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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当男人爱上男人》 BY 云隙阳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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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30 11: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2-2 01:11 编辑 $ ]. w- y9 d9 b  q3 `

9 }9 S) r1 c8 r- d前言) u9 D/ v& D$ X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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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今天开始写篇小说,说是小说,其实很多的内容,来自于自己的经历和感悟。这个小说的内容,我本意是要以宁宁为原型,但是写了一千来字,发觉已然跑题,先这么写下去吧,反正是个草稿,如果可以写成,还是要修改的。9 v, N" q# X) O/ U- l

7 @! g% l  H; I* @' S5 v% }    不过除了《雷童与陈理》一篇小说,我其他的小说全部是写了一半,或者写了开头就放弃的,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写的时候情绪高涨,越写越懒惰,终于没耐心以至于忘记了还应该继续写下去。A型血的人啊,真的就这么三分钟热度吗?  J2 _+ b. t( N) U' Z! j4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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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吃饭,遇到余生,他无奈的说,实在吃腻味了这里的饭菜,不是油就是味素,简直吃的都是化学餐,暴笑了一阵,秋天真干燥啊,眼睛嘴唇,极度的不舒服。时日漫漫老之将至。5 N5 m; s  W" P" T+ M3 b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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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职友集和客齐集的部分软文和模式分析,基本上,后者还处于摸索阶段,远远没有自己的特色,乍看起来就像一个凌乱的菜市场,虽然炒做的已经紧锣密鼓,人啊,在赚钱上,总是这样的急迫和浮躁啊,或许还是我没有了解到其中的精髓吧,很难看出,这么个粗制滥造的东西,有什么样的精髓蕴涵其中。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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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0 r$ H8 ]2 J+ \2 r, X3 e+ _    最后一次见到宁宁是在五年前的夏季,那时我租住在北京西三旗的一个小区里面,这个小区居住的全部是本地的拆迁户,这里原本是个小村子,因此这些住户都毫无都市人应有的修养和公共意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满足于低保所维持的慵懒生活,黄昏清晨,他们懒洋洋的踱着慢步,牵着同样精神萎靡毛发蓬乱的宠物狗,在小区那条长长的水泥路上散步。这些讨厌的狗性格娇蛮,行为随意,不是对着行人狂吠,就是肆无忌惮的在路上大小便。而这两个时间段,正是很多像我一样的,在中关村或者上地上班的年轻人上下班的时间。走在这条窄窄的路上,经常会遭遇这些排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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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天性厌恶任何不洁的东西,因为这些狗屎,我开始痛恨这个肮脏的小区,于是跟我的合租者彬彬商量搬离这个暗无天日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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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z6 g& T0 [6 D- G4 S6 j    彬彬是个四肢十分发达,头脑经常发热的男人,年龄加上体质原因,令他的荷尔蒙分泌超乎常人,这表现在他胸口四肢郁郁葱葱的黑毛和他脸上常年刺猬一般的络腮胡子上,还有夜晚他在我隔壁床上辗转反侧,弄的那张老式木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这是他惯常的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探索,虽然这种行为我也经常演练,不过我是比较注重个人隐私的,向来都是在悄无声息里完成,即便是最快乐的瞬间,我也可以将枕巾咬在嘴里而不至于令自己发出暧昧的呻吟,甚至我还能够在那顶点的一刻,感知到稍后而来的连绵忧郁和不适。6 J6 Q" z7 X8 p& Z/ F* V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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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彬彬跟我完全不同,他不但嚣张的把床弄的怪叫不绝,更旁若无人的发出满足的喘息,我跟他一墙之隔,听起来如在枕畔,怎么让人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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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_8 N! Y6 {! k    忍无可忍之际,我总是大喝一声: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2 Z+ C, G/ `8 B' v

: x5 B& f; \. |    于是他乖乖的抓紧时间,床也分外凄惨的吱呀一阵,然后他发春的野猫一样哼哼几声,便传来他手脚与床碰撞的松软声音,可以想见,他必然是手脚摊开在床上,正在痴迷的享受快感之后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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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 M* s* L: s) S' o: m, q    对于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我也无可奈何,以前他就因为戴着安全套打飞机,完事之后随手将套套丢出窗外,结果次日凌晨被小区的环卫大妈找上门来,责怪我们不注意公共文生。更严重的是,大妈认为这枚安全套影响了小区孩子们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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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H; G: X9 e; o    我深感这么归咎于我们实在是小题大做,随后我们跟下楼来,惊讶看到那枚桔红色的安全套,万分醒目的悬挂在一棵丁香幼树的枝头,娇艳的宛若万绿丛中盛开的一朵鲜花,套内那些晶莹的粘液,质感良好,挑衅般的招摇着。- y; H' Q: M' S3 T& K

, k( A( ]6 ?/ x    环卫大妈高声的指责我们,说这个单元除了我跟彬彬两个年轻人,其他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或者是七八岁的孩子,因此脏物毫无疑问是我们留下的。这样深入调查得出的推论结果令我和彬彬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因此我狼狈的在四周人们兴奋的注目下把那枚安全套摘下来,系了个死结,丢到垃圾箱里才作罢。3 G; B6 U7 J, @. A- Y0 n4 q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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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袋袋拿在手里,宛若拿到了一条柔软冰冷的菜虫,我后来对彬彬说:我帮你把你的亿万子孙处理掉了,你得感谢我,怎么也要请我去吃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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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批评他:打飞机就打呗,还带个套套,真他妈脱了裤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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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 D5 i" j6 S# x" W, T    他自知理亏,小声的申辩:我就是不想洗床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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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K0 T; `% @    对于我提出的要搬家的建议,彬彬显然的表达了反对的意思,这样跟我明目张胆的唱对台戏,在他来说还真的很少见呢,虽然他膀大腰圆,能够轻易的将我一手就拎起来,但是他迟笨的性格,往往是我经常欺负他多一点,甚至在很多生活的小节上,他也唯我是从,很少表达他真正的看法,虽然我始终认为,他内心其实是精明又聪慧的。何以在这件事上,反对的这样的强烈呢,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便追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小区理发店那个风骚的女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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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近期刚刚搬进小区,立刻就招引了大批的青壮年男子蜂拥而至,我和彬彬都曾经在她那里理过头发,某次彬彬曾经有意无意的说:那女人很风骚啊。这话让我记在心内了。9 t) [8 U" ~. [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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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不答,嘿嘿的傻笑着,说反正就是不想搬。. |3 h* e: {% Q  `6 q

6 ]: ]% b$ X6 ^& M# l0 {9 P; D2 U    我心中十分上火,从小我就是独占欲很强的人,虽然彬彬这么个傻大黑粗的家伙只不过是我的合租伙伴,但是一起居住了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能够让他业余时间不陪我玩耍,而去泡那样一个没品的风尘女子,何况那个女人整天梳着高耸入云的仿古发髻,带着千锤百炼的人工微笑坐在那里卖笑,我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人引彬彬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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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多次解释说根本就没那么一回事,可是我不会被他骗的,虽然每次我们一起路过那家理发店,彬彬也确实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但是怎么保证他心里不在想那女人?4 H2 I" o# R6 P- g/ ~' O

, A6 O* w8 j2 b' u- c' g  O    我耐心的对彬彬说:你现在肯定很讨厌我,但是过几年你肯定就会感激我,因为我实在是把你拯救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把你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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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S2 p' R# S- i  M, q& E! k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显得很睿智的模样,这还是我头一次发觉他有这样的一刻,大部分时间,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愚笨和后知后觉的。3 K' y0 e0 `0 S/ g: s4 Y' {3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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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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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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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记得我是要谈到宁宁的,怎么居然在彬彬的身上把话题扯开了?# ^" W' M& q2 q' n/ ~

9 T- B* D- N* C( Q/ @    宁宁在某个周末给我打电话,说要见见我,我欣喜若狂,在他告诉我半个小时后就将到达我们小区之后,我像接上了高压电一样飞快的洗了个澡,把下巴上的小茸毛迅速清理干净,几秒内将看不出本色的皮鞋擦净,然后换上一件大红色的汗衫,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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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p. c9 S: H( E3 W    彬彬狐疑的说:你今天有点不正常,难道是憋出毛病来了吗?$ v6 X. d0 W% H8 ]

9 h+ K. d  f8 R* N$ O    我喜滋滋的告诉他,今天我心情好,没功夫跟你这个公牛斗嘴了,言罢忽然丛窗子里看到宁宁正远远的在小区通往公路的那条布满狗屎的路上走来,我赶忙冲下楼去,我可不愿意让宁宁看到跟我合住的是这么一个李逵张飞式的人物。: \; y) W7 e+ n6 @3 a2 [- ]- o( Y8 P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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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宁宁,我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始向大家介绍,如果从我们第一次接吻开始说起,未免显得太过突兀和轻浮,如果从中学那次军训导致了我们俩勾搭在一起说起,未免年代太过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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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4 M5 i- d8 B( K* L    那时我被父母狠心的抛在一所寄宿学校,因为从来没有过集体生活的经历,我很多地方不适应,因此心情非常不好,我整天闷闷不乐,皱着眉头,小脸绷的那个紧令那些需要面膜针灸才能保持平滑的人嫉妒,也可能因此显得卓尔不群。跟宁宁有过接吻关系之后,他明白的回忆,我那时就是有点很特别的样子。等到我们上了床,对彼此的肉体一览无余之后,他更加坦率的告诉我,我那时的样子,看起来就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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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4 i  E+ t9 S+ w    且不说我对于同性爱这个概念那时完全没有认识,即便是他,也是丝毫没有这种感觉的,而那个年龄的男孩,以早恋为荣,往往一个小时之前跟某个女同学谈过某某方程组怎么解,一个小时之后,就因这个方程组的顺利瓦解而私下向其他男同学宣布XX女生是我的老婆了。而宁宁却将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当时未及多想,多年之后,忽然想起宁宁的话,和我跟宁宁相识的过程,才令我意识到,我竟然是他的初恋,这不由的令我心花怒放,好几年都暗自洋洋得意,并且在内心里庄重的也将宁宁放在我的初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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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寄宿的那个中学管理比较严格,男生女生分楼而居,分别由两三个大妈和两三个大爷把守楼门,男女串门要经过严格的审核盘查,基本上以问作业,借钢笔这样的借口,是无法被批准通过的。但是某一天男生楼忽然涌进了大批的女生,由我们年轻气盛的班主任带领,大摇大摆的进来了,那时我们的班级是2班,此次2班的女生不顾一切的联名上书班主任要求进入男生楼,原因是宁宁带头,跟1班的男生们打了一次群架。宁宁不幸下巴上挂了彩,女生们闻听之后强烈要求来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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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a( i. K8 l. u* |! b    这个事件的起因微不足道,我们班级的一个懦弱男生,在羽毛球场地因为跟1班的人争夺地盘不利,被暴打了一顿,回到宿舍诉苦,这激发了2班男生们的斗志,宁宁率先号召大家武装起来,一定要去报仇。1班的男生在3楼,我们在4楼,平时就很不服气为什么我们要比他们多爬一层楼,这下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下不满了,所有的男生都动员起来,由宁宁和另一个叫金亮的男生带领往下冲。" i6 f" d) d: R8 L& I( i: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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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班的男生早有准备,已经聚集在3楼和4楼的楼梯口等候了,脸上都带着一致的宁死不屈和反抗到底。6 g; D9 C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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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场战争,因为我的天性胆小,因此始终没有冲到最前线,那时我跟宁宁还不很熟悉,也没有关注他曾经怎样一马当先的杀入敌群,以至于目标过于明显,被一片啤酒瓶碴子削破了性感的下巴。我那时像个弓箭手一样,站在高处,将从各个宿舍搜罗来的隔夜馒头和坚硬的花卷当作武器,居高临下,准确的投掷到1班男生们的脸上,身上。这些馒头花卷有的被吃了一半,上面保留着完美的牙印,有的还沾有臭豆腐,虽然已经干燥,但是臭气愈胜,有的夹带着榨菜,一丢出去榨菜凌空乱飞,宛若礼花绽放。我敬业的投入到这份事业里面,跟我同时负责这差事的是我们的宿舍长,他负责将被1班丢回来的馒头花卷捡到我身边,事后他不无敬仰的对我说:你丢馒头的准确性真是无人可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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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i2 ~/ C6 q" i    这场殴斗在学工部老师们的镇压下被扼杀了,宁宁虽然不幸负伤,还被警告处分,但是从此成了班内的英雄,最重要的是,他通过这件事,得到了我们班主任老师的深深赏识。我们的班主任那时大约有二十三四岁,正在苦追1班的女班主任,以前听说女方对他总是摆出高姿态,令他百般想接近但无从下手,这下因为群殴事件,他频频跟1班的班主任碰头交换意见,交流感想,感情迅速升温,在我们毕业的时候,他也成功的将1班的班主任追求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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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还有很多花絮,比如说两个班级的男生们之间都已经化敌为友之后,两个班的女生们还为此事冷战僵持了许久,比如因为这件事,班级里面忽然多出来几段美女爱英雄的佳话等等,自然因为我始终是后勤人员,这些艳遇都跟我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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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  K3 ?$ X, k7 ?! t8 t1 l    之所以提起这件发霉的旧事,是因为,这是我跟宁宁今后交往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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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n: u, x+ b/ c* O7 f    在校方处理完毕之后的班级男生聚会上,宁宁喝多了,他下巴上还包着白纱布,豪情万丈的用一个大号的罐头瓶大口的喝白酒,谈笑间近两斤劣质白酒已经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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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众人都东倒西歪的时候,他红光满面的将我拉到他们的422宿舍,在我的天旋地转里,在我闻到的世界的味道全是酒味里,他抱着我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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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那时眼睛里看到的,是他单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酒后的茫然感受,和从他脸上传来的碘酒的味道。我一直想问他,难道当时你下巴的伤就不疼吗,这次意外的受伤,令他的下巴从此多了一道明显的疤痕,直到现在,还刺目的盘踞在他已经不再青春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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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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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2 n9 R    因为我那时的经历实在是少的可怜,仅有的一点性知识,都自习自一本《生理卫生》课本,能够想象到的男女关系,自然是大同小异,能够想象到的男男关系,我就丝毫不清楚这个底线是怎样了。. {7 L) N0 y+ D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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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宁宁吻了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感到昏昏沉沉,做事魂不守舍,神情更是忽悲忽喜,放学之后我开始去学校后面一个小池塘边上呆坐,那个状态我至今记忆犹新,就跟一个思春少年被人强暴,初尝新鲜,又担心事发被人议论,那个胆战心惊和回味无穷,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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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般是等到自由活动的那一个小时,在宿舍楼下磨磨蹭蹭,然后一步三回首的向学校后面走,心里面其实很渴望被宁宁看到,并且能够跟着我走过来。无奈的是自从那天酒后他翻来覆去将我吻个够之后,他再也没有注意过我,偶尔我们一起相处,他表现的就像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这不由的令我恶从胆边生,我暗想这么说起来我岂不是被他大大的占了便宜,虽然那样深度的接吻,我其实享受的几乎昏厥,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初吻,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之后逍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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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2 H+ [% X' ]    就在我对一个将成年的男人的甜蜜幻想即将变成肃萧恨意的时候,一天在小池塘边上,我正在暗自伤怀,他猛不丁儿的从后面窜出来,把我抱住按在一棵浓荫匝地的大柳树树干上,不顾我的惊愕,再度恶狼一样的在我脸上猛啃一通。我瞬间就像一块由高处落到水泥地上的饼干一样,身子碎成了千万块,每一块都酥麻难禁,滋味难言,并且不经意的,我的腿感觉到了他下体坚硬的一根,这个东西令我不由自主的浑身打了一个寒噤,赶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摸摸脸上,全是他岩浆一般滚热的口水,看看眼前,他乍着手,头发蓬松,双眼朦胧,脸色春意荡漾,裤子支起来老高。2 ]7 R: T5 l2 P$ M: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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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一刻突然感动起来,宁宁在那一天完成了对我,一个同性的性启蒙,看到一个男人竟然因我而光明正大的勃起着,我心内忽的融化成一汪清水。我百感交集的再次慢慢靠近他,温和的抚摸他润滑的面庞和他热力四射的身躯,主动的伸出舌头,舔着他凹凸分明的唇线,我没有过任何接吻的经验,但是在那一刻无师自通,他以往显然亦没有什么经验,他对我的两次袭击,或许仅仅是出于青春期的欲望难耐,也许只是偶尔的一时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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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T2 R% d2 i, u2 A% Z, t    但是现在,在我轻轻抱着他,温存的吻着他的时候,他不知所措张开的双手,慢慢的合拢,终将我再次温和的拥抱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唇慢慢的开启,我感到他的舌在响应着我的召唤,像一条游动的鱼,在我的唇舌之间,小心的试探着,犹疑着。对于我出乎意料的主动,他大概良久才适应,等到他缓过劲来,我们已经在短时间内成为两名接吻高手,站在黄昏的树荫里,如漆似胶,缠绵到晚修的时间。究竟有没有人偷看,我们都没有在意,虽然我一直心中害怕着,但是,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从这样一个跟我紧密相贴的男性身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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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4 M* ?* h- ^6 i) S    因为在很长的时间,我跟宁宁只局限于吻,所以很多年来,我始终将能否跟一个人投入的接吻,才是衡量是否爱一个人的标尺。* b- G6 E0 e&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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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偷情,似乎是敲响了我们俩恋爱的钟声,我们在饿着肚子,在暮色里手牵着手去教室晚修,每走几步就互相看看对方,然后都露出暧昧的笑容,我们的嘴唇因为头一次经历如此漫长粗鲁的接吻,都毫无二致的肿胀着,嫣红着。好在学生期间男生之间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大家都习以为常,看到我跟宁宁双手相牵走进教学楼,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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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Z$ b% q( c# r* x" d9 ?9 Y    那次的晚修课,我坐立不安,频频偷看宁宁,他的座位跟我相距一个窄窄的走道,而他,也不停的在窥视着我,后来根据我敏感而又心怀鬼胎的同桌回忆,有一次他有心统计了一下我跟宁宁一节课互相对视的次数,我看了宁宁55次,宁宁看了我53次。这个可以看作是我们真挚爱情的证明,因为在今后的很长时间里,我们都保持着这种热度和疯狂,它还表现在我们力排众议,共同搬到422室居住。这所中学的宿舍都是4人同室,我们两个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其他的2位排挤出局,422的二人世界轻而易举的被我们所拥有。2 r7 v; x& `  g- w/ n( r

2 ~9 g6 U9 l# W4 a    也就是因为这个前提,我们有了上床的机会,为了庆祝,在某个周末他邀请我去看一场电影,十分不幸的是居然是一部暴力片。. o/ K/ x  N, k7 h3 k8 S' ~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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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心地善良到为一只蚂蚁的死去都会伤感的人,因此看到这样一部善着失意恶者张扬的片子,心理大受刺激,观后一言不发,回到宿舍和衣而卧,情绪很低落。7 D  u2 E2 J" N- t+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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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的性格相对而言要粗糙的太多,影片对他似乎毫无影响,他兴奋的忙忙碌碌,为某件我们渴盼许久的事情肆意的宣泄着他的期待。等到熄灯的铃声响过,他谨慎的将门锁反锁,一再的试探着我的反映。我起初还沉浸在影片的悲剧剧情里,等到他的身体赤条条的贴在我的体恻,等到他因为欲火的焚烧而胡话连连,我终于也因为这种异常强烈的温暖,而浑身战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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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有生首次跟男性有肉体上的,直接涉及到性的接触,因为那晚的情绪很差,在这种心境下被引发出来的,关于性的渴望和懵懂的初次对彼此的探求,是这样深深的烙刻在我的心里,让我在今后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遇,一旦回忆起学生时代的这一刻,都清晰到宛在身边。( H% B1 E4 {  R1 R* d

/ q& {/ |1 t# Z9 r    我们像两条即将死亡的鱼,借着彼此口内的呼吸相互抚慰,我们的脸上涂满了彼此清香的口水,烈火焚身般的快感同时来临的时候,我们紧紧拥抱着对方,几乎要嵌入彼此的身体。我记得那时他狂乱的大力咬着我得耳朵说: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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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h; }  p2 U; y    在满床的精液里,我摸着他真实的身体,体会着耳上的痛和心中雪崩一样的激荡,我抱着他湿漉漉的身体说:宁宁,我也非常爱你,你咬的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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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万分悲伤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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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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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X3 w3 p0 n: ^; L/ ^    在我跟彬彬共居很久之后,我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包括我的私事,有时无以排遣,也会跟他讲讲。跟彬彬说起我和宁宁之间的这些旧事的时候,彬彬忍不住表达了一下他的观点,他的看法是,我目前性格如此泼辣到不近人情,说话办事近乎无所顾忌,跟我所讲述到的那个清纯男孩很难联系到一起。! A9 O7 ^$ F! {  l" r' A) p8 ]

  A' l; t+ V" L; j    这确实令我反思了一阵子,其实在我的内心里面,我的很多观念和希望,都跟我以前没有丝毫差别,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将内心真的东西反道演绎,所以说彬彬只能看到我的外在。何况,我那时说是清纯仅仅是外表,我做事的风格,可是绝对不那么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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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d/ k( Q, i% z9 i$ B. P' m) h    于是我不屑的对彬彬说:我真实的一切,都被宁宁享用殆尽,留给其他人的,都是一些粗糙剥落的外壳了,宛若夜香花,未尝没有香甜过,未尝没有绽放过,只是只有黑夜才曾窥见过它的容颜,它留给白日的,仅有枯萎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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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宁宁在一个房间里共同居住了将近三年,起先的快乐时日,两个年轻的肉体整日沉湎在勃发的性欲里,因此而溜走的时光分外的迅速。我们几乎每晚都挤在一张床上折腾的惊天动地,他的欲望如此之强烈,常常令我疲累不堪,很多个夜晚,他都是在疯狂过后趴在我的身上进入睡眠的,经常在半夜的恶梦里醒来,才感到被他的身体压的浑身完全麻木,他的头发冒着腾腾蒸汽,湿淋淋的浸透着我的肩窝,他的口水流在我的胸口,他的鼾声,一声一声的震动着我的心脏。我总是酒后一般疑惑的先定定神,彼此在暗夜里闪着幽光的身躯,总是令我感到不能相信,仿佛灵魂离体一样的不真实。+ t! E  E4 H# x4 @7 Q

& C% e5 Y/ {# F( O0 I3 R    我睁大眼睛,在半明半暗里审视我身上的大男孩,虽然他尚未步入成人的行列,但是他已经拥有了太多成年人没有过的性经历,他的眉峰还柔和的像春天刚萌发的嫩叶,但是他的嘴角,已然的显示出了坚毅和刚强。: z* q/ m  i7 w! x2 ?1 Y! Q  |. b. x

3 r3 B. V! V( Y. B6 `* a) G; k! u    每到此际,我便忍不住亲吻他,他会惊醒过来,在半梦半醒里将我失去知觉的身体紧紧抱住,然后是下意识的接吻,抚摸,他再次的硬起来,亢奋的恨不得将我搂进他的胸中,然后是接踵而来的呻吟和喘息。这样的夜晚和次日带给我们的疲惫,一直伴随着我的中学时代,我们两个经常在课堂上哈欠连天,然后相继伏在课桌上昏昏睡去,连带其他的同学也受到感染,所有的老师都对我们这个喜欢集体睡觉的班级深恶痛极。$ |" A1 S8 L/ T9 F, f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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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楼的同学或多或少的闻听到了什么,我们在床上纠缠的时候,常常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异响,起先我和宁宁并没有在意,还是有一次,我因为兴奋过度,在宁宁的颈上狠咬了一口,令他促不及防的大叫了一声,这时我们都清晰的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压抑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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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T. }8 A: v. Z/ V/ y    宁宁捂住我的口,示意我不要作声,然后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猛然打开门,纷乱的楼灯光线里,我看到满脸惊讶的金亮张开着大嘴,露着一嘴惊惶失措的牙齿,呆了片刻,然后摁着高高翘着的裤裆落荒而逃。5 S1 A4 z% s7 x2 V7 i3 Y4 Z'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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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浑身赤裸着,半个身子探出门外,也是非常意外的愣在哪儿,片刻他恢复过来威严的向那个兔子般的身影压低声音说:你他妈的再让我看到我非得揍你一顿!/ R3 C+ k' F) J% c! F

/ n' D1 e9 I# J; ~+ i% G3 ^" g    第二天宁宁得颈上红肿一片,牙痕宛然,我做贼心虚,不敢看任何同学,其实或许在这之前,他们可能在无目的的猜测过什么,但是我都觉得不必介意,昨晚遭遇金亮,忽的就令我感到好像一下子众人全部知道了,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敞露在众人面前一样,我的脸上总是无端的感到有人在用眼光探询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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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宁宁对我表现的异常冷漠,他破天荒的没有在课堂上睡觉,而是强撑着一丝不苟的端坐着听课,我时时的看他,他都恍若未见,照样正襟危坐。我一整天都因此痛苦不堪,伤感到开始写日记,故意写下很多的气话,然后我把日记本偷偷的塞到宁宁的桌洞里,趴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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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 w" g. U# Z+ L; D1 B    黄昏的时候我在空空荡荡的教室内醒来,觉得精神非常不错,就是肚子很饿,宁宁头一次在这个理应就餐的时刻不在我身边。我看到我的日记本好好的藏在他的桌洞里,显然他竟没有看。我一下子就爆炸了,疯了一样的跑出教室,逢人就问:宁宁呢?宁宁呢?8 ^- `+ e+ t( z3 {: v2 ]

. i: t: F5 X1 `% u    有人告诉我,说他跟几个人去门口的饭店吃饭了。; C5 g' E6 J% ~: z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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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一股被人遗弃样的怨气来到门口,果然看到他坐在小酒馆内,满面红晕,跟金亮频频碰杯。啊,我忘记了,他原本就跟班级内的男生们关系普遍不错,自从跟我同宿舍后,他久离足球场和酒桌,看来这是在重温旧时光呢。& N4 G/ J/ r# U

$ J0 ^3 n) n6 ]6 M$ `) c; a    多年以后,我在生活上摸爬滚打,在感情上磕磕绊绊总结出来一个规律:任何男人的心都是永远处于野生状态的,你如果妄想将它驯为家养般温顺,那么结果你只能被它撕咬的伤痕累累,与其那样,不如你一同来到野外,偶尔给它喂喂食,它或许会对你反到产生绵长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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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7 g* Z% y; z$ G; t) D2 N    可惜的是我那时远远没有到达这种领悟的高度,我站在饭店门外饥寒交迫,怨气冲天,抓住他们酒罢鱼贯出门的当口,冲着宁宁愤恨的大喊: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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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o! I8 k/ L, Q    言罢我转身就跑,随后我就听到宁宁健步追来的咚咚脚步紧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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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校的四周是一片开阔的草地,还有一条人工河穿越其间,河上架设着不少憨厚笨拙的小桥,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跟捉迷藏似的围着几个小桥狂奔,宁宁跟我转。我们就像在进行百米决赛,引得几个路人看的眼花缭乱,如痴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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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H5 ]3 x4 T  J- M& L    终于他不耐烦了,一个绊子就把我放到在地上,我啃了满嘴的泥巴和草皮,气急败坏的坐地大哭起来,这又令那几个看热闹的人瞠目结舌。宁宁闷着头把我拉起来,不管我的挣扎,一直把我拉到很远的地方,从这里看学校的大门,已经是朦胧不清。一路上我奋力挣扎,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拳,踢了他多少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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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来之后,安静的将我稳住,还特意为我掸了掸身上的草根,然后他对准我的脸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这是他跟我今后以前所有相处的时日里,他唯一对我动粗的一次,我痛在脸上,悲在心内,呆呆的看着他,终于由假哭变成了真正的无声痛泣。9 A1 G$ E2 t) e6 K# o8 V4 S

6 f1 N4 X0 u4 i7 {# l1 L/ W% s    关于这些细微的小事,我还能够记得起很多,他是怎样惊慌的搓着手,抱着我,把我的眼泪全部都舔到他的口中,又是怎样的拿起我的手来打他自己,但是我始终无法用上力气去真正打他一下。直到后来我也没力气哭了,我才慢慢的抱着他,回应着他温暖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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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1 h! q. R' g4 J    我对他说:我离不开你,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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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真傻啊,我从来就没离开你啊,我更爱你。你都不知道我爱你其实胜过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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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M/ u+ a# [! z    我恍惚觉得,从这之后,我们的相处,多了一份沉重在里面,他是性格身体都早熟的人,想问题远远比我更全面,而我的秉性,根本就无法能达到影响他价值观的地步。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并且也是第一次拥有对方肉体的人,但是这一切,都不能令我们洞悉到哪怕一斑莫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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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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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o! w# b/ k' L    在某个时间段,有两个女孩进入到了宁宁的生活里面,其中的一个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就坐在宁宁的前排,我称之为“蘑菇头”,原因是这个女生经年累月的梳着一种类似锅盖般的发式,走路拿腔作势,好似是在T字台上走步。那个行路时的神情,也仿佛万千宠爱都聚焦在她的脸上一般的自得。我的内心向来都是没有“恨”这个概念的,现在细想,对于这个女同学,我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无法释怀,根源大概就是她竟敢对宁宁伸出魔爪。) {1 ^) C8 {& e  ~

2 t5 G7 i  F& y    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宁宁会对这样的一个女孩有好感,她衣着陈旧,容貌显得有些早衰,皮肤粗砺的宛若在沙石堆里打过滚,并且她过于自信的性格令她跟很多人都相处不融洽。唯一令人对她不能小看的大约就是她的学习成绩向来都是第一名罢。上天不会偏待任何人,给予这个女孩做男人都嫌简陋的容貌,也同时给予她聪灵敏慧的头脑。除了我私自赠送给她的外号蘑菇头,大家还称之为“标准答案”,显而易见,在某些特定时刻,她格外的受到众人一致的尊重和追捧,因此她有实力来追求宁宁,只是她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她的情敌竟然是我,一个男性。' U6 _3 w! ~3 A/ x;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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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她只是回身给宁宁解答一些宁宁百思不解的疑难问题,宁宁学习不好是可想而知的,而我同样好不到哪儿去,我们两个在生活里整天卿卿我我,一旦涉及到学习就互相看着不顺眼,似乎他曾经多次的指责我:你怎么那么笨呢?学习一点也不好,问个问题你还不如我呢!+ a1 c4 s& O! {8 K& j8 Q! C" P

3 f/ E* a, k  \6 t    这当然让我感到委屈,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跟他厮混上了,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哪儿还有心情和时间去学习呢。所以我以后一直持有这样的观点:无论男男恋爱也好还是男女恋爱也好,万万不能把自己完全的袒露给对方,更不能在感情上产生太深的依赖以至于连自我的存在价值都要牺牲掉,太透明总会令对方感到乏味的,太依恋也会让对方产生逃避的心理。毕竟,上天造人,谁也不比谁多出一条胳膊腿。; f5 q4 Y' G% _  p

; M6 q7 E+ X1 [9 e* G4 A! N    宁宁对于这个女生的好感与日俱增,经常两个人旁若无我的谈笑风生,宁宁大笑时露出的白牙在我从侧面看起来,充满了不怀好意,蘑菇头看着宁宁,一脸痴笑,实在是让我如坐针毡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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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1 F/ T4 L- X4 E7 ]    宁宁善于打趣,外貌讨女孩喜欢,硬汉般的性格更是让女人心醉――事实上今后的很多年,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成熟男人之后,对身边的女人一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好在那时我已经跟他天各一方,而且我深知宁宁心地良正,任何相关的桃色事件,无一二致的都是来自于他人的引诱,宁宁本人是绝对没有这根弦的,这么说,仿佛更多的有安慰自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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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要将宁宁从那个女人身边拉回来,开始暗暗的学习,常常独自在阶梯教室晚修到很晚才回到宿舍,虽然起先实在很疲累,心中总在想:宁宁在做什么呢?在锻炼?在散步?在跟蘑菇头谈天?% M' M# a1 ^" w* o% G7 e

& t; D9 a8 k& l1 {$ ?$ E- d1 X    想到这里立刻有一根针刺我一下,我也马上警醒的将心思用到书本上来。0 ~8 t& |  `# u) b9 l" o

" m* C! T( W3 [4 n    有了几天不纠缠,宁宁立刻就受不了了,每每到阶梯教室内来跟我偷偷的亲热,在这个空旷的大教室内,他将我拉到墙角的隐蔽处,将我包在他温暖的外套内,将我融化在他香甜的呼吸里,他的身体总是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汗香,这种味道成为挑动我情欲和感情的前提,以至于今后许多年,在没有宁宁的日子里,因为远离了这种味道,令我我对他人既没有过性的遐想,更没有过爱的感触。* J( A& M! |( I  @( q, ?2 Y

  x4 f) |2 Q" Z    他的衣服上还散发着储衣时留下的淡淡樟脑味道,我总是能够在他的怀里,在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十几种味道里面,一一分辨出这些气味来自于他身体的哪个部位。然后我一一告知给他,告诉他:我爱这些真实的缭绕在我身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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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偶尔有学生来自修,所以我们亲热的时候总要保持着警惕,稍有风吹草动,我们就要立刻迅速分开,这种离别般仓促的偷情,常常令我有要流泪的感觉,我经常搂着他的脖子,傻子一样的问他:你爱我吗?你爱我吗?2 j- ^( u: V& f8 v# K3 S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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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千篇一律的回答: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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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Y1 [+ L$ C. X    看起来,相爱中的人都是相似的,爱情令人变得智商骤降,接近一个幸福的白痴。9 B: O: z- p+ u# J

1 S/ U3 J5 g2 M* Y1 U$ p, v% E    最终我的曲线挽救我们爱情的计划并没有实现,反而使用了最简洁的一种方式,就轻易的把那个女孩打发了,令我作出这个决定的是某一天,宁宁作为体委带队跑早操,蘑菇头前来请假说不能跑,宁宁傻乎乎的问她为什么不能跑,蘑菇头在宁宁的追问之下无限娇羞的回答她:人家今天不舒服吗,女孩子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干吗呀!9 |* E2 Y4 @4 ?+ E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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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蘑菇头扭头便风情万种的钻进教室,弄得好几个人在那里笑面红耳赤的宁宁,我在一边看了不由得醋意大发――蘑菇头这么做实在令我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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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勒令宁宁:你今后必须跟蘑菇头保持更远的距离!否则你就别动我!) K, D  a* S6 L8 F/ _" G8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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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时间是在床上缠绵的时刻,他急不可耐,恨不得我要他给我飞一圈,他都能急切的立刻生出一对翅膀来,何况这么点小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且他说到做到,次日就对蘑菇头表现的非常有分寸,蘑菇头这么聪明的女孩,立刻闻弦歌知雅意,再也没有刻意的对宁宁做出过过火的勾引举动。) C( h& q* R' a+ b* M

( m6 s, a/ [8 y4 _( Z. }    事后我觉得我利用了宁宁对我的渴求,以性为要挟条件迫使宁宁就范了,便有一种负罪感,因而很有一段时间变得温顺可人,对他百依百顺,这使得他经常由衷的夸奖我:我今后要你跟我一辈子!5 B3 h3 u" k# h) ]; @9 k

4 {$ q; z' y5 C. r! S) `3 @3 Y    听到这样子的傻话,我就会软化在他身上,百般温情的抚弄他,令他浑身发烫,对我又啃又摸的恨不得将我吃下肚去。这些时刻,因为是一种极限,所以成为记忆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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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十天,我就恢复了原本泼辣刁钻的性情,因为我觉得,我是因蘑菇头事件而在对宁宁赎罪,这个忏悔的期限显然已经到了。. q: A5 L" g9 C1 S( Z, t

) b& J- |: V" E/ d    宁宁是粗枝大叶的人,在感情上,我由跟他如此深入的相处了解得出结论:他从没有过对人这样深度的依恋和宽容。因为他本身就自理能力超强,遇到事情,周围的人很容易就将他推倒决策的位置,这个源于他大刀阔斧的行事风格和他宽广豁达的思考角度,以及不卑不亢的待人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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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够从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得到一份完整的关爱和今后许多年里绵延不绝的,爱的延伸,总是令我感激苍天,我和他性格截然相反,互补到严丝合缝,少年的时代,我们甚至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精神体的存在,我们爱护着对方,欣赏着彼此,一如一个人的左手包容着右手,右手珍惜着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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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7: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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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H8 t" V0 a. A. O& J: c7 x    在一个假期,在宁宁百般的要求下,我决定跟随他回他家一次,他的语气听起来,带有将恋人带回家请家人过目一样的欣喜,路上反复的跟我讲述,他的父母是何等的想见见我,已经为我卖好了几件新衣,等我去试穿。他的哥哥军军又是何等的粗心大意,以至于别人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军军去赴约,方便之后由于过度兴奋和紧张,竟然裤子拉锁大开着就去了,导致那个女人立即决定今后绝无再跟他交往的可能,还善意的托人传话给宁宁的母亲,指出了军军的粗心,令军军在附近名声大噪,众人提起他来,总是说:那个露着内裤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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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k! l& K9 s% Y    这事之后,反而有不计前嫌的女人主动投怀入抱,军军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家人满意性格,外人满意容貌的女朋友,听宁宁说,可能快要结婚了。3 D% L7 b$ H5 O% x. F* m

# ^  P3 S8 N( p5 m  |1 T    宁宁评价他哥哥军军说:他是傻人有傻福气。2 l( p; l3 h8 ~5 O( y8 S4 [

% e5 O3 l3 K% H3 a    我说:宁宁,你在我的眼里,其实一直都傻乎乎的,但是我爱你的傻。/ @& W6 f9 V7 o6 B8 d6 {* ~

! c" S7 H! C7 P2 z/ a, Z9 i7 x5 d& I    他痴笑不已,每当我说爱他,他就不自禁的要亲吻我,那种自然而然由心而发下意识的温存,透露着温润甘甜,令我觉得这个外在粗犷的男人,其实内心比大多数的男人更加柔情似水,更加懂得将爱情这棵树,修剪的挺拔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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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跟他在一起,我也从不吝啬,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爱你。: ^+ Q, ~, ]7 w7 T# ~/ c% K3 D; P; [

" J: M# A& u0 N; m( v( W$ t' j. T    时至今日,仿佛感觉到周围很多人,已经羞于将这三个人间至美的字说出口,是不是,爱情终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成为太多漠然者生活里可有可无的点缀?# J3 N0 b+ X. x7 p! {1 x) N

8 P, ^( T4 A1 T: r# `+ |    我们离开学校,在一个小站转乘火车,站台上人迹寥寥,宁宁穿着墨绿的长风衣,将我半抱在臂膀里面,把衣领高高的竖起来,然后我们藏在不显眼的墙角,趁人不注意,赶紧抓紧时间亲吻几秒,看到人来,又立刻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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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6 g$ R3 q" k; v    在这个小站台我们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但是那种初次远行,恋人相伴的感受,让我在今后的时光里,时时刻刻的记忆起来。很久以后,我工作了,心绪经常浮躁不安,我便独自乘车来到过这个小站,看到以往我们偷吻过的地方,景物依旧,那几座安详平凡的建筑,在阳光下呈现出的坚固的砖石本色,好像再过一百万年,它们也会这样静静的存在于此。它们见证了两个小男人某一段的难舍难分,故而它们在安静里流露着心照不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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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校南下去他家的火车上,我们对对面而坐,谈了一些我心中的忐忑不安,因为要见到他的家人,我最爱的恋人,生于此间,长于此间,因此我一定会喜爱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并且,我和宁宁,也绝对不可能告诉家人我们彼此间的深爱。: e/ V* S4 \# Q.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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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成竹在胸的鼓励着我,将我的手一直合在他的掌心内。后来我们静静的看外面的风景,相继困意袭来,宁宁将大风衣拉到头上来,将我从对面蒙住,我们在风衣的下面,在满车行色匆匆的旅人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趴在小桌上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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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 D$ L" t. ~  h" }. B    在接吻的过程中,我们都睡着了,同时醒来的时候,风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在宁宁的肩上,我们俩四唇相接而眠的丑态不知道已经曝光多久了,我们的邻座,嘴巴大张,一副受刺激过度的模样,四周人指指点点,令我羞愧难当,宁宁虽然脸皮比较厚,但是此情此景也使他不知所措,还是我定下心来,赶紧拿着行囊,拉着他的手,急急的离开了这节车厢。' [7 o5 R5 V* ^6 k%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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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哥哥奉命来接我们,军军那时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外貌身形,与宁宁毫无二致的阳刚,只是看起来比宁宁还要不拘小节,见了我们就把我搂在臂膀里面,大笑着说:早就看过你的照片了,原来比照片要好看点啊哈哈哈。: z& x( R' t- u, P$ @8 N3 u

; W' d9 x, [) k    宁宁很不高兴的对他哥哥说:快来拿行李,我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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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宁宁撒娇,虽然他跟我缠绵的时候,也经常扮出死缠烂打的无赖模样,但是那更多的是对我表示一种挑逗,所以我实在忍不住,就大喊:宁宁你竟然也会撒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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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说罢我觉得我和宁宁都出了一身冷汗,他明显有点紧张的看着我,倒是军军,丝毫没有在意的右手拎包,左手揽着我的肩膀,在宁宁不满的注视下回到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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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他家受到热情的招待,他的父亲买来啤酒,请我和宁宁开荤,理由是学校的生活一定很清苦,不然他们家宁宁怎么瘦了好多,我心里深知这是我们纵欲过度的结果,我要负很大责任,便多喝了几杯以示惩罚自己。他们父子三人,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年纪不同,外貌秉性,都差不多,令我恍恍忽忽,在他们的欢笑声里多喝了许多酒,他妈妈执意要将我认做干儿子,在迷迷糊糊里,她到厨房里面为我做了一碗清香的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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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对我说:把它吃完,今后管我也要叫妈妈啦。  y9 P( a# x$ ?1 S

- X% d, d# k9 X+ B7 c    我后来告知母亲,我还有一个妈妈,就是宁宁的母亲。我母亲永远都是小女孩性格,情绪化严重,内心忽晴忽雨难以琢磨,闻听之后大怒:那怎么行!没跟我商量就擅自作主,不行!1 u7 D; G. r$ o

! |* E$ U1 `) B    再后来,我工作之后,我妈妈来京看我,我陪她在皇城根儿闲步,她心情不错,谈到宁宁曾经给她打过电话追问我的去向,因为那时工作的不顺利,我很有一段时间,不愿意跟任何人联系。母亲忽然对我讲:你是不是应该看看你干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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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的父亲跟我父亲曾经相识,他们经常因为会议工作原因见面,因为宁宁跟我的关系,两家后来走的也比较近。所以她才这么说。7 w0 M7 R/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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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时她示明显不同意,现在忽然忘记自己的反对态度来反问我,全然忘记了她起初是怎样横加干涉。3 O0 `. u0 \,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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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军军有一套准备用来结婚用的新房,晚间我就和宁宁住在那里,只有一张大床,军军因为许久未见弟弟,再加上跟我谈得很高兴,执意要跟我们挤在大床上睡。我睡在中间,他们弟兄一边一个,军军的性格比起宁宁,更多了一份活泼在里面,他伏在我耳边,说是要给我讲一个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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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b, e) I    事实上这个故事引人入胜,我很快就沉浸其中,军军具有很强的叙述能力,让我听得聚精会神,然而,就在我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军军忽然在我耳边大叫了一声,这一声令我感觉好似一下子从高楼失足,悬崖坠落,促不及防的扑到宁宁的怀里,令军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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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M6 Z* S6 J! o, y2 e7 f    宁宁十分不高兴,他虽然不是口齿笨拙的人,但是显然军军比他更有语言天赋,所以他一直无法插入到我跟军军的谈话里面,他不安的在我身边翻来覆去,时而用手用力的捏我,时而偷偷将生满细毛的腿伸到我的身上蹭来蹭去,我痒的难受便在他的腿上用力的一掐,令他唉声叹气的不满着。现在他趁机把我抱了个结实,并且自作主张的跟我换了个位置,变成了他在中间。他批评军军说:你这个破故事只能吓吓他,我绝不会上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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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9 @6 U4 x* O1 M; Z9 L1 t; m    军军后来睡着了,宁宁在薄被下面悄悄的用手来抚摸我,起初我比较紧张,但是很快就置军军不顾,跟宁宁滚到了一个被窝里,我们在暗夜里急切而安静的亲吻抚摸,在军军微酣的伴奏里面,我们俩肆无忌惮的将年轻的精液,喷射在军军的新床上,我舒开四肢看着宁宁在黑暗里起身擦拭我们留下的污渍,恍恍忽忽,如若在梦。/ O! ]: S/ g2 b0 U* _1 \1 I7 e9 r

7 O$ S3 j( T3 B) ^3 Y" v, p6 k    在归校的途中,宁宁跟我回味在他家的几天经历,中间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说:将来我们赚了钱,你去做手术吧,我会要你,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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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以后目瞪口呆,虽然我们那时对于同性爱情的认识非常浅薄,但是我的内心里面,从来没有渴望自己变成一个女人,更不了解什么手术,天知道宁宁是怎样得知这些信息的,我始终是以一个男性的心理状态,去爱着他,难道他竟然一直将我当作了一个异性来呵护着?怜爱着?虽然他说的这些话,带有令人动容的坚决,和对我的那种令我迷醉的依恋,但是我还是第一次感到,他的心理跟我,存在的某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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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只是抱着他的肩膀,摸着他唇上春草一样的短须,看着他已经很有男人味的眼睛说:我会一生都爱着你,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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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7: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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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1 \8 {) G1 i) W( w    终将不得不提起我和宁宁相处的时日里,另一个女孩的出现。5 h( O' `2 U! c

! h1 z5 i6 D) E) F& V' B. n    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亲热的时间,已经没有起先那样的频繁,这一方面源于对彼此间肉体的熟悉,另一方面,是我和宁宁在学校都负责着部分校务工作。他是学校的活跃人士,很多班级和学生会的工作,都需要他来参与,而我也要担负着校园广播和校刊的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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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在校刊上写下大量的隐晦文字,来述说着恋爱的感受,这些文字用词唯美,意境青涩,甚得躁动期少男少女的喜爱,更多的是一些连性格都没定性的喳喳呼呼的小女孩。那个年龄的女孩,普遍的感性到可以为一束鲜花而感动的忘情哭泣,就像我在今后的生活里遇到的很多阅历丰富的女人对金钱顽强追求的态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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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来,这两种女人,都是在完美的缔造自己的人生,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幸福,鲜花和金钱,所属精神范畴不同,但是它们都无一例外的属于幸福的一部分。而幸福感就是由梦幻和现实的交织产物。( B5 t. A4 v3 K" A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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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的其他世界里,则完全的体现着与他跟我一起时截然不同的粗野。/ s& u7 _, b* {0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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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血性十足,言谈举止豪爽到好象粱山好汉。他的学生时期,我所知道的与他来往最密切的好友,我在前文曾有过交代,就是金亮,他们两个都是民间足球的狂热喜爱者。男人的性格决定他的运动喜好,就像我喜欢游泳,而宁宁即便如何的喜爱我,纵容我,也决不会经常陪伴我去泳池,我这样的将他当作生命般的爱护,也不愿意去球场为他呐喊助威。但是可以想象,像他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在球场上纵横往来,踢到忘形之处上衣脱掉,裸露着性感的上身,将会引起很多拉拉队女生的尖叫和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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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我不去球场的原因之一,我无法忍受那么多的眼睛在他的身上逡巡,更不能看到他刻意表演一般的花俏球技,我始终觉得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更多来自女孩的夸赞和注目。偶尔他央求我陪他去一次,结果必然是比赛还没到半场我就满肚子不愉快气鼓鼓的拂袖而去。  f! S+ V9 i/ G% P7 l3 O

3 Z+ m" x" n7 }- f    我不可能这样蛮不讲理的就禁止他的业余爱好,他虽然看出我不高兴,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道歉妥协。男人有些坚持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更改的,我从小善于总结,因此在宁宁身上总结出这个结论。之后我就不指望他有什么改变,而是自身变通一下,决不再去球场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难得糊涂一下好,反正他都是我的人了,就让他无伤大雅的放纵一下又何妨。0 V+ @7 u  Z$ ~* }- M" y. t3 j5 w. o7 }! s

( T2 l6 M' N$ w    这个名叫仪伟的女孩就是在这种缝隙里面,插入了我和宁宁之间。" I# T- ^$ S;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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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但拥有男性化的名字,还有着极其中性的外貌。身材没有任何发育的迹象,头发也是短短得让人男女莫辩,她是比我们低一届的某个班级的女体委,中国的女性球迷比例相对而言要少的多,而仪伟就是这少数人里的一个。她跟宁宁有着爱好上的一致,更有耐心自始至终的站在球场边缘未宁宁喝彩。她的外貌,也是宁宁比较喜欢的小巧型的,所以不发生点什么,好像对不起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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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他们两个是如何接近的,这个过程我一直不愿意细想,但是后来得知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金亮的从中撮合。宁宁跟这个女孩有了交往之后,我一直蒙在鼓里,因为宁宁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起以前,并没有显得减少了,他对我的热情,也是一如既往。" b/ A  V  H9 Y* u3 h

5 V, u" n- ~' t2 r5 O    仪伟跟宁宁的关系,完全是我自己无意发觉的。+ ~$ M* B) S, M& F) x+ Z; O1 a

; T3 m  h4 q; e" e9 ?% \5 C    我们的学校里面,有一个专门服务于学生的洗衣房,象征性的收取点费用,基本上秋冬的厚重衣物,大家都是拿到这里来清洗的。某天我就是准备将我和宁宁的几件厚衣服拿到洗衣房里清洗,清理衣袋的时候,从宁宁的牛仔装里模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片。0 U6 x' J: U& ]9 |5 |6 T

; z* \9 w+ |3 x) c% ~9 v6 H% c    看的出来这张纸原先应该是折成一种别致的形状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多次阅读的缘故,原来的形状已经无法保持,纸角全都磨出了毛边。我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兆头,迟疑不决的想着要不要打开来看一看。宁宁那时在自习室里自修,我跟他讲好,把衣服送到洗衣房之后也去跟他一起学习,可是现在,一种巨大的阴影已经仅仅凭借我的直觉,就将我压制的几乎要发了疯。4 ^8 p3 h2 `  A, n

6 D/ h% e6 k/ |; E    我还是在颤抖中将这张纸的内容看完,每看几句,就在屋内来回走几步以平定情绪,终于万分艰难的将这一页纸读完,看看落款的日期,应该是我跟宁宁从他家回来之后的那几周,而内容显示,在那之前,宁宁已经跟仪伟有过超乎我想象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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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7 X  ^% y" d$ d  `    这是来自于仪伟的一封谴责书,在这里面,少女忧伤的责问宁宁,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冷淡,她回忆了她跟宁宁交往的全部历程,曾经,她站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宁宁来赴已经答应的约会,曾经,她全不计较宁宁向来都不准时的,跟她在大操场的约定,曾经,她家人给她带来的食物,她留给宁宁,而宁宁根本没有去取,以至于那些食品全部的腐败丢弃,还曾经,她因为在电影院等候宁宁,而宁宁终究没有来,她一边坐在电影院里孤独的看着不知滋味的影片,一边暗自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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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看的出她是怎样的心碎,而我看到这句话,心已经化为齑粉,仪伟这样痛切的质问宁宁:你是不是不爱我?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x  \6 e4 e; U2 `  y;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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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字宛如从我没意料到的角度飞来的毒標,猛的击中了我,令我如遭雷击,头脑嗡鸣,手脚瞬间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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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Z' J9 B* _2 A' P0 F, Q3 `8 \. A    稍后我昏昏沉沉的捏着那张纸,不忘记在衣兜里装上点钱,迷糊又异常清醒的跌跌撞撞下了楼,四故茫然,深觉无处可去。我来到仪伟的班级窗下,看到灯光里安静自习的女孩,面容平静,一点看不出她曾经有过这样悲愤的控诉。我呆看了她良久,心中丝毫没有对她的憎恶之意,反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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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来到足球场,夜静人稀,白日的喧嚣都成为了化石,我依稀能够从中分辨出哪些是宁宁留下的。然后我来到门口饭店,要了一瓶二锅头,走回到学校的大路上,边走边喝,几次酒水呛到鼻子里,辣出了我的眼泪。一斤白酒很快下肚,我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嘴里数着宿舍楼里楼梯的台阶,回到宿舍,我把那封信藏在我的皮箱里,锁好,然后我就人事不醒了,宛若就此死去。4 q- x* |' V! H+ {

. P4 q& `! {& }# V3 Z# `    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而且就此喝伤,今后的很多年,闻到白酒味道就反射性的呕吐。就像现在我回忆起来这件事情,也立刻就想起白酒的烈性,还有那间明亮的教室,里面安静从容的女孩,她一点不美丽,但是带有不容欺犯的庄严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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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8: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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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没有按照约定去自习室,宁宁中间就回来了,根据后来他的描述,我当时浑身酒气冲天,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把他吓坏了。他是怎样的照顾我的呢?我浑身红透,如同煮过火的大虾,令他又惊又怕,晚上他一夜没睡好,几次起身为我喂水,因为他经常喝酒,知道喝醉的人,会口渴。他一会儿给我用温水擦身散热,一会儿又怕我着凉而将我抱在怀里。辗转一夜,在凌晨时分,他才疲惫的抱着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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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n  N( n( H% R    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酣睡,在地转天旋里,我借着晨光细看身边的人,他的脸上带着疲倦和一种舒心的满足,我忽然的就觉得,我们目前的的生活,相处状态里,其实一直有一种暗伤在隐隐的刺伤着我们。我们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关于未来和幸福,我们都有着各自的梦想,但是以当时我们的眼界来看,所有的将来的幸福,仿佛都与我们目前的生活毫无关联。我们知道将来彼此会分开,因为那样的年龄,能够想象到的关于我俩的未来,几乎是一片迷茫。那时我们都还不懂得,有些未来,是可以自己通过努力坚持而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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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从来不想,更不会将这个问题提出,唯一的一次应该就是他冲动的说要我将来去做手术,这是他能够接受和能够想到的将来。而我当时,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对我们共同将来的憧憬,他的话我听来虽然感动,但是我也知道,那只是他一种遥远的幻想。我自小性格好似温顺实则叛逆无比,那时对于同性间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但是我就已经决定,如果他不介意,我完全可以守着他一生,他的那些话,令我有些伤感,也有些无奈的满足。6 s" i; E+ K- Z3 a4 z( z# |/ s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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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绝望,从第一天我们有了爱的感觉开始,就一直暗藏在我们的生活里,偶尔峥嵘一现,分外的令我心惊胆战。想必早熟的他更能预料到这种巨大悲伤的迟早来临,因此很多时刻,他都傻傻的说:让我好好看看你呀。而我总是嘻嘻哈哈,全没在意,今日酒后初醒,头脑中的杂物一扫而空,猛然醒悟他的许多话语,其实时时都透着分别般的悲凉。也何以他在梦境里的时候,才露出这样我从未见到过的小小满足,虽然看起来,他睡的是那样的累。3 n2 y6 c( l- @* i% Q

: P; o) `, m+ G& U4 x( N    他外貌粗犷,其实内心玲珑剔透,只是他不说,而我跟他一起,经常的任性自己,太多无端的令他左右为难,他都只会陪着笑脸。不明就里的同学总说他,对我怎么就那么好,我有什么值得令他这样的呢。他对此也不发表看法,只是说:他是我弟弟吗,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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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9 \# {    如此如此多,我全部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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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 ^$ J7 q1 u    有了这个清晨的思考,我很快就冷静下来,本来我记得前夜醉昏之前,下定决心怎么也要跟他大吵大闹一次的,并且还准备破釜沉舟,现在看着他那么透明的面容,我的内心只有感激和不安。并且昨天在我看来还不可饶恕的他的罪行,现在,因为我这样被他踏踏实实的拥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身体,和他身上萌生的开始有些扎人的密密毛发,这种亲情般的依恋,已经完全让我把那些对他的痛恨忘记了。我抚摸着他的背,亲吻着他的颈部,真希望在这种难言的肢体交互里再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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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醒过来,迷迷糊糊里将我抱的更紧,我也就不再动他,静静的看着他的面孔,他的胡须该刮了,他一直坚持不刮的原因是他认为刮了胡子之后,就变成大人了――他的年龄还没有迈入成人行列,但是已经因我,而担负起诸多的沉重责任。他的脸上有七八个痘痘,我曾经一一为他挤破,自以为在关心他,实际上后来都成为他脸上的小疤痕。他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睁开时灵光闪动,闭合时宛如画笔描绘。他是个英俊的小男人,不少同学都这么说,我们俩走在路上,因为有他的存在,总是引得女人女孩对我们的回头率大增。* @. g: N3 ?4 a. p' k3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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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此很是得意过,我对此一点也不喜欢,坦诚的告诉过他,我说我希望你越难看越好,那样我的一些担忧就会少一些,他虽然内心传统而又端正,但是他身边的人,未必都拥有他那样的内心,而且他的品性,令他将很难抵挡过于强烈的,尤其是那种弱者般的引诱。他的下巴上因为群架事件留下了明显的疤痕,他的母亲曾经提出要带他去医院通过一种手术消除掉,我告诉他,那就相当于用砂轮在你脸上打磨,同时给他讲,这道疤痕其实挺好看的,显得你很有味道。' v: @5 ~'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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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他是很在意的,终于他没有去将这道疤消除掉。这个疤完完全因我而成为他脸上永远的标示。事实上这道疤影响了他完美的脸形和五官,因为它非常刺目。/ o+ M4 i7 j5 n* s

/ k" J& B" o8 i2 [; C# q, S. v    在我看着他的脸,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如有所感,眼睛开始不安的颤动,终于睁开来,跟我对视着。3 h" l7 {9 U0 U7 C/ G  F

/ Q  z5 N3 k/ g% @& `; _    从来我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正视他的眼睛,以往亲吻,我向来都是不由自主昏迷般的闭上眼睛,偶尔睁眼偷看,发现他在接吻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这个或许也是我们两个心理的些微区别吧。现在,他犹疑不定,眼光里面满含着猜测和藏在深处的惊恐。  [, ], P" w.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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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目光令我痛心,我再次的觉察到,以往在一起,虽然凡事都是他说了算,但是实际上那些都是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一旦我不认可的,都是不与他商谈就擅自决定的,一旦他有违背我意愿的决断,我都是绷着脸对他发小脾气,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他的心理其实已经形成了一种对我的畏惧,虽然,这种惧怕的根源,是因为爱。& @* k1 f5 o/ M/ y! `

  |# E: `9 Y6 N    他的眼睛还告诉我,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我昨夜喝醉的缘由,不然他肯定会追问我的。现在他忐忑不安,生怕我问及这个问题,所以他的心在扑腾扑腾的抖着,我都在这样安静的对视里,探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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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没有提这个问题,而是吻着他的眼睛和睫毛,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肩背,我感到他明显的身体一松。我的心也跟着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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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7 l' y% z8 \    今后的一段时日,我感到彼此间的相处格外的小心翼翼,我们刻意避讳着这个话题,他对我殷勤有加,我对他关怀备至,我们都仿佛在向对方弥补着什么。但是每当遇到仪伟,我的心中仍旧是有着巨大的钝痛,这件事情虽然被我压制在心内,但是宛若暗流,时时在心里翻滚激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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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 e1 r5 O" h! ]# i# C    我想仪伟没有任何错误,宁宁也没有,他们之间有了感情是天经地义。而且那时我也始终觉得,宁宁的将来,身边能够陪伴他,能够得到他今后爱护的,也必将是一个女人。而我,无论怎样的拥有过他,最终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这样的一个女人抱入怀中。, Q+ D5 n2 `( I* t

8 d3 q, l) ]) T( h; e1 c    这种想象的痛苦因为仪伟的出现,而前所未有的压迫在我的眼前,我也因为初尝这种苦闷,而分外的对金亮痛恨起来。我说过我是很少嫉恨什么人的,这是天性,但是宁宁在后来暗示般的述说中,我得知金亮确实是仪伟和宁宁的撮合者,这不由得就令我对金亮反感起来,他是宁宁的哥们,对宁宁有着体力上的敬畏和很多其他的莫名其妙的敬服,这本来我是不会在意的,就像我也有着自己的朋友,宁宁也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圈子,虽然我们的朋友之间,未必有什么交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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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M& E' e+ f    金亮这么做的原因我一点也不想去追寻,我只是觉得,他才是横在我跟宁宁之间的障碍,他这么做其实伤害了三个人,被伤最深的,或许不是我,而是仪伟。我怎么也无法做到,在他作恶之后,还让他那么逍遥着,跟宁宁的关系还那么密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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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牺牲了以往跟其他朋友交往的很多时间,来慢慢的接近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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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B  f4 i2 B3 x    当我还是一个男孩的时候,我的性格因为有着一般同龄人所不具备的敏感和细致,再加上非常的活泼,很容易就能跟人相处的十分融洽。对于金亮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我原本是非常不喜欢跟他交往的,但是现今我心怀鬼胎,热情百倍的跟他接近,很短的时间内我就成为他的好友,他经常说我:原来你其实真的很不错啊,我以前就一点没发现。, ~  d$ [*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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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他以往对我印象并不好,这令我十分气恼,暗想:原来如此,那么也就不要责怪我今后的手段了。说起来,我跟他交往的同时,就已经在策划着一个跟他和宁宁有关的阴谋。而这些我绝不能令宁宁知晓,宁宁始终觉得,我能够进入他的朋友圈子是一件好事,我有了更多的时候,是跟他和他的朋友一起度过的,并且我做的很好,令他私下里觉得很有面子,虽然大家并不清楚我和宁宁的私密,但是宁宁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大男人心理的,跟我有了这种关系,总是把我看作他的私有,这一点,其实在我的心内更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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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m7 h% `) N+ Y% a    金亮对于我和宁宁的关系,想必是了然于胸的,这不仅仅是前期他曾经躲在我们的门外偷听,还表现在后来他偷看了我的日记,里面记录的对宁宁的那些令人惊讶的海誓山盟和那些那个年龄很难体验的,对宁宁肉体的感受和渴望,一定是令他既感到吃惊又觉得嫉妒的。小男人的心理其实都是多感的,并且那个时期,很多男孩心内对爱情和性的认知,并没有过于严格的性别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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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1: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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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发生的两件事,导致了宁宁跟金亮大打出手,自此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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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N* {/ `6 `+ X" y$ L. p    其一还是关于仪伟,我跟她也有过浅浅的交往,毕竟校园的范围就是那么大。她总是孤零零的,不那么合群,表情一直都是不苟言笑。我相信,这些外在的孤独,很大的一方面,是来自于她跟宁宁之间那种不和谐的接触,爱上一个人而又被他伤害,这种体味,这样过早的降临到她的身畔,我其实对她一直都是怀有歉意和愧疚的。2 H! v; P. {' t7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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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鬼迷心窍的跟金亮商谈,想请他帮忙,将仪伟约出来跟宁宁见面,宁宁这边,就由我来负责。金亮一口应允,看来在他心里,虽然明知我跟宁宁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始终都是胡闹,因为这样的推断,致使我对金亮的恶感又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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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y, s& h  H    他在一个周末下午告诉我,他已经跟仪伟讲好了晚上约会的地点,现在就等我跟宁宁去谈了。2 j, `4 C- Y% b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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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跟宁宁去近郊游玩归来,他的情绪非常好,进到校园里他跟我打打闹闹,笑声不绝,我一边跟他调笑,一边考虑着应该怎么把这些话说出口。仪伟的事情,我们从未公开谈及过,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心知肚明,在这件事上,我们都安心的糊涂着。那之后,宁宁显然再没有跟仪伟单独相处过,而我此次想令他们见面,出发点也是那样的不明确,是对仪伟的同情?还是终究对宁宁怀有不满,想借机刺伤他一下?因为我清楚,在他的心内,我占的位置,显然的超越他目前交际里面的任何人,我对他的伤害,也能分外的深。我还是想报复一下他的出轨?或许,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在金亮身上,为了达到这个结果,我可能不惜将原本被此事伤害过的人,再次重创一次,虽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j' m* T1 }3 A3 d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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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宁宁他见了仪伟,会怎样呢?这些我都不敢猜想,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某种疯狂致使我还在一步步的实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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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告诉宁宁,下午要忙学校的工作,晚上在操场碰面,一起去外面吃饭,他毫无戒心的答应下来,而我,一个下午就坐在阶梯教室里,心事漫漫,说不出是悲是喜。$ ^  W6 O2 U8 v$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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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我站在窗前,看到仪伟走出女生楼,迟疑的左顾右盼着,然后犹豫不决,慢慢的走向操场。她赴约的时间是这样的早,可以想见她内心的急切。而宁宁也走向操场的时候,无端的,我就心酸起来,也有些害怕。我那时只希望我的感观全部失灵,这样我就不会承受那种难以描述的心理感受了,在那短短时间里涌现的醋意,嫉恨,感伤,一下子就令我后悔莫及,并且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愚笨。$ }: S# M9 O( b- n2 Z  f

1 I5 F& W  S" `' g/ y6 s) t& E    仪伟很快就从操场离开了,宁宁随后走出来,步伐急促,显得十分的气愤,我知道他在带着怒气寻找我,于是心肠一硬,带着随便你的神情迎向他。在路灯下面,他粗鲁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径直将我扯到某个暗处,然后热烈的吻着我,他自言自语的说:怎么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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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F  l. [; @2 b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大发雷霆,没料到他宛似受到重伤一般无助,使我也悲哀起来,我胆怯的对他说:是不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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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我坐在他腿上,轻声问我:金亮跟你说了什么吗?' C' T9 w6 t  J# l; Y

& L3 \6 C) U/ `    我言不由衷的告诉他:金亮已经跟我讲了全部关于他和仪伟的事情,而我很同情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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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l% O( `8 {* V' C4 e* {    宁宁表现的十分懊悔,他问我:你能够把这件事忘记吗,她是很善良的人,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原谅我。金亮做的很过分,你还骗我去见仪伟,我实在难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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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安慰的吻着他的脸,虽然宁宁的话语流露出了对金亮的不满,这也是我的目的,但是事实上我当时一点也没觉得高兴。这个状态,彼此都心内都如同堵着什么东西,难受的几乎就要令我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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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日子宁宁一直闷闷不乐,我看在眼内,心中无比烦躁,虽然他对我一如既往,但是我觉得,他似乎不再那样的信任我,我作茧自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实在是只能自己责怪自己。我追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了他对我看法的改变,他总是含糊其词,告诉我他会一直爱着我的,即便是在床上,我也觉得他再无原先的热情,是我自己的心理作怪,还是确实有了轻微的隔阂,我始终没有思考明白,以至于今日,回想这段微妙的相处,我也无法定论,后来随着时间,我们彼此再次弥合完好,但是这段在平静中显现的最危险的裂痕,确实是曾经横亘在我们之间,它带来的伤痛并不是轰轰烈烈你死我活,而是漠然。它所带给我的,毁灭般的失落,在今后每每想起,都令我感到心悸。$ K/ k* j- M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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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我并不是那种善于忍耐的人,宁宁对我的态度或许是真的有所改变,虽然我宁愿这是我单方面的臆想。这种尖锐而又隐忍的冷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弥漫在我们之间,以至于我自由的课余时间宁愿去锻炼活动,也不愿意回到宿舍看宁宁那张貌似亲切,却隐隐含冰的脸。他也不闻不问,我不高兴了,他应酬般的哄两句,我高兴了有什么事情跟他分享,他也哈哈的笑两声,我多次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心境,不由黯然神伤,跟他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这么难受着,我真的是宁愿你爆发出来。- p, K5 B' [( f! Y-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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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恍若未闻的说:你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古古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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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 k" Q& H1 _4 l' k    听这话好似我在无中生有,不过,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内心的细微变故,其实是很轻易的就能察觉到的,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直觉没有错。7 C1 @' J* e7 Y4 `, t3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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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跟金亮在一起玩耍的时间变得多起来,他性格很外向,是个大大咧咧有口无心的人,我虽然起初十分厌恶他,但是处的时日多了,倒也觉得跟他一起,也是满快乐的,至少因为没有情感的投入,共同参与的一些事情就显得分外的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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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刚跟我有过性的接触之后,我疑惑的问他:我们之间这算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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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A3 h, G/ p" y    他回答我:我们之间是好朋友啊,就是哥们!/ Y3 @, d$ ~, ~6 ?$ L#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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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那时我们还羞于将“我爱你”这三个字对彼此说出口。+ f& k* z. T& M0 W/ E' i2 U2 e8 l( J

: c; d# ~( u  h1 Q    现在跟金亮在一起,我才清楚,我和金亮之间的关系,才是真正的哥们之间应有的感觉和距离。因为这次约仪伟的事情,宁宁对金亮疏远起来,他反而因此跟我成了好友,他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我对他的厌烦,但是他毫不介意,最终使得我心中对他的不满完全消散。我说过了我是善于满足的人,这一点也表现在,我轻易的就能发现别人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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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x4 ^; o3 t) M2 [2 z    他比较喜欢游泳,经常约我去,在泳池里比赛,或者游累了之后,坐在池畔偷看那些尚未发育完全的女孩。金亮就一一的点评这些少女。少男的心里,总是对异性有着浓烈的好奇,我并不确定我对宁宁的爱情,是因为环境原因,还是因为天生的。因为我对这些女孩,同样也有着很强的兴趣,只是我的骨子里,是非常专一传统,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的围绕着他,这种秉性,导致我今后受到的伤害,格外的疼痛和持久。* |' c# Z" W7 W. P- N) o6 n4 X

; g. d: g3 Y" }8 V- b3 K& Y    因为相处的很融洽了,金亮曾戏谑的问我跟宁宁间的事情。我知道他即使知道的再多,他的性格和爱情观也令他不会相信我跟宁宁之间存有真爱,因此我懒得跟他谈过深的问题,只是跟他讲,我跟宁宁确实有很亲密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一般。+ A# {9 ]# y! f- [& H2 u$ a* f

3 b1 T! t( j. \1 W    金亮不怀好意的问过更加涉及到我和宁宁隐秘的话题,虽然他心里明明已经很清楚,但是他好似还要想我亲口说出来。我那时很郁闷,也想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于是便想真正跟金亮深入的接触一下,最起码,他可以为我分担一些情感带来的忧伤吧。  p" d1 a& }, o6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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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先试探他,在某天我借给他一本《孽子》。本意是想看看他对这种人生的看法,才过了一天他就把那本书丢还给我,不高兴的说:这是什么破书啊,难看死了。
6 Q; ]* X5 \  T8 M" r, K/ X
) o3 C3 y7 Y# P    至此我明白,有些人是永远无法接受某些事某种情感的,因而打消了对他的诸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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