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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1 01: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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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你,』文雨抢话道,『所以……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 o/ n- w* F* |3 R& c 狐左安静了好久……轻声嘀咕着:『可是……你的一辈子对我而言……远远不够……』 6 w( z3 D1 _) j! @* K8 M
这次在昆仑待都待不住,兴冲冲的赶回来,告诉大家要回去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小日子,没想到,刚回来,文雨竟然要走了……而且……在文雨心里,自己只是好朋友。这个剠激真是够大的……
2 D, p8 `3 m% g 文雨笑了笑:『那没有办法啊!我和你毕竟是不一样的嘛!』
( o% i' D7 V; ~+ i) ]4 [ 『文雨,那我以后常常来看你! 』狐左还是觉得有希望! 4 N) H5 a. X4 |" g2 Y
谁知文雨一口回绝:『不用了,你别来看我了……』不要让我老想着你…… 2 }5 b0 g7 o# R( Q$ c
『为什么?』
' a( W: `! z$ ?- _# a5 q, j 『因为……我觉得只要心里还记着彼此就够了……』 # R. E4 [# n4 b9 H# n
从进门到现在,差不多文雨的每句话都是一个重磅锤子,一锤一锤的敲击着狐左的心。看着地上,文雨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的每句话都那么坚定,看来去意已决……狐左再也不说话了,他怕越说越感伤,洗了洗,安静的抱着文雨睡了…… 只是,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着。都紧闭着眼睛听着对方有点紊乱的心跳。
6 u: ?9 J9 G: u4 P( ~6 k$ q6 l 第二天,文雨起了个大早,眼睛好像更肿了…… 狐左拉住文雨的手,『文雨,等一下,我送你一样东西。』狐左解下辫子上金色的发绳,一圈一圈的绕在文雨的左腕上,最后紧紧地扎了个死结。『这个……太耀眼了……』有点像黄金…… 『没事……总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不会放你走!』狐左固执地说着。 文雨笑了,拿起桌上的梳子,『小左,今天,我给你梳头吧……』 『好啊!』狐左坐下,乖乖地让文雨给自己梳头。文两梳得很慢,辫子也编得很认真,最后,用一根稻草扎住了狐左长长的辫子。这样就结束了吧。背起行李,跨出『家门』。
" Z) T1 @! x* _! r% S 孤左默默地跟在后面,送了文雨一程又一程,但最终还是被文雨赶了回来…… 垂头丧气的狐左回到乱葬岗的时候,已是中午。一排狐狸认真地等着他回来。 & D' `& x0 K8 r5 {# N6 j
『你怎么不去他家里?』 ( x% V8 x3 E2 C7 Z
『他不让。』
Y! b- c. U6 U# y. R/ A2 U# _ 『他爸爸去世了……你可以以何建国的身份过去慰问家属嘛! 』 7 `% M [7 D7 Q3 Q
『什么?他爸去世了!?他怎么没告诉我!?」
+ y1 `' ]' W( j2 R! s 『……』 % [& K. @+ \# b; u% s
众狐面面相觊……他俩昨晚在谈些什么?狐左犹豫着,在屋前徘徊来,徘徊去…… ! K$ {. P! ` \5 z9 X0 T
『为什么他连这个都不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好朋友吗?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 D. z# d& O# Y" R% y# b
放心不下的狐左终于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出发去文雨家。
1 b# N- S+ V5 i( n' m& s( ^ 文雨回到家忙完了事,搬了个小板凳在外头坐下喘口气。刚坐下没多久,一阵雷雨倒下来,文雨又不得不回屋里坐着。 悲伤过度的妈妈在床上躺着,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这会儿,终于可以安静的睡上一会儿了。文雪很乖的看着书,现在在课堂里,学不到什么,求知欲很强的文雪只能回家自己温习,不懂就会问哥哥。看看时间,差不多该煮饭了,文雨摞起袖子准备干活,猛地发现小左绑在他左腕的发绳不见了!没有!没有!就这么一间小屋子,文雨差不多翻了个遍就是没有!
8 [/ X \+ A6 t: N; p 『怎么会丢了?怎么会把它弄丢了呢?』文雨懊恼地抓乱了头发。 , H7 y" \4 f% O
『哥,你在找什么?』文雪小声间,怕吵醒妈妈。 # N8 \1 F; j! t" J% d* K" @
『没什么,你继续看书……』文雨摆摆手,望了望来时的路,没有打伞冲了出去。
5 c6 R. r# [2 u3 X8 H& Y 可能掉在路上了!文雨沿着来时的路搜寻了很久,可是雨下得很大,这么一根细细的线很可能被冲走了……也可能已经被泥水浸的看不出原来金黄的颜色。
" h! a3 Z* L. q! | 『小左……小左……』文雨已经离家很远,找不到发绳的他痛心地呼唤著。
" k' J1 e, I* M( l5 _0 h, y 突然,文雨一阵心跳……小左?没有错!是小左的感觉!
- h) l4 Z. P1 t 『小弟弟……你在找什么?」 7 `% [$ A4 l. f @$ u7 H: a$ o
一顶竹伞撑到了文雨的头上,有一位和蔼的老婆婆出现在文雨的身后。文雨顿了顿,深深吸了几口气,没有转身,只是低头回答道:『我在找一根发绳……是一个好朋友送给我的……』
. L* w0 M2 ]6 M 老婆婆又问:『那朋友很重要吗?』
( X$ J5 A' D z+ B 『恩。』文雨摸了摸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左腕。『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 J* R m9 y. ^' Z7 t- k
文雨再一次说了『好朋友』二个字。 & B/ a- F. W: H( R8 N% ]$ l# H. G
『没有关系,我相信那发绳一定会再次出现的,不要在这里淋雨了,回去吧。』 ' Q. N( z8 y* K+ x
『恩。既然你说会出现,我就相信你。』文雨走出雨伞的庇护,可是这伞又追了上来。 6 l r) s2 d$ \3 K
『我看你没带伞,我送你回去吧。』老婆婆好心的说。
0 P# ? i, A5 o 文雨笑了,转过身,对着老婆婆说:『不用了,谢谢。您老人家行动下方便,我家还远着呢,反正已经淋湿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说完,文雨头也不回地跑了…… ) `% J: a8 @) ~0 K+ z$ w3 E( K
『老婆婆』在雨里站了很久,对著文雨消失的方向,惆怅地说:『看来……我真的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7 N3 v- ~# b Y$ \
文雨急匆匆地跑回家,关上门,拿着毛巾迅速擦干自己。 z2 v5 M) B3 s5 @7 d* R' x0 ^4 V! R
『哥,你去干嘛了?』
# x" w7 o1 l M- H5 q% N0 D 『没什么……没什么……』文雨略带着微笑,拍了拍文雪的头,莫名的说,『文雪,你要快点长大……』
4 U! _( g& o3 m$ x$ ~( d 『我已经长大了!』文雪响亮地回答。 ) b; l- F, c0 Y/ _- K
文雨又笑了,『你现在是小不点!等你长大了,哥哥就要去远行。』
, w. Q. L/ _* I) C$ X' ? 『去哪儿?』 K0 X3 H+ C0 c v3 C1 v
『不知道,很远,很远吧……可能……再也不会来了……』带一点狐左的味道。 # U- [! t5 w; w
家里也慢慢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一切趋于习惯。 5 P9 x# {+ t1 @' I. B7 ?9 s
孤左总是偷偷地去看他,但是总有心理障碍,只得变成乱七八糟的动物、虫子去接近他。一天,狐左变成知了停在文雨家门前的树上,偷窥着屋里的动静。文雪闻了闻昨天吃剩的一点点米饭,说:『哥,这饭好像馊掉了……』 " V6 L, ~' @, A
『没关系,煮一煮,我来吃。我煮点粥,你和妈妈吃粥,我吃泡饭。』文雨接过饭碗也闻了闻。 , I1 T2 ~ r G& X5 D4 U
『哥……』文雪有点心疼。
( q$ r2 V' m6 @, Y) w( Z$ H" O 屋外的弧左更心疼• 8 q; Y; @6 A+ M
以前文雨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就没养成半点娇气呢?一回来还是如此简朴。 5 d- E8 r7 [ `3 M; l1 S7 [: _6 X
『哥……你在看什么?』 1 N0 X/ c( E' f& L
『没什么……』
' L" Z& v' O% Y0 A* p( C% y 『树上百什么东西吗?』
4 J' `) J2 P$ p 『没、没有……』
( l4 a: o# [2 g2 V9 b 狐左有点纳闷。文雨在看什么? , v; t% H, \! u0 W' Z# `
只见文雨对妹妹耳语了几句,很快的,文雪就跑了出来,对着大树上上下下一瞧,『哇!果然!好大的知了!哥,我同学说知了可以烤着吃,很香的!要不要试一试? 』 5 V( c/ D5 W t, W' ?% `( j
『知了——!』狐左振翼飞翔。
3 ^9 I o5 w: d( ^1 I 文雨看着那只肥硕的大知了,『咯咯』的笑了出来。
% R- j* k& A6 V( j2 Q1 [2 } U7 o* n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将逝。狐左耐心的守候著。他知道,就算等,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文雨最近的膝盖越来越疼,从今年冬天起,自己的膝盖就开始隐隐作痛。文两只当是老是站在车间里,腿不习惯,时间一长习惯了就好,所以一直咬牙挺着,挺到夏天,妈妈终于发现文雨常常在半夜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实在是太痛了……文雨的妈妈有点担心,带著文雨去县城的医院看看,医生没说什么,让妈妈带着文雨去市里面的医院。市里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但妈妈藏着不让文雨看,就说是关节长了个大骨刺,要住院开刀。夜里,文两又疼的睡不着,偷偷地爬起来找到了病历资料,看到诊断书上面的结果是:骨癌。 0 k- I, w# V/ Z8 H1 @5 a9 \3 K4 u
『文雨?』妈妈也没睡稳,听见儿子的声音就急忙爬了起来,一看他手里拿着诊断结果,心里就慌了:『文雨……医生说了,是初期,只要……只要截肢就可以,文雨别担心,下个星期天就送你去市里的医院,』
2 w$ {6 ?7 R- y) h) F. Q 『噢……』截肢……只要截肢……
% I& U6 [% @5 K 文雨眼神有点呆滞,看著病历资料,焦距却不知道对在哪里……
8 _9 t C* @1 p' O" P: l 妈妈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走过去抱紧儿子哭起来…… , o8 E! w) I% B$ t/ }- D
『妈……你别难过了。』文雨也紧紧地抱住妈妈。 0 q: T% W# j q* U0 U1 V
『文雨……你一定没事的!』 / Z6 r; j4 {# g4 r
『妈,我是个不孝子……』
5 o, J1 _: u% {: T, s' @+ [ 『没有的事,你从小就是最懂事的……最孝顺的……』
0 \4 M" X% W, U 文雪睡得很香,她只知道哥哥得的是小病,住院开动个小手术就好了。 6 u. F, j$ L+ Z o6 W( m; u
第二天晚饭,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给文雨。 # q7 K/ S! t7 Y& b/ j j
『文雨,妈妈已经借了点钱,争取买点有营养的东西,那应该没问题了。』 ( E6 G5 D6 ?# ^2 e6 y- T1 I5 @
『嗯……』文雨大口大口的吃着晚餐,看上去精神挺好的。
, A" m& c1 l( S, B# X 这样,妈妈也就放心了。 , d5 Y: Z7 x# W1 ?5 u
夏的夜,凉风习习,清凉的有点彻骨。今夜正好满月,星星闪的如此清晰•文雨看着茫茫的星海,独自踱到了河边。在月光的照射下,河边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提苦灯笼的萤火虫在茂密的茭白丛间飞来飞去,青蛙露著脑袋在河里高高低低地吟唱着,还有各种各样小虫在夜曲…… 跨进去一步,水很凉…… 再跨进去一步……冰凉的河水激起了膝盖的疼痛。水面层层的波纹,向外漾开,一圈,又一圈……浮萍随著波纹上下浮动着,停在茭白里休息的蜻蜓们都被惊醒了,纷纷飞起来……文雨看着齐腰的河面,对着自己的倒影说:『我想等文雪长大,等那个时候,如果我还惦着你,你还爱着我,我就结束自己……不过……好像我等不到那天了……呵呵、呵呵……』
( z$ ^# A: Z( X. i7 U$ _ 文雨流着泪痴笑起来,『小左,我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居然还有点欣喜……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我是不是很自私……』文雨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慢慢的向河中央走去。 9 R; m9 ~+ g3 S6 }
在最后一个波动隆,湖面又慢慢地恢复平静,蜻蜒们依旧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休息,青蛙和小虫子继续歌唱……湖面上,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夜空的星星还是那么漂亮…… ; j* S; v8 I- x9 f
文雨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刚才的情景……只是感觉身体有点轻飘飘,轻飘飘,飘到了徐徐吹过的夜风中……左手,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自己。文雨仔细看,看到了那根金色的发绳,在夜里,闪闪发光。原来它真的没丢,一直都牢牢的系在手腕上。也许小左,早就知道了……文雨的心暖暖的,顺着风,由者发绳的牵引,慢慢地朝那个熟悉的地方飘去。
2 x' ^- b3 W6 H4 m5 ~ 『风啊,请把我带到小左身边去……』 1 n! ?5 S4 Q/ f# L, v4 ` \# _
狐左站在乱坟岗,抬着头仰望天空,一直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出现。伸出双手,迎接他的归来。文雨也很远就看到了狐左,也伸出手,等到最后降落的那一刻。
0 o" ?4 M' e+ F 『小左!』文雨终于看到了狐左,扑进他准备已久的怀抱。 ' F8 [$ A, `3 `9 ~! C$ q# y) j) h/ z
『文雨,你终于回来了……』狐左紧紧地抱住文雨,眼里闪着感动的泪光。 0 g1 E; u$ P. P# ?$ e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享受着对方的拥抱。狐左的身体热热的,文雨的身体凉凉的,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在一起就好。) {4 W1 ]: ~$ L% c; z9 T0 T
两人一直拥抱到红雨爬出来。红雨有点不满,瞅着他俩说:『狐左,酒席都摆好了,你们好要抱多久啊?我饿死了……』酒席?文雨放开狐左,看着他。狐左抓了抓脑袋,『对,酒席,给你接风。』文雨笑了,轻轻的抹掉狐左脸上挂着的眼泪。狐左也擦擦文雨湿湿的脸,再相视一笑,看来什么都已经不需要多说,便相互依偎着进洞了。 1 s( H$ {/ p4 k* z+ l0 s4 n
文雨第一次知道,他们的洞口,就是一个和蚂蚁洞毫无差异小洞眼,进去,里面确别有一番洞天。明清式的亭台楼阁,长廊花园,样样都有。红雨说还有一个农场,专门耕种庄稼,饲养家禽家畜。这就是狐左做的窝吧!
( E# O3 q8 y/ Z1 V6 V! m9 ~ 『太厉害了!』文雨由衷地感叹。
x e/ d+ E3 h5 ~- b" L 『厉害吧?』狐左又恢复笑眯眯,笑眯眯的样子:『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要和我永远生活下去! 』 , y9 T& p+ Z6 r, h1 a
『恩!』文雨用力点点头。 ' v) o; a) i( W# W# s$ d
文雨走进大厅,里面张灯结彩,布置得像喜堂一样。今天原本是刚刚死亡,应该挂黑的白的……没想到,到处都是红的。大伙也都是可爱的人样,在宴席上纷纷向狐左道喜,向狐左进酒。搞得他像是新郎官一样!红雨和滋滋两个小不点也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文雨忙说:『你们还小,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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