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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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星期六）

清明去青岛的事被老泰山否决了：“端午节再来吧，现在来没啥意思。有时间还是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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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O2 Z- b南多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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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d+ J$ X: r$ |9 }" \既然老爸固执己见，我们只好改变主意，决定n日启程赴海南。

上午跟帅去了宿舍，汤还没搬来。我帮张辰把箱子从大衣柜上搬下来，帅看着小屋，

依依惜别，一脸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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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意，咱们有更好的家了。”我宽慰他。

“再也不会回来了。”帅提着一个箱子，拉着一个箱子，转身就走。

我紧随其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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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运到张辰爸妈住的地方。

“下午干嘛？”张辰问。

“我？不知道，没计划呢。你呢？去沈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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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5 S$ U% h/ R9 i+ U% P" @“不去。”帅闷闷不乐，六神无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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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家陪爸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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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好的不用陪。”帅不耐烦地说。

! k  O) s3 [# {; i我看他心情不好，轻轻挽住他的手，轻声说：“那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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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s# @7 D2 y( B1 {- j0 ?“好吧。”张辰听我说回家，马上答应，走到门口，冲张妈妈说：“妈，我去小方哪里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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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吃饭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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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张辰转身冲我说：“你说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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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门时看见张妈妈在厨房忙活，知道她已经给我们准备午饭了，忙说：“吃完再去吧，心怡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肯定没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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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s- ]4 ]) z6 D张辰看看我，又看看她妈。

张妈妈赶紧说：“都准备好了，吃完再去吧。”

' F7 [7 z( `0 h; v  r7 p: z* H( T张辰又看我，眼睛里流露出对妈妈的愧疚和对我的感激。“那好吧，我们吃完再去。”

张妈妈一听儿子发话了，可高兴了，赶紧去厨房准备。

“阿姨，简单点儿，别弄得挺复杂的。”我说。

“很简单，都准备好啦。”张妈妈高兴得声音都比平日响亮。

张辰关上门，锁好，一搂我脖子，仰身躺在大床上。我正好压在他身上。

“干脆你给她当儿子吧。”张辰心里觉得对不起妈妈，只能用赞赏我来补赎自己的骄矜。

“那你妈哪里舍得。”我趴他身上说。

“都是她娇惯的。”帅拦腰抱着我，用责备妈妈的口气埋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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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K' D. Y3 S& n“让摸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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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 i( @7 b4 \4 }9 L“摸吧，问什么？”帅松开我，往上拱了拱身，把头放枕头上。

$ [7 \' a7 d% m4 p, g1 J( {$ N" G“这怎么不怕把床弄脏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俩都穿着长裤呢。

“这不是有床罩吗？”张辰从床边上抓起厚厚的床罩，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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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罩下边是给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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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最喜欢的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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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e, F& M7 r" y“谁是你最喜欢的人？”

“大爱无声，不言自明。”帅暧昧地说。

我把手伸他裤子里，爱抚着男孩子那薄弱、温暖的地方。

“方，我是不是特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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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这个可有用啦。”我捏他渐渐硬起来的东西。

2 W% M" K0 y6 \& x2 T2 J6 L' N“谁问你这个？”张辰不好意思地隔着裤子推我手一下，说。

* s% b! y* E  ~( V6 ]“帅，你应该特有自信才对。你是那么优秀的小伙子，人人都喜欢。虽然性格有点儿软弱，但咱们在一起，正好互相弥补了对方的不足。我是打跟你成为朋友，才变成这样的。其实过去的我，猫猫狗狗的，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

$ [# o0 N# }8 b2 ~! t8 _“咳，那有什么，年轻人嘛，谁也免不了。不过现在有了小妹，可要把持好自己，不能什么都由着性子来哦。”

“这算不算由着性子来。”我握住他雄起的小帅帅，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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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x% J# K2 [, Y“我……当然不算，你不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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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好。心里暖暖的。”我抽出手，侧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左臂下。“帅，摸摸我。”我松开腰带等着帅帅爱抚。

张辰侧身，把凉手伸到我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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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Z1 `+ c  U“怎么湿了？”张辰嘻嘻地笑，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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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湿了？你以为我是沈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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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帅抽出手，让我看沾在他拇指、食指间的透明粘液。

8 `! W2 ?# n, ^- N- U; g“爱液为你儿出。不像你，干巴巴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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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给你出了那么多回，还嫌不够？”

“不是情愿的，出再多也是应付。”我推他一把，表示没有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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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你这样，还说不情愿。哭死。”帅甩开我，假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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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D7 J4 q; `3 W9 k! O“那让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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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j# M. X. O“有够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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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y$ x, W0 n“没有。”

( c! `: D. q# D“小方，饭好啦。”张妈妈在门外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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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 ]: F3 F3 d# v! h- `帅乐了，一跃而起，说：“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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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妈的都向着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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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错呀，要不怎么叫你不叫我。”帅笑着说。一看就知道，张辰心里阴转晴，太阳又出来了。

3 M" D$ i+ s; u( ^! a8 Z0 p吃完饭，又不想动换了。

我说午睡一会儿。帅赶紧去掀被罩，被我制止了。脱掉长裤，我们偎在一起，合盖张辰的被子，暖暖地睡到三点多。

打开手机一看，丫头来的短信：“在哪儿？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去吃吗？”我让帅看手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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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 v) g( T% F1 v“回去吃吧。”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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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一会儿去颐和园转一圈再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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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点半了，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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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 y! e9 I* [/ y8 ?“这你就不懂了，北京人去圆明园、颐和园、香山，都是这个钟点儿去。游人都走了，落日人初静，那样逛，西太后似的，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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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小妹吗？”

: Q( V8 K9 G6 D3 P( o+ ?) R“叫她谁做饭？”我斜眼看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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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N2 W9 J6 L0 n“小妹要去咱们就回这边吃饭。”

“还让你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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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B5 U  y“我妈愿意做饭。”张辰难为情地说，“她要是听说小妹来吃饭，准特高兴。”

3 J0 t( F% W3 e& n- F“那我问问。”我打开手机，“丫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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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m1 B1 \0 q“嘿！不识好歹是不是？我们惦记你，你还来劲了，好，我们滚，拜拜。”

“少废话，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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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颐和园，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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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y* q  r+ T  R% I1 E“沈婧也去？”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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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b: Y. _+ g. s“那晚饭怎么办？”

. T( G- |& t  w& e- Y0 o“张辰说上他们家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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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H& M7 S“又给张妈妈添麻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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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就回来在外面吃。”

张辰一听，赶紧摆手，“让我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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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o0 S6 R. O0 j: C“那好吧，你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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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L2 H$ F“在张辰家呢，我们去接你。”

“好。外面冷吧，要不要给你拿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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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9 Z1 J; M- T“要。”

“辰哥呢？”

“我让他多穿点？”

  l, \1 ^% \) w6 x# M. `/ ]“好吧，我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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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0 ^8 T7 [6 u3 ]我关了手机，冲张辰说：“小妹说外面冷，让你多穿条裤衩。”

“胡说！小妹才不会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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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说了，不信一会儿你问她。”

8 ~1 {' }/ J6 T$ R. I“才不问。没听见。”帅出去跟她妈交待晚饭的事去了。

张辰穿了皮夹克，换了双旅游鞋，跟我下楼。我们开车去接小妹。

! M* r1 S2 R  j, ?9 ~+ T9 P) J" Q“干什么去了，出去一天？”

“帮张辰搬宿舍去了。”没等张辰开口，我抢先说。

“换宿舍啦？也不用，退了算了。”丫头也不细问，随口说道。

“嗯，是准备退掉。”我含糊地说。

1 ]" T( W, A" O& u张辰开车特专心，稳稳当当的，像在上班。

到了颐和园，真是好开心。门口游人如织，园内已经空空荡荡。夕阳西下，玉泉山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昆明湖碧波荡漾，清冷透澈。佛香阁巍峨耸立，金碧辉煌。游廊里春寒料峭，劲风穿行。柳岸上绿丝飘柔，风采飞扬。远看西堤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柳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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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g3 h  ~$ N# v+ ~7 _) |“北京春来晚，现在还很清冷。等清明后，辰哥陪爸妈来走走，多好。”丫头像出笼的小鸟，夹在我们中间，一人拉住我们一只手，插在我们的上衣口袋里取暖。

“帅，这牌坊的‘云辉玉宇’的背面，写哪四个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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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仰头看，心里在琢磨。

: d  W0 U  ~: j& _; `“你又该买弄了是吧？”

“什么叫买弄？你也买弄一个让我们看看？”

丫头看我一眼，笑着转到牌坊那一面，抬头一望，大声说道：“应该是‘星拱瑶枢’。”

“你琢磨半天了，应该叫什么？”我问张辰。

“小妹已经说了呀。”张辰不好意思地说。

“你甭考人家，你换个说法，看想得出来吗？”

1 P  \& z) T. {3 j: _+ U“咱俩各说一句，看谁说得好，怎么样？”我冲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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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张辰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看看我，说：“谁能跟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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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映澄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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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k9 `5 l6 |1 _+ V3 p9 z“哪儿的句子？”张辰一点儿都不嫉妒，心悦诚服地问。

+ }" L5 H% W$ q+ W/ Z“《红楼梦》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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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就没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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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看宝玉、秦钟、林妹妹了吧？”

张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妹，脸都红了：“就没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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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E: E3 V( j7 M“小方哥是聪明，咱们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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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才子呀，跟他一块儿生活得多有情趣呀。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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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射寒江’。呵呵，有点牵强附会。”我更来神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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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越说越神了是不是？再说一句。”丫头也将我的军。

% M: z6 S( c, Q( [0 |  M“‘影度回廊’。”我看了看长廊，脱口而出。

' c3 a4 r! \: u8 A8 d5 q7 _“再说？”丫头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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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蕙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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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8 C% B6 ^$ i“还有呢？”张辰也问。

9 g) @4 b$ j: L) k& o' h9 ~# P“‘雁渡寒潭’。”

0 E6 e( f8 ~; d. w* m# o% g7 y/ O“你把《红楼梦》都背下来了吧？”张辰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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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哪里，这不是瞎说吗。其实就‘霞映澄塘’比较贴切。”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堤。呵呵，桃红柳绿，松柏常青。这儿已经没有游人了，走在乾隆古柳之下，心事随风飘散，眼前只剩下爱人的身影和湖光山色了。

“真想跑一下。”帅舒展手臂，跃跃欲试。

5 [; s; P6 F7 _* }( N# h“跑吧，我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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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3 m4 h5 s; \) E* i帅受到鼓励，迈开长腿，迎着夕阳奔跑起来。我和丫头紧紧追随，转眼来到玉带桥下。

+ Z  g, w$ t) y( [3 t! O丫头一边喘气，一边说：“虽然跑不过你们，但要是论快走，你们俩可能就不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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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W- o7 s  J" Y* B# X# m) m  d“为什么？”我不服气。

“在部队，没少急行军，所以不怵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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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看。”我说。过了玉带桥，我们又开始比试起来。你还别说，丫头快步赶路的劲头还真是我和张辰没法比的。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十七孔桥头的铜牛旁边。

0 |' j4 j! R7 M2 c( ?+ U% {“以后每星期都来一次吧，多好的运动啊。”张辰脑门儿亮晶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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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1 k& V( Z% l( R“我同意。”丫头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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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g9 v% p4 G2 {% b“一边去。在公园里跟俩小伙子赛跑，男跑女追的，像什么话？”我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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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吗要吗，没有人看见啊。”丫头撒起娇来，拉着我胳膊使劲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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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j, d, {“小妹，甭听他说，我陪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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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g1 n! P9 d; p+ l; [“你陪她来？”我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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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让沈婧也来，那有什么？”张辰发现说走了嘴，赶紧修补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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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可乐了，开心地说：“辰哥陪我来怎么不行，谁像你，什么事都专向歪处想。”

+ r$ D) C! Y2 I( b! y) u- z“你同意吗？”我斜眼问张辰。

“同意，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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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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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U7 z( T! a“不同意就不要她了？要不是水凉，非把你推昆明湖里去不可。”张辰暧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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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五月份咱们来划船啊。”小妹看见湖边码头上一排排的游船，向张辰建议。

. m& G% J) f$ Q% F“还是问他吧，你看把他嫉妒的。”张辰说。

0 Y5 ?9 p( V/ c: e; W' W我拦腰抱起张辰，帅帅两脚离地，挣扎着说：“放下，快放下，别把腰闪了。”

“要不是水凉，非把你扔昆明湖里去。”这回轮到我说他了。

- n+ y1 o3 c; ~1 \出了颐和园，我们踏上归途。我开车，张辰坐副驾驶座上给家里打电话：“妈，我们七点左右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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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星期一）

( @" r5 r0 t4 s. F; R“小林怎么没来呀？”江筱枫脱下外套，一甩头发，大方地问我。张辰赶紧上去接过主任的外衣，挂在衣架上。

“她今天夜班，来不了。”我示意江大姐坐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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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买单的位置。”江筱枫说。

8 Z6 r, u1 S9 e3 @“嘿，今天是张辰买单，咱们吃霸王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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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8 `1 n! D6 A/ E0 x9 @+ i“出门的事吧？小张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江筱枫假装怪罪张辰。

$ p+ v. N4 J7 j9 @  u帅还挺会来事的，装出错愕的神情，说：“哦，你知道啦？”

  E: `' a! x4 h: g“见外不是。人家小方半个月前就告诉我了。”

( |. E- e' H! L“我……我星期五才知道。”张辰好像被冤枉了，忙解释。

3 F3 d! W7 \* v( \“知道。小方早就跟我打招呼啦。怕你为难，说等确定了再告诉你。小方就是会办事。”江筱枫对我和张辰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在张辰面前，她是上司，颐指气使的。对我，是朋友，挺讲义气。

3 z: B8 o1 R( t“我说他怎么有那么大把握。”张辰假装顿开茅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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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明前绿。”我冲服务生说。

6 m& C5 u5 b( u0 N- @# ?6 X( Q“小张啊，你应该学学小方，做事放开手脚。”江筱枫指导张辰。

“只要别踢着主任就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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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筱枫不知道我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

7 z5 H5 _, Y3 k* m0 [“张辰脚大。您让他放开手脚，万一碰着您怎么办？”

5 g. [% l. t3 a4 {! r' q“小方，别没大没小的。”张辰呵斥我。

2 R" F" B7 A  t“哈哈，张辰……我看看张辰脚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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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K& m" E3 E9 h张辰哪里让看，说：“我穿四四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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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呀，我这个人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上班，你很棒。谁看了都称赞。可下班也跟上班似的，就让人觉得生分了。”江大姐转向我，“张辰对谁都不错，可是不如你能交心。其实我不喜欢那样。哪个部门领导不得有一两个心腹呀。咱们小张，人好，上善若水。我本来也是从善如流的，嘿！他总跟我保持着距离。哎，女人老了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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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喝热的。让青春再放光华。”正好服务生送来茶水，我赶紧接过来，递给江筱枫。

张辰实在忍不住乐了，说：“小方，替你难为情哦。”

9 ^0 @9 s' o' D4 T/ L0 n% x“你看人家小方，就是乖巧。”江筱枫冲张辰称赞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我看你们俩到挺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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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 _9 v“张辰做人唯谨慎，方正大事不糊涂。我们性格相辅相成，所以合得来。”

“其实你们俩的关系，我早就知道。”江筱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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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7 _% G# j, v9 i1 O) ?8 `4 p“那本来也不是秘密。”我若无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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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院里有人嫉妒张辰，所以才散布流言蜚语。”江筱枫话外有音。张辰僵在那里，挺尴尬的。

“哪儿来的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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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处的汤已勋。说小张跟你关系不一般，形影不离，连吃饭都跑一块儿去，准有什么猫儿腻。”

“他呀，嘁！要是别人，我还真得跟他论理论理。要是汤已勋，呵呵，自当闻到个臭屁。他谁没说过。一个老爷们儿，一嘴的娘娘腔儿，躲在暗处娘儿们儿捣怪的，专门搬弄是非。看着就恶心。我一直对大姐有成见，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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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5 x8 t# K' }; Y+ r“哈哈，还对我有过成见。他说我什么？”江筱枫假装轻松，其实脸上已经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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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去我们所，跟我们主任说，张辰带队去日本，您亲自接送，还跟张辰拉拉扯扯的，没少吃张辰的豆腐……”

. U) x7 p  f% O) z“小方！你嘴有点把门的没有？”张辰急了，高声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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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你让他说，不要紧，我沉得住气。”江筱枫一摆手，让张辰住嘴，两眼紧盯着我说：“他还说什么？”

) F6 {) k4 N8 V* E* `/ H5 @3 h“他说您就喜欢跟小伙子打恋恋，没少跟男人有猫猫狗狗的事。那时我也不了解您的情况，真为张辰担心。为这个还冤枉过张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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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我的人怎么都对我敬而远之的。小张，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跟我说？”江筱枫拧着脖子质问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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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辰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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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h: {- x/ j0 k1 u& e“大姐呀，您怎么那么糊涂呀。谁听见了都能跟您说，就他不能说。他是那种屈死都不得罪人的人。不瞒您说，连咱们院里的后勤的那帮小工，都拿您开玩笑，一见面就说：‘今天，你去了没有。’”哪儿有的事，就是想借力使力，四两拨千斤。

' \' |1 j* q( s1 U. A! Q7 `% E% k3 d“老狗！有你好瞧的。”江筱枫目光迷离，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别人都防着我呢。”

4 ~( n$ V( V3 s2 s5 t' [' ~3 J“当初您调张辰，王八汤就放话，说又一个美男落入您的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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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b+ o7 W  `" C" z“是那样吗？”江筱枫如梦方醒似地突然问张辰。

“当然不是。”张辰怕言多语失，尽量顺着江筱枫说。

4 H! k/ H+ V) ^2 g2 ~; X' }“其实，是张辰做了我的工作，让我改变了对您的看法。我现在呀，真把您当成最知心的大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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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甭信那个邪。我在咱们院上上下下畅行无阻，连院长都让我三分，哼！姓汤的那张臭嘴，准是他小时候他妈拿屎褯子（尿布）给他擦嘴来着。等着吧，抓住他个把柄，非把他赶出咱们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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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A" s# c" Y$ I1 t* `“小方，你瞎说这些干什么，还让主任吃饭不吃饭啦？”

/ l- f8 A- q6 G8 |' I& }, y  F“没事小张，你甭担心，又不是跟你们怄气，我怎么会吃不下。来动筷子。”尽顾说话，菜已经摆了一桌子了。

“你们几号走呀？”江筱枫第一筷子先给我夹了块海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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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号，大约得请五六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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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小张你去吧，我这儿的事，随我安排。就说派你去海口出差了。回来我给你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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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我这大姐，跟我妈似的。”

7 `6 l( Y$ v+ s2 D2 V. c; `“找打是不是。”江筱枫就喜欢我跟她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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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张辰小媳妇似的，对江筱枫毕恭毕敬的。我施展情男的魅力，把江大姐撩拨得心花怒放。

: |& L8 k" S: }8 Z! Y“大姐，您喝酒，我一会儿送您去。我不喝。张辰，陪主任喝。”

“你怎么不喝？”江筱枫歪头看我，酒杯抵在下唇下边。

“我一会儿得开车呀。”

/ Q/ Z: l4 J' b; V' ~“小方，你喝吧，我一会儿开车。”张辰厚道，怕委屈我。

; S) M# o3 E; [: J& b. c“哪儿有那样的，今天是你的谢恩宴，你不喝像什么话。再说，我也不觉得喝酒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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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喝都喝，一会儿打车回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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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真勉强我呀？”我侧脸看着江筱枫，露出撒娇和犯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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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枫一定对我的一个“姐”字感到格外亲切，脸上起了母性的柔情，说：“小方，以后到大姐家里坐坐，别听别人瞎说八道，大姐就是想借你的虎虎生气暖暖房子，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有多冷清。”江筱枫抬眼看了看张辰，又说：“还有你，小张，工作之余，我们可以无话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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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2 m4 D* L! a张辰就知道嘻嘻地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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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敢，最怕闲言碎语，又不会跟人争竞，所以见了是非绕着走。”

! X3 d% `7 Y: n3 J/ f7 L“这就是我对小张不满意的地方。”江筱枫开始数落张辰：“我还想让你接我的班呢，当个部门领导，没有点儿本位主义，不会搞公共关系，没有开创性，怎么行，你呀，就缺人家小方这个冲劲儿。”江筱枫言语间流露出惋惜和无奈，真是恨铁不成钢。我看张辰接班的前程已经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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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D9 Y( {1 d( O2 b江筱枫很能喝酒，有张辰作陪，越喝越辛酸，不觉落下泪来。“你说我这个人，一辈子怎么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眼看半老徐娘了，还过这孤苦伶仃的日子。”

张辰几杯酒下肚，不但脸红了，连白眼球都红了，一看主任潸然泪下，慌了手脚，一个劲地看我。

% z3 d7 d% k. a“大姐这又是何必呢。我觉得您应该换个观念，非找有钱的干什么？您又不缺钱，儿子都那么大了，我看找个体贴的小哥，每天有人给暖暖被子，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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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S8 a/ y0 G/ D; h# U张辰一边使劲冲我使眼色，一边在桌子底下踢我。

“小张你别管，小方说的有道理。要不我可真要跟宝黛一样，白来一趟了。哎，我喜欢姐弟式的爱情和婚姻，可太小的又不懂事，像小方这样的，懂事，又太小。张辰倒是很成熟可靠，也老成持重，但人家又看不上我这样的老太婆，看来呀，是没门了。”

酒后吐真言。今儿晚上江大姐可真是把肚子里的话全吐出来了。无奈张辰假装木讷，竟没说出一句宽慰人的话。

1 b' f1 F* d# f3 Y+ s“小张没你有灵气，厚道得发呆。”江毫不掩饰对张辰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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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爷秧子，从小就被妈妈、姐姐宠坏了，不懂得怜恤别人。”

  _8 F, b6 J' T6 e! n, T4 q“小张还有姐姐呀？”江筱枫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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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都不知道，她姐跟您一样大。那姐弟关系，跟母子似的。”

7 f' ~1 W* |. G$ `! D; X* _“小方你瞎说什么！喝多啦？扯这些干什么？”

8 T& j: Z3 h4 a“没良心是不是，我是你们的车夫，今晚上可滴酒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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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 F3 j0 n9 z$ S“小张你让小方说，拉家常嘛，又没有外人。”江说完，转向我，“你这么一说呀，我还真理解小张了，原来是被人宠惯了。我说怎么平时待人接物，总是像冬天的太阳，阳光，但不温暖。”

“哈哈，冬天的太阳，这比喻多贴切呀。就是那么回事。对我也是，就会说‘小方，这个我可管不了，你看着办吧？’”

“谁说？……”张辰想争辩。一看我的眼色，明白了，改口道：“你什么事都爱包办代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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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q" [. ]' m4 e5 E, @8 T( ?+ B" R“我喜欢小方。乖巧，人见人爱的。”江筱枫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

“谁说？哪里有人见人爱。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是跟大姐有缘分。真到了社会上，话不投机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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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 G% f4 D* s4 D“小方，给我当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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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D7 k4 h3 }5 l“那让您家那个小弟弟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

“说说就没人形了。哎，梦醒总是在美梦即将成真的时候，不喝了，服务生，买单。”江筱枫颓然地饮下杯中的苦酒，大声招呼服务员结帐。

2 Y0 e9 d" \8 z. J1 w& {' J+ x张辰赶紧掏钱包。江冲他一抿嘴，张辰像中了定身法，呆若木鸡了。我看了这个乐。我一乐，张辰才像从魔法中解脱出来。可晚了，眼看江筱枫把五张大票子塞到服务员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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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新开元时，江筱枫用外套裹紧上身。我把我穿的绒外套披在她身上。江看了张辰一眼。张辰难为情地赶紧去开车门。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鞍香满路，我的樱桃在车水马龙中缓缓前行。江筱枫披着我的外套，眯缝着眼睛，微侧身靠在张辰身上。帅帅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到了江府，我和张辰扶着佯醉的江大姐上楼。到门口，江筱枫从手包里拿钥匙开门。

“主任，我们就回去了。”张辰告辞。

$ G. i9 q0 B- P  {8 ]& F4 M# ]“忙什么？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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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A5 F2 F1 |4 V$ }$ F) N8 Y江筱枫家装修豪华。不但现代化，而且艺术化。

“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饮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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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5 T8 x9 m$ N张辰如坐针毡，使眼色问我怎么办。我装看不见，起身细细观赏江大姐家的陈设和装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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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江换了一身露肩背的米色长袍，端着很精致的托盘，把两小杯饮料放到张辰面前。见我在欣赏她的豪宅，撇下张辰，走到我身边，说：“空有镀银的外表。”

8 ~  z0 z' `# _" X8 c$ ]“谁解火热的内心。”我说。

3 A. p" Z1 k: Z8 y“小才子，真会说话。”说着，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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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U% R* G% U' g    回家的路上，张辰说：“哎呦我的妈呀，累死我了。你是调情高手吧，她怎么摸你屁股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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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3 Z! s# i4 a4 X' Y: _# }    “老大姐，摸摸就摸摸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也让人家倚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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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 G+ G' ~    “小方，我猜你到老都得是个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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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_0 e+ L' W7 }    “什么叫风流鬼呀，应该是风流才子才对。不风流风流，你出去玩能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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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5 G4 Q  V7 V, Q' f0 t- b    张辰没词儿了，一路上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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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了，屋里挺清冷。

“挺冷的，不洗澡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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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G9 s* A- Z: R1 {+ s5 F- d  _“那哪儿行，给你当车夫，当保镖，你还不给我当当服务生呀。”

8 X/ k2 d5 n# w张辰一歪头，说：“这两天倒春寒，出来挺冷的，感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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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你给我暖被窝，感冒不了。”

“嘁！我可不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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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哪儿得多臭哦。”

# o2 K4 P$ h2 X: s8 c- T“一天都不能凑合呀？”

“今天不能凑合。”

“嘁！”张辰转身就走。我追出去，一看他进了大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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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哗哗的流水声过后，帅走回来。

0 ~: m4 i& G% d“过来吧。”

$ S8 X" R, L  i+ ^* R我一展胳膊，示意他给我脱衣。

“这边脱来，挺冷的找着凉是不是？”帅把我死拉活拽弄到卫生间里，上手解我衣裤。

我进到浴缸里，说：“你呢？”

张辰不吭声，一边斜着眼睛看我，一边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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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W2 }! ]* V/ Z  E“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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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0 Y0 Y# Y& I* X“挺挤的。”

: b* v2 v5 s/ I7 O3 H“你进来不进来？”

  @- e3 u) l  e6 L" f; e5 t帅只好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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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 v) ~$ v) f+ l. `“喝多了，有点儿头晕。”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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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H5 K" u4 w* i4 U“那我给你洗。”我说。

/ t% T" s9 v+ e" a“我先给你洗吧，还说我是大少爷呢，看你这样儿，比大少爷还大少爷。”张辰拿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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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1 q; \; G头，往我头上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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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冲洗，我摆弄他的宝贝。洗了有半个多钟头，才裹着浴袍回到卧室。

“在哪儿睡？”帅知道今晚逃不出我的掌握，暧昧地问。

“当然在这儿，你那床太窄。”

3 b7 H- d: a* R7 u' \/ f5 N“那可要换床单啊。”

“不换不换，小妹不嫌你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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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臭？我才不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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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5 O! ]3 C( M) H“那用换什么，快上来吧。”我拉他上床，我们拥抱在一起。屋里清冷，更显被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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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2 {7 t+ [& N5 N4 y! i我紧紧抱住帅帅光溜溜的身体。

1 B9 ~2 g4 x3 E“你怎么那么会哄人？”张辰趴枕头上，侧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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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天生的吧。”

  z$ H% S: R1 `/ m8 n- ]9 t( V“我从来没见过江筱枫这样。”

“哪样？”

“情意绵绵的，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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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9 I7 @. @7 h9 l4 [2 Z' Y“指望你不行啊。所以我只好使出这‘狐媚偏能惑主’的伎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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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p6 d0 J9 H6 u, L张辰听我说‘狐媚偏能惑主’，咧着大嘴直乐。

“吃饭时，我看你口无遮拦的，直替你捏一把汗，怕你哪句话说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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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像你？笨嘴拙腮的，就会哼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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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 I( {! g+ w6 y“什么全让你说了，我想说也插不上话呀。”

/ l* M, T" I) A9 Z! G# ]6 b3 u“那就插那儿。”我在他屁股里捅了一下子。帅屁股夹的紧紧的，难为情地把脸埋在枕头上，嗤嗤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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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x/ O% e6 {% b0 N' _1 |8 C) F5 K“哭什么？”

% j7 B0 K& h. K/ P- o0 q# b“谁哭！”帅翻身躺好，说：“方，请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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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么那么谦虚？什么事，快说说？”

/ o& }" \7 p* {5 }# j“别贫。别瞎抠。”帅扭动身体，不让我碰他，“方，我跟沈婧的事就那么定了，我也挺喜欢她的。她爸也挺随和的。就是她妈事儿特多，搞得人好心烦。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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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那么谦虚，原来是向我讨教如何对付丈母娘啊？”

“是又怎么样，你不管？”帅斜眼看我，侧过身拦腰抱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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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8 Q& ]5 {8 ^2 K, F“不管。”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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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a& y  p0 r, q' L“疏不间亲。我才不掺合你们家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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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0 y. _0 o, V7 L# u+ _" X/ D“不够意思是不是？谁家？我可把你当自家人了哦。谁还有咱们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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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还像句人话。我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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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在我肚皮上拧了一下子，算对我说他说人话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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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3 G; u2 u# \5 _9 g8 Y“快说，不说不跟你好了哦。”

“你得摸着我才说。”

- l% |" R% ]2 m帅把手伸到我腿间，轻轻捏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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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沈婧结婚过日子，管她妈干什么？对她妈有意见，就给她个屁股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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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什么叫屁股脸呀。”张辰准想成让丈母娘看屁股了，羞愧难当的样子。

“屁股脸就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说出话像放屁那么臭。”

2 a3 ]1 h' D: G, n“你好好说行不行，我这可是让你出谋划策呢，不是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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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2 A3 B1 ?8 @0 `我背过身去，说：“抱着我就说。”

帅拦腰抱住我。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亲亲的，暖暖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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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o5 F6 F. u! N) c“说吧。”帅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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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硬起来。”

“硬起来以后呢？”

- ~0 F- J4 b! g& {“顶住我的后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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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V1 L7 e+ Y4 {, T帅一把把我推开，说：“不问了。满脑子都是坏念头，别想指望你能说出好话来。”

“谁让你不让我先把坏念头释放出来，此刻心痒难熬的，哪里还有心思教你调教丈母娘。”

“哼，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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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O) m9 c6 u“我要马上封侯。”

“用拿东西吗？”帅斜眼看着我问。怕他疼，我有好长时间没有深入其中了。

“不用。拿个小毛巾就行。”

“我去拿东西，想就直说嘛。”帅光着身子下地，去他房间拿来一条大浴巾，一条白兰两色的新毛巾，还拿了个粉色塑料盒子，“靠边点儿，别把人家小妹床弄脏了。”帅一边嘟囔，一边把大浴巾铺在床上，又从塑料盒子里拿出套套和倍柔情放在枕边，然后自己趴在浴巾上。

我哪里舍得进入他的身体，趴在他身上，在他那些敏感的地方舔舐、吸吮，直到他激情勃发，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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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E* g' F/ d$ A    冲洗完，帅说：“你没尽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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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2 q6 c/ Y( B9 B3 B  E1 I    “哪里！跟去天堂走了一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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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J8 U! S% d6 e    “哼，谁信。”帅有点儿内疚地嘟囔了一句。

    “现在开始给你讲怎么跟丈母娘斗智斗勇。”

% A. f  d' m8 t6 \: R# x    张辰难为情死了，说：“谁说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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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当前的基本情况是，沈家对你很好，把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又没对你们家提什么要求。人家不就是想让你当个进门女婿嘛，这样的亲事、婚事想找都找不到。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呢，干嘛要和人家战斗。以后进了沈家的门，对丈母娘的话，一要宽容，二要敢发表不同意见，不到万不得已别给人家脸色看。有些话要让沈婧去说，你就做个白吃白喝的大少爷，哪里用得着跟人家计较、算计。想孝敬爸妈，就在附近买套房子，让爸妈住，两边跑，都能照顾到。沈家也说不出来什么。再说，在北京买房子是投资，又不嫌多。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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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t: E) d/ }0 j, w' h$ s听我说完，帅一歪头，一咬下唇，然后把我头往怀里一搂，说了声：“睡觉睡觉。”随手把灯关了。

“得抱着我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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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7 [6 g, t. A: k( V  R“这不是抱着呢吗？”

; I/ i' T" }, p4 a“睡着了也不许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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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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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十分钟的工夫，帅搂着我的手臂就松弛了。随着身体的轻微抽动，臭小子丢下我，自己先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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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星期三）

2 Q0 n# }7 |/ T+ L8 t+ }; v6 I吃完晚饭，我们坐厅里合计出门的事。

“周五晚上去青岛，见老爸老妈一面，周日动身去海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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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听说去看他爸妈，心里准特高兴，但神情上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说：“爸不是说不让咱们去吗？你也答应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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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上管这个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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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k  g4 \) y) o“林叔叔没有一点准备，咱们贸然闯去，人家都来不及安排。”张辰说。

) A- v6 z2 \/ j“就是要让他出乎意料，大喜过望。回家，用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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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一个赛着一个的精。”丫头明贬暗褒，对老爸和夫婿由衷赞赏。

“你这两天还没动静，看来真的只能去观观光了。”我冲丫头说。

“什么动静？”丫头以为我说她请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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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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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可恶啊！”丫头起身，当着张辰的面，又掐又拧。

; W9 c9 r- K+ V7 {& |张辰也觉得我不该说这个，在旁边责备我：“你怎么总说这让人尴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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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q6 W+ `5 A# {. z+ U- g. G. _“我说什么啦？”我一边抵挡丫头的打击，一边歪脸问丫头身后的张辰。

! h8 d1 {2 I9 v“反正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张辰支吾。

“怕什么，老大哥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才会更体贴你。是不是，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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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丫头也是假招子，侧身又坐在我身边，“人家辰哥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到了海南，你不游泳，张辰好奇问你为什么，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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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几天不能游泳，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

“他什么都明白的事，怎么一说就犯了天条，非廷杖四十不可？”

“小妹，没关系的。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张辰赶紧表态。

4 V  g/ Q/ |' O4 _) h. k; {“这会儿又成了明白人儿啦，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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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个台阶赶紧下台吧，还挣蹦什么？你那乖巧劲哪去了？”张辰摆起老大哥的派头，用教训的口气说。

“嘿，乖巧不乖巧是你说的吗？你再跟我这儿摆架子，我可说你的事儿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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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说了。你永远正确。”

% R. a! d6 v6 p* r9 q( G4 l" D$ ?“没见过嘴巴这么没把门儿的，什么都敢说？”丫头假装赌气，继续责备我。

“嘻，那是谁呀，说：‘辰哥，你洗菜啊，我这两天不能碰凉水。’张辰心里也明镜儿似地说：‘哦，我来。一会儿我切好你炒就行了。’”

“方先生，都怪我，我当时怎么没想起叫你来洗菜、刷碗呀，倒落下话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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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俩就为小屁股上的那点儿破事儿，你一句他一句的，到底想干什么？”

3 x' N% J) K9 S& _张辰斜眼蹙鼻，嘴里啧啧作响；丫头又想动武，我一把把她搬到在怀里，伸手到她皮带扣上，假装要解她的腰带。

. {# o, ]5 O9 F丫头使劲挣扎，翻倒在我脚前的地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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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别没轻没重的。”张辰大声呵斥我，赶紧起身把丫头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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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小妹嘴上咒骂，心里舒坦，她特喜欢我揉搓她。

- z& q/ g8 ~: f1 f& Z丫头起身跟张辰坐一起。我嘿嘿笑。张辰不好意思了，假借要收拾我，赶紧起身转到我旁边来。正好，我正当防卫，又把张辰攀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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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 U- C7 P& ?丫头嗤嗤地笑，就爱看男生之间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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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两下，我就把张辰按倒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他身上。“再抵抗我可五龙抓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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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_  B4 I2 _* [$ D7 G帅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束手就擒，不敢反抗了。帅也喜欢我揉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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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别闹了，说点儿正事儿吧。”帅像搬菩萨似地轻轻推我起来，挨着我坐下。

) K# D8 E5 `% i; T- v丫头一看自己被孤立了，讪讪地起身，来到我旁边，说：“往那边点儿。”

“都挤一块儿来干什么？”我边说边往张辰身上靠。帅赶紧起身让地儿。

- Y5 S1 W1 g( F5 x+ m“好有人管着你。”丫头在我鼻子上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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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6 ]0 @+ b3 M( m, c! v“哼！应该说一会儿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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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G$ z% R5 {5 X" T0 T张辰怎么也忍不住了，一边噗噗地笑，一边跑回他小屋去。

“今晚上想休闲一下，你看，把辰哥吓跑了吧？”丫头惋惜地说。

“跑不了，走！抄他老窝儿去。”我拎了丫头，追到张辰小屋。
4 r8 t& c* I8 i& x3 M+ p7 C' ^
" z5 f6 k) P% M张辰开着门，正脱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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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过来吧！”我扔下丫头，一勾张辰脖子，连拉带拽把他拖进我们屋，进门把他往我们床上一推，说：“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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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9 Q% D7 M( b丫头也一边笑，一边走进来。

3 [1 b1 X3 z4 k* {' ?1 o“小方，你干什么？”张辰忍住笑，两手支在床上，一边质问，一边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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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C4 ^' o' w, R0 p我狞笑着解开腰带。张辰一看，起身要走。我干脆把他扑到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坐床上陪我们说话。”

; g2 `/ q- @+ G/ M屋里只开了我的床头灯，帅跟我并排靠在床头上，身上盖了我的被子。丫头一看，也把绿军裤脱下，拉被子盖上，把脸靠在我肩膀上。
1 B/ ?: M$ ~7 |3 _. }
* q! D1 L  |! S8 E+ L1 `“说呀，说怎么办？”丫头说。

“什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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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5 T) t8 ]9 H* ?  S( w“去海南怎么办？”丫头说，从被子里把手伸进我内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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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这次去你可得照顾好小妹哦。”我一只胳膊往张辰脖子上一搭，揽了他一下，说。

( d" b# K' w$ q( K% e- j* q“谁用你说。”帅把我胳膊拿开，往外趔了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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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这样该多好。”丫头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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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我们都沉默了。屋里有点清冷，但人在被里，暖暖的。谁都没话，谁也都不想动。时间在黯然的灯光里，分分秒秒的流逝。（预告：停笔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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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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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N( C; W* V# X3 @晚上九点半到了流亭机场。因为旅行包里装着帐篷等露宿用品，需要托运，所以等取完行李已经十点多了。打车来到湛山路家门口，只见小楼的楼窗里都黑洞洞的，只有门厅里外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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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过门铃，屋里跑出个小战士。一见门外站着二男一女，小战士警惕地在铁栏门里盘问我们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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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P* r: Q8 w: W" `$ g% V丫头上前，问：“谁在家呢，就说心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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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是……”

* L% f, S0 j3 M4 a: X: M“我是他女儿。”

7 t# N: \" k* c; e+ ^“哦，等着啊。”小战士一听，扭头就往回跑。

“你先给我开门呀。”丫头冲那小战士说。

小战士回身走了两步，觉得妥，说：“等等啊。”返身又往里跑。

等了好一会，小妹妈妈才忙着从厅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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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时候来啦？快给他们开门。”妈妈又惊又喜，忍不住问。
; m/ }, @3 U6 R" i4 a) ^
# R  |0 @8 O' k0 ?. Y3 w+ Z( K- f“您都睡觉啦？”

“就今天早睡一回。你们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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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Y9 I* ]% Q/ v8 T8 n4 `“提前说就不好玩儿了。”进到厅里，丫头一边脱外套，一边说。“我爸没在家？”

“他哪天都不在家，我叫他去。”说着，妈妈去拿电话。

; f! x: }% m1 `- _  R3 T& c“都半夜了，别叫了，明天再说吧。”丫头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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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2 F" R, v( S& H" p“老头子，快回来吧，你闺女回来啦……”妈看我一眼，“一块儿来的，刚进门……他们自己来的……”

7 |8 x6 _4 g. T: Y3 Y2 ]. w9 h丫头过去抢过电话，说：“爸，我们来看看您和妈……挺晚的就别过来了，明天再回来吧……他的主意呗，我也管不了他……嗯，那我们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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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东西，丫头张罗我们去洗脸，自己跟妈上楼去安排房间了。

张辰一边洗脸，一边自责：“真不好意思，都快把人家门槛踢破了。”

5 j. E; L& T3 R* k) B% @1 d9 G& ^“这家子人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怕什么？”

“没怕什么。在沈婧家都没有在林阿姨家自在。”张辰一边擦脸，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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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们家人。”
% U# d" o; S* J) T: i( C
“已经是了。”
& ?" D. G! s7 {1 j& f
“现在是。以后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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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是。”
2 c( U% ~$ X2 O; I' |2 l% x: l
5 g+ Q- K6 D0 m4 w/ t+ m“那丈母娘还不得把你缠死呀。”
  {5 B: @6 C; I# f1 j
2 t) o. \+ v  s' g“别提这个，你不是说要宽容人家嘛。”

“小方来啦。”老爷子一进门就嚷。
6 K& |% g( z; J( `# w
1 `1 o! z1 V: U( _“爸！”我赶紧跑到厅里，立正给老爸敬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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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抬手还礼，见张辰跟在我后边，说：“张辰怎么样，全好了吧。”
, Y  P5 y1 |5 Y) r
0 N2 R, E( X0 o6 U5 r“好了。”张辰腼腆地说。

“来来来，坐坐坐。”老爸招呼我们坐沙发上，一看家里有的名贵水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伸手拿了个芒果，拿了刀子要削皮。

妈正下楼，看见了，说：“你洗手没有就削。”

! O+ B; ^7 m, R“啊，呵呵，这个，也是。张辰、小方你们自己动手。”老爸不好意思地丢下刀子，让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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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v8 f& G% p  K: Y“爸。”丫头出现在楼梯上，娇娃似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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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m1 ]  ?. W" W9 [( r老头起身，过去一把把丫头抱了起来。

7 F5 D: [$ C/ ]' Y/ J. h# i+ h“闺女，爸想死你啦。”

" Z% t; j3 O; R* [丫头胳膊揽住老爸脖子，说：“想死不让来？”

“大老远的。这不是怕你们来回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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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q# D4 J6 E4 e1 |“你放下她，都多大啦。”妈上去扶着小妹，让她从老爸怀抱里下到地上。“逞能吧，哪回闪了腰你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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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至于，我还没老到那份上。”

6 c/ [) V+ Y" R: D“行啦，这回你的心尖子、眼珠子全回来了，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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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0 w" _6 }7 s- m. U+ c. ]“满意，特满意。刚才一听说闺女回来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可真是喜出望外呀。本来正跟他们打桥牌呢，往桌子上一甩，走人。”

5 s9 `- g5 E5 k+ B/ R$ V- j“谁是爸的心尖子、眼珠子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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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心尖子，姑娘是他的眼珠子。都不知道怎么疼你们好了。”

“都是我的心尖子、眼珠子，没有区别。想你们来，又怕你们来。我这两天心里就犯嘀咕，老觉得你们会来。谁承想就来了。”老爸解开腰带，别提多舒心了。
0 m0 O# S8 p  R* o3 h0 v: r2 x" u
“我直埋怨他们，也不打个招呼就跑来，家里要是没人呢？”
' f1 [% y% n1 u* p: q7 Z
7 S+ v( k. b* b' f8 q“没人怕什么，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哈哈，来个突然袭击，甭说，准我姑爷的主意。是想让我惊喜一下子，是不是？”
; q1 ^, p1 o8 a- L# i; g
& Y# x) t# I2 H; Z/ p“正哦是——”我学我爸唱京剧时念韵白的口气，拉长声答道。
) F2 Q, ~. [- f$ Y5 [" w
& b; i( M/ U' Y! y$ n6 A, y“张辰，吃芒果。”妈把个大芒果削去皮，切成块儿，放在一个玻璃小碟里，递给张辰。自打去年我和丫头去度假，张辰在家陪了她十来天，妈妈对张辰的印象格外地好。削好水果，先给张辰。

+ q. s% M7 c9 S1 b9 o& Y& c8 u6 s“爸，您还好吧？”丫头问。

# m% E0 ^, T* Q; ~) U- F“挺好啊，这不是刚体检完吗，血脂有点高，别的没有什么？”

, h- _3 M- F7 `* `8 ^) w/ X“您还喝酒吧？”丫头闻到老爸嘴上的酒味儿了，乜斜着眼睛问。

“晚上喝一小口。医生说少喝点，舒筋活血，有好处。”

& b- \; t& `" Y* f! c“什么医生说的？哪个医生会这么说？一听就不对头。”丫头嗤之以鼻。

“打这个我把它戒了，省得老让我闺女为我操心。”

" x& Q! b6 d6 ^7 ]* A; _“哼！这会儿什么好听说什么？”妈妈根本不信，不屑一顾地说。
* |( |" g3 w8 V- {+ Y
“我姑娘、姑爷来了，你说这个干啥？小方，张辰，明天中午我设宴款待你们啊。”
* d3 s- A8 n7 L  I, G, j
% k* G  s* ?  c这老头，声震屋宇、豪情万丈的。看来眼下正官运亨通、春风得意，行着顺风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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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Y9 p+ b% w8 M, g1 z  j! V“让他们收拾收拾睡觉吧，这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妈看见张辰打了个哈欠，赶紧让爸住嘴。

! L8 s. G7 O5 }* V0 K“嗯，你们再吃点儿喝点儿，就睡觉去吧。明天咱们在聊。”

我起身指着一纸箱中华烟冲老爷子说：“爸，这是我爸让我给您带来的。那箱是给海南徐叔叔的。”
6 W" z( N; P6 @/ R; Y; B# y
“呵呵，好哇好哇，这可是最好的糖衣炮弹，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拿不下的阵地。”

& q6 \) G- A1 K“呵呵，有您这句话我爸可以放心了。出门时他一再叮嘱我，让我转告您，这东西最好用于工作，自己尽量少抽，最好不抽。”
5 t$ v! N  X6 X0 l# M6 i- ^0 p
“身不由己呀，在这个位置上，跟这帮人打交道，好多事都是捏着鼻子干的。不过我会把握好分寸。”说完，过来抱了我一下。
8 g0 M( P5 c6 ^( J2 j' I! O
- d7 S+ z) e' D" X2 Y. _( b: E上楼时，张辰低声对我说：“你看林叔叔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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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他女儿，才对我这样。”
* k! d4 P! {8 x/ a
: n% e. U, \# p) Y* k“别没良心啊，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还要怎样？”丫头替老爸鸣不平。

“张辰，跟我们一起来睡吧？”到二楼房间门口，我说。

“我不。”张辰一歪头，不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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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咱们还来啊，叫上沈婧。”小妹说。张辰不来，她觉得像少点儿什么似的。张辰来，沈婧跟随，丫头又嫉妒。可真的没让沈婧来，她又同情沈婧，心疼张辰。这会儿心里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委屈了张辰，对不起沈婧。

“以后有得是机会。”张辰一边含糊地说，一边伸手往裤兜里摸。我猜他是想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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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椰风

4 S- H) U2 l9 x5 k' @6 B1

! y; h( V+ v8 i晚上九点半到了流亭机场。因为旅行包里装着帐篷等露宿用品，需要托运，所以等取完行李已经十点多了。打车来到湛山路家门口，只见小楼的楼窗里都黑洞洞的，只有门厅里外亮着灯。

. t: H* _& d. N; O6 f* G按过门铃，屋里跑出个小战士。一见门外站着二男一女，小战士警惕地在铁栏门里盘问我们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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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 f4 i: c丫头上前，问：“谁在家呢，就说心怡回来了。”

" ?" R/ U7 |0 Y2 ~3 c" o“噢，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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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女儿。”

“哦，等着啊。”小战士一听，扭头就往回跑。

/ M3 m# O4 [- M. d" o“你先给我开门呀。”丫头冲那小战士说。

5 ?2 W6 B: i% x0 f8 L6 n小战士回身走了两步，觉得妥，说：“等等啊。”返身又往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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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m' t1 c1 }等了好一会，小妹妈妈才忙着从厅里跑出来。
; S# e, w2 h! L
6 ]9 B0 y+ \0 B8 x“怎么这时候来啦？快给他们开门。”妈妈又惊又喜，忍不住问。

“您都睡觉啦？”

“就今天早睡一回。你们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呀？”

“提前说就不好玩儿了。”进到厅里，丫头一边脱外套，一边说。“我爸没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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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Y1 w1 \5 h$ m& a2 J! j( P, M: S“他哪天都不在家，我叫他去。”说着，妈妈去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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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o$ p$ b3 W1 _“都半夜了，别叫了，明天再说吧。”丫头想制止。

/ L$ }. D! g* }/ ~- k“老头子，快回来吧，你闺女回来啦……”妈看我一眼，“一块儿来的，刚进门……他们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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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x+ D- m# O$ Y+ j; k/ ]% Y丫头过去抢过电话，说：“爸，我们来看看您和妈……挺晚的就别过来了，明天再回来吧……他的主意呗，我也管不了他……嗯，那我们等您。”

放下东西，丫头张罗我们去洗脸，自己跟妈上楼去安排房间了。

. h& M! }1 n: w" v" m张辰一边洗脸，一边自责：“真不好意思，都快把人家门槛踢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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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g7 @8 z  V7 I“这家子人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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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0 @3 o$ e0 M“没怕什么。在沈婧家都没有在林阿姨家自在。”张辰一边擦脸，一边说。

& ^# L% [7 c9 z6 V“这就对了。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们家人。”

“已经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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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以后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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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m+ q  A: M: ?“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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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0 K( n. w$ R! U% i* M. G“那丈母娘还不得把你缠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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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这个，你不是说要宽容人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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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来啦。”老爷子一进门就嚷。

“爸！”我赶紧跑到厅里，立正给老爸敬了个军礼。

老爸抬手还礼，见张辰跟在我后边，说：“张辰怎么样，全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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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张辰腼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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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坐坐坐。”老爸招呼我们坐沙发上，一看家里有的名贵水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伸手拿了个芒果，拿了刀子要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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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正下楼，看见了，说：“你洗手没有就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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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呵呵，这个，也是。张辰、小方你们自己动手。”老爸不好意思地丢下刀子，让我们动手。

6 G( d/ F( m  _4 k/ _. m“爸。”丫头出现在楼梯上，娇娃似地叫了一声。

老头起身，过去一把把丫头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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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爸想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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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胳膊揽住老爸脖子，说：“想死不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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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远的。这不是怕你们来回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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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她，都多大啦。”妈上去扶着小妹，让她从老爸怀抱里下到地上。“逞能吧，哪回闪了腰你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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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至于，我还没老到那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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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O/ e, D4 ~“行啦，这回你的心尖子、眼珠子全回来了，你满意了吧？”

; ]  X' z$ b' U“满意，特满意。刚才一听说闺女回来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可真是喜出望外呀。本来正跟他们打桥牌呢，往桌子上一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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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爸的心尖子、眼珠子呀？”我问。

6 e6 C: D. E: J( S, N4 X! [# I“你是他的心尖子，姑娘是他的眼珠子。都不知道怎么疼你们好了。”

“都是我的心尖子、眼珠子，没有区别。想你们来，又怕你们来。我这两天心里就犯嘀咕，老觉得你们会来。谁承想就来了。”老爸解开腰带，别提多舒心了。

“我直埋怨他们，也不打个招呼就跑来，家里要是没人呢？”

“没人怕什么，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哈哈，来个突然袭击，甭说，准我姑爷的主意。是想让我惊喜一下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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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哦是——”我学我爸唱京剧时念韵白的口气，拉长声答道。

  r6 o, Z3 \. G- c6 }4 n“张辰，吃芒果。”妈把个大芒果削去皮，切成块儿，放在一个玻璃小碟里，递给张辰。自打去年我和丫头去度假，张辰在家陪了她十来天，妈妈对张辰的印象格外地好。削好水果，先给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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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还好吧？”丫头问。

) `$ R3 X* Y9 ~  S0 M“挺好啊，这不是刚体检完吗，血脂有点高，别的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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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喝酒吧？”丫头闻到老爸嘴上的酒味儿了，乜斜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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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一小口。医生说少喝点，舒筋活血，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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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5 B: k2 V/ W“什么医生说的？哪个医生会这么说？一听就不对头。”丫头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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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个我把它戒了，省得老让我闺女为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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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d7 [2 R0 K, C8 H4 |+ u这老头，声震屋宇、豪情万丈的。看来眼下正官运亨通、春风得意，行着顺风船。

“让他们收拾收拾睡觉吧，这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妈看见张辰打了个哈欠，赶紧让爸住嘴。

“嗯，你们再吃点儿喝点儿，就睡觉去吧。明天咱们在聊。”

我起身指着一纸箱中华烟冲老爷子说：“爸，这是我爸让我给您带来的。那箱是给海南徐叔叔的。”

) G  O9 M# g( u9 _“呵呵，好哇好哇，这可是最好的糖衣炮弹，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拿不下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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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A$ q6 I* M" f# |“呵呵，有您这句话我爸可以放心了。出门时他一再叮嘱我，让我转告您，这东西最好用于工作，自己尽量少抽，最好不抽。”

$ P7 M0 B- u2 o/ p“身不由己呀，在这个位置上，跟这帮人打交道，好多事都是捏着鼻子干的。不过我会把握好分寸。”说完，过来抱了我一下。

上楼时，张辰低声对我说：“你看林叔叔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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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F' v% I  W1 T0 K“别没良心啊，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还要怎样？”丫头替老爸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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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w- ^$ K1 z, F“张辰，跟我们一起来睡吧？”到二楼房间门口，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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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张辰一歪头，不满地说。

“端午咱们还来啊，叫上沈婧。”小妹说。张辰不来，她觉得像少点儿什么似的。张辰来，沈婧跟随，丫头又嫉妒。可真的没让沈婧来，她又同情沈婧，心疼张辰。这会儿心里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委屈了张辰，对不起沈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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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丫头已经不在身边。我听见窗外有人说话，走到窗前往外一看，见丫头和张辰正陪着老爸看一棵什么树，指指点点的，在说发芽的事。一看挂钟，还没到八点呢。

  s% d  b" J6 \& z1 ~, T" Q“怎么没叫我？”我开窗问。

2 N" n" P% J6 O“没事，说闲话呢。睡你的吧。”老爸仰着脖子说。
! k  c: N" S9 o
! _; H) D0 x- U+ V/ ?“快洗脸去啊，等你吃早饭呢。”丫头说。

' R4 C$ ]3 H; ^2 R* o' r; P我看张辰也看我，心想：这三人还真像一家子，老爸与女儿女婿看花，亲亲的，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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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S7 E  ^7 W0 l) b$ w我洗漱完下楼，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挺普通的，有稀饭，小馒头，炸鱼、另外是几小盘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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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5 ?3 V6 `: F# i“早饭简单了点儿呀。”老爸冲老伴儿说，让我们听。

/ J( `+ T! }8 d4 t3 z“回来也不打招呼，还半夜到家，哪儿有空准备？中午去外面吃呀？”妈妈问。

/ g" S- t) z; x: K8 Q  c“孩子们回来，还不得吃好点儿？”老爸一口咬下半个馒头，嘴里呜呜囊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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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咱们在家吃饭吧，一会儿我跟妈去买海鲜。”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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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1 b  O1 v* T  s0 @  Q& P: p“那样啊？”老爸看看我和张辰。哈哈，闺女是自家人。这女婿呢，一半儿是儿子一半儿是客，而且是娇客。张辰就更是客人了，所以老爸得看我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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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吃吧，一会儿去买点儿海螺吃。”我随声附和。

9 E. b9 v8 M. x- Y' u“那好。小罗，一会儿跟餐厅老廖说一声，中午给我派个厨子来。”老爸扭着脖子冲做沙发里看电视的小战士说。

/ O6 {* A7 Y' U) v“明白。”小战士像坐在弹簧上，一下子蹿起来，高声答应着。

7 K# t$ n/ v- f3 w- c6 ]( f“这小子，呵呵，像个小毛猴儿。”老爸挺喜爱地嘟囔了一句。

“那一会儿心怡跟我去采购。”妈妈说。听出来了，是想让我们也跟着去。

“我们也去。”我说。见张辰高兴的神情我就猜出他也那么想。
0 C" c/ d! t. [% c; p8 v
6 n! f8 ^& @' D& A“那我就不陪你们了，上午去里头看看，中午再回来。”老爸起身，冲小战士说：“叫车。”转头对我说：“小方啊，一会儿开我昨晚上开回来那个车吧。离合器不太好使，小心点。”

0 L: p8 a% {8 ~2 d1 S2 n& |" L0 ~爸正准备出门，一个女兵进来了，一看家里来了好几个人，挺诧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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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女、女婿。”老爸嘟囔了一句，继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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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 D' y" g' X妈妈忙说：“哥哥姐姐，昨晚从北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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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一看桌旁坐着两个小伙子，挺腼腆地点头示意了一下，赶紧带上套袖，准备打扫房间。

2 a7 w% Q' ], ^四人上了吉普，迎着朝阳去了海货交易市场。

这是个郊外的大型海产品交易市场，人声鼎沸，应有尽有。张辰最喜欢逛这种地方，东张西望的，看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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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想吃什么说话，买回去做。”我是丫头的，张辰是妈的了。

2 I) t; D" d! F7 u5 p在海螺交易行，妈妈指点着，说：“小方，你不是喜欢这个嘛，挑点儿。”

1 Y) u  p1 l" z% K* Q- r: m“哇！还用挑，都好啊！”我都看不过来了。

( j  a1 q4 n; O* T- F“这种的好。”妈妈指着壳上还带着苔绿的大海螺说。买了四个，沉甸甸的，一大兜子。

& `  @2 a) e& A3 e4 o( u  c2 M张辰拿过去，提在手里，掂量着，好开心的样子。

0 V( T8 n8 ]/ {9 {1 f“辰哥，想吃什么自己选。”丫头说。
- l9 V' z6 f4 r/ w
, [1 o5 N% \' P+ @“都想哦。”张辰不好意思地说。

“买点鲜贝。”妈妈领路，来到卖扇贝的货摊前。虽然有鲜贝肉，但我们还是买了带壳的，一看就是新打上来的，还都是鲜活的。
! L# d, C/ Z1 }
" M& `. @1 I8 @, |8 Y“妈，多买点虾，晚上我们给您包海鲜馅饺子吃啊。”丫头说。

) i5 P' }# p0 M- g3 |2 ~) E1 W“哪里用你们做，有人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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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想让您尝尝张辰的手艺吗？”丫头说完捂着嘴乐。

张辰怪难为情地说：“这不是让阿姨看我出丑吗。”
* ^* H1 F2 f- G" S; ]
“哈哈，谁挑你眼，我妈喜欢你都超过我啦。”

“都喜欢。”妈妈嘴上这样说，神情上认可了我的判断。我想丫头当初要是遇上张辰，林家也一定会接受这门儿亲事的。爸虽让身居高位，但并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官老爷作风，这大概跟他的出身和经历有关。老爷子的这个脾气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们爷儿俩特合得来。

买得多，人手不够；看着丰富的海货，只好望洋兴叹。海腥味儿加重了春寒的湿冷气息。我们走出市场，妈妈看我们意犹未尽的贪婪神情，说：“青岛虽然没有北京发达，但生活方便。想吃什么，手到擒来。”
6 W0 O0 p8 j) O. d& w/ M$ c8 b
# J5 ^. l! M# I$ q" }“妈，要是张辰给您做女婿，您干不干？”
& T' d. f) p: ^
3 E5 D% B1 r7 h/ ?- u+ A  g) ~“那由不得我呀，现在年轻人谁听爹妈的话呀。”
0 L. o% ]" E9 ]1 i4 y
! F& |- E6 T# W“你少来这一套啊，我妈干，你辞职是怎么的？”丫头知道这样说会让张辰尴尬，恶狠狠地训斥我。她管我离婚叫“辞职”。
% }3 h! T8 K% b, m
) [$ ~# D. \1 a“张辰跟你们好，也是自己人嘛。你爸也喜欢他。”妈妈说。
: i+ w3 i% N# v1 `" [9 `: l& J* B4 ~
“张辰特有女人缘儿，人见人爱。”

+ J1 ^4 E: i9 j" ~& V“闭嘴！好好开你的车吧。”张辰瞪了镜子里的我一眼，呵斥道。
( A  o, H  T% g
“我要俩女儿就好啦，呵呵，没有那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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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可真够贪心的。”丫头讪讪地说。

+ f  @. v+ a1 Y; m5 W9 R" K5 D厨师十点半来。我们把东西放厨房，准备出门去看海。

“十二点回来啊，别等叫。”妈妈嘱咐。

* a2 C' k' T) f3 q* J5 S6 I答应着，出了大门。沿着斜坡，穿过小松林，我们来到海边。海风劲吹，海水灰蓝。阳光虽然很好，但春寒料峭，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潮湿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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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礁石上，丫头坐在我腿间，偎在我怀抱里。张辰挨着我坐，捡小石块儿往大海里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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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2 A8 v1 S6 A+ G, T5 X. V* m“今天在青岛，明天去海南，真是两重天呀。”丫头说。

“是不是冷了？”张辰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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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  T$ ?2 D0 {& \“有点。”丫头说。出门穿衣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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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u9 l/ M9 E  ?7 ]“我去拿件衣服。”张辰说着，跳起身，小跑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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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小妹要制止。

“甭管他。”我搂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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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i0 z. I: y' k* ?过了一会儿，张辰拿了个羊毛大披肩、一个软垫和两个外套回来。披肩扔给小妹，软垫子递给我，外套披我肩上。我把软垫子塞丫头屁股底下。她正来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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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想沈婧没有？”

& _' }+ C% L6 s* z“你没的说啦？”张辰白了我一眼，说。

6 \. k% o9 ~3 L“还用问，肯定想呗。”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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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c9 R" c9 o% E! R/ u“刚出来一天哦。”听小妹也说这个，张辰没脾气了，柔声说。

“那这一路上，别尽等着你辰哥疼你，你也疼疼你辰哥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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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i* |. q% C3 X. v2 V, _“啊——”丫头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模仿我嫉妒得抓狂的神情。

9 m$ R, Q- N- Y8 P5 p; \“我才不会那样，你们俩，对我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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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偷偷在我背后拧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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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7 a6 ~+ k8 h% ?“哎，其实在我心里，辰哥已经不是外人了。”丫头感慨地说。

) T3 D; J' v+ J/ P“听见没？小妹心里装着你呢？”

  s0 W' e4 ~/ T" {# Q7 N& ]9 {“小妹心里装的人多了，你才是最重要的。”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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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M5 y1 k  \1 x“不，你在我心里也重要。”丫头说，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你们俩在我心里同等重要。”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

“辰哥出事那天，咱们从急救室走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无法控制自己了。”丫头吸了一下鼻子，我低头一看，两颗泪珠儿正从丫头脸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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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8 ^$ x6 M8 C# z: E9 o我给她擦掉，说：“别让风刺着。”

3 k/ f$ b) B! j! q8 @8 Y3 b张辰默默地望着大海，没有注意到小妹的异常和我的小动作。

“不早了，该回去了。”我说。我们起身，小心地踏过礁石，走上回家的粗沙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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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6 j2 k" T. x6 H9 Y/ Y6 s' I+ L( x' x到家时，老爸已经回来，带着老花镜在看报。见我们进来，说：“上哪儿去了？海边风挺大的，有什么好看的。”

; B. L) C' ]  Q% l: {“您一天到晚看这个，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天天生活在水泥森林里，当然稀罕这个。”我说。

“水泥森林？”老爸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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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生活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那不是水泥森林嘛。”丫头解释。

' r3 p* [' ?1 }8 R“呵呵，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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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4 y0 L4 B  `2 h5 z“心怡，来跟我摆桌子。”妈妈招呼丫头。

) E1 c# W% a& T) c5 A7 M$ _4 B“等我洗下手。”丫头去卫生间。我和张辰也上楼上的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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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7 ^1 A0 H  i7 F+ S+ [“帅，……”我冲张辰一噘嘴。张辰上来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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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 E; ~5 A$ R' z开饭了，左师傅一边擦手，一边说：“不知道对不对胃口。”

老爸一边开五粮液，一边招呼左师傅：“老左，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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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s0 d6 T  p“不啦不啦，尝都尝饱了。你们一家人聚吧，我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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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9 Y) ]* ~“你看……”老爸一梗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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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8 j( i/ m3 R6 e: P; P“快陪客人吃饭吧。”老左一边作揖，一边后退，乐呵呵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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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o( J9 j& k5 f$ t7 d3 g“来，咱们自己吃。”老爸给我们倒酒。

“林叔叔，我来。”帅要为大家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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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3 ?2 S. c5 D3 c7 ?/ ~“难得来一趟，我来吧。”老爸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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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吃这个。”妈把最大的一只海蟹递给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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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h. O1 A1 _! ]; {“哈哈，小方失宠喽。”丫头取笑我。

8 F% B7 m  N2 [1 h: Y张辰笑着看小妹一眼，怪不好意思地说：“别瞎说！全家都宠着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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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把丫头的话当成挑眼了，赶紧说：“人家张辰可是客人，能不那样招待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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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对张辰印象特好。念叨好几次了，说你们出门，张辰来家里陪你妈。当时人家正恋爱，结果十来天，一天都没出门，天天晚上在家。我直想好好谢谢张辰，可想不出能表达心意的招儿来。张辰要是还没对象，我倒是能给他找一个排的姑娘来让他挑。呵呵，人家已经有了，我这打算也告吹了。”

) O4 T) z9 z6 L$ \' Y; R- o“张辰，心动没有？”我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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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叔叔，那也是应该的。我和小林、小方是最好的朋友，能帮他们点儿忙，我也特高兴。您不知道我出车祸时，他们是怎么照看我的。动用了一切资源，硬是把我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了。”哈哈，哪里有那么严重，不过帅说得很认真，很真诚，我也就只好由他那么说了。“要谢，我得谢他们。您有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的女婿，真让人羡慕。林叔叔，我敬您一杯酒吧！”帅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老将军献上一杯美酒。老爸不起身，跟张辰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儿，一杯酒灌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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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好小伙子。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份儿友情。人一辈子，就这个最可靠。”老爸的嘱咐语重心长，我想我们都会铭记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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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明天去海南，您跟那边说不要送往迎来的，只要给我们提供方便就行，剩下的事，我们自己看着办。”我说。

“行。有什么要求你们直接跟老徐说，他人比我随和。”老爸一边说，一边把海螺肉片夹到我的碟子里。

“我们带着帐篷呢，想在海边露宿，您看可以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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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V& M7 w& K! M$ F1 X“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那里老下雨，可能在外面呆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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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露宿，听帐篷外的风声雨声，那得多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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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L# n1 ~6 T0 t# v“哈哈！到底是年轻人儿，满脑子浪漫主义的想法。到哪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啦。在榆林还好，有淡水。真到了西沙，淡水比油还贵。大热天儿没水洗澡，就该归心似箭了。”

, `. z( b% K) h2 I$ @" |“不怕，能游泳就行。就想体验一下那种生活。”我说。

2 w" F  `7 @$ v/ }$ B& Y“游泳上来不洗澡，身上盐分高，一出汗，浑身粘嗒嗒的，太阳再一晒，又疼又刺痒，可不舒服啦。”老爸看我们都很认真地听他说，更来了精神，“去西沙自己背淡水过去，别喝人家的水。赶上雨天就算淋浴了，平时就只能凑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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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j1 U9 R" R; J! E9 L! z" l+ g“我们带个小锅去，在海边野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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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K0 k* X$ ?2 Q( B! ?“那得问人家可以不可以。在三亚基地当然没问题，但到了西沙，还是得听人家的指挥。毕竟到了最前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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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出门可得注意安全啊。张辰是老大哥，多招呼着点儿他们。”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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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0 g2 j  v) F+ y$ a4 J张辰一听林妈说让他带我们俩，赶紧说：“小方是我们的领队。”小妹听了推我一把，捂着嘴这个乐。张辰看着丫头那样，不好意思地说：“没人管得了小方哦。”

“没事。现在的年轻人比咱们那时候见识广，又有学问，这个还不懂。”

“阿姨放心吧，我们出门会互相照顾的。”张辰为了不辜负林妈的嘱托，赶紧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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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a5 Z/ T$ T# p“晚上跟我去基地，直接跟你徐叔见见面，交代一下。”老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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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8 C+ `- x7 ~“能见面？”我好奇地问。

“基地有视频电话，能面对面通话。”

“您不是说让我们带土上岛吗，带多少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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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个意思，方便多带点，不方便少带点，抓一把土带去也是支持海防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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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6 Z: }# y. U“爸，每人带十斤，另外再替您带十斤，好不好？”我说。

8 O  [) A# \8 E8 `“不用不用。你们几个带十来斤就行了。没说嘛，也不指望你们什么，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老爸又心疼自己的犊子了，赶紧减少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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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o% T3 o" T/ n“出门时应该带点儿北京的土。”丫头说。

“啊！多好的主意，晚啦！”我遗憾地说。

% I5 w; r7 E2 B“那咱们带点儿青岛的土，算是替林叔叔捎去的。”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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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孩子，想得周到。”老爸竟让默认了。

“你别给孩子们添负担了，挺老沉的，也不缺那一点儿。”妈心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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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年轻人应该懂这个。”也许是几杯酒下肚，老将军充满豪情地说。

! r7 O) }# Q6 l+ I0 u1 L“爸说得对。这趟出门，就爸这建议最好。说好啊，自己带自己的，能带多少带多少。”丫头说。将门虎女，英雄不论雌雄。

/ m1 X) D" h4 H3 e' x“你呀，在家呆的，脑袋都生锈了。”爸数落妈。

- p. W  n- X/ r" U1 Q“你倒是不生锈，一天得等人擦几遍。为国家伺候你这么个老东西，还说便宜话。”妈揶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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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还拌嘴呢，我们要是不在，还不得天天吵架呀。”丫头像老师批评小学生似地责备她爸妈。

“闲的闲死，忙的忙死，哪儿有工夫吵架。”老爸否认。

" J: b5 Q/ D6 M/ K“谁闲着啦！给你当后勤部长，你还说这个。过了五一我就回北京。”妈要撂挑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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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要回北京，用不用隔三差五的让张辰再去陪陪您。”我想缓和一下气氛，跟妈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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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儿还好意思。不过张辰可得把小情人儿带来让我看看啊。”果然，妈的情绪被我左右了。

3 X! d1 B! _/ n1 r1 t3 r“端午节让张辰带上那女孩儿来青岛玩儿，让爸妈开开眼。”丫头拿张辰开心。

“好好好！端午节正是青岛一年最好的季节，一定来啊。”老爸亲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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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定来看望林叔叔、林阿姨。”帅竟然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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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5 H( w4 U, e; {  L% W. U下午拿了个尼龙编织袋，开车去了沧口，在庄稼地里挖了半口袋土。回来绕道海边，沿着海岸兜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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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9 j5 ~5 a  @4 T回到家里，把泥土放在门口。妈打开一看，惊讶地说：“真去挖土啦？”

0 Q8 U8 e" P& M: v“别看他平时点儿朗当（北京话：随随便便，大大咧咧，没正经的样子。）的，真到办事的时候，说到做到。”丫头当着妈的面夸我。

“这点儿像你爸。你爸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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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i+ O8 [4 x: a8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辰说。

“这么说你是沈家人呀，要不怎么进沈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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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f# W7 I" r9 C$ n" t, T5 ?张辰也不争辩，往门外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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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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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了。”张辰难为情地说，眼睛里流露出暧昧和亲昵。

院子里的玉兰盛开着雪白的花朵，墙角的迎春花一片金黄。我们走在树下，丫头顺手摘下一朵玉兰花，放鼻子下边嗅。

“张辰，这花好看不好看？”

2 R) `# \- I$ c“当然好看。”张辰为人单纯，没有那么都心计。听我一问，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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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Y- K# {1 j2 N* r$ K6 j“应该说比小妹差远了才对呀。”我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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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P) W% E6 ^2 R! w* H“跟小妹有什么关？”张辰反问，丫头捏着花也等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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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过‘昨夜玉兰（应该是“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闺房，将来对镜比红妆。问郎侬好花妍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 T" Y& G) u) r4 _  H张辰愕然。丫头把花狠狠摔在我脸上。我一边乐，一边捡起花，送到张辰面前，说：“请郎今夜伴花眠。”

: _7 k6 }" N! x' b8 d张辰抓住我衣领，连鼻子带嘴把我捏在手里。

“你再挑逗，我可真那样了啊！”丫头乜斜着眼睛警告我。

1 j. k- f3 c1 s张辰一听，脸都红了，说：“甭理他，说不出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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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2 a* A2 s爸来电话，让我们在门口等小周开车接我们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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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小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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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X, z- @  M1 i“什么事那么忙？”小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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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4 r: i5 ]“跟海南联系上了，让你们去看看。”

我们上车，一起去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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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手续，我们进了办公大楼。小周引路，领我们去了作战室。

老爸见我们来了，按动电铃，说：“你徐叔正在，你们见见。”

) Y' Y- t! S* X( S屏幕上显出会话室内的情况。一会儿，一个微胖的叔叔出现在显示屏上。

我们坐在桌前，老爸冲屏幕上的徐叔叔打招呼：“老狗，这是我女儿、女婿，这是我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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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b  P0 y- v  X1 S( F徐叔叔对老爸的粗鲁一点儿不计较，说：“啊，北京来的呀，欢迎欢迎。”

我们都向徐叔叔问好。

! D/ ?: P8 x7 M' A# j# _“说好，给我招待好，有一点差失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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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 t3 B: E5 c" Z) z$ x* g$ H* P“哈哈，哪里会有差失。让特务连保卫，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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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就怕你搞这个。他们想自由自在地玩儿，你别让人前呼后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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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赶紧抢着说：“徐叔叔，我们需要什么会跟您说，别做特别安排。希望到没人烟的地方玩儿，享受回归自然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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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T8 B# l- k“放心放心，到我这儿随心所欲。想要什么尽管说。想看自然风光呀，咱这儿多得很。我去过夏威夷，就那么回事，没咱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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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天到……（保密）”

4 H% t/ q2 i8 E" a' [0 O: l“好好好，到了会有人接你们。晚上我设宴给你们接风。”

/ s8 z. v6 O& J7 @3 |1 c8 L“我亲家让他们给你带一箱子烟去。不过，你少抽点儿，还是老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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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X  e4 c5 g4 O( n( Y& ]“嘿嘿！你还教我呀，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丫头，好好管教管教你爸爸，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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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E7 @! T. C1 H9 [“我闺女是医生，我已经改邪归正了。那年你见到她时还不大儿，现在是博士了。对啦，这几个都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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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c( L" T1 R# y% b+ z“你这老鬼，怎么命那么好。什么好事全让你赶上了。”

“你也不错了啊，还想要啥。有空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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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l9 h" ]! w" e“哈哈，还是我看你去吧。十七八号我就到青岛。”

! D8 T0 o. q5 {+ I9 R; P4 b$ P; V“哦，你也来，好好好，咱们好好聚聚……”

" o/ t) ]  N$ T8 b2 Y打完电话，爸说：“你们先家去。晚上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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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奉命离开基地，回到家里。

丫头看见妈妈正做饭，洗手帮忙。我和张辰去太平角看海。

- T, B4 @. e8 v* u. r& w正是涨潮的时候，海浪冲击着礁石，卷起雪白的浪花，发出骇人的涛声。

“帅，坐我前边来。”我叫张辰坐我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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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a& B2 K4 {+ t2 ^2 T& {“我不。”张辰拒绝，指了指礁石上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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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 G, W" `“看见怕什么，他还能去报告呀。”我逮着张辰，把他按倒在礁石上。

“干嘛？”帅不满地推开我，皱着眉头，捂着后腰。

“真想揉搓揉搓你的薄弱之处。”我又去拉他。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哦。”这话张辰说过一百遍了。

- @3 v/ V# g% l% g% D手机响，丫头发来短信：“哪儿去了？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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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8 W# x( I- ^9 Q踏着落日的余晖，我们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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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 M# c9 R8 }# g到家门口，已是黄昏时分。一条晚霞横在海天之间，眼看着从橙黄变成了紫红。远处传来航船晚归的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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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A, S, R- \3 x0 A. |) T中午是大餐，晚饭简单些，桌上有中午的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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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g! r* W& H3 e3 d“委屈张辰啦？”爸内外有别，把张辰当客人。

2 ]: E& K3 t/ u; G) D0 @; x“哪里哦，在北京吃不到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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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0 E6 _( h" l“这个是我给张辰新做的。”妈妈拿出“秘密武器”——红烧鲍鱼，还有一碗奶白色的鲍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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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x  d$ }- [  u; D: X“这好这好，还是你妈想得周到。”老爸满意地说。

5 B7 l. w  L( J5 d“是我妈偏疼张辰。”丫头一句话，把妈和张辰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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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叔，您尝尝？”张辰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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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p8 [  X6 b, t' M“吃你的，吃你的，我们这儿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老爸一边自斟自酌，喝着小酒，一边冲张辰摆手，不让张辰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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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看了我一眼，见我正观察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故意低头去喝汤。他知道我正等着看他怎么送美食进红嘴唇儿，所以诚心给我个黑头顶看。

9 X+ G( L8 x4 G( G6 F8 A- ]晚饭后，我们沿着滨海的太平角一路溜达了一大圈。快九点了，才踏着月色回家。

# F$ T5 V* v& i. s* E“明天就去陌生的地方啦，可要互相照顾好啊。”到院门口，丫头边说边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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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x, m- z1 U. y4 [张辰站小妹背后，悄悄捏了我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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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8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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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M- k  s# I$ t) h6 t　　中午我去张辰爸妈那里，张辰上午去体检，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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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在做午饭，我到张辰屋里等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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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掀开床罩，见下面有一条情侣被。臭小子，准天天在家跟沈婧腻味。壁橱里有沈婧的衣物，小花内裤，只有巴掌大，是那种穿上能漏出整个屁股的那种。呵呵，俩人儿已经过起秘密夫妻生活来了。

! T' P. |& ~. X4 S　　张辰回来了，见我在他屋里，挺尴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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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还防备着我？”我不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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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X+ S& i　　“没有啊，防什么？”帅嘴上那么说，可眼睛却在仔细地扫视着屋里的每个角落，生怕有什么破绽。

$ h6 U3 L  O" m- G1 ?- D　　“甭看了，以后不再进你的禁区啦。”我拉着长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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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哦，你别多心。”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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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跟小方来吃饭吧，已经做好啦。”张妈妈来叫我们。

　　“我得冲个澡。做B超、心电图时，大夫在我肚子上也不知道涂了些什么。”张辰边说边脱衣。“方等等哦。”说完，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去卫生间了。没想到帅在妈跟前还能这样。

　　我先坐在饭桌前，笑着问：“沈婧常来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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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6 e* O/ Z( A1 d8 k/ M1 P, n8 z" {　　张妈妈挺不好意思地说：“大毛在家她就来。”

　　“您喜欢那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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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3 g& ]8 }. \% j' y6 c* H% ^7 R　　“挺好的，挺有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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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G3 |+ |0 e( S% U: s% s　　“大毛跟沈婧闹过脾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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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俩人儿可好啦。”

　　“他怎么老跟我闹脾气呀？”

4 D5 b, l/ @4 B　　“是吗？”张妈妈诧异地说：“可能是我惯的吧。他呀，谁跟他亲，他就跟谁没大没小的，可任性了。不过，他就对你最好。我们家大毛呀，最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大姐，一个就是你。”

% U; _3 F$ a1 a) M( W　　“他才不怕我，心里不痛快就拿我出气……”我看张妈妈的眼神从我头顶上望过去，回头一看，张辰换了条内裤，正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边擦头，一边听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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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赶紧穿上衣服去，怎么这样。”我不满地数落他，心里真嫉妒起来。帅只能把身体给我看。

' c$ H. Z5 L: O; O: [- s　　“别瞎说哦……”帅一歪头，也不知道是埋怨他妈，还是责备我。说完，赶紧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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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0 J' w* I6 r$ j2 L& `! x　　“怎么样？”见张辰穿了睡衣，坐到桌前，张妈妈赶紧问。

5 o+ I( P( j, v　　“现在怎么知道？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张辰不耐烦地说。

　　“外科又检查半天吧？”我最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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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5 I7 D; f+ }; y6 n, G　　张辰抿嘴斜眼，说：“怎么会？”

( d$ p9 V  Q( x3 F% L! @( M. ~3 q　　我“哼”了一声，低头吃起饭来。

　　“我下午跟小方出门，明天才回来哦。”张辰跟他妈说。

+ Z3 N1 @- {/ C$ U/ R　　“刚才沈婧说让你晚上去她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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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8 X4 X" [$ p* ?  X5 I* ]3 V　　“我告诉她不去了。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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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1 ^4 V- g9 B9 J$ e) `( a- ^　　从张辰不满的口气里，张妈妈意识到自己说了儿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赶紧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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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哪儿去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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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 z4 \/ b　　“他去天津啦，去看一个老朋友。”

　　“您在北京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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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张妈妈说完，疼爱地看了一眼张辰。只要能在儿子身边，在哪儿都习惯。

; X: c  |& ~0 s5 Q　　“以后张辰买了房子，您就搬北京来住吧。”我说。

3 Y2 @! l2 Z- U2 G8 e5 s　　张妈妈没敢贸然表态，看了儿子一眼，含糊地说：“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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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这样想哦。”张辰没在意他妈的谨慎，边吃边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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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小妹爸妈回来看房子。我替你问问我岳父，他们退掉的这两栋房子能不能留一套。”我冲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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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好。”帅说完又觉得不可能，改口说：“可能性不大吧，要能行小妹家为什么不自己留一套？”

! n, C; R) N( n7 _9 H" L# l　　“出钱买有什么不行的？到时候我给你问问。你觉得小妹家哪套房子更可心？”

+ f* b/ F4 C5 ]  t　　“当然是离咱们近的那套最好。”张辰说的是林家在海军大院里的那套。

9 y- A$ V2 A# [, }( T% I  i$ D1 a　　“到时候我给你问问，要行以后就让爸妈搬北京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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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2 T% l6 F. [　　“妈，你干脆让小方给你当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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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l& T7 \0 M# j1 U6 C/ w9 F　　“呵呵，这么好的小伙子，谁不喜爱呀，我哪儿有那个命呀。”张辰妈妈才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儿子呢。

! {1 N7 {6 C) I2 ?　　吃完饭，我们又到张辰房间里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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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沈婧都在吧？”

: r+ m( Q' p1 h# n1 T% N　　“都来。”张辰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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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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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s" l$ X+ d: Q" t* x/ x. l9 S7 B　　“哪能哦。”张辰心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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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5 |) Q0 f5 Y6 l　　“谁信。我一摸就知道她跟你睡了没有。”说着，伸手往帅松松垮垮的睡裤里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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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你不喜欢这个干嘛还老提，不是我瞒着你，我怕你心里不舒服。”帅揪着裤带，一边躲闪，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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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喜欢的，来就来了呗，只要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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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1 ]8 r, |" d4 s& t　　“可我怕你不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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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 t6 z6 e# e. ^5 r　　“什么话？对象还是我帮你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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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f4 }, H5 @9 [　　帅感激地一抿嘴，一把抱住我倒在床上。

　　“外科检查又遇见女大夫啦？”

　　“没有。都是男大夫。”

　　“大夫怎么给你体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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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摸摸看看，也没怎样。”张辰想淡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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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可不行。今晚我得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2 w. {6 X2 x* D4 n+ C　　“嘁！”张辰侧目，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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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一起，就不想动换了。张辰推我：“走吗？再躺着该困了。”

　　“你看这天这样，死气沉沉的，一滴雨都不下。”

0 P% p3 L* V5 w" t' e% T　　张辰看我心里不爽，说：“爱下不下。只要阴天，睡觉就特香。走，去乡下睡大觉去。”说着跪起身，催我走。

　　我一把拉下他睡裤。帅弯腰收腹，护住下身，一歪头，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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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2 g* b2 i( H# o; t, `8 ]　　“给你检查身体。”

　　“去你的。快起来，走。”

　　“就这么去？”我斜眼看着穿着睡衣睡裤的张辰，问。

. w8 q. c6 g, m4 v1 d" A- V7 N! ]　　张辰怪不好意思地赶紧起身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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