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 J! B/ m2 t' `“看你,满脸愁容的,生谁气呢?”
" n( B, j/ L) C) _- [3 o5 I+ x汪涛一边吩咐身边的男孩换桌布、一边笑嘻嘻地问哲辉。 1 F8 [# h, z5 {2 [
哲辉往吧台前的高脚蹬上一坐,心事重重。 8 {2 g4 v% P E+ K& ^
汪涛给哲辉沏了壶绿茶。自己点了支烟。 T2 ?# L0 I) k* Q' R, q2 d* a0 j5 c
汪涛比哲辉大两岁。敦敦实实的样子。待人接物慢条斯理。由於他的刻意经营,“火鸟”茶吧成了志同道合者们的“天堂”。
/ s' K, d- v, G+ T“像亚雄这麽优秀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你,可不是同志们都有的福气哦!” 汪涛一脸的羡慕。
@+ ?+ H, ^% ?* z9 B. @哲辉手指轻弹著杯盖,说道:“是我妈和奶奶又逼我了。” 7 \/ Z7 g+ ~" p2 N
汪涛若有所思。他往哲辉面前凑了凑,说道:“我们彼此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有句话我还是要对你说。亚雄从小是孤儿。亲戚朋友又都不在上海。而你却不同。你的家庭情况是不能允许你有亚雄那样选择的。”
6 H3 k8 @/ Q9 T9 w% l9 s哲辉目光迷离。 4 o* L' R& {1 M- ~: Y, \
“亚雄他可以终身不婚。但你总得为你家的那两位女人著想吧。她们不幸又不易。眼看著把你抚养成人,大学毕了业,有了好的工作。你说,是不是到了你该回报她们的时候了?” . J3 P9 u6 \& k j& U4 \/ C
“哲辉,可能我的话不中听,但有些道理你应该想的明白。我也想看到你和亚雄能白头到老,一生都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可是,我允许,却会有很多人不允许!因为你我都是实实再再生活在现实社会这个大家庭中。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不会理解你我的想法、也决不会赞许你我的做法。他有上千万条的理由、有难以想象的桎梏让我们身不由己的投降。你想抗争吗?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谈何容易!说好听点,我们只能顺势而为!说的不好听,我们只能投降!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 j! l- u; w1 F% j/ U& K& G
汪涛狠吸了一口烟,用力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 `5 E1 o) u H. M0 f% L' a( S' O
“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是不可侵犯的!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些令他讨厌又学坏了的孩子!不但需要调教,有时还很欠揍!没办法,你我很难逃出他的掌心!很难!现在,我也面临著和你同样的问题。家里也在催我结婚。我的心里也烦著呢!” . Q: G, m& L3 q6 Z5 C9 B% x
“我多想回到学生时代,可以不用考虑这些烦恼又揪心的事。”吧灯下的哲辉显的无奈落寞。
. ~* L9 r! Z6 n1 z# e' @% @) c! f“人生好比一辆停不下来的列车,一站又一站的经过,过去了就不能再回头。沿途有美景、有欢愉、也少不了风雨。我们每个人,无论扮演的角色如何?应该有一点共性,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
8 l; P$ q+ m( p U/ v) u有个侍应生过来,拉拉汪涛的袖,说了句:“她来了!”
8 \9 i; Z' J0 \2 x7 X0 E5 V- J% w汪涛立时起身,向哲辉打了招呼,神神秘秘地往包房里去。在他身後,有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哲辉看到了她沈稳的步伐和一头超短的发。 8 B8 w$ q, B7 @# l: [
不经意间,“火鸟”里的气氛渐向高潮。几个男孩正在反串时装表演,走步绝对专业。
7 |+ m5 C. O4 X; q3 J. E电话铃响。响的不是时候。哲辉正烦。
0 t; x4 X7 p0 o9 g& G; w H“哲辉,明天有空吗?”
% U. s5 q5 M3 M8 v. ]8 F哲辉不解?反问:“谢枫,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
- X# E* A% w) |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点事……明天想和你聊聊。” ! @+ V- b6 G+ x- T0 O) F" t1 s
收了线,哲辉正为谢枫的来电纳闷,铃又响。
6 m9 e9 z) {( Z9 U7 F* q* l哲辉烦的直想关机。犹豫片刻,接通。 ) {& y, ^6 r( d {
“谁?”哲辉没给好气。
+ y( J, J* [( H. j9 A“小辉,是我,老公啊!”
! [0 x. B+ \8 p# V8 j& r原来是亚雄。 % h4 ^3 U9 \0 }' O0 a! g0 @
“撞枪了?满口的火药味?我刚去过你家,妈妈说你没回过家。急著打电话给你,想再和你商量一下那件事。可你的手机老占线。和谁聊呢?这麽投机。”
- u, I% |3 K$ i: z" r由於工作关系,哲辉的交际面很广。为此,亚雄一直很敏感。有时,会偷偷地翻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和通信录。 , v' J- g/ j& y0 L* [
哲辉听出亚雄话里有话,不由烦上加气,随口一句:“谢枫,我们一起泡吧呢。”
2 Z" {- r- T% h4 v; ^! R- D6 z哲辉和谢枫相识已久。两人十分投缘。
p# k) z1 l6 L2 i; X/ y酷爱歌唱的谢枫比哲辉小两岁,家境贫寒。朋友一场,哲辉总是热心地帮助他。日生夜长,谢枫对哲辉有了感情,认定哲辉就是他一生都在寻觅的意中人,多次勇敢地向哲辉表白想把感情发展下去的愿望。虽然,哲辉一再向他表明自己已然有了最爱的亚雄,但,执著的谢枫依然我行我素地坚持自己的感情。对此,亚雄耿耿於怀。每次从哲辉的嘴里跳出“谢枫”的名字,都会满腹狐疑地好一阵不开心。 8 B4 r/ y4 ~; ^' ^0 l8 i$ L8 J' U
此刻,亚雄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口气自然变的生硬,“你不会告诉我说,他又在缠著你吧?”
8 _9 W* x2 l* y; ]“没错,他就在我身边,我们聊的可开心呢。他还邀我一起去玩!对了,你要不要和他聊两句?” 哲辉偏就生生地气他。 ' _( d; a5 ]1 u0 E% v6 } u
亚雄挂断了电话。
2 S) e1 N# y& I& ]0 F哲辉愣了片刻。感觉自己过分。为什麽要把烦恼和不悦一口气撒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呢?
9 R. o& o1 x0 m哲辉刚想离开,边上突然有个人开口道:“你好有趣哦!明明自己一个人,偏偏要说谎?我没猜错的话,你骗的这个人是个爱你的人。对爱自己的人,为什麽我们常常会有意无意的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呢?真是怪事!”
3 d6 N/ y S- E8 W哲辉诧异?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紧挨著自己的男人:四十上下。穿著奇装异服。留一袭栗色长发,还加了烫。脸面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夹著烟的手指向外挑出,手指又细又皱,大大小小的戒指套了个满。烟雾不时地从他涂著唇彩的口里飘出来。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险些把哲辉熏倒。
X0 }- `' }! q+ f* j哲辉厌恶地斜了他一眼。
$ p8 Q8 S! k; V6 k9 z& Z7 q“唉,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人。我知道此刻你心里在想些什麽?见面只有一分半锺,你确已经给我定下了评语,对吧?”
& m C/ D: V+ e, M$ M! {' N哲辉服了面前这个素昧平生的“时髦大哥”!此时,自己的心里的确在骂:又C又恶心! 0 C9 A8 @6 p! d$ {" O) I' q
“小弟,看人是不可以用你这样的眼光的。说好听点,这叫不礼貌。说不好听点,这叫没教养。不高兴了?想骂人了?想骂就骂吧,骂出来,你不就舒畅通气了。” 8 S! ?4 p3 D& {0 k( m. R( b
“你很喜欢被人骂吗?”哲辉气不打一处来,“听说是有一种人喜欢被人骂、还喜欢被人捆了打。”
/ E. ]5 z3 I, c1 P' K5 H) P“NO!我可不是SM的爱好者。我没那个天赋。看你刚才电话里那种刺激对方的口气到有些SM的潜力。我想,你这个小弟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出气骂人。这不,我送上门来了,可我不喜欢被人打的,我怕痛。”
! _9 [% c, J! m1 c* p3 ?: v哲辉快被他气死,心火升腾。
& W9 D5 b8 A \/ H' A1 U“有病!”哲辉骂道:“搭错筋了?” , Y4 v6 j7 r+ P2 o- j1 _. Z
“我有病?你呢?你没病吗?你到说说看,我们都得的什麽病?”
! E p( }5 c! a3 z望著面前这个胡搅蛮缠足够讨厌的人,哲辉直想用手里的茶去泼他。 7 X3 N) ^* o+ k( k7 l( j
“你的手在抖,想用水泼我?罢了,我糊涂著吗?那你呢?清醒著吗?”
5 R" b4 e! X; n( M8 T哲辉把茶杯往吧台上一搁,掉转身就走。 ; o; S9 p6 n6 }5 W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戴著棒球帽的高个子男孩心急火燎地直向他们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