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守在南哥床前的是他表弟,不见森的人影。 5 j7 B0 j1 ~. d
南的表弟是大学毕业后来本市谋职的,以前我们也见过几面,不是特别熟,但也算认识,他应该对南和森的关系是了解的。 " k$ |" j B+ e" C
他轻声和涛哥说:是森发现的并把南哥送到了医院,因为发现及时,只是失了些血,没有大事。 , m% G' e* k/ ]: o% j
他还说:是森打电话让他来的,南醒来后,森就走了。
8 O8 E" ?# B' z% j, L, E \ 因为南本来就是个沉默内向的人,所以他的朋友圈子并不大,他表弟知道涛哥和南走得很近,所以他就联系了涛哥。 ! f# t9 O) T' C
南的左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的脸色看上去苍白而毫无血色,眼睛也黯淡无光。 # a* A7 O* i" n0 ^, v4 ~% [0 O
我心里很难受,他曾经是个那么清秀而多情的男人,现在却被生活折磨成这个样子!
: ]% s+ ]3 g+ [1 w2 ~# s1 h- h 涛哥坐在他床边,说了几句关切的话——说真的,这种情况,我们都不知应该说什么。 3 _3 ^0 A( x* }3 G
涛哥对南说:“什么也别想了,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1 z0 b" f8 z% E- W# o 南惨笑了一下:“谢谢,我没事。”
" |$ y( j( `7 k. t+ O 接下去就是沉默,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 l/ e; R+ E1 B
涛哥说到外面吸支烟,我就在南哥的床边坐了下来。
+ `1 ^5 y* t0 q; w; } u* I" [ W9 { 我看着南哥,他也在看着我,我轻轻握住他的右手,他冲我笑了笑,虽然笑得很勉强,但我还是受到些鼓舞,我说:“南哥,快点好起来,记得还有我们。”
+ h& t& N' w# `' W* W% q4 x 南开心地笑了。 . Z% o- `. l5 S& q5 ?. A& f. V
慢慢地,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开始直视天花板,象是对我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没什么,只能怪我自己太死心眼,一切在当初就已经注定了,他知道我也知道,只不过是我太蠢,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 S+ l3 R% M7 p9 R O
南的声音很微弱,但字字仍很清晰。 0 S' x$ u2 @6 c8 i% m# e
我轻声对他说:“哥,先别说了,你现在这么虚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和我说。”
4 C% Q; z8 ]9 W$ E# }3 T “让我说吧,我没事。”
9 j" N3 E0 Y; t! z. r! I 我只好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南又开始说:“我从来不会去妒嫉女人,因为我知道不管他怎么换女朋友,最终都不会爱上她们。但我有时还是于心不忍,有的女孩很痴心,她们为他流产,忍受他的冷漠,仍然苦苦等候。这也难怪,谁让他那么优秀,又有谁会不动心呢?这么优秀的人注定不会在谁身边停留,所以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他给了我这么多年。 " C( D9 ]- j6 M7 B( g& u% [( D
9 ^; P. ?" N% ?' ~& X' M* x& B 但是我还是贪心,想要更久甚至是一生。” 2 v! D8 X" V7 v' c; D
我心里非常非常难受,我握紧他的手说:“哥,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先别说了,等你好了咱哥俩再好好聊。”
! F( ^/ M9 F P' B- V0 h! |+ D, N3 z d 但是南象没有听到我的话,仍然自顾自地在诉说着:“虽然我总是提醒自己,总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的,我也总是认为,到那时我能挺住,但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发现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了。生和死对我而言,没有区别了。”
/ ^3 o: L* i A7 D 我的眼泪已经充盈在眼眶,我强忍住对南说:“哥,求你了,你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你要想开些,你还有亲人,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 f: z2 W5 n! T% K& a 南把目光移到我脸上,慢慢地对我说:“放心吧,凛凛,我没事,人,不可能死两回。” - o- b7 x7 b9 q4 L
我哽咽地冲他点点头。 : n: Y; t. D$ u5 x. T3 p
后来南就那样看着我,半天都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好久,他的眼中流出泪,用右手握了一下我的手说:“凛凛,要多保重啊,这是一条……不归路……”
3 B( J, J8 o7 Q" W; z/ v 我再也忍受不住,站起来,走了出去! , A$ C p% W/ Z( v
那天,就站在那个医院的走廊里,我一遍一遍把马上要喷涌出来的泪水和哽咽往回咽!
- x+ O+ s- d7 m3 Z 我不能让自己太失态!我不能想象,刚刚踏上这条路的我,面对别人的伤痛,就会痛哭流涕!
1 t6 L7 b0 B2 e) G I) H$ c 不!我决不能这样,这样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7 `: j, F' o9 u$ c0 j$ m e! { 如果我这样,我不知道我以后的路要怎样走下去! * s+ O$ |8 w7 j; h
涛哥后来跟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你进去看看南哥吧,他就进去了。
1 w E F, y/ } 那天涛哥留在了医院陪床,本来我也要留下的,但是涛哥执意不肯,他说没必要,他让我回去休息了。 8 H" E% a" T5 f7 g9 [
那晚回到家以后,我洗也没洗,感觉浑身筋疲力尽,我就那样和衣躺在床上,睡去了。 ( M* U- H* Q, \% Y+ A( F1 o* \1 A% \5 c
第二天正好是大礼拜,我起早去了医院替换涛哥,让他回去休息。 8 _( Y _2 m& {. c
南哥的身体没有大事,他想回家,但是他的血压很低,精神也差,所以我们劝他在医院住两天,没什么事了再回家。
4 L: b3 O; |0 y7 A: T9 d, \; g8 z 下午南的表弟来了,后来涛哥也来了,每次来人开门时,南哥的目光都会满怀希望的迎上去,但最后又都会失望地收回来。 : P. ~: p& u% K- n% }& _
我们当然知道他希望见到的那个人是谁,但我们也无能为力。 # V5 E: }1 k+ u( E w
我和涛哥在医院走廊站了一会儿,涛哥说:“到现在森也没来,太说不过去了。我去找找他,你在这呆会儿。”
8 F! f+ ?; _ a& } k, ^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趁南哥的表弟在这,我也想跟你去。” 5 G8 Q5 w0 @* R! ~' n% ?. d2 @
涛哥看了看我,答应了。 8 x! r' X5 L& s; {5 O' u- A3 H
他打森的手机,半天,森接了,涛哥问他在哪,他说在公司。
8 i9 x) O6 C+ O+ w \ 涛哥问方不方便过去,森考虑片刻后答应了。 7 h- K1 w+ }3 L$ f6 G# D5 o; r
森在几年前就已经辞职自己单干了,他在三环的一座大厦内买了一间写字间,自己开了一家科技公司。
3 } ` j3 Z1 P$ v! @% ^7 a K6 H 周六他的员工都休息了,只有他自己在,看到我们到来,他客气地打着招呼,森让我在外间坐一下,如果有人来,请通知他,我答应了。 $ i# q. r# D: z2 E( X
涛哥和森进了他的经理室。
9 m0 f$ i* [# N2 Y& Q/ ?; x 我悄悄地在靠近经理室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5 b( p6 b0 t9 u
开始他们的声音还算平静,我听不太清楚,但后来声音都提了一个高度,我就开始听得清楚了。
' g, T c8 U% ^% c# B5 G “他为你而自杀,现在在医院!你却能抽身走掉!人不能无情到这个地步吧?”这是涛哥的声音。
3 \- N! g9 T2 E6 R6 d# c% p “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身体也虚弱,你觉得我在那里合适吗?不会引起他更大的情绪波动吗?毕竟一切都不可更改了!我只希望他能尽快冷静下来!”森的声音。
8 h( K; O, H+ G8 z “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为什么非要闹到决裂的地步?”
* J0 r# d( ?) C3 o0 W w “这一点我已经和小南说清楚了,我不想对外人再解释什么!”
5 x5 Y2 n7 @( _ h4 o9 o% N( g “我是外人,但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见证了你们的一切,连问问的权利都没有?”涛哥激动的声音。
7 Y, }7 I. A" j% y 接下来就是沉默,我好象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森应该在点烟。 7 W; P$ l8 o: g3 w- o
过了一会,森说:“在和南交往之初,我们就互相保证过:不给彼此压力,和则在一起,不和则好说好散,你是了解我的,我承认我是个享受的人,人间美景太多,我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但只对小南是个例外,因为他做得太好了。凭心而论,小南是个不错的人,他对我好,甚至可以接受我的一切要求,这一点我心里有数,所以我才能和他走过这么多年。” ) X" h# u' [4 t0 K$ A
停了一下,森又说:“但是时间一长,我发觉小南还是对我产生了依赖心理,我有种感觉,他总是怕失去我,所以尽可能地对我好,来满足我,这让我受不了,在感情方面,我不喜欢有压力。我给不了他一个恒久不变的承诺,因为我终究是要结婚的,而且我们之间已经太熟悉了,完全没有新鲜感了,只靠一种情谊来维系着,这样让我感觉很累,而且他也累,既然大家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呢?”
( Y6 C$ Q$ R" G# n" x4 A, v “小南看错人了!你想要的不是感情,而是激情!”涛哥冷冷的声音。
+ I, D* e* l( \3 o; k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小南离开我,他会过得更好,他可以去找个能陪伴他一生的人,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但可惜我不可能满足他这一个要求,几年之内我就会结婚生子,给我家庭一个交待。但我知道自己是个同志,所以我以后还会有男性的恋人,但这回我不会付出真情了,大家互相满足,各取所需,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好说好散,你可以说我自私、冷血、无情、卑鄙!但最起码——我说的都是真话!”
* d% |4 y7 D, Y7 _) u+ Z+ t3 Q1 y 之后又是沉默。 + H& d! P9 k+ p/ @
过了一会涛哥说:“我不会说那些的,你只需拍着良心对自己说‘我决不会后悔!’就行了!但是你敢吗?你不敢!因为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的!”
( v4 y/ Q. T1 y8 w4 o' {9 O- a8 @( t( y 说完这句话,涛哥就走了出来,我们就离开了森的公司。
- W! `, c0 f( L( K 几天后,南哥就出院了,他情绪已经稳定多了,他对我们表示感谢,并请我们放心,说他一定会平静地继续以后的生活的。
& e$ z" v/ u/ u. b' O, @$ G 南和森的故事是真实的,包括他们从大学时开始相恋,森的优秀,南的优雅,以及南对森的所有付出(为他着女装,为他烧饭,为他打扫房间……),还有他们在相恋八年后的分手,森的冷酷,南的自杀——这一切,在生活中都有原型。
" \6 [! v8 p' q9 |0 l, `: r6 Z 和许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他们当年是一对品貌俱佳,情投意合,令人极其羡慕的同性爱人。 ! z3 r7 Q( L$ D1 S, Q( S+ b
而且比很多在校园里就半路夭折的同性爱情故事幸运的是:他们在毕业后还携手走过了六个春秋。 G: ?% d* a4 q1 L+ }
但令人无限遗憾的是:最终他们还是劳燕纷飞,他们当年相恋的诗情画意般的美好瞬间,曾经坚定如铁的海誓山盟,到如今,都已经定格在岁月的痕迹里,渐行渐远,逐渐模糊了…… 9 B7 N/ L! h3 s
非常感谢众多朋友们对南的无限关爱和祝福,在合适的情况下,我会转达的,也请朋友们放心,南现在的生活很平静,他是那样一个优雅而善良的人,也理应获得祥和而安定的生活。 + B7 m( a* t. X! r
南和森各自现在的生活状况,我在文章结束时会作以交待,欢迎朋友们到时关注。 9 _- L( Y4 Y' k! A L
本来他们的爱情故事就可以单独开一个帖子,因为他们当年的爱情很动人,也很浪漫,有大量的校园场景,也有他们毕业工作后的生活场景,如能叙述出来,一定会非常优美,也非常打动人心。
1 r" j9 f7 l7 _; y 之所以没有单独开帖,一是因为我眼下没有那份精力,再有就是故事的结局是哀伤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要想写得真实,我就要向南获取大量他们当年生活的场景片段,而这样的回忆对南哥来说,是极其痛苦的。 ; a# \2 U/ {! [" j( v
所以是否有必要单独来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个看看再说吧。
1 |3 L5 |- P L+ c0 q& ]! P 很多朋友们都很同情南的痴心,责骂森的无情,也有一部分朋友埋怨南过于软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于这一切的评论,我不好说什么。 ! E9 I% {: o' J( y* V+ B
因为我觉得,在彻底否认森的同时,也是对他们八年感情的一种否定。 2 M% n. I/ ^+ g3 t' b
对此,我是这样考虑的:结果很重要,但过程也很重要,不能因为结局而否定过程的美好。 9 n9 a0 ~# l& d) b
从南的处事角度出发,我为他对森的爱总结了一句话:我爱你,与你无关,纵然我爱得辛苦,爱得无望,但既然我爱过了,我就无怨无悔。 ]- T; y- l3 Z7 d
下面送上一首歌,因为我发现这首歌的歌词太切合南和森和爱情含义了,朋友们可以品一下。 2 G, A3 [ c1 @. }*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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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岛之恋 . P$ G5 @! [$ o. T1 Q$ M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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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张洪量、莫文蔚 & y6 X7 ?% L% @% \$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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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你早就该拒绝我
( [% o& n( l/ M# ~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4 O! Q3 v s x3 Q+ ` 给我渴望的故事 ' B& z8 l* s6 X5 p, t4 V$ F( k- U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 p7 }' [! h& o9 x, C, Q0 m
莫:时间难倒回 空间易破碎
/ h/ t. m( q( s& P7 _) M& s5 z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 ]: }8 d8 _5 N, }, L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7 Z& A; M: t6 _: m5 c
张:越过道德的边境 & ^2 m1 e7 H$ p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 D+ N4 Q( f. {# ^8 w7 ^1 T
享受幸福的错觉 # H( {4 O8 F% U6 ?; C% I, R9 o! M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0 A# C5 f) O. ^" y 莫:是谁太勇敢 说喜欢离别
' s3 J* R4 Q/ W \( e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9 B4 x& w0 U8 f+ |' N. C& r1 N 爱从指缝中溜走 还说再见
! f% ^7 Z0 k0 {) d; } 张: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 @/ z& b0 w4 p8 _+ G( A 莫: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4 M/ R R# X* n5 a- [' | 张莫:愿被你抛弃 就算了解而分离
( t. E; b2 n. Y% L& U6 R, l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5 m, G4 V; D( O. U 张: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 M9 k" H: |8 k5 N8 i
莫: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 h7 m: [3 z: t6 V 张莫:爱恨消失前 用手温暖我的脸
9 T+ F+ A' _8 b" P" s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6 R; _$ g" ~& J9 |& c+ k8 {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 D: w8 N8 ^8 {6 O9 w 张:越过道德的边境
; n8 I& z' N) V' S) e2 f* {5 q1 J 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 _0 B4 G, p9 O* f) j 享受幸福的错觉 9 u) M. Q* z7 U1 r( i, y8 Q
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6 a' \ y5 V9 h" d# Y/ r
莫:是谁太勇敢 说喜欢离别 , T) y3 K! d- v# U9 d+ K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著 O2 \: G; @7 C' }
爱从指缝中溜走 还说再见 + `5 S n. K% S6 n+ e
张: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c. d9 {5 E& J6 _& T" i
莫: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2 I9 |$ A; P4 h$ n# L 张莫:愿被你抛弃 就算了解而分离 8 L' w, T; K% t8 p/ h7 |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7 X1 }, _9 N2 ?
张: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 ! E8 a. F7 r' Z, J! T, f
莫:终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5 i- D/ a) i# r. `* k9 Y
张莫:爱恨消失前 用手温暖我的脸 7 o; g. }9 A4 Q: E* M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 n6 m) c2 E; F 爱过你 爱过你 爱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