗？”
“没信。”
3 u7 W" X: ]" Z+ D% Z2 P$ V“那不结了。都是假的，都是炒作。”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看他的消息我就觉得都是真的。”
“你魔杖了。你怎么了？该干什么不干什么。”
8 s+ Z" Q/ h7 H( c4 }7 r+ Z“离咲……”
% `2 k( V, z4 n; U: j  H5 U& x8 m6 G“嗯？”
4 ^; k2 r& V) ]/ J, r$ U2 v- p“我说不出来，我就是恐慌。”
5 B' B: g* B  E, c“高羽。你听我说，你的一切不安都是源于你自己的问题。也许我这么说有点儿过了，可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说。”
“你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折佩牵扯了你太多的精力，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但，目前的状况是，你，高羽，我的大作家，你正在低谷时期。承认吧？”
3 s# j  R2 H5 c7 j“特别承认。”
“好。而相反的，折佩在上升，对吧？”
+ d: j* {, i" r3 d“嗯。”
3 \# o6 ?4 J" }8 i* N9 i“他的唱片在世界范围内受到了好评，从国外开始走红，而后才在国内发行，并且大获成功。”
& D. V- {% ^! p5 M9 ^  |6 {! i, {“嗯。”
, ^& Y4 F: [/ c$ ^0 L* X“你们的地位对调了。”
“嗯？”
“以前你是占上风的那个，而现在是他。承认吗？”
# O6 D2 p. @6 x“……”
4 _' _: Z- o9 N' B“你看，你不想承认。所以你会因为一点儿破事儿发火，问题根本就不在那个什么镯子，而是在于目前的现状。”
“……也许。”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是个较劲的人，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能处于下风。你要拼命赶上去，可你越是着急越是写不出来，越是迁怒于折佩。”
“我没有！”
“你听我说完。”
“可以。”
“你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的作品身上，而是在折佩身上。”
“……”
% f  o; Y1 Z( L8 c9 }“其实有一点更狠的，你愿意听吗？”
“……说，你向来说话精辟。”
) W0 k8 o3 ^  ]: \4 P3 Q+ [“高羽。我实话实说，你要是急了你一会儿可以打我一拳。”
9 t* a6 `$ _2 v“不至于，你说。”
0 a) A. V8 g# ~“记得你的第一本书大受好评的时候你几岁吗？”
“22。”
“嗯。你现在遇到了所有少年作家的尴尬。你瓶颈了。”
“……”
“你之前的新书，《破坏者》，我看了。赶不上《迷途》的一半儿。”
“……是。”
“但销量依旧很好是吧？”
7 {/ L% P' N' L* S! o“嗯。”
! A( l) x1 B  y7 m1 J" A4 ]“但你并不认可，对不对？”
“操，这么多年，只有你知道我。”
“多新鲜啊。我就差当你肚子里的蛔虫了。”
“我确实觉得《破坏者》相当糟糕，我想迎合商业，又不想放弃自我，所以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谁不是呢？我的音乐现在也是这种问题，不迎合主流市场就得完蛋，这年头，你要是跟谁说摇滚颠覆你的生活，你就等着挨砸吧。”
; z9 l! ~4 s. y# n/ k; h4 r& I, _“哈哈哈哈哈……”高羽笑了。
“所以，你得搞清楚你要的是什么，是出人头地还是自命清高。”
“可你依然在坚持ROCK。并且很成功。”
“对头，所以我要说，高羽，写你想写的，那才是你的风格，那才是你的读者选择你的原因。商业嘛，变个角度，你可以控制它。”
“受益匪浅。大师。”
& u: e( z5 b! w& D“滚你妹的，少来这些恭维。”
“嘿，你知道吗？刚刚跟你说这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程奕以前说的一句话。”
  ?8 w0 B6 v' `! m; C; v. T“哪句？他说话更毒。”
“他说，世界上有两种人最SB。”
" E! u0 Z% N! _5 w“嗯。”
+ N1 \6 @/ I! ^" d1 M“一种是相信爱情的。”
“嗯。”
4 H9 M6 C8 F+ A“一种是相信摇滚的。”
“嗯，我等着听后话。”
“然后我说，我二者兼备了。”
“嗯。”
7 b4 r' h6 E/ X5 D% ]* s“然后他说，你是SB中的SB，绝了。”
+ w1 w9 \5 e% x( v“哈哈哈哈……”
“你们俩还顺利？”
1 W: V( y) T: m8 U) d+ V“还好。”
“我就知道，他跟你一定合适。”
“为什么？”
“因为你特适合把拧巴的人说的不拧巴了。”
  q0 ?2 X5 ?6 U/ |0 G“我怎么没发现？”
4 _9 P' C( X* ?' m4 a% ?“信我，没错的。估计没你，我都跳楼一百二十次了。”
“想明白了？”
“反正有点儿看见前路了。”
“那就别扯淡了，赶紧找找折佩哪儿去了吧。”
, K; F; M3 t9 X' ]) U“对了，还有一正经事儿。”高羽点上了烟。
“嗯？”
  n$ i3 c) s" ~/ v7 X) J+ o) x
3 F6 ~' F& h8 I, C$ ?3 t
[ 本帖最后由 将离 于 2007-4-25 12:39 编辑 ]

将离

“你收到咱们高中同学会的邀请信了吗？”
8 N) v8 ?* E, Q  I“收到了。”
“去吗？”
“当然去了，那时候跟咱俩特好的那个白脸，我就想见他，跟他断了联系是我觉得特可惜的。”
1 t. H: v8 h  w$ q“你猜白脸现在干什么呢？”
( U+ I9 ]: k# V2 \( W4 P“他后来好像念了医科吧？”
! @: n' A: @5 U: D2 h; P“是。他愣是当了心理医生了。”
: `2 V/ p4 f8 l' ~! h+ U+ q# B“啊？谁说的？”
. k- @- _, B8 V$ R“班长啊。”
“可信，那这可是好事儿，回头你下次再神经衰弱直接找他就行了。”
: T/ o+ S$ m* E“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又不是心里变态。”
) O! T* i. f/ ?高羽，你这话说早了。
（二十六）说不清楚

“我的天啊，你嘛呢？”欧阳修刚打开录音室的门进来，就看见了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面的折佩。
折佩专心的弄着软件，没听见。
欧阳修坏笑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拽下了他的耳机。
4 I2 H* ]& C+ U/ a* J  G3 y“吓死我了！”
- \% Q, E2 k: `8 `) S/ \. F; _) j不出所料，折佩果然给吓了一跳。
% H. {! m8 D  R, W+ [“吓着就对了。”欧阳修想继续调侃一下他，却猛然间发现了折佩脸上挂着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你？没睡觉？”
" N. F, w+ G8 f/ z( J2 |, k折佩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过来的？”
, S( W$ X) l! F2 F“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吧。”
# N9 b. m8 v7 u, t* f6 [# m“我听凛说你下午四点才离开啊。”
“嗯。”
5 ]( c* B8 X  V“那你回来干嘛？你需要休息的，老大。”
$ H# h) D/ Y1 Y. h$ S/ K: O3 Y, J“没地方去……”
“啊？没带钥匙？”
折佩笑了，修总是有恰当的幽默。
“说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也没有，对了，你听听这个，我试着弄的。”折佩不说，并且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人总要变得圆滑事故，谁也不想把自己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9 \0 q" ~$ x9 d“别打岔，问你正经的呢，你这状态绝对有问题。”
  c3 _) x6 I. n( k" J, r“你先听听看嘛。”
欧阳修看着折佩，看来这孩子是绝对不想说什么了，只得无奈的起身，开了音箱。
( C+ M% T- Q$ L; V…………………………
3 b" B& |4 S& N  @2 A  a“你做的？”
“嗯。”
“我现在要放弃我一贯的理论了，这个世界上有天才的……”
% Z; J% z$ s# S  M“嗯？”折佩眨着大眼睛，看着欧阳修。
' `8 [7 L* Y8 y# W- B“我自卑了。”欧阳修大笑。
" ^4 `: h, |; e5 A$ I“干嘛要自卑？”
“这东西我鼓捣了快半年了，你是我救命大仙。”
“嗯？”
3 k' q9 ]$ U; b! b& k, }4 K8 U“你怎么想起鼓捣我这烂东西来了？”
“因为你的文件夹起名叫：救命……”
“你是真救了我了，这个素材我是一直不想浪费，上次好不容易让程奕帮我录的可是却和我的鼓融不起来。结果整张专辑拖得要废了，今天我就是来搞这个的。要是月底还弄不完我就要赔人家违约金了。天才，你真是天才。怎么你就能弄出来呢？而且，如此和谐。”
4 V1 y' d8 u# Z/ b“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弄着玩儿的。”
“知道这是什么音乐吗？”
“不知道。”折佩摇了摇头。
, M1 u; G6 v2 q5 {' r7 l“嗯，直白的说是毒品音乐的一种分支，所有都是乐器录的，没用采样，这样音乐就会特别的立体，看似不相关，乐手各玩各的，其实，这种不协调中塑造出了一种律动。”
- o, \5 m1 I( Z7 E! ?“晕了。”折佩笑着吐了吐舌头。
“这张专辑我要属上你和程奕的名字。”
1 q& u* v2 s( w( d1 i“我什么也没干啊。”
“不管，下次再做我得拉上你和程奕。呃，你看我这脑子，我胡说的。”欧阳修终于想到了这俩人的关系。
“我们没有对立的。”折佩赶忙解释。
“嗯，小折佩，真可爱。”欧阳修捏了捏折佩的脸蛋。“不过现在你需要睡觉。”
“我不困。”折佩说的是真的，他不想睡觉，睡着了又要梦到高羽了。梦到他，势必又要哭。好难受。
- O/ b$ u, X  D$ A“你以为你熬鹰啊。必须睡觉。赶紧的，去凛那屋吧，他今天不过来。我来做缩混。”
# O' w- D" M% P6 u0 G$ @: c5 Y“我真的真的不想睡觉……”
' w( X/ \* X/ S2 I, t- O5 C$ s/ r“我数三下，立马睡觉去，要不……哼哼。”
“好吧……”折佩拗不过欧阳修，站了起来。“哎呦！”动作猛了，下体的不适马上传到了全身。
0 r. f5 n7 h  {* D& F“怎么了？坐久了腿麻了？”
! b% |0 d3 O% Q3 s/ A“没有……”折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
8 R+ o' P. @* @7 r
; n1 P# q  V# x“修。还没完事？”
“啊，你怎么来了？”欧阳修看到哥哥站在身后，惊奇了一下。
( c' B- U. e, h# l$ C“取点儿东西，顺便看看你弄得怎么样了。”
“马上就搞定了，多亏了折佩。”
; {  e7 O# G' p2 a4 C8 A) M# |' h“折佩？他也在？”
( S0 i. G( D( L! `8 E) f: F/ l! Q7 x“你没去你办公室？”
“没啊，我停好车就直接过来看你了。”
“那你进去的时候轻点儿，他在睡觉。”
- Q; E& M3 y$ |; K“又睡觉？”
7 u6 ?2 V& m/ t+ V6 P% G“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最近状态特不好，今天你是没看见，俩黑眼圈，眼睛还有点儿肿。”
, N! d. @* G3 d2 d* \1 }3 x“嗯。你忙吧。”
5 V8 ]9 t, h7 Q/ U/ x+ e
3 ^6 C) M* F( j, s4 [3 f4 T欧阳凛轻轻的拧开门，他倒是没吓着折佩，反而被折佩吓着了……
+ t- A" O# R2 F" j: r" j( H* Y2 p“你怎么了？”
9 h% ?& o& w5 Y+ C0 Z欧阳凛看着折佩，他神情呆滞的坐着，额头上都是汗水。
“梦魇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欧阳凛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抽页纸，轻轻的给折佩擦汗。
. k, [* U( F- n  u5 a“冷汗直流，你梦到什么了？”
“太可怕了，忘了……”
“躺下继续睡。你需要睡眠。”
“不要，绝对不要……”
6 X5 ^, q4 ?7 M4 Y% T( J9 M) l% i欧阳凛看着折佩忽然发现了一开始就觉得不对的地方。
“你怎么大冬天的不穿毛衣？”
7 T# N* a) z; b' t“……出来太急，忘了。”
“你不是半夜跑出来的吧？”
“不是，七点多出来的。”
2 r% P" L  B7 D' m8 x“……那不是刚到家就出来了？”
; Y8 ?$ W9 U) x“……算是吧。”
“说吧，到底怎么了？”欧阳凛一脸严肃。
“真的没怎么，你别问了。”折佩靠在了欧阳凛的身上，“让我安静一下，就一下。”
$ Z1 G1 B( Q: c% G“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欧阳凛环住了折佩。
2 ?& V( C0 Y+ E“对了。”折佩猛的挣开了他，“镯子还你，我不能收。”
“啊？”
" a$ \# W' h5 T: n7 B# Y- I“过于贵重了。”
7 `3 g6 h; J  o7 F, h- J“哪儿有了。”
5 k. x# ^, o, Z3 v“还给你。”折佩说着，伸手拿下了镯子。
0 x, p+ Y: U: r4 }“你手腕怎么了？”欧阳凛看到了折佩衬衫下面的青紫色痕迹。
! R4 |$ v- f; O. z% z, l8 k! b/ E5 R) C“啊。”折佩下意识的捂住了。
8 C5 F& M( C2 N, X  T$ L+ ~0 W欧阳凛看着折佩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 N# p3 F( C. }4 z  G. J; T/ p+ V5 \“起来。”欧阳凛拽起了折佩。
# m6 E; L! x, x3 `“干嘛？”
“出去散散心。”
“我……”
' |" q; `% U. y: [+ _: i“镯子戴上。”欧阳凛说着，又把镯子给折佩戴了上去。

“我回来了。”离咲开门进来，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在跟空气对话。“人呢？”
遍寻不见，离咲直接趴到了床上，缺觉缺的厉害。可躺了一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是那种一旦醒来就很难再入睡的人。总得干点儿什么，
无奈的爬起来，进了洗手间，想洗个脸，却发现程奕的衣服乱糟糟的扔在地上。
; X; _9 O) y% b/ Q  f6 m' P4 p5 T& A洗了吧……也算是找点儿事儿干。
1 |5 r" E" V  E
“我操，你洗衣服了？”程奕进门看到离咲在晾衣服差点儿气疯了。
“你没长眼睛啊？”
4 S* z# C! @3 ]% {! M“你真是气死我了！”程奕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离咲仔细的打量着他，“你干嘛去了？”
$ E; Q. Y$ c. \“慢跑……”
' T+ x- B  `' ~+ r; z4 n& z+ L“啊？”
“离咲你混蛋！”
2 x( i, [% x. b1 l% E. \“咋了？”
$ n9 g" h  E0 ?3 }3 n+ k# w4 ?“那些是我现在唯一能穿的衣服了。”
1 M9 S  U, @$ \+ K+ M“此话怎讲？”
, C* y- w' \5 x( o: s  X“……我半年胖了快十斤了……”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那么瘦啊。”
5 ]9 u5 R, y* R4 D. j7 L, i, Q“你傻缺！”
% T6 r' s* U- p: I9 D. f“听我说，小奕，这是正常的，因为你戒掉了LSD。”
  {% T% g  m8 t2 J" P4 @“是，但我不想再胖了……”
, s" ?' x; [4 M8 ~“是你以前太瘦了，瘦还不说，买了衣服还要改的正合适，是你变态。”
“滚你妈的。”
“你多高？”
离咲在两人的头顶比划着。
; ]3 l5 b7 p% [, a0 |( B4 i“179”
) @: o6 o7 {; A“现在多重？”
“不到130。”
“鉴定完毕，依然偏瘦。”
“神经。”
“走，出门。”
5 q9 q( x+ F& ~* h3 y“干嘛？”
; I4 A5 T; w, N. L% b" c4 v“买衣服啊，顺便去接铃音。”
“你让我就这样子出门？”程奕瞪着离咲。他现在正穿着慢跑服。
“对头。连墨镜都不用戴了，没人认得出你。”

“哈，还是这样称小奕叔叔。”铃音满意的笑了，刚看到一身运动装的程奕把她给吓了一跳。虽然很可爱，但一点儿都不酷了。
1 T8 X/ t% y/ \9 `; z( @“好，那就这样。你爸呢？”程奕发现离咲不见了。
“付帐去了。”
1 [  V# l- |$ P1 A“他倒是手快。”
“啊，是那个贱人！”铃音忽然拉住了程奕。
程奕顺着铃音指的方向看过去，折佩？可身边的男人，不是高羽？
“你们俩立这儿嘛呢？”离咲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发呆的俩人匪夷所思。
- N; Y+ G: f& a: u$ P- t“给你，墨镜。”离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程奕，程奕却没反应。
“看什么呢？”离咲也看了过去。
好么，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 T0 x- D& b! g/ |2 X/ P5 |6 |# D& q那不是折佩吗？长长的头发很显眼，即便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离咲也能确定就是他。
! M2 ]$ C8 |9 d5 ^6 h. u他就那么闲散的走着，穿梭在人群中，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那人分明是高羽的眼中钉……
这死孩子搞什么乌龙？
4 ?5 S& n9 M: t( R2 k. S“这个不要脸的！”铃音情绪激动，向着折佩走了过去。
* \/ K% X0 C' f- A  c4 c“你给我回来。”离咲猛的抱起了女儿。“带她吃冰淇淋去。”而后转手抱给了程奕。
% C5 c  K: k% ?# ^铃音刚要嚷嚷，程奕就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姑奶奶，你别叫，你闹起来大家都得玩儿完。”程奕小声说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

“累了？”
在百货公司的咖啡厅坐下，欧阳凛低声的问。他特地选了一个角落。
9 u3 Z  {, J; B- g& Q- t- {“好可怕，刚刚好多人都在看我……”
“慢慢习惯就好了。艺人就是这点儿痛苦。”欧阳凛笑了。
( N0 R9 C+ N  Z1 t( |“您点的咖啡和红茶。”小姐把东西端了上来。
“渴死我了。”折佩拿过来就喝。
: T3 y! P/ `; c# ]" h( R" M“别呛着。”
“二位很悠闲啊。”离咲拉出空椅子，坐了下来。
“啊！”折佩真给呛着了。
5 n: @9 _' w. ^3 Y' a$ R* G9 K4 r“都跟你说你慢点儿了。”欧阳凛不慌不忙，把纸巾递给了折佩。
“我……我……”折佩看着离咲，有点儿慌。
' o: f. A5 l& L$ p7 u“欧阳先生很轻闲啊。”
4 y: ]! m2 f9 j- X; n3 s“你也不忙啊。大明星。”
“折佩，借一步说话。”离咲站了起来。
“哦，好……”
  \/ A& Q% d- P“你坐下。”欧阳凛口气坚定。
“我又不是挖你艺人，紧张个鸡毛。”
: Z! d3 K- U' l“我去一下。”折佩圆场。

“你搞什么乌龙？”百货公司的露台上，离咲声音不大。
“嗯？”
0 i5 \: U, ]! k1 J  f“高羽找你找得要疯了，你跟这儿干嘛？”
" z0 P3 p$ P9 P“出门的时候比较急，我来买衣服……”
“怎么着？你还想打持久战？”
“……”
( I  ^3 w' `* X1 D7 ~6 p! A3 F" t“说话啊，祖宗！”
8 g2 Y; z, @& F4 U& T$ I“……”
4 p" K3 ]) E2 s% A“你，你莫非真跟欧阳凛搅和到一起去了？”
“没有。”
# H: L  S$ R- q1 N5 H“赶紧的回家。”
“我不回去。”
- n  b2 c$ m7 n; u$ G“祖宗，你别较劲，我知道高羽偏激了。”
4 g/ j0 `* ^9 x2 c. B6 H1 S5 S“……”
# l2 N1 U% t- r9 M5 j9 N. p“你这是无言的抗议啊？服了，走，我送你回去。”离咲伸手抓住了折佩。
“你别碰我。”折佩甩开了离咲的手，“我说了，我不回去。”
& y8 g: M  `0 d7 e7 f“你……”
折佩猛的推开了离咲。跑了。
离咲想追，可人多，他不能追。
8 j2 d1 R- p2 h3 W6 s回到咖啡厅，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操蛋。”
5 e/ F/ J% [2 F
“你拦着我干嘛？”铃音显然急了。
0 P: R7 f* ^6 C- E“你给我闭嘴。你现在闹起来，我、你爸、折佩，都得玩儿完。”
“他，他太不要脸了，怎么能那样？小奕叔叔，你怎么那么轻易就把高叔叔让给了那种人？”
“死孩子，这事儿咱回家说，你给我安静呆着。”
: t: X8 s& C8 R& X0 U# P* u; q“哼！冰淇淋。”铃音伸出了手。
1 M3 f. M: P' D+ {4 a" y7 m6 }! {' O. S“安静坐在这里，我去买。”程奕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铃音，嗯，好好坐着呢。
铃音坐着，看程奕拐过去，立马跳下了椅子。她非要狠狠的骂折佩一顿不可。
百货公司里都是人，铃音根本找不到折佩，想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溜达到哪里了……
身边的人说说笑笑，铃音却一张苦脸。怎么办？
“妹妹，怎么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一个典雅的女人蹲了下来。
“迷……迷路了……”
“跟谁一起来的？”
7 g+ e/ a. p' Q“爸爸……”
' ~- Y& R* w- u: D“别怕，阿姨带你去广播找人，别怕。”
“不……不了。”广播找人？莫非要在喇叭里说，离咲先生，您的女儿在接待室？那不虾米了。
( T; p5 ^6 o9 ?% t
- i7 E6 C5 X! t; F2 D4 z离咲不停地打高羽的手机，关机……
8 n- [- q9 ~7 {8 d5 J“操。你丫嘛呢？”他恨不得把手机砸了。眼神飘忽在人流之中，忽然，“铃音？”
“爸。”铃音扑了过去。
, Z! p3 \8 [* N" B“小奕呢？你怎么自己在这儿？”
; e! e5 J& |: j% y1 n; m7 e( k“我……”
“离？”
1 Y2 T7 R6 {( @- ^; k9 x“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离咲望了过去。刚刚背对他的女人转过了身。“是你？”
谁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能够再相遇。在这个人潮汹涌的商场里。
0 q/ }* G: L1 k. }' K) [9 b女人呆住了，望着这对父女，什么也说不出来。
( X7 j* f5 t5 S7 }7 k7 u9 j“你……你还好吗？”离咲打破了僵局。
$ C, T2 J& l5 J% x3 i, w“她是？”
( g4 W8 [$ U, L“嗯。”离咲点了点头。
“我很好……你好像也不错。我有去看你的演唱会……”
程奕发了疯一样的找着铃音，心急如焚。猛的抬眼，却看到了离咲抱着女儿和一个女人在说话。
“小奕叔叔！”铃音四处打猎的眼睛好死不死的看见了程奕。
" G; ~. e! w! S7 u5 E, u“鸡巴的。”
# `! ]0 ]  F2 Q+ m  ~% u* K“啊，和朋友一起来的啊。”女人声音很小，“我走了。下次别再把女儿丢了。”
9 }3 b  G4 f& B( _4 h  A# l“哦。啊。”离咲想说个再见，可，说不出口，哪里还有再见的机会呢？
7 M' g% G: [# f0 h“阿姨，谢谢，再见。”铃音开了口。
# @  W. G8 [) C; {& Q她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养了她十个月。而这个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0 L3 j  |# m+ Q- W  c# N

将离

, U  U( x, b7 _7 w“铃音睡着了？”离咲开着车，从倒后镜里看到了铃音躺在程奕的怀里。
“嗯。”
2 q8 `# e; \# n, R- X“刚才……刚才那女人……”离咲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
“是铃音的母亲吧？”
“呃。”
) P. i" x4 L! A& G“有点儿像呢。”
9 y* Z3 H8 @3 i" r7 t' k0 R“……”
“不过比铃音文静多了。以前总听你说她，今天见到……怎么说，原谅她吧，年轻的时候我们通常不能选择生活。”
“怎么变你安慰我了？”
“莫非你还要安慰我？”程奕笑了。
' h) c& n) G0 A0 }“我怕你……多心了。”
“怎么会。”
“我说。”
; @, H! o( T" L& O# O! X4 V9 Q“嗯？”
“搬过来一起住吧。总这么来回折腾能累死我。你那里离铃音的学校太远了。”
“……怎么跟孩子说？”
  k4 Q* H/ z2 Z- f1 j. D“我来说。”
. }/ }9 w; Q: C5 E0 [“还是算了，我喜欢一个人。”
* H8 Y6 ?4 F2 _* I5 |) a2 h' v! t! A/ C程奕不太想跟离咲同居，就这样挺好，过于接近了，总会出问题。
“你考虑看看吧。”离咲从倒后镜里看着程奕。
# x3 {; B0 n* L“嗯。”
/ ?& N+ i  I  U' }5 l8 r“高羽的手机还是关机？”
“是啊。我一直重播呢。”
4 B4 q. m8 b  C& b! c+ W% ^“等我把你们先送回去，一会儿我直接去找他吧。”
6 S' P7 X8 o( y
  m( X  Z7 X! X, T  I6 j4 W" k9 K冬天的日落很早，才不到九点，天已经全黑了。
高羽坐在车里，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忘了给手机充电，只能在这里等着，他觉得折佩一定是在公司。可门卫因为他没有内部证件，谢绝入内。
* Q$ F* ?) Q: B搓火！
( H+ o! l. [) z' _) j/ F+ N怎么办？等，等几天都等，就不信折佩他不出来了。
3 o; @7 A3 I! X$ D; r6 N& h正琢磨着，有车子驶了过来，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高羽看到了折佩。而那开车的人……
; S0 q/ L6 T# J' v0 E“妈的。”高羽下了车，看到那车里的人也下来了。
6 c* T  }, N6 o- {+ z% {: I  n他听到他们在交谈，他听到他们在笑。他们走了过来，越走越近。
高羽陷在阴暗里，就那么看着。
“呀！”折佩的手猛的被拽住，吓了一跳。“高羽？”
# [7 k3 v4 `( T* x# j3 M$ ^) [( T+ t“走。”不由分说，高羽拽着折佩往车子的方向走。
5 S0 l% n1 i' F“你干嘛？”欧阳凛也急了。
“滚蛋。”高羽皱着眉毛，丝毫不去理会他。
“高羽你放手！你放手！”折佩死命的挣扎着，却终究还是被高羽推进了车里。
“你过分了。”欧阳凛直视着高羽。
! }5 S# l- j/ u5 N) L% b“我过分了？”高羽笑了，手里的烟落在了地上，因为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 A( c  n9 \* F8 m欧阳凛被这一拳搞的措手不及，猛然闪躲。
“我现在没功夫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死定了。狗娘养的！”
7 _4 W1 a; x- d8 P“高羽！你干嘛！高羽！”折佩在车里使劲的拍着玻璃。
“婊子！你给我闭嘴！”高羽的拳头砸在了玻璃上。
欧阳凛想拽住高羽，却被他先一步上了车。
: m4 c. P! d( z5 {车子扬尘而去。
3 h* ]8 W6 y6 B" n) ^（二十七）因为我只喜欢你
& `1 R5 @& _5 H/ N) I3 R“下车，上楼。”高羽拉开了折佩这边的车门。
折佩能感觉到自己颤抖个不停。怎么办？高羽绝对是急了。
“听不见还是哑巴了？”
折佩看着高羽，确实不想说话。他让他觉得害怕了。
“拧，是吧？”高羽一伸手拽住了折佩的胳膊。
8 l# E; G+ `: V; @/ f# |折佩依旧不出声，无声的抗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反抗着。即便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弱。
! r+ Q7 j- a3 S, A- \7 v9 u) B高羽也不再开口，轻而易举的拽出了折佩，拖着他就往电梯走。
“不要，你放手啊！”折佩的声音很大。
一对等在地下车库电梯门口的夫妇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 l! N$ O3 u. s! y高羽也不管，折佩越发的反抗，他索性把他扛了起来。
# N; a( v& u4 s0 p0 t5 ~; |电梯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夫妇二人看着高羽，没敢上去，往旁边挪了挪，那张青筋暴露的面孔让他们觉得狰狞。
- V( w7 ]1 n- M9 L0 `- R3 ?折佩不停地踢打，不停地喊叫，却是无疾而终。眼睁睁的看见电梯的门合上，门外那对夫妇的脸色，让他更恐慌了……
1 Q/ C3 ~4 y; W
7 |2 H5 A0 V# M“哎呦！”折佩被措手不急的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滑落到了地板上。
+ `% ~0 N. ], b% R% U: i6 N折佩愤怒的看着高羽，使劲的咬着嘴唇。
: P- I7 B1 K0 T& e5 a: D“行啊，你这眼神儿够美的。挑衅，是吧？”高羽死死的捏住了折佩的下巴，那力量大的甚至能把它捏碎。
4 |. v6 t5 N$ W. F( g( [4 c" H6 B下一秒，折佩干出了一个最不合时宜的举动……
混乱的情绪之中，他的拳头落在了高羽的脸上。
0 K$ p" o3 a4 w! I. ?: N折佩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一举动，只是本能。当一个人有着生存危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种举动。现在，折佩认为自己就在生和死之间。高羽不再是高羽，他的样子比死神还要可怕。
“长本事了。有靠山了。是吧？”高羽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有力的右手像钳子一样掐住了折佩的脖颈。
5 b. ~; G% b2 ~0 q“嗯……”折佩感觉呼吸困难了，甚至要停止了，他的双手死命的抓着高羽，却是那么的无力。
头脑开始不清晰，高羽的样子也越来越看不清。
是不是要死了？
折佩本能反抗着的双手停了下来。
1 V  u6 A! P( p死就死吧。本来这条命也是他给的，也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折佩忽然觉得死亡就像一副温暖的牙齿，其实，并不可怕。
1 I& G& j2 a& h" d: @& [' ^门口的应答器是在这个时候猛然响起的。
安静的空间里，刺耳的声音终于让高羽清醒了过来。

/ o4 g& @, \, i' r4 _) C- X离咲站在楼下，看着无人应答的门禁要发疯。
, z9 Y, B+ G0 b3 I, _1 f) J高羽哪儿去了？怎么不在？
不停地按着，一直的等着。无人响应。手机依旧关机。
. V3 t' M" D; z' R2 v& V) [! _; W离咲开始着急了。想了想就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高羽会去哪儿呢？
离咲向车子走了过去。
. i' N3 \2 k$ y/ w0 p
( `% `. A0 |6 H9 }5 o“……佩，折佩，睁开眼睛，睁眼啊！”
折佩朦胧中听到了高羽的声音。
% o5 n# h- J* N4 S还活着？
/ u: @4 u3 x! o% B脸被轻轻的拍打着，折佩开始大口的倒气儿。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折佩？”高羽抱住了躺在地下的折佩。
, w8 @: A( `5 d“放……手……”每一个字吐出来都是如此艰难。
看着折佩的样子，高羽一瞬间恍惚了。
我又干了什么？我居然想掐死他？
疯了，彻底的疯了。
+ S  w& n7 f/ w: N0 l9 L/ L高羽放开了折佩，他不能看到他再这么看着他，这么冷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会失控，或者说，已经失控了。

9 c" e/ w. }6 |3 Z9 G  W: [折佩靠在沙发的边缘喘息着，心跳剧烈。
/ C9 k) G+ j5 _- L# U% y0 R5 o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高羽成了这样了？
6 O4 n& |" g' P- J4 m1 q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想不起来？
他都在干些什么？
他有多久没和高羽好好说过话了？
, N6 R5 l) h: B; F2 d他们有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2 E* k4 t7 d# w) Z* ?$ x$ g他们有多久没做过爱了？
他们有多久……
  m$ o/ U$ c. p# L折佩闭上了眼睛。
好像他在高羽这里，从来只有得到而没有付出……
; o. e/ w; e5 f* s) `7 a他在恨他，是不是应该的？
可是，我只是不想太依赖你啊……

' M/ R5 P3 e( }1 A! R$ X楼上猛的传出的巨大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下惊着了折佩。
8 E7 w  w7 k* y/ L0 k4 g0 g“高羽？”
折佩站起来，往楼上跑。
卧室敞开着，可浴室反锁着。
: \; {% d: ]$ G折佩使劲的敲着门，“高羽？高羽？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
“高羽，你说话啊，你干嘛呢？”折佩慌了，刚刚的动静太可怕了。
“你开门啊，你不开门我砸门了！”折佩说着，拎起了旁边的椅子。
锁咔哒一下打开了，折佩放下椅子猛的推开了门。
触目惊心……
整面的穿衣镜碎了，高羽的手上全是血迹。
“你干嘛了？”折佩一下子就哭了。
“你别过来！都是玻璃！”高羽上前一步，挡住了折佩。
) E) A: V; C' J# _. X6 E6 g$ s“你……你……”折佩抱着高羽大哭了起来，“我穿着鞋呢，可你没有！”
“折佩，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高羽低沉的声音无力的诉说着。
“高羽……你真的误会了，我跟凛真的没什么，是我不对，我很多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没努力的去想明白……”折佩抱着高羽的身体微微颤抖，哭泣的声音在极力的克制着。他知道，高羽最讨厌他哭。
“折佩……离开我吧……我不想伤害你。”
“你先出来，你的脚肯定也受伤了……”
1 Y0 _( s1 D) Y$ X6 s3 U( P/ {
折佩把高羽扶到了床上，他简单的用毛巾包住了高羽受伤的手，而后进了浴室开始清扫。淅沥哗啦的玻璃声格外刺耳。
$ s" V8 B6 |) B# {: r' A“折佩，别动那些了……”高羽叼着烟，声音不大。
“稍等，马上就好。”折佩探出头来，笑笑。而后，端着水盆走了出来。
“干嘛？”高羽看着折佩不明所以。
6 j( b, W/ ^! E  F# C2 I“伸手。”折佩不理，拽过了高羽的右手浸在了温水中。
“疼。”高羽的手抖了一下。
3 B& ^  [$ @6 `8 L“玻璃在肉里，能不疼吗？幸亏没伤到骨头。”折佩一边说，一边用指甲捏着玻璃碎片。
0 g4 K' o4 _3 ?5 E7 M“我让你走啊，你管我干嘛？”高羽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折佩按住了。
“你让我去哪里？”折佩抬眼看着高羽，大大的眼睛分外清澈。
; Q& Y% l  ]9 Z. Q# G( e0 l, A2 E“哪里都成，像程奕一样，离我远远的。在我身边，迟早我会杀了你。”
4 g8 q8 t+ G8 K' @. W0 d7 \7 ^  i- A“那就来吧。反正我早就死一次了，我的命是你给的。你想要就拿去。”
“你！”高羽看着折佩，他变了，彻底变了，不是那个柔弱的孩子了。
“别动，还差一点儿。”折佩低头挑着玻璃茬子。
“折佩……你相信我，你离开我会更好，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东西，你可以独立的活下去。你也终究会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1 h/ A. S0 j: v折佩没说话，放开了高羽的手，端着水盆转身又进了浴室。
! J' E" Y4 K' X2 X' H“你听我说话没有？”
“稍等，我换水。”
$ z6 I5 s9 _/ r/ `“……”
# y5 B! m4 M! \: [% G+ X“脚。”折佩蹲了下来。
* i( A  j# H# y0 D5 M+ Z“你别管我，听我说完。”
折佩不说话，只是拽过了高羽的脚，把袜子脱了下来，果然也受伤了。白色的袜子上有着鲜红的印记。
“你看，脚也受伤了。”
& p$ M/ W5 I: ?4 h“折佩，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不是一个，怎么说，我可能不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我有我自己的问题，而且因为这个问题，我必然会伤害到你。所以，趁我还没有扭曲到那个地步之前，你离开我，对你，对我，都好。”高羽很平静地说着。
$ b: F4 R$ e  y  A- D1 @, [5 @“你有什么问题？”折佩不抬头，继续清理高羽的脚。
“Personality Disorders。”
“嗯？”折佩当然不明白。
“人格违常。”
“不明白。”
. i6 R4 r; H" E; V5 R( f; I' l“不明白就对了，我还不明白呢。”高羽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去看过心理医生……他说我的问题很严重，Paranoid P.D.和Impulsive P.D.的综合体。”
. E) l2 Y4 t  ?- \2 d“越来越不明白了……”折佩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高羽。
“简单说就是偏执和暴力。”
6 X/ L) ~* `. u1 q/ o7 x) T“哦。这样说就能明白了。”折佩再次站了起来，进了浴室。
# @! `2 d% Q  C! `: \# A- N“折佩！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高羽的声音提高了。
“药箱子你放哪里了？”
“……”
0 P0 ]- ?! |' q/ I5 Y, q  i* f2 A" k“问你呢？”
* m' \, h/ j5 [9 Z“角柜里。”
6 R5 r' D" s( J6 C9 l* u“嗯，知道了。”折佩开柜子拿出了药箱。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伸手。”折佩开始给高羽上药。
" R+ H  q& I( R/ n4 d& Z6 g“折佩！”
/ m4 Q8 d* v% D. |“高羽，我不会离开你。”折佩坚定的说。
: Q7 W9 b" p" f( W: z) |2 v% F“什么？你疯了？我刚刚可能掐死你！”
# b( W; f/ }9 a: W7 X0 O“我在你身边也许会死，但我离开你是一定会死，所以，二者选其一，大不了死你身边。”
. J+ _8 h" ~2 {4 l: Q“……你，你可以独立的，你有这个资本。”
- r/ T! w* m6 C, G5 @. G“嗯，好。伤口不深呢。”折佩合上了药箱。
“你干嘛非要跟我在一起？”高羽的声音里透出了无奈。
# R6 }% B- q. p, f+ q6 Y. ]1 d0 e! R“因为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 c% M/ S' R) H6 z5 F* B" Y$ W* J“操……”高羽搂住了折佩，“你怎么这么……”
“我刚刚想了很多，高羽，我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你。也没有为此努力过。可我以后会努力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总是忙，我可以什么都不干，就呆在家里，像以前一样。”
) K1 D" B# D; L+ V; @# \9 i% i; i: B9 z" Q# F“这不是你的问题，折佩。都是我的问题。你不需要改变什么，需要改变的是我。”高羽轻轻拍了拍折佩，放开了他。伸手拿过了桌上的烟。
还没点上，就被折佩拿了下来。
, [  v) G& X0 U! u7 N* {( r& `9 Z“干嘛？”
折佩没说话，凑了上去，跟高羽贴的几乎没有距离。
+ }$ n+ y) {- z“你要干嘛？”
/ w  F% v+ q4 Z5 {0 d折佩把唇凑了上去。然后是潮湿的舌头。
0 }4 x+ e! l6 _7 k9 N4 B“你不是吧？”高羽拉开了折佩。
- Z% b3 w  ?( Y: |6 h“我想要……”
7 T8 k8 {3 x& ~" a5 v8 }) \- s“……昨天……”
“那个不算，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疼。”
% A, y% V7 e* @# m1 n: v“昨天是不是伤到你了？”
" W8 \+ S4 B( g“嗯。我现在都还觉得不舒服。”
3 p- i* W* K6 E2 ~  g“那你还要？”
“……你三个月没有碰过我了。”
“你手呢？”
' T) h# x5 p" Y7 S' u“我不用手……”
“得累，算是给你补偿，说吧，你想用什么？”高羽说出这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折佩要是说……
“这里。”折佩的手指伸进了高羽的嘴里。眼神泛着情色。
0 j! A5 g  D& P4 i万幸……
; @+ H4 s6 s7 @+ D7 l白色的床单映衬着折佩白的接近透明的皮肤，衣服被他自己纤细的双手一件一件的脱掉。
高羽的眼睛深深的望进折佩的双眸里。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真实的却又让人无法确定，高羽越来越不清楚他们的相遇到底是不是一场错误。
随着最后一件衣服的滑落，折佩的面容上漾开了一抹红潮，身体一点点的躺下去，眼中泛起的琉璃般的光彩仿佛都是在对高羽无声的邀请。
- _5 O2 a1 t+ `, x& H& i高羽觉得喉咙处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他的身体被眼前的景象搅得越来越热，想要脱去束缚着身体的衣服，他的每一寸的肌肤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接受折佩的抚慰。
: ~- c0 q* E  N% j$ P" q; s! U2 d可此时，手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高羽不禁皱起了眉头，折佩看着他，笑了笑，双手轻轻的抬起，抚过高羽紧蹙的双眉，灵巧的手轻轻的将高羽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温热的双唇又一次吻上了高羽的，深深的吻让两个人都无法呼吸，目光迷离的折佩喘息着问了一句：“高羽，你的手是不是很疼？”
% \) f4 Z% A7 Y高羽没有回答，湿热的吻层层的落在折佩细滑的皮肤上，从颈间划过一直移到了小腹，在小腹不停地游弋留下了淡淡的吻痕，最后终于落在了折佩已经颤抖的分身上。排山倒海般的快感将折佩吞没，就像是人在海水中沉沉浮浮找不到彼岸。折佩感受到自己的分身被高羽灵巧的舌、滑润的口腔深深浅浅的套弄着，自己的呻吟声越发的大了起来，随着韵律的不断加快折佩在高羽的口中泄了出来。
“嗯……”折佩喘息着伸手埋进了高羽的发间，脸上的红晕慢慢地弥散开来，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眼睛轻轻的合上了。
& _: e2 M7 b+ V高羽看着折佩泛着潮红的面孔，感觉自己的下身涨疼的厉害。欲望呼之欲出。

将离

折佩却轻轻推开了高羽，拽过枕头，侧身转了过去。伸手要拉被子。
“你干嘛？”
# O& d8 R7 u$ F9 y“困了。”
0 I5 i4 d& _( c6 m0 L: V! v“你……”
1 K0 ^: |  {  `“我好久没睡过觉了……”
7 n$ i1 E) [  ^$ O% \“那我？”
5 ?% F- _1 N9 b. |+ @* S“你没长手啊？”
“我就操了……谁刚才帮我上药来着？”
( D* X1 M% }1 G8 X0 i! b& J“我怎么不知道你就长了一只手？”
“不是，不带这样儿的，你这不是……”
$ n- n- m9 }4 m“我怎么了？”折佩不转身就那么背对着高羽。
“……你。”
; A8 k' ^/ O6 ^5 G7 R# t“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也。”
高羽看不见，折佩在笑……
9 c# }5 V+ @/ I7 i' Q# {6 J“你、行。”高羽无奈了，索性躺在了折佩身边，他也不碰他，开始自慰。
) h  V& c" \. D3 o* o; Z6 C低沉的呼吸声渐渐的钻进了折佩的耳中。刚刚还在偷笑的那张脸不笑了。
0 b; {9 v, a( r+ f) Z“……你干嘛不去卫生间？”折佩郁闷了，这动静让他的欲望又涌了上来。
5 K% Y9 N" Y0 P; V“起不来，脚疼。”
“……”
+ j3 h; Y# R3 a3 [: v2 k1 @“我影响你了？”高羽明知故问。
  I, ?- m: o% M+ X9 c% V“你这么闹腾我睡不着，你说影响吗？”折佩气得不善。
“哦，那我尽快，你忍忍。”
“能忍吗？”折佩猛的翻身看着高羽。
“不能忍了？那也没辙，我上不去。”
“……”折佩死死的咬着嘴唇，不甘心的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他们骂人我都学不会？
, |- i3 n+ e) \2 f% `" J' H. s“我劝你还是转过去，画面过于刺激，有害儿童心里健康。”
: t# J* a7 @+ p% y“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折佩的大眼睛怒视着高羽。本来明明是他想气气他的，怎么反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仗。
“你不考虑上来？”高羽戏谑的笑了。
“……”
! T3 Y' K& }  a折佩狠狠的瞪着高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轻巧的抹在高羽的分身上，尽力的舒展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骑在他的身上。果然还是欲望大于一切……
* V8 H% Y) R/ Q5 i% {7 F节奏从开始的缓慢逐渐地加快，室内温度在不断的上升，折佩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间夹杂着高羽沉重的闷哼，两种声音的重叠分外和谐，透露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白色的床单被汗水打湿，泛着浅浅的水痕。高羽睁开了微微闭起的眼睛，才发现折佩的眉头深锁着。
“疼了？”
3 N4 M1 s  n# R% H! Y* U“……不疼。”
折佩的身体更加激烈的摆动了起来。
/ k! B- i) R7 y3 l# t( F# [% {“你丫较什么劲儿啊？”
& Y/ _5 G- ^4 W高羽伸出左手抚上了折佩的脸颊。潮湿细腻的皮肤唤出了高羽更深的欲望。从折佩那双大大的眼眸里，他几乎能看到自己被无限放大的面容，那深深的黑色，让他眩晕。
折佩拉住了高羽的手腕，任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潮湿的肌肤，落到他又一次抬头的欲望上。
高羽感到折佩的动作越来越剧烈，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 V1 l9 G1 u( J& S“你就是宁。”
而后是欲望的顶点，最终折佩瘫软在了高羽的身上。
“折佩……”
“嗯？”
/ g# W; [- i) s, {3 S“没事儿。”
3 C( h$ @2 d& e6 O2 G- q其实，高羽想说，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可他说不出来，酸。
' m( S% D1 K$ M; ]
  m9 ]# z* @2 P- f, ]（二十八）你得承认，你动心了
明晃晃的日光把折佩晃醒了，可他不想睁眼，累得很……
冬日里，难得的太阳。
有点儿冷呢，折佩下意识的拽了拽被子，却什么也没拽住……
还得睁眼……
6 X/ a, N4 ^, \3 f7 h高羽占领了绝大部分的被子，或者说是全部也不算过……
“嗯……”折佩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看着熟睡中的高羽。他和他都好久没这么安心的睡过了，仅仅一瞬间，折佩忽然就觉得很幸福，完全没有由头的幸福。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就像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安详，平静。没了暴虐，没了愤怒。
折佩笑了，久违的笑容。
他想伸手摸摸高羽的脸颊，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躺在地上的手机，昨天脱衣服的时候掉的？
& G$ S. {" ~. R) q0 h" w. \折佩从床上下来，动作很轻，他怕吵到高羽。捡起手机，没电了，关机……
) B+ ?/ h# }, w# o8 Q. u& V应该跟凛联系一下呢，毕竟，昨天是那么一个情况……
7 x; `/ j" _4 M6 @拎起地上的衣服，简单的套上，折佩出了卧室，身体疲惫的要命。
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了呢？还是昨天做爱太激烈了？
- S' B, D1 W! R- p5 s5 v4 @不想了，想也没用。折佩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0 [/ g5 [7 K! ?. L1 [& Z把充电器接上，开了手机，折佩查找欧阳凛的电话拨了过去，看看时间，十二点过了。
电话响了好久，无人接听，折佩刚要挂机，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疲惫却很急促的声音，“折佩？”
4 Y3 h2 _" b" e' p# N  e6 t“嗯，凛。是我，不好意思，昨天……”折佩靠着落地窗，眼睛环视着屋内，视线落在了花瓶上，花都枯了呢，怎么都忘了去打理？
5 H) t' H, _" n4 [4 t  E“你有没有出事？”欧阳凛的声音透着急切。
% I! \3 [  k3 j; W4 w' a) o“没事，没事，昨天真是对不起，高羽没伤到你吧？”
! Z$ D5 }' b# U+ ?$ h) {2 _% G0 `- r“这是我要问你的，他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没有，我们有点误会。”折佩不好说误会是因为你。
3 q( B3 y- t) `! I4 M; ?, }: g# ]“你真的没事？你下楼让我看看。”
“啊？你在哪儿？”折佩惊了。

“凛。”折佩拉开了欧阳凛的车门。
5 D4 B, n/ b3 V“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不冷啊？”欧阳凛看着折佩，精神不是很好，但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不冷，很近的。你怎么……”折佩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倦容，胡子邋遢。
“我？我怎么了？”
5 ~5 Q1 o! U  [' d“很疲倦的样子。你在这里多久了？”
“昨天一晚上都在。”欧阳凛放下了车窗，点上了烟。他很少抽烟。而一旦抽烟就说明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一晚上都在？”折佩的声音抬高了，这个答案让他吃惊。
欧阳凛看着折佩，脖颈上的吻痕让他很不是滋味。
$ o- N& F9 {* @% t他在这里等了他一晚上，他怕他会被伤害，而事实上，他们却在……
妈的，欧阳凛，别装了，你承认吧，你不再是想跟他玩玩儿，你是，真动情了……
“干嘛不打我电话？”折佩的话刚出口自己就先蒙住了，他的手机没电了，关机。
“你关机了。我本来想上去的，可……很不合适。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可能潜意识里我就认为你要是有危险一定会打我电话。”
  |5 g" {0 U: n* X“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的，高羽他”折佩还没有说完，欧阳凛猛的抱住了他，“别说那个名字，别说。”
: {4 q" u3 R8 g' e+ n5 i7 o“凛？”折佩赶忙要推开他。
“别动。”欧阳凛更用力的圈住了折佩企图逃开的身体。
2 O/ T# ]* L- `“凛……你放手，你这样……”
“折佩，你就让我抱你一下。”
“你抱着我干嘛？”
“你说呢？你就这么喜欢装傻吗？”欧阳凛的唇滑到了折佩白皙的脖颈上，他肯咬着上面的吻痕，他要覆盖它们，覆盖另一个男人留给他的痕迹。
6 X4 Q3 b, a" I4 m8 p“你放手，你要干嘛？”折佩开始用力的推脱。
, j' O' U  i, Z- p' B* S“离开他，你离开他。”欧阳凛不顾折佩的抵抗，不仅没有挪开他的唇，他的手也开始攀上折佩的身体。他撩起他的衣服，伸手进去抚摸他细腻的皮肤。
; F6 H- m% c' N2 j* ^4 @. K% J“你别让我恨你！”折佩死命的挣扎着，声音激动。
“恨我？”欧阳凛停下了不规矩的手，他双手捏住折佩的肩膀看着这个男孩。
“凛。你现在停下来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折佩认真的看着欧阳凛，那黑黑的眸子里都是欧阳凛的样子。
“没发生过？”很轻的声音。
' |* i. K( ]3 ]4 Q4 s“是。你以前也吻过我，但我还是继续和你交往了，我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你对我很好，非常好，我很感激你，也很佩服你，昨晚你一直没睡，我就当你现在神志不清醒，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你停下来，我们还是我们，什么也不会改变。”折佩的声音很清冷。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欧阳凛声音很低，好像在重复折佩的话。“我也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也想就当。”
* G# s& p5 w* f' R/ [( I“嗯？”折佩迷惑不解的看着欧阳凛，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是一种欲望，那不是情欲，而是……
“我想要你，不是要你的身体，我想要你整个人，我想让你属于我。你明白不明白？”那声音很真诚。
1 i- B9 H3 i1 L0 O7 X“不可能的。”折佩异常坚决的说，他拽下了欧阳凛的手，“我是属于高羽的，我是他的。”
! P- K, z" y  ^+ M0 O4 B5 K* g“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你一切，我让你成为一个有地位的男人，我给你的够多了。而他呢？他能给你什么？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我想得到你太容易了，可我却没有强迫你。为什么，你想过吗？”
一针见血。
( z# W% ~6 y6 t) b“凛。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只当那是你对朋友的好。你给了我很多，机会、地位、名誉。我非常感谢你让我能独当一面。是的，高羽很独断，我在他面前永远没有平等的地位。可是，我爱他，我爱的不是你。为了他，我可以放弃很多，心甘情愿。”
  e# u  ]; g8 z, f: k“你……”
% u* Q) }5 s- j6 M! T/ w/ ~“凛，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我只能说，高羽他给了我很多最初的东西。比如，最初的关爱，最初的鼓励，最初的感动。这一点，是谁也不能取代的。”
“最初？你认为最初的就是爱吗？这不就像雏鸟把出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当妈妈一样？”
“凛，我说不出来，也许是我表达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需要他，我需要一醒来他就在我身边，我需要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需要看到他笑、对着我笑，我需要跟他做爱，我需要和他分享时间，我需要，因为，这让我感到幸福。对不起，谁也不能取代高羽，他对于折佩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对不起。”折佩说着，打开了车门。
“折佩！”欧阳凛也下了车，他拉住了他的手腕。
“凛。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让我很感动，很多时候都是。但我不能爱你。我只会爱高羽。我只是爱他。”折佩轻轻的抽出了手，转身向着楼宇走去。
4 b& x. g5 C$ X欧阳凛站在原地，看细碎的阳光落在折佩身上，看他光亮的发丝被吹过的风轻轻卷起。
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
怎么就动心了？不是只想玩玩儿吗？怎么我总是不能主宰自己的情感？
/ k& A/ \/ B- l6 N% y8 D) N7 I2 _
折佩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社区的小型超市，买了一些吃的。
$ E% q  p+ |. ]/ x: ^高羽醒了吗？会不会饿了？
+ F4 x6 e- P% N% a: K1 L他满脑子都是他，没理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被那个男人占据了。它们只愿意服侍高羽。
( K  Y; I' ^0 h) O. j$ m  t8 k2 t7 a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折佩……你相信我，你离开我会更好，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东西，你可以独立的活下去。你也终究会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9 X3 f- ^( O* K1 Z' }( H/ Z折佩想起了高羽的这句话。
怎么可能呢高羽？我的生活，就是跟你在一起啊。无论你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我只要你。
  _8 w) ]/ O) g6 ^0 Y
“折佩！”
$ ]" A0 J9 A$ P* b. Y) c& L折佩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四处溜达的高羽。
1 t  P& ~2 }, _; e, h" x" A2 ~: \# x- [“你怎么起来了？”折佩有点儿着急，他的脚应该还很疼吧？那么多玻璃的碎片嵌进过肉里。
4 E' o: h7 H5 i6 {4 R) G3 N手里的东西瞬时落地，高羽伸出左臂，死死的搂住了他，“你到哪里去了？你丫急死我了，我醒来你就不见了，哪儿也没有，我刚刚做了恶梦，梦见你突然不见了，结果醒了你真的不见了。”
“怎么了？梦魇了？”折佩依偎在高羽的怀里，声音很轻。
( h1 h: Y# O$ f+ D! }2 U“你到哪儿去了？”高羽吻着折佩的头发，非常的不安。
$ [8 ~5 f, y+ T" I5 k“我下去买了一些吃的，我想你醒了会很饿。”折佩淡淡的笑着。
高羽这才看见掉落在地上的口袋。他想弯腰去捡，折佩却不放开他。
( C: L1 L/ H; l1 K+ C  M# ^“我才是怕你不见了，我好怕有一天你忽然烦我了，让我走。”
“傻蛋，怎么可能？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没有你，我想，我的生活就完蛋了。”
“高羽……我想永远永远的和你在一起，好不好？”折佩抬起了头，望着那张他如此依赖的脸孔，“你答应我，好不好？”
  ^0 m* ]+ f, ^9 }, H8 B( ^看着那双有些湿润的眸子，高羽的心里一紧。如此可爱的家伙，他怎么能去伤害他？他不能，绝对不能，他要保护他，他要给他他的一切。
* X( x0 ?  ^0 n* p% {; n# \“你说话啊，好不好？”折佩轻轻推着高羽。
“我就不会说酸话，我想说我爱你，但我觉得特假。我不能许你什么，但我能保证我会竭尽全力的对你。折佩，真的。”高羽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折佩的耳边。
折佩笑了，即使，睫毛上挂着泪水，他还是笑了，笑得格外幸福。
其实，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可是，高羽，你给的起吗？

将离

（二十九）天真
5 g$ v; W/ F3 B8 S很多时候，人都是有着天真的一面的。
9 R* M# R1 E$ O折佩的天真在于，他认为高羽是没有问题的，再多的困难也是可以克服的。他不知道，很多事情是有一就有二的。
# m4 A0 G# s. j2 p: q而程奕的天真在于，他开始认为过去可以被时间磨灭，认为梦魇醒了就不会再有下一个梦魇。他不知道，前尘旧事总有一天会醒来的。并且会死死的抓住他。你逃也逃不了。
$ B# a9 @' M+ e; c+ C
“我送你。”离咲叼着烟，看着程奕。
“歇了吧，都几点了，赶紧回去陪铃音吧。”
“没事，她估计这会儿也该睡了。”
0 \9 @- [' f) Y7 l- d“嗯，真的不用了，打车也很方便啊。”
“哪儿有你这样的？要不我买辆车送你吧。”
“滚你的，你知道我不开车的。等到了春天，我继续用机车就好了。”
1 g( ^  }% ^( D# Z! d- y, z$ {+ x“你不是吧？你好久不骑了，算了吧。”
# E4 h  ?) M3 A: Y“不行，那天跟修约好了，回头还得比一场呢，他说他媳妇是此中高手，回头见识见识。滚吧，我走了。”程奕摆了摆手，往反方向走去。
. s  v7 c2 j+ Q% q/ j5 C4 S: S3 X“嘿，你这几天脸色不好，早点儿睡。”
/ r; n2 T9 ~% z* K- p, N“你也一样。而且，让苏少整点通告吧，我是快废了。”
* Z( t8 {3 c+ G% P% O※※※z※※y※※z※※z※※※
程奕到了家，衣服也不脱就躺到了床上。
) w- k) F; _# Q: ?1 `5 w最近太忙了，一堆的通告，专访，宣传，其实都跟音乐无关。
2 U& l. B2 c) m! d" |/ h' z/ n有点儿腻了……
“唉。”一声叹息，刚把大衣脱下来，手机响了。
- J+ C4 t# G2 B# A  U, w7 d+ f. p0 ?谁呢？这么晚还打电话？
0 l6 c# W: {& W" b/ }“喂？”程奕点上烟，靠在了床头上。
( T8 D8 }' I1 \$ M! g) Y- M“程奕吗？”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明显不再年轻。
+ y1 p" i+ z: T! o5 T“啊，是，你是？”程奕拿开手机，看了看号码，没见过，还是长途，区号一点儿也不熟悉，但，对方认识他。
; h% H+ z7 Q% X) t1 S“我是你大姨。还记得我吗？”
“什么？”一秒之内，程奕感到自己的血液冻结了。
0 a) p/ ?8 z9 R2 _7 P“不记得我了？”
% {4 P- u$ f# t. h$ A程奕没出声，想挂电话，事到如今，这女人找他干嘛？
“别挂，你听我说完。”女人一副诚恳的声音。
: Q6 }$ u" D5 O+ }“你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找了你好久了……不知道程枫把你带走以后你怎么样了，我联系不到他。”
“我很好。”程奕想收线。
5 Y9 |8 ]; G! I9 C5 V“你妈妈想见你。”
4 f; Q! d% P% S+ d7 Z$ \“我不会去看她的。”
3 d& g& [- k% I1 X: g( ~  j; V2 q5 O5 }“不是，你妈妈出来了，她要来看你。”
( S' T$ A+ X* t“出来？哼，一级谋杀能出来？”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电话另一端的女人急了。
“我胡说。可笑。”
- n2 i4 z! q/ k4 q“你母亲是误伤，当时也是这么判的。”
程奕呆住了，怎么可能？
8 {" M4 l0 |8 [+ G3 x; }6 E4 r“程枫都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又在诋毁你母亲？”
5 h4 B4 \. i; W“你才在诋毁。我挂了。”
" L: q6 y2 D) Q/ D7 _2 \. Y$ t“你这孩子，我和你妈妈过两天就到，我们会去找你，听见没有？”
% R5 j/ K) ~3 z/ p7 ?  H3 b程奕再也不想听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或者是堵的慌。
3 W7 h- t! W7 Q: u6 l+ |& ^“你母亲是误伤，当时也是这么判的。”
, f$ R6 _* Y8 B% d  K8 S; `不可能，阿枫说过这些事儿的，他说，那女人是谋杀……
. S4 i' E( ]7 S, Q“我一辈子也不会骗你……”
阿枫，我只相信你。
9 M9 K4 e% x) D  p; ?1 J呼吸越来越沉重，脑子里的画面又开始翻腾。
程奕拉开了抽屉，操……哪里还有LSD？
! T' X: y5 `0 K# l# c不对，不对，哪儿也没有了，怎么办？
离咲……
. Y9 q/ L% D9 o  X0 T4 S2 O
: p- _: a  c8 O: s6 |“喂？”离咲正要洗澡，手机响了，看到是程奕，比较意外。
“离。你在干嘛？”程奕声音急切。
“正要洗澡睡了，咋了？”
“搬家，我要搬到你那里去！”
“啊？”
必须得走，这是程奕的第一个念头，她们说要来，那势必就是已经知道他的地址了，那个电话就是证明，他的手机号码是不会轻易给别人的。这个她们都能搞到，地址也同样会是易如反掌。
  n3 T! a( [2 L3 t逃，至少现在得逃开。

“大爷，你疯了吧？还是意仗了？”离咲刚开门进来，就看见程奕在收拾东西。“真搬啊？”
2 j2 B- R; v) J+ O. }9 l7 y3 @) k5 z“对。”
! c  r: J: [" E/ r4 Y“现在？”
“嗯。”
! R! g# C! w7 F) Q; [2 \“呃……”
“要不你以为我半夜叫你过来干嘛？”
' f# ?) N2 c' Q6 {; u2 }2 _0 I$ _2 ^“我以为你想我了。”离咲猛的从身后抱住了程奕。
$ L! a. [$ W- l. r1 ~7 J7 e“滚蛋啊。搬东西。”程奕用手肘顶了离咲一下。
“让我亲一下。”
“你信不信我抽你？”程奕继续收拾着唱片。
' I. T* w# j2 B- R0 z7 c“信……”
) h' }9 r- w' y2 N“那就帮忙。”
( l( P3 l4 x0 {# p“都搬过去？我先说好，我车子肯定装不下。”
3 ^) D5 a7 G0 u4 n; P9 S$ S: N! V. Z“不用，只带这些唱片，还有吉他，还有一点儿衣服。”
+ r- g( q0 k9 {% o$ W% M“那剩下的明天找搬家公司？”
$ z4 G$ L) n5 h“以后再说。”
2 I: K: G, I2 o9 U) R, e离咲看着程奕，觉得有点儿不对，他不是要搬过去和他住，他是在躲避什么……
# P) V2 d: K9 k& G- l, l8 M3 [7 N他又躲什么呢？这个别扭的男孩。
& L7 r% A# `: L% M/ l8 [# ^: D+ K
“小奕叔叔？”铃音早上被离咲喊起来的时候看到了睡在床上的程奕，还有堆在地上的行李。
“小声点儿，小奕叔叔睡觉呢。”离咲拍了拍孩子。
“他……行李……”
1 ?1 Y0 t4 U/ N; ^9 j“小奕叔叔搬过来住了。”离咲给女儿热着牛奶，很随意的说。
5 H' Z& i6 [/ V4 }; x“啊？为什么？”铃音抬起了头。
% _8 R4 k6 A  w7 }“怎么？不欢迎啊？”离咲巧妙的避开了女儿的问题。
3 Q3 t+ U" Q$ V“才不是，高兴都来不及。”铃音果然被转了进去。
“牛奶给你，喝了出门。”
/ Z* A2 R4 h, l6 J/ H3 v2 n0 ^: {3 I铃音接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回了一下头，三笔写出一个寸字儿。
3 b4 R5 `  o; m  o( X$ B程奕睡觉不老实，盖在身上的被子，这时正被他骑着，并且，他赤身裸体……
还好，是背面……
2 U7 S1 x1 u; w# X他和离咲昨天做完爱，累得直接就睡了……衣服也没穿。
“爸……小奕叔叔睡在你的床上，为什么不穿衣服？”
$ e5 H; r+ Z% X  A# B7 t“操……”离咲看见程奕的样子，无语了，怎么解释？
% b9 T+ F( L4 y' \  a: K早知道刚出来的时候就带上门了……
1 \1 I* j0 m2 E& [% t- k3 s6 d“爸……你，你们……”
“喝奶，要迟了。”
/ S  ^& S, `1 E4 x2 J7 Y1 s5 F4 x“到底怎么回事？”铃音的声音抬高了。
“铃音……你鬼叫什么啊？”程奕刚要转过来。离咲一声大吼，“你丫别动。”
1 ]% j# g' M7 E“嗯？”程奕没反应过来。
“铃音过来，”离咲搂过了女儿，“小奕，你穿衣服。”
3 p8 _, G# o, p: a“啊？哦……咳！”程奕终于醒过来了一点儿。
随手拎起地上的衣服套上，程奕点上了一颗烟，以便加快自己的清醒。
( y! ^. u; x4 X9 X. L4 O8 ~# k“小奕叔叔。”铃音扑了过来。z
“闺女，你看着点儿，再烫着你。”程奕搂住了铃音。
“你是不是和我爸爸好上了？”铃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离咲盯着程奕，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是。”y
倒塌，他还真说了……
( a4 X9 U2 O  ^  Z“所以……所以……你离开了高叔叔？”
8 L( i$ w9 C. i& T- r“不是。”b
- u8 Q. k8 ^9 d1 t7 z7 \. ]$ p& x“还是那个贱人搅和的，是不是？”
' r9 `2 Q0 S8 v$ E“不是。”g
“那是什么？”铃音坐在了程奕的腿上，抬头望着他细长的眼睛。
“宝贝儿，很多事儿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程奕淡淡的笑了。
* Z5 d3 o* A4 G3 E; C8 k% s/ ?) P# e“怎么不明白？你说啊。”
: b! ^$ ?. {4 {1 Y2 @2 V& S3 o9 ]“铃音，过来，上课去了。”离咲看看表，马上就要迟到了。
; M: A6 b5 ?2 n! w/ m* ]1 p2 V" l“不行，我要知道小奕叔叔为什么离开高叔叔。你哪里比得上高叔叔？”
/ _" i; G6 C$ G% B# p1 w$ F“离。你闺女是你亲生的吗？”程奕大笑。
2 p/ R# |! }- f. d; y1 D+ a“不知道，胳膊肘往外拐。”离咲也笑了。
% _8 E. b5 z( J“你们都别笑，到底怎么回事？”
9 q$ W; }6 I# [) x& l# P- T“宝贝儿，就是这么回事。”程奕抱起了铃音，“等你长大了，我会好好给你讲，现在听话上课去。”
“小奕叔叔……你好像变得开心了。”
“嗯？”
“好像和爸爸在一起，你开始爱笑了。”
“看，你开始懂了呢。”
“给我吧。”离咲抱过了铃音。
“你再去睡会儿。”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送铃音。等我三分钟。”程奕说着关上了门。
, l6 Y4 Y: I& K% f2 @  X此时此刻，他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就会去想那些往事，就会去想LSD。
他现在就想呆在离咲身边，那让他安心。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他的制幻剂？
. s* r* m6 W! G8 d4 S5 m7 O9 ?9 |! q他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了？
+ `; _' Q4 y1 m- E

将离

（三十）隐藏的和谐
" s! z7 \# @2 P/ G5 C( r, x
- `0 B" o; p0 G; I“你干嘛不出声啊？”离咲咬着程奕的脖颈，听着他低沉的喘息。
( K9 v/ l9 c& |“你废话……光天化日的，铃音会听到。”程奕说着，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
3 s) p8 |7 O: @6 }& W) q7 i2 {“我操，八点还不到，她睡觉啦。”
# n% e% X; b, E“商量商量，晚上行吗？”程奕安抚着离咲，埋进他发丝里的双手轻轻的按着他的头部。
“没商量，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忍不了了。”离咲就是不放开他，手顺着睡裤往里摸索。
, V6 \6 K8 y  b, g' x“爸！你开门啦，你醒了没有？”猛然而至的敲门声，和铃音高分贝的声音吓了屋里的两人一跳。
8 d$ n8 ]8 s2 Q  I- i" z6 l: z“我就操了……这死孩子，再吓几次我非阳痿不可。”离咲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床。
“你就欠这个。”程奕拿过床头的烟，一脸讽刺的看着离咲。
“小奕叔叔～～”离咲开了门，铃音就跳到了床上，钻进了程奕怀里。
. d- ^$ @$ a3 a8 ]1 {“宝贝儿，说多少次了，小心烫着你。”程奕伸手把铃音搂到了胸前。
“往里。”离咲推了推女儿。
“好冷呢，寒假第一天就这么冷。”铃音说着，死死的粘着程奕。
“宝贝儿，长大了嫁给我吧。”程奕捏着铃音粉嫩的脸蛋。
# c2 e3 }( z, S# h, g. R“噗……”离咲刚喝到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3 R: x* j  a6 E. K+ q: l" v“爸，你好恶心啦！”铃音爬起来，拿过了床头的纸巾。
5 g4 r) J- M* ?* p2 G“程奕！你说什么？”离咲一边擦着水，一边瞪着程奕。
“我说等你闺女长大了以后嫁给我。”
“歇菜，你一0，我把闺女嫁给你？”
8 g. w/ N. w. k0 N“不行吗？”程奕很认真的看着离咲。
) b0 n. w- O% [5 |3 f“怎么着？你们俩搞伯拉图啊？”
“也不错啊，至少有个家。”程奕吐出了一口烟，眼神迷离。
- a* `5 ^" W& G4 U! G: Z“小奕，你怎么了？”离咲发觉程奕不对劲。
“爸，你们在说什么啦？”铃音夹在两人中间，来回看着，他们的话她听不懂。“爸，你脸色难看死了，你放心，我不跟你抢小奕叔叔，你太厉害，我打不过你，而且，小奕叔叔喜欢男人，我是女的。”
“哈哈哈……”程奕笑了，“不行，我就要你了，你爸出局了。”说着，亲了铃音的脸蛋一下。
“你大爷的，你丫别碰我闺女啊。”离咲隔着铃音，掐了程奕一下。
电话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三个人都给惊着了。
1 U. A) Q# A' [6 v$ @8 T! A“喂？”离咲拿起电话，该不是又有什么临时通告吧？
“离咲。高羽。”
# u- U7 O) h' F1 ^" u/ c( K“娘个天啊，我以为是谁呢？啥事儿？”
6 `$ h. U" E# q' J5 e“我想闺女了，你丫抱来给我看看。”
! s7 r& @1 R) I“……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像他爸爸？闺女今天开始放寒假你都知道。”
  b, q+ p+ s2 N, V, k“嗯那，我是神。你方便吗？不方便我过去接他。”
8 w% S7 b$ i. s/ W6 m( r/ \/ f& F“整个地球上，再也没有你这么善良的人了，没事儿，我这几天不是很忙，能照顾她。”离咲知道高羽的善解人意，他知道孩子放假了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没，就是想她了。”
) ?3 N8 j9 }! z+ t, e2 q$ f“别打肿脸来充胖子了，你丫工作不忙啊？”
4 C9 Z$ }% \, N& b9 P“不忙，都停下了，强努着没用。而且，折佩有两个礼拜的假期，我就想陪陪他什么也不想干。”
“……行吧，今天我也没事儿，一会儿把闺女给你送过去。”
) q/ v+ e( u: _, b; P1 |“你没事儿？”
4 m6 d, Z+ y9 C  O“是啊。”
2 V! f+ H! p  x  c8 ]7 l“小奕呢？”
“也没事儿啊。”
“那你们一起过来吧，中午一起吃饭。”
) t% W8 Z/ U3 J* L) G& e3 v“中。这主意不错，那就稍后见吧。”
& g# U4 X! `; q, t“高叔叔吗？”离咲挂了电话，铃音就凑了上来。
“对头，起床，去你高叔叔那里。”
“万岁！好久没见到他了，想死了！”铃音高兴的跳下了床，“啊！去之前能不能先去一下小美那里？”
“干嘛？”离咲看着闺女。
5 c$ Q/ _+ {, g% r5 E! U- s9 E3 y1 m“她的寒假作业在我这里，昨天她没带书包……”
' G2 `1 [, l$ N+ i( H% o$ T“行，收拾东西去吧，把你东西都带上。”
. L) _4 [" ^2 R' t“嗯。”铃音开心的跑了出去。
  U" D9 d3 z) T/ f% h1 p- c2 _离咲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你们路上慢点儿。”程奕说着，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 t( \2 }* S. m9 Z! A“你丫给我起来。”离咲把衣服扔到了程奕身上。
0 ^2 [9 N, r3 r2 b% k7 p% H! p0 j“我起来干嘛？”程奕回头瞪着离咲。
+ X6 f$ [! |: E- L3 @# z4 I“你说呢？一起去！”
“你脑子有病啊？我去干嘛？”
“怎么着？觉得尴尬？”离咲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
/ o4 _; B  Z( Y" h“胡逼臆测，操！”
“那就走啊。”正中下怀！

. U5 V- a& Z7 u0 ]) d' O2 }“哈！小奕叔叔好可爱，这件大衣超Q的说～～～”铃音拉着大旅行包从房间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程奕大笑了起来。
& m% d1 r+ b' l4 l“我就说嘛，你总穿深颜色的，其实粉红色也挺称你的。”离咲拍了拍程奕的脑袋。
“离咲……我XXX！就是你丫变态！铃音都嘲笑我了！”程奕气得终于在孩子面前骂人了……
“别别别，要骂你换一个词儿骂。这词儿不适合你。一，你没那个功能。二，这任务是我爸的，别人不能抢。”
“……”程奕脸青了。
: n) X# T; X2 V“其实……真的好看啊。”铃音哪壶不开提哪壶……
, M1 Z7 }8 _, o! b% U; E
5 r) \+ F- T6 p; n铃音上楼去了小美家，程奕和离咲在车里等着，唱机里传来的音乐萦绕在有限的空间内。
9 \$ [! I, G' p& w# O* B“wish you were here。”离咲点上了烟，放下了车窗。
  y( J' N* M% R" Z  L/ a" l“嗯。”程奕靠在副驾驶上，抬头望着天窗，阳光落下来，很柔和。
* o, ?+ A5 @( s' R; [; T- }; S0 J“wish you were here。”离咲重复了一遍。
8 R% m2 x5 X# _& N0 r* Q“知道，刚才不是肯定你了吗？pink floyd的歌儿。够详细了吧？”程奕瞪着离咲。
离咲不说话，只是又把这句重复了一遍，程奕刚要开口大骂他疯子，唇却被虏获了……
/ I: p+ n9 i1 G2 d( m8 N7 m0 z“嗯……你”舌与舌的纠缠之间，程奕说不清楚自己要说的。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了……
7 Y  Q( Z1 J; @- ?; p7 v“我就在这里了，不用假如。”离咲抚摸着程奕的脸颊。
+ ]  @% m! N$ o9 S程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所以，别再说什么丧气话了。”
“我有说吗？”程奕点上了烟。
“你现在有家了，我和铃音都是你的家人。”
程奕轻笑着，这男人细腻的让他感动。
  X# O2 M( ^( e5 A: u“嘛呢？笑成这样？”欧阳修猛的拍了一下玻璃，整张脸贴到了玻璃窗上。
' i+ \8 Q/ o+ m' g' {" _) {1 \“你大爷的，吓死人啊。”程奕放下了这边的车窗。
“啊！”望到欧阳修身后的女人，程奕大叫了出来。
5 Q7 q7 b4 @" F  f8 g“啊？”秦香也惊叫了出来。
$ e* l0 F) X) t( E- f) P6 Z9 l“是你？”异口同声。
. Q0 u% f- P* u" C6 z, I  A“你们认识？”而后换成欧阳修惊奇。
) k. S+ j3 o; [( I“108国道。”又是异口同声。
“哈？”欧阳修越来越不明白了。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好久以前了，有个男孩，我还是险胜的。”秦香语无伦次的跟欧阳修说着。
“离。上次赢了我的女人就是她。”程奕扭头跟离咲说着。
1 [8 w) A2 w, {' i' z“好么，这么回事儿啊？”另外的两个终于似懂非懂的明白了。
) V2 ^$ Q, T" E" P. ~6 G# o5 G“约一道吧，还说什么啊。”程奕挑衅着。
“没问题，上次你说我侥幸，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秦香也来了精神。
“我还是要说，这世界真小。”欧阳修笑了。
“铃音呢？”程奕没看到孩子。
“上面呢，和小美下棋呢。指使我们俩大人下来报信，让你们上去。”欧阳修无奈的摊了摊手。
; U- W8 @2 p! F3 F5 S* f' R“这死孩子，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刚刚还吵吵着要赶紧见到高羽。”离咲无奈了。“我上去把她拎下来。”说着，下了车。

折佩和高羽整天的腻在床上，就是不想下来，他们也不知道俩人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有那么多爱要做……
5 t: l" b' M. Q- k  W“高羽……我饿了。”折佩躺着，望着正午的太阳，有点儿无精打采的。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你说我饿了这种话。”
“嗯，这说明我真饿了……”
" q4 F9 @. T' T“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爱吃饭。”高羽刮了刮折佩的鼻头。
“嗯。天生好像就不喜欢，可是我现在真的饿了。”折佩搂住了高羽。
“几点了？”高羽懒得抬头，问折佩。
5 l! u9 Q7 }6 m8 Y“快11点了。”折佩只得抬眼看表。
“宝贝儿，忍会儿，离咲他们一会儿要过来一起吃饭。”
“啊？几点？”折佩跳了起来。
/ Z  u2 ], U6 F" f' V& u“不知道，早就该到了啊。”高羽就纳闷了，都快三个钟头了，那三人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讨厌～～人家去洗澡。”折佩下了床，往浴室走。
1 Z/ {. f: s& Z! a“我也洗。”高羽拽住了折佩。
" t) n) [# w) W6 G2 b+ v2 e
* ]" B  l& m) C  j) p“手上留下疤痕了……”折佩泡在浴缸里，拉过了高羽的手。
“好事儿。”
“嗯？”
4 o  ~0 D+ G3 [& J% [! u; S6 O; V6 d! L“长个记性，留个教训。”
1 d) [- n' T8 l* H, O. m6 f“烦人……我会心疼的。”
  `4 ]* h4 i& @- S8 i' w“折佩……”
( |8 B3 }3 b9 R, k“嗯？”
“我特佩服你一点。”
7 S, n* E0 c" U& I4 J$ U“哪点？”
% r. o# h& t/ `+ [4 [, ~“能特自然的说出酸话。”
: _) C( e3 N7 @+ p- s“你、讨、厌！”折佩撩起水泼到了高羽脸上。
# k6 R; f' p) `, L“你头发又长了。”高羽把折佩拖到了怀里。
2 I" i1 D3 p1 V! y“嗯，它会长啊，不长那是娃娃。”折佩说着挽起了头发。水顺着光亮的发丝淌了下来。
8 [+ v/ y" k# [0 q- M“你越来越聪明了呢。”高羽笑了。
: H. L/ \6 p, r' o4 f“高羽……”
“嗯？”
7 O/ M& G! g8 O& i“这几天你总陪我了，干嘛不写小说？”
2 N4 e* A' E# t* D- ~“不想写，休息一下。”高羽不想提到这个问题。
# |. s. N* m! C9 t1 n5 L' ^“不行不行，我总觉得是我影响你了。”折佩扭过了头，迎上了高羽的眼睛。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有点儿江郎才尽的感觉，谁也怪不着。”
“我能帮你什么吗？”折佩很焦急，他不想高羽这么落寞。
“陪我休息这段时间就好，放松一下就好了。”明知是谎话，高羽也要这么说，折佩着急的样子让他只能这么说。
“可是……”折佩还想说些什么，高羽却打断了他。
“中午想吃什么？”
“你别打岔啊。”
# W1 P$ z9 q6 L( j, H“中餐还是西餐？家里还是外面？”
9 @4 G0 t, I) L+ p9 x! d“……”折佩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 C9 X$ F# @1 Y( n  R7 X" D“像个小皮球似的。”高羽笑了，捏着折佩的脸蛋。
/ ]! v5 ]- F/ c% j“烦人！你总把我当孩子。”折佩站了起来，拎起浴巾裹上。
“不对，不是总。”
“嗯？”
9 A) F- r# T  Z' V“做爱的时候我把你当成年人的，要不那叫恋童癖。”
“讨厌！”折佩拿起梳子扔了过去。
高羽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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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 Z) Z) K, r8 A4 G$ f4 F离咲和程奕带着铃音到的时候，折佩正在弹琴，听见门口的应答器响了，他开了门。
“啊！好漂亮的衣服～～”折佩看见程奕的大衣非常喜欢。
& |9 a3 u; X% a) F. a! K程奕的脸又黑了……离咲送给他的这件衣服，无论谁夸赞好看，他都觉得是在骂他。
“小奕胖了一点儿。”高羽笑笑的说。
得，最近的两个大忌，都被提起了。
6 p* n3 l; ]6 g3 ]: ^: T“那个……”离咲赶紧解围，“渴了，高羽，水。”
+ }9 B1 S3 ~% {+ ?8 I( i, r“是不是变成胖子了？”程奕咬牙切齿的说。
“哪儿啊，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以前跟个骷髅似的，咯死谁。”高羽真的是实话实说。程奕本来就偏瘦。
! Z) p1 m  |3 p2 k程奕高兴了，折佩脸却拉了下来，“咯是吧？”
$ a8 y% Y- j4 ]我就操了，离咲在心里暗骂，这高羽怎么越来越缺心眼儿了？
尴尬了……
“大衣你要是不介意送给你。”程奕说着把大衣扔给了折佩。
2 G! u# y! k: J4 Z8 r+ N) M1 Q“啊？真的可以吗？”折佩像个孩子一样，马上笑了。
这次脸绿了的是离咲。程奕怎么能这样？这件大衣他选的很认真的。
  ^$ u4 I: @( ~6 V% H# Y2 B+ Q四个人的眼神对在一起，都笑了，他们都笑对方的神色怪异。
铃音窝在沙发里，从进门就一句话都不说。
/ R- e1 C) q( t( S* j8 u该死的高叔叔！明知道我讨厌折佩，还以为他叫我来是他不在呢！哼！
) S3 p% v* Q6 U“铃音怎么变成闷葫芦了？”高羽又想拿孩子解围，可这回，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有贱人，不想说。”
雪上加霜……
* D: {: t5 u! O$ c“死孩子。”程奕拧了铃音一把。
“哎呦！小奕叔叔，你拧我干嘛了啦？”铃音哀嚎。
. J, c8 P0 e. m  }“我要是再听你说那两个字儿，不仅是拧，还得抽你。”程奕说着抱起了铃音。
“贱人？”铃音其实真的只是想要确定。
“找抽是吧？”程奕真的打了铃音的屁股……
“爸！”铃音慌了，死命的在程奕怀里挣脱着，泪汪汪的看着离咲。
! P0 J; V7 S& q9 J2 O4 ^4 @“你就是欠打，你活该。”离咲表示不予理会。
9 b5 u4 O8 ?9 C% O' O9 b“怎么这么打孩子啊？”折佩把铃音抢了过去。铃音害怕的抓紧了折佩，放声大哭。
* Z+ o+ X5 X0 R" i高羽束手无策，就那么看着。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铃音乖，不哭不哭。”折佩抱着铃音坐在了沙发上，轻轻的给这小妮子揉着屁股……
“我算是发现比你还烂好人的人了。”程奕挨着折佩坐了下来。伸手要给铃音擦眼泪。
( [/ M2 s0 a" V谁知，铃音一扭头钻到了折佩怀里，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行，臭丫头，墙头草两边儿倒是吧？”
1 r' [) S) P, O; ?1 `“你丫越来越神经了，跟个孩子你也挤兑。”高羽在程奕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 H( U# e5 ~+ n+ e/ Z“得累……我就是个疯子。”程奕刚要站起来，铃音猛的伸手拉住了他。可脸还是不露出来……
“大小姐，您什么意思？”
“……”铃音不说话。
$ n  Y1 U* P- J$ U& C: V“中午吃什么？”高羽惯性打岔。
+ u/ u5 O# ?8 R) Z- p5 k2 H) u+ Q“要不家里做饭吧。”离咲帮忙调节。
“也行。”高羽转身进了厨房，离咲跟了进去。
“我看电影。”程奕也转身进了视听室。
3 Z0 P* a! E6 j, u$ G8 o客厅就剩下折佩和铃音了。
" g2 r) A5 i0 {( H/ T- G两人就这么贴着，可谁也不说话。
5 U$ O+ }$ c2 y, k1 ?8 Z' Z“不哭了，给擦擦。”折佩扬起了铃音的小脸，她的眼睛红红的。
2 E% G! ]& Z# x% ]) B& e' l' w2 `& z“你就是烂好人！”铃音的小嘴撅着。
“行，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你管我干嘛？我总说你。”
# Z( u4 R( c+ Q% U  z; d“你还是个孩子啊。”折佩笑了，笑得很温柔。
“娘娘腔！”
“呃……”
# ]# j. B  x5 n3 V0 g- l" i“我要是有妈妈，是不是就像你这样？”
“……真的，没见过你妈妈……”
“我都没见过，你能见过？”铃音依旧伶牙俐齿。
8 y" w! S4 Y: A& m折佩不说话，摸了摸铃音柔软的发丝，他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这个孩子。
“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你……”铃音脸红了。
“嗯？”
8 m& h% S( b  G. b" K“只是……就是……嫉妒……你抢走了我和小奕叔叔最喜欢的人。”
“……那我……怎么道歉？”
% m; d& a6 f  J# g# h“你弱智！”
“你，你这是……”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抛弃高叔叔，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