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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青山25866712

★已收录★ 《当男人爱上男人》 BY 云隙阳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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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6: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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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没有料到赵蕾会跟我有了这样紧密的联系。那次长谈之后,她开始频繁的出入男生宿舍,目的只是为了来找我。我起先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觉得跟这样一个有着不简单头脑的女孩交往,很是令人愉悦,她不是平庸的女性,对所有的事物都有独到的见解,她的话经常能够扭转我的很多看法,跟她交谈,我更感觉她是我的一面镜子,我在其中可以看到我身上的太多的浮躁和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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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陪着我在自修室里学习,伴我去图书馆里查资料,连周末的时候,她也推迟回家看望妈妈的时间,用来陪我去周围散步,直到夜色降临了,她才乘车回到朝阳她母亲的家。我从来没有过男女之间这样近距离的交往,所以开始觉得万事都很新鲜,她虽然性格坚强,但是因为家庭的变故,她母亲一贯的强势灌输教育,令得她行事循规蹈矩,遇到问题经常的犹豫不决,但是偶尔她倔强起来,又令人感到她执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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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令我欣赏着,甚至在我的心里,常常涌起一股要保护她的欲望。完美的女人总是能够引发起男人心中的责任感,在我自由自在,野草般随意生长的生命里面,我头一次拥有了这种责任感.- r/ F' r# Q3 z5 P5 M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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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有过了跟宁宁的那种深度的爱,他给我带来过无比的甘甜,也给我带来了长久的折磨。这种感情将我胶着在宁宁的身畔,我几次挣脱,几次都被更紧密的拉扯回去,令得我的以往时日,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我已经看不到我身外的其他人,包括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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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F+ p  I' z* O) `+ g    宁宁曾经多少次的暗示着我,等到那样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将对我放手而去,我也曾经设想,这样的一天将会是在什么时候,是我处于何种状态之时。但是那时我难以平静下来,看问题总是仅能看到个轮廓便无心继续下去,现在我在这最后的半年,在我跟他的感情多年未果的时候,在跟赵蕾情感渐生,在我慢慢融入班级里面,看到大家普遍对感情和生活的态度之后,我的心内开始犹犹豫豫的,开始将自己来跟大家来做着比较,我才不坚定的质问自己:以前我的爱情,我的认识,真的是完全无悔的决定吗?我跟宁宁之间,还有跟彬彬之间那些遮遮掩掩的情感,是不是一种荒谬?; J( N- v9 C4 i"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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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全面的反思,令我有几个月一直处于极度的混乱状态里。人要超越自己,真的好难啊,那时,网络没有普及,我能够搜集到的所有相关资料,就全部来自自己偷偷在图书馆借阅的各类书籍,我经常的借阅这些书,图书馆的管理老师甚至都已经开始注意着我。也是在此时,我对于同性爱这三个字,敏感到了一听到人家谈及,就已经心惊肉跳的地步。我甚至感到,只要有人无意谈笑着说出这三个字,都好像是在指点着我,讥笑着我。我难以想象,以往我那样的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胆敢在公众场合跟宁宁亲热,现在,我仅仅是听到这几个字,就已经杯弓蛇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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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s9 R6 R* Y- [% |! s    这就像是蜕变的前兆,我厌恶着自己原先的精神躯壳,我想尽快解脱出来,我不愿意否定我和宁宁的感情,我只求能够有一个足够的高度,让我站上去,让我清晰的一窥彼此爱的全貌。然后让我离开这种缠绕着我的无法决断的痛苦,哪怕我会因为真正明晰的抉择,而令得自己终生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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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的醒悟到我和赵蕾之间的不寻常关系,是一次偶然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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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晚上她要我陪她去超市买东西,我毫不犹豫的将书本一丢,就答应了。那时我习惯了她命令我陪她逛街,购物,游玩,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而我一般是陪伴在她身边,想着我脑袋里面,永远也想不完的杂事,这些事情,可能完全跟爱无关,我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思维方式更是天马行空,所以常常她问我一个问题,我会毫无知觉,等到她发怒使劲打我,追问我了,我才醒过来,连忙道歉,连忙追询她问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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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N; @) L. _' V/ b& z& m    她不是任性的人,但是常常见我如此,还是会叹息:你怎么象缺魂的人呢?什么时候你能把心思放在眼下,你好像从来脑子都在象乱了套的机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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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 m) W& A- n+ T; v7 p    这是她观察我的结论,我才能看清,那时我思维的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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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3 C; ?5 ^/ l. e6 U; u  x8 K- ^    在我们快要到达超市的时候,赵蕾指着路边一个烤肉的摊点说:我想吃板筋了,你去给我买几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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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h8 W$ j# K4 N4 {# C    于是我让她稍等,然后我过去给她要了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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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f* D7 p% D/ V  H    等到快要烤熟的时候,彬彬忽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站到了我的身边,他冷笑着用极低的声音说:干吗去?难道你真的要跟她谈恋爱吗?别忘了别人哦!" U6 v* I- ], u4 B/ i: j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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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惊。在赵蕾经常的跟我在一起之后,彬彬又渐渐的疏远了我,虽然不像以前宁宁在时对我那样的尖刻,见了我也能伪装的若无其事,但是他心内对我的那种抵触,我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件事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虽然我这时跟赵蕾之间,并没有萌生出爱来,但是我最初跟赵蕾接近的原因,却是因为彬彬的缘故,所以在这种场合见到彬彬,我不由得就负疚气短,平日的伶牙俐齿,变成了今日只知道发楞的哑巴。2 o9 B- @6 F# G8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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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穿着一件宽大的红蓝相间的休闲服,这件衣服太大了,他那么魁梧的身材,穿上这件衣服还显得松松垮垮,衣袖长到盖住了他的手。我看到,他的衣袖上污渍斑斑,这件衣服,他很久没有清洗了,他的头发,也支棱着,好像刚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他眼里带着鄙视,颠着脚斜视着我,他的脸上生出了青青胡茬,他的胡子生长的速度极快,一天不刮就会满脸凌乱,显得沧桑无比,他开始还能天天理容,后来干脆一周才刮一次脸,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副落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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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e% O5 k6 x1 a2 u' U' H. @    我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喜欢看到他的这一面,他为我显露的,这样完全没有掩饰的真实一面,虽然他不是刻意的,虽然我一直在逃避着这种太亲近的接触,但我是这样的喜欢着彬彬在我面前这种完全的敞露。我们就那样站在灯光下,在缭绕的木炭烟气里僵持着,鼻内烧烤的香气蜂拥而来,耳中烤肉在吱吱响个不停。赵蕾在不远处疑惑的张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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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注视之下,彬彬的脸色慢慢的柔和起来,我的心中感觉到了,他态度变化的那一个瞬间,宛如严冬的冰层,在太阳的温暖下,发出的清脆而又不易察觉的崩裂声。6 m; J, i: N( _& V0 [& g4 T&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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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好意思的用衣袖擦了擦鼻子,然后一把抢过我正要伸手接过来的,烤好的板筋,转身就跑了,边跑边对我喊:给我了啊,再给你老婆从新烤吧!; d0 Y4 v#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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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矫健的跑向远处,心里无比的安恬,我微笑着,几乎就要拔腿跟着他去,我要跟他一起跑下去,在北京这样怡人的夜晚,我们开心的谈谈天,轻松的看看夜景,将素日无解的问题,都扔在一边。- o; n+ y! N& k9 g1 D0 R

) L2 I6 G- U( m7 Y& {0 b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赵蕾在旁边生气的对我喊:我的板筋呢?; y- k% a. `2 O) r5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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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身对她说:你不是看到了吗?彬彬抢走了,我再给你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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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T% J4 l$ g) y5 q1 U& B2 r    她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对我说:算了,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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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也转过身去,向学校方向跑去。7 l3 i. T% Q1 E, d: |: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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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看看跑远的彬彬,再看看赵蕾,不知道该去追彬彬,还是该去追赵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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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D) D" Q# c    最终我还是追随着赵蕾而去,在操场上找到她,她正倚在操场边缘的栏杆上赌气,见到我来到了她身边,故意的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就像是一块跟我相排斥的磁石。+ f  g6 Q9 Q" `! Q! c3 U# n

5 F, P7 H' d. W, `    最终我拉住她,对她说:别发小孩脾气了,为了几串板筋,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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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h1 C* ~7 ]0 w, V    她气恼的说:你是真傻啊还是故意装的不开窍?我真的是在乎那几串板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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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6 C$ ?$ `: M. D6 ~    我奇怪的说:那就搞不明白了,你给我说说,那你为什么还气乎乎的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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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气说:算了,你就是个猪脑袋,我看跟你是难以说清的,你怎么就这样呢?非要我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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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今晚她的话语和举动,都跟以往我们的交往有所不同,在这之前,我没有任何男女之间这种感情上的微妙试探,所以初次演练难免的显得笨拙,但是听到此处,我还是听出了一丝丝门道来,这不禁让我浑身冒起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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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难道是她对我有了其他的意思吗。1 q6 C3 v, K% t0 J9 n( c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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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种想法,看来很可笑,但是那时,我的确就是这样的置疑着已经很明朗的问题。我难以想象,我还有这样的时刻,在不知不觉里面,被一个女孩当作了男友来看待。我自己那时已经决定我今后不会结婚,所以我已经将所有的女人,都看作了我生命里的绿色无害生物,我喜欢她们的温婉和温柔,但是这个距离和尺度,只限于远远的欣赏,我自知我的生命里面,缺乏着什么,我无法带给她们所渴望的生活。( T) w7 j3 k$ m) p9 Z

$ ?! B0 l! C3 N" x# o) N9 W$ |" I. {    现在赵蕾如此接近主题的谈到这些话,我不禁心中发怵,找了个借口我就要回宿舍。她察觉到了我的惊惶,立刻就扳起脸来,一把拉住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能呢?亏你还是个男人,我觉得你好像在故意的躲避这些话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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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一阵阵发紧,她的话令我十分羞赧。我跟她交往这一阵子,我是毫无目的的,我起初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能这样的对我表示出她的感情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胆大包天随意任性的人,没想到,遇到了她,也跟任何男人一样,变的木纳宽容,成了她任意使小性子撒娇的对象。可是她并不知道,我永远不可能真心的爱上一个女人,也因此,我不忍对她说出违心的话来,因此我只有害羞的僵在那里。. `  q6 d4 u1 k3 P" P0 b& F

9 k# ~0 X3 }1 c* ~+ z0 ~8 W    她看看我的样子,忽然咯咯笑起来,对我说:看你那样,还是挺可爱的,我都不忍心了,现在我后悔跟你说刚才的那些话了,我收回来。1 i* I4 F3 w# k* B

# }! S; K% J9 f    然后她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对我说:板筋没有了,那你的袜子也就没有了。8 z  P8 r6 V1 W- b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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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头一次胳膊里面挽住个女人,浑身僵硬的简直就像是石头人了,我机械的随着她慢慢走着,疑惑的问她:什么袜子?! {9 R0 H/ ^2 N1 j! w, l" q

. J3 x/ v" c9 V. {" D0 I    她说:我听说你们男生经常不洗袜子,都是脏了就扔,扔几天再拾起来穿,我就想到你可能也是这样,所以我本来是想今天去给你买几双袜子穿的,可是你让我生气,袜子就没了,活该吧你。" [1 W0 v6 N; u' }

$ m. [- r2 M7 E$ ~, u* \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感动,我从小就是独立的生活着,虽然性格很倔强,但是生活向来都是一团糟,我经常都是将一件衣服穿脏了,等几天没干净衣服可穿了,就又将原本换下的脏衣服重新穿起来。我平时对于这些日常小事不很在意,对于洗衣洗袜子这些事情我一想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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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1 H" F- k6 ^    现在,这个美丽到看起来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孩,对我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再次的让我觉得她的非同一般的内心。可是我仍旧明白着,我不可能爱上她,我喜欢她,但是这不是爱啊,我该怎么向她表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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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她身边,心里波浪滚滚,乱到了失去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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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6:32: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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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赵蕾间关系在今后逐渐的在升温,这主要还是来自赵蕾的主动,在以前跟她不熟悉的日子里,我只是看到了她冷若冰霜难以接近的一面,现在我跟她熟悉了,我才看到她其实比起别的女孩来,更渴望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是她的经历导致了,她无法做到跟常人一样喜怒随心,她习惯了将自己包裹在一个坚硬的保护壳里,然后偷偷的羡慕着他人的快乐。6 F9 _* b% `; }1 w/ ^7 E

6 V9 n, s( Q  t6 e" O/ H! N  _    现在我了解了她,知道她已经将她的一心温情,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就更令我难以下决心跟她说出我心里的想法。我难道要对这样的女孩说,我是一个爱着男人的男人,我对她只有怜惜,而不会有爱。我想这不但会令她悲恸,我的良知也会令我备受煎熬。她以前因为母亲过分的管制,基本没有过男女之间情爱的概念,我从跟她交往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一点,更是让我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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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只好拖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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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向都表现的很有主见,很坚强,只有在我的面前,她才能恢复她这个年龄原有的可爱和聪灵,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一边忍受着自己心里的负罪感,一边承受着她在我身边的倾诉,撒娇,以及偶尔的吵闹。只是在这些时刻,我从来都没有违逆过她。她自小缺乏真正的关爱,而她终于恋爱了,爱上的男人,却是一个懦弱的同性爱者。她在我的身边表现出那些真正的快乐的时候,我一边逗着她,顺从着她,一边在自己的心内偷偷的发抖。我觉得我对她所犯下的罪行,已经越来越深,我如果还不及时挣脱的话,那么我将会将她一生的幸福都会毁灭。3 X* T3 K% x5 W0 \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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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简单,跟我一样视感情为生命的女孩,怎么能够承受自己的初次恋爱,就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如果她是一个跟蒋晓那样的女孩,那么我根本不担心她会在感情上受到什么打击。虽然平日里赵蕾看起来,比着蒋晓更加的独立自主,可是我知道,那只是赵蕾保护自己的一种脆弱的外衣。正因为内心的不堪一击,才会百般的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蔽起来。现在她认定了我是一把能够为他遮挡风雨的伞,可是她又怎能知道,我自己也是一样生活在这种惶惑里面。不过是我一直咬着牙,努力的在她面前收敛着自己的本色,伪装成一面墙,不过这堵墙是纸的,轻轻一指就能戳破。# e0 o7 [,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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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后来的交往里,她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一改往日的形象,成了班级里面的活跃人物,大小活动她都有份,自然,前提是她一定要拉上我。同学们也才看到另外一个热情洋溢,心灵手巧的赵蕾。这个时候的她,更加的迷人,几乎所有的男生女生都爱护着她,以前是因为她的美丽,现在是因为她的坦诚和那种如同春风拂面般待人态度,还有大家渐渐知晓的,她身世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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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A# [. V! J$ q    她擅长绘画,要我在市场上买来一摞廉价的圆领衫,然后用几只画笔在上面涂涂抹抹,这些衬衫就变的生动起来,那些图画,或者典雅,或者灵动,甚至有的画,我根本不明所以,但是我知道,那是她善良的,精致的内心的写照。2 e' G6 f4 r' u

2 O4 t5 G$ J, Y( h% g    这些汗衫被男生们一抢而光,大家在运动的时候,都会穿着赵蕾手绘的汗衫,这成了我们班级最后一年,秋凉将至之时的一道独特风景。等到天气再冷些,她又开始从家里给大家带来她自制的沙拉,那些她自己挑选的美丽而又不昂贵的器皿,她亲手调制的酸甜可口的果品蔬菜,不知道使得多少同学,都对她赞不绝口。9 U9 P; F" Y0 D8 D2 w* W" L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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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现在,多年之后我们再次聚会,赵蕾专程从法国归来参加,旅尘未洗,一袭素装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还是感叹着她依然惊人的美丽,她已经也不年轻,可是每个人谈及她,都还无法忘却那段时光里,她所留给大家的惊艳感觉。这种感觉之所以很多年后,还被男生念念不忘,还被女生暗暗嫉妒,不仅仅是源于她容貌的无暇,更来自学校那几个月,她身上所焕发出来的那种真正的女人令人无法抗拒的性格美丽。宛如静夜清风悠悠,好似幻境溪流漫漫,这种美,悄然不觉,潜移默化,渗透心底,牢牢生根。9 _: N4 ^5 Z$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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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她一直都在最细微处关怀着,跟很多我眼里的女孩不同,她不会给我买巧克力,也不会要我送她一束鲜花。她送给我的礼物,总是袜子,内裤,鞋子,围巾,这些日常不能离身的用品。+ x" V# T( F$ _; ?. s!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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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曾经问她:你好像完全没有一般女孩应有的浪漫啊。怎么老是给我这些东西,我们宿舍的人都说你对我简直象保姆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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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丝毫不介意的笑说:在我心里这才是真的浪漫,袜子贴着你的脚,内衣贴着你的身,还有什么比这些能离你更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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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这些话,看到她送我的东西,就会难以自控,偷偷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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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1 R$ g& s3 N% E8 ~    我还会跑到操场上去狂跑几千米,大声的喊叫,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悲伤。8 G+ O0 F; N* Q7 Z3 L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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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会疯了一样的拉着她,将她拉到饭店里,令她乖乖的坐好,然后点她喜欢吃的生菜,香菇,金针菇,竹笋。) _5 j* _* F/ W+ |9 b

1 Q" ]7 S) P8 @0 |    我红着眼睛对她说:你吃啊,吃吃吃!!让我看着你,高兴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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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她说:我也不是浪漫的人,我不会给你送花,也记不起来很多的节日该给你什么礼物,我只知道请你吃你最喜欢吃的食物。: l8 u; x4 z( z8 P0 J  V

% k! X8 B) y0 _    在深秋的时候,我经常陪着她散步,听她讲述她眼里的世界,原来在单纯的人眼里,世界是这样的干净和有情,只是偶尔她发表一下对某些事物的尖锐看法,我才能感到,她是如此协调的将简单和深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a! K1 g4 J( E) [  X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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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想,排除我所爱着的人不谈,跟赵蕾这种美好的相处时光,能够持续下去,也是我乐意的,在她的面前,我既没有了以往的太多悲伤感思,也没有了关于今后的诸多迷惘,我只觉得,我象一尾逆流而上的鱼,奔忙的多日,今日终于的,回到了我梦寐至骨的安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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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就被我们之间进一步的接触所打破了。% I  y* y1 N) h  J* u: ]

" Z. C! \" k- ~4 t    我跟赵蕾的接触,不知道怎么被赵蕾的母亲知道了,她先是狠狠的责怪了赵蕾一番,然后命令赵蕾,一定找个时间将我带到她们家去,要让她的母亲看看我。这是赵蕾的母亲私下里嘱托赵蕾的,并且不许赵蕾告诉我,只需要赵蕾找个借口,将我带到她们楼下,她母亲在楼上看看我就可以了,根据赵蕾的说法,她的母亲并不完全反对她在学校找男友,但是一定要经过她母亲检阅一下才可以。8 F( \: d" H  `' ]7 s& ?# G

# [4 |4 B: J# M+ m; r1 I/ b7 @    那时我并不知道,赵蕾的母亲和外公,已经为赵蕾安排好了她今后的人生道路,她有很多亲戚都在国外,所以从这个女孩一长大,她的母亲就已经决定将她送到国外深造并定居,赵蕾或许知晓一些,她那时无法完全明白家人的用意,所以怀有强烈的抗拒之心。而我,是完全的不知道这些,只是到了后来我提出分开,她才在痛哭里责骂着我,将她暗中坚持的苦衷,一股脑的抛给我。那时我希望她越恨我越好,最好将我用刀扎成重伤,让我失去感觉,那样我将永远的,就生活在无知无觉的痛快里了。0 ^2 R4 q6 C3 U. S! K( [" V,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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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因为母亲的叮嘱,那几天显得不快乐,我看出来了,便每晚跟她去散心。9 g% U$ @/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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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晚上,她约我去操场,跟我谈话总是带有一股怒气,我察觉到了,小心的哄她,可惜无论如何,她都没法高兴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提议她,回宿舍早早睡觉,明天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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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令她一下就发了火,大声对我说:你就知道说这些乏味的话,你看起来不是乏味的人啊,为什么对我,总是让我感到你在应付我,我觉得你故意跟我保持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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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R# @+ p7 a1 ]# p    这话使我一下子就懵了,也看出来,我平时对她所刻意保持的那种距离,已经令她察觉,并且导致了她的不满。之前我喜欢她,但是生怕过于接近,会令我跟她之间生出我最害怕的感情来,所以我一直没有跟她有过任何亲密接触,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告诉她我心里的一切,虽然我喜欢跟她一起,我喜欢她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生气,然后我去哄她,再看她笑起来。我看到她开心起来,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真心的微笑。# P  C# u6 p, A0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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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我怎么办?/ O8 j# ^1 u1 x1 j+ p

6 k) X$ v; f9 @6 j' r* _: X" F9 f    我愣在那里,不敢说话,不敢动,听凭她数落我。3 ^4 |. H3 y- V( I% u* A

+ C% q; h& s& ^% Y% U    她说:我跟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嗯?你自己不承认吗?那你还跟我交往。; d' ?2 B  {"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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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艰难的说:我觉得,好像是,也好像不是,我以后告诉你好吗,我很难受。" `3 t9 I' \( T$ X9 W4 c

% X" C6 c* e0 p7 b8 J! h1 d    她说:我知道你难受,不过不能再任由你这么糊涂下去了,今天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我想了,这话指望你说出来,实在是难啊,我已经灰心了。哪怕你只是说你心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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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她跑到一边,伏在铁栅栏上呜呜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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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直响,我不敢相信,我一直害怕的表白时刻,就这么来临了,我不是一直都敢做敢说吗,今天为何象一个木偶一样,连思考一下,都觉得脑袋疼?赵蕾还在因我而哭泣,她以前可能也哭过,或许是因为母亲的责备,家庭的不幸,可是这种因为感情的痛哭,是我造的孽啊。3 [6 Z6 ^* o  P1 @+ l  \/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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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慌张张的跑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又是拍她的肩,又是拉她的手,都被她甩开了,最终我只好闭上眼睛,从背后,发着抖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q6 `6 u5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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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此刻,我对不起你,我也恨着自己,即使现在,我还是恨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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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抱着一个女孩,她是那样的纤细,在我并不宽厚的胸怀里,她就好像一枚柳叶一样的轻盈脆弱,我抱着她,心内渐渐不再发抖,在那一刻,我心中从未有过的涌起一种决心,我想,我今后永远都不能令这样的女人伤心,她只能生活在快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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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慢慢的安静下来,她在我的怀里转个身,仰脸面对着我,轻轻对我说:我们交往时间不算短了,你还是头一次这样,你心里在怕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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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她跟我相隔仅有数寸的脸庞,赶紧仰起脸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我无法给予你很多,你想得到的,我都无法给予你啊。: f2 W' T% W& |, s9 H; e6 V0 r

( m) K0 Z* J# y6 Q" o3 j1 n/ s5 \    她轻笑说: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给我,其实你已经给我很多了,再说,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只是在猜测而已,你不深思,怎么能体会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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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T3 P' J  [2 k: D6 h+ c    我哑口无言,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她在我的怀里紧贴着我,对我说:吻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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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想马上就跑,她似乎感觉到了,紧紧抓住我的衣袖,踮高脚尖,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如遭电击,顷刻变成了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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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板着我的脖颈,将我的头慢慢的拉向她,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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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d3 R* c( u' J" j, c) y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只在她的额头,用嘴唇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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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失望的看看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们都没说话,良久她忽然说:你是不是同性爱?( ?% ?/ ^- i% Y) x: I

2 }- ^% [' t* C' t/ g% Q    我听了这话浑身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下就将她松开,如同见了怪物一样的跑到几米之外,然后我趴在栏杆上直喘气。1 @5 G6 P( r6 B

/ l6 Q8 x  [. {; F, Z) p' s    她的这句话来得太突然了,在那时我如此紧张的时刻,这句话如同刺刀一样,毫不留情的就扎到了我心里,令我感到无比的害怕和疼痛。我掩饰着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任何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我的惊惶失措来,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有人,对我提出这种直面的质问,我以前怎么认为自己坚强,事到临头,也是无法平静的面对。  f5 H! ~6 ~)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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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你生气了吗?我是说着玩的,不要生气。/ ]$ b9 V+ b- v) @4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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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就卑鄙的利用起她的心理来,趁机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脸上一阵狂亲,然后我将她压在栏杆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我的两腿之间那个硬硬的东西上,气势汹汹的责问她:你说呢,我是不是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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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F" j& m; j$ C) D# ^( P    她吓坏了,迅速的将手撤离,对我说:你不是,别生气。我走了,你不要生气啊。" e3 G8 }7 [8 G( D

5 ~/ A% x" c3 l/ u+ r    然后她挣脱我,如同受了惊吓的鸟一样飞走了。留下我独自悔恨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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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R- {: f% e% J/ |# k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脑子才清醒过来,心里一阵懊悔难过。$ H; X% i  u5 Y, ]

: {' U* y+ Z; K- x) `# J- W    我怎么了,利用了赵蕾的感情,来欺骗着她,也欺骗着自己,我那时年少,生理反应几乎是随心所欲,而我却用这个,来反驳她对我置疑,我不是一直都盼望着能够向她表明吗,为何有了这样的机会,我反而退缩了。我已经伤害了她,而她还不知情,我同样伤害了我自己,可我还嫌伤的太浅。  \0 D* B8 f" r2 _4 y1 Y* L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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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冰凉的操场上默默流了半天泪,后来我来到校门口,给宁宁拨电话,他正在看电视,口气很轻松,但是一听我的语调,就着急起来,连声问我:怎么啦?受气了吗?快说,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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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J  |: c0 N+ t/ U    我听了这话更觉得对不起他,心里面难受的无法抑止,只是一个劲的对他说:我太想你了,你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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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想,不过你这样我很不好受,你说说,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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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9 x- \9 F0 @. o2 N- ^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想的你难受,你妈妈他们在你身边吗。- Z( @  ~! t: o+ k7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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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们去散步没回来呢,你哭了?为什么,跟我说,你有什么伤心的,都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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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的没事,我就是今天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现在听到了,就好了。* ^, j6 |% P8 e1 J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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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的笑起来,对我说:那我周末去看你,你好好补上拉下的学业,我开车去,也方便,好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听出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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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d+ d, a# o6 h6 S    我掩饰着说:什么也没有,你别想了,也不要看我来,快假期了,我得赶紧补上学习,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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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6: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平静下来,怕他起疑,又安慰了几句,才挂掉电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将彬彬拉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我就是觉得我心中很多话,要对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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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来我哭过了,因此问我: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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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2 p9 K# D& Q    我说:因为我觉得我不能饶恕。+ l# @0 ~* [; \1 b

5 R' z8 l2 P, k    他呵呵笑道:你不能饶恕的地方很多啊,不过这次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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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种态度令我又是一阵悲伤。我强忍着说:彬彬,我问你,你当时想追赵蕾,你觉得你将来能够真心的爱她吗?* C4 T; r" u2 R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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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听了默然说:我根本没有追她的意思,是你误会了,你一直过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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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T$ B5 w* x: q: A0 ^' N    我说:不会的,我怎么敏感,也不会无中生有,尤其是对你,我更能看到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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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确实没想过,我喜欢赵蕾,能不能爱,我不好说,那个不能简单决来。再说你不是能看到我内心吗,还问我干什么。( G$ e* N7 H, ^/ g2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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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切的说:你必须说,你思考一下,你真的追她了,你将来能一心的爱着她吗?+ {# d# ]$ \$ O

+ X" E* }, ~& z    彬彬不耐烦起来:你胡说什么啊,那不是你女朋友吗,干吗安在我身上,现在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就来消遣我,你真是太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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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彬彬不要生气,我问的都是我很想知道的话,我不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那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假如你跟赵蕾,你能真的爱上她吗?& k8 K0 D! u/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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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终于生气了,怒声对我说:你疯了吧,我跟你不一样,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可惜人家看不上我,我可不象你一样,男人也玩弄,女人也不放过!+ r2 l; d3 D& @: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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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就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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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一直令我无法接受的原因,还在于,他经常在我面前,专门对我说出这种绝情绝意的,深深伤到我的话,即使他本意并不想这么说,即使他完全明白我的内心,他也毫不留情的说出这种令我压抑而又抓狂的话。今天他说的这句话,一时就把我完全的给击溃了,他走后我站在那里,心中寒冷如严冬,不管彬彬骂我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已经无法弥补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创伤,从这样一句我无法承受的,近乎恶毒的话里,我看到了他心中对我的无比憎恨,还有他的无奈。' ?7 Y$ S/ t' E. D6 K" t. `' S! E

1 ^) O& g! ~. S1 O( }8 C    我觉得,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我的降世,给宁宁,给彬彬,给赵蕾,都带来了灾难。6 g2 W3 U! F5 A! N  y5 _9 o

  a+ l2 Y& Y( d* R/ Z    那一夜我一晚没有回去,独自来到操场的看台上发呆,后来我很困,也很冷,就抱着双臂倒在台阶上睡着了,直到黎明前的寒冷将我冻醒,我才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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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  ^. h( _& j: m    要是以前,我这样的话,宁宁会来找我。8 X8 w/ W, p8 F8 L  ?  L- P

  a( N* q2 P* r1 G* t" W    彬彬也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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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知道他们都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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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6: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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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4 \# h# [. ]* m8 l6 w    今后我跟赵蕾在一起,都会格外的小心起来,我生怕她再次的问到那个令我敏感的问题,因此我更加体贴的对待她,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同时我也在逐步的决定,时机成熟的话,我将会跟她提出分手。她的种种行为已经表明了,她将我看作了她的恋人,而我的内心,她还完全的不知道,是何等的惊惶。2 P' t% n0 F/ p1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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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我约定了一个日期,要我陪她回她家一次,然后我站在楼下,让她妈妈观看一下。这令我感觉,在她妈妈的眼里,我好像就成为了一件商品,赵蕾本身也不满意她母亲的做法,不过迫于她母亲的威严,她请我无论如何,也要顺从她这一次。* P: Z/ M( H- d. [+ ~9 L+ ^

0 X7 }% E5 h  ^4 _( G    我那时左右为难,宁宁那里,我已经看不到希望,他虽然对我爱护有加,我对他也是不可能冷淡下来,只是我这里已经有意无意的对他表示过多次,我为了他,可以放弃我的所有而去追随他,为了这段感情,我已经决心违背家人的意志,执拗的决定不结婚。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给过我任何答复,他只是在消极的拖延着,这就令我慢慢的对他失望起来。虽然我还象以往一样的爱着他,不过,我已经在考虑,他看来是早晚要离开我了,因为连我们之间这样深度的爱,都不能令他作出抉择,那么我想今后将不会再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心理了。' U% i. ?$ `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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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跟赵蕾的关系进一步的发展,已经到了需要我决定的地步,我不能再隐瞒着宁宁,我起初接近赵蕾是源于想冲散彬彬接近赵蕾的目的,现在自己却身不由己的陷入进去。令得我已经完全的对自己失去了把握,我现在只有再宁宁那里,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我本意是年前不再见宁宁,一则是我学习确实需要抓紧,不然毕业是个问题,二则我需要有意的远离宁宁,他早晚离开我,我必须在这个结果到来之前,培养感情上的独立,不然的话,这一天真的来临的话,我恐怕难以控制自己,会作出伤害到他的事情来。/ I" F1 j' a  C5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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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告诉赵蕾,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不管怎样我都会跟你明说的,但是我需要回去一趟,然后回来我决不拖延着你的请求。我决定在周末去见见宁宁,将我现在的情况,心理,彻底的跟他谈一下,我需要他为我指条明路。; l  U7 |: h* p, Y,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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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送我离开学校,那天她将长发挽在脑后,整洁素净,站在站台上微笑着跟我作别。她以为我要回家去跟父母商谈这件事,所以她显得比较高兴。以前我跟她虽然相处的很好,但是临到表态时刻,选择当口,我都会变的胆小退缩,她一直都对此不满,今天我这么坚定跟她说明我的想法,令得她感到我的心里是很在乎她的,因此她就满足起来,脸上一直挂着舒心的笑意,一路上跟我说说笑笑,$ O% _2 q% l6 e8 N+ @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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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想一下,她跟我在一起,得到的快乐并不多,只是她的内心本也是天生的忧郁着,所以难得的一点点我对她的纵容,就让她感到了无比的享受,家庭的不幸,对于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从彬彬偶尔难以自控的情绪爆发,到赵蕾习以为常的郁郁寡欢,还有我自己,自小的独自生活所造就的主观臆断,忧伤成习惯的秉性,这或多或少,都跟家庭的影响是有着关联的。. L6 i! r4 K# I7 n5 L"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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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宁宁的单位我给他先打电话,告诉他,我来看他,不准备住在他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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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h. k: R3 R# \& I5 b    他听罢也没有勉强我,他知道我的心思,我的任何举措,他都能够完全的理解,这是我们这些年来养成的默契,而我们间的关联,也正是因着这种默契,而难以割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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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那这样好了,我临时跟头儿说一下,掉换一下值班,我今晚值班,你就来我单位跟我睡吧,就是床有点小,嘿嘿。9 E, n) i( }( {. E

' H/ j! h# y) R- J  O" J" n1 d    又是许久没有见了,我知道他心内欲望高涨,在男人的这种心理下,跟他说什么都是耳旁风,即使是他专心的在听,他的心里也不会去考虑。宁宁不是神仙,他欲望非常强烈,所以我听到他这种暧昧的话,也不怪他,更不谈我这次来见他的目的,只是在电话里面安静的对他说:你先出来我们吃点饭。: t4 o  U, @. X* A' N

  V4 Y+ {( k3 ?; l  s    他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现在,我在学校里面有了跟赵蕾的接触,再看眼前这个跟我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心里不时的就觉得有些心痛,这种感受,既有愧疚,也有无奈。我觉得我一直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但是对于宁宁,我一直都将他作为我心中的唯一,因为他一贯的退缩,因为从来就没有的承诺,我犹豫了,甚至心里悄悄有了放弃的念头。6 ~4 w' u# h8 b' N0 f8 h' }& G

4 K: D8 x- V  G( g3 F# P& D6 J    我和他在外面吃了点饭,他喝了啤酒,席间双目贼光闪闪,在我身上逡巡不已,还几次偷偷的用手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我装的视若不见。这是我的习惯,以前他说我伪装的这种大义凛然,往往都会更加的激发起他的征服欲,现在,也不例外,他面色微红,呼吸急促,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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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他的值班室,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在那张窄窄的床上激情了一番。我对于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少性欲的成分,我更喜欢抱着他的身体,品味他结实的肌肤给我的手指带来的,充实的触感,他坚硬的毛发,刺到我皮肤的那种微妙的战栗,还有他高潮一刻,双眼迷离,嘴唇微张的那种婴孩般的纯粹模样。他跟我的感觉是不同的,他更喜欢用力的在我的身体上揉搓,喜欢看到我因他的施为而产生的生理反应。9 Z0 _5 M$ ^( ?7 X0 q5 ~

; Y+ F& |# l9 ~, N$ g    过后我去水房清洗身体,整个车队的楼里,只有我们两个在,我的脚步在空空的楼道里,高高低低的回响着,这种场景,又让我觉得,我和宁宁,我的爱人之间,能够完全拥有的时刻,总是处于这种孤独的时候,以前我就有这种感觉,如今这种感受再次的降临。1 n7 Q; o5 H4 _! |: [$ l; A

3 M+ [. J5 D+ I& m7 Z    回转值班室的时候,看到昏黄的灯光里,半掩的门内,宁宁赤裸着倚在床上吸烟,灯光将他的身体照得一片金黄,他是这样的年轻,健康,他的头发乌黑闪亮,他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在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的,就处于这种思虑的状态呢?我经常的觉得,我为了彼此间的感情,付出了很多,现在,在刚刚忘情的纵欲之后,在本应放松的时刻,我看到我爱的人,这么忧心忡忡的半倚在床上,我心里又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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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他的身边,趴在他的身畔,抱着他的腰,吻着他扎人的大腿,对他说:宁宁,我今天过来,本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的,现在我忽然不想说了。9 V+ p7 A" p. a- b& g- I5 ~( p, }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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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喷云吐雾着,轻轻的说:什么事?我猜猜,是不是你准备找女朋友了?1 V. @7 X2 M; S, w) A0 Y- P/ E

6 [: h/ {8 c0 R; }7 T9 y2 b) _    我笑起来,我今天来得时候,是带着一种吵架的心理来的,我本想,我见到他,就向他坦白我跟赵蕾的事,如果他反对,我就趁机指责他,既然爱着我,就给我个答复,我离开也好,继续跟他维持也好,心里也明明白白。如果他不反对,我就立刻跟他闹翻――原来早就盼望我这样,好令他解脱?9 A1 ?* L: |9 o" I0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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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开门见山,一语命中我得要害,反而让我觉得,我来时的那种纯粹没事找事的想法,十分的可笑。他从来都对我是言听计从,已经最大限度的给予了我一个自由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他从来就没有对我完全放手,总是在我就要断线的时候,用他柔韧的爱,将我拉住,我平日在他面前十分任性,今日细细的将他的好处全部想了一遍,心内便安静下来。* Z9 a2 ^- {$ p4 ]' c, m

/ ]4 Y# E/ D; h, c9 l3 n    我说:宁宁,我跟你坦白一下,我在学校,遇到个女孩,叫赵蕾,我跟她,说不上是谁先追的谁,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我绝对不会像爱你那样的跟她产生感情的,现在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快要毕业了啊,你呢,我还是不知道你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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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宁宁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肚皮激烈的起伏着,我轻轻给他按摩,静听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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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想听我的意见吗?说真的吧,我是不愿意听到这些话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跟女孩谈恋爱,对我来说,比听到你跟男人胡来,要高兴的多。不过我心里还是难受,你放手,我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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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x4 n, ]0 _& j    说完他不管我的反应,一把将我推在一边,下了床就出去了。6 Q1 {& w( U7 F!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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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心内十分的高兴,宁宁的反应是我意料之中的,如果他表现的不温不火,才会令我生气,现在他有发脾气的预兆。对于他这种心胸的人来说,能够令他气愤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而我所见到的,他仅有的几次发火,全部是因为我而来,这怎能不让我心花怒放,我爱他,我愿意将他全部的情感都占为己有,包括他的愤怒。而且他这句话,还隐隐的体现了他对于我跟彬彬之间的醋意,他很少会吃醋,不像我,隔三岔五的就醋意大发,找茬跟他大闹一场,他这种明显的吃醋,使我的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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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阴沉着脸回来之后,我便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钻,他死命的推我,蹬我,将他自己的双臂抱在胸前,但是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我的百般挑逗,他还是大声的叹息着,将我搂进怀抱。/ U# ]$ t+ N8 x- ?4 s+ x

' Z8 h( E' |6 q4 o2 |% E8 G- ^8 v    他闷闷的说:我心里难受,我觉得抱着你,是在抱着别人的丈夫,这个别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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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 x" o2 ^! S0 N9 `    我听了不由得大笑起来,再一想,又难过起来,我跟他,还是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定位在这样一个脆弱的位置,任何一个女人介入到我们之间来,都会令我们感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的脆弱不堪,从他的生活里出现了黄雅丽到我的生活丽出现了赵蕾,这之后我们两人的反应,都在说明,我们对于彼此,都是没有把握的。我跟赵蕾的关系,他还不怎么清楚,就已经将我定为赵蕾的丈夫,他跟黄雅丽,八字还没有一撇,我就已经觉得,他快要离开我了,我们看不到将来,所以惧怕任何身边的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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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2 p8 K$ S$ V    我对宁宁说:你清楚我的啊,我绝对不会有婚姻的,我此次来,其实就是想听听你对我和赵蕾之间的看法,她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不会真的爱上她的,我还很犹豫,今后,你会离开我,对吗?那么我怎么办。0 F5 g3 }* v( H: O: v: L

  J3 j9 \  z9 y% l- b3 M. V/ Q    他说: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一再的躲避了,你是感情外露的人,大悲大喜惯了,什么事都能够被你发泄一通,然后就风平浪静,而且你的很多结论,都是当时掷地有声,其实过几天,你就发现,那些结论,都经不起推敲,我要是也跟你一样的脾气,我们俩还怎么混。还能过到现在吗?我们能够勉强到如今,我觉得,全都是我善于忍耐,想问题想的远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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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8 N5 Y& c* ?7 i. E1 M    我明知道他这是在故意的转移话题,还是上当了,一阵怒火从心中涌起,坐起身来跟他辩解:你净将自己抬的那么高,我怎么就没觉得你看的远,我觉得你逃的远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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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哈哈狂笑不止,将我抱着左亲一下,右亲一下,不再理会我的话语,我才醒悟过来,这只不过是他逗我的话罢了,我还是轻易的就被他骗过。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不是逃跑就是靠着逗我来蒙混过关,虽然令我生气,不过这个办法对我来说,是屡试不爽,唉。7 A" E: I8 k: u  P  l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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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赵蕾的身世和我跟赵蕾之间的接触,跟宁宁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他仔细的倾听,有时表现的十分不高兴,我就赶紧停住,抚摸着他,吻着他,安抚他的情绪。最终我隐瞒了我亲吻赵蕾的这件事,我想宁宁必然是不能接受的,而我跟赵蕾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也完全不是本意,我吻着她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石头一样。6 h- j1 e" D- T4 K* Y; G'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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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听罢没有说话,我等他考虑,回味,我知道他这次一定会告诉我一个答案的,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结论,我会尊重他的意见,不过,我心里盼望着他能够坚决的对我说:你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跟任何人有瓜葛,你只能属于我。3 K1 |, V" H( j3 N: ~' {

+ E  O9 [2 W) C7 T    我抱着他的胳膊,一眼一眼,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容,他的所有的细处,他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膝盖,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里。整栋楼都寂静无声,我听到他的呼吸声,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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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7: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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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宁宁并没有回答我,他思考的那么久的时间,最后给我的话是:睡觉,我困了。8 I0 a9 E6 w8 h8 x8 T/ M0 Q; ^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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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就侧过身子,将我紧紧的抱住,把脸扎到我的颈窝里面,不再言语。" k  K4 L& o9 \7 r1 ^& B4 k

6 G( {, k9 S3 o+ n( l2 z* ~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和那种从来就没有消失过的,他独有的身体的奶香,自己心里却是无法平静下来。他一定是不愿意我就这样的离开他,可是他又不忍心让我将未来的幸福,拴在他的身上,因为他不能给予我我想要的那些生活。所以他十分的为难,只能够用这样的肢体语言,来告诉我,他爱着我,他在矛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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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抚摸着他背上的青春痘,每摸到一粒,就用指甲给他轻轻的挤压着,我对他说:宁宁,现在你不要回答我了,我知道你有些话,是很难说出口的,比如,你就很难做到像我一样,将我爱你这几个字说出口,而是宁愿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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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p9 }- E+ a( x, u    他吐字不清的说:以前我经常说,你不在意,现在我说,觉得愧对你。* y# _0 m, F0 o$ H! Q3 q) _

) y$ Z! R2 a% V; B& K4 }    我说:你别瞎说了,我觉得现在是我愧对你才是,这样吧,我自问自答,你同意的话,就不要出声,不同意,你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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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B: b( _8 D" y; j4 `( d! ?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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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U% s6 s, ?    我说:关于我和赵蕾的事情,我想,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你希望我能够跟赵蕾相处下去,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跟她结婚,而你,也将选择同样的路。我们从此就将我们六七年的感情付之流水,再见面,就是哥们,好像我们一直就是哥们一样,不过,我不知道我们那时,真的能够看到对方的时候,还能克制自己不走到彼此面前,亲吻一下,搂抱一下?甚至会流几滴心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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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k. \: X0 Z+ ~# y8 `    他听到这里,用手用力的掐着我的腰,嘴里大声的哼哼着表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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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那你就是不赞成,那么你是希望我跟赵蕾分开,然后等着你找到了最好平衡点,等你结婚,然后你放手我去,可是那时我不知道,我还能有接受他人的心吗,即使是现在,遇到赵蕾,我仍旧是觉得,我给予她的,不如我给予你的万分之一,她是这样难得的一个好女孩,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像她这么典雅自律的女孩,宛比外星人。我不能给她男女之爱,不过我能够给她关怀,这是源于我对她的了解和我的天性,错过她,我想,我再也难有此意。9 B7 ~7 l" v# d( c,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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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听罢,把我抱的更紧,我的整个人,都被他的胳膊腿包容起来。% r5 o# b# P, s( O7 L

/ l- ?: r1 U6 u6 O' v# A% v/ K$ c    我说:宁宁,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当你这样把我完全的包起来的时候,我就想,今后,我将再也无法去接纳别人了,我总是觉得,真正的爱情就只有一次,这唯一的一次,使得我们今天打架到头破血流,明日又能互添伤口。我们能够将自己最不堪的隐私暴露给对方,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爱人会感到厌恶,我们即使是在感觉双方距离最远的时刻,都绝对不会将分手提出来。你想想,对吗,我们至今也吵闹过,分开过,但是从未提过分手,这就是我永远都不能对你放手的原因啊,这才是爱,包容中的平衡,忍让里的反省,让我们都懂得了彼此相处最好的方式,离开你,换做任何人,我都不会再有这种耐心和精力。! h. J' T! V: G" m1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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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开口说:我心里想的是,我不想你离开赵蕾,这么对你好的女孩,你今后很难遇到了,你的性格将导致你很难再遇到真心对你这么好的人,所以你不要伤害她,跟她保持下去吧,你的心思我明白,即使你爱不上她,也不要轻易的就跟他分开。但是我也不想你因此离开我,你知道的,我爱你超过你爱我,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想想,是不是,我不是要求你什么,就是今天想要你想想,是不是我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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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微笑起来,摸着他肥厚的耳朵,咬着他高高的鼻子说:这话简直太绕口了。我很清楚的,所以我才跟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其他的心思,今晚我们谈了这么多,我就想把我的心里的话,都讲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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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S9 R1 F- _# J9 ^2 T    他听了来了精神,点上一只烟,放到我的唇间,说道:快说说,你虽然心里不藏话,不过说出来的话,大多是谎言,或者绕着弯子说,我真的想听你说说你的实话呢。( P/ g1 D-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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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很多话,我不直说,一是源于我的自尊心其实很强,我生怕说出一些话来,得不到认同而遭到冷落,还有,有时我还怕伤害到你。* b; D, Q" u6 c;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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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觉得我隐瞒了你的,其实无非就是我跟彬彬的关系,对吗?/ E5 `. R1 @; c* ~: g" w+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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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憨笑道:明知故问,看来你还是不老实,你老实交代,我就想听这个,我给你说,你跟什么女孩有了瓜葛,我其实心里倒是不太在乎,说句自私的话,我知道你不会爱上女人的,但是我怕你喜欢其他男人,这才是我真正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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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d* ^- E0 z' T    我生气的揪着他的双耳,将他扯的呲牙咧嘴,我说:你这话实在是自私的很,你还是想把我永远拴在你身边,对不?你就不想想,我就算不会爱上女人,就算能够再爱上其他男人,根源在哪里?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I4 \8 w$ P- ?0 s$ R: L  y: m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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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努力挣脱,对我说:好了不要闹,快说,你跟彬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你们感情的起因,过程,现状。我都要知道。6 I+ i5 E3 ~/ V7 R7 g* v1 a

) L' B. W( a5 U# l7 {( c9 z- N& i    我这次回来是想请他解决我跟赵蕾之间的问题的,到了现在,反而牵扯到了彬彬的身上,不过我还是想,这是宁宁的一个心病,不如就在今天,给他解开吧,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一直都会郁闷不安的。+ ]$ x6 z+ @" J2 F! k5 z

3 r/ @: {8 _; `8 I0 v( r' _    于是我将彬彬跟我熟知的过程,仔细的给宁宁讲述了一遍,我们做过的小生意,宁宁不在的日子里彬彬对我的接近,和他带给我的那种心里的平静,以及我对彬彬的态度。我还逐步的分析了彬彬的心理,对我感情的逐步的增深,也反省了我做的过分的一些地方,我还是觉得,独掌难鸣,只凭彬彬的一相情愿,没有我有意的引诱,我们之间是不会将这种朦胧的感情保持道现在的。8 \2 U1 S9 f3 ?! q: b

* j$ P% T$ [# g; }3 F% s9 B) G    最后我对宁宁说:就是这样了,他对我和我对他,都已经告诉了你,因为有你,我真的不能再容纳任何人的感情,我想,你还将影响我的今后,我今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像你一样,这样完全的把我的心装满了。彬彬对我这样,我的责任很大,你怪我也好,说我无情无义也好,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很多时候,我是不能控制自己,但是只要你在,谁都无法取代你对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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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虽然宁宁平时经常的幻想我跟彬彬的感情发展程度,也可能猜测过我们之间的界限为何,但是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给他精细的分析一番,所以他听罢,连连的叹了几口气,说:彬彬也是个不幸的人,本来身世就很可怜了,遇到你,就更是雪上加霜了,我不是说你有什么大错,而是说,这些都是命运啊,我现在明白了,他其实过的很艰难的,尤其是我在学校陪你的那段日子,他不知道怎么忍受过来的。( _2 k  P: b0 q0 ~/ Z: B5 L: N, p

+ r% C( V, z7 ?; A( {5 M* i    我听了也有些难过,对宁宁说:所以那时我曾经建议你跟我去宿舍住,你没同意。% ^& K2 o3 ~0 N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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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说:你有时傻的没谱,你不想想,爱情跟同情,是不能相混淆的,把你换成我,你不但不会去,还会将我暴打一顿然后再跟彬彬决斗去。呵呵,你啊,有时细腻的超过所有女人,有时粗糙的比任何男人都没心没肺,古怪!不过,今天我也终于完全明白了你们之间的关系,男人没有一个不是独占心强烈的,我也一样,我以前经常怀疑你俩有过不正常的关系,知道吧,就是你跟我平时做的那些跟他也做过!一想这些我恨不得将你吊起来拷问,然后把他抓来对质,再当着你的面把他给杀了,让你彻底看着你的情人死在你面前,现在我放心了。! }: b) ~8 m; f8 J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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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宁宁说起来,装得咬牙切齿,我还是首次听他说这些男人的恋爱心理,虽然他平日就是喜欢跟我没正经,但是今天我想他说的话,都是真话,我心里感到知足,也同时冷汗阵阵,心想:多亏跟彬彬的感情,一直控制的很好,不然的话,稍不注意被宁宁抓住把柄,他这种不怒则已,一怒惊天的人,真的是会作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只是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更是难以将彬彬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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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x9 g: y& w. S+ O. _    我说:那么今天你明白了,我哪儿做的不好,今后怎么做,我就是想问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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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先这样,你跟赵蕾,先不要提出分手,她一定受不了,等你毕业再看看你们的发展,怎样?彬彬呢,你坚决今后不能再引诱他了,我知道了不会饶恕你的。你对赵蕾,即使不爱她,也能很好的蒙混过去,因为你毕竟是个男人,能够做到女人对男人所要求的那些,而彬彬不一样,他需要你给他的,跟我需要你给我的,是一样的。" Z. n/ \6 ]1 ~% y'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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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令我沉默起来,我向来相信着宁宁,很少违背他任何认真的决定,但是这次,我有点觉得不是滋味,显然他希望我跟赵蕾保持着关系而断绝跟彬彬的联系,是出于一种他所认为的,两全的考虑,这样的话,按照我理解的他的心思,我将来就能够慢慢的离开男人,拥有一个女人,慢慢的走上“正常”的生活,只是他没有想过吗,我怎么还能忘记他,忘记他给我的,这六七年,夹杂着痛苦,但是又无比完美的幸福。/ k( I% ~) d2 e* O. w, {

* ?) I2 l* X% f' M: X    我在心内否定了他的建议,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按照他的想法,我将来活得可能在他人眼里,很幸福,有完整的家庭,儿女,工作或者事业,但是冷暖我心知,我不是活给他人看的,我自己的生活,我自有能力把握,与其我生来是就是为他人的注目而表演,那么莫如在我降生的那一刻,就让我死亡。我更渴望在一个有度的范围里,能够拥有自己私有的幸福生活,这种生活可以零零碎碎,碎屑散漫,但是我却爱之如命。宁宁不也是同样的渴望吗,只是他更清楚这种生活,将很难存在于我和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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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9 ^$ J- m* ^7 E    我抱着他的脸,跟他亲密的长吻一阵,对他说:好的,我就按照你的意思行事,不过你可要考虑一下,我是不可能将你放下,哪怕再过100年,等你老的满脸皱纹,步履蹒跚,我还是会爱你的,我的心理,我自己知道。我可是不能忍受,既接受你的婚姻,看着你妻儿满堂装作不见,背地里还要忍辱负重的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不是那种求全的人,我要不就完全拥有你,要不就干脆毁灭你,别怕,亲爱的,我这么爱你,所说的毁灭,也仅仅是相对于我自个儿的内心而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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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4 E8 C7 w6 ^9 t6 R$ p: s0 R    我暗暗的下了决心,回到学校,要跟赵蕾好好谈一下,或者,她也能理解我。4 z) m) I! h0 R' d( I( E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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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我们都没有睡好,清晨时分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话,中间他来了精神,俩人又水乳相溶的亲热一番,到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感到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却体力充沛,笑咪咪的为我穿衣穿鞋,我乐得享受,任凭他将我背到楼下去买早点。我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冷清的天幕,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真的就想,希望我跟他是生活在无人的世界里,这样的话,他能够背我一直走下去,而我,可以任意的亲吻他的脖颈,还能爱怜的为他拭去,他为我流下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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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a, {- Y  P: I" g( ]. q% c/ I    我们买回早点,在车队的值班室里吃。其实我跟他之间,很多的生活细节,在更多“正常”的男女看来,也是肉麻的,在我们私下的时候,很多时候一起就餐,都是彼此用嘴衔着食物互相喂对方,甚至我们会将嚼了一半的食物,喂给对方。- z5 T8 D/ R. C% j( y8 x

2 c8 k1 U1 k* L5 Q) T% j    我们一直都觉得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爱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分彼此了,我们这么做,向来都是自然而然,我们觉得这是表达亲密和关爱的一种方式而已,我后来接触网络,曾经偶尔写文谈及我跟宁宁之间的这个习惯,令得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有人直接说:难以接受。. q; L1 \0 s& R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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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相爱的时候,是十六岁,到如今,我们已经度过了近七年,这七年,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心理上的远离,我们已经将对方视若比自己生命还重,所以我们比很多人,更加的懂得什么是爱到深处。因此我现在已经不在意那些旁人的评判之语,对于很多人,我只能说,你不曾纯粹忘我的深爱过,故而不会理解。爱不是商品,她不需任何附加条件。于我而言,当我拥有了这种感情,那么,我就拥有了我人生里的纯粹。这是我做其他事情的原动力。' E. D5 D0 m$ @; Z, J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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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他开车送我回校,我才发现,我原本是想找他拿主意,其实临了还是我自己作主。我来见他,不如说是我想他了。我本就是有主见的人,所有的打着征求宁宁意见幌子的问题,都是我心中的一种借口,有了这种借口,我实施起自己的计划来,才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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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2 b" Z0 q# G7 X    这么一想,我马上释然了,看看前面的金光大道,看看身边的英俊爱人,我又觉得意气风发起来,不管怎样,目前我们不是还完全的属于彼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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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0:05: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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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我立时又觉得难受起来:该怎样的对赵蕾言明呢?她得知我回来,提前来到了学校,满怀着喜悦之意,可以想象她的心里,必然的以为我已经顺利的跟家人谈过了我跟她的关系,因此她并不追问我此次回去的结果是什么,只是在我们吃饭的时间里,她对我说:现在,你也回来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下面就该去做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哪天跟我回去一趟,让我妈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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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是逃不开的承诺,但是还是百般的想蒙混过去,便找理由说:你看我们现在的事情这么多,很多同学大作业都开始做了,我的都还没有裁开整理呢,你看要不我到假期的时候去你家,让你妈看个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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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n; i; I2 h; X    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恶习,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总是习惯性的往后推延,这是因为在我跟宁宁的相处之中,曾经遇到过数不清的,这样的难题,在无奈的时候,我只能选择暂时的躲避,其实怎么推,总有要直面的那一天的。; A  V5 T4 ^4 z' U0 I% y

2 T3 x1 m( M' e: \1 F: K! B# J8 M    她并没有察觉我的意图,爽快的说:那也行,难得见你这么用心在学习上,我妈那边也不着急,反正你的照片她也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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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E/ F4 e. N/ f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努力将赵蕾的心思拉到学习上来,让她帮我做结业功课,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些,能够让她忘记她母亲的要求,更希望,她能将我和她的关系,就维系在这样的一个点,不要再加深了,再深一点,无论对她还是对我,绵延而至的,都将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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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t1 l! Z# c- l) R, {; `6 x    这期间我跟宁宁的联系非常的少,他已经准备春节过后就奔赴内蒙,此行他们去的队伍十分庞大,有二百人,车辆设备无数都要随队同行,他此去又是他们领导的指挥车司机,虽然尚未动身,但是他的人已经借调到了这个部门,出征前的纷繁的准备工作,人员的配置,财务的预算,设备的检修,他们的领导都要奔走过问,宁宁为他开车,理所当然的整日的处于忙碌里面,我偶尔跟他打个电话,他那边的回复都说很忙,有几次,很晚了,因为思念他,犹犹豫豫的给他去电,都是他的父母接听,而他还在单位忙碌,尚未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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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的少给他联系,他很忙,每天的奔波之后,也必然的很疲惫,而一旦跟我通话,他难免的又要问起我的状况,即便我说很好,他也会千般的追问,吃的好不好,睡眠好不好,有没有跟同学闹别扭,就算我说万事顺利,他仍然会叮嘱我很久。他是果断惜言的人,但是对我,却有着这样多的牵挂和琐细考虑。我不忍心他一日的劳累之后,还要担负着对我的这些挂念,因此唯有少联系,心里面盼望着时间过的快一些,盼望着春天快些来到,等到寒假过后,我将几门功课结业完毕,会立刻的追随着他北上,在彬彬曾经对我提及的,那片已经逐年在消逝的草原上,去跟他再共度一些时光,我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但是至少,在我们还能够拥有的时刻,就紧紧的将其抓在掌中吧。9 q( e0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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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北京的冬天来的很早,我的记忆里,几乎秋天只在我的眼皮底下打了一个晃,北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荡涤着北京冷清的街道了。每到这个季节,我总是心绪不宁,即便是原本好好的,心情夜会随着严寒的到来而变得低落,一般都会在秋冬之交,不大不小的病上一场。那一年,也没有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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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g; o/ ^/ C9 ~# b3 b    我们那时基本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束,很多同学早早的就回家了,就等着明年春天的各科考试结业,校园里显得很空。整个北京都显得很空,春夏季节,北京这个城市总是显得很凌乱,街上人行如蚁,没有一处静处,一到秋冬肃杀时刻,这些人仿佛都凭空的消失了,城市这才显现出她美丽的一角,苍黄的天幕和巨大的,横亘东西长空的红云,是我对北京冬日永恒的记忆,即便是如今,我回想那时的北京,能够记得的,还是那些寂静的楼角,和那些不辨晨昏的红云。这些美丽,总能被精神萎靡的我看到,我的身体虽然不适,但是我依旧的喜爱这北京的这些时日,这种凛冽里的美,能够带给我心里很厚实的温暖感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W7 @0 f( U( y' `8 S

6 X3 L! m7 G. o+ y    也就是在我病痛在身,假期也将近的时候,忽然的在一个傍晚接到宁宁的电话,我那几天一直处于低烧状态,浑身无力,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有精神,赵蕾那几天没事就会来宿舍陪我,她并不知道我一直就有冬季忧郁症,见我一连近一周都不适,还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急得她恨不能去把天下所有的良医都揪到我的跟前来为我诊治,我看她着急,一再的解释我这是惯疾,甚至都不是病,过几天它自己会消退的,可是她完全的听不进去,还从家里带来她妈妈做的鱼和鸡块,我也没有胃口,这些美味都便宜了我的同室。/ b* S0 a/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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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听到传达室的老师在喊我接电话,我立刻就感到是宁宁打的,因此马上就跑下楼来,听筒尚未拿稳,他急促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听着啊,我现在在北京站呢,马上就要上车了,本来是要春节后初三初四走的,但是现在有了变动,我得提前跟十来个人过去打前战,我们头要去,所以我必须得跟去,春节之前肯定是回不来了。0 g5 Q* c" {( {3 v&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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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我结结巴巴得说:什么……你说慢点你上什么车?现在你就去内蒙吗?+ H* A' k8 @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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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断我说:对,你别多问了我没时间了,你们学校的电话太难打通了,我拨了无数遍了。等我到了内蒙会马上给你打电话,不过那里万一打电话不方便的话,你记住啊,你真的要去找我的话,去的地方叫甘旗卡,学名叫科尔沁左翼后旗,地图上能找到的,在北京站坐车,快找个笔记下来,要不你肯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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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忙脚乱的跟老师借笔和纸,一边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脑子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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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事我也没有料到啊,决定的就很突然,你早知道了也不好……你怎么了,不会是哭了吧,我听着你好像哭了啊。0 z" L5 v! s2 Z

3 t5 r# y0 b" a* z2 Z& p' L4 S    我说:哪儿啊至于吗我感冒了,没事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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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7 i" P( P7 ^    其实我很难受,被他这么一说,也真的就想哭,冬天令我整个人都精神不振,疾病加重了我恹恹的情绪,他突然要离开的消息,也使我倍觉难过,实际上,他年前年后离开,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已经决定要去找他了。或许我的心里,还是不能承受离别的愁闷吧,虽然即使他不去内蒙,我们实际上也处于分离状态,可我还是不能承受。8 [& c$ s: \6 p6 \6 P. J# d& w1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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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真没时间了,你怎么就病了呢,吃药休息,少一个人去街上瞎转悠,那只会让你更胡思乱想,我没时间叮嘱你太多了,记下来了吗,快开车了,我走了……记住啊甘旗卡,科左后旗。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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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 P& ]4 g; f% ?    最后的几句话,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可以想见他时间的紧迫。直到他挂了电话,我还是木呆呆的,抓着那片纸,慢慢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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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时候我强行拉着赵蕾到外面喝了几瓶啤酒,更觉的浑身烧的难过,脸颊好似浸入了火盆,我对她说:你别问我,我啥事没有,你妈不是要检阅我吗,趁着我现在发烧带醉酒,赶紧我们就去,不然平时我还真胆小。, Y  o4 q) f& o$ {

; b, H$ P% \7 z; E# S0 ?    她虽然不愿意我这个状态去她家,但是我一再的劝说她:你妈不就是凌空看看我吗,你家住那么高,她根本看不出我喝酒了,走吧,等我酒醒之后,免不得又要退缩,我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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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1 `7 Z0 z# d; K6 x( p9 l( V    为什么呢,我带着莫名的悲壮感,这样毫无理由的坚持着我的意见。; f  a0 Y3 p3 @$ }- R9 ^' ]1 a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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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拒绝,跟着踉跄着的我上车来到她家的楼下,然后我目送她进入楼道,我一直仰脸望着高处,我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她住在几楼,酒意也令我看不太清周围的景物,只能看到那些明亮的,模糊的窗口,我想,那些灯光里面,或多或少,流溢出来的,都是一种幸福吧,只是我从来不敢太接近这种自然的幸福,我觉得我心里的幸福,是远离着这样明亮的灯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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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很快就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厚衣服,她说:好啦,我妈说了,还行。这是我外公的衣服你先穿上吧。我们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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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随后的记忆,至今我也不能清晰的回想起来,我披着那件沉重的衣服,不知道跟她走了多久,她说了什么,我全部的没有听见,我想了什么,也丝毫的没有了印象。我后来一直处于迷糊状态,她拉着我走进她家边上的紫光影院,我都毫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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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9 H# \' y8 c    等我清醒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紫光电影院里面度过了两个多小时,那晚放映的片子是一部爱情片《情归巴黎》,在放映的过程里我一直在昏睡,还说着胡话,影片结束了我也清醒了。我睁开眼睛,看到满场灯光通明,伸手一抓,额上敷着化成水的冰袋。/ z; ~: J6 s, s# M5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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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从长椅上坐起来,紧张的问:我怎么啦,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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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就在我的身边,我刚才昏睡的时候,一直是枕在她的腿上的。她脸色很苍白,即使是在那样灿烂的,橘红的灯光里,她还是显得很苍白。$ G0 W! {0 s0 K( e" p1 g

0 O6 |: K* d6 z) ~    她勉强的笑笑说:你烧的太厉害了,我一直给你敷冰,换了好几个了,你刚才象昏迷一样,嘴里一直在说梦话,你喊的那个人是谁呢,我从未听到你谈及。3 ]1 B9 e9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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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谨慎的说出这些话,态度并不尖锐,她并不指望我明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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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3 E+ C7 Z& r! S+ P    我也没有回答,我知道我喊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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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W: O; ?+ ?# `7 j    我拉着赵蕾的手,离开影院,外面依然刮着大风,她的手很凉,她曾经对我笑言,说她是没人疼的人,所以手总是很凉,现在我尽力的用我滚烫的手包容起她的小手来,还是感到,即使是我今天如此的高烧,可是这样冰冷的手,我还是无法将她完全的温暖过来。+ S: ~. J5 W. ^7 L& U$ H, h

$ v7 e' N) U# l6 ^, q    她冷静的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我上车,然后细声的叮嘱司机什么,又回身对我说:衣服你穿着,天太冷了,我真不应该拉你来看这场电影,你一直在睡,演的什么,你完全不知道,这片子还是不错的,等你好了,我讲给你听吧。3 `$ t/ |5 J5 z/ b

" `, x9 ?8 n3 ~$ ?    然后她便催促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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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身看着她在暗夜里的身影,心中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我这么多感的人,怎么就能这样的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说什么,任凭她独自在寒风里回家。8 N& C! ]3 Q- N0 t- R8 n

: T; z8 W) H4 Y0 `& f3 T" p    直到车驶上平安大道,那些低矮的,童话一般的街灯进入了我的眼中,我的心里才象密封的冰球,被火炉烤化了一角一般,里面的悲痛纷涌而出,我将车窗摇下,伏在车门上默默的流泪,这种悲伤是这样的强烈,以至于很多年了,那晚的情景,我遗忘了很多很多,可是这种悲哀的缘由和它的不可抗拒,在击溃我的那一瞬间的无比强力,依然的能够令我记忆如昨,痛感如新。5 l, E$ D; w5 T4 L2 h

7 M- S+ a5 s; g- z) h( n    在和赵蕾熟识不久的时候,我曾经周末的晚上送过她回家,途径平安大道,我对她说过:我太喜欢平安大道的这些灯了,不像其他街区的灯那样高高在上,这种低矮的,紧密的街灯,总是能够营造出有别于白日的,别致的美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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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说她同样的喜欢这条街,并且,我们为彼此有着这样的共识而感到欣喜。而现在,面对同样的灯海,我的心里除了难过,再无其他。% M" v0 e; b# X* E  P

- e& A& V' L5 o( s& \& M    我毕业没多久,就在媒体上看到紫光影院被拆除的消息,这个影院十分著名,它曾经跟很多圆或未圆的梦有着关联,跟很多幸或不幸的爱有着关联,现在它已经永远的消失了,那么,很多旧事,也就在不同的主角心里,随之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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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1:46: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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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我就想,是不是应该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跟赵蕾坦白一下,因为那天我无意识的梦话,她显然的已经起疑,即使宁宁在学校陪伴我的时候,我跟赵蕾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宁宁因为经常的出现在同学们的视野里,我也不在学校住宿,大家必然的因此而知道宁宁的名字,就算赵蕾以前对这个名字并未很关注,但是那晚那样的时刻,在她满怀着关切,照顾着我的时候,我忽然的在最脆弱的时刻,喊出宁宁的名字,对她的震动是可想而知的。, z: Y) c3 h3 }$ M2 R/ D/ |

# O- S) N* Y0 E8 c1 u3 j    也是从那之后,我感觉到她明显的对我开始改变了态度,经常性的,她会显得很忧郁。在跟我相处之后,她一度变得很活泼外向,现在,慢慢的,她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或许他人无法察觉到,但是我内心敏感,又对她了解很深,因此我还是感觉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距离。# G+ Q3 A. q, r' g7 s: O# V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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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曾经试想,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不如跟她坦白吧,她不是顽冥不化的女孩,或许她能够理解我,可是她的心理其实也是很脆弱,即使我心里不愿意承认,实际上她对我,已经投入了很多的情感,我实在是不忍心,就这样的打碎她心理的美梦,如果看到这样一个善良完美的女孩因我而受到任何心理上的苦痛,我都会无法的承受的,我的这种心理,宁宁曾经说过我:善良到完全的没有了立场,也就不能称之为善良了。# S* L3 N4 H7 T4 }2 @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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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在我的彷徨里面,时间就到了圣诞节,我经常的鼓起勇气,对自己说:明天千万不能再拖延,无论赵蕾怎样想,早些说明白,对她对我,都是好事,否则今后真的要无法收拾了,可是次日他来,面对她的面容,她因我而产生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快乐,又令的我可悲的退缩了。我想到,在以前,中学的时候,宁宁曾经有过跟我类似的经历,他那时,跟此时的我,心理是不是一样呢。宁宁最终坚决的离开了那个女孩,而我,却一再的犹豫着,在感情的决断上,我不如宁宁来的干脆,到头来对于彼此的伤害,却愈加的重,这只能令自己平添了许多的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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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班级的同学们大都离校了,每个宿舍只剩下一两个人。彬彬依然是无处可去,在圣诞将近的时候,他在NASA找到了一份零工来做,我之所以不离开学校的原因,很大的一部分是我想留下来陪伴彬彬,我曾经在心内发誓要对彬彬好一点,也曾经说过在假期离陪伴着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实现过这个诺言,以前的假期,我总是围绕在宁宁的身边,现在宁宁不在内地了,可又有了赵蕾,因此我在这最后的一个假期来临的时候,曾经心虚的对彬彬说:这回我无论如何要陪伴你在学校离过春节,以前你独自在京过节,我一直都想陪你的。4 E7 U9 m) y2 s, i( p

3 a' `8 Q; _/ w6 A6 f    彬彬显然的不抱任何希望,因此就算宿舍里已经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他还是找了份工作来做。他对我的话也没有反驳,甚至表现的十分无所谓。赵蕾跟我交往之后,他完全的对我改变了态度,平日在宿舍,他眼里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可是在路上遇到我,他又表现的十分客气的跟我打招呼。我总是觉得,这是他太了解我的心态,所以他在故意的折磨着我。我跟他,曾经有过最初的,完全不掺杂感情的完美相处阶段,那是我们在入学不久,共同做事的时候,也有过猛然惊醒彼此感情的渗透之后,互相试探的阶段,虽然并未有过任何出格的行为,但是好几次的话语和行为,都处在披露的边缘,都被我们克制住了。我和他之间,原本只有一层纸,现在却感到,这个间距,柔韧到我们已经难以将其戳破。% l) v: e1 |% S- k

/ E* B" T: t5 h! s3 s    圣诞的前一天,赵蕾邀请我跟她一起去西什库教堂玩,那天下着雪花,她在北太平庄等我,我知道她的心理,那种希望恋人之间相守的小小愿望,以及她从来不愿意明白表现出来的,对浪漫的些许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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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V$ Y- a# l" p    不过我已经决定不能再跟她继续发展下去,所以我便请彬彬同行。) f3 q6 f# Q& G' {* `

# c! O: R1 w4 R+ t2 b& \    彬彬起初一口回绝,我们之间这段时间已经是互相不怎么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他跟我一样,是自尊心过强的人,所以需要给他找个台阶,才能够使他象从前那样,在我面前恢复他的乐观,或者说是主观吧,因为以往,他一直是以向我说教为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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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出他的拒绝并不坚定,果然我三两句软话,他就一副施舍模样的,姿态很高的答应了,我心理暗暗的笑他,其实他真的有时很像个小孩子。傍晚的时候,临行之前,我看到他又是刮脸又是换衣服,还偷偷的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观察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更是宽慰起来。他一直很在乎我,我很多所作所为,都影响着他,也是因此,他对我做的那样出格的事,也是无法痛恨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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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着心内的温暖,所带给我的那种难言的欣喜,对他说:彬彬你怎么不穿那件红色的格格衣服呢?穿上吧,其实你穿上它,实在是很好看的。  \2 |6 C6 ?8 ^6 j

* l/ n* K2 U1 @) s    以前我喜欢穿格格的衣服,很多都是定做的,我自己设计,然后讲给做衣服的师傅,做成之后的衣服穿起来,我都认为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效果也很好,后来有一回彬彬也买了一块红黑相间的格格的毛料,我便给他设计样式,做了一件很紧身的学生装。彬彬的肤色比起宁宁来,要稍微白一些,而且彬彬的容貌,在他的络腮胡子还没有长成之前,是带有天然的忧郁和明星气的,所以很多时尚的衣着,宁宁穿上像是偷来的,显得很不协调,彬彬穿上,却是锦上添花。宁宁只适合穿正装,因为他就是那种过于稳重的人,宁宁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有过男孩的阶段,自我熟识他,他就是一个男人了,即使那时他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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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衣服彬彬曾经爱不释手,很多同学也说彬彬穿上那件衣服,显得身材十分的健美,容貌也映衬的更加的好看。这些话他自然是喜欢听,可是那时我听了却十分的刺耳,千方百计的找各类理由,令的彬彬将那件衣服收起来,再不穿它,我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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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V7 g; N" Q1 l* X0 L    现在我这么一说,他高兴起来,找出衣服一看,很久没有穿了,已经是皱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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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没关系,我去帮你熨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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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拿着衣服离开宿舍。一路上想着他脸上微现的兴奋,心理一直都很感动,我想我其实很喜欢彬彬,他从未伤害过我,几乎一直在谨小慎微的努力维持我们之间的那种微妙接触,但是我,对他的心态,从来没有认真的对待过,我习惯了将宁宁之外的,任何人对我的好,都看得可有可无,即使是来自彬彬的,这种呼之欲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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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对我产生这类感情,我有很大的责任,在很多的时候,我总是在向他发出一种暗示,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事后一想,好像又是我在有意的引诱。9 |1 h% ]9 _; J; {& g/ ~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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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去NASA工作之后,可能是工作的需要,他买了一瓶香水,每天上班都要在身上喷一点,那时我曾经对他说:我最不喜欢男人撒香水,尤其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弄得身上香喷喷的,真是不伦不类的,我觉得还是你身上的自然体味最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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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奇怪的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定,但是终于什么也没说,随后他就把那瓶香水收起来了,再也没有用过,现在想来,我那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任何人看来,都有些撒娇的意味,而且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说的那番话,在彬彬和我的这种关系里,是有着多么大的引诱作用。还是宁宁看得透我,他很清楚的告诉我,我跟彬彬关系到这般地步,很多是因为我的引诱,但是我自己,却是只能事后反省的时候,才能发觉到自己的无意之举。8 L) X! R  ]3 _9 C* x4 ^#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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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西什库教堂人很多,我们三个只能站在教堂外面,耳中听到隐隐的乐声,身畔飘落着星星雪片,心里实在是无比的安宁,起初赵蕾看到彬彬也来了,便有些不快,但是最终还是开心起来,三个人各自的在雪夜的教堂外在心内说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我跟彬彬送赵蕾上车回家,等车的时候,我跟赵蕾在一边说话,彬彬在不远的地方吸烟。5 R# H: s1 n. H6 F) o

6 ~' r, c) }# s2 h$ Y  Y    在站台上,离我们不远处的有两个男孩,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这两个男孩一直都互相搂着对方,共同披着一件大衣,显得十分的亲密,我想在这种天气里,如果是我和宁宁,那么我们也会这么做的,于是我小心的对赵蕾说:你看那两个男孩,好像……好像同性爱……- P" Y! V, i, }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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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看了那两人一眼,对我说道:可不是吗,也不觉得丢人。6 E9 T1 [% c: h!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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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罢一惊,问她:怎么了,好像你对这个很熟悉似的。& ~, Q3 A) W) C- t& _$ W3 u% q

! X3 ]1 i- t$ D    她呵呵笑着说:我以前有个高中的男同学,长的不错,挺讨女孩喜欢的,结果呢,有一次他住在另外一个男生家里,那个也是我同学,平时挺老实的啊,结果晚上他忽然对这个挺帅的同学说他爱他,把我这个同学给吓得,连夜就跑回家了,你说多恶心啊,怎么还有这种人呢!他后来回到班里一说,大家都笑话那个求爱的男生,那个变态男生只好转学了。5 a$ Q: M' B9 I'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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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心里一阵的心悸,我之所以这样问赵蕾,无非是试探一下,看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向她坦言我的心理,但是听到她这样不齿的话,我立刻就觉得心中被刺伤了,也因此没有了向她明言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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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g& a6 T2 j4 o4 w' R( Y    看着静静的街道,我不禁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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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怎么了,你干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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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她将帽子整理好,笑笑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两个同学,都很让我同情,他们两个,都没错我觉得,错在他们都不明白……不明白什么呢,我还没想好,呵呵,还有,你们其他同学的嘲笑,真残酷。) [3 Z4 G' [" c, j9 X

$ ^  X6 Y$ p$ E, B; A& D" L    她看着我,温婉的微笑了:你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了我要走了,车来了。我以后不会经常来看你了,你不是说要陪彬彬吗,他好像几个春节都是在学校过的,也真可怜,你多跟他玩吧。; H4 g1 q0 }! f/ @/ b# S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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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赵蕾,我跟彬彬在深夜里并肩步行了很长时间,这是自从宁宁来到学校陪我,彬彬跟我疏远之后,我们在一起最久的一次了,路上我将赵蕾给我讲的,那两个男生的事情,向彬彬讲述了一遍,然后我问彬彬:你觉得呢,你会怎么看这件事情。+ V) V! E6 J1 u% T0 a8 }% `: l

3 ~  i* _0 g! o% C) _/ D9 x1 k( f    彬彬听罢转脸看着我,在北京这样的静夜里,他的容貌有着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平和,我没有回避他,也看着他。5 j6 C, z2 Q1 o3 W/ D- {1 t

! _8 M- [" {' N: ]' Q  {    他静了片刻,说:你问我怎么看吗?% F4 Q! m5 a' F3 Z7 O  N3 I

0 H, Z6 a$ Q& G' \9 [    我说:是啊。4 F! ~+ O+ r: Z/ O  m6 h% g

# C4 E5 L- }1 s$ D! m    他故意拉长音调说: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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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2 O: G! A1 X8 V. f5 H% x    忽然他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将我吓了一跳,他并不回答,伸手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跑回学校吧,你愿意跟我跑回去吗?  W2 s% G( M; d: _

$ f- F1 d* c/ b7 t9 k    那晚我们俩就那样慢跑着,回到了学校。回想当初,我们在一起做生意的时候,每天早晨在严寒里忙碌之后,都这样互相含着口号,互相鼓励着跑到餐厅去吃饭,那时觉得彼此间的相处,没有任何友情之外其他感情渗入,亲密的干干净净,现在互相都有了一些友情之外类似爱情的察觉,曾以为会因而令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忌讳而会变得隔膜,现在我们拉着对方的手,呼吸着清凉的空气,才发现,我们之间,其实还是这样容易的,就让彼此变得再次无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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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2: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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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0 ~: F" m# L! Y; g+ W    后面的一段时日乏善可陈,说起来,这是我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年了,总是试图着想,这样的四年,总是应该有一些美丽的记忆,理应的为我所铭记,在今后的时候,大家相互见了面,彼此必然有不同的生活和历练,那么能够再次令的我们胶合在一起的,也就只有这些共度时日里的事件了。可是实在是没有,我能够记忆起的,关于学校的往事,大多跟我生命里面,喜欢过我,同时也被我所喜爱的这两个男人有关。$ W# [1 [; r3 G0 A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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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年的时候,同学们在北京聚会,真是难得啊,毕业之后都渺无音讯,现在一下子来了将近二十个人,他们大都为人父母,有的即使尚未结婚,但也有了中意的对象,看着他们互相倾诉婚姻的幸福或者杂乱,我在一边不由自主的,就将自己定位成了一个胆怯的观众。中间他们忽然将焦点汇集到我的身上,令他们感兴趣的,仍旧是我的婚姻问题,以前在学校,我曾经用底气十足的谎言对他们说过:我将来不会结婚的,因为我觉得婚姻最能够消磨一个人的锐气,包括对于爱的,那些敏锐的感触,很多婚姻被人们称为爱情的坟墓,我自己认为这只是个借口,在这个阶段,爱情依旧的存在,只是婚姻里的人,失去了这种敏锐和感觉,自然的,也就无视了一直就存在的情感。我惧怕这种无视里面的流失,所以我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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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时候,这些谎言,自然的轻易的就将我的同学们欺骗过去,甚至我自己也一直的被自己欺骗着,相信自己是不需要婚姻的人,只是在几年的孤独里面,很多个深夜里醒来,再也无法安睡,只能一个人望着外面尚未熄灭的灯光吸烟发呆,才明白这样的一个坚持,说起来只有几句话,而实际的生活里面,却有时宛如水火一样无情的将自己逐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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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们逼问我:怎么啦?真的就准备自己过了吗,你还不是老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也没人说你什么。8 [$ i; {: H&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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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勒令站起来,要虔诚的回答这些问话,这真让我对他们既爱又恨。他们这么做,好像我先前少年时候对他们说的话,宛似一个赌注一般。) S; s4 u1 A+ }* ~( N/ c

8 v/ S0 g3 z  _5 B; [& ]1 i    我上学时候的一个好友,曾经因为追求赵蕾跟我反目成仇,现在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孩子是超生的,他现在胖的几乎走路都困难,那晚他一直坐在我的身边,还拿出他第二个孩子的照片来给大家看:跟他爸爸一样,肥头大耳,额头闪闪放光。3 W5 T8 Z( |! _1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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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一看就知道将来,会跟你一样善于持家,不是千万富翁,也会家资百万。; z+ D! J. n9 J4 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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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意的大笑,下巴上面的肥肉一颤一颤,他说:这个宝贝是用金子堆砌出来的啊,为了他罚了我很多的钱,自他生下来,我们就围着他转,没让他受过任何委屈,我还准备将来让他上最好的私立学校,一旦成人,立刻把他送出国。. ~+ I1 j( V2 E1 L

/ {7 j. `6 Y9 ^6 ~3 h    我曾经跟他十分要好,那时他喜欢跟我闹,他胖我瘦,他笨我聪明,所以我们不互相吸引都难,但是他开玩笑没轻没重,曾经在夏季,在教室里,猛地将我的裤子拉到脚跟,因为上学的时候,我经常忘记穿内裤,他知道后就想让我当众出丑。可惜那次他失算了,那天我恰好穿了内裤,他的行为导致了我疯狂的报复,我将他的鞋子脱掉丢到女厕所里,他只好光着脚回的宿舍,我还坚持不懈的每晚在他的脚心抹牙膏,那时大学的男生都知道,在男人的脚心抹牙膏会导致他梦遗。然后我会在次日观察他,是不是会因为一夜不安的春梦,而导致他无精打采甚至眼圈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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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是吃的下睡得香的人,区区一点牙膏,怎么能影响他那么肥壮的心脏那。0 Z7 _! C4 c.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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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因为赵蕾,他每天至少在我耳边重复上百次:你们不合适,你还是早些放弃吧,不然将来对你们都是伤害。7 |* w9 R*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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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喜欢赵蕾,我们班里不喜欢赵蕾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所有的女人,源于嫉妒,另一种大概就是性和爱情都未启蒙的男生,不过想想,这样的男人,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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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f: l2 {- u) u    那时彼此间闹的再过火,最终所有的恩怨,也都会在大笑里面,随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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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因为他的嫉妒心理,和他对我的屡次下手狠辣的玩笑,而跟他闹的互不理睬。现在这些往事,反倒使得我们怀念不已。现在赵蕾也在身侧,听他如此金光闪闪的说着这些镏金的话,我们都很是唏嘘。――他一直是现实的人,现实到眼里只能看到金钱和女人的大腿,但是上帝并不会因此而薄待他,看他谈到自己金子铸就的儿子时那种发自肺腑的满足,我们就无权再像在学校那时那样的嘲笑他的话了。他的目标就是这些,就像我的目标是将来跟宁宁厮守一样,都是各自心内最真实的想法,可叹的是,他已经达成了,而我的,好像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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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聚会,彬彬没有来,我也知道他不会来,我最后一次在上海见到彬彬是03年的秋季,那时彬彬已经发胖,整个形体因为无度的烟酒和毫不控制的淫欲,而变得臃肿笨拙,在学校的时候他曾经有着令所有男生都嫉恨的完美身材和令许多女生都梦到的天使容颜,但是仅仅的几年,他除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清澈,其他的已经完全的没有了学校时的灵气。但是眼睛最能暴露一个人的内心,所以我在上海,还是那样的对他说:你跟以前一样,在我眼里,还是那样的英武,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像你一样这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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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N( x5 I! `: u+ B    他那时已经完全的对我失望,我们相见之后,在一起吃饭喝酒,他自始至终都在讽刺我,否定我所有的话,寻找我任何一个不严密的话尾来展开对我的无情打击。我已经是心如铁石的人,因此完全不会在意他的话,我知道他跟我一样的痛苦过,所以我还是温和的称赞他。夜半时分他筋疲力尽,含着眼泪起身跟我告别,他说:今后不要再见面了,我总觉得你满身的悲伤,即使你努力的伪装,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再有真正的快乐了,就像我一样,你没来上海之前,我习惯了目前的生活,现在因你的到来,我免不了又要沉湎几日。! }+ k# u. E+ [, q9 I

1 {( {5 D' @! }0 ?0 M" E9 u9 B    然后他跑到一个KTV疯狂唱歌,我那时身在明明灭灭的灯光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挺拔英俊,现今却衰老笨重的男人,我还是悄悄的哭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是认为我不会再这样伤心的哭泣,可是那晚我还是为我和彬彬而哭起来,自然,我不会让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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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H1 x3 [8 ~9 Q    也是在这次聚会,大家谈到彬彬,除了我,没人知道他的近况,而我,却又无可述说。我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彬彬他在上海很好,自己做事业,不错。. S  i. ^1 K* y) h6 E

6 E5 `* t: |' {/ Y: ^2 ^/ [    大家并不满意我的简单叙述,一直追问彬彬的其他情况。我便又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他还没有结婚,你们这几个当初暗恋他的女生,还有机会,他还是那么帅的。. e  I8 V2 Y* W9 V6 E' `4 m3 J

2 c( J) H, N. s0 S3 p    还是赵蕾理解我,她简单的说:你们俩都是坚强的战士,我们为他俩干一杯吧。8 W# D' Z) ?& c) j  z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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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她化解了大家的追问,我心内感激她,我宁愿将她的话,看作是对我的一种祈祷,虽然我自己已经的,没有了许多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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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Q6 T; ~; _! S4 G3 k, ~5 Y    这次聚会到了很晚才结束,北京下起了大雨,大家在饭店门口相继拥抱告别,我们先送走了母亲一样爱护过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当年她脾气暴躁,大家十分的不喜欢她,先后给她起过“老巫婆”“李铁杆”“党的女儿”等等诸多难听的外号,但是今晚,我们都觉得,她是那样的可爱,甚至这样一个退休的老太太,在轮番拥抱我们,并流着眼泪叫我们的名字的时候,我们几个不年轻的男人,都偷偷的跟着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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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T# b* ~; U8 {    缘何会想到这些,并且记录在此文里面,在这样的深夜,我再次的想到彬彬,想起跟我们有关的,我们共同接触过得这些人和事,不由得又令我无法自已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十分理性了,可是今晚的浮想,我才觉得,我基本上,还是如从前一样。而我身边的一切,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可能,都已经如我想象的那样,改变了。我还是停留在原地,守着这些凝固了的忧伤和褪了颜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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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春节是我和彬彬在一起度过的,整个大楼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甚至整个学校,除了研究生楼里面还有几个留下苦读的学生之外,再也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彬彬早早的结束了打工生活,我知道他的心理,他想跟我多呆些时间,但是一旦在一起了,反倒没有什么话说,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床上发呆,那些天,我只记得,我们窗口有两条裸露的电线,在冬日的阳光里,他们笔直平行着,泛着冷冷的白光,偶尔有寂寞的麻雀落在上面,无聊的梳理一下羽毛,然后看看窗内的景象,便毫不留恋的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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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7 O# [3 _2 J% H7 E- y9 b    我记得那时我问他:内蒙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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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c! p* O; M/ s    他曾经去过那里,想必心中留下过很多动人的美景,但是他回来之后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述说过,在他快乐的时候,他是话多的人,但是这段经历,他除了向我简单的说过几句之外,从不向人谈起,我总是想象,关于内蒙,关于这次独行,他究竟将多少感动和感触,压制在心内呢,他准备在何时,向谁人述说呢?9 A' A0 Q5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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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说:你不是准备要去了吗,你自己会体会到的,比起我自己的旅行来,你或许更能够察觉那种震撼。4 w( G+ P.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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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也就不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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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我们从很远的地方叫了饭菜,因为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都停业了,然后我们回到宿舍互相举杯庆祝,我现在想来,那种环境一点也不温馨,还带有一些冷清。- r! U- D' V- e! h) V

2 j/ J# u) X- X& X2 l    后半夜的时候宿舍里忽然涌进了一堆人,是家在北京的几个同学来陪我们来了,他们个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有的兜里揣着烟酒,有的拎着尚温的饭菜。他们没有告诉我们他们要来,所以我和彬彬一时惊喜的手足无措,甚至像两个老农一样搓着手,嘴里还不知所云的说:坐……坐……坐0 i" q1 X2 `" A2 d9 r2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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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们的到来,我们又重新开始吃年夜饭。免不了的互相划拳拼酒,大呼小叫到好像这栋楼里一下子进驻了千军万马。) G4 A  D" Q6 D9 W$ Q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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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一直很喜爱这种中国人真正的生活状态,几个互相了解的男性,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芥蒂,然后在酒的微醉跟烟的馨香里,摊开了心,来享受这种纯粹的欢乐。0 s: V: j% T% l6 ^, c- G& M/ `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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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啊,纯粹,我总是觉得你好像在我的天边,但是猛不丁的也会发觉,你实则也曾就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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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喝多了,我以前因为宁宁的外遇,曾经悲愤的喝伤过白酒,所以基本上沾点白酒就不省人事,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次日我在头晕目眩里睁开眼睛,看到满屋烟头酒瓶一片狼藉,盘子碟子不知碎了几个,屋内好似垃圾场,我掀开被子一看,也不知道是谁给我脱光的衣服,我赤身睡在床上,我的衣服都整齐的放在另外一个同学的铺位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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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V% [, a9 Q3 m- J    彬彬已经起来了,他不知道从那儿弄来的热气腾腾的豆浆,满脸的欢悦,见我要起身,他连忙按住我:别动,你昨晚吐了好多,拳打脚踢的,真是可怕啊,现在赶紧的喝点热的,你昨天吃的东西,都吐了。4 r# f2 k" ^! W# N6 }

0 `  X5 q+ \$ L3 R    我捧着他的大塑料杯子,喝着可口的豆浆,不禁狐疑起来:他怎么这么兴奋呢,这是近期我从未见到的,他有这么好的心态,甚至他走路都轻飘飘的,好像马上就要飞起来一般。5 N: R  r, _: L9 D8 ]" }' y

* x; [0 J0 i6 ?+ {8 j! x6 m4 ~    于是我便问他缘何这么一副轻浮模样。1 F& t: _- r8 B3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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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的脸红起来,借口洗脸夺门而逃。( i( P- w0 H) m* g

7 G" M1 c: I: K  O. U3 E    我捧着杯子,侧耳倾听他一串凌乱的脚步在楼道里响起,心中百思不解,只能安慰自己:可能彬彬忽然澈悟了也没准,谁知道呢,上帝也好神佛也好,他们的作为都常人难解的。可能他们一夜间令的彬彬解脱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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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X! F- ]1 ]" o    我听到彬彬在水房里唱: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 S8 k$ J: k/ Z: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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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来覆去就唱这一句,我的心一直悬着,希望他不要唱下一句,果然他也就理解了我,始终只是将这样缠绵的一句,在那个早晨,在阳光将整个楼道都映红的时刻,留在我的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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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2: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外篇  总是遇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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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5 K+ T* A 我上班的中途,有一个很大的丁字路口,管理混乱,逢到高峰时刻,车流人流互不礼让,我在这段路上,不知道目睹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悲剧了。小的一般是相互恶语相向,引得一群人围观,大的反倒清静,一滩血迹,令人都绕之惟恐不及。0 V2 F9 K8 X, x) J( y( \- U% h

! m  l6 X' V1 j/ {; Y4 N" B    每天我经过这里,在这个巨大的丁字路口中都要胆战心惊一阵子,有人陪伴尚好,如果只有自己,往往都要在马路中间,被车流困上一会儿。那种身处激流般的无助感,令我每到下班时候,便头疼不已。! D0 h" C* _0 L, y

9 s8 Q( H( f- `( g8 m% p& d    以前的时候,我跟宁宁刚熟悉不久,去天津玩,过马路时,我走到马路中间,眼看就要到达彼端了,路的不远处有车开过来,我赶紧扭头就跑回了原处,令宁宁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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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5 d8 Y+ I: j, X" X  S' f0 D    他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明明你只有三两步就到了对面,却非要转身跑上几十步,回到始点,或许你觉得这是很安全的做法,但是这几十步的距离,发生危险的机会,有可能更多啊。真不理解你心内怎么想的。- K5 V5 Y0 o! r# M6 H0 l# O

1 `; A: U5 D; L2 z9 \- U& v    以前我一直都是这么过马路的,我从来只能看到眼前的处境,而一直善于忽视身后的危机。现在他这么说我,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提醒我的愚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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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跟他有了说不清楚的关系,他便俨然成了我的长辈一般的,处处的关照我。我的幼年时代很艰苦,寄养,无人照料,缺衣少食,这些都是我今后脆弱性格形成的根源,虽然这段时间很短,但是我恰好是怀旧的人,因此这些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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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1 \: p, W+ M/ X    就象我有一次跟我妈妈说:我记得我们家的老房子,顶棚上有一片水渍,形状很象一只鬼,我那时还不会说话,唯一能够表达自己意愿的方式,就只有哭或者笑,还有尿裤子,那时我整天被您仰面朝天的放在床上,一眼就看到房顶上那只狰狞的鬼,但是您却视而不见,那时我吓的整天哭,您一点没注意吗?6 h1 P' e5 O- `+ y

: M9 s' @; G! w! a2 l    我妈不满的说:你从小就事多,你弟弟也是那么长大的,怎么就没那么多怪想法呢!4 s5 D. b6 b7 r

3 K, u- Y* Z  Y5 G    说到这里我妈妈便恶狠狠的拧我的耳朵,那时我已经完全成人,我妈对我还是说打就打,不过她已经打不疼我,我一般也就笑笑,乐的让她发发自己的小性子,她一直是小女孩脾气,心情互晴互雨,做事更是悲喜莫测,这种秉性大约她永也无法脱离出来了,这并不影响她成为一个世上最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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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其实疼爱我的指数远远高于对于我弟弟的疼爱,因此我弟弟小时候曾经十分耿耿于怀,那时他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是不是被领养的。) P; p4 V0 o% C4 W/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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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我跟弟弟闹的不愉快,我便告诉他说:你怀疑的一点没错,你就是我妈领来的,别人家的孩子,所以你看,我妈不怎么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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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弟弟小时候头大无脑,闻听此言不由的十分伤心,坐在厅里就大哭起来,那种悲痛欲绝的哭法,眼泪滚滚如河,那种万念俱灰的神情,好象从此他便不复存在于世。我先是笑他,后来心疼他,屡劝不能制止他的伤悲,只好抱着他一起痛哭起来。他从小心怀宽厚,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发他的悲喜,现在他如此的悲哀,使我六神无主起来,我其实一直很爱我弟弟,现在也是,以前是我爱护他,现在他长大了,处事为人无可挑剔,而我一直停在原处,思维简单,做事稀里糊涂,一下成了他担忧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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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2 [, |% I    以前他还叫我哥哥,可是最近他来找我几次,都是在楼下直呼我的名字,甚至同时认识我俩的人提起他来,都会说:你哥他怎么怎么着……我也干脆就默认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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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妈妈回来,问明白之后,既没骂我,也没笑我弟弟,只是清楚的告诉他:你也是我亲生的,跟你哥哥一样。) g6 m2 X. i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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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弟弟立马就没事了,并且我以后再骗他说什么,他基本能够立即拆穿我。那时他大约只有7岁左右吧,我现在也不能忘记,世上我最爱的人里,有他这种令人心碎的哭泣。" N( ]' G* w" A  N- ~9 K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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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些年少时候的事,我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而眼下的,正在经历的生活,我却往往没有感觉。* K# @' B# F* w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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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我过马路的可笑方式之后,宁宁便经常拉着我一起过。我外在柔弱,但是心内严重封建,我觉得我跟他私下里即使能够被欲望驱使的说出太多令人毛发耸然的肉麻话,在公共场合,也应该保持两个男生之间应有的间距,所以我起先十分的排斥他的这种亲密举动。不过后来我在他的悉心培养之下,变的无所顾忌,敢于当众跟他亲热,倒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常常因为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的赤裸挑逗而感到头痛,多次警告我要适当收敛,不过我已经尝到欺负一个老实男人的甜头,怎么可能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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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在学校,他陪我去游泳,在更衣室里,趁着没人,我把他吻的欲望高涨,泳裤也难以遮挡住他当时色欲攻心的焦急,他抱着我,恨不得当场就跟我欢畅一番。我是故意的逗他,因此稍听到风吹草动,便麻利的跳进厕所里躲起来,偷眼看外面,宁宁他蹲在地上,紧紧夹着大腿,满面羞愧的跟后进来的同学勉强说着话,他那种样子,在我脑里一直没有变色,好象他还带着那种温润的笑脸,蹲在我的眼前,只要我伸出手,他便将我们拉入彼此的怀抱……那碧波盈盈的泳池,我爱的人,他脸上朝霞一般鲜艳的健康颜色,和那些一去不返的时光,从来就没有远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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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x; D* C/ `/ w5 L7 D2 d    再后来,跟宁宁分开,在痛苦里,跟DD的接触突破了某种界限,还是因着过马路,在我表现的十分胆小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带我走过那种喧闹,然后他冷酷的说:我不会惯着你的,我知道你被某人惯坏了,但是你休想把我当作某人,我是我,他是他!' `. u& j/ _6 D

, B. ?4 v" h- M    这话能不让人气愤吗?明明已经把我引过马路了,好事已经做了,就趁机做个顺水人情多好,还非要严词声明一番,这不是故意想找茬打架吗?!- ?$ i6 _#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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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跟DD在一起的时日,倘若三天一直相安无事,我就会倍加警惕,知道就马上就要开始吵架,该准备一下了,然后就是如期而来的意料之中。他恨我恨的恨不能将我大卸八块,我气他气的立刻就想将他活活掐死。不过好在我俩都不记仇,早上吵架,晚上的时候,都市里那种深厚的寂寞感,又令我们前嫌尽弃,非常小人的搂抱在一起。/ _; O8 `$ F9 v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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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一直将他当做宁宁,他心里明白,开始他愤怒,矛盾,但是后来,他对我的影响显而易见,他便不再计较,我现在能够自己生存下来,跟DD对我的影响,密不可分。他的坚决,他的冷峻,完全不同于宁宁,即使宁宁说的话再庄重,我也不会很相信他真的会做什么惩罚我的事情,他给我的记忆,永远只是那些和风细雨,温和阳光。DD给予我的,宛如一个完整的北国四季,既有艳阳如火,更有三九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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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现在我经常自己问自己,我更爱谁?) c0 {! ~/ Q4 P3 z

* y. U3 |  O( n  F    然后我回答自己:我更爱宁宁,因为我想到宁宁的时候,心里更疼,而且,想到他我便有一种要放弃一切,去找他的冲动,这种冲动常让我彻夜辗转,即便如此,我也会因为现存的问题,而压制这种念头,我反复警告自己:不要再给他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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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9 Z3 B+ R; z# h, Z( p    对于DD,我现在依然是无奈,前阵子他做生意被人卷走资金,很有一阵消沉的时候,因为他做人很死,最不能原谅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自己,而卷走他钱的人,恰好就是他的朋友,所以他一下就垮了,甚至没有了继续做事的信心。我的劝慰对他而言犹如风过耳一般。而他以前一直都认为,我是最先背叛过他的人,所以现在他即使心内已经完全的理解我,原谅了我,但是他的口上,依然的倔强的坚持,他永远不能忘记我对他的伤害!! b- H9 R; e' R7 r  H7 F  ~

# h5 _" l" L3 E) G# X    9月8号是我的生日,这一天,能够记得我生日并且关心的,除了我自己,这世上可能只有四个人。在18岁之前,我从未正式的过过生日,18岁的这一天,宁宁神秘的来到我家,那时学校还没有开学,他在我家看看电视,跟我妈聊聊天,其他的只字不提。黄昏十分他将我拉到我们大院的单身楼顶上,将随身带的背包打开,里面装的是两瓶啤酒和一些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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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q. L2 f    他认真的说:给你过生日啊!高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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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就受不了这种气氛,别人怎么对我不好,我从不介意,对我太好,我反而会因忍受不了,而落泪,那天也是如此啊。我们从楼顶上看向远处,夜色渐重,秋凉沁骨,满天晚霞。他在一边期待着我的反应,我在心内暗暗想:我想我是会爱他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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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5 g$ B8 \! \    那时他不过19岁,已经表现出了常人罕有的敦厚和大气,我在他身边,常感觉他就是我世界里的神。我并不膜拜他,但是他给了我太多。* @3 D7 \  o! O# K  y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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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DD给我过生日,为了表示对我一贯漠然的挑衅,他从他哥哥的饭店里为我举行这次宴会,席间他特意的找来他哥哥店里的一个妖艳服务员陪坐,那个女人显然对他有意,而且是上海的,跟他还是同乡,所以两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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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4 s5 w& ?. \! {' M    我看在眼里,装着没看见,还故意逗DD,说:这么好的女孩,你干脆娶回家吧,都会说“侬”和“阿拉”,也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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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2 S; U$ ?* d! u2 V0 c    DD很生气,以至那次宴会半途便撤了,他喝了很多,吃的很少,酊酩大醉,回去的路上不停的跌到,我扶他,他甩开我,气哼哼的说:你不是不在乎吗,让我自己走,摔死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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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H% G- i4 b2 M    实际上,我很心疼他啊,但是我不能说那些话,即使后来跟他很亲密了一段时光,我也没有做到彼此之间毫无间隔的亲密,这种伤痛,是他一直不能忘却的,也是我对他造成的,今生已经不能再弥补的伤痕了。: c/ Y: Y4 O7 z2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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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8号,我破例上了一下QQ,他马上就来信息,说了好多冠冕堂皇的废话,绕着弯的说,其实我知道他只想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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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V0 M; f0 q" `    可是他就是不说,于是我也就不问,在他罗唆的废话里,我仿佛又看到大学时代的他,一身的黑衣,满面英气,说的话却是迂不可及,他一直认为他永远是对的,我以前也从来不知道让着他,比他更孩子气,现在我俩都老大不小了,他依然保持着这种倔劲,而我,已经能够微笑着听他的这些话语。" y% L/ |" i6 I4 \2 j

+ O) v2 x0 X2 I* i8 z9 w    不过我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亲密的话了,以前无忌时代尚且彼此刻意回避此类话题,何况如今,都已经如此的年纪!于是我一直听他讲,听他发牢骚,听他偶尔大笑,很少插话。他如今变的又胖又丑,我见他一次便刺激他一次,不是说他象头猪,就管他叫“五吨”!1 S2 A5 M2 a2 _4 v  \

. q+ u: p+ V" _- A6 i    他会真生气,撅着嘴,肚子鼓鼓的呼呼喝酒或者饮料,还津津有味的吃肥肉,仿佛在对我示威:我偏要胖成猪,就胖,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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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 I  I: C4 P: B#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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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达情感的方式有很多,当所有的方式的根源,都是因着爱的时候,即便是最无味的话语和举动,都变得无比动人起来。常常能够意识到这些,我觉得一直是我的幸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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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2:32: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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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1 w: j( ]. w' L" S6 C    我离开北京北上去找宁宁的时候,是那一年的初春,春节过后我们有几门功课需要结业考试,全部都是我最头疼的学科,微积分,线性代数,统计学,这些课程我几乎没怎么听过课,老师对我都比较生疏的,所以拿到试卷之后,我一眼望去立刻脑中乱成一团,干脆就拿着一支笔,坐在座位上,看着教室窗外正在绽放的迎春花发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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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结业考试,监考也不严格,都是各科的代课老师自己监考,不过我没有作弊的心思,这几年的学业,在我看来,是可有可无的,我离开宁宁独自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抱着无谓的态度来的,我那时心里总是认定,生命的意义对于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于我而言,我最希望,就是能够跟宁宁长相厮守,哪怕我们过得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我也是心甘情愿,现在这个愿望总是渺如烟云,也就令我更加的对外物,毫不在意起来。所以老师说如果有没有结业的课程,是无法顺利毕业的,这样的话,对我完全的没有威摄作用,我那时想:不能毕业就不能毕业吧,那样就跟宁宁一样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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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学习成绩要比我好的多,他天生拥有一个聪明的头脑,对于理科学业有着过人的天分,这大约得益于他比其他人更善于推理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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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门功课微积分考试过后我自知难以通过结业,第二门功课线性代数,我干脆不准备进考场了,在大家都忙着抄小纸条,临阵磨枪的时候,我拽出自己的大皮箱,自顾自的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去内蒙,每天我都在盼望着能够来到宁宁的身边,为了这个眼前的目标,我真的是要把能舍弃的全部都要舍弃的,何况微不足道的考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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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I/ i- O4 W: u2 [1 j3 V% _    不过我并没有走成,彬彬执意不允许我走,考线性代数那天,我正从超市里买了大堆的食品,一半路上自己要消耗,一半是带给宁宁的。我平日很不喜欢逛街,可是这一次,却是兴趣盎然。在购物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要买给宁宁的,他会喜欢吃吧,他的工作总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饮食自然的就很乏味,要多给他买点。. ~% p- X6 D( d8 v  a& {

0 N7 v/ \, X! G( o+ v% j  z    只是在中间,我忽然警醒,这么多年了,我其实竟然不知道,宁宁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他不挑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我太瘦,所以总是他在为我操心,而他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表示过偏爱某类食品。% B7 J2 |! |0 z7 o

9 d1 E2 X# G" }    我在超市里拿起这个又拿起那个,想来想去,都觉得,宁宁一定不是特别喜欢吃,如此的反反复复,好像发痴一样。0 R4 i& y; f4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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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是那个时段,对我来说很正常的一幕了。; M& Q* ~3 s+ }/ ]%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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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拎着大包小包回转的时候,正看到彬彬气急败坏的迎上来,一言不发的将我的东西接走送上楼去,下来的时候,拿着几支笔塞到我的手里,然后训斥我道:你怎么不知道轻重缓急呢,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你眼下结业是更重要的,快跟我走,都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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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K; I6 S7 p  C: R, N: P    就着样我没有走成,而是又在学校耽搁了三五天,直到把几门功课都考完了。" E- s0 Q7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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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次考试,彬彬深知我是一窍不通,所以他所有的试题,都是在自己做完之后,再在白纸上誊抄一份,然后他早早的交卷,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将写满答案的诺大一个纸团,丢到我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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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门考试,都是这样,监考老师视若无睹,只是同学们都惊讶万分,所以我们毕业之后,很多年再聚会,大家在谈到彬彬的时候,都会笑谈:那个巨大的纸团。$ J* M- x) a! l'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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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一贯的沉默寡言,令他在大家的眼里,是一个胆小内向的人,所以考场上几番旁若无人的将那纸团丢给我,大出同学们意外,彬彬自己过后也笑说:你要是毕不了业,必然还得复读或者再补考,那样你自己就更没希望了,你是没耐心的人,免不了要为补考烦恼,那我岂不是跟着遭殃,所以我豁出去了,怎么也得让你毕了业才好。: v4 p$ j0 `1 a9 p

6 {. L8 Y" a) ?$ L    那时他这么说,我并没有细思,而实际上,他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未来是如此的虚幻,可是他还是没有犹豫,甚至完全没有告诉我,就自己决定下来了。很多年之后,我终于学会了为他人着想,终于知道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看问题的时候,我才真正的了解了彬彬,也因而无比的痛恨起自己来。我后来曾经多次的试图弥补我给他造成的伤害,不过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G1 M  n2 y) N$ A. d+ y/ J( n

. k- B* X* N, |4 e    离京前几天,我给宁宁通了一次电话。他工作的地方没法打长途电话,他专程驾车到县城里给我挂的电话,详细的叮嘱我路上要小心的地方,一再的重复我行进的路线,并且再三告诫我:一定要多带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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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h# [& X3 Q4 \$ F0 B0 |    他说:这里现在比北京最冷的时候还要冷,你可千万不要大意,穿着最厚最保暖的衣服来,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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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还没有经历过比北京更北的冬天的滋味,所以无法想象他所描述的寒冷是什么程度,便含含糊糊的应承着他,他听出来了,焦急的又劝慰了很多遍,甚至给我举例说道:现在我们这里,在户外撒尿,落到地上就是现成的冰块了,你知道有多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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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罢不禁抱着话筒哈哈笑起来,一面想着他着急的样子,一面心里又弥漫起无尽的伤感来。我总是乐于享受这些来自于他的关怀,即便他自己毫不自知,也正是这些无尽的琐碎话语,一直充斥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所以也令我在乍一离开他之后,总是要经历一段难捱的精神折磨。没有了他萦绕在耳边的絮絮叨叨,我会有好长时间象丢失了魂魄一样。# b* B9 C0 D'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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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说:你放心吧,我会按照你的话去做的,你需要我给你带什么吗?比如说好吃的?给你带只烤鸭如何?' b* q% ?/ x" b" \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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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脆的说:你安全的到我身边了,比任何东西都要令我开心,明白了吗。我不想吃烤鸭,我在这经常吃烤全羊,不比你那烤鸭好吃吗?别自作聪明带那么多东西,这里不比北京治安那么好,你拎着一堆东西那不是招人注意你吗,我只希望你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什么也别拿,到我身边来。你记住哪儿都不比北京安全,所以你别老想着给我带东西,我这什么都不缺,就缺你。4 ]. t  Z/ N%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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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是刻意的这样严肃,目的只是为了不让我为他操心,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脱口而出:我给你买了很多吃的,还想带给你呢。# E& o1 z7 U: [1 V#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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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接口说:看,不出我所料吧,立刻给你们同学分了,你要是带着这些东西来了,我铁定不痛快,你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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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0 F0 S) F7 P2 o" s" R! h    我马上让步了:好好,我照你的意思办,要不要去你家一趟,你过年都没在家过,你妈妈爸爸肯定很想你了,可能他们有什么东西要我捎给你。0 y7 Q6 ~+ H4 G1 g

3 H$ s3 e" _! _) B& M% {    听到这里他语气平和下来,轻声的对我说:你不要去了,我给家里经常去电话的,你要是去了,他们肯定会让你给我带你大堆东西,没准我妈连自己蒸的米饭都打包让你带来,所以你别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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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h+ [  v    这次我乖乖的说:明白了,你等我吧,我两三天之后,就出现在你身边了。$ H4 d. S/ F: f* W. N

! T- p0 o( D5 }& V' F    他松了口气,又跟我闲谈了很久,两人仍是不舍的放下话筒,末了他叹息道:我真想自己去接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心悬着,其实你不是毫无自理能力的人,但是我就是感到心里不安。; A- Z8 h$ \0 i0 @. j( H5 `,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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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温和的对他说:那是因为你在牵挂着我缘故,就像我一想起你,就食不知味一样,不过很快的,我就要再次见到你了,我从未去过北京更北的地方,你刚去的时候,我总是想,你在内蒙是什么样的状态呢,是不是在大草原上忙碌,身形隐在草里,没有风的话,连你的影子也看不到呢?% @/ b* M; X, Q$ \% F% l

- u9 G4 f4 F% k3 w2 L+ z    他呵呵笑道:你真能想象,就算是真正的草原,也没有那么高的草,何况我现在工作的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草原了,而是沙漠,跟我们以前在新疆看到的情景,大致相似的,你来了,或许会很失望。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风吹草低的大草原。0 d5 `& J) t2 o% p- Z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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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会呢,有你的地方,都不会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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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3 k$ G% n5 P6 J0 `* X    就这样,在通过此次电话之后,我确认了几门功课已经勉强过关,便一身轻松的拎着大皮箱,奔赴内蒙了。彬彬照旧为我送行,这最后的几个月时间,他跟我关系比较融洽,或许他已经对于某些事情未卜先知了,所以他完全不再介意我即将见到宁宁的那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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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送我到了站台,一路上跟我愉快的交谈,并且告诉我:你9月份之前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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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u4 |; _( X) ~5 H4 R    那时我们就要毕业,关于前途,我们都没有计划,我曾经问过彬彬,毕业之后是不是要回上海,他当时果断的说:我要留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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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 k. k0 K* [/ w* u    他的亲人们全部在上海,留在北京的话,他就如同一枚无根的浮萍一样孤单,因为他平日不善言谈,朋友并不多,我反反复复的思考过他留京的缘由,想来想去我的结论是无论如何,他没有理由留在北京,他应该回到上海才对。% t9 K( a& v/ f! P) H

9 @+ _9 ~# X( x/ J9 T8 l2 U    我为他想了那么多不应留京的理由,唯独没有想到我自己跟他留京的关联,等到几年之后他真的离开北京返回上海了,我才幡然醒悟,追悔莫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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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将驶动的时候,我伸手跟彬彬握了握,对他说:我走了啊,你自己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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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涩的笑道:你没走的时候,我也是自己注意自己啊,呵呵,快去快回吧,哎,我知道你要回来,怎么说也得八九月份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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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d% {$ W! m/ \    我说:还不知道啊,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e$ z! C4 |4 p0 x5 a. B!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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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着我的手说: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工作,我提前先租下房子等你,我们一起在北京闯荡,你要答应我啊。  E4 W2 X- g0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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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正是日暮时分,北京站台上的灯光逐次的明亮起来,彬彬他刚刚换上了春装,为了送我,特意的刮了脸,在缤纷的光线里,他的五官轮廓和有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完美清晰的好像是精心勾画出来一样。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他说到这里忽然不再说了,重重的握着我的手说:你听好啊,等到6月份你给我打个电话,那时我想我就租好房子了,在电话里我告诉你在哪儿租的,免得你回来找不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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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a5 J' n8 F    我听了心中忽然的就一阵悲恸,这种情感来得这样突然,几乎又令我当众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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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往的时光里,跟宁宁之间,跟亲人之间,跟朋友之间,我经常肆无忌惮的当众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总是觉得,有时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很多次,我忍不住在人群中泪流满面的时候,都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刻。; j* _+ M; d- f- K- h, O4 ?$ c

6 u; W- U/ _8 V* C# U$ J    可是对于彬彬,我一向都很理智,所以即使因为他这些话有一个瞬间令我几乎冲动的跳出车窗抱着他痛哭,但是我还是没有显于形色。& L  u: N* l0 X% {% q/ ?! Y

, k; m3 H( _: X    我环顾着站台上的人流和北京藏青色的美丽夜幕,长叹了一口气,彬彬牵着我的手,也跟着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们俩互相看看对方,不禁都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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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对他说:我真走了,还是那句话,你要注意自己,别老吃肉。# a3 ^9 V, V- @+ g! |5 \2 d

* {% w3 w9 n8 B  g. L' ]9 F    他笑着说:好,我不吃肉,只吃羊肉串!% N* ?6 w8 I! r/ O+ t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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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们班里同学去郊区野游,晚间自助烧烤,彬彬曾经十分贪婪的一口气吃下了五十串羊肉串,令所有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他极度喜欢吃肉,所以我始终担心他这一点,我总是觉得他将来身体令人担忧,他平时从未生过病,我就老是劝他:你怎么也不生病呢,这样的人一旦病倒,就无法收拾啊,所以你应该没事就随波逐流的病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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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听了总会开心的大笑,说无法理会我的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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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在这次分别时刻,我又想起在篝火熊熊里,他一手叉腰,一手抓着羊肉串猛吃的雄壮气概,不禁在心里笑起来,想想看,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再细想,好像什么都发生了,我总是觉得,我跟他之间,就算我一再的躲避着,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里,互相渗透到互通悲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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