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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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妈问：“今天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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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妈冲爸递了个眼色，站起身去了书房。

“儿子，听爸给你来一段？”爸看阿姨去洗碗，招呼我跟他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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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 `$ H; O* A+ x) t+ z妈坐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浏览报纸。我凑过去，往沙发扶手上一坐，说：“这破报也看呀，也不怕摸不着石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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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x% N4 E; ]$ w“躲我远点。现在这年轻人，一点儿头脑都没有，都快退化成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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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7 M- D* G' W- b5 J7 [! V6 P" z“谁说的？我可不那样，深通马克思主义精髓，社会主义理论。”

“不要脸！还马克思主义呢？说说马克思是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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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我？那您说说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什么？社会主义理论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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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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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牙全倒了！”

7 U9 Q5 [* I# p* V“我说不对，那大博士说个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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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好，听我给您说说什么是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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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正喝茶，噗的一下，全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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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生这么个东西呀，你看他来得这快？”妈一边骂我，一边用手捏我脸。“不过吗，呵呵，概括的还真好，谁说的？”

“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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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K+ p$ A: d. {; a4 ^    “你就别跟他斗嘴了，快说正事，我们爷俩一会儿还得来一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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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y$ f! T' `7 _! t“儿子，那天我和你爸去你们家，怎么张辰跟你们住一起呀？”老妈言归正传了。

  n) T0 a8 a% o& ~“那怎么啦？”

$ v5 Z' n4 m( w9 A* S“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像什么样子。非闹出点是非不可。我看你跟你哥们儿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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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转轴调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儿子，想听段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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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堑上风云会虎跃龙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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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借东风》呀，行。”

: }% L4 }, q( e2 V8 H, B" A“我说老头儿你等会儿行不行？我这跟儿子说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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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O7 Q- `( S9 O$ O“快说快说，我这先扮着。”

9 H$ j( m# j3 ~5 C2 _0 o“今天开家庭会议，不是戏曲晚会，你也得发言。”

5 ?1 K; m% m$ o“好，听夫人的。”爸把京胡放下，也参加进来。哼哼！一看就是俩人事先捏鼓好的（北京话：私下商量好、计划好的意思）。

. F0 I3 v7 d. l7 [" T7 ]) [“儿子，张辰在你们家住是不合适的。”听口气，妈有点儿恼火，“张辰挺明白的一个人，又比你们大，怎么想起上你们那儿去吃包饭？”

“现在这些孩子的思想实在是太简单了。”爸也帮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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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简单，简直就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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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张辰一人住宿舍，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的，太孤单，太冷清，挺同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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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p1 A6 C0 Q- h4 B6 P妈看爸一眼，挺赞赏地说：“还满口是词儿的。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是那么个理儿；可从家庭稳定的角度看，实在是不高明。”老妈一边说，一边冲爸使眼色，希望他也掺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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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 o. s7 X1 @0 P  J4 p% P爸咳嗽一声，说：“你妈说得对！张辰是好小伙子，他出事后我们也看出你们的感情十分深厚。这些我们没有异议。我们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也很赞赏你这个。这么着吧，咱家你那房间空着也没用，让张辰搬过来住，免收房租，不过每月给阿姨两百块钱，生活上的事不就解决了吗，你也不用心疼你哥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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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跟我们一块儿住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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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不懂，都是年轻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 p) O) W3 \3 u1 L2 \+ n( A# K“已经生情了，友情！所以特亲密。”

# G- p0 |* [! s" ?“可你是有家的人呀，家里还有媳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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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C/ _9 o* v“那又怎么样，决不会发生你们担心的那种事。给张辰八个胆儿，他也不敢有那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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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能那么说。张辰不敢，丫头要动心了呢？”

" z8 c% L- y5 s9 T4 ^( |. ?# u$ R% e! }“您怕发生婚变呀，怕心怡跟我离了我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讨不着老婆啦？呵呵，别说再找一个，就是我一年找一个，找到五十岁，我也有把握有女孩儿排着队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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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转脸冲爸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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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讲？老爸当年也这么风流倜傥的呀？爸，快说说您当年勾搭过多少清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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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Y9 ^) x) c* m“混球儿，有这么编排老爸的吗？”爸又转脸埋怨妈：“这可是你招惹的，往我身上联系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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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 d# I, S4 p; s“你爸当年可不像你这么让人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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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放心吧，我更不用你们劳神。不过爸，听妈这么一说，您这辈子真白活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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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研究你的问题，我的事你就甭费心了。我们没说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必须提醒你注意。为人处事，有些原则、界线是必须坚守的。办什么事都有个底线，一旦打破，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老爸面色凝重，语重心长。

% s# c/ O; }* p+ E4 d“你爸说得对。”老妈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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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q* S# r/ H“张辰正热恋，说话也要成家立业了。在我们那儿暂住几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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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i" l, h2 R& h“儿子，妈是女人，对女人的心思比你明白。你让个漂亮小伙子天天在心怡眼前转悠，哪儿个女孩儿心里不起波澜呀。儿子，别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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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9 t: g$ z/ A8 J- h“爸，妈今天怎么啦？听口气有过外遇，让人家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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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 s* ]' s" N% ?0 T“闭嘴！别没大没小的。”老爸正色，厉声制止。小样儿吧，都快忍不住乐了。

$ z; i. f6 P- S" x; L0 y: ~- u“她这一肚子经验之谈，让我对女人完全失去信任了。一会儿回去我得好好审审心怡，真像妈说的那样，把她休了算了。”我又转向老妈，“您这人生经验都哪儿来的呀，真是既丰富，又深刻。”

“放肆！妈这个看多了。你看现在，开放的没边儿了。就咱这周围，婚变的、家庭破裂的有多少？我可不想看我儿子在这种事上吃亏、栽跟头。”

) r- b5 ^- k/ v9 E2 n+ `“呵呵，怕我小河沟儿里翻大船呀？放心吧，您儿子可不像您老头子当年那样，看见您就拔不动腿了，从那以后，在您日日夜夜的‘女人是毒蛇’的恐吓下，乖乖跟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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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这样呀，他像谁呀？”

# e7 N! r$ S# @' {$ ~“当然像老爸啦，要是像了别人不就麻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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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你看你这儿子，我可真没辙了。”妈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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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q2 }" p. x/ {2 d: t4 |“他不是你儿子呀？你看你生这风流小鬼儿。”爸反诘妈。

: b4 ^* h8 C% Z1 F" b" ^“儿子，别闹啦，妈跟你说正事呢，你有点儿人形行不行？”

“说呀说呀，我听这呢。”

/ u+ y% B+ m, Q9 {3 _7 q1 r“妈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不写了，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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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心怡、张辰都是好孩子，你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但是，感情越好，越要把握好分寸。可别因为一念之差，做出追悔莫及、伤人害己的事来。”

6 w* p. h, U% ?  V“您就明说您的意思吧，让张辰搬走？”

“主意你拿，我们只是建议。要不我跟张辰谈谈？”

“呵呵，您要那么做，那后半辈子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以后我专搞同性爱，这你们就放心了吧？”

“你就甭管啦！我儿子何等聪明，什么事把握不好。你想说的话，担心也好，告诫也好，儿子全听进去啦，别看他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来，可回家后，静夜长思，心里跟清风明月似的，决不会辜负你这一片慈母之心的。”爸是欲擒故纵，话锋一转，“儿子，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制服己心的强如取城。你马上要换工作了，以后可是要满天飞、绕世界地跑，常不在家。张辰也正热恋。咱家狭窄些，容不下你们。这样吧，以后让阿姨去你们那边，帮你们料理生活。当然，阿姨的工资我出，也别委屈了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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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h$ x- c) s% [5 n“哈哈，老爸可以呀，逮鸟呢——支一箩筐，撒点儿小米儿，拉根儿长绳，躲树后头……”

$ A1 L! M* o- h% P1 S# {“嘿！你怎么这么多鬼心眼儿子呀。你以为我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啦。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甭跟我这儿蹦跶，你不是就听你岳父的吗，行！今年春节我还非去青岛一趟，让你岳父评评理。”

“呵呵，想借刀杀人，上我岳父那儿奏我一本去。”

* G3 a1 j. B+ B% Z( o“哼！在你岳父面前毕恭毕敬、人模狗样的，到时候，把你这篇大道理给你岳父讲讲去，也让他开开窍儿。”

4 U0 [" U* Z' w“老头子就这么定了，咱们去青岛过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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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马上给青岛那边的老军头儿打电话去，让他做好接待你们的准备。”说着，我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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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l9 |+ c- `: l0 A老妈一把把我拽住，“你给我老实待着吧，用不着你当通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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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散了，比舌战群儒还累！儿子点戏要听《借东风》，我给他来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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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6 v1 I, G9 m& ?; \0 B0 E" L“留着《借东风》上青岛唱去吧，今儿应该唱《辕门斩子》。”

' {) a' M" X/ {' t: B  f“这小子真是猴精儿变的，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呀？”

% F7 \5 o& i* U6 U7 G( Q" \% f“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呀，我给您讲讲——很久以前，有一天，你们尽顾寻欢作乐，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就生了我了。还用讲精子数量、精卵结合、细胞分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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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孽种呀。”气得妈站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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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 ]/ K. G! M我走到爸跟前，“今儿这场‘鸿门宴’是谁的主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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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我来干什么？”爸一边后退，一边跟我低声耳语：“儿子，女人的直觉特准，可别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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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Q$ d) L7 i# c晚上快十点我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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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8 _- r, K: L1 o一进门丫头、张辰都察言观色，怕从我脸上看到战争风云。

0 C; O2 S8 Q! v8 L“看什么，天外来客呀？”看张辰伸着长脖子，鸸鹋似的，我问。

“这么晚回来，家里没事吧？”张辰放松肩膀，脖子灵活了点儿，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

“没有啊？有什么事？”我刚脱下外套，张辰赶紧上前接过去，诚惶诚恐的。

“怎么早回来了？”丫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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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我回来晚，你又怪我回来早，怎么今天家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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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G0 T3 R* a1 n8 l1 n; T“没有啊。你说晚上才到家，张辰还说去接你呢。”

& W3 H; w& D$ `: y, X“这不是晚上呀？用什么接？机场有轻轨，有大巴，很方便，接什么？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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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j* N5 o& @  a/ v5 r4 E3 \张辰转身往小屋走，说：“方，一会儿过来一下哦，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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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看着张辰缩着脖子驼着背的背影，一蹙鼻子，她心目中的辰哥的高大形象顿时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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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完手脸，走进张辰的小屋，“什么事？”顺手在张辰屁股上拧一把。

“回家爸妈没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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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2 V3 P8 c9 Y“说你什么？”

5 ]( Q* Q, c: n2 W! v6 Z张辰听我反问，半信半疑，一边端详我，想看出点儿破绽，一边询问：“他们没问我怎么住你们这儿？”

“问啦。我说宿舍太冷清了，看你怪可怜的，就把你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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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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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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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这两天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方，要不我还搬回宿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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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9 e7 l6 ?/ a“贫不贫？想搬就搬，跟我磨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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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过两天就搬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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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想和沈婧腻味去吗？随便。”我扭头就往外走。

7 u7 @7 Z, {  V1 b% s张辰一把拉住我，“你好好说行不行？这不是跟你商量嘛。怕你爸妈有想法，所以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我会常来看你们，来了可得有住的地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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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小子这么一说，我鼻子直发酸。我爸妈要是此刻在我跟前，我非得大闹天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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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张大少爷，我真服了你了。就你这么肉，这么面，这么粘糊，早晚沈婧也得烦了你不可。更甭说以后还得跟挑肥拣瘦、絮絮叨叨的丈母娘住一块儿，哼哼，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别看你高高大大的，就是一没脑子的水母。”我想起范大姐骂广仔的话来了。

% I, H, ?+ Y& P' b0 S  h! x“真没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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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_) v/ @2 P- N“没事！”我心里说，看他们谁敢做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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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 C3 F) I# e. R, `& v7 L“等着等着，我拿一盆去。”我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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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O* T# F) v& P张辰一把把我拽住，“那干嘛，干嘛用？”

& Q$ k6 p' t4 m1 n* k9 L“你不是要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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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拿什么盆？”张辰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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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M" R7 J3 a“水母儿睡觉不放盆里，明天早上还不成海蜇皮啦？”

% J3 ?" d) e! g1 F3 Y: W$ o3 K“你这猴儿精，谁跟得上你的思维。你才是水母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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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跟不上，不是水母儿是什么。你说你这么个大男人，让人急不得，恼不得，真是爱恨交加，气死人了。”我上去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骑他身上，揪着他领子使劲摇撼。小妹来叫我，一看我们那样，惊讶地说：“呦，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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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我又想起个事，返身回来：“水母儿，老沈去南京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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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 m; W. y% ~! b9 H  F“去了。”嘴上说，一歪头，嫌我叫他水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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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 k: D9 m#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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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_* m$ M5 e“他跟我爸妈说，春节让我带沈婧回家，让我爸妈看看他女儿，如果还满意，他们家就同意我们结婚。”

“你看人家老沈多会办事，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我是真心称赞，“谁接待的？”

“还用问？你不是把这差事交给我大姐夫了吗，他跟我姐接待的。事儿办得很圆满，我爸妈总算松了一口气，沈婧爸爸也挺满意。我爸妈让我好好谢谢你，还说让我跟你学学怎么待人处事。”张辰说完，又钦佩，又喜爱地轻轻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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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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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0 z6 p5 q7 v6 ^" N9 ^" X“你要怎么谢？”帅满眼深情、感激，要星星不给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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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J4 ?. [$ T“叫我‘爸’。”

- z, U5 }2 _. J3 T/ \$ ~* e+ d“你这臭孩子，占我便宜是吧？”帅没想到我会提这样的要求，扑上来，把我按倒在床上，使劲用手捏我两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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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快来帮忙！”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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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7 h+ M* H% A' Y+ j5 w/ L/ ^3 W小妹跑来，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放了我，直起身说：“他老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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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跟丫头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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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没提张辰住咱家的事？”丫头问，那样像小猫遇见了大狗。

“问了。审我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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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V7 a1 u' m1 z7 R“他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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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9 w+ D; e9 v6 C“还不是那些套话，什么原则啦、界线啦、分寸啦、底线啦，反正就是不放心，怕你移情别恋，跟张辰跑了，我鸡飞蛋打，一辈子打光棍儿。”

“才不会。”丫头知道理亏，受了冤枉也不敢不满，抱着我肩膀问：“那怎办？”

5 _: N/ K- R7 d6 |: [3 ]# W“什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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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r, n0 `' V+ F“张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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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Q* f4 W+ Z5 I“没事。甭听他们瞎嘀咕。”

“你那样行，我怎么办，以后怎么见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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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不是特有主意吗，今天怎么也‘城隍庙失火，慌了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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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的主意，你看这进退两难的，人家张辰多冤枉呀。”

“你担心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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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0 c3 c( ^/ @$ L“本来没事。现在倒好，说不清，道不明了，没事也有事了。”

“应该说‘黄泥巴掉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是屎。’”说着，我伸手往她腿间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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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v  {5 F! W( ]. u丫头一夹腿，直躲。“别贫，人家心里挺别扭的。”

: b' X( B6 |! }“没事的。他们拿我没办法，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我的日子我作主。不过，我老爸可威胁我，说准备春节上青岛告御状去。”

“真的？”丫头先是大惊失色，不过一盘算，也没什么的，她老爸对她是百依百顺。“真是恨病乱投医，那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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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o- E. u1 o8 i3 I3 O“你爸会怎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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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N% D- K. F# l, U! h“哼，我爸怎么不了我。真那样，你可别跟我爸吵，先忍着，等他们走了我再跟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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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b- B5 p5 ]: ^8 O“你爸能怎么着我？”

" |8 q4 O. w3 P; d$ ^; r& a+ f( ^“嘴上吼你两声，你爸一走，他就得跟你赔不是。我还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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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7 c! ]; n" u+ Z( v! {1 e“他会不会迁怒张辰，毙了那小子？”

“他敢！那还不如先毙了我呢。”丫头恶狠狠地说：“都是你惹的祸，凭什么拿人家张辰出气呀！唉，话又说回来了，人言可畏，辰哥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丫头很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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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P7 a! }) u- T3 g% P' y# e“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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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L) m2 Y+ X# S. Z$ |“那能怎么办？依你爸妈的意思，让张辰搬走呗。这可真是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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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W' m+ p  L1 w5 ^" F“张辰又没做错事，是我让他跟咱们住的，干嘛让他搬走，他搬我也搬。到时候你就上我们家跟我爸妈要人去。”

“瞧你那德行，”丫头一想上婆家哭着闹着要人去，难为情死了，“我没想让辰哥搬走啊，这不是你爸妈看着堵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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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才由不得他们呢。放心吧，他们做不了我的主。咱好好过，等张辰结婚前，肚子里给我怀个小张辰，明年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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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造孽了行不行？就你这么胆大妄为的，以后还不定闯多大祸呢？”

0 y4 i4 s2 _5 F6 }+ _$ t0 D  f* {, ]0 ]8 O“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那还不趁早把我蹬了，找个可靠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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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丫头使劲摽住我脖子。转念一想，不对头，又搬起我的脸说：“是你想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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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d3 `2 l. A“你不听话就甩了你。”

. u3 \  z7 i, \3 W- u1 @$ j“还怎么听话呀，你要什么没依你呀？”丫头委屈极了，又是摇晃，又是痛殴。

“行啦行啦，什么芝麻大点儿的破事，你看这掰扯劲儿的。放心吧，没事的。我爸妈那么说是怕咱们处理不好关系，并不是对张辰有看法。不过，万一你老子掺合进来，你把他降服了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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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 Z( P" Y: {# r“我爸那儿不会有问题，他什么事都依着我。”

“拧不过你，会不会拿我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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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你还有一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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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喜欢那老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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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你看他跟你都快成哥们儿了。我还真没见他那样过。以后保证他也什么都依着你。”

# y& y( \1 y5 M) s9 A, X3 o“我将来喜新厌旧，把你蹬了，你爸会怎样？”

“那他非把你打成筛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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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毙了张辰吗？”

“不会。辰哥一看就是老实人。我爸不会冤枉好人。”

- C9 E5 |+ F) J: s& q7 ?4 _“老沈已经表态了，张家只要看上他姑娘，他就同意他们结婚。这以后，张辰就会常去沈婧家了。别说宿舍不会住了，我猜用不了多久，沈家就会请张辰搬他们家住去。张辰总算有了归宿，咱们现在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没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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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辰哥搬走，我还真舍不得呢。”说着，丫头把脸靠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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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9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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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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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老早就起了床，进帅屋一看，帅刚醒，半倚半躺地靠在床头上，正准备起床。

  j; U7 L7 h2 L5 N  H. n“甭忙着起，我送她去。我现在上班没钟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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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也不客套，又退回被子里。我看他，他拿被头挡住半拉脸，就露两只眼睛看我。你说男人有这样的吗，这不是诚心挑逗吗？要不是丫头等着走，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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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小妹回来，张辰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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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G# T( @! c5 k) k* G走进帅帅的小屋，准是刚才开窗通风了，屋里有点儿清冷。被子没叠，摊开在床上。无意间打开帅帅的衣柜，里面有个大像框，包着彩色包装纸，解开丝带，打开包装，哇！帅的艺术大头照。好帅气呀！头发油亮，微侧着脸，略低头，一只手插在腋下，一只手托着下巴，细长眉，直鼻子，两片红唇间微露皓齿，两颗明亮的眸子笑盈盈的直视着我，我靠！晕倒！我三下两下撕掉包装，把大照片拿到我们的卧室里，立在床头桌上，等小妹下班回来看帅哥。

7 u0 j8 h& V5 W3 Y( ?十点多钟，我到了办公室。大家寒暄了一阵，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清产核资，办理离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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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 \% A; Q" |5 K5 n2 F“小方，明天咱们一起聚聚，既是过年大家一起乐和乐和，又是给你饯行，怎么样，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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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一下岗职工，天天都有空，看你们怎么安排合适。”

“明天下午四点咱就收摊，集体去白鹭园，吃完再打打保龄球什么的，怎么样？”

- ~& U6 u  r6 z# u* C6 e% f4 n+ t“我就不爱玩那玩意儿。”

" b( A6 r/ P0 c2 d“那你喜欢玩儿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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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8 z1 N" Z4 p0 U- @' g“喜欢玩儿MM，有吗？”

“没有。贫吧你，不喜欢吃完饭就走人，回家玩儿去。”

3 U5 {3 _6 l( E4 V" I8 {3 t9 k“回家玩儿你报销呀？”

( b  w- t+ m- ^“再贫不给你签字，你可就哪儿也去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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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L# N0 m% O: i) q; |“你敢！不怕我天天给嫂夫人打匿名电话，把你们家闹得鸡飞狗跳墙的，看你怎么办。”

5 ]5 v/ R! c3 T$ F* c“哈哈哈，歇菜了！我们那位正更年期呢，你可千万别掺乱。”

张辰去****试验厂听汇报，中午人家请饭。我一个人去食堂，见杨岳也在里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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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E) R* F; z) m* p0 i“方哥，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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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f4 U2 O9 k" @3 t“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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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O: I9 h$ ?- ^: v& X“吃什么？我给你买。”

2 X- }: {  f. J7 Z, |3 Z“吃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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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V! w2 _8 u9 H* Y“我靠！”杨岳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 \! L9 P9 A7 R! I% w“陆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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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5 P" j" P8 d7 ?0 x9 [, S“陆欣初五上班，昨天回家了。”

“你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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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号的票。方哥，你要调哪儿去？”

“机械进出口公司。”

$ H) N6 m- j: P6 G* ~“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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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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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m; O  X0 G“啊？我回来就见不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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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 a2 y# S0 b9 c“嗯，在这儿见不到了。”

  K6 k8 P0 Q- o“方哥，你走了，我还能联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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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3 Z4 E5 v+ k( L2 A  d“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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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2 p( _/ X8 s0 [“相见恨晚。”杨岳十分惋惜地说。

1 R* e1 n; P2 ]( f  Y; y“那有什么早晚的，这不是一见如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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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p8 s  R9 D" g1 V“方哥，我给你当弟弟吧。”

5 I$ ^# C+ q' X7 [: c  v“你又算计我什么呢？”

“不是那意思，”杨岳白净净的脸上泛起红晕，他一定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了，赶紧解释：“在北京工作，人地两生，又刚毕业，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尽碰壁，希望有个大哥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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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心里说，这可是你自投罗网。

正说着，手机响，不是张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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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

“我，你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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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大妈呀？怎么想起我来了？”

“你想当我儿子呀？别跟大姐没大没小的。听说你要溜呀？”

0 {- c0 p1 V$ f6 \, B+ r“这不正裁员吗，我是第一批被裁的。”

杨岳起身，示意一下，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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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h$ X& x2 J# j“少废话，大姐请你吃饭，也算给你送送行？”

“都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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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人。你走请别人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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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C0 F, `7 U  l5 T8 J“那我可不敢去，回头忍不住冒犯了大姐，没法收场了。”

“别跟我讪脸。我儿子都快跟你那么高了，还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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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d* G4 L4 @“晕！您不怕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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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9 i; x  C+ n“不来呀，那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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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y& W: R5 M“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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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x4 z8 _“今天有空吗？”

3 C+ v1 C. w% [% V“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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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府井吧，台湾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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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带小白脸出去吃饭，您老公不跟您急呀？”

# j- W/ m5 W; b“哈哈哈，等晚上让你认识认识我老公。跟爱人说好，可能回去的晚，吃完饭得跟我去商场转转。敢说吗？不敢我亲自跟你爱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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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f+ {9 I( J6 h“千万别说，一说逛商场，她非跟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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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就别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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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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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N% {$ p. e* J“江姐，我什么时候过去接您？”四点半的时候，我给江筱枫打电话。

“我过去吧，你们离大门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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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已经没事了，您过来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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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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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恭候多时，才见江筱枫穿了件貂皮大衣，戴顶貂皮帽子，向我这边走来。（我瞎猜啊，不知道是不是貂皮，也不知道是真皮还是人造的，反正就是那种狐狸似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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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您走过来的呀，还不如我开车接您去呢？”

“去酒店怎么开车？打车。”说着一挽我胳膊，拉起来就往大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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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井金鱼胡同，我们下车，步行前往台湾饭店。

“这儿档次高些，说话也方便。”侍者引导我们进了个小包厢，江筱枫一边脱大衣一边说。我赶紧上前把江的大衣接过来。江筱枫一脱帽，一甩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散发出一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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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5 y& w- C“有东阳东白吗？”侍者问喝什么饮料，江筱枫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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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M* P# H  F9 E“哦，没有。”侍者大概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东阳东白。

江筱枫一撇嘴，“喝龙井吧，台湾高山茶没有咱们的龙井、毛峰好喝。”江筱枫俨然是社交场上的女皇，颐指气使，派头十足。“喝08年的啊，是不是新茶我可喝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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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枫不但是那种泼辣、风骚、能干、会来事的女人，而且“狐媚偏能惑主”。此时，这大姐穿一件肉色高领弹力衫，胸脯轮廓丰满优美，一只手托着下巴，火辣辣地眼神盯着我看，我简直跟没穿衣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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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z( L) H: C0 F' e( O& ^“小方你性格、年龄和相貌不符，这样看就是个秀气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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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也想让自己成熟点儿，可老长不大。”我都有点儿慌乱了。

# r$ T! P' R/ B“成熟是一种气质，只能从阅历和历练中来。不是自然长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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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X2 g) H+ v“那就是太嫩了呗。”我在我妈面前也没这样过呀。

“说实话啦？以后不许跟大姐面前耍心眼儿。男孩儿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本色最好。”

“那不能老是男孩子呀，早晚得是男人呀？”

& o1 Y$ m. l1 h3 V“男孩儿阅历多了，见识广了，成熟了，自然就成男人了。你以为男人能装出本事来呀。”

6 m( y; W* p+ C3 V9 ?0 ]“我……”我想说一句脏话，没敢放肆，把那个字又咽回去了，“凤姐啊！什么样的男人敢嫁您呀？”

“所以我独立自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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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个人疼呀，也别太苦了自己。”我想说“总得有个暖被窝儿的呀”，话到嘴边没敢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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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挺好。再自由几年，等我儿子上了大学，就什么都不干了。嫁个‘银行’，我就养老了。别尽说我，你上哪儿去呀？”

“外贸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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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经商去。你行，脑瓜儿活。”

“这不是逼的吗。搞技术的，在咱们院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一人打虎，众人吃肉，越干越没劲。”

“你不适合在机关工作，走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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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张辰就去您哪儿啦，您可得多关照着我哥们儿点儿。张辰和我不一样，听话、能干，但受不了委屈。您这老大姐可得多担待，多提携。他没什么大志向，念博士纯粹是随大流儿，‘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张辰的人生理想。要我非憋屈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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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了，江筱枫非逼着我陪她喝红酒，边吃边聊。

“你们俩反差太大了，可我看你们关系又特好，怎么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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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一个宿舍，张辰像个老大哥，处处让着我。”

“没别的啦？”江斜着眼睛忖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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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 U; ]3 m5 c% w* X+ P7 ~“我们一起去旅游，生病都是他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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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很重情分的小伙子。”江若有所思地说。

“张辰才是重情分的小伙子呀，对我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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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你比他更重情分。他受伤住院时，我看出来了。”

“大姐，张辰人特好，就是太老实了，又胆小，您以后可得替我多关照他。我走后，他要在咱们院受了委屈，我可跟您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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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闲话了吧？放心吧，甭听后勤那帮娘儿们儿捣怪的臭男人瞎说八道，惹恼了全把他们饭碗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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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像我，有委屈全憋在肚子里。我正相反，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前两天我听有人说，设备处的汤已勋在机关里散风，说张辰在机关呆不下去了，托关系调外办去了。这都哪儿的事呀，我天天跟张辰在一块儿，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个呀。汤还幸灾乐祸，说张辰是逃出狼窝又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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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p5 U6 M( E7 A- {( N“啪”一声，江筱枫用筷子恨敲了桌子一下，“臭猪！瞧那猥琐样，怎么敢说我！他那猪嘴比阴沟还臭，他瞎嘀咕张辰我早就知道，没想到还敢往我身上连，等着，别看他是汤**的崽子，我说让他翻车就翻车。”江筱枫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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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u5 t3 x9 j“江姐，我说什么了，您这么大气，哪句话我说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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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没你的事。咱们全院的怪话我都知道，那小子就是心理变态，说别人就拉倒了，还敢说我。张辰是我要来的，怎么说是人家托关系走后门？为要张辰我跟院办交涉了好多次，怎么说是张辰在院办呆不下去了。我看上的是张辰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和帅气的形象，外办是窗口，像汤猪那样的，给我扫地我都嫌碍眼。小方，你告诉张辰，我江筱枫还就是不畏人言。有委屈尽管跟我说，我要不让嚼舌头的把舌头咬掉，我都不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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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o; _  M  X' j3 r1 |& m“大姐，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念叨这个。看这饭也给搅合了。真是的，我是太不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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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o9 z2 c, t2 l3 O7 G“没事。没冲你。”

" N  ~% P/ ^3 Z9 c“我这两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天在机关办离院手续，才听说汤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同性爱。我不认识他，明天我去设备处还电脑，要亲眼看看他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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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T5 r  B, ~9 E6 r# c“甭看你长得挺精，对这闲话有时候挺麻木的。这议论早就有，我根本不信。他才是同性爱呢，当年为这个差点没受处分，要不是靠他老子，早在咱们院呆不下去了。他就是看上人家张辰帅气，哼，臭不要脸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就散这个。放心，小方，正经人没人信这个，他也就是跟后勤那帮打杂儿的工人瞎嘚嘚。张辰是男人，男人自尊心强。他来外办工作，我不会跟他提这种事。你告诉张辰，别为这个堵心。谁伤我这儿的人也不行，连清洁工都不能受委屈。张辰可能爱面子，有事不会跟我说，他要有什么为难事告诉你，你告诉我，放心，在咱们院，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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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您上辈子是男人吧。这话一般男人也说不出来呀，回肠荡气、大气磅礴。张辰这小子真有福气，替我哥们儿谢您啦。我不会喝酒，但今天我舍命陪大姐…… ”我咕咚咕咚倒满我的酒杯，“我先替张辰干了这杯。”我一仰脖子，把那苦酒灌了下去，江筱枫一看，来了精神，也把杯子里的酒干了。我马上又给她斟上一点儿，然后咕咚咕咚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大姐，我小方虽然不配大姐赏识，但我为心中‘好姐姐’干了这杯！”

我刚要捏着鼻子硬灌，江筱枫柔声制止，“喝那么快干嘛，”说着，把杯子递到我面前，“满上。”我又往她杯子里倒了点儿，她举着杯子看着我，示意再倒，我又倒了些，她还要，我只好给她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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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哦！”随着碰杯的响声，我们一起把酒干了。

9 i6 r: k+ j. t9 ~1 w“小方，我是不是老了？”江筱枫矫揉造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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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简直跟二十七八的似的。”我就不会夸女人，话一出口，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出门时江挽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贵妃醉酒，让我陪她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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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8 i  h. m“想要什么？尽管说。大姐想送你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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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33）  
送江筱枫回家。到楼下，江筱枫说：“进去坐坐吗？就我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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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E' w" s+ Q( ]3 F" S# R# v“不敢，花不迷人人自迷，满屋子都是温柔和甜蜜，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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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小嘴巴真乖巧，拒绝人都让人舒服。走吧，有空来家里喝咖啡。”江在我后背又像打，又像摸，轻轻的，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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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家都十点了。一进门小妹就捂着嘴乐，低声说：“快去劝劝你哥们儿吧，生一晚上气啦！”

% y1 W5 H6 H, Q4 x“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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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算，谁让你动人家东西的。”

“那东西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不是给你看的，是给心上人看的。”小妹笑死了，假装正经地说：“以后不经允许，不准瞎翻人家东西啊。那是人家的隐私，要尊重，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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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看我收拾他去。”

- b( G( M0 E- }* y我洗手洗脸，喝水吃东西，来回走动，帅闷在小屋里就是不露面。哼！还真生气啦？

8 P: Q1 c+ L3 `- H我敲敲门：“能进吗？”从虚掩的门缝里我看见帅穿着睡衣正上网。他不搭理我。

我推门进去，说：“我问你能不能进你怎么不说话。”

& e) G! P6 ]# N$ k& C“用说什么话？你这不是进来了吗？我说‘不能’，你就不进啦？”

“吃枪药儿啦？哪儿那么大火气。”

. q& p" c! m( B- i" \2 G% ]& V“吃炸弹啦，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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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说怎么着。”我拿胳膊肘一勾帅帅脖子，帅连人带椅子都翻到了。他歪歪斜斜地挣扎着站起来，撕扯我胳膊，想从我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我连拖带拉把他弄到床上，然后把他按在身下，问：“说，哪儿那么大火气。”

帅挣扎着，又跟我挣蹦了一会儿。我感觉出来了，他想跟我撕扯。

“谁让你翻我东西的？”帅一边喘息，一边假装责怪。

“翻了，怎么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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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哼！像你。”帅笨嘴拙腮的，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放开，你压得我都喘不过气儿来了。”

- E; b2 \  b& ]' W% b5 l“这个用喘气吗？”我手很麻利地伸他睡裤里，抓住他的命根儿。帅缩肚子蜷腿抓住我手腕，“放开，你放开，不跟你好了哦。”他不敢大声叫，小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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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D  \! w$ y( g1 x3 O7 W3 j# V6 J“你还跟我闹气不闹了？”

9 A" }: ~" ~% \“你放开再说。”帅实际上是央求。
7 }. D' S0 W+ _; d5 i$ [
; F8 F3 H( L. N# P; s5 x* V“有了硬气劲儿就放了呢？”我攥握他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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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8 y2 C" L; \6 c3 m+ `! E“你放开，真不高兴了哦。”

我放了他。帅翻身跑到床那边，一边提睡裤，一边歪头狠狠瞪我一眼。

* z4 i1 Z* q0 W“什么时候照的，真帅。”我坐阳台的藤椅上，夸奖帅的照片。

! E3 G; \- @8 G' b张辰凑过来，坐我对面，“不许乱翻人家东西哦。”

“嘁！有什么可保密的，让我们欣赏、赞美，有什么不好。什么时候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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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D5 @6 d- E3 ^“沈婧非拉我去照相，这张是送给你们的。”

“哇！肯定不是一张呀！送我们的干嘛藏着，我们看见还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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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F; Q2 I5 l# C“我想回南京那天再放你们屋里去。”

我看着他，站起来，走过去，帅警惕地防备着，蜷缩在藤椅里，不知道我要干嘛。我走到他跟前，把他头揽在怀里。他开始脖子僵硬，往后躲；后来放松了，把脸贴我胸口上，拦腰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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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细心和好意，弟弟错了，请原谅。”抱了片刻，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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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我眼睛湿了，没回头，出门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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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 }/ ]' T6 i刷牙、洗脸、洗屁股，回到卧室，见张辰的大照片又放在了我的床头桌上。

“辰哥说这个是送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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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3 P$ f. V“送你的，放你桌上吧，明天挂起来。他心里不定多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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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W- n- q6 p0 ^小妹默然了，挽住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端详张辰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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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爸还挺传统的，坚决要求丫头三十儿在婆家过。可小妹初四医院值夜班，初一、初二再去青岛，待不了两天就得回来。老爸老妈同样坚决地要求我们三十儿去青岛，在军营陪岳父岳母过春节。虽然这是我们家的家风——生活要轻松自然，没那么多的俗理儿，但我仍然很感激他们——理解别人，方便别人，宁肯委屈自己。我们下午去青岛。老爸说要给亲家一个意外惊喜，等我们起飞后再告诉林家父母。

“儿子，我可直接跟你岳父通话，说你背地里叫人家‘老军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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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O* N) J0 ]2 N“您要是不缺心眼就尽管说，还有‘那事’，别忘了哦。”

2 {; _. p! P) q“嘿！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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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1 t. y% u, ?' c我不但有可亲可敬的父母，还有同样让我敬重的岳父母。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所以我会努力，让他们看我成就事业，让他们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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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 X1 M8 t: ~小妹是个很出色的女孩儿，本来是很沉稳、理性的姑娘，但和我第三次见面就发生了关系，用她的话说，当时一门心思，非得到我不可。我虽然有好多毛病，但我会爱她一生，不离不弃。

3 q  z) b5 i; H1 c1 Y张辰是直人，却对我这样好。为我，他一定也遭到不少直人的轻蔑。辰，让你受委屈啦，弟弟不说什么“对不起”的话，但是请相信，在你人生和生命最需要弟弟的时候，他会为你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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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h6 H9 x" c好了，言归正传。

网友在留言里说：“……可能很多人现在也不理解你了。感觉是不是从一开始的大方向就错了？本来可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对你关注，但是可能现在他们认为蝙蝠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了。”我不知道这些阵营是怎么分的，而且当初也没想属于哪个阵营。最初是带着很原始的冲动，为发泄，才跑到天涯裸奔的。现在想起来真惭愧。但是后来变了，是一个宽容、善良的直人——辰辰让我看到自己心理的阴暗和行为的龌龊，现在想起当初那些文字，真觉得可以用无耻来形容自己。可那时好象颇有读者，喝彩的、催促的、出谋划策的、甚至有人还教我怎样迷奸辰辰的，不一而足。人有窥伺别人隐私的好奇心，这是人性，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尚。所以我也常写点儿性心理和性生活，跟大家分享快乐，没觉得见不得人。网上写这个，一般都是这个心理，无非是炫耀，很少有人写自己丢人现眼的事。我也一样。但是，我未曾谋面的朋友，如果你从头看过我的文字，你一定发现，我变了。我这两年变化真是太大了。我从一个凭着点儿小聪明念了个好大学的纨绔子弟，变成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了。为什么？因为有个善良、宽容、好脾气的哥哥，让我懂得了在肉体之内和之外，还有更高尚的精神世界。我现在才理解灵与肉的联系与区别。起初，帅帅吸引我的是性和身体，但慢慢的，帅让我更喜欢他内在的品格，我离不开他了。爱他，不仅因为他容忍和纵容我；爱他，是希望拥有人间最美好的感情——真诚、善良、单纯、温柔。爱他，能跟他在一起就快乐。真爱了，性就不是最重要的了。你对他牵肠挂肚的时候，往往是因为他回来晚没给你打电话，他闷头进屋不想说话，他今天饭量突然减少了……这和做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天中，做爱快点可以用不了十分钟就完成，但这种惦记，却24小时在你心里。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性事写得少了的缘故，我觉得生活在温馨中才是最幸福和快乐的。我真的感谢帅帅，感谢我这个单纯、木讷的傻哥哥，感谢我的南京大萝卜，没有辰辰，我说不定真的会走到游手好闲、醉生梦死的邪路上去了。如果因为没有性描写就觉得没看头了，那失去些读者也没什么，他们尽可以到别的帖子里去寻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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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说：“从旁观者的角度，就目前看来，蝙蝠付出得最多，对故事中的人。但是收到的是不对等的。”“故事中的那些人，包括蝙蝠的爱人ZC和MM，谁能真正理解他的需求？”“和大多数人一样，现在看来蝙蝠在生活中也有妥协，退让，委曲求全，值得不值得？都说没有人可以影响到你，但是“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这条名言也是影响你的信条了。当然，把文的思想拔高了不少。但你自己呢？还有，什么才是让他真正的幸福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不应该有一个标准吧。难道最后只有自己委屈，难过，高深的理论家们才说这就是生活？”“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付出得还不够，我要用我一生去回报我的爱人——张辰和小妹。因为，我认为我的爱人张辰和小妹，已经为我付出了一切。我相信他们对我的心理和倾向了如指掌，但他们默默地宽容着我——朋友就是对我们了如指掌但仍然爱我们的人，这还不是对我的需求的最大的理解。我担心的是我这瓦缶怎么能报答得了人家为我贡献的黄钟。爱，不是交易。爱是付出后的幸福感。

3 @9 a) O1 q1 G& H网友说：“这个故事很感人，……但感觉没有推广意义（当然，蝙蝠本人才不屑于推广）。我们这些普通人现在感觉离我们的生活太远了，因为现在操作难度不是大家能想象的。非常喜欢你们在宿舍时的那段生活，因为感觉就在大家身边。但现在的发展，难度让普通人不敢想。远远的注视吧。自己真正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朋友，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你说我是双性恋、说我是高干子弟吧，所以离你们的生活太远。错！要是过去，我也这样认为，我自我感觉可以用特“牛屄”来形容。可现在，我一点儿都不那么想了。我相信，朋友们像我一样对自己的爱人，同时也找到像张辰、小妹这样的值得爱的人——爱并被爱着，就是幸福——那分什么同性爱、异性恋、双性恋。我发现我已经能驾驭生活了。如果我没有小妹，我和一个男友搞同性爱，我会不幸福？我们一起奔事业不可能？我不信。如果我选择了异性恋，我找了女孩子，我小方不能给女孩子幸福，我不能得到幸福？我不信。别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的少。我起初觉得我的读者只是在羡慕我，后来发现，他们只能羡慕我，为什么？没有我小方的大气，太顾自己的感受，只想索取，一句话，太自私了。这也许是人生不幸的一个重要根源。还有，别以为高干、有钱就幸福，没有感情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我要是普通人，我相信张辰会跟我更好，小妹也不会嫌弃我。粪土当年万户侯，好臭！没什么值得羡慕的。人生都会有希望时间停住的美好时刻，不过对成年人来说，已经过了生活在“童话”里的年龄了，我们要面对生活、事业、挫折甚至不幸。好像《圣经》上有这么一句话：忘记背后的，努力面前的。咱们都还有创造力，那就穷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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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要么天上飞，或地下跑，就够了。但是谁让蝙蝠是一个敏感的，多情的，能力超群的人呢？故事会怎样发展，蝙蝠会做怎样的抉择，真的非我等平凡之辈可以想象。但是相信蝙蝠能有自己的光明路。祝福！”呵呵，我也是普通人，和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也有一条不安分的鸡鸡。别把我和大伙儿分开。我现在写文很平静了，因为我觉得有社会意义了。有网友给我发信，告诉我受我文字的启发，怎样处理好了自己的感情上的是非挫折，我很高兴。天上飞的朋友就做天上飞的小方，地上跑的朋友就做地上跑的小方。小方自己呢，还做黑暗中飞翔的蝙蝠吧。该走了，不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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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引用你的文字，没有不满和揶揄的意思，我是想跟你交流和探讨，如有出言不逊的地方，敬请宽恕。词不达意的地方，以后再交流。希望你继续看我的文字，关心我们的生活。不过，呵呵，过了年一上班，可能就没有这么多时间写字了。拜拜！

ziyu100

1月25日（星期日）
下了飞机，小周已经等在候机大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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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t, R$ J8 W4 s7 s车上了高速公路，丫头低声问我：“你爸会跟我爸说‘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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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心眼儿呀？”

丫头抱住我胳膊一摇晃，说不清是撒娇、不满、宽心还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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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老爸一身戎装地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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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也是，非赶你俩来干啥。”一看就是喜出望外。
9 K/ Y; M$ w3 @- [2 n
6 z8 C, ~3 w1 K% E' u4 d! d我一个立正，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老头儿抬手还礼，随后一搂我肩膀，赶紧往屋里请。妈妈也迎了出来。

; P4 H- K3 U9 L  N丫头跟在后头，不满地说：“爸，就他一个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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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8 Q2 ~" N* x1 E( T9 H# v“北京来的驸马爷呀，得盛情接待。”话虽这么说，老头儿赶紧丢下我，去接闺女手里的提的东西。小周从车里搬下一箱“中华”，跟了进来。

# Y0 v/ h9 p0 ]/ T“这可是好东西，怎么答谢你爸呀。”老头儿搓着手，端详着那箱子烟，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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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c7 j9 u" R9 k. X$ R6 d' y+ D“答谢什么，您把女儿都给他做了儿媳妇，他应该答谢您才对，这一箱子毒品算什么。”

“有你我也不吃亏。丫头，你回去得好好孝敬公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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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g9 B$ g; F& A3 f“楼上房子都收拾好了。” 妈拿了一大果盘水果，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招呼我们。

. a( C% N" I9 u% Z& x) d  p“张辰没来呀？”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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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J0 n# w* S/ d“回南京了。”看来爸妈没跟老头儿提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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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好啦？没有后遗症什么的？”

& ^* F! m# a0 r/ Y/ ?1 y* J) M“好了。没有。妈回北京后没少照顾张辰，他一直住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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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应该的。对象怎么样啦？”

3 \# m# ]6 D/ E“带对象回南京啦。”丫头抢着回答。

: ]9 X7 P6 x* t& p“哦，我还挺惦记那孩子那事呢，有对象就好。”老爷子挺关心张辰。“唉？我说姑爷，爸想求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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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M( N, n" P" s我和丫头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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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 v" E( p“什么事，您说。”我爽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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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我们那儿聚餐，跟我转一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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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捂着嘴乐，“臭显摆吧，您也不怕招恨呀。”

) f1 C0 R8 s* e, @/ U# D“我就是要显摆显摆。”老头儿一梗脖子。

* C/ S: `4 _* l8 M4 R" y2 b* K“那没问题呀。不过我可不会喝酒。”
* M: Q# M" R, B) X- @3 Q
“放心！你就拿着酒瓶子，我让你给谁倒，你就给谁倒，到时候……”老头看他闺女，“丫头也去，他们要是灌我，你……”老头一指小妹，“就没鼻子没嘴地刺得（责备的意思）我。”

丫头看他老爸得意忘形那样，看看我，噗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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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C: }  E  G. V" ~晚上餐厅里悬灯结彩，基地军官们都来聚会，将官一般都有家眷相随。

- V1 t5 u) w1 K8 Y$ o6 \3 m5 L老爷子一身戎装，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神气十足。我一身铁灰色西装，烟灰色衬衣，打一条紫红色领带，跟在老爸身后，毕恭毕敬。丫头也穿军装，陪着妈妈，跟在我们身后。

“老林呀，晒家底儿来啦。”一个胖叔叔过来搭讪。虽然穿的是便装，但一看就是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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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S) M) `+ n$ y# |- m“谁敢跟你比，胆儿大，生俩，我就一个闺女，这个是女婿。”

“又不是第一次来，早认识啦。博士呀，厉害。”
+ @. }) ^! \0 R# F3 e# v4 {
5 W5 }) [6 u$ N( @3 X. U/ ~$ H“博士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手下不是一把一把的。这个也马上博士毕业。”老爸转身一指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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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r7 ?' `6 ^“这不是姑爷吗，叫什么来着？”又一个将军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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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我赶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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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方博士，你看这一表人材的。”

  G4 ~$ ~  s( L/ n( S“你的呢，怎么没来。”老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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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京过年去了。这多好，身在军营，阖家团圆。”

/ C) t1 B/ A$ ^“我不想让他们来，这青岛挺憋屈的，哪有北京热闹。亲家不答应呀，硬把小两口赶青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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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父母也是北京高官吧？”胖叔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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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中央部委干部。”老头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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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Y, S; {' P“你知足吧！一个姑爷半个儿，还想要什么？”

& a4 T& h1 x9 c0 R5 E“干嘛半个？我这姑爷就是我的儿子。我现在是有儿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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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U# x5 Q, @/ ?( }1 A1 Q& R“你看老孙都不好意思过来，女儿结婚一年半就离了，堵心死了。”那个将军叔叔说。

“说嘴呀，这回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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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z9 R- K+ H% v0 n有人宣布宴会就要开始了。大家纷纷找自己的位置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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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喝酒，女眷们就自动组合到一起嘁嘁嚓嚓地聊起家长，后来又坐在沙发里看大屏幕上的春节晚会。

( X+ @& V+ [& m8 B丫头和我跟随老爸，四处走动。每到一处，寒暄两句，老爸就让我斟酒，然后老头跟客人碰杯，不过，酒到嘴边，总要看女儿一下，小妹会趁机叮嘱老爸：肝不好，不许多喝哦。老爸呢，顺坡下驴，嘴唇沾一下，假意不敢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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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3 ]& G- z# Q) j! R2 e“小林，别被你爸的假象蒙蔽，你不在他天天酗酒。”有人揭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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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E4 }. R  g! B8 r  r) Q“哪儿有的事，别挑拨我们父女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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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 I2 l/ k) P: |+ r% R就这样，应酬到深夜。

& T' Y1 v  F  g回家的路上，丫头心疼地说：“简直是受罪！辛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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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 @1 L/ m3 b$ |6 O) A“没什么的，老爸高兴就好。”

& g, Z; _7 _; M- Y: g4 j“他得意死了！他们中间这些人的子女没有一个像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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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我爸是不是常喝酒？”我问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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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喝就喝吧，你也不能24小时看着他。”丫头知道小周不好开口，把话茬儿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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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快一点了。我赶紧上楼去看手机。哇！短信早塞满了。翻到张辰的，23：57来的，赶紧打开看：“方，永远爱你。”虽然简单的一句话，实在是太珍贵了。对张辰来说，对同性说“爱”，真的是很难启齿的。

0 B/ \+ \5 q$ [& s) w) ?+ ]“辰，弟弟刚应酬完。牛年已到，祝我的笨牛哥哥一年顺心，快乐。”我真的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写那些什么万事如意之类的话。

小妹那里也在看短信、发短信，我才猜丫头手机里一定也有张辰的短信，她也一定在回张辰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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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张辰来电：“方，特想你。”

* t) e  j$ ^+ _" b( ]4 p- {丫头凑过来，拿着手机让我看：“小妹，新春快乐！有小方疼你、呵护你，你真幸福。我也爱你！”

. A7 v$ f- n6 I' N" W7 r“噢，怎么流眼泪了。”

- X' {" A0 i2 Z; C“没事！爱死这鬼东西了。”我抹了一把眼泪，把丫头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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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辰哥呀？辰哥是很可爱呀，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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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会儿嫉妒死了！”

丫头惊奇地抬眼看我，说：“我怎么跟你一样？”

“哎，我是不是成同性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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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同性爱都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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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3 w! k, x; B2 H; h4 I8 a6 X“你不嫉妒？”

“我嫉妒谁？谁像我，有这么好的哥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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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L; ~& e" A0 I/ B我哽咽了，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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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太累了吧？也没少喝酒，酒入愁肠了，快睡觉吧。”丫头给我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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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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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 c" s. {7 P" p; ~  F/ M“今天太晚了，我给你擦擦睡吧。”丫头下地，去卫生间打来热水，用热毛巾给我前后仔细擦拭一遍。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模糊了妹妹的身影，模糊了心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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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6日（星期一）
挺晚才醒。丫头不在身边，已经起床下楼了。抓起手机打开一看，里面有张辰深夜发来的短信：“方，别难过，只是暂时的分离，心永远在一起。”（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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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9 ^' C$ u3 @+ }9 |( p刷牙、洗澡。下楼吃早饭。

' e3 \; A3 f! o+ L6 l" b5 K$ b“昨天把你累坏了吧？你爸挺过意不去的，说今天没事了，你们想去哪儿玩儿尽管说，他给你们安排。”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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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N  E) M+ ^/ f$ E“哪儿也不去，陪老爸老妈过年。”我一边把汤圆送进嘴里，一边说。

+ @8 I8 I3 m1 [' I“这孩子也太招人疼了。”妈乐得眉开眼笑。

上午陪妈去商场。母女俩左挑右选，买了好多穿的衣物，全是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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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进门一看，老爸正坐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了，说：“上哪儿去了，这半天？”

“给你儿子买衣服去啦！”

“呵呵，我就不会这个。应该，应该！走，出去吃饭。”

坐车里，我对老爷子说：“爸，下午给我们调部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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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P- Y8 R: H0 g" `“就开这个吧，也放小周两天假。”

“爸，小周也二十四啦，您别光使用，不关心人家的大事啊？”丫头说。

“不用你操心！早找好了。以后我离休就让他们俩跟着我，我死了把房子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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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 L, G; w( T! a. ~4 V小周不言语，专心开车，不过脸上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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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q$ C5 U! K2 Q' p7 A“又是您乱点鸳鸯谱吧，这事可由不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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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0 U) M, r: W“没有。让他挑，我把关。”

“小周，哪天把弟妹带来，让我们看看呀？”丫头可找到倚老卖老的机会了，对小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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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小周眼睛里流露出难为情的神色，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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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O5 l) k7 k; Y7 C3 o! m下午开车去崂山看海。阳光明媚，冷风凛冽。登高远望，天海相连。灰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清冷、透彻。

“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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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2 |" p% {$ a4 F- C“你说了吗？”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小周没在旁边，丫头撒娇，又捶又打。

$ i! U$ O$ E( F7 J# A&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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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r  j1 C7 z1 R2 _“说什么都行。”

/ s- O; s, {" W; q“说张辰吧？”

“不说。”丫头像跟张辰赌气似地说，“辰哥乐不思蜀了。”

“张辰他们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接待新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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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g  U+ |& ]1 S6 f- Q“还不是张辰献殷勤，带着沈婧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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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U* B& C1 W4 L; E& Q' {“听口气你挺嫉妒沈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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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嫉妒沈婧？是张辰带人家回南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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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m, J" @: [“人家带沈婧回南京天经地义，怎么像责怪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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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责怪张辰。张辰是你哥们儿，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甭转移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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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6 ]# o( p8 Y8 u7 Z' ^) R* m“嘿！我转移什么责任。我乐观其成呀。”

% D  \3 z$ V+ @4 Q, {“我看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3 z9 t' d5 N% [; F( e6 D1 {“你辰哥马上就会‘似曾相识燕归来’了。他也想咱们。”

“做男人就是好，还能有这么好的哥们儿，女生就不行。”

, F3 X2 T' ]# A# L“男人有些心事不能对女人说，但能跟哥们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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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人的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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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你这么问，你就根本不了解男人。不能跟女人说就是见不得人呀？”

“怎么不了解？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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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r: @# [“女人是只受情绪支配的动物，受点儿委屈就会回家拿男人出气。男人那样行吗？女人就会缠着男人要这要那，哪里管男人的窘迫、拮据。我有个哥们儿，跟他发发牢骚，他能听、能理解，跟他哭一场都行。跟女人行吗？跟你行吗？”

, ~2 o$ I! Y' N“别把自己说得可怜虫似的哦。跟我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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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躺你怀里撒泼打滚地哭着嚷着要这要那，你会怎么想？”

丫头替我说的那个“我”难为情死了，嗫嚅地说：“你才不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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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5 c. \- c9 h2 o“可男人有时确实有那样的需要，又不能跟你们女人说，只好找哥们儿排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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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张辰那样过？”丫头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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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e. b5 x2 m4 i, `7 y9 W“我肏！我要真跟张辰那样他还不得吓死呀！哎！你说我活着多累？”

“我想你也不会那样。”丫头听说我不会那样反倒放心了，说：“辰哥会那样吗？”

“张辰？嘿！……噢，你甭打听我们男人的事儿了，反正男人不能没有哥们儿。男人要是连个哥们儿都没有，那得窝囊死，我估计连老婆都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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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我想听，说说看，辰哥是不是什么都听你的？”丫头特想听张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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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我以为是张辰的电话，打开一看不是：“喂？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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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B) k* n. B' E1 W. a* Q“小方啊，我是辰辰大姐，给你拜年哦。”

“噢，大姐呀，您好，给您拜年。张辰他们回去了怎么样？”

0 t4 W* Q& w9 Y3 z, `3 l( U“沈婧很漂亮文静，我爸妈都很喜欢。小方，辰辰这次回来，恢复得这样好，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呀。”

4 ~8 X# B5 R! V# w; d5 F' M4 f“大姐，瞧您说的。我们是哥们儿呀，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朋友，理当如此呀。不过，说实在的，我爱人起了最重要的作用，”我看了一眼小妹，丫头正竖着耳朵听我跟大姐通话，“我和张辰都对她怀着感激不尽的心情。”听到这儿，丫头一缩脖子，她一定觉得我说的太肉麻了，挺狼狈的，那样子像只惊着了的松鼠，竖起大尾巴准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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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张辰回来说了。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小林妹妹。”

“那我告诉她，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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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5 K0 |/ n4 _$ C“是呀，你们在干什么呢？”

. p1 m4 W- J2 o# J* p+ Y. G9 d6 R' k“我们在青岛呢，正看海呢，等着啊，我让她接电话。”我把手机递给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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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b. ?8 l, r“大姐……”丫头不太情愿地接过电话，“哦，不用客气，应该的。……辰哥好了咱们大家都高兴，……噢，不用不用，以后我们一定还会去南京的……他们没在家呀……噢，没关系的，辰哥仔细，一定能照顾好的……嗯，嗯，嗯，等着啊……”丫头又把手机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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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辰辰他们干什么去了？”

* w# U+ p- }4 ?- l7 c“去夫子庙了吧，一早就走了。南京这两天挺冷的，直怕把沈婧冻坏了。”

( ]& f8 d$ \) G6 N4 A" W8 X5 ^“您放心吧，有张辰照顾，冻不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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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O- n$ W5 q! ~7 h1 _收起电话，冲丫头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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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

* b+ \0 r8 @5 Y% ~1 p# j“我在想张辰和沈婧晚上怎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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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3 A4 S# x2 B; r; z4 Y3 n  [3 b“应该不会在一起睡。爸妈在，辰哥可不好意思那样。”
! t! t! T6 X& C- M8 j
" q, \5 F3 P* `, I“我想也是，要我……”

# w3 T+ W1 c/ v$ V“哼，谁有你那么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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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话出口，觉得不准确，改成“不是不敢，是不好意思。咱给张辰打个电话吧？”
) C! M, m0 R; M$ T  m. l5 A
2 \; K" ~& @- x, _3 B# b% q“好。”一听说要棒打鸳鸯，丫头好兴奋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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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方啊，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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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崂山看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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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也在吧？”一听称呼的变化，就知道沈婧在旁边呢。

“在。特想你。”

“呵呵，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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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y$ I5 I5 \“瞎说，你才不是呢！玩儿你们的吧，明年咱们一起来青岛过年。”

9 i! ?- e* N! o1 ~$ s! u: v“你们几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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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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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q8 g2 z: Y4 A/ n“哦，我们初五回去。”

“甭回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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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S5 X: P5 B! M( [“我说的，怎么着？别纵欲过度啊。”我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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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又在无人的海边徜徉了很久。

: L7 d5 U8 U5 P“挺冷的，回去吧？”丫头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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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n. {( J. ]“我还想看落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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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那得等到多晚，冻一下午了，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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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这就是女人，你不信我要也这样……”说着，我学她撒娇的样儿，“不啦不啦，冻一下午了，该回去了。”

5 O% J2 P( N: ~- g- c$ p4 ^+ r3 w丫头怪不好意思地一搂我胳膊，往回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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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老爸回家吃。调来个炊事员，做了一桌子名贵海鲜菜。

, F2 B) J5 n+ E/ Q“儿子，要不明天回北京吧？”

8 m/ `) ~  G: i) o, }! S2 ]“那干什么？”

$ l$ E4 H0 V: O, n8 v“大节气的，让你爸妈自己过年，我直不落忍。”

3 j' W9 f9 k3 g$ h! W+ r& J6 E% V“没事的。他们不仅是支持您工作，也是培养我们对国家、对事业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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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O& n8 o* S6 H- B“这孩子，说得真好。这不是你爸妈的话，是你的话，好样的。丫头，好好疼她，她值得你疼。”

“他得疼我。我可不能像妈似的，什么都由着您的性儿来。”说着，转向我，“听着啊，你刚才说什么对国家呀、事业呀的责任，还应该加上对家庭的责任。”

- ~4 S& F  h5 G. j* s- y“这丫头，怎么……”老爸觉得女儿太霸道了，不好意思地说：“小方，都是你惯的吧。”

' i( f. u/ X/ ^' U8 f9 U睡觉的时候，丫头穿着睡衣，往我身边靠。“这衣服难看死了。”我一边说，一边躲闪。

3 V5 h2 t! r/ v9 R5 ^“怎么会？”丫头奇怪，“这个怎么不好？丝绸的。”

$ `+ q* e' l) z+ H1 u) z“丝绸的也没有皇帝的新衣好。”

) W: d" X4 L! Y! y丫头乐了，扑上来，“那你给我换‘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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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丫头穿上‘皇帝的新衣’，连声称赞：“太美了，你看着花纹、这面料，多精美，天衣无缝啊！”

“讨厌！”丫头被我摸痒了，一边笑一边翻滚。

“过来过来，咱逗逗张辰。”

丫头一听逗张辰，来了精神，凑过来，问：“怎么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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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他和沈婧睡在一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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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问，肯定没有。”丫头想想，还没说到位，又补充道：“睡一起也不会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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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能睡一起，才好挑逗呀。”说着，我拿手机发短信。丫头也凑过来看。

# n$ V5 I4 [! W( _  I* e/ \6 y4 Z" w“帅，在哪儿睡呢？”

9 R7 G4 ~1 ~# Q' _很快，手机响，张辰回复：“跟婧睡呢。”

我惊讶不已，小妹骇然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

“爸妈呢？”

( @# A# t1 ]# E9 k" k8 t“住大姐家去啦。”

! |6 e0 r' D2 a我和小妹面面相觑。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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