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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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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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的手术，原来计划在304医院或武警总医院做。但让小妹看了一下，丫头觉得还是在她们医院做较好。下午，我们到小妹她们医院去办理住院手续，人家看了看，觉得问题不大，结果给排在周一上午第一批手术的名单里。

+ C. U6 I9 W/ D% e0 @拿了泻药和灌肠液，我们一起回家。

“我明天上班，不能陪你去医院了。”我对云鹏说。

, j$ s9 B9 L  z- ]# I“不用不用，有人就是好办事，你看安排得多紧凑。”云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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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问题不大。明天晚上正好我值班，晚上我过去看看就行了，不用兴师动众的。普外病房条件不太好，住两天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回家来调养。”小妹说，既诚恳，又大方。

* \# d# Z- }( u3 O回家后，云鹏悄悄对我说：“嫂子真好。我怎么觉得在她面前一点儿都不拘束呀。让她看屁股也不觉得难为情。”

6 c  M- x' l; N$ r& o“当兵当的。特大气。她爸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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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 r  q6 Z% \) ~8 R“嘿！你可真有福气。”

6 [' X) B) O: q, R6 c张辰来叫我们吃饭，一听云鹏在夸小妹，搭话说：“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太难得了。”边说边又转向我，“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哦，要不我和云鹏都会不答应的。”

“遵命。”我口是心非。心里说，你这会儿在客人面前充老大，告诫我，哼！等没人时，看我怎么教训你。

% U4 @. A4 T$ S+ h) ^5 N! Y吃饭时，张辰大姐打来电话，说给爸妈买了星期一晚上南京到北京的卧铺票，星期二早上七点到北京。让张辰去车站接一下。

! v/ _- e$ C/ f: Z5 R- ~/ t" [5 D“我爸妈想小方了，所以急着来北京。”张辰觉得爸妈一来就得麻烦我们，难为情地说是想我了。

) _2 }# @2 L  s" Q* g* h4 u“那自然，你是我哥们儿，我是他们的干儿子嘛。”我知道帅帅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故意这样说。

“干嘛干儿子，比亲儿子都强。”张辰深情地说。

, c* i+ R0 ]: @“你别看他猴儿了吧唧的，还真人见人爱的。”小妹也不无喜爱地说。

7 C4 T8 {% R* ?/ L; x+ l4 R) l4 D“看你们比一家人还亲，我都羡慕死了。”云鹏赞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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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写几行哦，太累了。昨晚小妹值班，云鹏住院，我和张辰在家，说了好多心里话，明天抽空再写。今天早上帅爸妈到京，晚上下班我和小妹去看帅帅爸妈快9点才到家。帅今天跟爸妈住，家里只有小妹和我。刚把她安抚睡下，上来逛逛。就能写一点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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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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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O8 b6 L3 Z7 x, P, z) c' O    江筱枫今晚在“四海凯悦”宴请方正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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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7 d/ Q( o- \% M7 h江大姐穿了件闪亮的金色长袍，碧玉满头花满面，光彩照人。她那身打扮把小妹吓一跳，以为是哪个国家的第一夫人呢。我心里有数，“那事”有门。

    “花仙子呀，”江上下打量小妹，像长辈看晚辈，“我说小方对女人怎么那么冷淡，以为他性向有问题呢，原来家有仙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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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Y3 E) d4 q“我说您没的说啦？什么仙女、狐狸精的，到底请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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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9 S' D9 O0 e! e“想吃什么呀？”江一边问，一边挽住小妹往里走。在服务员引导下，我们上到二楼，进了一个小包间。“想吃什么？”江歪着头问小妹，那神情令人迷醉。丫头都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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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干嘛上这么高级的地方呀，他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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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要夺我口中食是不是？大姐，甭听她客套，我今天还真想开开荤，一定让我吃好啊。”

+ G% E5 {8 j( `/ q* d- {% o6 E. V“那还用说，小方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说，吃什么？”说着，江把菜单递给我。

- I, f: p' h$ [1 B8 N6 L+ |" x4 T“我……”坏了，我对吃最不在行，问我这个我哪儿说得出来呀。“大姐猜猜我想吃什么？”我又把菜单退给了她。

“考我？”江抿嘴一笑，赶紧把菜单接过去。我们一起吃过饭，她知道我不会这个，还真怕我乱点鸳鸯谱，把这顿饭糟蹋了。“馋猫儿似的，还猜不出你那那小心眼儿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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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y& ^# r+ s说着，江把服务员叫过来，指指点点地交代了一番。然后冲小妹说：“我可越俎代庖了啊。有忌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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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0 C, U3 E1 `# W/ `7 ^“大姐随意，我都行。”丫头在这风流女人面前成灰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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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我看你送来的东西了，太小儿科了。像你们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行。这种培训必须强化训练，而且要多说，否则，狗熊掰棒子，边学边丢，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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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h! c9 B, u: L& l“那您跟我们老总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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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4 x9 u, V( N“嘿！我不是给你当参谋吗？别人我还不伺候呢。”

7 p1 k8 z7 V5 z; V/ h听她瞎说，我算老几。这不是要把我当台阶儿嘛，还乍乍呼呼地说是给我帮忙。

0 a& b' i- U6 Q( }“看您说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最多起了个引荐作用。像什么上课呀、考核呀、报酬呀什么的，都得您跟老总谈。”

“你们那里没有培训机关呀？这个可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

“我们在上海的总部有培训部。但是参加培训的人员每周都得飞来飞去的，很辛苦，学习效果也不是很好。我们想自己搞培训，最后去参加总部考核。这样既节省开支，又提高效率、减轻负担，所以想请您规划一下，如果可能帮我们把这事搞起来。”

“这是你的主意吧？这个事儿怎么像给我量身定做的？”

0 I- N! j% k: k9 @5 t2 w! s! ]& \“什么事到您那儿都是量身定做的。其实就是没有能难倒您的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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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这嘴巴，多能说，多会说。”江筱枫冲小妹说。

3 n8 ]! {# H9 P% p“那分跟谁比。到您跟前，您捂上半拉嘴我也说不过您呀。”

小妹怎么也忍不住了，噗哧一声乐了。

听我这么一说，江筱枫神彩飞扬，冲小妹说：“你真有福气，把小方降服了。这小伙子别提多精明了，不但想事缜密，还点子特多，性格又活泼，到哪儿都招人喜欢。你看刚去新单位一个月，就参与策划了，前途无量啊。咱们女人，就得靠这样的男人。你有眼力、有魅力，找到好老公了。唉！当初要把你拉我们外办来就好了。”

; \& C3 a6 P3 k; S7 P0 C( ?“嘁！等我走了又这样说，早干什么去了？还不是当初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假装嫉妒起张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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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j4 e' o: V: f4 ?“没有嘛！我们部门没有交集，互相不了解嘛。我哪里知道你们所里藏龙卧虎，窝着你这样的人才呀。”江筱枫娇声娇气，就差上来拉着我胳膊摇晃了。

我一撇嘴。

“真的嘛。”江筱枫假装委曲，直在椅子上颠屁股。小妹要没陪我来，我猜她非上来揉搓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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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服务生，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红鱼和一个五年生的甲鱼来让我们过目。饭后我才知道，单是那只甲鱼就两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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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上来了。我大吃江筱枫。

; K; w* K- l0 F- Q% P( a+ S, J" c晚上回到家里，躺沙发上给张辰打电话，一是问问云鹏屁股怎么样，二是听听两家家长见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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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口气帅心里就不爽。没敢多问，只是嘱咐他别跟爸妈闹脾气。听我这么一说，张辰难为情地说：“谁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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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妹说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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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小妹来接电话吧。”

我喊小妹过来接电话，自己上书房写“这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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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星期日）
上午跟丫头睡懒觉到九点。吃完早饭十点半了。不用吃午饭了。

中午去看云鹏屁股。一进门，沈婧也在。张辰挺尴尬的，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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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要留我们吃饭，被我们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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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B1 v" [1 O  d* o“周一去复查一下啊。”丫头简单看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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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W' l$ T' s“还有点肿呢。”我说。这小子屁股里的毛毛都没了，像个大男孩儿的屁股，还冲洗得挺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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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6 B' o% y+ v& }“那免不了的，怎么也得两周时间。”

2 e' m4 q  F9 p9 r) |“下周回咱们那边吧？”我说。

“那哪儿成，还是住这边吧。”张辰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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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5 v7 N& l“住这边吧。有张妈妈照顾，生活有保障。”小妹从容地说：“给你开住院证明，在北京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完全好了再回去。不然，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复发了可麻烦了。”

云鹏乖乖地听小妹安排。哈哈，大小伙子也有需要人关心、体恤的心理要求。平时那股蛮劲儿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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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u$ \, `+ p" j- o0 A“你们下午干什么？就在这儿吧？”张辰把我拉出来，低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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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需行即骑访名山。’下午去—景—山。”

“那……”张辰准心动了，可一想还得照顾“病人”只好作罢，嘟囔一句：“羡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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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F7 Y- ^6 u+ y“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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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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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偎红倚翠，哪里想去。”

! L* T  b$ ~4 p7 U; s. @“哪里有。”张辰在过道里掐住我脖子，表面是治我的罪，其实是趁机亲热。

6 ?7 F2 X  Q/ J. q; Q张妈妈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她儿子正跟我撕扯，笑呵呵地侧身走过去。张辰这份儿的难为情，放开我，说：“别老胡说哦。”声音柔柔的，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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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跟小妹满街闲逛。阳光明晃晃、暖洋洋的，春天来了。

5 M1 x4 A$ y% }7 ^8 o“喂，四月出门你怎么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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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办法吧。你们俩呢？”

“江筱枫只要接了我们的任务，我就能替张辰把假请下来。至于我，我相机而动吧，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经济危机，业务不忙。没有项目的人都有停薪休假的了。”

% W8 ^2 G7 ^* t% t“江筱枫对你特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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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D/ c1 d! \: z“那当然，她专吃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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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小心点儿啊，可别叫人家把你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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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6 S; W; _: l+ i' @  ^' s“迷住了能怎么样？她还能把我强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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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风流小鬼儿似的，要是惹出绯闻来我可不饶你？”

“你不饶我有什么用？顶多是把我这风流小鬼儿变成风流鬼。啊——”我乍着手冲她瞪眼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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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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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 n5 U今天上午，王总叫我去他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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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P9 a$ D& U2 c4 {  q“江主任很能干呀。”王指着沙发让我坐，用赞赏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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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们院有名的女强人，性格爽快，办事麻利，答应的事就一定办好。”

“嗯，看出来了。她同意跟咱们合作。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参与这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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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 Q7 ~3 {" p5 J( u“是决定，还是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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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商议。”

“那我觉得您还是提名别人比较好。”

# g1 Y$ E1 G) H9 u8 G0 H  s“说说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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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跟您办实业。另外，太熟悉了，在一块儿工作也有诸多不便。一仆二主的，有些时候不好说话。”我就是不想陷到这种机关事务性工作中去。再有，跟江太近乎，免不了会闹出是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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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挺有想法的。也是那么个道理。不过最近没有什么像样的事儿可做。你去协助江主任一下，她不是能更快地熟悉咱们这的情况吗？等有了合适的差事，我再把你调出来。现在让你天天坐办公室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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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岳父四月份要去南海舰队考察。如果现在没有什么紧迫任务，何不做个人情，让我随他去南海看看，了解一下那里有无咱们可以拓展的空间，参与的项目。”

“噢，咱们还真和一些军工企业有关系，要能借泰山之力，打开个局面，求之不得呀。尤其是贵婿出面，老爷子准赏脸。好好好，搭个桥，我也巴结巴结军界的实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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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得问问，刚才是瞬间冒出的念头，从来没跟老爷子念叨过这方面的事，可能冒昧了。不过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去跟老爷子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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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a9 \1 N/ Q6 w7 b9 [+ N“有兴趣，有兴趣。帮助打听打听。咱们虽然也有军工项目，但规模都不太大。主要是军中无人。呵呵，别看你年轻，脑瓜子还真活分，是个人才。咱们公司还真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好好干，我这肯定有你施展才能的广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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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多提携吧。我可不愿意我老爸老妈老管着，好像我离开他们不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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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V( d$ V2 z$ R3 M' A/ s9 f“呵呵，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还没遇见过风险。事业是靠人际关系才能发达起来。你爸妈的人脉，是你事业的资源，哪能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非去爬雪山过草地呀。你不想用，我还想用呢。朝里有人好做官，平白无故调个毛头小伙子来干什么，还不是看上你的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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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听您的，等我撑不住了，再求他们去不迟。反正现在没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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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韩叙进来了。见我坐沙发里，挺惊讶，直冲我使眼色。我赶紧起身，说：“韩叙找您有事，我先走了。有事您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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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唉，每天别弄得太晚，四点半就别看了，去健身房活动一小时去。”

“遵命。”我答应着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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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健身房，韩叙正和一个小伙子打网球。

  F% W: N" h" Z! V“小方，来两下子？”韩叙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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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打吧。”我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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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Y: m0 C: V, {& t: L8 Z“你来吧，我就没想跟他打。”那小伙子说着，擦了把汗，把拍子递给我。我脱了外套，换了双球鞋，跟小韩对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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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挺器重你的。”打完球，小韩一边喝饮料，一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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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j) k: W# `- H“不能跟韩大哥比呀，总裁心腹，内廷总管。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小职员而已。”

, e7 [9 U8 ~* W) x- ~" d. H“昨天宴会上，江主任在王总面前把你大大地赞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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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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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l: Q/ D% S- o& c“她说你人小心大，精明大胆，又很侠义。她还向王总建议，让你参与那个培训工作。”

- L% G: h4 z! Y6 ?“哈哈，在她嘴里，我成令狐冲了。”

) _" X4 t; A% P# ^6 Y4 k“忙不忙？晚上去酒吧坐坐？”小韩建议。

  B6 g8 U# ^$ F“不忙。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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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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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G! J6 M# f* S) v“那我跟家里说一声。”我给小妹打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家吃饭。

在三里屯，我们进了“梦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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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3 s0 V% n$ o; c+ D5 E（谈话很重要。不过累死了，写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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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里屯，我们进了“梦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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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a: E# K- B9 u5 l# k* Z“韩大哥，你家在北京吗？”落座后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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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问话让韩叙黯然神伤。“不是。我是浙江诸暨人。”

/ J4 F7 `- U  t“哦，那你自己的家在北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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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没了。现在我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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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U  V0 x. g* r% w6 ?$ z) W2 o看样子我问了不该问的事了，赶紧含糊其辞地说：“韩大哥一表人才，又受王总器重，前途无量。只要想做，没有搞不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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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1 N0 M* H1 ]“是的，只要想做，没我搞不定的。但得有主子的时候。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只是别人的工具，不，是个奴才而已。现在快成丧家犬了。”

我很惊诧。这话越说越离谱了。谁的奴才？王？为什么？怎么成丧家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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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像有难言之隐，恕我冒昧，咱说点儿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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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o$ ^7 W6 U! w/ i; g9 v“没事。大正，噢，以后我不叫你小方了，我叫你大正吧。我看出来了，你是个……，你们北京话叫爷们儿。我很羡慕，羡慕得都嫉妒了。但我会善待你。”

& o9 X! ~* v, w0 i2 w“呵呵，大正，大哥真抬举我。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我爸妈也只叫我小正。大哥今天的话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以你现在的地位与身份，应该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刻，怎么……”我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了，“怎么如此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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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 ], }5 }' S“一言难尽！这和我的身世有关，最近又做了件蠢事。”韩叙心灰意冷地说，“哎，什么都别说了。收拾山河待从头，一切都得重新开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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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U5 d" m2 h7 y! t: C我默然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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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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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K* \/ L* w% V“不知道大哥心里有何苦闷，万一哪句没说好，伤着你，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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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快走了，想找个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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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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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z2 z5 p8 g, n, ~“我要知道去哪儿就好了。我这种人能去哪儿？知道的事儿太多了，所以，后半生恐怕不得安生了。”

“怎么会？你神通广大的，那么多路子，还能没你施展才华的地方？别瞎想了，真到那份上，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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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E3 O- ^! m# {2 x% {) o“呵呵，兄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的事，今后还真得靠你在阿姨面前周旋才行。来，……”韩叙举起酒杯，“兄弟悟性好，一点儿就透，不让人难堪。我服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小子是想求我帮忙呀。不过看样子也没有什么难办的，不就是换个工作吗，这点儿小事，到我妈那儿，就是一句话，呵呵，算送个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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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K' |1 q, p* s# r, M% ~“大哥需要帮忙尽管说话，我也不是万能胶，但只要能做的，我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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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6 t- v3 g: b0 o“大正，我先谢你了。等我真到进退两难的时候，还真得请你出力，拉兄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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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L( a; L2 f5 v; D“那没问题。哥们儿别想那么多了，该开心就好好开开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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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a, S7 G2 F“你现在真好。有靠山，高学历，有才干，可以万事不求人。最难得的是能体谅别人的难处。”

" L% ^0 K" U4 E- e+ `& ]# K“谁说我能万事不求人？我只是没找到可以求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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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6 k& ?% K“有什么为难事，说说，兄弟帮不上忙，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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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O  n% j( J% g. D6 H5 l莎士比亚说，人要是遇到同病相怜的人，天大的痛苦也会减轻一半儿。听我说也有犯难的时候，韩叙眉头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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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w7 k/ r7 z2 T& Z# u! T0 J* M“我一个哥们儿，被一个老流氓强暴了。我一直想帮他出这口恶气，可找不到致命的招数，心里别提多窝囊了。”我把张辰的事，来龙去脉对韩叙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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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7 y5 ^8 E" S3 n韩叙听完，噗嗤一笑，刚才的颓丧烟消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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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我连杀了他的念头都有过。”

“小弟，这事怎么不早说，交给我啦，我帮你整死他。”

( H$ L% n1 u7 d9 B“我肏！你想杀了他呀？”

% y9 R" v( s+ G1 z' o7 l) Z“杀干嘛？智者杀人不用刀。”这小子眼睛里流露出阴柔的诡谲神情。说实在的，这神情是我最厌恶的。“这样吧，这事交给我办。我不但替你和你哥们儿干净利落地出了气这口恶气，还保证不留任何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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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M( t3 e' O, i2 J“你想怎样？”我警觉起来。

“你放心吧。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我就想以牙还牙，没想真弄死他。”

  u% _* r, S' B% T“哈哈，动真格的，下不去手了吧。你把他情况告诉我就行了，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保证这事儿和你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只要他交出那些照片，让他吃点苦头，出了我这口气，也不必非致他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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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Z4 q1 `( W! _& E“看你刚才杀气腾腾的，转眼怎么又心软了。那我这忙到底还帮不帮啦，可千万别帮了忙落埋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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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w3 E9 q9 |“能帮当然要帮。大哥把握好分寸就是啦。”

2 b! _0 U: T; q, i+ M“放心吧，你把他情况跟我说说。”韩叙弯腰从桌下的提包里拿出便条本和笔，“怎么样，连材料都不用你提供，放心了吧。说吧，剩下的事你就不用过问了。对了，用让他得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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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I1 k- A/ v/ T% s; w$ {“什么病？”

“比如什么尖锐湿疣啦、梅毒啦、HIV啦什么的？”

“啊？别呀！他真那样了，还不定又得祸害了谁呢。”

“好。那就让他破点儿财吧。”韩叙说起这个，轻车熟路的，挺得意。我再问具体做法，他又推推挡挡不肯明说。冷笑中，眼神里隐约地露出了阴险的凶光。这小子的心灵深处一定有通往地狱的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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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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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班，心里还再为昨晚的密会感到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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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来了。白衫蓝衣红领带，乌发玉面美少年。这小子神情优雅，往来从容，飘飘然竟如无昨日之事。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原来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我对他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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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王总让你去给*****院的江筱枫主任送资料去。”美卉拿了一大袋子材料，过来指使我。

5 p1 G, D8 A" T8 p! q0 [“哦，现在吗？晚上行不行？我觉得我已经离开那里了，再光天化日之下地进出不免会引起别人猜测，对江主任开展工作不力。”

“嗯，我把你的意思跟王总说说。”

( f) d) ?4 l3 p  q! i+ h过了一会儿，美卉又来了。

9 A0 t+ V% o9 P6 X“王总同意了，你晚上送去吧。”

) t$ e6 Z0 z5 i4 E; F. Q2 ~“好的。”

( u( l0 V; T" q2 S8 d& F- V下午王召开项目主任们开会，叫我去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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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欢搞这个吗，见识见识。”王一指对面的座位，让我袖手旁观。

! @: ?3 V+ n0 Z美卉坐王身后的左侧，用键盘记录会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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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王一指我，让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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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开会的人都出去了，王问我：“我儿子明年高考，你抽空给他辅导辅导外语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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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x" ^! l4 u! k( ]$ i“哦，毕业那么多年了，恐怕高中课本都换了好几套了，能行吗？”

“我儿子学习不错，点拨点拨就行。”

“您为什么不请个特级教师辅导呀，让我这么个‘二把刀’（北京话：不可靠，没把握的意思）辅导弟弟，我怕误您子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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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谁合适呀？”

“嘿！看您说的。就您这地位，一张口还不立马陷入特级教师的重围呀。”

“呵呵，看你说的，我哪儿有那个神通。就去听过一回家长会还让孩子班主任教训一番。你给我想办法吧，该花多少钱写个条子，我签个字，上韩叙那支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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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家教您还请着，我倒还有个想法，……”我停住了，看王的反应。

“说。我现在对你已经言听计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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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找个酒店，把所有教您孩子课的老师都请来聚一聚，当场托孤。毕竟是任课教师，对您小孩儿最了解，平时多上点心，有意无意地指导指导，不但针对性更强，而且效果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给孩子课外加负担。”

“呵呵，人家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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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6 o" ~/ C& z3 x3 N- ?# r5 D“看谁请呀！官儿不打送礼的。他们又不是兵马俑，没心没肺的。”

! H7 ^# }! L! v1 _3 L' l6 k“那是不是也得请校长呀？”

! b9 |* `% V4 Y( a“别呀！校长在场老师都成孙子了，谁还敢出大气儿。人家当您是请校长，吃完全拍屁股走人，谁还管咱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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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那么个理儿，好主意。”说着扭头看美卉，吩咐道：“把这个意思告诉韩叙，让他安排。”

0 B3 M; K" i6 Y$ G& h2 @4 @4 k我见没事了，问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王挥挥手。美卉嫣然一笑。

9 N% r6 B3 z5 u  b1 D0 }下班时打开手机一看，张辰的短信：“方，我们吃完晚饭回去。”

, X5 i6 d' y( e* Z: b0 \“在你妈哪儿住得好好的，回来干啥？”口是心非，故意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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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不搭理我。

, ]' ?4 @+ P# X6 C回家见丫头已经到家了，正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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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他们一会儿回来。”

% O& S7 ^" q! t6 r“住得好好的，回来干啥？”口是心非，故意挑逗。

- j# B+ f+ V4 h8 q( q0 d" T; w丫头看我一眼，说：“那快跟你哥们儿说，别一会儿出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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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丫头是“八路军地干活，焦化焦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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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了。”

5 ?- o$ U3 [/ C0 Z4 ]“噢，那就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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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门铃响。丫头不动，我也不动。钥匙咔咔响，帅和云鹏推门进来。

丫头背对着门，也不回头看，说：“查水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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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后门儿的。”

" i; M0 i" O' o4 o那俩男生不知道我们说什么呢。张辰一边换鞋，一边说：“还没吃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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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Q/ d8 s& |/ G1 B/ L% r丫头起身，说：“辰哥，你哥们儿说你不回来了，所以没做你们的饭噢。”

“我们吃过了。”帅一边说，一边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做出痛打的手势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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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怎么样了？有张大帅伺候，恢复不错吧。”

" a# J# |& ?3 d5 e* r! T“好了。下周就回去了。”

“那哪儿行，怎么也还得再巩固一周。”丫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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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 d, o“方，你过来。我得审审你。”帅一边往他小屋里走，一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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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我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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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 R! }! c3 t“江主任说你给我们拉了个培训项目，她特高兴。”张辰说到江筱枫，都是称主任，从不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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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2 u' P3 a2 o2 K* ~“讨好讨好她，回头好替你请假。”

2 V& B' ]8 f9 v帅一偏头，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爱恋、兴奋的神情。“怎么想事那么缜密。”说着，拉我往床沿儿上坐。我顺势一扳他脖子，我们俩倒在了床上。云鹏愣头愣脑地进门来，一看我们那样，吃了一惊。张辰怪不好意思地赶紧甩开我，坐起来，嘴里嘟囔着：“别老缠人。”

" y. L: Q+ `) g( @* x: F“我带回来一袋子她要的资料，你明天带给她。”我站起来，又去搂张辰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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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想蜘蛛网上的蛾子，胡乱推挡着，说：“别闹！有话好好说。”

云鹏在旁边看我们俩撕扯，笑呵呵地念叨着：“这兄弟当的，也太让人羡慕了。”

5 l3 t( T6 _1 H“羡慕什么，你没看见他推推挡挡的，嫌我讨厌。”

“谁嫌你了。”说完，帅又觉得太暧昧了，改口道：“属猴儿的，一会儿都闲不住，总得攀扯个东西才行。云鹏，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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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敢。我手太重。”

“江怎么说的？”我问。

“江主任说已经跟你们哪儿的头儿谈好了。每周二、四晚上，周六一天，派人去帮你们搞培训。她说我跟你熟悉，让我牵头。”

“你答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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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O. X2 |" q$ g; p' y/ m“领导布置任务，当然得答应。那是很大一笔外块呢。”

“帅，我觉得你最好别参与这件事。”我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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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8 y( E# h( [+ |4 W$ N( \5 r+ H“为什么？”张辰挺扫兴，不解地问。

) O- Y+ L$ e, t1 N# D“别让她觉得咱们太近乎。你就给她坐镇办公室，我们那儿的事还是让给别人好。”

“有关系吗？”张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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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F4 y0 e- w8 f" N“当然。我们老总也建议我参与这个事，被我婉拒了。江筱枫太精，咱俩尽量少暴露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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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是。”帅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点儿惋惜。“那我跟她谈谈。”

“是不是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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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y2 L, a7 L- s/ P4 t“呵呵，那倒不是。便宜让给别人，人情让给主任，有什么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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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i' s) B/ p0 u3 b6 T; ]3 @, |3 `“嗯，那就好。”

2 f1 v  p$ i' m# c# T3 Z& C云鹏站旁边，听不明白我们再嘀咕什么，无聊中转身去摆弄张辰的电脑。帅一看，神色大变，窘迫万分。

我赶紧冲云鹏说：“小刘，你赶紧洗澡去呀，一会儿我们还得看你屁股呢？”

哇！云鹏想脑袋上挨了一棍子似地，一捂脸，僵硬地转过身，说：“已经好啦。”

0 v3 z9 ?$ f% y* p/ S6 v“少废话，好没好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了，用不着你自己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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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b; y; _# [- a4 w我推着云鹏去书房，看他换浴衣。云鹏用央求的神情低声说：“还用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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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了是吧，又知荣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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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的。”云鹏挺身，哗啦一下，裤子一下滑落到脚面上了。

云鹏洗澡的时候，我去问丫头：“我和张辰去海南的假都有着落了啊，就剩你了。可别成了‘剩女’。”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丫头一边解围裙，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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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b$ k' o" @; U+ |1 i0 T我到厅里给青岛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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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9 Q# [4 e5 V) V# N“爸，去西沙那事怎么样了？”

“哦，小方呀。那事儿怎么啦？没什么呀。什么时候去跟我说一声，我跟他们那边打声招呼就行呀。”

“那么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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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们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人领着。去了自己玩儿呗，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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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那我们定下来再跟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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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X# T% {" `6 U$ n“嗯。没啥事儿的。”

云鹏洗完澡，走出来。

2 I1 i/ w; J( P8 {: f2 }我冲丫头说：“看看云鹏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丫头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

云鹏不知所措。我一指张辰房间，云鹏赶紧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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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拿台灯来，让小妹给云鹏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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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m) i0 n! X% `2 q张辰关上电脑，把台灯拿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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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呀。”

云鹏侧身躺在帅帅的床上。我一掀他浴袍，云鹏结识的屁股、大腿全露出来了。张辰看我那样，偷偷冲我一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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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你天天掰扯人家，我看看就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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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啦？”张辰辩白。

云鹏屁股里已经完全恢复了。肛门周围已经生出黑黑的毛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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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手上散发着檀香味儿，拿着一次性薄膜手套和一小瓶透明的液体，走了进来。张辰举着灯，为小妹照明。丫头从容地戴上手套，食指在小瓶里蘸了一下，轻轻按在云鹏肛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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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7 R$ U) a7 f) j“放松。吸气。”丫头手指轻轻滑了进去，我下边一下就硬了起来。

“疼就说话啊。”丫头挺亲切地低声关照。手指在云鹏屁股里转动、触摸。“收缩一下。”

云鹏有力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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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有一点。”

“再换个手套。”丫头抽出手，退下手套，又要了一个戴上。食指、中指都蘸了润滑液，又按上去。

“有点儿疼啊，看看扩张度有多大。”丫头把两个手指徐徐插入。

“放松……吸气……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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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8 N# Q# d; d( v5 Y我看了张辰一眼。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难为情的，帅帅脑门上都发亮了。

7 J" S% G& Q6 ]& l( p“我明天去开点儿汤药，每天坐浴两次。”丫头抽出手，退下手套，冲我说：“明天我夜班，你下班去我那儿把药拿回来。”

“小方下班晚，我去吧。”张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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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嫂子明天开好药，我去拿。这些天快把我憋死了。出去活动活动。下周得去武警总队恢复训练了。”云鹏起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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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6 l; N+ l6 p& Q( i. N: k“行。云鹏去吧。我上午就把药开出来。”说着，转身对我说，“怎么熬药，用什么盆，怎么洗，你告诉云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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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去洗手。云鹏看看我们，不好意思地问：“我屁股什么样？”

( Q8 v6 ?$ x5 G/ @* s, f“闭得紧紧的，一声没吭。”我说。

$ Y6 M) q/ `% Y. }5 P“什么？谁？”云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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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屁股呀。”

/ {& G$ Z4 M2 ^- }$ q“呵呵，方哥真逗。你瞧这得病的地方，简直让人一点儿尊严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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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D+ X/ w3 ^* P. N2 S8 {“呵呵，怕什么，这屋里的仨男人全被她掰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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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一说，云鹏惊讶无比，下意识地看了张辰一眼。张辰挺窘的，想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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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去年差点没让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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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云鹏震惊了，等着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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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洗屁股去呀，粘乎乎的。”

' B5 F$ X: v0 q7 ]7 ^3 y* T“呵呵，好的。”云鹏赶紧去卫生间。

“说那个干什么？”张辰有点儿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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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怕他难为情嘛。嘿？你现在好了是不是？你当时怎么什么都给人家看，还说摸着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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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N+ a) I4 u“谁说了！”帅最怕人家冤枉他，立马否认。“老说别人干嘛，你怎么不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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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用说呀，天天让人掰扯呀。你不是也盼着那一天呢吗。”

张辰捏住我嘴，连下巴一起往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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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怎么啦？”云鹏回来了，关切地问。云鹏也叫张辰“辰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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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我说。”我挣脱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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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 ^- L0 x) g, j1 k& l0 H% r/ o2 A“谁不让你说。我说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啦？”

/ a$ P2 f' w; s6 W+ i“吃枪药儿了是不是？洗澡去，我看也该给你检查检查了。”

云鹏乐弯了腰。刚才的难堪变成了大家共有的快乐经历了。

. M: ^6 G! o0 [) R- g8 f" s) f0 W+ u“你们仨这儿吵嚷什么呢？”小妹过来打听。

帅帅、云鹏赶紧住嘴，背过身捂住嘴偷偷乐。

小妹看我们鬼鬼祟祟的神情，猜到是在说男人的事，赶紧转身走了。

3 n0 K2 u+ j! T, Y* ^“帅，明天你把车给云鹏用吧。让他接送你和小妹上下班。”

7 \- H. D2 ~" W2 W# y; O“行。不用接送，我们坐公交车或打车去，也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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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2 m' O6 u' d, n云鹏一听有车开，马上来了精神，说：“我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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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_. T( b8 Q8 J& i" {“不用。我们上班早。你没事，早早起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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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8 A) H6 k0 j- L“嘿！我们当兵的没有睡懒觉的。都是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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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定了。”我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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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yu100

3月6日（星期五）

% f( C  X2 v9 b: r& i  }- p# t: _丫头夜班，我们仨晚上没在家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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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2 Y5 |- [% {1 t" r2 u在航天桥西的“天外天”吃了晚饭，一路东行，到了阜城门。把车停在金融街一座大厦前的停车场，徒步到西单去逛街。

天空晴朗，晚风料峭，东方升起半个雪白的月亮。

* a3 G1 R. K" @, V! b# [4 k5 h) l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男生逛街，并不进商场什么的。只是东拉西扯地在大街上溜达。
( M- u) h, o- ]8 K* i' M4 ]
; J- T4 l7 I+ G! g“好热闹！这情景对我来说简直跟神话世界似的。”云鹏高兴得像个大孩子，军人的勇猛和强悍被绚丽的霓虹灯融化了，不知不觉地消散在早春微寒的夜风里。

2 ?3 B% q$ V& V  W“新疆冬天很冷吧？”张辰问。
* E. \# ~) N& P+ R  x
) C+ f+ v# h1 D“可不是。还风沙满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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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新疆能见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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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新疆告诉我，我去找你们。从我们那里到乌鲁木齐还有一千多公里呢。”

& L0 d, o  G2 R# @% A4 _4 O“咱们去的是北疆，云鹏他们在南疆，昆仑山下。”我脑海里浮现起前年出差与云鹏相识大漠的情景。

两个巡逻的武警战士迎面走来。

1 }+ _9 i+ B" N% h$ ~“跟你比差远了。”我把手搭在云鹏肩膀上，捏了捏小伙子结实的肩头。

+ ~' T& M5 c0 ]# M# I7 Q“呵呵，只要从他们俩中间穿过，准保让他们脱臼、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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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9 n) S' v' K2 L) h6 ?4 t' u2 E张辰站住脚，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对云鹏无比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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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a& R1 V' `" d1 R. b; ]3 G“帅，男人这劲儿分在哪儿用，你看他昨晚上，蹶着大屁股让丫头掰扯的时候，多乖。哈哈，这就是以柔克刚。”

“呵呵，嫂子是白衣天使，对我那么好。没的说呀，人家让怎样就得怎样嘛。”

, ]5 X" Y  ^1 a  W: ^“人家小妹才没你这些……”张辰准想说“下流念头”，可话到嘴边，难于开口，只好打住。

“没有什么？”我追问。
5 t1 q7 b4 w; o8 m2 E6 V) O# I# J
. [8 z, u: Y$ k' h( @6 k- r* g“自己想去。”帅推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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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人真好。病人在她面前一点不觉得紧张、羞耻。”

9 L/ B" a: ]6 {4 z( ~6 W3 R" {5 {“听见没有？这么好的女孩儿被你得到了，以后可要一心一意地疼人家，不许猫猫狗狗、无事生非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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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说我，先管好你自己。”

“我怎么了？用什么管？”帅觉得我冤枉他了，反诘我。

“那我怎么猫猫狗狗，无事生非了？”

/ [+ Z" T7 n4 ^1 D( d, c& a9 e“你……”帅有口难言，只好说：“我说不许，听明白没有，是打预防针。是怕你那样？”

“张辰，你会猫猫狗狗的吗？你要猫猫狗狗的什么样？”

“像你？”帅准是想起跟我做的那些破事了。一缩脖子，变成鸸鹋了。

“辰哥是特阳光的青年，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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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少有人算计他。”我应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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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d, \7 m: D- _“我非替辰哥出这口气不可。”云鹏咬牙切齿地脱口而出。

$ C# c: t! [! \4 j4 ~1 ~0 |/ H“方你跟他说啦？”张辰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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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9 x/ D, ^- W# k4 G“辰哥，你甭担心，咱们是哥们儿，没什么不能说的。谁伤害你，就是伤害我们，决饶不了他。放心！我们一定帮你出气。”我还没开口，云鹏就大义凛然地说出我们俩的共同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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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Y- t" Q: d* m张辰虽然被云鹏的侠义精神深深感动了，但仍然抱着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的心态，说：“君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已经过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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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d2 E+ _“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君子对君子，小人对小人。我是小人他爷爷。”

“哦，老小人。”我脱口而出。

# I# Q" f5 b, l, f4 Y$ R* n/ E张辰也忍不住乐了。

3 K) A3 ?  U# H+ x; ~" |嘻嘻哈哈，溜达到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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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Y! z* b0 \- g3 u; C“方，跟你说个事。”张辰拉我离云鹏远一点儿，说：“我晚上还是回我爸妈哪儿吧？”

" p2 a& G+ v+ N7 o“回吧。”我说。心想这用什么商量。

" J; K' P( v+ @) J“小妹不在家，你跟云鹏别没远没近的哦。”张辰一边说，一边捻我风雨衣衣领子上垂下来的小带子上的扣子。像个大哥哥在嘱咐要去上学的小弟弟。

“什么叫没远没近的呀？”我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呢，不满地说。
$ J7 S0 P; Q1 T  \" V3 Q* X2 I
  Y6 X. t+ q! k* m3 C“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啦，人家可不都跟我一样。”帅并不因为我的不满而住嘴，“越是好朋友越要有分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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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今天别回家了。冲你这么说，我今儿晚上也得猫一回。”

帅一歪头，一皱眉，那意思是“你敢！”

* n' [$ p3 x( {7 w* U& y5 x“怎么啦？说什么呢？”云鹏仰着脖子看前门楼子，一回头发现我们没在他身边，凑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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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喔！”张辰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嘴上有点儿把门儿的行不行。”张辰恨透了我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0 N. y: Q7 M" Y; a“他说让我嘴像你屁股那样，闭得紧紧的，别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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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q) V, C' `6 H4 s8 O: W“谁那么说啦，你听他的。”张辰一面极力声辩，否认自己说过那种话；一面上手扯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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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b5 ]+ s5 J6 ~% F# ]! Y“哈哈哈哈，方哥真逗！”云鹏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辰哥，没事的。有些事自己拿不准，可不就得跟哥们儿、朋友商量嘛。”他以为张辰还在为刚才那事纠结呢。

; `! ^7 u, Y0 |/ B+ \1 u0 S“云鹏，我晚上不陪你啦哦，我回我爸妈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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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要不我也跟你回去。”

. v' D# R) |3 M! s. A  t“你掺什么乱。明天有人找他去，你在旁边算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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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8 o$ S: c! N! y“你怎么那么多心眼儿呀。云鹏，你跟我回家。”张辰说。

“你跟他去吧，当好保镖啊。别又让人家把他揉搓得筋疲力尽、死去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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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去了，不去了。别碍了辰哥的事。”云鹏听明白了，赶紧笑着改变主意。

张辰一只胳膊勾住我脖子，一只手使劲在我腰上乱拧，嘴里却柔声叮嘱：“记住我说的话哦。”

我和云鹏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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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f& R9 M. ^. u: W这小子进门就打哈欠。呵呵！当兵的，习惯了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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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E% r0 C- T$ G% N云鹏去洗澡。我把坐浴的药汤加热后，倒进一个塑料盆里。等他洗完澡，我让他在卫生间里坐盆儿。

4 X) ^- }; d" K5 \3 C“那盒黑药膏是干什么的。”我一边在浴缸里洗澡，一边问云鹏。

8 i0 f: b+ @& A9 [$ g“嫂子说把那药膏用温水稀释一下，然后用一条棉纱布蘸了塞屁股里。”云鹏解释。

4 n. L5 r2 |7 D& }1 k) I. X" k“那多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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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哪有什么办法，为了治病呀。”

“云鹏，我跟你说个事……”我把周三晚上的事，对云鹏述说了一遍。
6 o# S; Z6 _9 u7 Q! N+ o! y: w. I9 Z
3 N  {; l9 U& b  w$ |5 `0 s“噢，怎么想起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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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王很信任他，把自己的私生活上的事都交给他安排。这小子不显山，不显水的，专干地下工作。我想他准阴招儿多，所以想让他给我出出主意。没想到他满口答应了。”

$ T. K. q" }: _" p9 S! v; m/ `2 |“他认识张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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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 a6 X( A' _* q1 A“嗯。只要别让他知道是替辰哥报仇就行。”云盆光着屁股坐在盆子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果断和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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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韩叙现在可能陷到什么困局里了，有求于我。所以这次主动大包大揽地要替我办事。问题是我以后怎么办？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管这事办得怎么样，最后我能不能全身而退。我没想控制他，也绝不能让他控制住我。就怕尾大不掉，让他粘上不好脱身。”

“哥们儿，只要不让他抓住把柄，就出不了大事。他要是黑道上的人，呵呵，方哥，你放心，我比他还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听你的描述，他就是个阴柔的文化人儿，没什么大不了了。真倒翻脸的份儿上，我叫一个‘兵’来会会他，就能吓他撒一裤子尿。”

, k3 L, u, e; ^3 w' r“你快起来吧，水都凉了吧？他往裤子里撒尿，你往这里尿。”我拉起云鹏，一指马桶，“尿完快睡觉去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韩叙顶多是个诡计多端的伪君子，不会是黑社会成员，有不了多大的能量。否则也用不着在这大公司里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了。你还别说，我思忖了好些日子了，还真没想出个整王八汤的好对策，现在看来只能用这黑吃黑的招数了。”

% p9 M! z/ `8 ?“嗯，对这种烂人，用什么手段都是他自作自受。”云鹏一边撒尿，一边恶狠狠地说。

按小妹说的，把一个蘸了药膏的纱布条子塞进云鹏屁股里，我们分头睡觉去了。

“帅，睡了没有？”躺床上，我给张辰发了条短信。估计他睡了，我把手机放床头柜上，也准备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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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张辰回电：“没有。你们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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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T% M* d$ U“马上睡。”

9 N- Z  [1 j2 ]手机又响：“你自己睡呢？”

“没有。跟云鹏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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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l- A9 J手机又响：“才不信！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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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9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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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W5 O3 x% M8 J; p我现在四点半跟同事去健身，五点半下班。一般六点半左右就可以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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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一屋子韭菜味儿。三个人在厨房里说笑着，听见我回来了，帅帅走出来，说：“方，今晚吃三鲜馅儿饺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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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6 W' e- Z' i" m9 O* r“好哇，好多日子没吃饺子了。”

6 |! f$ ^1 s& X) Z" x0 a7 _( h' y云鹏端着盖帘和饺子馅儿走出来，放在餐桌上，说：“呵呵，这回可有我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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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武之地？”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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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e- J; L  E  I5 Q! J- b“包饺子呀。”

& E) G) |# s" z3 V9 P“呵呵，你还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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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奇怪，长期野外作业，这些本领都得会。”

小妹一边擦手，一边走到云鹏背后，说：“真行呀？”

' D/ C; M% D/ h“那还用说？包给嫂子看看。”说这拿皮儿放馅儿，麻利地挤捏出一个大馅儿饺子。“我包的不好看，但保正下锅不破。”

四人围桌而坐，纷纷动手。呵呵，帅帅最笨，包了几个不好意思再包了，说：“我一会儿给你们煮去啊。”

云鹏手快，圆鼓鼓的饺子接二连三地从他手里跳到盖帘儿上。小妹也不好意思包了，说：“包得真快！干脆我给你递皮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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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n7 ~1 S4 A/ p$ V. m. p: t云鹏受了鼓励，更来劲儿了。十几分钟，两斤皮儿的饺子就包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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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c" h  c2 \1 ]张辰去烧水。

4 @0 v# b9 n1 m2 N7 `& I4 T小妹冲我说：“你也别闲着，快拿碗筷去。”说完，拉云鹏去卫生间洗手。

热腾腾的饺子上了桌。四缺一，我们先吃起来。帅在厨房里，一边耐心、仔细地看着沸腾的热锅，一边大声问：“怎么样，火候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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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的时间再短点儿。”云鹏高声响应着。饺子进到他嘴里，好像没嚼就咽下去了。“啊！太好吃了，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饺子。” 云鹏对这顿简单的家常饭大加赞赏。

* H: V+ p2 r9 |1 n- `0 D馅儿是丫头调的，听云鹏这么一说，脸上显出快乐的成就感，起身去厨房，对张辰说：“辰哥，你吃去吧，我吃完了。”

6 {+ {* J; w# U& E. D; Y+ O( g“怎么那么快？”张辰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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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q. @: x8 J+ \- }- ^“下班儿前吃了同事一块蛋糕，把晚饭给挡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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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冲了一下手，一边擦，一边走到餐桌前，把鼻子凑到大盘子前闻了闻，歪头问云鹏：“吃得惯吗？”

4 p) `( Q  ~  Q  C+ c“太棒了！一口一个大虾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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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g: @# x“这是山东口味儿吧？我妈就不会做这个。”帅一边吃，一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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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y4 G7 C“就是北方口味儿，具体的也说不出是哪里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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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m" ?1 ^$ }' ?7 ^6 E我去厨房盛汤，问：“吃那么几个就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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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做少啦！你看云鹏吃的那香，怕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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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就锅了这点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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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这家伙一个人就得吃三十几个。”

“哈哈，好手艺！特有成就感吧。”我在丫头屁股上捏了一下。丫头仰头，从肩膀上吻我。呵呵，这就是妻子。要是换了张辰，准得先扭着腰挎躲闪几下才接受。

7 s0 t' F( I# o! A“方，怎么还不来？”帅喊我。

( X+ X7 s1 W0 W“来啦！刚出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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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一边吃，一边跟云鹏闲聊。见我又端上来新捞的饺子，示意云鹏继续吃。云鹏这小子的肚子是个无底洞，一让就吃。他是最先动筷子的，等张辰都吃饱了，他还往嘴里送呢。最后盘子里剩了六七个，云鹏嘟囔着：“我吃饺子没饱。不过今天实在吃不下去了。”呵呵，看来这顿饺子，他一个人就吃了四十几个。

' @2 a" U( }6 h小妹来收拾碗筷，帅赶紧起身去接。

“你们洗手、漱口，去说话吧，这个我来。”小妹躲闪、推让。

; K. S8 P; [! T# t4 R" f“那哪儿行？”张辰执意要去洗碗。

小妹用胳膊肘挡着，不让张辰上手，张辰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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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 S* n坐沙发上，云鹏一边抚摸肚皮，一边说：“今天撑死我了。”

" e& S- {6 v( ?* n# n: O! j0 O# [张辰端来用淡盐水浸渍了的菠萝，递给我，说：“属猴儿的，快来吃。”

我夺过不锈钢小盆子放云鹏跟前，一把把帅推倒在沙发上，抓住他头发把他头往我怀里按，嘴上骂道：“我看你是找打呢！”

0 i) ^7 z' T7 s“好好好，说错了还不行吗？人家是夸你像小猴子一样，能吃水果。”张辰一边讨饶，一边从我搂抱中挣脱出来，看看云鹏，不好意思地说：“什么都得让这他。”说完赶紧缩脖儿抬手，护住脑袋，怕我再揉搓他。

“呵呵，看你们这样，我都不想走了。”云鹏羡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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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住些日子。”

“那哪儿行，我星期四就得走了。周日晚上回新疆。”云鹏恋恋不舍地说。

“周四就走呀，行吗？”我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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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回去多注意点儿吧。来北京时间太长了。要不是这个病，早该回去了。”

丫头刷完碗，走过来。听云鹏说要走，也坐下，仔细嘱托、交待：“带些药回去，有空就坐浴一下。好了平时也多注意，训练完，再忙也得清洗一下，敷上点儿青黛，清热解毒，把干消肿。另外买几盒****丸带上，觉得不舒服，就化一个，外痔外敷，内痔塞肛门里。虽然是偏方，但他们肛肠科大夫说小药治大病，你回去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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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乖乖地坐着听，手下意识地扶在腰带上，随时准备解裤子。张辰眼睛里含着笑，看看云鹏，看看小妹，怪不好意思的，可能是在替男人难为情吧。一抬眼，看我正看他，挺窘的，赶紧起身回自己小屋。我追过去，一把揪住他问：“你刚才想什么呢，怎么那个神情，像没穿衣服似的。”

“你看云鹏多听话哦。”帅也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站在那儿等我扑上去揉搓他。

6 v8 A/ ~& W; M4 O5 B" e3 @回到客厅，我跟云鹏又聊起未来的事业。张辰也坐旁边，用牙签戳起一块菠萝，随手送到我嘴边。这小子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他一眼，但马上小心地用嘴叼住。

6 [$ ^0 I2 E8 `# Y% @“方哥，我这回回去，把过去那些训练营的旧关系整理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现在这些……嗯，一定牢牢抓住。过去我都不想在那儿干了。现在看来，干的时间越长越有好处。”

“那委屈你了。不过这个事如果搞起来，那可是个好大的市场，用不了几年，咱们就可以另起炉灶，干自己的事业了。”

- U$ g% r$ B) j  y% l" q9 O“这次来北京太值得了。要不是得来北京武警总队办事，我还真打算在兰州做了手术就回去了。哎，鬼使神差跑北京来，撞了个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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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F8 v7 w) `0 A6 P3 f1 u“也先别高兴太早，这不是刚有个想法吗。不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思想的闪电之后，必有惊天的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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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噗嗤一声乐了。他准乐我的大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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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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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说什么都对。”帅不是在揶揄我。

“怎么话里话外好像在嘲笑我？”我侧身去揪张辰。

帅一边躲，一边说：“说得好好的，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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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不回你妈呢？”

“你想让我回去？”张辰一斜眼睛，拉着长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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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呢，你往我身上扯干什么？”我上去扯住他。

9 D" @/ n9 m6 l“不让人家扯你，你又来扯我。”张辰起身要逃。

) N$ b: B3 N2 V: D1 ]1 y$ u“你给我坐下。妈知道你今晚不回去吗？”

5 v$ x) e+ @1 D) l3 Z“当然知道。以后我一三晚上回这边来，要是……”张辰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改口说：“周末有空我也过来，咱们游泳去。”

“你们真跟一家人一样。”云鹏赞叹。

8 F' k1 v8 G$ a+ U" ^( d- x% ?2 D“你跟他们在一起，也会跟一家人一样。”张辰自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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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过来。”我叫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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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N2 j3 V3 W) a7 G; o+ _! i7 A/ @张辰警惕地凑过来，我扳着他脑袋轻声耳语：“以后丫头值班，我跟你去你妈那里住。”

“那当然好。”帅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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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5 T) {1 t, K5 y! K“不过我得跟你一起睡。”我还对他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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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没问题。”帅笑着说，脸上热起来。

( K# s7 r; a( d/ F) w' \云鹏看我搂着张辰脑袋嘀嘀咕咕的，笑着说：“说什么秘密事呢，还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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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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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z. o4 ?帅用捂嘴制止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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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4 n7 |2 p“张大哥，以后我们的事要是有眉目了，你也一定入伙儿啊。”

( m6 R! W7 x& @$ D  {  j, s“行啊。”张辰虽然答应，但听得出，他对这事的风险心存疑虑。

“还有，方哥，张大哥那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你托那人要是真心为咱办事，咱亏待不了他；如果想浑水摸鱼，可就别怪咱无毒不丈夫了。”

张辰一听云鹏说起他的事来，心里准特不自在，怏怏地嘟囔着：“没必要！过去就算了。”

“那哪儿成！没那么便宜的事。方哥说的对，起码也得交出罪证，俯首谢罪才能饶了他，否则——，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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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点儿。”张辰指指隔壁的书房，压低声音说，生怕小妹听见我们的话。

* T7 R+ J& W. N8 p云鹏也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一吐舌头，又坐回沙发里。

“你看看，多少人为你操心。”我数落张辰。

8 j# k3 z$ b0 l“就不应该跟你说。”

& P2 D6 s, E0 X7 @$ }! D“你敢瞒着我。”我扑上去，把他按倒在沙发上，武松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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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v$ ~2 e# b9 h“还说呀，明天不上班啦。”丫头端着书籍、“笔记本”，撤出书房，过来催我们去洗漱。一看我正按着张辰揉搓，怪心疼地说：“辰哥落到你手里简直是遭瘟（北京话：遭殃、遭罪的意思）了。”

# B1 |- o+ A2 Q! _. K听见小妹说话，张辰赶紧推开我，整顿衣裳起敛容，怪难为情地笑笑，说：“腊月生的，总冻手冻脚（动手动脚）的。”

% A( H) f. Z' p- R我们嘻嘻哈哈地分头去洗漱。我一想，这哪儿是家呀，简直是间集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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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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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W( w) Y! k上午我正看文件，韩叙来了。他把我叫到一楼的花厅，挺诚恳地拉我坐下，说：“大正，王总说你建议宴请一下王大公子的师傅，让我安排安排，你给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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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待人民教师，用出什么主意？”我嫌他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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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M3 P, Z2 w3 U) |# h: q7 |“你看，我来向你请教，你还摆开仪仗了。正是请你们北京的教师，所以才征求你的意见呀。连王总这强龙，都对你这地头蛇退避三舍，何况我这小爬虫了。今天就想听听老弟你的意见，别摆架子，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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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虽然三十多了，但相貌姣好，主动示弱，让人虚荣心膨胀，哪里还能拒绝。我在他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说：“既然老哥非听我的馊主意，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我觉得你的第一发糖衣炮弹应该先射向小王的班主任……”

韩叙一听我说“小王”，噗哧一声乐了。

' D# p' n' q% l6 D6 T; E4 J1 G“你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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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你说。”

1 k# @! H# }0 t! ]  Y0 G“……把联络任课教师的人情让班主任去做。等任课教师进了咱们的包围圈儿，你在集中火力用美酒美食把他们聚而歼之。第三，噢，王总给你多少钱？”

“怎么了？随便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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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第三，再让王总在酒桌上每人送一份儿厚礼。”

% M+ f' \: `" A5 X; j“送什么好？”

“那看你有多少钱呀？”

“钱没问题。只要能办好事，王总不在乎花钱。”

- c2 P9 I8 u$ K“那就每人送一瓶五粮液。”

“嗯。行。你觉得在哪儿好？”

“离他们学校远点儿。什么新开元呀，大三元呀，四海凯悦呀都行。对了，别让他们自己开车来，咱们派车去接他们。别喝多了出门撞人去，那可麻烦了。”

- l4 s. {$ {$ v0 j! @" l“嗯，想得真周到。老弟怎么对这个这么在行？”

“我那表弟当年学习特差，他爸就是用这套办法，疏通了老师的关系。你还别说，还真管用，老师三天两头地往家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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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0 h% M9 R' D& V' [8 Q+ L“学习上去了？”

! Q. u/ D& N! V3 V& S$ F“哪儿呀！跟爹妈和老师打游击战，躲到网吧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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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老弟你怎么这么逗呀。那王大公子要是也那样，王总会不会骂咱们？”

“凭什么骂咱们呀？要骂也是骂那些食客去呀。不过，王总说他儿子学习挺好的，就是想请人给点拨点拨，要的是心理作用，并没指望有什么大变化。”

“你怎么把老总的心思摸得那么透呀？”

& O% [7 `, `5 K; X: q“谁摸他了？人之常情而已。要真让我摸他心窝子，我还不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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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弟指点。”

“客气什么，理当的呀。我这么个小萝卜头儿初来乍到的，好多事还指望韩大主任多指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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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Y- B" w2 F“你心思机敏，比我强多了。我看王总以后说不定让你接我的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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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P. Z3 i$ W“什么话？觉得我是来抢你饭碗儿的呀？”

. ]; _4 I5 I1 ?2 g* [4 o3 c' j“那倒不是。我现在正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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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x( k2 Y# A“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又是上次说的那事吧？”

“哎，有口难言。甭问了，等我过不了这道坎儿的时候，再请你大正搭救吧。”

“看你说的，哪儿有那么玄乎的事，真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嗯。先谢了。哦，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人，打算怎么收拾他。”

/ P  H( m: \2 q# C7 m“算了，也是我多嘴。我直接找他算帐吧，不行就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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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我改主意了，韩叙显然有些失落，赶紧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弄到法庭上，等于把隐私暴露在阳光下。本来不为人知的事，反倒成了众所周知的绯闻了，对你哥们儿有害无益。最后是两败俱伤，你那死对头真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又能怎么样，法律能怎么样？而对你哥们儿来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二次被伤害。”
* i* c5 y" Z* i& V- p3 ?
# \  T+ r: `- c8 U“那你说这事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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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交给我吧。你不是就想出出气吗，咱来个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地方说去。”

“我倒想那样呢，可哪有那么万无一失的对策呀！”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自有办法，最后治了他，还得让他买单。”

8 z3 O) u& H" Q  Z! h1 @; v“你怎么也得给我透露点儿风声，别让我蒙在鼓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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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等咱们真动手了，我会随时把进展情况告诉你，到时候，令行禁止，一切听你大正的定夺。怎么样，这你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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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_: ?% `* W( K7 Q$ H+ P0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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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来了就动手。”

  K/ c: [; u: @7 P7 M1 `3 D! q“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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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冤家对头的克星。”韩叙故意有所保留，起身拉我，“走吧，哪天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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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9 h7 j. p0 q7 ^5 a“应该是我请你吧？”

“哪里！人在难处苦自知。老弟一诺千金，心里踏实多了。别说请你吃饭，就是让你当马骑也心甘情愿。”

8 S+ p  K/ X# f2 z这小子，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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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G8 \8 K% \$ }% a一进门，见小妹和云鹏已经在屋里了。

# N( t! P' k' s+ @7 c. U“辰哥把我们送回家，自己开车去他爸妈哪儿了，明天早上再来接小林姐姐。”云鹏手扶着厨房门框，冲我说。他不再叫小妹“嫂子”，而是改叫小林姐姐了。

“做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呀？”我走进厨房，问小妹。

( Z3 v! S4 U( {+ {“明天再招待他吧，今天哪里顾得上。”丫头正忙着炒菜，头也没回地说。

9 V) L: g9 K& ~' F: m$ c“嗯，明天正好张辰也回来，咱们去新开元，给云鹏饯行。”

“不用的。还是在家里吃饭好。吃什么都香。”云鹏说。这小子也乐不思蜀了。

“那明天咱们在家吃火锅吧？”我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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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W2 S& H6 D5 H“好哇！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多亲热。我们当兵的，过年都吃不上火锅。”云鹏现在成了个大孩子了。原来的冷酷、刚毅、矫健和彪悍早已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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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K+ U1 e0 W  u) C. [. r. Q“那还得回那边拿火锅去。”小妹的意思是得回她们家拿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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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4 G" L+ b+ R4 K; X( }% t“不用。宿舍里有一个。放着也没用。明天我下班拿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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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不用呀？”

“哈哈，他一人怎么用。举杯邀电灯，对影成三人呀。”

“人家沈婧要是去呢？”丫头一提沈婧，话里就带出一股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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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冲你这么说，我更得拿回来了。”我心里的醋瓶子也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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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不住宿舍了，那个给人家辰哥留着吧。明天再买个新的用。”

“哈哈，‘茕茕孓立，形影相吊’，‘孤灯挑尽未成眠’，我估计张辰不会再回宿舍住了。”
0 u! H$ r/ i1 Q0 a
. T- t+ v* Y& ^/ Y2 ?. \7 B% C“得了吧你，别自做聪明了。人家辰哥可孤单不了。你要还在，没准还碍事了呢。”
# E* H/ k4 F! o( m0 n/ m
' Z; Y! ]9 J/ C% u7 h5 i* S, Y) T“我还真碍过张辰的事。有一回，我半夜回宿舍，一开门，一屋子人味儿；一开灯，床上躺着俩……”

“是吗？”丫头睁大眼睛，惊奇地问。“谁呀？”
, ~% j+ o" P0 g$ _- H2 }
% ~; c" u$ U$ o6 c0 A“没看见脸，就看见一头披散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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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雨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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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是呗。”

“那辰哥怎么办？”丫头嗤嗤地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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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f( Z  @; b- W7 J9 v# D“那能怎么办，装睡呗。”
7 C$ m4 w9 H( ^0 H
, `4 K3 D$ ^0 S8 B* k: \/ A“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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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4 Q( O  U7 {) p( g“我上去就把他们的被子给掀了。”

“啊？”丫头惊叫，不过一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你脸皮虽然比树皮还厚，不过我还真不信你会作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来。你赶紧走人了吧？”

" H8 N" K0 R9 u% c; {% Q“没有。我也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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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越说越不要脸了。我猜你当时准是‘立正’，‘向后转’。”

- H' b1 A2 S4 e3 c/ p“是呀，没办法呀。他们俩的裤衩都扔在我床上了，想睡也没地方啦！”

- T, t. s* K& ~/ h" i* d) h“辰哥当时准特难为情。”丫头这个乐，“后来他见到你特不好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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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张辰拉着我胳膊，红着脸央求道：‘好弟弟，千万别对小妹说。’”我瞎说呢，那时张辰还不认识丫头呢。

“呵呵，其实没什么的。哥们儿嘛，看见就看见了。”云鹏假装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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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我们三人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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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 D$ K+ Q" P“云鹏，回去要照顾好自己啊。特别要注意安全。”丫头一边往云鹏碗里盛菜，一边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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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夏天你们要是去新疆，一定告诉我，我去乌鲁木齐看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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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v, z8 y$ T; M9 O“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小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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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k: s! C& j: [6 o; g; |( x“应该说何日君再来。”我纠正她。

- f; o  ~0 w" }+ d8 b7 Z“说不准了，但只要来北京，一定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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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 Q1 n" d' \8 F) F“应该说君问归期未有期。”我又纠正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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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会儿嘴不行呀，没你词儿多行了吧？”丫头呵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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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S8 P+ Q! t" ~“不行。语不惊人死不休。”

2 R& E9 _2 A2 ?“哼！方先生一会儿去刷碗吧，所有的‘瓷儿（词儿）’都给你。”丫头用筷子敲敲碗，示意全是瓷。

- d2 B" {* M$ b" J吃完饭，我去厨房刷碗。云鹏陪着我，低声问：“方哥，辰哥那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 z" ?: M) I: ]4 F8 I- q我把上午韩叙说的那些话对他重述了一遍，说：“现在我也有点儿身不由己了。光明正大的教训那个王八蛋，不但与事无补，还可能把张辰暴露出来，最后事与愿违，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张辰。我猜姓汤的也知道这种事拿不到桌面上来，所以自信可以逍遥法外。可不出这口恶气，不让这个王八蛋后悔莫及，我又绝不甘心。既然小韩自报奋勇，只要不出大格，就用他以毒攻毒吧。”

" S& P" o: [2 ?( K“听方哥对韩的描述，还有他在你们公司的地位，估计不会是黑社会的成员。其实他要真是黑社会倒好办了，咱就黑吃黑了。但看样子他不是。也许就是个阴柔之人，提防着他点儿，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再说他现在上赶着巴结你，看来也确实是有事相求，那就算是一笔交易吧。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反正辰哥这个委屈不能不了了之。实在不行，哼哼，就让姓汤的牺牲他那两个坏蛋做代价，终身吸取教训吧。”

“瞧你杀气腾腾的，别鲁莽啊。憋的吧？有媳妇儿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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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在西安呢。都有一个小孩儿了。”

“真的呀？男孩儿？女孩儿？”

“男孩儿。快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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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当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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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S7 @4 H. R  D+ G. ~9 @$ i“小林姐什么时候生小孩儿呀？”云鹏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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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年她研究生毕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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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林姐生个女孩儿吧，我好让我儿子来给你们当女婿。”

“哈哈，你想就行啦？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别瞎操心了，快把咱们的事业办起来才是最紧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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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放心，一定完成任务。”云鹏一挺身，端端正正给我敬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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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星期三）

上午云鹏去小妹医院复查，同时办好了住院和医疗报销的相关手续。

上班后王让我跟他去见海关总署的一个官员，谈的都是“交易”，中午又陪他们吃饭。我最讨厌这个，心猿意马地胡乱吃了些东西。宴罢归来，究竟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坐车里，王总又说：“小方呀，我还是想请你给我儿子辅导辅导外语。”

“您让我辅导，我就辅导。不过我也没什么把握。您怎么不找江主任，她应该对这个最门儿清（北京话：熟悉、了解的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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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也是。不过刚认识，还不太熟悉，开口就叫人家帮忙，总觉得有点儿不礼貌。”

) K% ?/ t& h- }: G6 _# o& S/ A' r“您这样的人放下身段去让她帮忙，正是互相熟悉的最好方式呀。又不是让她给您教家教，只是让她给您物色个可靠的人，比我这瞎摸刀枪（北京话：不摸门儿、瞎闯的意思）可靠得多呀。”我眼前浮现出帅帅给小中学生辅导功课的认真的神情和俊朗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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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M4 e3 {6 \! A“呵呵，好。就依你。唉？我说小方，你跟江主任很熟，她也一再建议你代表咱们公司跟她一起做这个项目，可你推三挡四的，我怎么觉得你再一个劲儿的躲闪呀。”

  J2 ~) C8 `, m0 G1 ]: a/ _“正是太熟了，所以才回避。怕人家说我一仆二主，吃里爬外。公司和机关不同，生意人最讲诚信，我要脚踩两只船，您还能重用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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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m! ]+ W4 A8 L( V“呵呵，小小年纪，哪儿来的这些生意经。好多人干了半辈子，还糊里糊涂的搞不清谁是亲爹呢？”我的天呢，没想到像王总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能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那不是等于说好多人的妈是“破鞋”吗？

$ _3 Z+ }, M; g; Y4 j到了公司，王说：“生活有困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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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b2 {4 q+ o“没有啊。”我诧异他怎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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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那点工资够用吗？”

5 {5 ^) o4 M& ]' t; J1 Q  y! k& i哦，他问这个。我想说够用，但又一想，越那么说越假，于是应声道：“呵呵，勤俭持家吧。”

  V4 e/ c" |) y7 j“小鬼头，最近有个大项目用人，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你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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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r- l% t- k9 b1 c% Q“哦，那听您的安排，我随叫随到。”

" y7 A6 w2 I! @" o% O9 ~5 _$ Z4 T“好吧。我再想想。对了，你不是说你岳父哪儿有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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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6 Y0 ^+ R. `1 C“西沙、南沙最近有点儿吃紧，他四月份去那边视察。”

. C( z" }0 d% \, C2 Y) b6 Q1 Q“你不是想随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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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那意思。我是说咱们公司要是需要拓展业务，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下，看有无合作空间。”

“是这个意思。你问问，要是行，你就跟他去。以后我还想拜会拜会你岳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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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晚上跟他联系一下，看他南下计划是怎么安排的。”我心里这个乐，假公济私，“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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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y- `1 |0 {下班也没去健身，直接回了宿舍。哇！糟了。按规定，集体宿舍有人退宿，房间是要换锁的。我那钥匙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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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值班室，找到楼长，说：“赵师傅，麻烦您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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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星期二）

上午我正看文件，韩叙来了。他把我叫到一楼的花厅，挺诚恳地拉我坐下，说：“大正，王总说你建议宴请一下王大公子的师傅，让我安排安排，你给出出主意。”

; M$ p3 g( Y  N* p“款待人民教师，用出什么主意？”我嫌他小题大做。

“你看，我来向你请教，你还摆开仪仗了。正是请你们北京的教师，所以才征求你的意见呀。连王总这强龙，都对你这地头蛇退避三舍，何况我这小爬虫了。今天就想听听老弟你的意见，别摆架子，快说。”

韩叙虽然三十多了，但相貌姣好，主动示弱，让人虚荣心膨胀，哪里还能拒绝。我在他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拍了一下，说：“既然老哥非听我的馊主意，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我觉得你的第一发糖衣炮弹应该先射向小王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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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一听我说“小王”，噗哧一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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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乐什么？”

“没事没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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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2 \" K0 h% p5 ^0 x' c; _“……把联络任课教师的人情让班主任去做。等任课教师进了咱们的包围圈儿，你在集中火力用美酒美食把他们聚而歼之。第三，噢，王总给你多少钱？”

“怎么了？随便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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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第三，再让王总在酒桌上每人送一份儿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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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好？”

“那看你有多少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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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没问题。只要能办好事，王总不在乎花钱。”

“那就每人送一瓶五粮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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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8 w+ V: h“嗯。行。你觉得在哪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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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d  r! x1 m# `% d4 D$ E“离他们学校远点儿。什么新开元呀，大三元呀，四海凯悦呀都行。对了，别让他们自己开车来，咱们派车去接他们。别喝多了出门撞人去，那可麻烦了。”

“嗯，想得真周到。老弟怎么对这个这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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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表弟当年学习特差，他爸就是用这套办法，疏通了老师的关系。你还别说，还真管用，老师三天两头地往家里打电话。”

- t4 V& ]) `; f6 }( E* R" a# A  P“学习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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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5 o/ V, \$ x. f# N1 u8 u6 Z“哪儿呀！跟爹妈和老师打游击战，躲到网吧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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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老弟你怎么这么逗呀。那王大公子要是也那样，王总会不会骂咱们？”

“凭什么骂咱们呀？要骂也是骂那些食客去呀。不过，王总说他儿子学习挺好的，就是想请人给点拨点拨，要的是心理作用，并没指望有什么大变化。”

6 l* J2 m! s4 ?8 a# S* p5 K“你怎么把老总的心思摸得那么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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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v8 u. P5 G% ~“谁摸他了？人之常情而已。要真让我摸他心窝子，我还不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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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弟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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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r4 Q9 K8 R7 t  N“客气什么，理当的呀。我这么个小萝卜头儿初来乍到的，好多事还指望韩大主任多指点呢。”

“你心思机敏，比我强多了。我看王总以后说不定让你接我的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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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觉得我是来抢你饭碗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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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我现在正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呢。”

# l; f3 o+ R) G+ Q# Z“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又是上次说的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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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有口难言。甭问了，等我过不了这道坎儿的时候，再请你大正搭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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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t0 P  @+ [! E0 w1 g! Z“看你说的，哪儿有那么玄乎的事，真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 X1 f% X" c( U# v+ R5 {“嗯。先谢了。哦，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人，打算怎么收拾他。”

* h2 j" x  J. ~“算了，也是我多嘴。我直接找他算帐吧，不行就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一听我改主意了，韩叙显然有些失落，赶紧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弄到法庭上，等于把隐私暴露在阳光下。本来不为人知的事，反倒成了众所周知的绯闻了，对你哥们儿有害无益。最后是两败俱伤，你那死对头真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又能怎么样，法律能怎么样？而对你哥们儿来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二次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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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J, n/ r6 \) \. q6 N! c( |% X“那你说这事怎么好？”

“你交给我吧。你不是就想出出气吗，咱来个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地方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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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M3 o: r( i, _7 a“我倒想那样呢，可哪有那么万无一失的对策呀！”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自有办法，最后治了他，还得让他买单。”

2 B; m* V! o+ W4 {( R6 K' r“你怎么也得给我透露点儿风声，别让我蒙在鼓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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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等咱们真动手了，我会随时把进展情况告诉你，到时候，令行禁止，一切听你大正的定夺。怎么样，这你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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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0 @% f. b2 X. L2 N“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呀？”

3 C- u* a+ o) c" R2 S0 y“等人来了就动手。”

& J+ `0 k$ {. g) R( o& Q“谁？”

“你那冤家对头的克星。”韩叙故意有所保留，起身拉我，“走吧，哪天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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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 h+ _1 y; i$ ]$ a“应该是我请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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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W( r  X/ F9 ^* ~) ?+ K% v0 ~3 o) A“哪里！人在难处苦自知。老弟一诺千金，心里踏实多了。别说请你吃饭，就是让你当马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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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

* n9 d5 ?' ?; ?9 c: s一进门，见小妹和云鹏已经在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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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把我们送回家，自己开车去他爸妈哪儿了，明天早上再来接小林姐姐。”云鹏手扶着厨房门框，冲我说。他不再叫小妹“嫂子”，而是改叫小林姐姐了。

“做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呀？”我走进厨房，问小妹。

“明天再招待他吧，今天哪里顾得上。”丫头正忙着炒菜，头也没回地说。

“嗯，明天正好张辰也回来，咱们去新开元，给云鹏饯行。”

“不用的。还是在家里吃饭好。吃什么都香。”云鹏说。这小子也乐不思蜀了。

“那明天咱们在家吃火锅吧？”我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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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多亲热。我们当兵的，过年都吃不上火锅。”云鹏现在成了个大孩子了。原来的冷酷、刚毅、矫健和彪悍早已无影无踪了。

' S+ g2 g6 O8 Y. J& R; V6 c“那还得回那边拿火锅去。”小妹的意思是得回她们家拿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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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N# t8 n7 f+ r“不用。宿舍里有一个。放着也没用。明天我下班拿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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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O% r( w4 V0 V6 |! ^9 F! F“辰哥不用呀？”

. \5 W% O$ x; w* A  B“哈哈，他一人怎么用。举杯邀电灯，对影成三人呀。”

“人家沈婧要是去呢？”丫头一提沈婧，话里就带出一股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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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e" w5 Q. B“嘿！冲你这么说，我更得拿回来了。”我心里的醋瓶子也倒了。

“你已经不住宿舍了，那个给人家辰哥留着吧。明天再买个新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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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茕茕孓立，形影相吊’，‘孤灯挑尽未成眠’，我估计张辰不会再回宿舍住了。”

“得了吧你，别自做聪明了。人家辰哥可孤单不了。你要还在，没准还碍事了呢。”

“我还真碍过张辰的事。有一回，我半夜回宿舍，一开门，一屋子人味儿；一开灯，床上躺着俩……”

! ~2 p6 _: H/ n1 B“是吗？”丫头睁大眼睛，惊奇地问。“谁呀？”

“没看见脸，就看见一头披散的长发。”

# Q9 G8 {5 B; A* `" h6 x6 M9 ]. g“什么时候的事？雨桐吧？”

" Z: T! `6 `$ e, Z$ X* k% V% g“准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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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辰哥怎么办？”丫头嗤嗤地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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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z" k, d- {  F' f7 b1 ~“那能怎么办，装睡呗。”

7 G0 j  O7 ~  v& m! u6 v“那你怎么办？”

3 C2 k" y9 q  e! x; r  Z- |“我上去就把他们的被子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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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丫头惊叫，不过一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你脸皮虽然比树皮还厚，不过我还真不信你会作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来。你赶紧走人了吧？”

7 J$ K% }: r  e% m( e$ E& M& s“没有。我也上床睡觉去了。”

! j- N* H# \% o& Y& c$ M“哈哈，越说越不要脸了。我猜你当时准是‘立正’，‘向后转’。”

“是呀，没办法呀。他们俩的裤衩都扔在我床上了，想睡也没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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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j1 q9 J/ U) D; I“辰哥当时准特难为情。”丫头这个乐，“后来他见到你特不好意思吧？”

“那可不。张辰拉着我胳膊，红着脸央求道：‘好弟弟，千万别对小妹说。’”我瞎说呢，那时张辰还不认识丫头呢。

3 @: r1 W, j6 N% W5 D8 F4 _4 D* B“呵呵，其实没什么的。哥们儿嘛，看见就看见了。”云鹏假装满不在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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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我们三人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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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回去要照顾好自己啊。特别要注意安全。”丫头一边往云鹏碗里盛菜，一边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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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君问归期未有期。”我又纠正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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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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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上午韩叙说的那些话对他重述了一遍，说：“现在我也有点儿身不由己了。光明正大的教训那个王八蛋，不但与事无补，还可能把张辰暴露出来，最后事与愿违，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张辰。我猜姓汤的也知道这种事拿不到桌面上来，所以自信可以逍遥法外。可不出这口恶气，不让这个王八蛋后悔莫及，我又绝不甘心。既然小韩自报奋勇，只要不出大格，就用他以毒攻毒吧。”

“听方哥对韩的描述，还有他在你们公司的地位，估计不会是黑社会的成员。其实他要真是黑社会倒好办了，咱就黑吃黑了。但看样子他不是。也许就是个阴柔之人，提防着他点儿，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再说他现在上赶着巴结你，看来也确实是有事相求，那就算是一笔交易吧。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反正辰哥这个委屈不能不了了之。实在不行，哼哼，就让姓汤的牺牲他那两个坏蛋做代价，终身吸取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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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在西安呢。都有一个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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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快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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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姐什么时候生小孩儿呀？”云鹏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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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放心，一定完成任务。”云鹏一挺身，端端正正给我敬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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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云鹏去小妹医院复查，同时办好了住院和医疗报销的相关手续。

上班后王让我跟他去见海关总署的一个官员，谈的都是“交易”，中午又陪他们吃饭。我最讨厌这个，心猿意马地胡乱吃了些东西。宴罢归来，究竟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 d/ a( n2 F7 n, \坐车里，王总又说：“小方呀，我还是想请你给我儿子辅导辅导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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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让我辅导，我就辅导。不过我也没什么把握。您怎么不找江主任，她应该对这个最门儿清（北京话：熟悉、了解的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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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也是。不过刚认识，还不太熟悉，开口就叫人家帮忙，总觉得有点儿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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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小年纪，哪儿来的这些生意经。好多人干了半辈子，还糊里糊涂的搞不清谁是亲爹呢？”我的天呢，没想到像王总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能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那不是等于说好多人的妈是“破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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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王说：“生活有困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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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我诧异他怎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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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头，最近有个大项目用人，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你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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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听您的安排，我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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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再想想。对了，你不是说你岳父哪儿有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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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南沙最近有点儿吃紧，他四月份去那边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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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随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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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意思。你问问，要是行，你就跟他去。以后我还想拜会拜会你岳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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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也没去健身，直接回了宿舍。哇！糟了。按规定，集体宿舍有人退宿，房间是要换锁的。我那钥匙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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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值班室，找到楼长，说：“赵师傅，麻烦您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