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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0 2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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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飞彤之爱7 ~5 |: l) n2 S. `9 n
! l8 `4 L- {! V; _ 公国海军的主舰竟然试图光明正大地从两军交战的海域中间穿行过去,直到裘致远命令舰长转舵向正东,众人才发觉这个不可思议的决定。
: u* t, m! L3 c" K0 \/ ? “不要告诉我不可能,如果我不从这里走,他们都会去权利追击登陆舰艇,是东氏舰艇的速度快,还是公国舰艇的速度快?不用我告诉你们吧?”裘致远如是说。! R2 z% T5 E. V8 \2 W+ W0 G. q8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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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舰被发现并被围攻,其实是很自然的事。' m6 ]8 b' P: H* `/ M1 G m
这么庞大的一艘舰船,在活力攻击范围内的海面上是一个巨大的标靶。
& {/ j3 Z: _) |, a2 q% @ 裘致远跳上小快艇的时候,还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彭司令,和我当一次逃兵吧?”那神情,就和邀请一起出席宴会一样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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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司令在风浪中狼狈地爬上乱石嶙峋的定波岛时,终于都有些累了。裘致远很自然地戳戳彭雪涛,两个手指虚拈了一下,有些犯烟瘾了。, ]( d. }1 {# B4 O$ R( b; k2 ?
“弃甲丢枪逃跑,谁还带那玩意。”彭雪涛调侃了一句,手插进口袋,却没掏出烟来,搓了两下手,坐到裘致远身边,顺手抄了个救生圈靠到裘致远腰后,”今天有些冷。”8 |3 }# n6 }( @* a' H. |0 P5 u( @
“半个小时,应该就有接应我们的人了。”裘致远叫过一个警卫,细细地安排了半天,坐在崖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指节敲着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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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解一解枪带?”裘致远的伤在腰椎上,正是勒腰带挂枪的位置,即便佩戴了助行器,摩擦难免带来一些痛苦,彭雪涛观察了一下周围,小声地问。& e! ~3 M, n! W3 X
“很快就可以休息了。”裘致远摆手,靠在救生圈上,把腰那块虚悬着,”你怎么不带几个警卫出来?方晓之呢?”; M0 r( I4 n- g
“你觉得军警部里头有几个人靠得住?”彭雪涛忽然笑了,哈哈地,像是在装傻,”除了你那个郑飞彤?”: M/ r' c; L9 X, t+ [ {( J6 H
裘致远冷冷地看着彭雪涛,对视了足足有十分钟,才说:”靠得住的,就得刑囚起来?彭司令可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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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 ?$ q, ~$ ~ ~0 m l) Y 海风吹得人很凉爽,啾啾的虫鸣和远处的炮声夹杂着,十分悦耳。裘致远渐渐眯上了眼睛,几天没睡好了,难得有这么宁静的时候。彭雪涛却有些烦躁起来。0 r1 X# y4 G- n; E! u- \
“顾大部长家的二闺女二十出头了吧?”彭雪涛搭了搭手指,摸了几次兜,还是没把烟掏出来,”据说他正想找你谈谈呢。”
7 M% V2 Y8 Z( C3 ` “找我?”
; P u$ N+ L0 v# k9 c- W “军中未婚的高级军官,可不多了。”彭雪涛干笑两声。
- j ]; k$ W4 r% R1 k _2 s “可他自己愿意吗?”5 L4 W& Y3 K) y3 y: p) e" b
“她?她自己做得了主吗?”彭雪涛顿了顿,仿佛在思考,”顾家老太爷据说身体不好,都已经送去湄国治病养老了,这边做主的,就是顾念,虽然顾同在大陆那边,可总统不是也不算太在意这个吗,也算一门好亲,不会反对的。”
r$ L* y) E$ d7 n2 \ “只要他自己答应,我是没什么意见的。男人嘛,总是要成家立业的。”) b- r3 s' E, y x! m
“就这么决定了?”彭雪涛的话音里带着三两分的求证,看到裘致远阖首才松开眉头,仿佛想通了什么,可心里却像是空了一般。
6 ~( a( O1 s# \, F+ H. r “原来你是替顾部长来提亲的,怎么不等我回去,非要到这里来说这事?”裘致远哭笑不得地看着彭雪涛,这保媒拉纤的活,干起来还真不难为情。# a9 ^& @1 T)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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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彤冲过来之前,所有人都没发觉。8 G* V0 Q; P% U X
“今天晚上可真有意思。”裘致远的脸色实在不能算好。- ~0 l2 `, z9 J o7 x2 d4 _
“为什么答应提亲?!”郑飞彤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责问,浑身湿淋淋的,活像落汤鸡。2 Z ]( y6 }8 U! h' N1 U! A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切都遵照当事人意思走,别人的意见,岂是能左右得了的?”裘致远几句话说完,已经黑了脸,克制不住地怒气上涌,站起身就走。
, t. K& L2 H* }! K) _' B& V0 ~ “无法左右……无法左右……”郑飞彤眼眶红起来,嘴里只会反反复复地念着那四个字,眼看着裘致远要走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裘裘……”
+ C, W& H) l( }% W6 u4 ~7 y 声音恳切,带着三分哽咽,也有着许多的企求。+ A0 g* Z$ {9 @8 E! w* l0 s
裘致远却更怒了,回身啪地就是一个耳光,把郑飞彤直扇出去,摔在棱角坚硬的岩石上:”作为一个军人,你乞求得太多了。作为男人,你越是乞求,越是让人瞧不起。郑飞彤,既然我是让你瞧不起的,那这门亲事,应该是如你意的,你有什么立场来质问你的上司!还不给我滚!”6 e+ [( P2 d, W. P. X+ J, P
7 _, N( m7 Z- L2 ~ 郑飞彤看着盛怒之下的裘致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浑身发抖,一滴滴的水不断从郑飞彤身上滴下来,顺着衣襟,滴答在地板上,汇做一滩。& g) K1 v# a' a0 ]1 s6 O+ I
裘致远气狠了,连自己的手指在颤抖都没发觉。明明是这么懂事体贴地绝佳警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到扑过来揪着上司的衣服质问。难道就因为当初不同意叶非云冒险去弄回郑拯的遗骸?8 c4 V: n3 S8 S* b) E4 A j6 _
郑飞彤激动得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眼眶红红的,却不是哭,心里翻滚过无数念头,又被一个又一个的事实将那些奢侈的念头打碎、消散。
- D7 J9 F a5 b6 L8 r 从跟随裘致远起,他就宁可坐在那边发呆,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明明不是个沉默的人,却看着自己在身边转悠,也懒得开句口;发现自己的行为异常之后,也是沉得住气,关押了那么久之后,不过就是一顿鞭子打发回军警部,一点也没有留恋的余地;踢伤了小七,自己被关押,裘致远依然不为所动,安安稳稳地让自己在军警部待了整整一个月,可就算最后去了,也依然那样无情,可以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注射进来……" B% p$ t, ?) ~# h: n& B0 u9 v
郑飞彤的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始终说不出来,其实早知道的,不是吗?早就知道,那个叶非云在他心里,是没有人可以企及的高度,否则,自己何至于一遍遍地去追寻他的足迹?早就知道,这个无情的阎王,是无法被这些幼稚的行为打动的,否则,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吞下那几粒毒品?明明知道,有些东西的毁灭,根本无法再生,依旧让自己堕入那样的深渊……直到对他气急败坏地说出那种深刻在心底的嫉妒,将那句伤人至深的”乱伦”当做武器,彻底砸毁两个人之间的可能。
% y& _# Q. Z) L% z. q: G2 t9 J 如果爱是深渊,如果,那深渊里,有他,又怎么会不甘愿纵身跳下?
6 r/ r! v$ @* n6 E 最后的最后,不过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重新走过叶非云所走过的,他会不会如爱上叶非云一般爱上吧?他的心,到底有没有死?即使是叶非云的影子,他也不能爱上?可为什么连自己都没料到,自己竟然已经陷得那么深那么深,深到连可笑的辈分问题都能刺激到最痛的神经,好像裘致远拒绝承认平辈关系,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一样。5 G5 H! }& `' H! \9 L+ x
3 Z7 O4 H' c4 E% i% Y+ L5 S 裘致远看着郑飞彤脸色不断变化,从血红的激动,到像是灰心的渐渐苍白,又慢慢变成了痛苦的铁青,实在难以明白,明明是他的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怎么就变成了他裘致远十恶不赦的罪过了?难道,顾家这个门庭,辱没了他郑家?
# H3 f3 A8 K! v p) ? 郑飞彤根本说不出话来,心里反反复复的,就是裘致远的那句”滚”,终究,还是绝望。裘致远偶尔表现出来的宽厚,根本不是针对他的……郑飞彤想,尤其是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之后。
" i, g8 H4 p, \0 h% o 成亲,就可以让他彻底回到正常,而自己,今后再深的爱慕,也只能躲在角落里,窥探着他和顾家二小姐的幸福。9 A9 v7 R- P, d2 [8 \$ C0 U
原来他不是心死了,原来,他不是不能再爱任何人,包括叶非云的影子,他,一直以来,只是不能爱上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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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彭雪涛已经走开了。这个军警部曾经赫赫有名的铁骨诸葛崩溃了,不但会求饶,连眼泪,都是真的。
+ O2 P- a3 W) Y3 }- y- |) _ 裘致远正在气头上,看着郑飞彤吧嗒吧嗒往下滚眼泪,仿佛热油里浇上了一瓢水,炸了。
( K' }, M U' W8 ?- R3 r6 z “懦夫!”一把提起郑飞彤的领子,裘致远怒喝,”有什么值得哭?挨鞭子不哭,上刑不哭,娶媳妇你倒哭了?是因为什么?一个吗啡就能让你精神崩溃?是谁告诉我,他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警?因为成亲了就不能在我身边当警卫了?这么恨我还要照顾我,不觉得仇得太窝囊了吗?想报仇,光明正大地跟我挑战,我想我还不至于不敢接你的战书!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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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6 ?7 N0 z) [ { 裘致远将肚子里存了几天的气发泄完,把郑飞彤扔到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才发现郑飞彤已经晕了过去,正毫无意识地在地上抽搐着,边流泪边口吐白沫,一头的冷汗。
' D U" G4 D6 _1 B1 |4 K1 C 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尖一片冰凉。裘致远这才反应过来,郑飞彤这是被冰凉的海水激得,情绪波动又太大,毒瘾犯了。! D: Q: {, l) Y I+ o
其实郑飞彤的毒瘾并不大,口服的吗啡,毕竟和注射毒品不能比拟,所以发作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咬咬牙束缚好,很快就能挺过去了。裘致远很清楚郑飞彤的状况,否则也不至于放心,把他扔在宗政呈那个最讨厌这些毛病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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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_2 _3 r. ^, B “靠!”裘致远看看周围,警卫们早就和彭雪涛一起”识趣”地回避了,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还是无法看着郑飞彤那样受罪,小心地弯下腰,把郑飞彤半拉半抱地拽起来。$ f- n0 @/ N; H- ?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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