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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日本了,就让飞飞陪你一晚吧。”
8 |$ p& A0 Y" k/ H1 t; f0 E6 y5 w凌末然握别了哲辉,卷起一路尘土随车而去。 . D7 }. s2 S$ s
文秀做了“鸡丝香菇粥”给他们消夜。 + C' b% C, _/ D: B
黎明前。屋内显得清冷。
# b( L+ i8 ]" E凌飞静静地望著出神的哲辉,想起了哲辉陪他的那个雨夜。 3 k; h* E& G; p2 R( S/ I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如你父亲一样,那麽很多悲剧都将不再发生。”哲辉叹道。 ( ^5 ?- {/ ? e, `! `: Y" A, K
“那次听了你们的话回家後,那个沙华果真找上了门。他们杀气腾腾,心狠手辣,丝毫没有半点人情道理好讲。我打了‘110’报警。我深知不可能再对爸隐瞒,索性豁出去,把一切都向爸坦白了。没想到,爸不但没有打骂我,竟比过去更加地关心我,开导我。我这才发现自己偏离了轨道,愈滑愈远。”
5 D1 F8 x; ^% K“是啊!我们的路已然充满了艰难险阻。在这条路上走,更需要我们自强自尊。否则,我们的黑夜还会更长更深。”
4 ~! _8 h4 c: r v) S“爸说他尊重我对未来的选择,即便我一生都不结婚!”凌飞的笑容依然灿烂,“我爸已经决定和我妈离婚!他说没有爱的婚姻靠孩子来维持终究是同床异梦。明天,我就要和爸飞去日本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还要找我的真爱!只是不同以往!我一定会找到亚雄哥那样的‘BF’!”
. t. `9 }" p. B7 U, T: Q# n* ]哲辉愣住!
: B5 ?+ }9 `/ \4 Z凌飞竟脱口而出亚雄的名字。这让哲辉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 r3 d, X% ?, ^) X
亚雄!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名字!带著亲切、带著挚烈、也带著苦涩。
0 O2 Z, U/ ^$ G他和亚雄,像一段久远了的故事,又历历在目。
! Q+ n1 F5 n1 _* M* f) W今夜,星光满天,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在哪一个角落里停留?寒流中,他是否依然无恙?也许,此刻的分离更能让彼此过滤往昔、看清未来......
. {% W: i$ e4 p% q, b' ]“哲辉哥,你的手机响了。”凌飞提醒跑神的哲辉。 ; H% U) ~5 j, U$ D) G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儿童的欢笑,伴随著一句亲切的问候。
! ]& `$ J8 a) [: f% H3 {2 m8 N“这里是西藏。我是李老师,你好吗?哲辉!” # w+ L! f% x) f, \&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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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燃烧。烛油如泪。
# \' d2 P ? T9 Z3 r+ _' k6 h谢枫的眉深锁。像是用情绪打的结。
2 n! X% K# ~6 n4 i, B“明早八点的飞机去西藏?你要离开一段时间?” " H- c/ n. [. X: S
哲辉点头。
6 _3 ^+ Z2 a* s3 v. f7 F“几时回来?” 2 g( e/ ?: [2 n T0 m
哲辉摇头。
( i$ k# H# y" e! Z! O7 t, T“你去意已决?” " S, T0 N, m0 q! Z4 ^
哲辉再点头。 ! j* U% V* Z7 L( R- F& ~% ~
“孩子留下?” 4 a/ \0 G9 [$ Y- L; r
哲辉再摇头。
+ ?) n+ ~' M5 S0 o, G2 w0 A! ~0 i长长的沈默。时间在空气里停滞。 6 S) ~4 D% S1 H& N
“他呢?真舍得放弃?你还在恨他犯的错?”
* P+ }# E& |0 e) o! A: e“爱,没有什麽恨不恨、错不错的。做时,都有它当时的理由。” 2 l; T- M! I0 }- X, H2 }6 d$ F' Y
“你的心湖,真能止水?”
9 f* @" |6 d' z# P“对亚雄,我要说‘我没恨’。对葛蓝,我只有‘对不起’!”
: w* U: @7 R$ \; ?* q“没有恨,那就说明还有爱!对不起,就是你对葛蓝的亏欠。哲辉,我还能再说什麽?”
+ h3 k# b; u4 [5 _" C { |哲辉伸过手去,覆盖了谢枫的唇。
, N7 t$ H1 m- N# T“无需多言。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亏欠的不仅仅是葛蓝。谢枫,如果我的心湖可以填平,我的脑海可以风干。我一定要爱上你!惊涛拍岸一样的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会为有你这样的爱人而自豪!”
' t" ?- _2 r5 ^% B2 O5 p3 N“可你的心湖怎能填平?你的脑海几时能够风干?你的心湖还有他的涟漪,你的脑海还有他的影子,你怎能不爱他?!” ( d3 T5 s) \! g d; Z
“对不起!请你原谅!真的对不起!”
7 z0 E+ x* S) l9 U. u- k哲辉的泪与点点烛泪交融。 3 A/ B8 B7 C, [% i7 L4 B5 n" _
谢枫的长发闪著光亮,包容著他帅极的脸庞。
0 U, c9 R3 T" Z, ?4 R( A“多好看的脸啊!……”哲辉忍不住赞叹。 4 \/ @8 d4 Q2 b$ d; K
就在这张桌上,就在这样的烛下,哲辉也曾如是说“这张脸天生就写满了优美的音符。应该让这些音符飘起来!” 如今,这些音符飘了起来、飘的很高。但就因为他,这些飘起来的音符又可能要重新坠落。 / F% N$ ~( V- x
哲辉心潮起伏。他感觉天地间有一股巨大的不可阻挡的洪流澎湃涌动著奔来。他坚信:总有一天,她会穿山越岭、劈波斩浪,汇入浩瀚的海洋。 ( _/ p. s* {) I# b0 ~+ N7 x- @' a
汪涛来到他们身边。带来三只酒杯。 4 o& z l2 Z4 I5 J! f% G
“哲辉,明天你就要去西藏。而我不久也要结婚了!” . Q2 x- ]" @+ b( N
谢枫惊讶不已!问道:“结婚?和谁?”
( A1 K. g, G. |# I8 s& J6 J汪涛笑笑,说道:“哲辉面临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我出身於书香门第。父母寄於我厚望。而我有自己的理想。只能一次次地让他们失望。在结婚的问题上,他们承受的压力不比我们小!不孝为先、无後为大。他们要我结婚,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爱的是同性,无法面对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女人。我又没有勇气走哲辉的道路,只得另辟曲径。” + ~3 ?+ `, S/ @7 z4 j4 A$ v
“曲径?”
9 Y: r& n( H8 u2 ?& y“有个女子愿意与我同走这条曲径。”
" H1 y) ?8 p9 a @$ \8 x5 v) o“愿意?” ! v- V, ^5 k+ [) e9 W
“是的!因为她和我们一样!” + z' ~4 ~% s5 n8 ^3 B
哲辉和谢枫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假结婚?!” 2 S6 s0 Q. d% ^. @: j: N$ B; y4 w
“非也!真结婚!”汪涛划了个手势,说道:“只是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朋友!我们相安无事。至於孩子吗?以後再说。也可以考虑领养一个。”
- H' L8 b, j$ p# l( l哲辉无语。谢枫无语。
1 t! n# h) v7 a I* L+ T6 V“她一会就到。怎麽?你们不祝福我吗?这样,是否皆大欢喜?” 1 `( N4 q0 z* v" y/ A, E
哲辉和汪涛碰杯,突然想起了身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葛蓝。 2 N+ J. J: Q+ N; P
谢枫跳上了表演台,取下麦克风。
* P- g3 G% @7 E“黎明前,门外很黑。不过,天就要放亮,大地就要重光。让我们在黎明到来的时候找到各自的归宿,回到自己的家!这首《黎明前回家》送给即将远行的朋友,也给艰难挣扎中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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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2 m( Y# m! s, Z0 N9 \ 是谁?在夜幕里徘徊, % `+ o4 g5 Q4 O: H* ?8 [; E5 G
是谁,在黎明前等待。 : H* \: m% J8 U/ P- z-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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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辉沈在谢枫的歌声里,一任思绪纷飞。夜幕下、黎明前、大街小巷、春夏秋冬、前尘往事,沧海桑田...... $ p% n/ X0 g) _: T
汪涛轻推哲辉,把他从过眼云烟中拉了回来,“她来了!” - B+ _0 f9 T9 X; n; K0 }
顺著汪涛所指,哲辉看到了正款款走来的女子,在歌声中脚步坚实有力。
3 Q& P0 P7 F0 O3 G是她? 3 N- B+ Y& M- r2 E1 _, U* _
哲辉恍然大悟:那个自己一再追问的似曾相识的身影,原来就是“火鸟”里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的女子。如今正向他伸出手来。
! V& b- {5 y* s“是你?蒋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