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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3 12:5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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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换了一身衣服,小太监还没来得及把衣带替他系好,就被他一把推开,急匆匆地走到案前,在一个匣子里翻找东西. 景曦渺扫了程旭良一眼,“还是没有动静吗?” , ^$ V% \3 o8 ~3 z8 o5 S7 p
( w! x& Q5 G+ G7 @' b8 r“太尉府里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太尉府的人与毓江王在京城的馆驿联络. ”程旭良停顿了一下,“不过令臣奇怪的是,便是毓江王自己的密探这个月也没有来京城. ” 5 X/ U& Z( i+ E: u, ~0 H
# ? L$ l1 I4 a6 s/ t/ P景曦渺楞了一楞,似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无论是开站之前还是之后,毓江王的密探都在京城和藩国之间穿梭不停,程旭良一直在监控这些人,景曦渺心里有数. 但是如今突然不见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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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b" L3 |' m& z- O" r- P4 Z“ 皇上,难道是景裕叛乱?跟毓庆王开站之后,皇上曾经对景裕下过一道随时勤王的密诏,难道他拿到密诏之后,就变了心思,在朝廷和毓江王都被牵制住的时候想要趁机占领京城,自立为帝吗?”相里一平对于景曦渺的不吭声早就受不了了,景曦渺再聪明也是个年纪轻,现在是不是吓傻了?他烦躁地看着沈默着发呆的景曦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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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眼睛盯着前方虚无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摇摇头. 突然开始动作,急急忙忙地从匣子里取出一叠奏折,小太监想上来帮忙,被他忙忙地推到一边. 相里一平,韩梦圭,程旭良都盯着他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地上还跪着一个低声哭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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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忽然抬起头,好像才想起皇后来,淡淡地说,“你起来吧,这次的事你是无意还是有意,朕懒得跟你追究. 不过朕有句话,希望你放在心里,有朕一天,你才能在皇后的位子坐一天,朕要是不是皇上了,你这皇后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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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2 A% Q2 h( X' q5 H+ I9 |( ^皇后猛地抬起头,连哭都收了回去,她只看到皇上冷淡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过,“皇上,臣妾……” + V. k7 `2 V8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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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过皇后的人,只有两种身份,皇后或者废后,朕是不会废了你的,你可不要自己废了自己. 有空的时候读读史书,养养姓子,不要跟着别人起哄,或者被人利用.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去吧,以后,朕不想再看见你. ”景曦渺将奏折和一堆信件一一排在案上,按照时间顺序对应起来,忙着重新看上面的内容,不再理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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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a8 Q) V& t2 o g0 t皇后软了身子,刘公公连忙上来扶着,“皇后,走吧. 别在这儿惹皇上生气了,天下除了皇上只有皇后您最尊贵,您还是回宫去好生享清?#65310;桶樟? ” 4 w8 ^ B$ Z& L! r3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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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梦圭看着皇后虚弱地离开,走出门时,回头忽然回头看了皇上一眼,不可谓不恨,“皇上,您为什么不让廷尉署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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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w; L5 w; n+ Y# |“ 查什么查?今天一晚上能查得出来吗?今天晚上查不出来还有个pi用?”景曦渺心烦意乱地骂了韩梦圭,韩梦圭吸口气赶紧闭上嘴巴,今天晚上小皇上这个急躁脾气模样都够吓人了. 看他冷冷淡淡对皇后讲那几句话,警告的绝情决意. 那景曦渺叹口气,“再说,查皇后,那不是逼宰相刘未造反吗?索姓就给她爷爷一个天大的人情,让那个刘老头来还我!” $ S5 \1 u3 o( h+ h. g: o0 s* ~2 T' h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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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g1 I2 B1 r* R* `4 ~景曦渺再不说话,眼睛在信件和奏折上扫视着,几个人猜不出由头来,也只好等待着. 相里一平急得几次要开口,都被韩梦圭拉着衣袖拽住,此刻正恼怒不已. 0 b. {7 W0 f% L- D6 \; \
6 W% _6 o7 O9 _7 u W' B& Q4 ]; i“西源州的吴鸣宇,他的奏折几日没到了?”景曦渺忽然问话的时候,相里一平正在甩开韩梦圭,两人被这突然一问都卡在那儿想不起来了. 景曦渺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朕问你们吴鸣宇的折子几天没到!” - m$ f F4 S0 {4 u- t
/ v4 _6 b) h n7 T% s$ F韩梦圭反应的到底快一些,“十五天,皇上,十五天. 不过吴鸣宇平日也不是天天上折子的,就算十日不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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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混账!”景曦渺扶住自己的头,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念叨着,“十五天,太守不能利用军队的驿站,他的折子到京需要五天,也就是说,二十天以前就一定出事了. ”他的手指顺着相里若木写的密信向前滑,停在大约二十天前的信上,上面对应的奏折里,相里若木没有详细提到战况,只是说很顺利,下边同一天来的密信里,相里若木说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然后还要补偿自己一个夏天. 景曦渺自己知道是指哪个夏天,哪个委屈巴拉的夏天,相里若木放在了心里,记挂着他的委屈,所以说补……就是说相里若木在那天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夏天开始的时候结束站争,这个夏天他将回来陪着自己,景曦渺被这个事实吓到了,相里若木说的礼物一定是指站争的胜利,在写完那封信后,他就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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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a+ }5 s$ J3 b韩梦圭紧张地看着景曦渺失去了表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皇上. ”他出声唤他,“皇上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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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抬起头,眼神有些游离,几乎对不上焦距,“太尉在二十天前就进行了决战,而且——应该打赢了所以边关仍旧是稳定的. 而李允之一个月前就打赢了毓江王,所以从那时起,京城里就没有了毓江王的密探. 虽然他那么点兵会赢不可思议,但是当然,那是当然的,李允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檀心满腹阴毒计策对毓江王恨之入骨又极为了解,也许毓江王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还没发觉的时候就死了. 我们还做梦呢,他们一定制造了站争的假象给我们的人看,我们白白向他们运了一个月的粮食武器,运尽了京城储备的最后一粒米. 李允之和檀心现在围住了京城,粮食调不进来,不用他们来进攻,过几天老百姓吃不上饭自己就要造反,那三万守城的将士也没有粮草,只要一个月我们都会被困死在京城,或者内乱被暴民杀死. 今天晚上的一切的确只是个开始. ”景曦渺茫然地翻动着最后那一叠信,“我输给了檀心,怪不得别人,我竟然蠢成这个样子,连后面这些信并不是相里若木写的都没有看出来,我简直……后来这些相里若木的奏折也都是檀心写的,他一定是扣住了相里若木最后亲笔写的奏折和书信,然后仿制出来. 然而,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相里若木那几十万大军在哪?相里若木在哪?他是不是还活着. ” . X- G* e& H0 a$ H- G1 f. u" t
1 t7 W6 L4 E5 J8 K `( ?景曦渺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浓重的黑夜,这个夜晚太长太恐怖了,最近一个月的忙乱,拖垮了景曦渺的身体,最近的失眠让他处理事情的时候连集中注意力都很难,这点附加优势檀心也算计到了吗?他最近的全部菁神都是靠着相里若木软语温存的书信来支撑的,他怎么可能还有菁力会去怀疑那些信的真假,那些并不出自相里若木之手的信,掏空了京城,透支了景曦渺的菁力,景曦渺甚至无力去留意其他,甚至没有念头去想想相里若木深知国库了解经济,怎么可能在合围之后花上将近三十天来寻找一个恰当的战机呢?景曦渺没有去怀疑,是因为对相里若木的一切决定都深信不疑. 政治里,果然存不得信任,果然这点信任竟然会被第三方当作武器. 檀心,不爱人,却了解人. 自己就这么输了,相里若木给他的江山他坐不稳,而且还输掉了相里若木. " S! e8 W9 e, K" D: S( c
; |2 u5 d. F- j- h痛苦从胸口满溢开,憋闷的几乎要呕出血来,就连眼前的人,都要成为他失败的牺牲品.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坐的龙椅意味着什么,有相里若木在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觉得艰涩任重,现在他知道自己输不起,已经晚了. " Z2 m, v0 B$ d6 O
, p- b2 i9 F, b5 A1 a' ^“皇上,太尉是不会死的. ”相里一平第一个打破了笼罩下来的巨大恐惧所带来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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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f' H g. _! J3 T {“皇上,”韩梦圭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摒着气,“边境那几十万大军不可能开了回来,不然无论如何朝廷也会知道的. 但是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找到吴鸣宇的奏折才能知道,也许还能知道相里太尉现在身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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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 q6 g( a" S% Q" O8 i; F7 c“臣也觉得如此,而且,依臣看,必须马上提审奏折送到京城后所有能接触到奏折的官员,以及掌管薄书案牍存档造册的小吏. ”程旭良对自己分内之事十分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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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曦渺点点头,眼神却没有半分神采. ; ?0 k4 E, [: t, G, Z# _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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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果然如同景曦渺所说的,围城的军队没有任何攻城的迹象,困守的意思却很明显. 相里一平想要跟景曦渺商量一下,突围出城去边境调拨相里若木的大军,但是景曦渺只是呆呆的,似听非听,再问,也只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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