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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青山25866712

★已收录★ 《当男人爱上男人》 BY 云隙阳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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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4:29: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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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素来觉得,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看你能否坚持和找到完美的方法。但是在处理宁宁和彬彬的相处上,我费尽了心机,终是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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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4 T) \8 l$ r$ U    年关将至,宁宁打算自己创业的想法因故搁浅,加上过了春节,他就要回到他原来的公司任职,所以对于目前的这个临时工作,也就不那么上心了。一个礼拜里,他往往只工作两三天,其余的时间,都用来陪着我玩,冬天的北京,十分干燥,整日都吹着令人发抖的风,清晨醒来,我们互相依偎,懒在被窝里,看着日光渐渐的明亮,听着外面清凌的风的呼啸,感受着在寒冷里面,温暖给我们心内所带来的彼此的亲近。我们早早的醒来,却长时间的沉迷于耳鬓厮磨的无性温存,那种滋味,难以言传。我身在幸福里,猛一思及彬彬独自在那么个大楼里面,心中便甚是难过。# U( ]8 s- M6 }  I3 Q" b. e7 T

& r* D; E4 [7 \7 G& O7 m    宁宁和彬彬都喜欢足球,我在今后的时间里,经常将他俩拉在一起去操场上去玩。他俩互相在大操场上角逐,我是他们的守门员,负责拦截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射门。不过他们俩更喜欢互相之间的拼杀,在空空的大操场上,他们你争我抢,离球门越来越远。他们这样的投入,往往累得都气喘吁吁,热汗直流,而我一直站在球门那里无所事事,冻得我只好跑来跑去的活动,不时对他俩大喊:拜托,射次门好不好,我闲死了!+ p% {- H3 S8 U* R8 m: Q3 p

1 c7 h0 r7 {7 M+ B% S    那些天,整个操场上,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起起伏伏,既显得热烈,也令人觉得孤单。* H  S$ O( S# |9 v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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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动完毕,我们结伴去学校门口的饭店一起吃点饭,他俩在球场运动的时候,彼此都很热情的笑闹,但是下来之后就互相没有话说,即使偶尔谈论一个话题,我也看的出来,他们眼睛里面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无味和勉强。在这种场合下,我尽力多说话,但是每每到了最后,都发现就剩下我自己在表演独幕剧,而他们,是两个不专心的观众。于是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三人闷头吃饭,呼呼喝汤,谨慎到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2 d0 O5 v8 E3 ]# ]" c2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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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我终于死了心,他俩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了,假如没有我,或许他们能够相处的非常的融洽的,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和爱好,可是因为跟我的关系,他们之间互相忌讳,始终保持着一种无法调和的距离,我明白过来,便决定不再做无谓的努力,看到他们这样的僵持着,我心里滋味也不会好受。世上有些事物,他们可能同样美好,但是他们不能在同一环境里面并存啊。9 e# w+ {& I( G- d, w7 V#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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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在五道口买来一只黑白花的小兔子,只有一拳之大,我是准备送给彬彬的,我不能陪他,漫长的假期,就给他找个伙伴吧。我独自来到宿舍,彬彬正在床上看黄书,看到我来,慌不迭的将那些书往身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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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说:别这么紧张,看就看呗,又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干吗装的这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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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Z9 Q9 `; {; A+ H    他那时已经很平和,认从了我,宁宁和他之间的这种联系,不再处处对我表现出那种抵触和反感。因此他憋着一张红红的脸,用被子盖着下身,猫在床上不好意思下来。对我露出一种混合着尴尬和兴奋的笑脸来,我看的心里一阵颤动,彬彬的容貌,在很多时候在我看来,都像天使一样的纯洁,如果说宁宁的很多外在表现,能够让我不由自主的就将他当作我的依靠,那么彬彬更多的时候,都能激发起我心中的怜惜之意。他在同学面前,表现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偶尔粗口,偶尔吸烟,但是跟我在一起,我怎么就经常能够发现他真正的,别人所不具备的,无比纯净的一面呢?这些感受,多少次令我心中春潮滚滚,温暖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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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看到了我手里捧着的小笼子,看到了那只可爱的兔子,高兴的对我说:真可爱啊,快拿来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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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9 f5 k0 R; c% z) I& e% P    我满意的将笼子打开,那只在寒冷里哆嗦了半天的小东西,现在寻到了温暖的源头,循着他的手,慢慢的爬到他的胸上,然后就完全信任的在他的身上蜷成一团。/ v/ B3 a! d& U# J7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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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爱惜的看着这个小生命,欢欣之意,显露无遗,我也跟着高兴起来,将一袋白菜放到床下对彬彬说:这是我买给你的,我就知道你喜欢它,它的食物,我也买来了,不要喂它太多菜,卖兔子的跟我说了,喂的太多,它会拉肚子,而且它贪得无厌,遇到食物会不住口的吃,直到把自己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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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这些话引得彬彬一阵欢笑,他轻轻的爱抚着兔子,随口说:我叫它毛球,你看这个名字好吗?1 R+ |; ]' D5 Q% R4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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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很好啊,它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团毛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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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K2 W" J, d6 x( g    因为有了这个小兔子,我觉得彬彬跟我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增进了很多,我明显的就感受到了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温情,我站在地上,将胳膊搭在他的床上,跟他一起喂着毛球,看着那精致的三瓣嘴巴灵巧的嚼食着菜叶,一时我俩都微笑起来。8 @2 p0 ^4 z6 \4 x

: F$ s% F. d) i/ k5 p4 ]    离开宿舍,外面的冷风迎面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这是在干吗,严格来说,我这不是在婚外恋吗,在我对宁宁爱到这种地步的时刻,在我们仅有的厮守时间将尽的时候,我怎么能还对彬彬怀有这种感情,这样下去,宁宁离开我,我又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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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4 c3 M9 n    我一时又悔又怕,回到家里,等到宁宁回来,一把就抱住他,挂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他笨拙的脱下棉衣,连哄带拉的将我安顿到床上,然后就开始跟我瞎聊。: a6 C! y3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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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平时的习性,他早就摸的清清楚楚,见我今日这个样子,他必然是以为我又有什么伤感情绪无法排遣,因此他习惯性的就开始围着我,说着一些逗笑的话,跟我扮着鬼脸,我呆呆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是个率直,勇猛的小男人,惯于抱打不平,惯于直言无忌,可是因为遇到了我,在几年里,他迅速的变成了一个冷静,温厚的男人,他总是说我给予他太多的快乐,可是我在他面前悲伤的时候太多了,他时时都在说着让我开心的话,不禁让我怀疑,我这样的性格,真的给他带来过那么多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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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0 T* _6 S3 f) b0 Q8 Y1 n    以往我在小的时候,因为宁宁过渡的纵容,令我既任性的挥洒着自己的喜怒,又贪婪的从他身上索求着关爱,虽然天性的良善令我本能的对来自宁宁的爱作出了回应,但是其实现在细想,跟我这样一个如此心思的人在一起,感情上稍微不够亲密,都会令人觉得疲累的。宁宁能够包容起我的全部,并且逐渐的感到跟我在一起的乐趣,那是绕了多么遥远的一个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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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经常想,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我在我身边的人群里,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我从不相信那些发生在我身边的男欢女爱是真正的爱情,爱情是一种境界,需要太多的牺牲,才能换来那种彻骨的感觉。而我只看到,在这样的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乐于为爱情去牺牲一点点?因此我丝毫不羡慕他们,我只嫉妒他们能够坦然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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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G5 y4 F: x) \! m) g    宁宁因为我,牺牲了很多,他完全为着我,而改变了他自己的性格和很多观点,他在常人面前非常优秀,在独自面对我的时候,他放弃他在世人面前所有的大男人的面具,将他最温柔的感情,和他星空一样浩瀚的胸怀,全部的给予我,他在感化着我,引导着我。* Z/ J" r+ i% r2 d" `

. v- W6 K; A6 c7 s$ r/ v3 x, t    几年后我曾经在三元桥附近居住了一阵子,房东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我跟她相处甚是融洽,便将我跟宁宁的恋情讲述给她听,只是我没有告诉她,宁宁也是个男人,我告诉房东,我怎样的爱着宁宁,那种撕心裂肺,那种绝望,还有宁宁怎样的爱着我。我回忆到一处,便反省自己一点,断断续续,讲到情深处,不免又是满脸眼泪,满心痛楚。3 @. h1 O  q7 h%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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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东对我说:你本就是不安的一个生命,宁宁是观世音化身来度你来的,可惜你竟现在还没有彻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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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q" J- S4 d    我当时呆了很久,然后回到房中哭了很久,心中烦闷难过,又跑到大马路上逛悠了很久,我问自己,我真的没有彻悟吗,我怎么才能彻悟?: H9 h$ r* J/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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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有个朋友看了我写的这篇小说,跟我谈话,我谈及我曾经在最痛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她温柔美丽,从来不强求我什么,对我温柔备至,但是我觉得我对她始终爱不起来,便跟她提出了分手。9 M1 m0 N8 B% q. o& p2 K4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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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朋友说:这是观世音来渡化你来了,可惜你竟然错过了!7 c& q+ s9 x& m- Y6 A7 b

2 l2 E6 o' v$ b    相似的话,又被我听到,心中不由产生了同样的悲哀,好在,我现在已经不会哭。6 M' E+ b+ D0 P" ^; B) _. s6 c

5 C- w1 d4 |' c( z    几天之后一个上午,宁宁不在,彬彬忽然在我们的楼下急切喊我的名字,我跑下去一问,原来是毛球好像生病了。我随着彬彬回到宿舍,果然看到它无力的躺在彬彬的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捧在手里,它小小的身体,已经软到如同无骨。/ i; y% J1 ]. o+ `- H

! U+ I# @; ?, K' K    我对彬彬说:它可能要死了,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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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很难过的说:没有,我每天就喂它两次,它一直很活泼啊,今天起床它就这样,是不是我半夜压着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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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笑着安慰他:别难过,我们等会儿去广济寺吧,为它去上个香,或许它就感动于你对它的关爱,而为你再活下去。: M5 U( S! r: n' M5 s- I2 ~

3 l/ O$ [# M7 d% {) ^    我跟彬彬很快就离开学校,将毛球包在温暖的毛巾里面,抱着它乘车来到了广济寺。: t9 W& q( y0 r3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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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寺院中间那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我跟彬彬为毛球烧了几束香,然后我将毛巾打开一点,露出毛球的小脸和它粉红的小鼻子,对它说:你看看,这是专门为你祈祷的香火呢,你怎么好意思放弃这个爱着你的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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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Q8 h- B1 b6 m    我将毛球对着彬彬,毛球的眼睛无力的转动了一下。彬彬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毛球的小爪子,十分的爱惜。我看了心中很是难受,彬彬的心灵,这样的脆弱,从他对毛球的态度上,就看的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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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G  w' B& g5 A+ U    这时有一个40多岁的居士来到我们的身边,好奇的跟我们谈了几句后,温和的笑起来,他对我说:这只兔子生死都是命数,你们能够这样善待它,真是难得,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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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c6 T! C3 K    我们跟他谈了一会儿,看到毛球眼睛完全挣开了,身子不住的蠕动,我跟彬彬以为真的产生了奇迹,不由得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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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W" J5 ?; z* M    离开广济寺,我们在附近吃了点饭,彼此高兴的说着话,将毛球就放到了我的背包里。; U& x1 h0 A/ h8 [8 ?4 c#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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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们吃完饭再看毛球的时候,它竟然已经完全的没有了生命,眼睛紧闭,浑身已经发凉,我将它捂在手里,看着彬彬,不知道怎么办好。它刚刚还表现出生命回转的迹象,现在怎么就忽然的,毫无声息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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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r) _5 _* N: Y: Z6 v8 r  ^    我们闷闷不乐的又回到广济寺,见到了那个居士,将毛球的死亡告诉给它。并且我请求,请他把毛球留下吧,因为我觉得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毛球。: Q5 f1 J" U% H: c5 e" X- g

# z" ^7 ]8 d& E% |' T; i/ X" {    这个中年人一点也没有轻视我们的请求,庄重的将毛巾接过去,他认真的对我们说: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妥善的安置它的。* T  j/ U3 H+ c'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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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们跟他告别,回转学校,一路上我心里象堵着一块石头,无比的压抑,彬彬冷着脸,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物,一言不发。3 c  b3 ~0 Z- f2 @! M5 f/ @, O

6 h+ C/ j: {" \' F1 F0 L4 |    我本想让毛球跟他做伴,孰料临到最后,竟是对他造成了一种额外的伤害。对此我心怀愧疚,也不敢多看他,只是傍着他,陪他一起,看着外面空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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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4: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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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z' G! \    宁宁在第二年的初夏离开了我们学校,这一次分离很平静,可能的在这之前,我跟他有过半年的共同生活的缘故。这半年的时间,跟所有以往我们的相处都不同,以前我们处于感情最热烈的时期,因此两人在一起,炽烈的感受淹没了我们,令我们无法顾及其他。而这半年的相守,更多的是在日常的琐事里面度日,就如同婚姻里的两个人,激情退却,但是维系彼此的情感,因为慢慢的掺入了亲情的成分,反而更加的厚实,这种感情,也不会再引发起我们的大悲大喜,就像一条河,在上游阶段,它汹涌澎湃,左冲右突的摸索自己的通路,时刻处于激荡起伏的不安里,现在到了入海口,它变的宽阔平静,是厚重,导致了它的圆润和安宁。3 o. G8 N; u: |: c/ r* {) j

" r3 h* T9 m, F7 ?# c, c    我早知他要离开,因此在这个日子来临的时候,我丝毫没有难过,临走的几天,他逐次将一些物品帮我搬回宿舍,其他我用不到的,都赠与邻居,最后我们的房间里,就只剩下那张大床。他第二日就要到单位报道,计划晚间离开我们学校,傍晚尚未来临,我们已无事可做。我跟他都坐在那张大床上,彼此相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说几句,便思考一阵子,生怕有什么遗漏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p. y+ m' J' V  }! Y6 v- H

+ I+ h; b7 }' O0 n! X    这种氛围,掺和着春末的那种馥郁气息,慢慢的令我的心内浮躁起来,我知道我不能继续在这种氛围里沉迷,不然我的情绪将会越来越悲观,虽然我曾经觉得,我们能够做到理智分别,不过那只是一种身在平静里的猜测,真的事到临头,才发觉那种真正的,失去的感觉是这样的难以抗拒,它无比的沉重,在慢慢的蚕食我。我不能再表现出令宁宁不安的悲哀来,这半年,我比任何时候都懂事,也因此我才真正的理解了宁宁的内心。我不能再为他凭添这种感情的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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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说:这张大床,是我们的爱床,这半年在这上面度过的时间至少有一半,这里有很多难忘的回忆,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消磨了,会影响我们,出去转转吧。, @: B! Y  ~/ z. C

' h; \9 R0 k; v1 _' l    他点头同意,我便为他用心整衣。我在春节过后就给他买了条薄料的蓝色仔裤,一件月白的无领短衫。他当时坚持要一人一身,并且固执的不许我参与,他独自在服装店里为我挑选,结果裤子是跟他的相同,上衣选中了一件同样款式,颜色却是我很不喜欢的鲜红色。我看他欢天喜地的在我身上比来比去,十分满意的样子,便不忍打击他,就买了下来,2 L2 K  g- ]' f; n* h1 y" ~

0 {2 }3 R5 O7 X6 N    今天,我为他换上这身新衣,自己换上他买给我的衣服,镜里一看,两人一身崭新的情侣装,脸色却都不怎么自然,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无话可说,相互搂抱着下了楼。6 o: r: S9 v1 E6 c- K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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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之后我们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便在宿舍楼和我们已经搬空的家之间散步,走了几圈,说了些话,天色就已经渐近黄昏,夕阳挂在试验楼的楼角,整个天空一片昏黄,我向来不能承受北京黄昏的这种悲壮景象,即使是到了今天,看到这种景象,也会令我的心境,无端的悲凉起来,于是我就看着西面发呆,心里的悲伤犹犹豫豫,就要冒出头来。5 H/ U  @2 ^7 X- T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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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陪我站立良久,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对我说: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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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5 ^. H% O0 R    然后他抛下我,飞快的跑出学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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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7 [5 x1 r% K" z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包装盒。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走,到你宿舍去,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刚才我们散步,在冬青树那里老有蚊子围着我转,我忽然才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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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是为我去买蚊帐和风扇去了。4 g5 |* C- h: h+ B#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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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没有人,大家都去晚修了,宁宁爬到我的床上,叮当一阵,很快将蚊帐钉好,然后将那个小风扇为我固定在床头,他才拍拍手,满意的看着我说:这样夏天就好过点了吧。# g1 n$ y) }8 M  @1 t

% U8 [5 p8 ?2 G6 I    这个过程我一直不发言,静静的跟随着他。听到他说话,我就笑笑。他爬到床上,将风扇的开关打开,在蜂鸣里将自己的脸凑到风扇下面,吹了左脸吹右脸,然后回头对我说道:他妈的!这个风扇功率太小了,简直跟扇扇子没区别,等我拆下来,去换一个。# ]1 p; p$ k# Q2 h% {: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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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带着怒气,拿起锤子螺丝刀,就要动手。7 N( L$ T7 w: I" o' x

* w- I% Q/ c0 \1 H    我过去拉住他,对他说:别弄了,我不在乎,你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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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I8 R( y* F+ G, ]- q; X: _    我其实是想跟他说,马上就要走了,别再为我忙这些小事,我们应该有更重要的话要说,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做,可是,做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心中也是毫无头绪啊。/ B' p2 D6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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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烦躁的将工具扔在一边,然后重重的坐在我的床上,我坐在他的身边,他一手支在床上,另一只手盲目的在我的头上抚弄,将我的头发搅成一团,又细细梳理开。就着样,我们在这种沉默里一直僵坐着,直到楼道里忽然传来纷乱的人声,我们俩才忽的一惊,晚修的同学都回来了,夜色渐深,他必须要离开了。我猛地看着他,他半仰着脸,眼睛里面黑洞洞的,好像在看我,好像穿透了我,在看我后面的无尽远处。( E' O* F% g: d# u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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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迅速的把脸贴过去,跟他深吻了片刻,然后我站起来拉他起身,他浑身沉重的如同一头大象,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才软软的站立起来,然后我推着他走下楼,不忘跟遇到的同学一一打招呼。他甩着胳膊,象一个傀儡一样的踉踉跄跄而行。; }  X  {. H- m$ L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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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看起来很正常,就象大学里所有关系要好的两个男生一样,好像在打闹,好像在百无聊赖的互相推推打打的准备去操场锻炼。可是谁也不知道,我们是两个相爱着的人,我们因为即将分离,因此在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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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_# K( b# u& m    我送他到学校外面,满天满地的灯光,将整个学院路,都映衬的金壁辉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带着神秘和虚幻,在我们的身后左右,寂静的川流。宁宁背着背包,神色显得异常的颓唐,对我看了又看,抓着我的手,反复的摸了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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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笑说:别这么难受劲的,你再这样,我可是快崩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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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D& K; b! d    他不看我了,拉着我的手,站在路边等车,我看着他沉默的侧影,看着他颈里的肌肤和他下巴上的胡茬,这样的近在眼前,我能够看清他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囊,能够看清他每根毛发的姿态。我一时又觉得,我仿佛在被他牵引着踱入梦境,我们心内的伤悲还没有决堤,可是我们身边弥漫的悲伤,已经将我们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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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来了,我对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去西直门坐车回家吧,我不想跟你去了,反正送多远,终是一别。, n9 _5 R, ^0 h5 T+ X$ P;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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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行,我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定时给我汇报。9 h/ a( V! L. J2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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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拉着我,直奔车门,我大力的挣脱他,对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我不去西直门!, \0 d: l: i+ G7 @5 X5 T$ ^! H1 L

* d* W* y: k& z( y! D* {, Q- S    可是他坚持的拉着我,几乎就要将我扯到车上去,在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才得以抽脱,我看到我的腕上,一片血红,他用了全力力抓住我,我用了全力挣脱他,车门关闭时那惊天动地响声,令我们颤抖着,将我们紧缠的肢体分开来。2 b, U$ j. J- ~5 @3 U

. ~; W9 a; y8 c* ]6 w- E    我呆站在路边,看着刚刚启动的汽车,我还不能相信,他真的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我,我的身体上,还存留着他带给我的伤痛呢,我的嘴里,还有着刚刚接吻他留给我的气味。我跟这个男人,密切到已经是共呼吸,同悲喜了,他真就这么离开了?9 x3 Z  E; B0 c5 n

, }& }1 _* }, u$ q) u    我站在那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他刚才会不会被车门挤住手?一会儿想到,我是不是应该去西直门追他去,我就这么让他走了!我满心焦急的站着,总感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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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 P4 Q    后来我猛地醒来,急忙跑到路边的店里买了一条好烟,匆忙截了一辆车,我要追上他,把烟给他,他向来朴素,生活也很节俭,他有烟瘾,但是从来不吸好烟,总是对我说:钱要花在刀刃上。/ @: W2 O" S" [" C- T

0 g& |: l& T% y7 G! z    我说他:身体垮掉了,说什么都是白说了,所以不要吸劣质烟,既然难以戒除,就不要戒,但是要吸好烟。$ d7 j: I# k) I$ Z1 S. [8 v/ a

- v1 V# [# p! l  S    他从来都是当时答应,可是私下里我翻他的衣兜,依然装的是那些劣质烟草。我老想着给他买好烟吸,可是从来都是想在心里,随后就忘记了,今天我不能再忘记了。离开了我,谁能够这样的在乎他,关心着他的一点一滴,谁能感知到他任何一点细微的心理变动,为他稍微的身体不适而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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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西直门,却找不到他的踪影,我在车站匆忙的人流里面,四处寻找着他,终是没有找到,我抱着那条烟,站在地铁口,从地下吹来的大风,将我的衣服吹的呼呼作响,我慢慢的找到一处台阶,坐在那里,看着地铁口里消失又出现的一个个身影,我满脑空白,却又千头万绪,就着样我在那里坐到了深夜,那条烟被我拆开来,一根接一根的吸,等我意识复苏,离开的时候,已经吸掉了一盒烟。6 g2 ~% H  i. r# c%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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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里,抱着拆开的烟,一直在唱一首歌,这首歌是我在中学的时候,宁宁抱着吉他,一句一句的教会我的,我没有任何音乐天赋,一首歌能够被我学会,往往要付出常人几倍的时间,他不厌其烦,弹着和弦为我伴奏,我在鼓足了自信之后,看着他的脸,为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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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j* y5 E1 Y8 q  O6 U) B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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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H& [+ i, P: O4 x; s3 n    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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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i4 Y9 k6 ~& w/ o8 ^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 s+ o5 \7 |+ _8 I* I9 L6 L5 n

8 O- X7 |" b; T    自由自在心情多开朗5 U. ~( w3 F# s;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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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学校里面,流行吉他弹唱,宁宁天资聪颖,任何曲目他都能轻易的熟练,但是他没有自己的吉他,想唱歌的时候,只能去跟别人借。我看到他这样的热衷这些,便省吃俭用,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偷偷用自己积攒的钱专门跑到天津为他买了一把红棉牌民谣吉他,我抱着那把吉他,颠簸百里,一日返回,兴奋的送到他的手里,他曾经责备着我,将我,将吉他,都全部的抱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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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0 Y0 ], U  L% g    那时我五音不全,唱歌总是跑调,逗的他笑声不绝,现在在这个时候,我这样认真的唱起来,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我唯一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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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4: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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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8 f4 u& B0 C, x% b    宁宁正式在内地工作之后,起初的一段时间,经常跟我有电话联系,他当时是给他们公司的一个领导开专车,几乎是每周都在全国各地奔忙,因此这些电话,便来自各个地方,有时是在东北,有时是在南方,最远的一次,竟然是到了北海。! S  r* _9 r3 |% l+ Q9 h/ j+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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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电话里曾经对他说:我本意是想令你回到内地,能够安定下来,没想到现今的生活,比之在新疆,更加的飘无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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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M' u# W- U    他说:现在跟新疆不同,每天倒是都能接触不少的人和新鲜事,不过也挺烦,等我新鲜劲过去,我会想办法换个工作,你知道吗,我现在整天跟一堆老家伙处在一块儿,对于他们的那些事,我也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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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敏感的想到了,问他: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些男女间的肮脏事?你可不要沾啊。7 E# ]' h6 M5 Q. q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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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说:我就是想沾,也没我的份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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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b  g+ A. a" Q& e9 o    我不禁生气起来,威胁他:你要是敢,我非得找到你,跟你闹个天翻地覆,不信你就试试看,反正我已经警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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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9 @. g# s" D! b    他知道我的脾气,马上对我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沾的意思,我这么正经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你感兴趣,其他的人,我怎么能看的上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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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a$ Z/ B- O9 }$ D0 e! r6 D! y3 w    我的心理才平衡下来,对他说:我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啊,我只是不能忍受你身边有一点点污浊,我更不能忍受你对其他人有一点点关系到情感和性的想法,我明白你也是普通人,假如真的你无法克制,那么你不要跟我讲,就算是发生了,也完全不要让我知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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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6 }( g3 ]5 U. o7 x8 ~+ z5 @% a    他哈哈的笑着,讽刺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我说好,你肯定随后就大发雷霆,不依不饶,我说不好,你肯定不相信,非要我逼着我说好,你看我怎么办,在你面前,太难做人了,里外都不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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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我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心里正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完全的摸透了我。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外貌英俊硬朗,身材匀称健壮,在北京的时候,走在大街上,往往会有一些女人对他频频观望,我看到眼中,曾经无数次无故的吃醋,将怨气都撒到他的身上,回到家里找个小理由就跟他赌气发火,令他无可奈何,多次崩溃般的对我大喊:你干脆去买瓶硫酸,把我毁容吧,去吧我自愿的,我给你写字据来证明,我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被你这么折磨。6 L3 B/ b* A8 W  R9 U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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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里我就会觉得自己确实很可笑,宁宁有什么错吗,他从来对那些女人正眼都不看一眼,他外貌引人注目确实是没办法啊。不过以前我们热恋的时候,我倒是很为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而感到自豪,现在到了我们感情平缓维持的阶段,我反而忧心忡忡起来,只盼望他越丑越好,那样我才能够对他放心,更盼望他变成一个性无能,这样的话,我甚至都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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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i: U4 B1 u' f+ s    我将这种想法在电话里说给宁宁听,他听罢嘴里丝丝吐着气说:看看你恶毒的心肠吧,竟然这么诅咒一个爱你的男人,真是比女人还要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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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他又说:不过我原谅你,因为我心里,也经常有这种想法,我以前在你身边,总是为你的身体健康操心,现在离开你了,反而有时会想,你能凑合着活下去就行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红润精神,给谁看啊,你说我是不是也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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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T* N) }  }4 s, N' T7 h+ v    这些话题最终是令我得到极大的精神满足,我知道,我跟他的感情,已经是平稳下来了,我们相恋很多年,中间吵闹无数次,多少次都感到天崩地裂,情缘难以再续,但是我们即使是在绝望到恨不得将对方杀死的时刻,也从未提出过分手。我们是彼此心里的依靠啊,深知对方的每一处痛和乐,因此我们怎么舍得抛弃这样一个对自己知冷知暖悲喜与共的人。4 r$ m, _, [, C9 ~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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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多久,宁宁就暂时借调到了他们公司机关的小车队,这个工作比起先前专车司机而言,待遇有所不及,但是工作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了,虽然也经常在外地跑,但是大都是短途的出车。我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因为他的工作固定下来了,我便经常性的去他家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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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o9 B! ^9 F1 f2 p+ [7 \5 {8 [    去的次数多了,到了他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很是随意。他的母亲很喜爱我,这个原因宁宁曾经跟我说过,是因为她妈妈连续养了两个不善言笑,线条粗野的儿子,见到我跟他们完全不同的聪敏外在,便打心里很喜爱,更加我的很多细微感受,很能迎合他妈妈的心思,所以每见到我来,母亲都高兴的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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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年夏天的一个周末,我离开学校,准备到他家度周末,到他家的时候,他尚未下班,只有他母亲在准备晚饭,见到我来,他母亲表现出了一贯的欢喜,连声支使我为她拿这拿那,我也习以为常,在她身边为她帮忙。2 B! n; y3 N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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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母亲聊了会天,随意的问着宁宁的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母亲忽然的对我说:宁宁回来以后,有人给他介绍过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就在我们院的卫生所上班,挺好看,宁宁就是不愿意。他要是见见人家也行,连见都没见就不同意?你说他怎么想的!他还是小孩子吗,都二十好几了啊,还不上心呢!1 e; o4 X, A" k& A5 Y6 e

3 U1 @; r; p/ q8 |7 v  H$ ^    母亲的话带着些气愤和严肃,令我不由得就浑身一阵发冷。我偷眼看去,但见她皱着眉头,表情很是坚决,我暗暗的猜测,如果她真的责令宁宁必须去见这个女孩,我想宁宁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抗拒她的命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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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K( i+ l2 i6 g& J- f( ^% e    我忍着心中的烦闷,询问着这个女孩,很快就在母亲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女孩的所有情况,包括姓名,家庭,以及宁宁的母亲,父亲对这个女孩的看法。这个女孩名叫黄雅丽,其父母跟宁宁的父母在同一个公司,这个女孩中学毕业之后上了卫校,然后毕业,一直在公司的卫生所里面工作,据宁宁的母亲说,将来她可以继续学习,然后成为一名正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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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对我说:你说不好吗,人漂亮,工作是好工作,而且她家没负担,就一个女儿,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吗?8 E; O* L0 L' p- \) E

' ^$ X$ i: c6 c0 T    看的出来,他们一家对于这个女孩,都是十分的满意,无论是长相,还是家庭,工作,他们都认为跟宁宁很般配,所以他们屡次令宁宁去见这个女孩,但是宁宁一直借口工作忙而推辞掉了,最近宁宁的父母督促的多了,宁宁干脆就表态:现在还小,不想谈结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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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V3 F7 ~1 n2 x    宁宁的母亲对我说:还是你说得对,他在新疆呆的,心都野了啊,以前他哪儿敢这么着顶撞我,多亏你提醒把他弄回来,不然真没法管他了!, i) q( H2 V' X: w" ?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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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原本坚持宁宁回来,初衷完全不是这个,现在将这么一个功劳给予我,让我哭笑不得。我对母亲说:宁宁可能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吧?或者他可能在单位有了自己爱的女孩?% V. D2 E4 e9 C' }  }% ~8 K3 R

: c% `4 R2 e6 o    母亲一口的打断了我说:你啊,别跟我说这些,什么爱不爱的?爱情能当饭吃吗?现在赶快结婚的话,宁宁他们还能够赶上公司照顾的房子,什么都没房子重要啊,将来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看看他还有什么心情去谈什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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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f- \7 u6 |" ]7 ?    听到这里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想,这就父辈人跟我们这一代人难以沟通的地方了,这种代沟不是交流能够解决的,更何况,他们一直用这样的理念在影响着宁宁,并且还将会左右着宁宁今后的命运。在这种强大的,理所当然的亲情面前,我想不但宁宁没有反抗的勇气,就算一向叛逆的我,也觉得没有了任何妄图改变他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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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说服她,在这样经历过生活风雨的老人面前,我的那些话语,几乎脆弱到没有一丝力量。甚至我都觉得,我要是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我会在这种无私庄严的亲情面前,感到自惭形秽。& U" B7 P% R0 ~

$ J& M; ^) j4 b! G) F; I! g    想到这里我心理难受之极,便对母亲说:我去宁宁单位看看,估计他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吧,等下我们一块儿回来好了。6 j; h  R4 K2 d: y

' n+ E. U1 d  R9 I1 B, ]    出的门来,我脚下不听使唤,慢慢的就走到了这个大单位的卫生所。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觉得,宁宁今后的生活,将会跟这个叫黄雅丽的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终将会被他们排除在外。现在我要去看看这个女孩是什么样子,是出于什么心理呢?我带着深深的绝望和那种被冷落的卑微感,在挂号处问询:我要找黄雅丽。9 }$ k8 B1 X( T; |6 c) q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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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指点,我来到了二楼,在外科的诊疗室里,我看到了这个女孩,她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头发精练的挽在脑后,她当时无所事事,正在轻松的跟几个男男女女说笑着,她的年龄并不大,这从她窈窕的身材和光洁的皮肤可以看得出来。她得身边还有另外得几个女孩,但是直觉,令我觉得,她就是黄雅丽。她是那种引人注目的女孩,不但拥有美丽的容颜,更在眉梢眼角,流露着一般女人所不具备的风骚和多情,我心中一阵哆嗦,我想:这样的一个女人,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将很难抗拒她的诱惑啊,而且,她显然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生活的人,宁宁他……我的心中阵痛接连而来,几乎令我站立不稳。- k/ m0 A/ Q4 x; r#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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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对着这几个人喊了一声:黄雅丽。3 ~0 h4 s! Q6 [% |1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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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个女孩就转过头来,有些迟疑的向我走来,干练的问我:你叫我?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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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傻乎乎的对她点点头,然后我仓皇失措的转身下了楼。依稀的我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几个人的笑声。,我下了楼,对着天空长长呼了一口气,顿觉身体里面空起来,好像那口气,令我一下子,将我的心,我的情感,都吐出了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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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30 14:4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在这个时候,我这样认真的唱起来,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我唯一的听众。( D, b! Q- ]/ I) I' z& i4 d& c1 B
淡淡的画面,深深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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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4:56: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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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宁宁车队的楼下,在楼梯口徘徊良久,稳定下情绪,才对上面高喊:宁宁!# H) Y. w, y9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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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在窗口探出身子,对我招招手,随后便听到他急速的跑下楼来。- O$ K) j, M$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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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善于将喜怒深埋在心,因此他下的楼来,跟我并肩往家走,几句话的交流,就发现了我的不对,便问我:怎么了?好像心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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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6 A) d& \+ v    看到他,我的心里顿觉有了依靠,刚才在他母亲面前的苦闷,在黄雅丽面前的无助,都蜂拥而至。我不是不信任他,正是我太信任他,太了解他,我才知道他将来无论怎样的推脱和逃避,都将无法逃离他亲人的手心,我们以前总是觉得这个时日的来临离我们还远,现在它就这样的到来了,我六神无主,一腔悲凉,只盼望他能够给我一个坚定的承诺,让我有勇气再去面对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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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说:我刚刚跟你妈妈在谈天……# n, z! u8 v+ v+ `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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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敏感的问我:谈什么了?她说什么了吗?9 J# M4 {) O4 T; e+ C7 U0 w* N

3 j# |/ F6 |+ B    宁宁表现的很急躁,看来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是希望隐瞒着我啊,是他顾虑到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性格,还是他正在徒劳的做着挣扎,此时我处在变动的彷徨里,心里纷乱如麻,一时不能体会到他的心里所思,一看到他这种模样,我就顿觉天昏地暗,对他说:你妈妈给我说了黄雅丽的事情!! `, h+ ^+ x( A0 l" N% Y

& D! V& q6 f+ A2 b0 W; Z( L    他愣住了,望着我几次欲言又止。6 `( s5 H9 ^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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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了不禁愤怒起来,拉着他说: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我很想听到你亲自对我说出你的决定,在这个年龄,这些事情终将无可避免,你逃过今天也难以躲过明日,总不能这样让我们身在煎熬里啊。$ H7 ^5 d: Q5 R3 k" J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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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急于给我一个结果,而是抓住我的手,往僻静地方拉我,嘴里说:你先不要急,我们去那边说,我们商量商量看。3 j( v9 M' O'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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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明显的安慰话今天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甩开他的手,几乎是哀求他:你别跟我商量了,我怎么想你全清楚,还用商量吗,就算跟我商量,最终我的意见也将是无足轻重,你的决定还是我不能左右的啊。你一直逃避着,从三年前到现在,我本已绝望过,也试图放弃你,可是这几年,你觉得,我能那么容易将你放弃吗,那样不如你将我杀死吧。8 J! F" G) x! \) O# d6 L

8 _3 }* D5 q2 E    我站在路上,望着无奈的他,哭泣起来,我不敢大放悲声,因为两个大男人对面而泣,终是会引来路人的眼光啊,我哽咽半晌,他沉着脸,将双手抄在裤兜里仰面思考。但是我知道他此刻根本就是什么也没在想,他心里跟我是一样的烦闷难受着。- f3 T3 }* T6 ^$ X$ @$ g" r

$ L$ b6 C% @1 i8 o% N  Y: C- J    我慢慢止住泪,冷漠的对他说:我不想给你增添压力了,我想你现在未必比我更清醒,你要是真的是能决断的人的话,早就应该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受够了你的这种态度,我去招待所住,今晚不在你家住了,我走了。- Y# f( q3 V, Q- j  F$ `9 U# N0 D

& \# c9 o  `9 ]    说罢我离开他,向他们单位的招待所走,走几步回头望去,他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僵直的身姿,看着渐暮的天空。我心里很疼,他是我最爱的人,我平日里爱他还觉得来不及,今日我却在他沉重的负担之上,再添一重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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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不再留恋他,狠下心来,快速跑到招待所登记了一个房间,将吊扇开到最大,然后我跑到水房,痛快的冲了个澡,湿淋淋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想过会儿我要出去喝酒,因为我心里从未有过这种真实的巨大的难过,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极限,我想痛哭可是哭不出来,只有酒能够让我找到宣泄的出口,能够令我轻松一下。- U% F7 O6 H+ O) K# O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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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时,我其实已经痛下决心,这次,我准备彻底离开宁宁,我已经清晰的看到了我们的结局,只是耽于爱情的淋漓感受,我一直在安慰着自己,拖延着自己,我多少次不坚定的警示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就此放手吧。可是过后立刻又想:不管何时放手,都已经不是短痛,这种爱情,在我们之间,持续的时间,已经是近6年,达到的深度,已经是连接了彼此的血肉灵魂,怎么能指望一夕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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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若不坚决,宁宁必是难下狠心,他是真正的大男人心怀,平素爱好多多,兴趣广泛,因此在感情上就显得粗糙,自遇到我,他深陷进来,一发不可收拾,我们之间这些年来分分合合,互相弥补包容,终于找到了属于我们的,维持感情的方式,却也要在这时,不得不挥刀将这种联系斩断,只是这种感情,已经很深厚,这样一刀下去,怎能不连带到我们血肉崩离。对他而言,他的性格和胸襟,令他可能会喜欢很多事物,但是那终不是爱。一被他爱及,他便会拿出常人难以付出的全部来投入进来,所以要他放弃,就如他要重生一样的艰难啊。粗糙的男人,不爱则已,爱就是视若生命,只是在他的心中,还有比生命更为重要的,那就是他永远都会放在第一位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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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事情已经朝向我预料的结果发展,我不再指望他有什么改变,唯有自己作出决定了,不然这样下去,会令得我们最终不但失去彼此,还将会失去面对亲人的勇气,更可能会令宁宁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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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v1 L6 Y. G: I$ U    我浑身麻木的躺在招待所的小床上,思前想后觉得唯有这样才能拯救我们离开目前的这种水深火热,那时,我的心里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啊。我想一阵,难过一阵,泪水终于流下来,呜呜哭泣一阵,夜色渐临,我被黑暗慢慢覆盖,我自言自语说:活着真没劲。这种话又令我悲哀加重几分,干脆趴在床上大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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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G. v( N9 T    宁宁后来来到招待所,那时我还沉浸再无尽的悲伤里,对他的到来置若未闻,自顾悲伤着哭泣着,他走到我的房间门口,将灯打开,然后走到我身边,坐在床上,将我扶着坐起来,无言的为我擦着眼泪。9 ^, P' t& k) x& V3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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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疲惫的说:别哭了,走跟我回家,别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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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恨的说:你自己走吧,我不去你家了。从今以后你别再这么对我,干吗啊,这不是让我更加难受吗,你既不给我个答复,又时不时的吊着我的胃口,你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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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我的错,我没用,不过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你想想,你高高兴兴的来了,刚才还好好的跟我妈聊天,一会儿就自格儿跑到招待所来住来了,他们怎么想?) X+ W: l( B* |. Y8 _, }

) a% P& s% o: {    我听了这话更觉悲伤,质问他:宁宁,你能够为你的家人想的这样的周全,可是你曾为我想过吗,就算不是为我,为我们想过吗?我这么说是自私吗,你乐意为亲人的意志牺牲自己,你打算我也为你殉葬?1 R' z7 B, t/ z+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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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说:唉,我跟你不同,我父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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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你一张口我就知道了你要说的内容,宁宁,你能理会一下我的苦吗,我不能离开你,以前我能够欺骗自己,因为我们还有得过且过的时间,现在,已经没了。那时你可以逃避,我也不忍逼迫你,现在你依旧这样,怎不令我失望到底。* F- Z  s& g; J4 W

$ ~* x+ ~7 [: F% Q; C    他蹙着眉头看着我的脸,目光里面全是痛,他说:我想了,我准备再换个工作,我还是不能在机关里,在这里,我就要听从家人的安排啊。你别哭了,也别再跟我闹,我的心都要裂了,你真的不理解我吗,你摸摸,你摸呀,我要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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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9 Y) Y5 _6 s( E    他越说越激昂,脸色涨的赤红,双目含泪,抓住我的手,又用力的甩开。) B' M6 M; }9 E, \9 m; @5 q

. v: w: w4 r3 f4 B+ H  s+ \    他几乎没有这样在我面前失态过,我吓了一跳,赶忙停住悲声,看着他烦躁的捏着根香烟疯狂的吸着,几口就将那烟吸去了大半截,然后他将那烟头弹的远远的,马上又抽出一根点燃。7 R9 J6 d  q8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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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说:我跟你说,今天你不许再跟我闹,一切都听我的,乖乖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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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K& I& s7 J6 g+ U    我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他的这种样子,可是我已经打定主意,决不再这么暧昧下去,因此我冷淡的说:不,我今晚绝不会去你家了,我受不了那种压抑,我也不会再顺从你,哪怕你发火,我提前跟你说,你就是发火,我也不去,你要是真的发火,我马上就回学校。% G5 a- q& i- S9 W- m" H2 R8 t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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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办法了,在我面前低头走了几个来回,忽然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去,然后我听到他下楼的咚咚声,他竟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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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a5 w7 f: v) M/ ^0 Q    我又急又悲,跑到楼梯口对着下面气急败坏的喊:好啊,你真走了,那就永远也别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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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 ~. e3 k4 }7 k    回到房间里,我坐也难受,站也难受,浑身如同生了疹子一样刺痒难忍,心中更是宛如过敏一样烦热难耐。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再经受第二次。: Y5 @) ]% N  y# L( w

7 F  I* Y- w, |; d7 _- t( a    正在此时,忽然就听到楼下,传来宁宁母亲慈爱的呼唤,她叫着我的名字,嘴里自言自语着:你这孩子,就是你们哥儿俩打架,也不能就不回家啊,快出来接我,嗯,在哪儿呢?还不出来。+ e- q: D. V. ?

0 V4 b1 i& J; g0 i    我浑身一激灵,赶紧穿好衣服,使劲揉揉哭得一团糟的脸,然后跑到外面,迎上母亲,我还不能完全换上笑脸,因此笑的十分勉强。" \1 S; E5 S) e* w5 H+ ?

' Y) t* T3 J# e4 Y    母亲拉着我说:你呀,怎么能这么做,饭都做好了,左等右等你们俩不回来,敢情是哥儿俩打了一架,自格儿赌气跑了啊,快跟我回去,你伯伯早就饿了,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呢,回去我替你收拾宁宁。' X( V5 ]7 U. \# {# r

" d$ A2 j" K, U" K    说罢她对身后说:你快上来,刚才打你弟弟的劲儿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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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宁宁从楼下慢慢的走上来,脸色难看的一团乌黑,我见了他心里又是一阵痛恨,他原来是搬救兵去了,他知道我的性格的缺陷啊,知道有些事情,我比他更无法违抗,所以他搬来了母亲,我瞪着他,我要用眼光将他击溃。' U7 B; F. A4 a3 x. a# \6 _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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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看到我的样子大笑起来,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们俩啊,看看这样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行了,宁宁你去给他把房退了,把房钱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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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e* W% X! g% M) h3 G1 [. c& G: q    又转向我:你,跟我回去,到家我们再整治宁宁。% @: @4 k. u  ]* j+ |) W/ t

% b) y  t7 R  N9 G# _& s5 U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不容分说的就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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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跟在她的身后,随她走下楼来,母亲粗糙温和的手,有着我无法抗拒的力量啊。路上母亲对我说:你们都是一个被窝里滚大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这么闹呢?刚才宁宁都没跟我说,现在你跟我说说,怎么了到底,为什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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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话可说,看看宁宁,他老老实实的跟在我们身后,目光凌乱。他不善于撒谎,难得在家人面前说出这么个谎言,却有头无尾,还需我来为他圆谎。* t. }% J+ c+ V9 A5 M( h5 T( v

+ A# M7 c9 c2 R4 M, l    我对母亲说:没什么,真的,我俩经常意见不合,以前就老打架,今天我吃亏了,就一时想不开,现在我觉得我真是做的不好,宁宁是为我好。9 Y' j/ C: ~; ]"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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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母亲反倒安下心来,她说: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俩不会真的闹到这地步,以前你那样对他,我早看在眼里了,你对他好,他也不会真打你的。; B! z! ]" I1 D; R/ q: Q2 M

9 T& L8 U& P& a7 a" p5 K; n    事已至此,我感到很是无奈,不由得对天长长叹了一口气。' }2 {% k6 Z0 W/ A2 T; M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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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宁宁在我的身后,也无比悲哀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路无话,被母亲轻描淡写的牵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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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5:13: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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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来看望宁宁,发生这样一件事之后,我本想快快的逃离他家,我在这里整天被来自他母亲的那种不容侵犯的母爱所折磨着,被宁宁的垂头丧气所刺激着,更有那个叫黄雅丽的女孩,比起我近在咫尺的恋人宁宁,她更频繁的被我所思及。这些纷至沓来的感受,令我在他家里处处都感到战战兢兢。可是他父母不许,我只能留下来。2 i8 b3 E$ G) l

, A8 T! Y2 H5 e% U    饭后他父母早早休息,我跟宁宁在他的小屋里就寝,我在饭桌上已经很圆满的解释了今日我跟宁宁的吵闹缘由,我撒起谎来往往都是声情并茂,甚至经常自己都信以为真,所以宁宁的父母深信不疑,听得他们哈哈大笑,直说我俩都这么大小伙子了,还会为着一些孩童的事情脸红闹气。他父亲还谈及他们当时在新疆的时候,他也有这么一个发小般无忌的朋友,好的不分彼此,说我跟宁宁就简直跟他青年时候的情况一样,跟朋友处的就象亲哥儿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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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起着强烈的误导作用,一时间我听得都产生了怀疑:我跟宁宁之间,难道真的就是兄弟之谊的升华,而并非是我们一直以为的,是真正的爱情。我跟宁宁都没有跟异性有过感情接触,所以我们自定义的爱情,就是来源于我跟他之间的悲欢离合,因为只有这一次,所以他父母的话,令我不由得就怀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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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7 O" t7 ~; K    我能够所认知到的爱情,都被描绘的那样的美好,而我跟宁宁之间,始终都带有着一种悲情,难道我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我想我一定是被黄雅丽这件事弄得思想混乱了,但是如果说我们之间确实是爱,那么怎么就能被这么一个尚未正式登场的女孩搅的七零八落,爱情,应该经的起考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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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笑语不绝,饭后我回到小屋马上就换上冷脸,对宁宁爱搭不理的,草草的洗洗就跑到宁宁的小床上,仰面朝天的将整个床占据了。8 O. E, x. g+ n) O# f' k,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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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现在显然心情已经好多了,他用毛巾擦着脸,打量着我的姿态,一直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我懒得看他,干脆闭上眼睛,不过还是觉得脸上被他的眼光扫的痒痒的。我闭着眼睛小声对他说:你睡沙发啊,床我占了!6 q4 H! @9 e) r/ R% v9 l

  V2 E+ e, x8 h0 `+ k2 K: t    他不语,我听到他换了拖鞋,吧嗒吧嗒的走到小屋门边,咔哒一声,他把门关上,把门上的一个插销给插上了。我睁开眼睛对他说:你干吗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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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他家很多次了,前些次,都是将厅里的沙发拖过来装门面,其实到了半夜我们都是滚到小床上挤着睡,后来干脆连这个充做道具的沙发都不搬了,他父母丝毫没有起疑,令我们胆子愈发的大,在半夜我们偷偷的做爱,强制着压抑住自己的声音,那种偷情的滋味,令我们几乎上了瘾,所以每次离开他家,他对我都是送了又送,缠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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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天他把门反锁上,还是头一次,他想干吗?我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脱着裤子,衬衫,等他将短裤拉下来,对我毫不知羞的抖抖他的罪恶之源的时候,我气的猛地转脸面墙,低声对他说:我心里一直不高兴,你还跟我来这个!' D: q; q# b3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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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跟他之间的性,在最早期的时候,在高中阶段,我从不否认,我们之间,感情的维系,在爱的基础上,性占有极大的一个比重,那时我们几乎一看到对方的身体,就会激发起我们生理的兴奋,一沾及对方的肌肤,就能令我们有如饮甘怡的畅快。后来,我们渐渐习惯了彼此,熟悉了对方的身体,甚至都知道对方身上,今天哪根毛发要脱落,明天哪个痘痘要成熟,性就已经不再是我们生活里的主要元素,我们大多数时间在一起,对彼此是没有丝毫性的欲望的,而是学会了怎样获取彼此带给对方的那种信任,依赖,关怀,这些无比厚重的温暖感受啊,已经在经年累月的被我们重复之后,浸透到了我们的骨髓里。而且我跟他之间的性的交互,完全是在一种我们共同能够认可的尺度之内,对此我们彼此都很满足,对于我和他来说,在性的交流上,这已经是极限,也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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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这样一点儿没在意,将灯一把拉灭,赤身就趴在我的背上,一双手在我的腰上肩上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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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H+ B( Z" G0 K6 ]# m    我想,宁宁注定了就是我生命里的克星吧,我平素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不声不响的去做,可是面对他,我完全没有办法,我怎么闹,终究敌不过他这么简单的一抱,我怎么任性,只要他真的一瞪眼一发火,我的心内就会产生真正的害怕,有几次我闹得自己都觉得难以控制的时候,他都是不留情面的将我遏制住,这已经不是我可以突破的窠臼。他的温情,他的怒火,成了他保留的,专门对付我的,无往不利的法宝。1 E* q0 Y( v7 h4 H0 X/ C

8 M( L6 S; G# J- M    现在,我即使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在他的抚摸之下,我还是浑身软成一团,他的手摸到我哪儿,的身体就酥软到哪儿,很快我就坚持不住了,只好翻身将他抱住,吻在一起。9 \* ?& V$ c2 Y% }& T' }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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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没事了吧,你今天闹的,都闹到我妈面前来了,太可怕了你,唉。$ u* @4 C# ]1 N!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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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声说:难受啊,一想那个鸭梨,我就难受,你妈的话,我听了也难受,可是她们偏偏没有做错任何事,我觉得,我快要被你给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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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z0 U- l4 m1 f7 e    听到我给黄雅丽起的外号,他呵呵的笑起来,他拍着我的背说:我都没见她,我觉得我现在很对不起你,我经常都想,我不应该从新疆回来。5 s. s8 i9 b: Q( k7 H8 Y

4 d/ p8 g# L- g$ C2 C. h    我说:你回来是没错的,不然你在那里真的就成了傻子了,不过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不生气,理智想想,还是觉得无路可走,你能逃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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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r( B8 I% x; J$ M& C    宁宁说:我正在偷偷的活动呢,我准备今后把我的工作变动一下,我们车队分两个部门,一个是内勤用车,一个是外务租用,我想调到外务部门去,那样我一年可能在家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等我年纪再大点,我想我家就不会再管我了吧。; l$ F$ d( _9 r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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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在做梦啊,我是旁观者清,你妈已经把你牢牢的锁住了,我看你将来很难挣脱她给你安排好的生活,我不应该这么说你,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不过不给你说明我就不痛快,你心里还不如我坚决,所以我有时恨死你了,你心里有时比女人都犹豫!  V# h1 ^4 j0 E. |(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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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我又觉得委屈,不禁恨恨的咬住他胸上的肌肉,他痛的直吸冷气,连口说:好好好,我是女人,行了吧!7 r' z" ]( F/ v, Z4 F)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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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松口,他忍痛凑在我耳边,捏着嗓子尖声说:我是女人!求求你松牙好吗?) f% r$ i1 d$ C% R( I5 o6 R

6 s* v2 I6 [9 B# {    我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他这么个阳刚的人,说出这种话,令我浑身腻的直起鸡皮疙瘩,也就将我心里微微的一点不满,都冲的无影无踪。我为他抚摸着刚刚被我咬痛的地方,连连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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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算了,我不闹了,我这么着跟你陆陆续续,雷声不断的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结果,我也不指望这次你能英雄般的站出来,我多希望你能这样啊,可是你不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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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着我手,揉着他胸上被我咬出的牙印说:我以前从不跟你谈这些事,是因为我觉得我真的没法跟家人说,说什么呢,大男人到了年龄不结婚,又不缺鼻子少眼,而且我初中那阵儿就有女孩追,那时我妈气的让我爸狠打了我一顿,怎么到了现在了,反而不近女色了?你说他们能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一定觉得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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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也值得跟我炫耀吗,我初中时候追我的女孩多了去了,还经常被俩女孩劫持呢,那时她俩老埋伏在我放学要路过的楼角,见到我来就拉扯我的衣服和书包,有次把我的上衣抢了就跑,我光着背回的家,我妈跟我找到他们家去才把衣服还给我。那时我恨死她们了,可能因为这个吧,我从那就开始对女孩没感觉了,我不讨厌女孩,但是我不能爱她们了,这俩女痞害了我,后来就爱上你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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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o/ E! T3 ^7 u, V7 g    宁宁在微光里皱着眉头听完我的话,无奈的说:真头疼,本来要跟你说件正事,怎么就成了炫耀,还被你把话题扯到两个女痞身上去,得了不说了,我简单跟你说,我过阵子就换工作,先躲躲,我们家不是还有我哥吗,他已经生了儿子,我想我的责任就没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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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好罢,那你就躲吧,不过你躲开了家人,也同时远离了我,唉。/ i! n' j$ ?; w- E0 `3 g

8 q$ b. A4 C2 j, L    他抱着我,十分自信的说:不会的,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现在跟在新疆不同了,我已经是一个完全自立的男人,你呢,还是没有长大啊,在你长大之前,我不能离开你!所以我只是躲避家人,而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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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C! L; h$ H  r( [    我多疑的问他:什么意思?我长大了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我了吗?什么想法啊,如果真那样,那我不想长大,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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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跟我斗嘴,将我挤在他的双臂之间,胸怀之内,双手紧紧的将我搂向他的胸口,我立刻就瘫软下来,无心再挑剔他的话外之音,配合着他,忘我起来。5 O$ U- A% b2 Y" x1 N

" T& ?; o1 b' r0 [4 x    次日起来,我在镜子里看到,我的颈上被他亲的几处血红,刺目的张扬着我们昨夜的暧昧,这不由得令我心慌起来,遮遮掩掩的跟他父母吃完饭,赶紧就要告辞离开,他父母一直挽留,我怕他们看出破绽,坚持告辞,宁宁看出我的意思,也在一边帮腔,我才得以脱身。" H1 g2 X$ f- B! X7 e: l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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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我跟宁宁约定:在目前我这样离不开你的时候,不许结婚,如果胆敢隐瞒着我,我立刻就自杀在你身前,你是我的生命之核啊,连你都离我而去,那么我还将这皮囊留在这苦世干吗。* y8 O' e' x' p) W+ b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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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告诉他:我将来总会解脱的,那时,你结婚也好,生子也好,都不会再对我产生影响。我觉得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我还不知道它会在何时来临。在它没有来之前,你安心陪着我,好吗。6 l6 e8 `) i( B5 |0 @

( P! r* o+ e% C4 l    我的宁宁,在凉爽的晨风里,拉着我的手,将我这些庄严的话语都听在耳内,并且他严肃的允诺着,不住的点着头。我说几句便看他几眼,看他眉峰一直没有展开,便伸手为他展平,我解开他的一个纽扣,看到他的胸肌之上,我昨夜留给他的那个圆圆的一圈齿痕,不禁又恋恋难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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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宁宁,你真的能够完全包容我的一切吗,看看这个牙印,现在还这么清晰,我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你就没有一点儿厌烦吗。% ~; `+ W; i! V' i0 b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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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发长了,在我的眼前舞动着,他的胡子又该刮了,可惜我手里没有剃须刀,有的话,我会立刻就按着他的脸,为他修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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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攥着我的手指,眯着眼睛笑道:你要是没有这种难弄的性格脾气,我怎么会对你越来越着迷。要是你跟其他男人一个德行,我看都懒得看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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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抚住我颈上的皮肤,对我说:我不是在你这里,留下了我的记号了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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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我跟他卿卿我我,缠绵之至,好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这次他首次在我面前态度稍微明朗起来,虽然不是我期望的,但是穷其心力,也只能做到这般,我也就见好就收吧,不要这么折磨自己爱着的人了。; e( L: F* m; d) Y2 o: o

  p3 x3 L9 _1 @, w+ s: W: [    上车之后我催他先回去,他很听话的走了,等不见了他的身影,我迅速下了车,给我以前的同学金亮拨了个电话,然后我换乘了另一辆车。/ k9 z4 k4 R! k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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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见见金亮,高中毕业之后他上了一个京郊的民办大学,曾经来我们学校看望过我,而我也一直跟他保持着联系。在宁宁的母亲那里,我得知黄雅丽比我们低两届,跟我们是同一个中学毕业的,我跟宁宁那时忙于二人小世界,几乎很少跟他人接触,而金亮交友广泛,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当时学校任何一个漂亮的女孩,他都恨不得抱在怀里,所以,我想在他那里,我将能够知道很多关于黄雅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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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我心里很舒畅,没有了一丝悲观,我觉得我是在拯挽救我的爱情,在这件事上,我有着无尽的耐心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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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5: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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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B: `& ?( D" k- `! n8 B* h    半个小时之后我如愿的见到了金亮,中学毕业之后,我们同在京城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但是见面的次数仅有两次,每次联系,几乎都会不约而同的说: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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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 G5 a    我在忙我的爱情,他在忙什么,我无以得知,也无意得知。我们每个人,都是在跟他人擦肩而过着,我们都已经习惯并且开始漠视了孤独,只是它会偶尔在一些时刻将我们击垮,令得我们感到发自心底的凉意和对温暖的渴求,我不知道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快乐,是不是也经常如我一样,自己的灵魂深处,察觉到那种时时涌动着的孤独。我觉得仅有爱情,才能够令人从这种物种所带来的缺憾里面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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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来金亮自是十分高兴,我们又长大了几岁,在往些年不能谈及的话题,今日见了面,都能够风情云淡的提出来,好在他从前就是个有口无心的人,现在几年过去了,除了脸上添了两撇胡子,头脑多了几分机智,其他的,都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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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m9 V5 `& v    我先是问了问他在大学里的风流韵事,这自然就引起了他的谈兴,将他的故事一股脑儿的倾倒给我,我耐着性子听他讲述,不时的对他的能力表示着赞叹,当他得意的说到,他高中时就在一个放荡女人的引诱下,结束了他的童男之身时,我由衷的称赞他:那时我们关系那么好,你的这些事情我竟然毫不知情。8 D! o  F; C" R! d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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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那时眼里不是只有老二吗,其他的人就是神仙下凡,你也不会看一眼啊。9 U3 r) }& m9 q6 o9 I) i5 M

( S* }% _! G/ x! q    老二是宁宁在高中时候声名远扬的外号,那时我们刚刚进入高中的寄宿生活,宁宁就纠集了班级里的5个喜爱打架闹事的男生,他们在学校大门口的小饭店里聚会一次,喝了不少白酒,并谋划了今后称霸校园的大计,最后在他们都要酊酩大醉的时候,宁宁提议5个人结为好友兄弟。于是这5个青涩少年便各自在自己的小臂上烫了一个烟记,以表决心。金亮也是这5人之一。. t+ r- V'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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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亮后来曾经跟我说过,宁宁那时表现的男人味十足,拿着香烟毫不犹豫的就摁在自己的胳膊上,虽然疼的他双眼流泪,眉毛乱颤,但是他的神色就像就义之前的英雄一样无畏,令的其他人纷纷效仿。这段描述曾经使我很久都引以为荣,我那时总是觉得我爱上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心怀大志,行事有大将风范,跟那些蝇营狗苟的男人相比,即使我的宁宁身处逆境之时,我也相信他必有冲天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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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还没有跟宁宁搬到一起住,而且我也不知道,宁宁那会儿已经偷偷的瞄上了我,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跟我亲近。我当时的宿舍里面,就有一个男生,是宁宁这个5人团伙的成员之一,这个男生刚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在宿舍里吸烟,令当时单纯的我十分不快,屡次指责他,他一直憋着气准备教训我一顿。! i* P* G* r+ k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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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结拜,烫烟记的事情,就是这个男生回来之后,一边裸着红肿流水的小臂喊疼,一边不无炫耀的讲述出来的。我那时实在是太简单了,并且我的脑子里还有一套严格而又可笑的,分别好人坏人的标准,用这个标准来衡量,这个既吸烟又喝酒又烫烟记的男生,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而且他竟然还是团员,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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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他们臂上的烟记还没有愈合的时候,我就偷偷的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老师。我们的班主任老师血气方刚,对于我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十分不齿,不过还是在班级会议上点了他们5个人的名字,勒令他们的小团伙必须解散。/ ]; a+ {& X& l9 l8 e8 A

9 {8 ~" y! q; p" x* q+ v    事后这5个人回到宿舍,在熄灯之后如狼似虎,挨个宿舍盘查是谁这么卑鄙告状,扬言绝对不能饶恕此人。我吓得浑身发软,猫在床上听他们在楼道里喳喳呼呼,思想斗争了很久,我才强撑着走出房门,抖着嗓子对这5个杀气腾腾的男生喊:别叫唤了,是我告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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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当时一定是被我的勇敢镇住了,好一阵子他们5个都看着我不说话,我宁愿认为这是他们打心底在佩服我的敢作敢为。最后我们宿舍那个小子摩拳擦掌的走向我,看样子就要下毒手了,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心想一顿毒打是难以避免了,那时我是真的害怕,只想逃跑,不过我的性格很倔强,即使心里无比害怕,脚下却是一动不动,我看着那家伙走近我,他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宁宁大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i3 e4 r3 ]" T* K

: I  }6 U* t, N; Q  W    宁宁在他们的5人团伙里面虽然排名第二,但是却是真正的领袖人物,因此他的话别人都会遵从,那个同学闻言停住脚步,疑惑的回过头去。问他:老二,怎么啦,这家伙平时老跟我过不去,我正想修理修理他呢!+ i/ ^+ U! p3 K! ~/ @) I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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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走到我们中间,看看我,忽然笑起来,他对大家说:他这样子,看起来没有几两力气,让我来好好给他点教训好了!0 G9 T+ A2 Q% P9 \

1 ?& D5 ^$ P& Y5 N    说罢他转向我,笑嘻嘻的上下打量着我,象一只狼面对着一只可怜的羊。5 t% m' B, {2 X  b+ F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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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对他同样没有好感,比起其他4个人来,他的外貌,他的举止,在我看来更是符合坏蛋的标准,但是那天我听到他这几句话,心里居然就立刻踏实下来。我当时就感觉到了他给我带来的那种安心,虽然他话外之意是不能饶恕我,但是我预感到我肯定是没事了,那时我跟宁宁还不熟悉,而且,我还非常不喜欢他。; ^# D0 Q7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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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厌恶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们刚刚进入中学的时候,有将近一个月的军训,每天大家都分成两队,面对面的在骄阳下走正步,列队形,宁宁就恰好站在我的对面。两队人对面走正步的时候,往往互相走到很近,几乎都要身体相撞了,教官才喊停,我每次走到跟宁宁只有一寸之隔,都会看到他眼睛盯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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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7 b3 ^( i1 b  p8 ?- w    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后来他经常这样,我就不由得多心起来,是不是他笑话我走的不好,还是嘲笑我当时那种小男孩的清高神态,因为那时我很想家,经常是郁郁寡欢,神情严肃。他天天这样对我笑,我也因为天性的多疑,对他十分反感起来,所以每次走正步,他只要对我笑,我就不客气的给他一个白眼,我将他列为我的敌人,虽然那时,我们根本还没有说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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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U, f7 y* O2 x  w  H    宁宁在那晚安抚了其他4个人之后,并没有惩罚我,而我,也还不知道,这个小男人,心中已经对我有了意思,正在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样吸引我对他的注意,正在实施着将我占有的计划,现在想想,不久之后,他酒后吻了我,并且自此开始了我们长达数年的苦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而我,如同不自主的浮舟,没有丝毫戒备的,就陷入了他的漩涡。/ o) A2 t6 e+ g1 m0 D2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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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他跟我说,在军训的时候,我满身是汗的站在阳光下,站在他对面,看上去几乎都要被日头晒的蒸发,他心里忽然就有一种怜惜,那时他经常对我微笑,是他在用他的方法在暗暗的为我鼓劲加油,而我,不由分说的就因此敌视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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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的关于宁宁的任何记忆都还清晰的如在昨日,我们的感情已经一天天深厚到彼此难分,以前我在学校接近金亮,是因着宁宁的缘故,此次我在几年后再来看望金亮,竟然还是跟宁宁有关,,这些年,我的很多同学都已经改变了,他们结束一种生活,开始另一种生活,他们总是处于终点和的状态,而我和宁宁,还在原来的崎岖路上踯躅着。8 Z, r& Y& J; r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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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跟金亮的话题,自然就转到黄雅丽的身上,正如我预料的,他对于这个女孩一点儿都不陌生,他十分不屑的说:黄雅丽在高中时候很有名气,外号叫黄腿,就是她有一双美腿,她从来不学习,整天身边围着一帮子不怀好意的男生男人,而她善于周旋在这些男人中间,今天约会这个,明日勾搭那个,她引起不少男人之间的械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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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s/ i- V" r' L# U, h9 o    这些内容也是我意料之中的,自我在卫生所里见到她,我就已经凭借直觉感到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所以听到这些,我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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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c' w# l" e    金亮说:她在初中就被一个痞子给弄上床了,到了高中,更是乱的没救,她还有一个外号叫脸盆,意思是说她已经烂到随便被人上,两腿之间可以塞个脸盆了。我再喜欢美女,也不会对她感兴趣的!) A6 `" h/ k% O4 M3 e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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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亮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他的心理我完全知道,男人普遍都对这些话题津津乐道,我今天能够跟他谈这些话,令他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在我跟他交往的时日里,我不但自己很反感这些话题,而且不许他在我面前谈起这些话,我今日跟他的谈话,从开始就表现的十分好色,到现在还能配合着他谈论下来,令他觉得我一定是被大学生活给改变了,甚至他还可能认为,连我这样一向有精神洁癖的人,不也变成这样的食色男人,所以他的笑和开心,一方面是对我的一种赞许,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是真男人,另一方面,他可能也是感到,能够跟我谈到这地步,令他十分舒心,毕竟以前他跟我是真诚的朋友,他对我很好,而我不但很少顾及他的感受,更是将我跟他的友谊,放在了无关紧要的地位上。今天我这样深入的谈话,并且能仔细的倾听他谈话的内容,想来还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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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Z* }9 |% M4 w: R+ x2 w    这次谈话使我心情大好,确认了黄雅丽的不光彩历史之后,我心里好像就有了底,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让她跟我的宁宁沾上边,我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我知道宁宁早晚要离我而去,要找到一个属于她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应该是黄雅丽,宁宁这样优秀的男人,这样纯粹的心灵,即便是我不能时刻在他的身边陪伴他,爱护他,我也要将他交付给一个能够懂他,能够真正将他放在心内的女人手里。只是我当时就没有想到,宁宁根本无法再爱上他人,而我却这样的苛求着将来能名正言顺跟他在一起的人,爱情的真的是仅能容下两个人的世界,一旦涉及到他人,立刻就变的冷酷无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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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金亮家里停留到傍晚,他请我吃的饭,席间我们俩开怀畅饮,他现在生活的很快乐,有个温柔的女朋友,所以他没有一处不满足。世上有这样的一种人,他们对感情的认识只达到了浅浅的一个层次,但是正因为这样,他们反而不会受到感情的羁绊,他们极易满足,能够得到更多的快乐,与此相比,我时常的迷惑,我这样的追求感情的极限,跟他们相比,我是不是因此,失去了太多。& O4 G* ^, L9 b3 h  g  f"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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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时候金亮忽然问我:你今天怎么问了很多黄雅丽的事情,不会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吧,我给你说,你可别找这么个女人,找她的话不如找个丑点的,老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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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关心令我心里很是温暖,我笑道:我不准备结婚了,无论天仙还是丑八怪,我都一视同仁的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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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L% m5 [; B' `: E' S  b1 P6 p    他叹了一口气:真不理解你,你自己保重吧,我觉得你真累,你将来什么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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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真心的说:嗯,我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你不必担心了,你也保重。8 W8 c8 t5 s: K

4 N% b& p" q) f6 w6 X! c& d; w    上车之前,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对了,那个黄雅丽,她的双眼皮是做手术割出来的,你可别被她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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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哈哈笑着跟我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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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5:34: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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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U2 e  v3 `7 l    回到学校之后我给宁宁的家里打了个电话,跟宁宁的母亲谈了一次话,问候几句之后我便单刀直入的谈到了黄雅丽。我侧面的提醒着宁宁的母亲,告诉她,黄雅丽不是一般的女孩,我觉得她跟宁宁是完全不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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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宁的母亲倒是没有责怪我这样说话,她知道我关心宁宁,因此听的很认真,当我谈到黄雅丽在学校曾经谈过很多男朋友的时候,母亲说:这倒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吗,在这个年龄都很难把握自己,宁宁中学的时候不也是跟那些女孩纠缠不清,我和你伯伯那时没少打过他,人长大了就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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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s- g; {. u% A    这话让我极其的不高兴,我不理解为什么在对于宁宁的婚姻上,他们表现的这样的心急,这样的草率,甚至他们不会去仔细的思考宁宁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他们的本意无非是象所有的父母那样,希望下一代能够得到自己的幸福,但是他们将这个幸福的涵义理解的这样的狭隘。我心里对幸福的部分理解,应该是彼此感情的专一和忠贞,双方灵与肉的完美融合,两人在日常里的互相关爱和鼓励,我所认为的这些,却是他们不屑一顾的。我永远无法原谅感情上的污渍,生活里毫无责任的随意,对于这些,他们反而出奇的宽容着。他们总是将他们对于幸福的认识,强加在我们的身上,而不去考虑,每个人对于幸福的见解和追求,都是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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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P! [8 p- R; V1 b    我后来直接的对她说:黄雅丽不是一般的女孩,在中学她就跟男人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后来一直身边也没有断过男人,我一直觉得人是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甚至性格,但是对于她,我不觉得她能改变,改变是源于修养的加深而带来的自省和自律,她未必能够做的到,可能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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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r  U! C3 L: }7 K    母亲说:嗯,你的话完全是处于好心,我怎么会不认真的听呢,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宁宁完全对人家没有意思,见都没见过。这个女孩也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们的,我还真的对她不怎么了解。我的意思是她的条件是不错的,宁宁也没什么文凭,将来出路我看也就不多,找个工作好,人样子也好的老婆,对宁宁来说也很不错了啊。4 t  z7 v0 j/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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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伯母,这是宁宁所希望的吗?您要问问他的意思啊,我觉得要不您跟他好好谈谈,仔细听听他的心里话好吗,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已经完全能够自主,您是不是还将他当作十来岁的孩子看待啊,我妈妈就这样,我都这么大了,她一生气,还拿着尺子打我,她不用手打我,因为她说那样她会手疼。有一次她连烙铁都拿来了,非要在我脸上烙个印,您是不是跟我妈一样,把我们还当孩子看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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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笑起来:宁宁能有什么想法啊,我养大的他,他想什么我都清楚,就算他现在不理解,我看他早晚也能明白父母的心意,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啊,他现在就是想不到生活的难处,所以我才为他张罗,等到他自格儿想明白了,再去找媳妇儿,就找不到好的了,你也是,别把自己耽误了,作父母的,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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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7 w6 `  W- L& z    在这种话语之下,我觉得我的语言顿时就苍白无力起来,母亲就像一个从容的守门员,将我那些看似凌厉的射门,都毫不费力的轻易抵挡住了。. F" a3 D* C7 g!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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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还是不能就此罢手,我不能就这样把宁宁推开,是我自私吗?他的心思,我比起他的亲人来,更能明了到纤毫细处。我并不是想将他永远的留在我身边,我是想,我要尽力再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再给我们些时间吧,让我们将混在一起的血脉分离开,将我们之间的那种阵痛般的爱,让时间来冷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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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2 S' i9 y4 D% J    我说:我理解您的心思,但是象黄雅丽这种女孩,您觉得她真的会甘于跟宁宁相守吗,如果您继续这样的给予宁宁这方面的压力,那么宁宁将不会再固执下去,他必然会听从了您的意见,去结婚。结婚是迟早要结的,不过您希望他媳妇是这样随便的人吗?我也希望她不是这种人,不过我相信我所知晓的关于她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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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沉吟片刻,对我说:这件事我其实一直没有怎么好好想过,真的象你说的这样的话,我得考虑一下,你一片好意我不能不听,我先去了解了解小黄。真的是这么个人的话,宁宁那么老实,是没法过在一起的。不过人都是能改变的,小黄也是大姑娘了,应该懂得分寸了。  g! X3 a; N1 M$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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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此处我完全没有话说了,心里已经烦闷得几乎将电话摔碎,听起来我跟宁宁之间,又能够安心相处一阵了,只是,每次我能够争来的时间,都变的越来越短,每次我跟长辈的谈话,都在慢慢的失去应有的说服力,我已经没有了很多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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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M/ d* U6 p; v9 \    挂了电话心里一阵的悲伤,我做的这些努力宁宁全不知道,我不愿意他为这事再烦恼,因此我独自来为我们奔忙,只是我的承受能力有限,每次一个小目标达成,都令我如同被抽去了筋脉一样的无力和脆弱,在这时我多么希望我能够在他的身上哭泣一场,哪怕他并不知道我因何伤悲,只要他能在我身边,我就有着过人的勇气,可是现在,我只能瞒着他做这些事,我都觉得,我为了跟宁宁能再多相守几天,竟然这样的编排黄雅丽,我是不是太卑鄙了,就算她放荡成性,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跟宁宁的母亲说起这些。这本是他的母亲给他安排的路,应该让他自己去经历,然后他的母亲才会明白其中不能协调和改变的东西。; q, s- V% P5 G- n8 v

; o! q( V2 ^) d) L) K  ?    我从不认为丰富的阅历能够给人增加更多的真知灼见,过多的所谓经验之谈,反而会成为人作出错误决断的引导者。8 y& M# U& J& A" H6 E

9 r7 O" {: [5 r/ @1 h1 A    要宁宁用自己的生命去向他的父母印证我的直觉吗,我不能接受,所以我要提前跟他的母亲交流,即使他们的心内,已经有了风雨不透的固有价值观,我也不能放弃。现在我的努力终于令得他的母亲有所动摇,我却感到既无聊又无力,恨不得找个地方去买醉一番。0 i& S" R7 H/ ~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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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我跟宁宁去了电话,没有跟他具体说我做了什么,简单的对他说:估计你妈妈近期不会催促了,不过你还是劫数难逃,今天她不催你,只不过是拖延到了明天。你现在完全用不着换工作了,如果换工作是你不得已而为之的话。* C8 n" R, K( H2 \2 z

7 P6 t) a  a$ d' C* u* {    听了这话他就明白我又在中间做了努力,因此他追问了几句,我无意跟他谈起,他也就叹口气,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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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W4 D, L  z" T# ^! \    他说:工作还是会换的,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可能过了年之后我就去内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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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E( \3 e" e. p) u1 Z( C    我本来心情恶劣,听到此话愈加的难以控制,对他说:不是新疆就是内蒙,我看你尽往这些偏地方跑啊,你以前勾引我的勇敢劲儿都哪儿去了,嗯?我前几天见到金亮还跟他谈到你在学校时的英雄气概,今天听你一说我就又丧气,以前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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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出我口气不善,不敢多言,对我说:你去见金亮了?为什么见他,莫名其妙的。7 K" e3 j. @! _8 M!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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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甭管,反正没做什么见不得人事情。2 a. E) n: G) y4 |* B' Y% b( g; l3 _

) X* b* U' i% ~    他呵呵笑道:好我不问了。对了,你朋友彬彬不是去过内蒙吗,我明年去的地方,可能就是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你不是说那里风光非常的美吗。; p- y* j;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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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又没去过,只是听他回来讲述的再讲给你听,再说我现在的状态,风光再美也无心去看,去内蒙是你不是我,美不美的,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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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慰我:明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想你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一直无心学习,我以前还想强迫你用心学点什么,现在我看你是没那个心思,你干脆明年请长假,陪我去内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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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子高兴起来,问他:真的吗?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D: Y3 P8 i0 J4 S% A

  b# w+ s0 K% y: ~    他说:是啊,我当然希望你在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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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就将学业啊前途啊都抛在了一边,兴奋的说:宁宁,你还是第一次这样勇敢的要求我为你做什么,今后你有话,都要象今天这样的跟我说出来,这样的话,我做到了,心里就分外的快乐,因为是为你而做,就算我作不到,你能这样真切的要求我,我也是觉得,我终于能够成为能为你分担生活的一个人,为此我觉得十分充实。以前你那样哄着我,我虽然觉得很享受,可是终是感到,我是游离在你的生活之外的人。, s. t+ s6 {# W! y5 t  _

% s* \; m8 Q. K* z$ D3 N    他说:傻瓜,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我对你的用心呢?……我其实也常不明白你。我们之间好像经常在猜谜语,往往都不能立刻理解对方的想法。: Q- w9 r2 h, `0 K0 F# M

3 x( y7 c. P/ e: T( o    我说:这样很好,一旦明白,我就觉得我们之间,又近一层,这就是相处的艺术吧,在这一点上,咱俩比任何伟大的艺术家都不逊色,我们已经将恋人间相处之道,完善到最细微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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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x  J% [* _9 O: r8 U    他笑了:呵呵,你这么说倒是没错,我当初没想到,会跟你这样的一路下来,经常令我笑,也时时让我疼,呵呵。" S- k; d% A% d8 O3 r# @4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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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我听得又醉了,乐陶陶的对他说:好了别逗我了,我们明年要实习,还有一个大作业要做,到时候你叫你们单位给我开个实习证明吧,那样我就能安心陪你,大作业我就抄别人的好了,争取在明年跟你去之前提前将它完成,我就没事一身轻了。7 R  s( C5 o2 R' k0 |4 l+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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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证明没问题,别害了你!3 @5 |1 @' y! g' B4 _

) ]4 u% ^/ s# G7 f% m- [    我说:没事,就算是害了我,也是我自找的,现在我不跟你谈了,我的心都跟你飞到内蒙去了,我有事走了,记得要经常想我啊。6 x% t" @,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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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我就蹦蹦跳跳的去找彬彬,热情的拉着他,非要请他吃饭,他显然被我弄晕了,一时不知道我为何对他这么好,因此诚惶诚恐的一路被我拉到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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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P$ I* ^2 ]" T1 K/ F    我向他询问科尔沁草原的那些经历,这些事情他曾经对我谈起过,我一直没有认真的听,今天我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他也受到感染,不禁滔滔不绝起来,我听他讲到那空廓无人的原野,碧蓝似洗的天空,讲到那沙丘无边若海浪,草原千里闪金光,不禁情不自已,跟他一起沉入到了那干净的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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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5: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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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最后一年,大家都在寻找实习单位,有的学生已经开始寻找工作的机会,更多的同学是在忙着完成必做的大作业和准备各种取证考试。自然,象我这样,胸无大志,整天东游西逛,耽于玩乐的人也不少。' L- Q3 C& c  ]  i6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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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和我都是喜欢玩的人,我虽然因后天的原因,性格变的很内向,但是一旦跟人混熟了,就会将性格里面的活泼热情展露出来,现在跟这个班级的同学,到了这最后的一年,我才觉得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跟这些家伙相处,平时在一起我看他们个个见识浅薄,言语粗俗,如今分别在即,倒是觉得亲切起来。因此我永远不会认可他们的观念,但是我能够做到跟他们相处的很融洽。# [, I1 y1 _+ L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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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前的几年里,班里虽然没有产生一对情侣,但是男女同学间有几对哥哥妹妹的互相叫着,你来我往的渲染着那些游走在爱与性边缘的暧昧情愫,肉麻的令我曾经对他们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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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中午,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我去隔壁房间串门,听到一片寂静里某个床位上传来了异常声响。我悄悄走过去,一把撩开这张床上的拉帘,看到我们班的一个家伙正赤身裸体的抱着他所谓的妹妹猛啃,我不假思索的就对他俩说:你们不是整天都互相称兄道妹吗,怎么就搞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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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平时泼辣,今日只知道趴在那同学身上,慌忙用毛巾被遮掩自己,那个男生跟我关系还不错,习惯了我说话向来心直口快,所以没有发怒,只是一个劲儿的用脚蹬我,对我小声说:天啊,求求你把帘子放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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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x; I; q; F: d, g. H; Z    我都不知道我哪儿来的愤怒,气愤的对他说:别怕,我什么也没看见。  h- o6 O# n' U6 U0 L$ U% B* p

" c8 x' o) J3 k# y( q+ A    然后我就一肚子气的离开他们,回到自己宿舍,心里犹自觉得火大。我想: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也真无聊,明明知道毕业之后,基本上就是各奔前程,将来在爱情婚姻上,都各有各的归宿,还这样的放纵着自己,这对自己不负责,对于将来能够跟他们相守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辜负啊。他们从开始就没有认真的看待互相间的关系,不然的话,为何就不能堂而皇之的恋爱一场,还需要找出兄妹相称这样的遮羞布来。不过,我为何对这种与己无关且普遍存在的事情这样的愤慨,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我是多么的令人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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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件事我开始注意彬彬,在这之前,班级里面曾经有过一次聚会,开始是在外面的饭店众人喝酒唱歌,等到了差不多了,想休息的回宿舍休息,剩下的就转移到了女生宿舍的一个房间里面去继续喝酒聊天。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这种行为,只是一种毕业在即的尽兴,可是我素来多思,我看到这几个邀请男生去她们宿舍的女生,都是一些个平素就不检点的豪放女,故此我也就一眼看穿了他们的用心,对她们这种居心不良的邀请,我自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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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_4 M" H1 `6 p    但是彬彬跟我不同,他不但不拒绝,还比别人更加的热衷参与进去。我没有理由制止他,只好由他去。自己回到宿舍却安心不下来,一会儿想到那几个大胆妄为的女人,一会儿想到纯洁无暇的彬彬,他这么一个毫无男女相处经验的男人,去了那里,真不知道他怎么应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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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就跑到了女生宿舍,推门进去看到一屋子男女正在兴奋的大呼小叫,他们都满脸绯红,眼睛力面充满了狂热。我看着这群魔乱舞的场面,心里一阵厌恶,搜寻一圈没有见到彬彬,又看到一众人都盯着一张拉着帘子的床,我立刻就明白过来,冲过去嗤拉一声就把帘子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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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1 m8 k  \  l) W. ]' w' \) \    我看到,彬彬脸色红彤彤的仰面躺在床上,连鞋子都脱掉了,班里一个平时我就十分不喜欢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正在抱着彬彬的胳膊,半偎依在他的身边。彬彬身上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下身只有一条运动短裤,胸膛激烈的起伏。他的眼睛紧闭着,连帘子被拉开,他都没睁眼。  q# E+ |$ V: ~' B/ K

6 F9 B. N, ?" z+ u+ [    这个女生名叫蒋晓,其父是中国北方某个著名国有企业的二把手,家世显赫,也是因着这样的原因,这个根本不知道书本学业是何物的恶俗女人,才能不考就进入大学校园。她基本不上课,她的学校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舞厅,名牌服饰,美容化妆品,以及那些出入于校园的,专门开车来找她的不断更新的成年男人。她从来不会将眼光投放在班级里这些无味男女身上,怎么今天就对彬彬感兴趣起来?6 y2 Z& w! l3 Z- P0 o

  |4 D/ K8 a* P6 P2 l9 A. ?    看到蒋晓小鸟依人般的抱着彬彬一条胳膊,脸还贴在彬彬半裸的胸膛上,我不禁大怒,克制着自己,对大家笑着说:你们干吗呢?过家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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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Q5 c0 d0 N$ \    又对彬彬身边的蒋晓说:还有你,你怎么了,喝多了?把彬彬当成你老公了吗!3 a% u9 ^+ [; V" L; ~7 S

1 |& m. A/ B9 _: z    大家嘻笑着一番讲解,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打赌,说彬彬平时太保守,女人敢做的事情他都不敢做,彬彬自是不能接受这种评论,一来二去,就跟蒋晓这个豪放女较上劲,这个女人跟他拼酒,他应战了,这个女人跟他比脱衣服,他脱了,这个女人亲他,他犹豫着回亲了,最后这个女生说:你敢跟我上我的床吗?3 O3 W3 C4 f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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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彬衣衫凌乱,将鞋一脱,爬上了床,然后他们帘子一拉,任凭着一干男女在外面尖叫着,猜测着。& V: [0 K6 _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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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群无聊的男女,心中无比愤恨,他们那种兴奋的样子,更是让我心里冲动起来,我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男女相处,最终都要沦在情色边缘。他们表现的这样的饶有兴趣,好像已经达到了精神的高潮。虽然彬彬跟蒋晓在这种场合下也不会真的有什么出格行为,但是这群围观呐喊者心里,显然已经凭借想象,将他们二人的床上行为扩展到无限深了。! I- v& o( `# |) `& e/ R: P

! \4 J, v8 P5 Z0 O; H: c    我终于忍受不住,走向前去,俯身在彬彬脸上恶狠狠就是一巴掌,他颤抖了一下,忽的坐起身来,把蒋晓摔在一边,我看到,彬彬的左右脸上各有一个绯红的口红印迹,其中的一个唇印,已经被我一掌打的模糊不清。他直愣愣的看着我,我这样毫无预兆的一掌,把他打懵了。4 U) A4 Y* R; C5 X

6 T" ^6 a' M. b    这个班级里,很有一群人围绕着蒋晓这个女人转,她能够左右他们的情绪,甚至她还能够影响他们的观念,可是我向来不这么盲从,我跟他们几乎存身于两个世界,在他们围着蒋晓转的时候,我正享受我跟宁宁的甜蜜生活。但是今日看到彬彬也被牵扯进来,我就变的无所顾忌,当下我将彬彬散在地上的衣裤捡起来,丢到他的身上,冷声说:怎么样,一巴掌把你的酒劲打醒了吗?你的衣服,快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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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满屋子寻找被这群男女不知踢到何处的,彬彬的鞋子,最后在蒋晓的床下找到,我走到门边,拿起一根笤帚,跪倒蒋晓的床边,在众人惊讶的注视里,将床下彬彬脏兮兮的鞋子勾出来,拎在手里,对着还在发呆的彬彬说:干吗?还舍不得离开,要我为你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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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H% W: m3 M$ @    房内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的看着我的表演,我视若未见,只对彬彬说:走吧,你在这里只能得到一时的发泄快乐,过后你不是会更加的失落吗?何况,你只是被当作了笑料,我不愿意在快毕业的时候,你成为人家一个谈资。" v/ L& P: f%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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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我将他鞋子的鞋带解开,刚才他匆忙上了蒋晓的床,连鞋带都没解开,看来是一时匆忙之间,将鞋子胡乱就蹬掉了。4 F  h  i8 R- q(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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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鞋子整理好放在床边,对彬彬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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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X) X8 L* L% a8 y0 w: M3 V' a    彬彬脸色变换了很多种颜色,终于恢复平静,乖乖的在床上猫起身来,抽出胳膊,穿好衣衫,迈过蒋晓半裸的身体,坐在床边,将双脚伸进我为他摆好的鞋子里。这个过程中,蒋晓一直侧脸朝里,不发一言。我无法看清她全部的表情,我几乎没有心情看她,我想,她可能真的喝多了,不然这种娇慢成性的女人,怎能不当场就爆发她的公主脾气呢。不过此时的我,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将彬彬拉走,何况是一个浅薄女人的怒火。" ?! F; N9 z1 X' ]; k! F7 K. q

( T+ Q. k' N% F# y' b6 ^5 j0 }    在众人的注视下,彬彬平静的系好腰带,扣上衣扣,我已经在楼道里微笑着等着他,然后他走近我身前,我们相伴着离开了女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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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之后我们没有回宿舍,我料到他必然会对我发泄一番他对我的不满,还有他心中积存许久的郁闷,因此我请他在篮球场稍等,然后我跑到小卖店买了一兜十几罐啤酒,还买了他喜欢吃的蚕豆,榆皮豆,怪味豆等我不感兴趣的坚硬零食。回到他身边,将几张报纸铺在操场上,将酒水零食堆放在上面。/ E( r& J+ ?3 ^; ]( U' h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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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说:喝酒吗?我陪你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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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叉着腰俯视着我,我想他正在酝酿怒火,于是站起来,将一罐啤酒,一袋蚕豆递给他,对他说:来,我心情也不好,我们喝喝酒,谈谈天,别老这么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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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9 X/ K0 i( h. `1 ?    他将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二话不说,将啤酒猛力的掼在水泥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啤酒一时如同喷泉一样满天飞扬,泡沫四散。他又一把将蚕豆的包装袋撕开,扬手一仍,操场上稀里哗啦一阵,满地的蚕豆蹦蹦跳跳,响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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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O# W7 E% f" f  _9 ^, N3 F- j    我看着他,低身又拿起一罐啤酒给他,他继续往地上摔,连续摔了五六罐,地上已经一片水渍,酒香弥漫。我终于不耐烦起来,一屁股坐在报纸上,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对他说道:要摔你自格儿拿,我可是没耐心给你当二传了,我劝你别摔了,浪费我的啤酒。6 K: @9 p+ I4 X$ k  Z# N) n

# P3 r) u2 L: S4 |    这话实在是刺激了他,他听罢疯牛一样的冲到我的跟前,一条长腿轮圆了,对准我买的那堆食品就是一脚,顿时踢得七零八落,然后他又将我铺好的报纸一顿踢打,弄得纸屑遍地,啤酒零食满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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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眼看他,照旧坐在巴掌大的一块报纸上喝我的酒,其实我心里已经是吓的要死了,我想:我今天做的这么过火,是从来没有过的令他难堪,他会不会真的就把持不住,冲动到将我饱打一顿呢?那样的话,我是跑还是跟他厮打?我不是他对手啊。& W! {0 @9 O# @, A* w6 M4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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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握着啤酒罐,几乎都要将这铁皮包装罐捏碎了,我尽量不看他,可是他手脚施为在我耳边呼呼生风,还是令我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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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S4 d  K* `    他发泄了很久,把个篮球场弄得如同狗窝一样凌乱,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背着我站在那里喘粗气,我才出口长气。( G  R# |+ A  o( f/ Q

4 \( Y0 V0 r( H) p5 X4 k& Z9 c    我说:彬彬,你怪我我知道,不过我真的是为你好。8 b$ `2 F# u$ x4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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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气哼哼的说:为我哪儿好了?我的事你不用管,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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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3 p6 j/ T- X: x3 u+ ?3 }* @    听到这种气话我毫不在意,对他说:确实我没资格管你,不过我真的是很难受,我回到宿舍一想就能想到,那群女人对你不怀好意,所以我呆不住,就跑过去了,我去那儿就是为你去的,我要是不去,不知道你跟蒋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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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z$ F7 {* }6 A3 o# a3 |( {3 Z    他走到我身边说: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啊,你思想真龌龊!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正经的东西,所以你看别人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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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J6 o3 A0 h0 S7 T; o7 C4 V    这真是气的我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我最在乎什么,所以说的话都是能够刺到我的要害啊!而宁宁,从来都不会说出这种刺伤我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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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f( o% t  |3 c9 ?; @    我一下子跃起身,斗鸡一样的迎着他说: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怎么龌龊了,你们那样的搞那些淫乱聚会就是纯洁高尚吗,你觉得正常的聚会能会有这些行为吗,你连裤子上衣都脱了,我再不去你恐怕屁股都给人看到了,你觉得这就是纯洁吗,真是强词夺理你!何况你还是在女人的叫板之下作出来的举动,简直是丢人!6 o2 _( J8 `( d% U, G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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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也深知他的痛处,因此这时气愤之下说出的话,必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啊。我对宁宁能够做到先体察其心情而后行事,对于彬彬,我怎么就这么的不能宽容体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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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暴跳如雷,抓住我的肩膀一阵猛晃,雷公一样咆哮着:什么!你再说一遍看看,你敢再跟我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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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h( {4 r% B5 H    我用力挣脱着他的控制,真想再给他重复一遍我刚说的话,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干吗,疼死我了,快给我松手!# E, d9 G) Y; F6 P' o% s) J.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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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我就抬起脚来奋力的顶住他的肚子,用力的将他向外蹬。嘴里却是不敢再说什么。我们这样摔交一样的僵持了一阵,再次的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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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K+ i' D! K3 k    他松开手,无奈的看着戒备状态的我,长叹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拉开拉环,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将空罐一丢,然后对我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泼妇,刚才你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给我一耳光,我竟然还没当场还给你!3 I& r- N! q  r( @, V* P/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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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话他说出口,我就知道他的火气彻底消散了,因此我也就轻松起来,我心里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着,我在帮助他,我在为他抵挡那些无处不在的诱惑,我不能让那些暂时的浮华和流光一般的无谓爱欲,来侵蚀他完美的内心。) N* z: p& ?& Y

4 q# h) [5 \, x4 Q& \# i% }    我对他说:我其实打你那一下,并没有用力,只是听着响,其实不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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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晃晃脑袋,满头乌发流苏一样的飘散着,他说:别说了,丢死人了!) K. y& V#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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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跑到远处捡回一罐被他踢飞的啤酒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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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属于我,但是他爱着我,我知道。所以我用我的方式,回报着他,虽然很多时候,我心内,总是充满着矛盾,我一次次的将他推开又拉近,在我和宁宁的缝隙里,彬彬啊,只有在这些空隙里,我才发觉我是这样的冷落着你,这种负疚,在今后的时日里一直缠绕着我,即使你将我遗忘了,而我,也因为孤独的反思,还清晰的记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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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0 16: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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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i4 u6 z, G2 Y0 O+ e3 e- _    发生这件事之后,大家对我刮目相看,他们大概没料到一贯经常神秘失踪独来独往的我,还有这样刚烈个性的一面,立刻在最后的这一年,我迅速被大家所关注并很快被班级这个圈子拉入进去,他们甚至觉得,平时对我关心太不够了,所以导致我这么的脱离着集体,现在赶紧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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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一下子就多了很多的朋友,令我应接不暇,他们去吃饭,要拉上我,去跟外校踢球,要指定我来为他们联系奔走,我踢球技术很差,又不喜欢激烈的冲撞运动,他们就安排我做守门员。这个决定是英明的,我体力不够,但是直觉向来常人难及,所以我守门的话,足球很难逃过我的判断。甚至他们小集体的活动经费,也要给我保管。也是在这段时间内,我开始有了今后走上社会之后一直都没变过的真正友谊,我的这些男女同学,毕业后跟我关系都很好,如果你们可以看到这篇小说,那么我要说:我很爱你们,但我不爱你们的生活!( w% c$ b. Z" X( z+ N; |-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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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不计较让我摘下有色眼镜,仔细的打量起他们来。) w& f$ W: [+ {* i, x

$ G, h0 @$ H9 a    结论是,他们还那样,该俗的依旧市侩,见识短的还是看不远。不过我被他们打动了,他们的生活是他们的选择,于我无关,大家对我这么友善,我何苦救世主一样的老是绷着个脸,试图感化人家呢,我的生活理念,没准在人家看来还愚不可及呢。; i( E8 p0 c" N  `( I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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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宿舍的事件爆发之后,蒋晓并没有找我算帐,她后来解释说她却是喝多了,所以会作出出格的事情来,对于这种解释我也听不进去,她私生活一直很乱,大家有目共睹,不过那不在我感兴趣的范畴,只要不涉及彬彬,我也就完全的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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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J% P7 |) i3 B+ k; M    倒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发现,彬彬其实是个引人注目的男人啊,平日我满心放在宁宁的身上,对于彬彬不甚关心,现在我决定明年陪宁宁去,就要必须好好学习,将年前需要结业的课程学好,顺利考过了才能踏实的随爱而行,不然心里也会有牵挂,因此我告诉宁宁我将减少跟他相会的次数,将心收回学校,临时狠抱抱佛脚。也是这样,我有了一个平静的跟彬彬相处的时间,我才慢慢发现了,跟前几年相比,他已经在我的身边,偷偷变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英武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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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I. C0 @1 z# V    他的浅色的眸子,散发着令人痴迷的性感,他那匀称健壮的肢体,飘荡着男人令人不可抵挡的气息。虽然他在我眼里远远不如宁宁迷人,不过我不愿意见到,喜欢我的人,在我的眼皮底下跟他人有染。那时彬彬的络腮胡子已经初具规模,隐隐约约的萌生在他红润的脸上,他那时因为我的关系,心情一直跌宕起伏着,因此他自暴自弃,胡子也不修理,衣着也很随意,这无意之举令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成熟男性别样的颓废魅力。他自己不知道,我可是看的很清楚,这种男人,对于那些内心不安分的女人来说,诱惑力实在是致命的,我看在眼中,心中没底,我想,假如真有一个发现彬彬这种魅力的女人来接近他,我必然不是对手,怎么说起来,他们也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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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Q0 l# [1 d; Y9 o. T7 d    这种强烈的占有心,我不是没察觉,是我不愿意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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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O% |3 F- b5 _% Z4 w7 Y/ k' `$ ~    所以我开始小心翼翼的将他圈牢,拉他一起学习,跟他一起吃饭,遇到不理解的问题,总是请教他,这正好合了他的脾气,他一直就是那种喜欢说教的大男人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喜欢给我讲解。而且他很容易就被我的一些话哄的内心极度满足,这种满足膨胀的他几乎恨不得将心剜出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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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欢喜的时刻,我同样的满心喜悦,在他满意的为我讲完任何我不明白的课题之后,我都是真心的夸赞着他的聪明,只是我不能就此结论我是爱他的,我只爱着宁宁,彬彬是我的另一个依靠,我将跟彬彬的这种感情,定论在爱情之外。8 g* p. x( k6 o; F

7 k2 E) Y8 _: w7 V" u    这段时间,彬彬和我开始一同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无非就是校园里的周末舞会,班级之间策划的各种小活动。以前我跟学校几乎是脱离的,彬彬虽然一直在校,但是他从来都是不喜欢集体活动,现在我们一旦涉入其中,就发现学生生活也是很丰富多彩。不过我的心中尚有更为重要的计划,那就是我要在假期前,将所有被我荒废的课程拾起来,因此很多时间我都是独自在教室里啃书,彬彬则经常性的去参加学校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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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2 u; |; v, E1 u    大约是在秋末的一个晚上,我在空空的教室里看书看的疲累,便回到宿舍,意外的发现彬彬正在跟我们班一个叫赵蕾的女孩独处。我大摇大摆的踢开门闯进去,一眼看到这个女孩温婉的坐在我的床上,彬彬衣冠楚楚,帅的令人头晕的倚在一边。/ T$ F& e8 S! R' \# l&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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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就意识到,这小子肯定是有什么企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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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女孩我要交待一下,因为今后她跟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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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母亲是北京人,在少年时代到了延安,在当地跟一个农民结了婚并留在了那里,仅仅过了一年多,他们的婚姻就出现了裂痕。赵蕾的母亲一方,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赵蕾的外公一直在国务院任要职,赵蕾的母亲去延安下乡的时候,正是赵蕾外公失势的阶段。而赵蕾的父亲一方,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她的父亲连延安也没离开过。教育程度和视界不同导致了赵蕾的父母之间难免的会产生摩擦,在这种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她的外公官复原职了,于是马上就将女儿调回了北京,并且强迫的赵蕾的父亲,答应跟赵蕾的母亲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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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离婚的过程持续了一年多,这一年,赵蕾的父亲多次进京,吃住在赵蕾的外公家里,而且仍旧跟已经形同陌路的妻子同房着。当离婚的事情办理妥当,她父亲愤愤离京的时候,赵蕾的母亲发觉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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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U9 L8 S& K0 K0 F    在后来赵蕾的叙述里,她能够得以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是凭着她母亲那种伟大的爱。当时她的外公坚持要将孩子打掉,但是赵蕾的母亲不同意,她对父亲说,她不忍心扼杀自己尚未降世的骨肉。她跟赵蕾的父亲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感情,这次婚姻完全是时代造就的悲剧,而孩子没有过错。; O8 U: g' h%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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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蕾的外公见女儿这样的坚决,也就没再逼迫,深谈一次之后,便全家安心的将赵蕾迎到了世上。她母亲曾经对她外公说过: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的话,她还有可能考虑再婚。如果是个女孩,她将不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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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后,赵蕾的母亲独自将赵蕾抚养成人,并且严格的约束着赵蕾的生活和学习。也是因着家庭的不幸和母亲的严格管制,令得赵蕾自小便性格内向,自强而又自律,等到她渐渐的长大,这种内在的特性显露在外,形成了她独有的冰山美人的动人气质。) D! F0 p0 Y( h' Q$ a2 p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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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上大学的这几年,赵蕾一直是班里男生心仪的对象,她窈窕动人,秀发柔顺,眉眼清丽的好似工笔画,更有庄重的神情,令人不敢接近。不过她难得笑起来的时候,令任何人看了都会震动于那种灵性和单纯之美。男生们私下里难免会谈到女生,话题也污秽不堪,唯有对于赵蕾,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我那时很清楚,在很多人的心里,这样清纯端庄的女孩,其实是每个男人心里爱情的渴望,她成了我们班男生心底共同的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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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下来,没有一个男生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倒是外班的一个男生,曾经热烈的追求过她。这遭到了我们班全体男生的反对,大家给这个不幸的勇敢男人制造过很多的障碍,而赵蕾本人在那时也表示丝毫没有在学校谈恋爱的意图,令那个男生最终遗憾离去,临走曾经在赵蕾的宿舍里对赵蕾扬言:三年之后我必将是个富翁,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L- t. X1 P. D+ S! Y! k#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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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这样的经典,曾经被我们班的女生散播出来,然后在半个校园里传颂不休,大家狂笑一番,然后讥讽一番。: g& U- E) V' n, C: s  u

7 l7 n9 k1 d- D    倒是我恨佩服那个男生,敢于将他心里对爱情的本质理解宣布给众人,虽然他的见解未必浪漫,倒是很符合商品时代大部分人理想中的爱情规则。果然在几年后,大约是2001年左右,他在中关村靠做内存一夜巨富,他买了车房,在BBS上发布他滋润的生活照片,令原先嘲笑他的人无话可说。只是他这时身边整天美女环绕,也就忘记了三年后来寻赵蕾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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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彬彬跟赵蕾都不是很熟悉,赵蕾那种拒人千里的神情和她一贯的低调,导致她虽然是个绝色美女,但是身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今天她来到我的宿舍,还表现的这样的随和,我便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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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F8 M# v8 |+ P# [    跟他们交谈了一阵,我方才明白,原来赵蕾和彬彬都在前不久参加了学校开办的一个交际舞培训班,每周有几次活动,俩人经常配对跳舞,接触的多了,便熟悉起来,彬彬今晚参加活动完毕,就邀请赵蕾到我们宿舍来坐坐,赵蕾竟然应允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三年以来不苟言笑的冰山今天要融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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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彬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厚着脸皮跟赵蕾在那里说笑,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彬彬心里一定是有了其他的想法,这从他眼睛里过分的喜悦就看出来了,他一会儿给赵蕾倒水,一会儿给赵蕾剥橘子,忙的团团转,让我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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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2 O2 C7 l& A    我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跟赵蕾聊天,这之前我们从未这样长谈过,今天一谈,发觉她其实是个十分活泼的女孩,对很多问题都很有见解,而且她不同于一般的粗浅女孩,她善于倾听,在适当的时机,她总能说出几句画龙点睛的话来。我跟她谈了片刻,不由相见恨晚,搬了把椅子横坐在她跟彬彬之间,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醋意,跟赵蕾谈的热火朝天,彬彬在一边拼命的咳嗽,我也无暇顾及了,这个女孩拥有的平和内心,冰雪心灵,瞬间打动了我。她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纤巧雪白的手指,还有她偶尔掠发的小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我一时忘了宁宁,忘了彬彬,忘了自己。: }# b0 m4 q;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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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赵蕾要离开,我乐呵呵的出去送她,一路上我们俩还在不断的谈笑,她开心的对我说,她来到学校三年了,也没有今天一晚笑的多,所以她说,她很感谢我,这让我飘飘然起来,大方的告诉她,今后烦闷了,不开心了,就来找我!然后我目送着她美丽的身影在灯光里慢慢走远。# U! B6 g: U) ^8 Y. p, T

/ q& r8 J0 ^5 u* f# o    等我美滋滋的回转宿舍的时候,我才发现彬彬没有跟我一起送赵蕾出来,我心里一冷,不禁忐忑不安起来。回到宿舍,看到彬彬躺在我的床上,看着我墙上贴的一些图片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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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他身边,小心的问他:你对赵蕾?2 F/ W# y. G  k0 H0 m0 }*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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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高兴的翻个身,嘟囔着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呢,哪儿都有你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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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g6 O; s7 M" c# P' R    我仍旧试探着说:你可不要误会,别人不明白,我觉得你肯定会明白我的吧?: m' v& |9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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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正因为我了解你,现在我才不明白了,你别对她有什么坏心,她是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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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n* _4 d" h1 b  V    我听了这话既有点嫉妒,也有点难过。我已经觉察到了,他对赵蕾确有企图,因此我心中十分不悦,但是我不便于直接对他谈。我坐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脊背,心里面轻愁漫漫,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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