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都很繁忙,等我们忙得差不多了,相对轻松一些了,有一天,涛哥神神密密地对我说:“老爷子要回老家一趟,处理一下以前公司的一些旧帐,要去个三到四天。” . o, T d8 h1 w3 o0 e4 P7 u6 q- D
我有些不解地:“啊?这怎么了?” " K3 a3 x" { V4 Q. o6 A% P4 h( J6 P
涛哥拍拍我的头,说:“小傻瓜,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啊!”
& c; X. Q7 `+ T& e0 X$ u0 y 我这才恍然大悟——涛哥要利用伯父不在家的时候,去作伯母的思想工作。
* z) b% r2 _) I+ b% i7 t# D 但我心里还是很担忧,年刚过完没多久,大家还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之中,涛哥这工作要是做不好,我们两人倒没什么,可万一要把伯母气着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0 l- i+ K6 X* Y) ~! _+ g/ E2 z! }. P 所以我对他说:”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捅这个篓子了,等过一阵再说吧!” / y6 A/ R% H, C" D# a' \ f7 U
“这你就不懂了,刚过完年,老太太心里喜气洋洋的,这个时候人最容易动情,放心吧,我当然不会硬来,我会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行事的。”
" v$ p* @( d$ o; l6 ?: |0 y5 l; a: i 我只好有些担心地冲他点点头,表示认可。
* r* \# @1 N: ^8 u 涛哥是周六中午回的他家,去了大半天,我连电话也不敢给他打一个,早早地做好了晚饭,一直在家焦急地等待着。
* n+ {/ P, _- A/ r7 c 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涛哥才回来,看起来筋疲力竭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伯母的工作他没做通,这个结果其实一开始就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早有准备,于是我对他说:“没事,来日方长,咱们先吃饭吧。” 5 j5 U3 O% g0 P# k6 M* p/ D* j% M
可是涛哥看着我一动也不动,还绷着一张脸,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这副样子,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绷不住了,笑出声来,笑得浑身乱颤,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坏东西刚才是在蒙我呢,我一拳头打在他胳膊上,笑着骂他:“快从实招来!”
( k5 E: l* q2 |; h5 A1 L 涛哥挡住我的手,笑着把我抱住了,在我耳边说:“老妈同意了!”
$ L7 q$ M% o# H' R 我推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涛哥笑着看着我,冲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 r# {% P% N0 ^' e$ k y2 S 猛然之间,我用力抱住涛哥,开心地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 q9 G. G% p- n3 p: d2 L" W( ` 涛哥笑着拍着我的后背,让我平静,但我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呢?
. y) p, G* `) t1 U: j- Z9 ~ 这个消息是涛哥送给我最好最珍贵的新年礼物!它预示着我和涛哥崭新生活的开始!
7 |( u6 Z, `. } 等我平静下来,我拉着涛哥坐下来,急切地问他,到底是怎么把老太太的工作做通的,他笑着看我:“你先让我喝口水行不?”
/ ]7 }6 l9 u( L" G0 @ 我马上去给他倒了杯水,他润了润嗓子,开始慢慢给我道来,下面我给朋友们情景再现一番,我是按照涛哥的讲述来描写的,可能不完整,但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的:
/ I" c% b2 ^7 | y" n* N 涛哥去了以后先和他妈闲话唠家常,而伯母也就自然而然地提到让他快点找个女朋友。
' P! W9 R+ S( G0 O3 k 于是涛哥就说:“妈,如果我说要跟华凛生活一辈子,你和我爸能同意吗?” 4 ~# p- X( ?" K5 E6 E
伯母惊异地:“小涛,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7 o5 j. D! l) t: a3 v 涛哥镇定地:“妈,我在征求您的意见,我现在是有想法要和他共同生活一辈子,但要看你们二老的意见。”
) Q6 M f0 ?9 W! N* U “小涛!你糊涂了吧?你说你喜欢男人,我以为这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等过了这阵,你还是会找个女孩结婚生子的,你想想,你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这可能吗?你让外人怎么看你们啊?” 8 K0 s9 M0 R( P4 v8 T
“妈,我这不是一时冲动,要是冲动,我就不会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要是冲动,我就不会在明知上次那个事已经令您老很伤心的情况下,仍然大着胆子和您提这个事儿。” 4 a3 @' T0 h/ `+ V. C2 B9 @) ?
“小涛,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你是在众人的一片夸赞声中长大的,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我们杨家有个长得好、考名牌、进大公司的好儿子啊!我相信你是体谅父母的一片苦心的,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件事上硬犟呢?孩子,你不是中了什么邪吧?”
3 M" a6 h; J9 i( F- u “妈,我没有中邪,从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要走上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路,就知道我这一辈子一定会让我的父母伤心的,所以我也时时感到痛苦,但我……真的是没的选择啊!妈,你能理解儿子的苦衷吗?”
$ T" G( e6 X' i$ B- a5 V' a “孩子,什么叫没的选择啊?你想选择还不容易吗?这么多年来,亲戚朋友给你介绍了多少出类拔萃的好姑娘啊!只要你不再找那个男人,找个各方面都配得上你的女孩,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4 E$ r) m5 \6 b, L! s3 [) U: n- f' B
“妈,有的事……是没那么简单的!就象有的男人天生喜欢的就是女人一样,我天生喜欢的就是男人,所以就算我们这类人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这个真的是……没法改变的!妈,你就原谅儿子吧!” . ~4 ~+ P X9 j, ~1 t
“什么叫没法改变啊?你看我和你爸还有小雯不都挺正常的吗?你什么都不缺,甚至各方面都比同龄人要出色很多,怎么就这方面和别人不一样呢?” ; Z$ u, C t6 y& G% A
“妈,自上大学以后,你就让我找个女朋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也没找。要是能改,我不早就找个女孩了吗?” 7 ?9 D3 [6 s- K6 R) u' ^
伯母紧锁眉头,脸上愁云密布,后来她站起来,厉声说:“不行!改不了也得改!我不能让你这么胡来!这关系到我们老杨家的一世名声!先不说那个华凛原来和小雯是什么关系,单说你们都是男人这一点,就说不过去!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戳咱们杨家人的脊梁骨!” - h# J: G( x2 W4 B. D; ?
“妈,如果我们生活在一起,也会尽量做得隐晦些,不会令你们二老难堪的,而且华凛日后也会尽心孝顺你们二老,这就和你们多了一个儿子没有什么区别啊!”
, P. C v- _0 \( c, \) V. f “不!我不能同意!我决不能允许你们这么胡来!”
& h, H Z, K( n+ w# r' v 涛哥这时给伯母跪下了:“妈,在杨涛心中,父母最重,要是您老人家执意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也不会胡来的,我会让华凛另寻幸福之路,而我这一辈子除了孝顺我的双亲、做好我的事业以外,感情之事……再也不做考虑!” 5 m }! C0 a; H5 I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这不是在逼你妈么?”伯母此时哭了。 ' c' Y0 x3 N' {, u) u; g9 f
涛哥站起来,扶着伯母坐了下来,帮伯母擦着眼泪说:“妈,您别伤心,我没有逼您,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知道让你们二老接受我们这种特殊的关系,确实很困难,所以一开始我就是有心理准备的,要是二老确实不能接受,我决不会硬来。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决不会违抗父母之命,但我也清楚小凛跟我受了不少委屈,我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人这一辈子,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不容易,找到了,又不能在一起,这令我再也没有信心涉足感情之事了。但父母还是我的好父母,我会更加尽孝的,事业是我生命的支撑,我也决不会放弃的。” " n' T1 S4 H$ L& M) b1 ?, ]- f( K# j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宁可自己过一辈子,也不肯找个女人?”伯母平静下来,伤心地问涛哥。 ; K ~! y( D; e0 _9 w! F! J
涛哥握住伯母的手,轻声地对伯母说:“妈,要是我不能给那个女孩幸福,和她结婚不是害人家一辈子吗?”
4 Z, P6 Y3 [' V8 Q* l1 T5 O 伯母沉默了,她在考虑着什么,最后她哀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呢?真是造孽啊!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过一生呢?”
2 }; ^) R4 k& O! k 涛哥没有说什么,他在观察着伯母的反应。 # t# } x) l6 d. ?: a5 [
后来伯母看着涛哥,说:“行了,你也不用要死要活的表决心了!我这里不多说什么了!但你要记住,男人是石,女人是丝,只有刚柔相济才能过一辈子,我不信两个硬当当的大男人能过一辈子!而我这会儿要是执意阻挠你们在一起,就会落你一辈子的埋怨!所以索性让你们去过,看你们能过多少年!”
o, y! V" A2 a+ y6 h 涛哥心里此时真是乐开了花!他赶紧握住伯母的手,说:“您真不愧是懂我知我疼我的好老妈!儿子马上就带凛凛过来谢过您老人家!” + Z5 s7 {$ R6 U: D% D
伯母而带愠色地对他说:“你先别来这一套!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呢?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不希望你走这条路,但你把话说得这么绝,我也怕万一把你逼到绝路上……我这当妈的于心何忍啊!”说到这儿,伯母又哭了。
& p3 @, V: l* n 涛哥又给伯母跪下了,他也哭了:“妈,儿子心里都明白!您老人家今天对我们这么开通,让儿子心里羞愧难当!儿子和小凛会感激您一辈子的!就请您老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过日子,一定不会让你们二老失望难过的!”
, o) ]' R% L) z) a+ P L 伯母把涛哥扶了起来:“好了,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了!其实婚姻也不过就是个形式,妈也明白,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这日子才能过得快快乐乐的。至于以后的那些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们不能看你们一辈子,关键还在你们两人啊!”
, U/ ~" B% c7 u, K1 ~3 ?8 |# k* x “妈,儿子都明白,您就放心吧!” * m8 q% ^- k" y
后来母子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不把这件事告诉伯父,因为伯父头脑中根本没有这个概念,容伯母先探探他的口风,但以伯父以往一贯宽厚待人的作风,并且他们家中儿女的婚恋之事都是伯母作主的,所以相信慢慢地也可以做通伯父的工作,但不宜操之过急,因为伯父患有高血压,所以这事更应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慢慢告诉他老人家。
i3 P6 _4 Y9 s7 D/ F: V$ y& C 以上就是涛哥向伯母出柜的全过程,这也标志着我们的关系走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