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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非常色彩

《落花时节——某检察官的幸福小日子》 BY 非常色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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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1 07:38:10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色彩 发表于 2012-6-21 06:35 6 R$ ]: N* E8 S* w) a, @3 y# X
下文贴不出来。。郁闷,总说我的帖子有不良信息。。。
$ s# d/ i' T6 F% b1 u* ?  Z) B( ^! C
是不是提到了带路党、轮子功之类的?不然请版主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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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1 09:58: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继续支持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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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1 11:37:19 | 显示全部楼层
jeep 发表于 2012-6-21 07:38 + c$ x  l; Q6 q& ~; g/ P# U& R
是不是提到了带路党、轮子功之类的?不然请版主帮帮忙?
7 Q; D) ~, F4 q  q1 z
可能是提到了一些犯罪情节。。不过犯罪悬疑小说那么多,为神马我就不能说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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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1 20: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仍然在跪着哭诉,我还是没有能把她拉起来。我示意孙节过来帮我一把。他忽然对那女人说了一句:“你…你是…夏侯老师?”5 c2 {) E" T# W
我心里一惊。! n4 M; D6 M8 X3 l
那女人止住了哭诉,抬起脸,轻声的问道:“你认识我?”/ u( x4 _7 x) I4 I( A2 b! s! B
果然是她。我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我晕了,当老师的给学生下跪,非让我折寿不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滚身下床,强行把她拉了起来。我手臂上的青紫色的淤痕和擦痕,让她皱了皱眉。孙节过来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 O0 j6 a! q! t) z: {突然的这个变故,让大家都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回想起读大学时的情景。当时夏侯樱教授刚从国外学成归来,被HP电影学院破格任命为特聘教授,主讲西方音乐史课程,据说此课程极受同学欢迎,场场爆满。因她与我就读的HP大学法学院的院长是同窗,因此为了培养法学院学生的综合素养,因此把她请来HP大学法学院讲授西方音乐史课程,当时只准法学院的学生听课,为此本校的很多学生还去找校长请愿,要求扩大听课范围,不过后来似乎并没有被批准。整整一个学期,我学的最好的课程就是西方音乐史。并因此对歌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到现在。大学时学的很多课,到现在我连课程名字都想不起来了,更不用说内容。但是夏侯教授讲授的东西,却让我受用终身。她只在HP大学开了一个学期的课,后来因故没有继续下去。因此听过她的课是法学院同学在同届的其他同学中一直引以为傲的一件事,甚至她略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都是我们模仿的对象。一直到毕业多年后聚会时,没听过她讲课的同学还觉得是一种遗憾。虽然我喜欢男人没错,就算孙节这混蛋曾经伤的我体无完肤也依然故我。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夏侯教授的欣赏,我一直觉得她是我心中完美女性的化身,她知性、优雅、风趣、渊博、富有修养和浓厚的艺术气息。* t1 t) N4 W+ F+ M1 ~9 y( \
如今她知性优雅完全不见了踪影,眼睛里只剩下惶恐和哀求。这让反而让我充满了负罪感。一时间就像被石头压住了胸口,任何一句话都无法表达。5 q* f0 H8 y- `+ M/ e3 ^2 G( M$ v* D
孙节打破了这个沉默。他对夏侯教授说道:“夏侯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曾经在HP大学法学院讲授过一个学期的西方音乐史课程?”3 J/ a  y: U) r" {) F
夏侯教授点了点头。
4 ]  c" V4 q* B“我们两个当时都有幸成为你的学生。”我慢慢的说道。
/ ~6 c/ B4 k4 M0 f0 c“这位是?”夏侯教授看着孙节问道。
, w1 [0 G3 F  ~: i: z5 T“他是市中级法院刑庭的孙庭长。”我抢先说道,其实是想给夏侯教授一个宽心。因为以我们两个现在的职务,保证司马猇没事毫无问题。9 g) E# n% V9 i2 s: a/ {+ g2 F
“别听他的,我叫孙节,你叫我名字就好了,夏侯老师。”孙节急忙道。
! J$ b3 O4 ]& [8 `: K  O“孙节…孙节…”夏侯教授低声重复了两次,忽然抬起头来说:“哦,我想起来了,猇猇的判决书上看过你的名字,你是审判长吧?”1 G9 S- b  z1 z8 ^
“这个……”孙节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学生,把老师的儿子判到监狱里去蹲了几年大牢,虽然都是依法办事,但见面还是少不了有点尴尬。
4 l5 n$ G" _1 M6 I“猇猇犯了错,得到些教训是应该的,你做的没得错。”夏侯教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惜当时我在国外进修和工作,猇猇在国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爸爸怕我担心,一直都没跟我说。一直到去年初,他爸爸因为癌症复发,担心自己时间不多,才让我从国外回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过了不久,他爸爸就……”说到这,夏侯教授明显停顿了一下。
$ w- q0 V' k, x& @她努力调整了情绪,又继续说道:“猇猇虽然现在个性比较顽劣,但是小时候是很乖的,跟我和他爸爸的感情非常好,很孝顺。而且他很重感情,他会巴心巴肝的对他的所有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所谓的朋友的一点小事,把别个打成重伤了……这次也一样,因为他爸爸去世前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看到。所以自从出来以后,心里一直都不痛快,可是我真没想到他脑壳这么混,竟然跑去找你……”
2 E! X) d! Y1 m) Z6 p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互相也已经表明了身份,大家一时又矜持起来。夏侯教授也不好意思继续跪在那里失态的乞求。她略略的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刘处长,那司马猇……?”0 L% ^3 }* ^" D+ H
“夏侯老师,叫我刘落就好,你叫我刘处长,我实在是不敢当啊。”我歉意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司马猇,他原来的案子是我诉的,但是一切都依法处理,不存在任何问题,从来没有要针对他的意思。其实我比他也大不了几岁,一直拿他当弟弟看。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0 Q* ?( m; }1 v) L
“真的不会有事吗?”她又望向孙节。
; B% ?. z/ u; x“他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我保证!你放心吧,夏侯老师。”孙节急忙安慰道。
- Y1 b% Q) b/ V9 v( `& q; M. k2 G“可是他现在还被关在派出所,我怕他被……”夏侯教授没有说完,我知道她担心因为司马猇开罪了我,在派出所被讯问时难免被打。
( C/ ]9 E" r* C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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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1 20: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非常色彩 于 2012-6-21 20:30 编辑 1 m) D8 y9 X5 j4 r8 t( d& |& V3 U

9 u4 W1 D; x1 ~/ T- a1 X, V其实我本人最讨厌提讯嫌疑人时用刑讯的方法逼供,曾经因为有一个强奸的案子查实存在刑讯的问题,而且四个嫌疑人的口*供严丝合缝,分毫不差,一致的让人起疑。因此在我这一份口供都没有采信,加之公安机关没有提供其他有力的物证或鉴定结论,根本无法证实犯罪行为的存在。因此。那个案子我的意见是以证据不足不起诉,但由于这个案件是本院侦查监督处附条件批准逮捕了的,若是诉不出去,那不止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的问题,院里还会面临数额不低的国家赔偿。因此那个案子在检委会讨论时出现了严重分歧,我据理力争,最后检察长老张和分管公诉的副检察长都同意了我的意见,加上部分委员的支持,该案以绝对不诉结案,四个人全部无罪释放,最后院里还对四个人分别进行了国家赔偿。后来每次公诉一处年底总结的时候,检察长老张都会开玩笑的说,明年我们又给小刘准备了100万的国家赔偿预算呢。# @7 _5 g9 S9 s, R# u
这都不算什么。那个案子被害人的父母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被四个坏人强奸以后,坏蛋还能无罪释放、逍遥法外,因此写信上*访四处告我,我看过那举报信,文笔不错,诸如HP市政法机关的败类、最大的腐败分子、黑社会份子的大后台、强奸犯的保护伞、收受贿赂欺压良民的法霸、恶魔之类的称呼充斥全篇,真是字字看来皆是血,绝对是声泪俱下的控诉啊,不知道实情的人真会以为我活剐10次都不够谢罪的。我为此遭到了省检察院监察处、市委政法委、市纪委轮番的调查和谈话,虽然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举报调查,但是那个案子着实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忽然就风平浪静了,我很奇怪。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南市区公安分局预审科的王科长神神秘秘的告诉我,那件事他帮我解决了。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摆平了那对可怜的父母,不过很显然是法律之外的手段。我感觉很讽刺,我一心依法办案,坚守心底的哪一份公平和正义,到头来却要用法律之外的手段来解决问题。9 y/ C- U: @: t/ O+ T+ I
我心理想着这些事,一直没有说话。孙节看我走了神,在一边捅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 D. y% \0 k# H, ]0 X1 J“夏侯老师担心司马猇在派出所吃苦头呢!你干嘛呢?”孙节小声的说道。5 Q' B$ w) f" [+ W0 g; O
“哦,不会不会,你不用担心了,夏侯老师。我现在打个电话交待一下。”我连忙安慰她。然后掏出手机,打给王科长。
+ v% `% I% {3 j& V. T: s4 p“喂,你好啊王哥,是我,刘落。”我说道。
# G' N: a, g9 w1 D电话那头传来了王科长关切的声音:“小刘,你怎么搞的嘛?听说让人打到住院?那人我们已经抓了。你放心,我刚给解放北路的赵所长打了电话,你让那小子打了几下,兄弟们全帮你找回来!”, y  p- P8 u! i
听到王科长这么一说,我心想坏了,幸亏现在打了电话,再晚一会儿就不好说了。想到这,赶紧说道:“王哥,没有的事,我自己摔的,你千万别为难那小兄弟哦!”
, t. Z, L" k& q; }“真的假的,摔都能摔住院了?我看你可以报名参加吉尼斯了。”我听到王科长的话已经带了点笑意。. m6 L# P& X7 b( `9 B
“好哥哥,这糗事别跟别人说哦。”我带上了点撒娇的语气。然后又耍赖的说:“反正那人没打我,治安案件也好,刑事案件也好,根本就不存在。你现在打电话,让派出所做完笔录赶快放人。”+ m3 ]; M3 c( O. v' Q' z% Z4 M' p) u
“好吧,我现在打电话,你自己好好养伤吧。”王科长说着就要挂电话。% i/ [2 g( o7 O# x* p
我忽然想起点事情,急忙道:“王哥,等下有个叫夏侯樱的人,过去接司马猇回家,你们别为难她哦。”5 V, Y  C- W  `: R$ \
“知道啦,我现在给那边打电话。”王科长说着就挂了电话。
1 B2 C4 ]5 k7 F9 N2 {, e. F, ?我看着夏侯教授笑着说:“夏侯老师,你看,没事了,你现在可以去接他回家了。地点就在解放北路派出所。”. ?) p- z, h  H2 k, [7 E6 s! h
这显然是她没想到的结果,他以为最多是让儿子少吃点苦头,尽量不要被追究责任而已。从她喜出望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9 c6 {" a8 H2 r" O0 N% }6 w
“夏侯老师,你开车了没有?要不然我开车送你过去吧?”孙节问道。
3 K4 D" x7 d% {7 Y# w“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那个,刘处长、孙庭长太谢谢你们了!”她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E* b+ r; I9 L3 B
“老师,你还这么叫的话,就太见外了”我说道。
( D: G/ x! Y+ U' ~& N“那好,小刘、小孙,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老师谢谢你们。”说着,她站起来向我们鞠个躬告别。8 R/ |/ G0 j& Z5 ^% J
我和孙节马上站起来还礼,目送她出门。$ j2 f1 a7 z: k. u; V: `$ t0 o
“这是当初那个性格开朗,讲课风趣的夏侯老师么?时间可以让人变化这么大么?”我自言自语的问。
8 [/ J3 v; h7 w3 B+ n“嗯,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孙节突然转过身面对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9 o2 f2 ~. |) j; N$ W% b" y2 d“什么话?”我问道。- o3 G, M" f. C% C2 L
“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又带上一点邪气。( C4 e9 d8 \& {% ]- a: K
“岁月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我仔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的确时光飞逝,人和事都和以前不同了。不过他干嘛看着我淫笑呢?我又反复的读了几遍,一下子明白过来,妈的,这小子一天也没个正经,又在调戏老子。# m. W3 V' f- v! A
我大喊着:“老子就喜欢捏紫葡萄,啃软香蕉。”说着把他扑倒在床上,就要上下其手。3 ?  T( y6 }+ u( ^0 I( s
他也不反抗,躺在床上,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变魔术一般拿出一个手机,高举着,把摄像头对准了床上。
" Q' @( L8 D; T. A: t我瞬间就闪到一边去了。骂道:“孙节,我操你大爷,你这个变态狂,想学陈冠希吗?”! o7 ]: j9 ~) {* u% H1 I/ @
他不急不缓,从从容容的坐起来,看也不看我,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着。我好奇的凑过去。竟然是刚上市的iPhone4手机,我垂涎很久了,一直舍不得买。/ @! z( S- f7 e
“快给我看看。”我伸手就去抢。
' h9 ^1 X* V: s2 J) M4 g“亲我十下,就给你看。”他笑嘻嘻的说,指了指脸。7 |% N$ G2 D- a! P' K' |
“本大爷的香吻岂是说送就送的?”我虎着脸说。
2 n" B" G3 s! I; Q* i1 L“不亲算了。”他说着就要把手机放进身边的包里。
) N8 b+ N$ q) K! t2 {  d8 w& P“慢着,成交!”我大喊着,上去对着他的脸一顿乱咬,弄了他一脸口水。管他的。
0 ^# U7 A5 E& l2 p1 f然后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很开心的把玩着。5 r, Y% g/ ?: w! `7 C
“喜欢吗?”“嗯,当然。”“送给你的。”+ A% @8 a# H: r
“嗯……嗯?”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么贵的手机你买的?还要送给我?差不多要你一个月工资呢,太不值了!”我说。" m) T+ }, F, ~+ p' x
他一把把我揽在怀里,轻声说:“只要有你在我怀里,一辈子的工资都值得。”
% a( u3 I5 k$ G% L, O9 f我忽然感动的要哭,这男人也太会煽情了吧。; g' z0 v/ h  m% `
他抱着我,把脸贴上我的脸,我感觉湿湿的。下一刻,他一下子跳下床,得意洋洋的对我说道:“让你弄我一脸口水,现在完璧归赵,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8 D" @& w; e& D! m; S6 @+ [这个男人!真想踹他两脚,不过看在亲爱的iPhone4的份上,本大爷就不跟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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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8 p! `/ I" }2 X8 y* G- k; T! z- N
时间又过了两天,当我终于应对完各路看望的人马,又经过医生仔细的检查,终于确认我身体并无大碍了之后,终于可以离开病房那个鬼地方,回家了。是我和孙节两个人的家。整整11个月没有回来过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房间里永远都有一种让人迷醉的淡淡的香味,孙节的身体散发的也是这个味道,我做梦都能梦到的味道。他喜欢香,周末没事的时候,会挑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洗过澡以后,就穿着棉质的白色浴袍,在客厅里摆上一个小桌子,播放一点古筝的音乐,席地而坐,泡上一杯清茶。在精致的铜制的香盒里,用香匙把香粉一点点的拨出来,用一些我叫不出名字来的工具,在香盘里把香粉打理成各种美丽的图案。然后点燃,盖上盖子。一边看那青烟袅袅的升腾,一边慢慢的品着茶。我喜欢倚坐在卧室的门口,抱着我最喜欢的海豚抱枕,静静的看着他做这些事。古筝每根弦的细微颤动,都丝丝入耳。窗外的阳光大把的洒进来,他的一侧都会被阳光染成了金色。每一口茶被徐徐的咽下时,我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微动,那么的性感。他每每叫我一起品茶的时刻,我总是不忍心走到这美的画面里去破坏它。天赐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给我,能守着他默默的看着,都不失一种莫大的幸福。& F. n) O& a1 R+ H! r1 t- j7 C# p
我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孙节进门以后,随手开了灯和空调。拥着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长时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 l/ d- l5 A. H+ V# p' i! k
“想这个家吗?”他忽然问。' o( A+ D: B+ B' l
“嗯,想。”我回答。% C" q2 I! o) \: a. ?1 ?# |
“有多想?说实话!”他追问。
) I+ V) Y: l( x( {“想了11个月了。”我老老实实的交待。/ I2 N( k, r( ]; |% Z! U1 |
“感觉离不开我?”他嘴角勾起邪佞的微笑。- g" X! [6 k: H. b% U
“嗯。”我用很小的声音回答。- D6 ^  d8 m: |: a  B! w- l
“大点声,我听不见!”他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4 O5 N/ x( x% N+ [* O3 F" j3 Q# W6 S“是,我着你的道,中你的蛊了,白天看不到你有时会走神,晚上没有你连觉也睡不好!你离开外婆家,我在房间自己抱着枕头哭!我!这!么!大!声!你!满!意!了!吧?!”我反正被臭小子出卖的脸也不要了,干脆吼的大声点,最后一句把我嗓子都喊疼了!
2 i$ Q& ~' N/ F8 R- q7 |“那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不接?为什么你明明有家里钥匙,却11个月都不回来?我去找你,为什么你宁可锁着门哭都不见我?为什么在法庭上,但凡我提的问题,你作为主诉检察官一概都不回答,却让一个检察官助理来应付我?”我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威胁的味道。
3 ~1 _& @2 T& z! v. `“明明是你……”我刚要反驳他,明明是他的错嘛,怎么反而责怪我了呢?! ~; `, A6 ?' x2 L4 |: e) W
“是我什么?”他满面笑意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惊,这家伙难道要发飙吗?: S! \  K+ c7 N
“是你的错!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心一横,大胆的说。0 ~+ S/ E0 W3 q* J* D& O" H
“我要是不解释呢?”他笑意更浓了。
) n1 G1 T; K; ~+ b“凭什么?”我反问道,心底的倔强慢慢浮起。“你要是不解释,就别想碰我。”  w8 o$ g3 W/ v" [1 ]6 V" c  o
“凭什么?就凭你这条命是老子给的!老子就是不想解释。你说不碰就不碰?那还要老子干什么?”他说着瞪着发红的眼睛,身体直接就压了过来。我起身要逃。冷不防被他捉住了双手,然后粗鲁的一拧,双手就被控制在了背部,痛的我汗都出来了。( I1 K7 s' o$ i4 @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使劲挣扎着。我虽然大声骂他,可是每次他提到救了我这件事,我就感觉矮他一截,道理也没有他多一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在他没给我个合理解释之前,我绝不能遂了他的意,我就不信他还能强奸我!可是后来的事实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 M3 x; @4 n. b8 C他也不说话,一只手控制住我的双手,把我脸朝下压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拉着我的短裤使劲一扯,我下身于是就凉飕飕的见了光。然后他一只手几下就解除了自己的武装。我回头看到他那根凶器早已剑拔弩张,表面上血管青筋暴起,好像比11个月以前还可怕,冷汗直流。我看到他双眼里赤裸裸迸射出的狂野欲焰,依旧熟悉得一望即可辨出。
! t# `, g% _$ n2 T我依旧没有放弃挣扎。他始终需要一只手来控制我的双手。因此似乎情况不太顺他的想法。6 b) |' y1 P; @$ ]$ j8 W) n: n! C3 f! s+ u
“我警告你,不要乱动,不然我不客气了!”他清晰的在我耳边发出警告。
- _7 @/ ~$ p; O: [不动?那才是见鬼了呢?我今天就和秋菊一样,非得讨个说法不可。要不然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得逞。我用尽全力不配合他。
! ]4 a% g5 R. g- H2 w  Y8 e# g忽然他另一只手从茶几下边的放药的抽屉里,拿出了几卷包扎伤口用的纱布?晕了,难道他要给我放血?7 x: i% K% o# s2 q, y) c) Q* I+ I1 t
他用嘴咬破纸封皮,用手一抖,长长的纱布条就出现在他手里。然后就对着我被控制在背后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起来,力道很重。这哪里是包扎伤口?傻子也明白了。
& y1 g9 N) S% {7 S6 _我破口大骂:“孙节,你这个变态狂,我操你大爷,你从哪学的这招?你放开我!要不然我跟你没完!”他不理会我的挑衅,继续缠绕着,很快就捆好了。我试着使劲的想拉断薄薄的纱布,结果纹丝不动。他很快就空出了双手,对我的双脚如法炮制,几分钟之后,我就彻底任他宰割了。6 a3 n4 O0 z5 `( k9 D/ g" ^1 m- R
咱可是在法庭上靠嘴生活的人,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也不能懒! 最然身体被控制了,可是该骂的一定要变着花样来骂。他就那样跪在沙发边,笑着看我骂。然后突然左手使劲一捏我的脸颊,我只能被迫张开了嘴,他右手顺势把他刚脱下来的内裤揉成一团,强行的塞到我嘴里,我就那样大张着被内裤撑开的嘴,眼看着他又拿起纱布,从我的张开的嘴开始一直从脑后绕回来。使劲的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一圈竟然在我的鼻子底下打了一个蝴蝶结!!这下我除了能在喉咙深处发出嗯、嗯的声音以外,任何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了
2 t+ g9 i8 j: }1 z4 p! i: x他张狂的笑着看着我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样子,也不说话。拿出一把剪刀,在我的T恤上一剪到底,再一扯,T恤就彻底跟我告别了。我可怜的T恤。是花了我小半个月工资买的名牌货。这个王八蛋,早晚让他把祖产都赔给我!!
2 M. J3 f1 v9 j2 j他俯身就在我胸前最敏感的两点上开始轻咬。他妈的这是我最忍不了的地方。他每咬一下,我的身体就抖一下,然后就是反射性的僵直。嘴又合不拢,我感觉唾液渐渐润湿了嘴里的布料。我疯狂的骂他,可是喉咙里只发出了像是享受一样的呻吟声。他还在不停的舔咬着。我精神上依旧在挣扎,在抗拒他的侵犯。可身体出卖了我。他对我身体的了解,就像自己身体一样熟悉。我下身已经坚硬如铁,粘液也泛滥的一塌糊涂了。他在我的大腿根部不停的抚摸,但就是不碰哪里!我简直要崩溃了。. K* t: S/ c) O+ m3 B6 C
“还敢不听我的话吗?”他一边笑着,一边挑衅的问道。我一扭脖子,侧过脸去,不理他。5 ^4 C3 q& m* z' z6 z
“呵呵,还很坚强嘛。我看你能抵抗到什么时候。”他笑的更灿烂,但是吐字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感觉。4 }- a+ x2 Q$ A' L
我心里一下子没底了,难道这家伙……4 c, I/ h0 j% E0 V9 P+ O7 p
他伸出手,在我胸前已经被他舔咬的充血挺立的两点上,使劲一捏。我哪受得了这种刺激,瞪圆了眼睛,气都喘不匀了,腰不自觉的向上挺起,全身肌肉一下子都绷紧了。这还没完,他接着就是一番大力粗鲁的捻弄,我颤抖着从喉咙最深出发出了绝望的哀号,可惜他能听到的声音都是如享受般的闷哼,似乎更刺激了他的兽欲。) h) Q7 e* j# E
他依旧笑着,笑的我心里发毛。他把我身体摆正,后背靠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脚腕还被纱布紧紧绑在一起。然后他抓住我的膝盖向两边一分,就站到了我两腿中间。双手握住我的腿向上一提,我的腿就盘在了他的腰上。到了这种程度,傻子也知道他要干嘛了。今天要是让他得逞,我明天绝对下不了床。怎么办?
/ u* ~+ a7 @! X* x  Z$ Q他回身又在抽屉里拿出一瓶润滑液,放在我眼前缓缓地说:“宝贝,看到没有,昨天专门为你准备的,没想到今天就能用上了哦,呵呵。”我拼命摇着头,示意他不要。
8 b5 D5 t0 l) b% r" n+ V# N7 d随后他绵密的舔吻再度蛮横袭上我脆弱的脖子,故意在敏感的耳下地带不断徘徊,让我全身颤抖,无力反抗。猛然间一根手指带着冰凉的润滑就侵入了我私人的领地,然后就在窄窒的甬道里反复的弯曲旋转,寻找那一点禁脔。忽然我身子一软,糟糕,又被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我僵直了身体,下身的粘液打湿了两个人私密处的毛发。随后又是一根手指,我感觉有点吃不消了。摇头示意他停下,那一点点信息,根本就被那个王八蛋屏蔽了。接着又是一根手指,我似乎有被撕裂的感觉。11个月都没有过了,突然之间如何承受的住?我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可是手脚都被死死绑住,嘴里被该死的内裤塞的满满当当。无论怎么挣扎,都像是承欢身下的性感扭动。他妈的,世上还有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吗?5 q5 k2 X/ b$ u- ?, A; X6 N
很快的,我发现我错了,因为马上连求生求死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抽出手指的瞬间,马上一柱火热就抵进了私处。那一瞬间仿佛闪电集中了头颅,牙齿紧紧的咬下去,手指和脚趾甚至四肢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无边无沿的虚空,没着没落的。我承受着撕裂般的痛楚。身上的王八蛋算是有点良心,挺进到底以后没有动。我僵直的身体稍微松懈下来。7 ^0 V6 q9 p% p* P. s1 l; ~
可还没等我喘几口气,体内蛰伏著的猛兽突然在热度高涨的甬道里玩起残忍的游戏,浅浅抽出后随即以猛烈的力道一举刺入窄穴的最深处,硬是逼得我已经叫哑了的声带,再次嘶吼了出来。拼命的摇着头,眼泪随即夺眶而出。他一边继续动着,一边用手在我眼角用力的来回抹着。手很快沾湿了,他又俯下头去舔。随手一把撤掉我嘴上的束缚,拉出已经被我的唾液完全浸湿的内裤,湿漉的舌探入我的口腔,将所有抽息呜咽一并咽了下去。贯穿、退出再挺进,激烈的动作、毫不留情的翻搅,失控的力道,失速的节奏。我的嘴被他的唇封住,只能任他冲刺。泪掉得更凶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下的欲望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碰触的情况下持续高涨,终于在他一阵激烈抽送后,我的欲望被尽数释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随后,孙节那极沉极重的喘息声蛊惑般在耳边低荡。我感到一股滚烫热流激射而入,直灌注到我体内最深处……$ i/ [: s, t- z6 r
他脱力一般伏在我的身上,不停的喘息着,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有力的搏动。他的凶器仍然留在我的身体里。
# H) C- y' _5 S3 Z; w“你这个……混蛋……”我已经嘶哑的声音无力的骂着。* u1 |( g7 q2 q* ]
“呵呵,宝贝,你今天表现不错哦!”他侧过身,调笑着用手指不停地蘸着我小腹上的粘液,然后拉出长长的丝线。0 A  c8 c; H# j  ~* V& C$ S
今天的脸算是丢到家了,以前亲密的爱抚,渐进的调情,缓慢的动作,我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在没有碰触的情况下失守过。反而今天手脚被捆住,人像是被强奸一样,竟然……这以后一定是孙节这家伙炫耀能力的证据了。4 x$ _, Z$ @; N9 U5 H( z; y, Q5 y& `
“我们去洗个澡吧”孙节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 Y+ ^/ M; z2 {6 H
“别动!别急着拔出去!”我央求道。
( V6 w6 {) {4 t" h+ q' W“哦?宝贝,你想来第二次?我没问题的。”孙节略一挑眉,手又拂过我的胸口,下身重新开始抽动。% ]7 x5 l. l5 ~# k% c) O. y7 s
“你讨厌啊!”我用头撞向他的胸。“刚适应了你的大小,忽然拔出去,会很痛!”我之前给他解释过几百遍了。7 K' r. V# `0 o7 P4 c' D0 z
“噢,是这样啊!”他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 W" Z! b' Z( A" N1 M“你是不是……”我话还没等说完,他的手就放在了我的唇上:“嘘,别说话,我读首诗给你听!”( T- s  r' b+ R/ v
“嗯。”我点头。
5 @9 [9 `1 a+ V1 u+ z0 v, Y“冰冷的手抚摸过炽热的胸,雄壮的根深入颤抖的魂,正如光辉照耀大地。我不是上帝,但我有责任把甘霖洒向你们的每一寸天空。”他缓缓的诵着。
0 O" O+ F& B8 `0 n: v2 M操,这正是我们大学时整个HP大学的学生都能口口相传的歪诗!没错,歪诗的始作俑者正是曹时那贱人。据说这是某天那家伙在某两个——请注意是两个!——崇拜他的文学院女生身上辛勤耕耘之后,即兴之作。结果被两个女生以爱的名义传遍了文学院和法学院,尤其是最后一句,竟然有个别麻辣教师上课时都有引用过。. _# H5 F/ y; p
不过,身上这混蛋读这首诗是什么意思?觉得肉体玩的不过瘾,还想在精神上调戏本大爷?正想着,他突然毫无预警的从我身体里退了出去。
! p% X# m# t1 S. _0 f' p“好痛!”这个混蛋啊。$ a" {# R) t" l- m
“去洗澡喽!”孙节站起来,把我打横抱在胸前。0 w% Z" z8 e+ a3 |4 ^# f8 n
“喂,我的手和脚先解开!”
! P# |' _$ m0 R5 T+ w; e“洗完了再解!”
7 l. b2 J  X* X" a) X4 h“你是个超级大混蛋!”6 h" k- L3 D- u( }
“喂,喂,你别咬我!”……  ……  ……7 r* ?7 h7 ^1 c& i7 N' g- a

0 N1 d% I' U3 R当温暖的阳光再一次灌满我的脸时,我摸索着戴上眼镜,睁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清晨5点半。全身酸痛。而且盖在身上的毛巾被不见了,全被旁边的人抢了去,连他的毛巾被一起滚在了身下。差不多一年不见,还是老样子,我恨恨的想着。我只要跟他睡同一张床,要么他独自霸占三分之二的宽度,只给我剩个床边儿,要么他就把我的被子全都抢过去,只给我剩个抱枕。跟他说过,他一脸无辜,还大言不惭的说,你到我怀里睡既暖和又省得挤你,一举两得。想想他的霸道,还是满可爱的。+ h" Z6 f. b, ~* T3 s; J
阳光还是毫无保留的充斥着房间每一个角落,他平躺着睡在靠窗的一侧,光影错落下,他浓重的眉,直直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宽厚的肩膀,让人嫉妒的胸腹肌肉线条,还有……让我现在还疼的凶器,此时已经没有了让人惧怕的气势,再向下是修长的腿,光裸的脚丫。怎么看都是那么完美,简直就是米开朗琪罗的大卫一样。他听过我这个比喻,当时就不屑的撇撇嘴,甩了一句让我至今都蛋疼的话:“我JB有那么小吗?”/ E! S, R% {* D6 G
想到这句话,忽然想量量他的尺寸,身边没有工具,就用手比一下吧,回头我自己再用尺子量下手就知道了。看他睡的正香,我就大大方方的把手伸过去。, Q9 x7 n( V5 Z/ M2 C
“你想再来一次吗?”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我吓的一哆嗦,迅速缩回手。他睁大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 |& S2 C$ W; o/ r) f/ `0 c( F$ H“没…没…没有!”我急忙否认,一紧张就忽然变的结巴起来。“我去给你做早餐。”我真怕他心血来潮再来一次,忍着全身的酸痛,急忙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拉回床上。
" n' t. u& k. h' u0 l$ r“早餐去单位食堂吃,再睡一会儿。”他在后面不容分说的把我抱在怀里,一只腿搭到我身上,身下软软的一团抵在我后背。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了他,可没一分钟,后背就传来了轻微的均匀鼾声。我缓缓的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抱紧我的海豚抱枕,也迷迷糊糊起来。
. J1 t) Y, Q$ M4 p) U' c“眼睛瞪的象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象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我刚朦胧了几分钟,黑猫警长的音乐突然响起,我iPhone手机响了。这个音乐是我重要人物分类的音乐,必须要接。我刚要起身,就被身前的铁臂固定住了。
4 ]/ T- F) c$ l4 M% s“不准去!”孙节闭着眼睛,不容分说的命令道。
1 ?4 Y5 {8 n' ?! [“可是,这是重要电话,万一有急事呢?”我申辩道。9 t/ b( O0 X3 T
“这么早的电话,不是吊丧就是叫魂,准没好事,不准接!”他斩钉截铁。可下一秒钟,他的手机在客厅里也响了,跟我一样,是黑猫警长的音乐。
& r2 A% k8 j5 W1 _2 b; k  L我噗哧一下笑出声,还不准我接,看你接不接。他低声骂着,去拿电话了。我也接起了我的电话。
. y& Y: V4 y" X9 [+ {1 n很快我听完了我的电话,孙节也从客厅回来了。/ B* M2 v6 g; C4 }6 D
“上*访群众闹事?”我问他。
  O! B! H0 o* j6 i) F# b- ]* C“是啊,都说了没好事。又是袁庆林那个集资诈骗案子的被害人和家属,还不到六点钟,这些人太可恶了。上面已经发话了,袁庆林案子在全国都具有典型性,必须严格依法判决。凡组织者、带头者、闹事者,以及不听劝阻的,或者造成恶劣后果的,一律抓捕。单位的车在下面等我。”他回答,开始穿衣服。忽然又抬头问道:“你也去吗?”
5 N* j+ G& t; A, S“去。我也接到了一样的通知,就是单位的车还在路上。唉,提起他们我就头大的很。”我也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着。6 z. Z( [' H) L* l! ]8 p7 ^2 U
“那你搭我车吧,打电话让你司机别来了。”孙节说。
9 D7 G3 l# P/ b$ Z+ U“好。”
- E* D* r9 \# Y' h两个人收拾停当,刚要出门,孙节忽然想起什么,让我等一下。几秒钟后,他从卧室出来。手上拿了两个羊脂玉吊坠。是外婆送的。原本外婆有三个祖传的玉饰,一个翡翠雕的戒指,两个雕刻着凤凰的吊坠。戒指当然是她自己戴,吊坠据说是前清时期五台山的高僧开过光的,她一直当宝贝收着,连我爸妈想要都没舍得给。不管以前生活多困难,从来没有打过这玉饰的主意。自从孙节这家伙上次救了我一命,外婆有一次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慷慨的把这两个羊脂玉吊坠送给我们两个了,还说戴在身上可以常保平安。诗经上说: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比喻婚姻和谐美满的,老太太教了一辈子语文,肯定知道。不过我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他的上面刻的是凤,我的上面刻的是凰。外婆难道连这个都知道了?汗一个先,老太太真是大智若愚呀!我上次走的时候,病的晕乎乎,气的也晕乎乎,走的时候只是把衣服带走了,哪想起来拿这个,所以就一直在孙节这保存着。" e! I. ^+ K0 m8 [1 A
他走过来,戴好自己的,又帮我戴上我的。说:“常保平安!”我随口应了一声,就跟他出了门。# ]) p# X. q2 n4 x9 \
坐在车上一路向单位奔驰,他的司机马超递过来两罐八宝粥,还是热的。小伙子开车技术很好,比我小不了几岁,平时常一起喝酒唱歌,我们都很熟了,关系很铁,因为他有点红头发,又姓马,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赤兔。  ~  Z* C6 ?* x" R, U0 Q9 W, O
小马一直在后视镜里偷瞄我,看的我心里发毛。便问他:“赤兔,你看什么呢?”
, f$ P* S' H9 Z, s他笑了笑,露出很好看的牙,说:“刘处,你跟孙庭长睡一张床吗?”
8 o5 J; `. {3 a) [: d我心里一惊,八宝粥差点脱手而出。难道昨晚上的事我都写脸上了?
% j, ?: G. h& V' W; T- S9 V孙节却镇定自若,笑着看向小马说:“赤兔,你又不跟我睡,你怎么知道我跟刘处睡一张床呢?”1 B% C$ G) _( i3 c
小马一咧嘴,说:“我看刘处穿的T恤,孙庭长以前穿过同款的,而且刘处穿明显长了一大截,所以肯定是孙庭长的衣服了。如果分房睡,刘处怎么可能穿错呢?嘿嘿。”$ e) P) U* [: v, M& {7 _9 J* @0 c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这么个逻辑。随后又愤恨起来,昨天若不是他孙庭长那一剪刀,我那名牌T恤怎么可能变成抹布!我的衣服都在外婆家,没有替换的,只能穿他的了。
& {4 T- ]4 N7 W- {* P孙节哈哈一笑,对小马说:“没办法,他从上大学开始就崇拜我,经常搜集我的内衣、袜子之类的穿。拦都拦不住啊!”
. d2 I! L$ z% D0 \; s& Y4 {6 Q“我呸,别逼我发飙啊!孙庭长,你那么有魅力,咋连个老婆都找不到?真没看出来你除了长的跟电线杆子一样高,还有哪好的。”我故意岔开话题。
  _# ~! N# F5 ~, r( j1 Y“对喔,我咋连老婆都找不到呢?也许晚上就知道了!”孙节的脸上绽开一朵笑容。小马也没听懂,就是一边开车,一边附和的笑着。
8 ?% P2 h" b( r% e3 y没来由的我有点头皮发紧。妈的。老子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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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1 20:39: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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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1 22:2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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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2 15:25:09 | 显示全部楼层


$ d- W( l0 Y' X, J( O2 b    没有我,你只有2天的呼吸,等待你的是血涌如崩的死亡。我披荆斩棘,来到你的身边,为的,是给你注入生命的律动,拯救你即将凋谢的灵魂……
. ~( `7 G  s& \, F$ i8 o                                                                                                               ——节选自曹时诗歌《子宫内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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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_8 Z( x, J6 n$ t$ |        HP市法院和检察院在一个交通繁华的十字路口共用一座呈L形的崭新办公楼,两个单位各居L形的一边。十字路口其他方向分布着HP市公安局和南市区公安分局、HP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和市政协。妈的,有关领导在规划的时候要么是月经失血过多,要么是射精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要不然绝不会弄了这么个白痴布局。不管哪个单位有上*访闹事的,所有单位都马上如临大敌。就算是人家只想到一个单位上*访,一看这些大衙门都在附近,干脆就全部去兜一圈儿吧。
# T% }: L" ^: q7 |2 _9 K         在法检办公楼L形的拐角处,是正对着十字路口的地方,是两单位共同进出的大门。门前是一片小广场,现在已经密密麻麻的占满了人,除了上*访的以外,当然少不了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横幅已经打出来了,白色的布料上用毛笔写着斗大的黑字,远远的都能看到。诸如“法律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正当的商业行为应该得到法律保护!”“保卫我们的血汗钱!”“司法机关不能带头违法”等等。放眼望去,基本都是50岁以上的大叔或者大妈们,更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大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穿制服的警察和特警们在维持着秩序。9点钟上班,现在是6点15分,争取要上班之前把他们劝离。
: j+ d6 O2 B  a. p3 o8 ^# M         袁庆林这个集资诈骗案子案情并不复杂,但遭受财产损失的涉案人数极多,又多数是中老年人,所以非常棘手。袁庆林是个大老板,下属很多企业。有遍布全市的连锁超市、酒厂、健身中心、俱乐部、绿色农业基地等等。此人我提讯过他,说话条理清晰,记忆力超强,事无巨细,都能交待的一清二楚,让我印象很深刻。他头脑灵活,退伍兵出身,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成绩斐然。可最近两年因为赌博,导致名下公司元气大伤,通过银行途径融资困难。于是他就琢磨了一套办法,用于向不特定的社会人员融资,方式很巧妙,以酒为例:
1 f' C7 k' Y1 a         他首先组织体检,打着免费的旗号吸引中老年人。然后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由工作人员定期的联系并组织这些人参加一些免费活动,有的时候是体检,有时是爬山、钓鱼,有的时候是产品推介,当然都是以极低的价格在出售产品。类似的活动组织几次,这些中老年人尝到了甜头后,就号召他们加入公司下属的俱乐部,俱乐部的会员有权从公司以优惠价格提酒,再以市场价卖给买家,赚取高额利润。会员分为普通、白银、黄金、白金、钻石五个等级,分别发放不同的会员卡。会员当然不是免费发放的,而是根据预存会费金额发放。预存5千元,即可成为普通会员,白银会员是2万,黄金会员是5万,白金是9万,钻石是15万。级别越高,提酒的价格就越优惠,钻石级甚至可以以市场价的2-4折提货。但前提是预存的金额必须保持在卡上,货款另行结算。会员必须满3年才可退出,提前退出将被扣除50%的预存会费。可这些中老年人,都是本着贪小便宜的心理参加的俱乐部,多数都是离退休人员,哪里有什么门路卖酒呢。于是袁庆林又抛出一条诱人的规则,会员可以不提酒,对于预存会费,公司根据会员等级不同,于每年底以银行同期存款利率的2-6倍支付利息。/ w; F8 ^8 f' g! s/ J+ T
         这是针对酒的方法,对超市基本是如法炮制,不过优惠条件变成了不同等级的会员可以享受不同的购物折扣。至于其他也都是大同小异。前几年,袁庆林宁可亏本,也老老实实的支付利息。于是参加俱乐部的中老年人都以为找到了最好的投资方式,袁庆林公司的名字便通过口口相传,在全市基本家喻户晓。随即给袁庆林带来了十分丰厚的现金收入。但是这种亏本的买卖注定是做不长久的,加上袁庆林的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了赌博上,公司业绩更是一落千丈。当很多中老年人被深度套牢之后,袁庆林的公司开始左支右绌,入不敷出了。公司内部会计人员的举报信,被邮寄到了市政府、人大、公安等部门。& W2 }" p- t1 D5 k! Z. q
         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后,发现袁庆林公司资产只有3000多万,但是外债已经高达2.2个亿,早已资不抵债,陷入应当破产的境地了,但对外还是在大量的对不知情的社会人员融资。于是立即控制了袁庆林,启动了刑事案件立案调查程序。自此,便捅了马蜂窝。自从被骗的群众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便三番五次的到市公安局和市委市政府上*访静坐,强烈要求释放袁庆林。已经被袁庆林彻底洗脑的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袁庆林在,他随随便便那么励精图治、呼风唤雨几年,公司不仅不会亏损,反而会利润滚滚而来,这样他们的本金和利息会一个子儿不少的全部到手,更加美好的未来也会向他们频频招手。现在公安机关介入调查,袁庆林一旦被判刑,他们过去的积蓄、现在的利息,未来的钱景全部都灰飞湮灭,很多老年人甚至把棺材本都投到了袁庆林公司里。3 F& j7 t3 [, a
         这种情况让这些被害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他们甚至有人提出,如果要一定要抓袁庆林也可以,那么市政府就必须负责偿还他们的本金和所有利息。可市政府哪来的这2亿多的资金给一个破产的公司擦屁股呢?而且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那以后但凡类似的案件,政府就要一视同仁的给与补偿,这简直是笑话一样,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媒体强烈关注的情况下,已经启动的刑事案件的调查程序,明确了袁庆林犯罪事实后,更不可能随意的终止。释放了袁庆林,法律不是成了笑话么?于是乎,这些贪图蝇头小利人们,尤其是老年人,他们从不懂得投资,也不懂风险,更不懂人应该为自己的非理性的贪小便宜的行为负责的道理,他们不懊悔自己,甚至不责怪骗子,而是把矛头齐齐的指向了政府、指向了惩处犯罪的司法机关。我和孙节今天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人,虽然他们不理智,但他们的年龄加起来,也许要比中国的文明史还长。% A. y1 p$ a) l$ j4 A
         当我和孙节以及法检的各位主要领导都换好了制服,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场面突然开始变的混乱,有人带头过了警戒线,开始撞击大门。并且高喊着各种口号,要领导解决问题。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冲进来,毕竟外面的警力比上*访人还多。于是就站在办公楼前高高的台阶上向外看着。, x# a  z& D+ O1 s7 Y9 W" U2 e# h
看着看着,我就不淡定起来,因为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曹时,另一个竟然是司马猇!以我的视力之所以能远远的认出他们两个,实在是因为处于一群矮矮的中老年人之中,他们实在是太鹤立鸡群了。曹时身高有184cm,司马猇身高看起来和曹时在伯仲之间。尤其是司马猇,他还好死不死的举一个大牌子,写着“违法办案,天理不容”几个大字。这件事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袁庆林开始骗钱的时候,他还在里边吃窝头呢!今天在这捣什么乱啊!忽然想到了夏侯老师那张关切的脸,这件事我一定得管管。
1 _5 f& o  d  W         于是我跟领导打了个招呼,到一楼值班室,脱下制服,再次换上孙节的大T恤,从侧门溜了出去,从广场上激愤的上*访者和无聊的看热闹者之间,直奔曹时而去,我接近他时,他正在外围跟着喊口号呢。
# P- I! Q! ^& f         “你给我闭嘴,喊什么喊,还嫌我不够烦吗?”我对着曹时那贱人吼道。
0 _4 f  i" l5 H         “哟,御弟哥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这啊,要不然哪敢在这给您添堵啊!”曹时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2 E4 H% n/ ~. c) K+ o. H         “你干嘛来这啊,今天情况很严重,你知不知道?”我着急道。% C# I8 P2 H( R8 j$ n% f$ @# E
         “我们老板的老娘也被袁庆林那狗日的骗了10万多呢,老板听说今天他们来反映问题,就让我也来看看。看他们在喊,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起哄玩呗!有什么问题?”他还是忽闪着他那双很看似很清纯的大眼睛问道。
+ c8 R: c! k# t8 D         “这个案子无理取闹了这么久,今天上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说今天参与闹事的,一律从严处置。当心你的律师证被司法局收了去!”我解释道。& b* B4 b6 N0 x& E) v0 ]
“呵呵,司法局那些老兄弟们还真忍心收我的证啊?”曹时还是开玩笑说。/ e! h9 i0 P+ ~7 |0 u1 V, V# N: B
“还有,你们老板是搞房地产的,还真在乎他老娘被骗的那点小钱儿?”
- Z! [7 I) b7 z1 D8 @“老板只是让我来看一眼什么情况,没打算让我参与,我也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曹时难得露出了点认真的表情。
" S* E) v; v7 m* \* b- b“你帮我个忙。”我对他说。
3 M# }+ R: l* }9 R7 D“什么忙?哥哥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他把胸脯拍的山响。+ e4 l# B) I7 ?" v
           明明比我小半个月,总是冒充哥哥来占我便宜,从大学开始就这样。不就是我个子比他稍矮一点吗?好吧,我承认,不只是矮一点。虽然我上学时一直叫他曹二哥,那也是我懒得跟他计较。今天这么紧急的情况,我就更不能跟他算账了。急忙对他说道:“司马猇,你还记得吧?”1 d/ J9 I- E6 y9 \4 @2 ?
           “就是上次打了你,又被我打了的?”他问道。
4 t6 q9 `. l' H  |& M/ B" D! U1 m           “嗯,就是他。”我点点头说,“他是夏侯樱老师的儿子。”$ I# k2 u2 U& {$ _2 P0 M# {6 q
           “神马?!他是那个音乐女神的儿子?搞什么飞机啊?我上次还打了他!”我看到他一脸的错愕。- ~, c3 i5 s4 g/ i8 N, ^
           “回头再跟你细说。你今天得帮他一把。”我说道。) P& h4 x+ g% X' u5 q! K- A8 ~
         “ 夏侯老师的儿子,当然要帮!”曹时坚决的说,“不过他在哪儿呢?”
: C- L$ q5 a/ z0 C         “你看到没有,那边穿一身蓝白色运动服的,还举了个大牌子的那个?”我指向不远处,另一个鹤立鸡群的地方。1 T" \/ p. y5 a+ u& P" y+ a
         “太显眼了,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抓他抓谁啊?!”曹时叹道。
; b9 t5 V& }2 o& X6 `# A# f9 P我白了他一眼,带着他一边向司马猇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你跟他一样显眼,不也在这得瑟呢么!”
( n& G$ M, a( j1 j$ C% }( E# Z         曹时吐了吐舌头。3 L3 Y8 z) Y# x
         “等下你帮我把他抓到我们单位的院子里去,外边太危险。我打不过他,这事只能你出手了。”我说。; k0 ~8 Z( m# a' {7 ~9 A/ P: J
         “你放心吧,我能搞定他!”他很自信的说。
; a) G( r: i1 j" J         曹时这贱人的话平时十句有八句半不能听,剩下一句半还得考虑一下再听。但关键时刻说的话,真TM爷们儿,简直太靠谱了。1 _7 }: K' S! y3 f( @+ g& k9 i, I
         我们两个走到司马猇身边时,这帅哥还在举着牌子大喊口号呢。
# X3 M. u5 v7 |         我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说道:“别喊了,跟我来!”. b4 S. m, e* a+ f( l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我,迟疑道:“是你?”随即一副痞子的表情换上脸孔:“你是老子什么人啊?管老子的事儿!小心老子……”
( n5 M: i% X1 Z8 B/ ?% U3 r* Z& m         忽然他瞥见了我身后的曹时,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而且我看到他明显的向后闪了一下。我心里一乐,看来这小子是让曹时打怕了。那今天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8 n/ B( z- l- B* R
         “跟他走!”曹时没有半句废话,指着我直接对司马猇命令道。
/ l( }" J! z- K" g. g( C+ H& X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司马猇丢下手里的牌子,双臂抱胸面向曹时站着,口气依然强硬。2 U' J8 O3 b0 I- e5 J' x/ W
         “不走就打到你走!”曹时上去就是一拳,被司马猇反射性的挡住。曹时紧跟一步,抓住他阻挡的手腕,使劲一拧,司马猇的一只手就被强行扭到了背后。果然“被大侠”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2 A; T+ A; Y, J         “你放开我!放开我!”司马猇大声吼道。
( j6 O, V4 Q0 E  a         “我不……”曹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刺耳的声音大喊: “便衣打人啦!快看啊!便衣打人啦!”         瞬间,广场上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听了这一声喊,我头发都乍起来了,背后直冒冷汗。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要是犯了众怒,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曹时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护得住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集中精神。+ h( O* F# Y7 L! a- {  ?
         这关键时刻,曹时已经松开了对司马猇的钳制,低沉着声音对他说道:“别让夏侯老师担心你!”我看到司马猇的身体顿了一下。
# k9 B( ~) Z/ p: M' y; z; a7 V这时,那个叫喊的中年女人已经走了过来,那个圆脸上恶心的肥肉似乎能滴下油来,画着猩红的嘴唇,夏天的朝阳晒过来,虽然并不太热,但她脸上已经有了大颗的汗水,让人看了就想反胃。她对曹时大声的质问到:“你凭什么打人?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打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啦?”已经有人在围拢过来了,情况十分危急。
) |$ g3 ]: t: Z* N         这时司马猇忽然转头对那个女人恶狠狠的吼道:“喊你妈B,这是我哥,他打我,关你屁事,死八婆!”
7 P# |. `0 F% s( x; O  U6 q         人群发出轰然的笑声,一场危机突然消弭于无形。看到那个女人脸上轮替呈现出彩虹的颜色,我心理真是舒服极了。于是拉起曹时,带着司马猇,飞快的跑了,绕了一个大弯,从一处很偏僻的小门进入了单位的大院。一边跑一边看着曹时,这家伙关键时刻的表现,实在是太帅了。/ h& l1 z, |& O4 h! U) o9 ?4 C8 O
         司马猇的表现同样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他也有所牵挂呢。6 `/ \: n; {6 ]+ B% L
         确认没事了以后,我们三个人站住。我喘了几口气,看着气定神闲的两个人。果然高手就是高手,连气息都不乱。
9 k$ v& o- c  c; p! Z5 @" `+ U         我对着司马猇问道:“这个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干嘛来了?”
7 g; g. H& ~/ Z$ S/ a他脖子一扭,根本不屑跟我说话。我看了看曹时。
: M4 `& E" ?8 L, }; |0 d- w! I         “问你话呢!听到没有!聋了吗?”曹时凶神恶煞的对司马猇大声吼道。  v8 _8 S6 T" v6 o) `# |( j
         司马猇向后退了半步,既没看我,也没有看着曹时,而是对着我们两个中间的位置说:“我出来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又不想让妈妈养着我……”* k1 y+ ^: h7 T- l( s
         “你跟谁说话呢?懂不懂礼貌?不懂的话我就替夏侯老师教育教育你!你看着刘落说话!”曹时挽起衬衫的袖子,又一次凶恶的打断他。8 F- s& o- d- n- R  g
         司马猇把脸转向我,我看到他明亮的眼睛里泪光一闪。我心里暗笑,看来这小子的的确确是让曹时打怕了,明明不想听他的话,又不敢不听,竟然委屈的快流泪了,偏偏又倔强的掩饰过去。+ M1 u5 ^1 m% b. j, X
         静了片刻,司马猇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没有工作,也不想总是依靠老妈生活,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今天,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到这里举个一两个小时牌子,跟着喊两声,就可以领500块钱,问我干不干。我想有这种好事,500块不拿白不拿,就来了。”
6 ?1 ]# S4 S+ \$ K, ]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这个案子受害人上*访闹事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原来真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袁庆林不简单啊。看来警方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否则上面也不会用这么严厉的命令针对这些虽然有点不理智,但实际上确实可怜的受害人和家属了。, H# W' K6 v2 K. k( r0 @/ K
         “500块钱你就来啊!一群猪朋狗友!真是让别人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知道今天多危险吗?要不是刘处长,等下你就又进去啃窝头了!”曹时不依不饶的继续数落着司马猇。
4 q7 {$ ~; ?1 Y  H2 N         我心想,你还有脸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老板一句话,你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不只来了,还跟着凑热闹、瞎起哄。还是学法律的呢,这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要不是我,保不齐你也跑不了呢!: g& I" c& F; y& {* q9 Y
         司马猇疑惑的望向我。我点点头,问道:“那你的500块钱领到没有?”2 {, q8 w/ Q* ^, g# j
         “没有。”他低下头说,“要回去才能拿的到。据说有人看着,知道我来没来。”" w$ _5 O- h1 g; U& h* U
         我对他说:“人家笃定你拿不到这个钱就会被抓,所以想说多少都行,你还在这里傻乎乎的给人卖命呢。这里边事情很复杂,有人暗地里鼓动群众闹事,一会儿警方要有行动,你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别再参与这件事了。回头曹时给你妈妈打电话,把你送回去。”
3 t; |; J! N; u. `         “不要打电话,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他急忙对我说道。
7 z+ A* S5 S0 N  V* T' U; [         “他说打就打,你哪么多废话!”曹时冷不防又甩出来一句,我觉得这贱人今天酷毙了。3 M  r5 S$ |& H& A# G
         我看见司马猇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平静了下来。估计是已经在暴走边缘了,然后在评估了一下实力差距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暗自好笑,这家伙当日欺负我的时候,恐怕没想到有今天吧。嘎嘎,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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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2 15: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我,你只有2天的呼吸,等待你的是血涌如崩的死亡。我披荆斩棘,来到你的身边,为的,是给你注入生命的律动,拯救你即将凋谢的灵魂……
                                                                                                              ——节选自曹时诗歌《子宫内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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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市法院和检察院在一个交通繁华的十字路口共用一座呈L形的崭新办公楼,两个单位各居L形的一边。十字路口其他方向分布着HP市公安局和南市区公安分局、HP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和市政协。妈的,有关领导在规划的时候要么是月经失血过多,要么是射精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要不然绝不会弄了这么个白痴布局。不管哪个单位有上*访闹事的,所有单位都马上如临大敌。就算是人家只想到一个单位上*访,一看这些大衙门都在附近,干脆就全部去兜一圈儿吧。
        在法检办公楼L形的拐角处,是正对着十字路口的地方,是两单位共同进出的大门。门前是一片小广场,现在已经密密麻麻的占满了人,除了上*访的以外,当然少不了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横幅已经打出来了,白色的布料上用毛笔写着斗大的黑字,远远的都能看到。诸如“法律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正当的商业行为应该得到法律保护!”“保卫我们的血汗钱!”“司法机关不能带头违法”等等。放眼望去,基本都是50岁以上的大叔或者大妈们,更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大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穿制服的警察和特警们在维持着秩序。9点钟上班,现在是615分,争取要上班之前把他们劝离。
        袁庆林这个集资诈骗案子案情并不复杂,但遭受财产损失的涉案人数极多,又多数是中老年人,所以非常棘手。袁庆林是个大老板,下属很多企业。有遍布全市的连锁超市、酒厂、健身中心、俱乐部、绿色农业基地等等。此人我提讯过他,说话条理清晰,记忆力超强,事无巨细,都能交待的一清二楚,让我印象很深刻。他头脑灵活,退伍兵出身,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成绩斐然。可最近两年因为赌博,导致名下公司元气大伤,通过银行途径融资困难。于是他就琢磨了一套办法,用于向不特定的社会人员融资,方式很巧妙,以酒为例:
        他首先组织体检,打着免费的旗号吸引中老年人。然后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由工作人员定期的联系并组织这些人参加一些免费活动,有的时候是体检,有时是爬山、钓鱼,有的时候是产品推介,当然都是以极低的价格在出售产品。类似的活动组织几次,这些中老年人尝到了甜头后,就号召他们加入公司下属的俱乐部,俱乐部的会员有权从公司以优惠价格提酒,再以市场价卖给买家,赚取高额利润。会员分为普通、白银、黄金、白金、钻石五个等级,分别发放不同的会员卡。会员当然不是免费发放的,而是根据预存会费金额发放。预存5千元,即可成为普通会员,白银会员是2万,黄金会员是5万,白金是9万,钻石是15万。级别越高,提酒的价格就越优惠,钻石级甚至可以以市场价的2-4折提货。但前提是预存的金额必须保持在卡上,货款另行结算。会员必须满3年才可退出,提前退出将被扣除50%的预存会费。可这些中老年人,都是本着贪小便宜的心理参加的俱乐部,多数都是离退休人员,哪里有什么门路卖酒呢。于是袁庆林又抛出一条诱人的规则,会员可以不提酒,对于预存会费,公司根据会员等级不同,于每年底以银行同期存款利率的2-6倍支付利息。
        这是针对酒的方法,对超市基本是如法炮制,不过优惠条件变成了不同等级的会员可以享受不同的购物折扣。至于其他也都是大同小异。前几年,袁庆林宁可亏本,也老老实实的支付利息。于是参加俱乐部的中老年人都以为找到了最好的投资方式,袁庆林公司的名字便通过口口相传,在全市基本家喻户晓。随即给袁庆林带来了十分丰厚的现金收入。但是这种亏本的买卖注定是做不长久的,加上袁庆林的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了赌博上,公司业绩更是一落千丈。当很多中老年人被深度套牢之后,袁庆林的公司开始左支右绌,入不敷出了。公司内部会计人员的举报信,被邮寄到了市政府、人大、公安等部门。
        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后,发现袁庆林公司资产只有3000多万,但是外债已经高达2.2个亿,早已资不抵债,陷入应当破产的境地了,但对外还是在大量的对不知情的社会人员融资。于是立即控制了袁庆林,启动了刑事案件立案调查程序。自此,便捅了马蜂窝。自从被骗的群众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便三番五次的到市公安局和市委市政府上*访静坐,强烈要求释放袁庆林。已经被袁庆林彻底洗脑的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袁庆林在,他随随便便那么励精图治、呼风唤雨几年,公司不仅不会亏损,反而会利润滚滚而来,这样他们的本金和利息会一个子儿不少的全部到手,更加美好的未来也会向他们频频招手。现在公安机关介入调查,袁庆林一旦被判刑,他们过去的积蓄、现在的利息,未来的钱景全部都灰飞湮灭,很多老年人甚至把棺材本都投到了袁庆林公司里。
        这种情况让这些被害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他们甚至有人提出,如果要一定要抓袁庆林也可以,那么市政府就必须负责偿还他们的本金和所有利息。可市政府哪来的这2亿多的资金给一个破产的公司擦屁股呢?而且这个口子一旦开了,那以后但凡类似的案件,政府就要一视同仁的给与补偿,这简直是笑话一样,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媒体强烈关注的情况下,已经启动的刑事案件的调查程序,明确了袁庆林犯罪事实后,更不可能随意的终止。释放了袁庆林,法律不是成了笑话么?于是乎,这些贪图蝇头小利人们,尤其是老年人,他们从不懂得投资,也不懂风险,更不懂人应该为自己的非理性的贪小便宜的行为负责的道理,他们不懊悔自己,甚至不责怪骗子,而是把矛头齐齐的指向了政府、指向了惩处犯罪的司法机关。我和孙节今天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人,虽然他们不理智,但他们的年龄加起来,也许要比中国的文明史还长。
        当我和孙节以及法检的各位主要领导都换好了制服,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场面突然开始变的混乱,有人带头过了警戒线,开始撞击大门。并且高喊着各种口号,要领导解决问题。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冲进来,毕竟外面的警力比上*访人还多。于是就站在办公楼前高高的台阶上向外看着。
看着看着,我就不淡定起来,因为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曹时,另一个竟然是司马猇!以我的视力之所以能远远的认出他们两个,实在是因为处于一群矮矮的中老年人之中,他们实在是太鹤立鸡群了。曹时身高有184cm,司马猇身高看起来和曹时在伯仲之间。尤其是司马猇,他还好死不死的举一个大牌子,写着“违法办案,天理不容”几个大字。这件事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袁庆林开始骗钱的时候,他还在里边吃窝头呢!今天在这捣什么乱啊!忽然想到了夏侯老师那张关切的脸,这件事我一定得管管。
        于是我跟领导打了个招呼,到一楼值班室,脱下制服,再次换上孙节的大T恤,从侧门溜了出去,从广场上激愤的上*访者和无聊的看热闹者之间,直奔曹时而去,我接近他时,他正在外围跟着喊口号呢。
        “你给我闭嘴,喊什么喊,还嫌我不够烦吗?”我对着曹时那贱人吼道。
        “哟,御弟哥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这啊,要不然哪敢在这给您添堵啊!”曹时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你干嘛来这啊,今天情况很严重,你知不知道?”我着急道。
        “我们老板的老娘也被袁庆林那狗日的骗了10万多呢,老板听说今天他们来反映问题,就让我也来看看。看他们在喊,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起哄玩呗!有什么问题?”他还是忽闪着他那双很看似很清纯的大眼睛问道。
        “这个案子无理取闹了这么久,今天上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说今天参与闹事的,一律从严处置。当心你的律师证被司法局收了去!”我解释道。
“呵呵,司法局那些老兄弟们还真忍心收我的证啊?”曹时还是开玩笑说。
“还有,你们老板是搞房地产的,还真在乎他老娘被骗的那点小钱儿?”
“老板只是让我来看一眼什么情况,没打算让我参与,我也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曹时难得露出了点认真的表情。
“你帮我个忙。”我对他说。
“什么忙?哥哥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他把胸脯拍的山响。
          明明比我小半个月,总是冒充哥哥来占我便宜,从大学开始就这样。不就是我个子比他稍矮一点吗?好吧,我承认,不只是矮一点。虽然我上学时一直叫他曹二哥,那也是我懒得跟他计较。今天这么紧急的情况,我就更不能跟他算账了。急忙对他说道:“司马猇,你还记得吧?”
          “就是上次打了你,又被我打了的?”他问道。
          “嗯,就是他。”我点点头说,“他是夏侯樱老师的儿子。”
          “神马?!他是那个音乐女神的儿子?搞什么飞机啊?我上次还打了他!”我看到他一脸的错愕。
          “回头再跟你细说。你今天得帮他一把。”我说道。
        夏侯老师的儿子,当然要帮!”曹时坚决的说,“不过他在哪儿呢?”
        “你看到没有,那边穿一身蓝白色运动服的,还举了个大牌子的那个?”我指向不远处,另一个鹤立鸡群的地方。
        “太显眼了,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不抓他抓谁啊?!”曹时叹道。
我白了他一眼,带着他一边向司马猇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你跟他一样显眼,不也在这得瑟呢么!”
        曹时吐了吐舌头。
        “等下你帮我把他抓到我们单位的院子里去,外边太危险。我打不过他,这事只能你出手了。”我说。
        “你放心吧,我能搞定他!”他很自信的说。
        曹时这贱人的话平时十句有八句半不能听,剩下一句半还得考虑一下再听。但关键时刻说的话,真TM爷们儿,简直太靠谱了。
        我们两个走到司马猇身边时,这帅哥还在举着牌子大喊口号呢。
        我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说道:“别喊了,跟我来!”
         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我,迟疑道:“是你?”随即一副痞子的表情换上脸孔:“你是老子什么人啊?管老子的事儿!小心老子……”
        忽然他瞥见了我身后的曹时,后面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而且我看到他明显的向后闪了一下。我心里一乐,看来这小子是让曹时打怕了。那今天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跟他走!”曹时没有半句废话,指着我直接对司马猇命令道。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司马猇丢下手里的牌子,双臂抱胸面向曹时站着,口气依然强硬。
        “不走就打到你走!”曹时上去就是一拳,被司马猇反射性的挡住。曹时紧跟一步,抓住他阻挡的手腕,使劲一拧,司马猇的一只手就被强行扭到了背后。果然“被大侠”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司马猇大声吼道。
        “我不……”曹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刺耳的声音大喊:“便衣打人啦!快看啊!便衣打人啦!”         瞬间,广场上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听了这一声喊,我头发都乍起来了,背后直冒冷汗。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要是犯了众怒,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曹时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护得住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集中精神。
        这关键时刻,曹时已经松开了对司马猇的钳制,低沉着声音对他说道:“别让夏侯老师担心你!”我看到司马猇的身体顿了一下。
这时,那个叫喊的中年女人已经走了过来,那个圆脸上恶心的肥肉似乎能滴下油来,画着猩红的嘴唇,夏天的朝阳晒过来,虽然并不太热,但她脸上已经有了大颗的汗水,让人看了就想反胃。她对曹时大声的质问到:“你凭什么打人?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打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啦?”已经有人在围拢过来了,情况十分危急。
        这时司马猇忽然转头对那个女人恶狠狠的吼道:“喊你妈B,这是我哥,他打我,关你屁事,死八婆!”
        人群发出轰然的笑声,一场危机突然消弭于无形。看到那个女人脸上轮替呈现出彩虹的颜色,我心理真是舒服极了。于是拉起曹时,带着司马猇,飞快的跑了,绕了一个大弯,从一处很偏僻的小门进入了单位的大院。一边跑一边看着曹时,这家伙关键时刻的表现,实在是太帅了。
        司马猇的表现同样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他也有所牵挂呢。
        确认没事了以后,我们三个人站住。我喘了几口气,看着气定神闲的两个人。果然高手就是高手,连气息都不乱。
        我对着司马猇问道:“这个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干嘛来了?”
他脖子一扭,根本不屑跟我说话。我看了看曹时。
        “问你话呢!听到没有!聋了吗?”曹时凶神恶煞的对司马猇大声吼道。
        司马猇向后退了半步,既没看我,也没有看着曹时,而是对着我们两个中间的位置说:“我出来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又不想让妈妈养着我……”
        “你跟谁说话呢?懂不懂礼貌?不懂的话我就替夏侯老师教育教育你!你看着刘落说话!”曹时挽起衬衫的袖子,又一次凶恶的打断他。
        司马猇把脸转向我,我看到他明亮的眼睛里泪光一闪。我心里暗笑,看来这小子的的确确是让曹时打怕了,明明不想听他的话,又不敢不听,竟然委屈的快流泪了,偏偏又倔强的掩饰过去。
        静了片刻,司马猇看着我继续说道:“我没有工作,也不想总是依靠老妈生活,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今天,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到这里举个一两个小时牌子,跟着喊两声,就可以领500块钱,问我干不干。我想有这种好事,500块不拿白不拿,就来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这个案子受害人上*访闹事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出现一次,原来真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个袁庆林不简单啊。看来警方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否则上面也不会用这么严厉的命令针对这些虽然有点不理智,但实际上确实可怜的受害人和家属了。
        500块钱你就来啊!一群猪朋狗友!真是让别人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知道今天多危险吗?要不是刘处长,等下你就又进去啃窝头了!”曹时不依不饶的继续数落着司马猇。
        我心想,你还有脸说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老板一句话,你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不只来了,还跟着凑热闹、瞎起哄。还是学法律的呢,这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要不是我,保不齐你也跑不了呢!
        司马猇疑惑的望向我。我点点头,问道:“那你的500块钱领到没有?”
        “没有。”他低下头说,“要回去才能拿的到。据说有人看着,知道我来没来。”
        我对他说:“人家笃定你拿不到这个钱就会被抓,所以想说多少都行,你还在这里傻乎乎的给人卖命呢。这里边事情很复杂,有人暗地里鼓动群众闹事,一会儿警方要有行动,你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别再参与这件事了。回头曹时给你妈妈打电话,把你送回去。”
        “不要打电话,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他急忙对我说道。
        “他说打就打,你哪么多废话!”曹时冷不防又甩出来一句,我觉得这贱人今天酷毙了。
        我看见司马猇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平静了下来。估计是已经在暴走边缘了,然后在评估了一下实力差距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暗自好笑,这家伙当日欺负我的时候,恐怕没想到有今天吧。嘎嘎,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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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23 06: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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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有 我 , 你 只 有 2 天 的 呼 吸 , 等 待 你 的 是 血 涌 如 崩 的 死 亡 。 我 披  荆 斩 棘 , 来 到 你 的 身 边 , 为 的 , 是 给 你 注 入 生 命 的 律 动 , 拯 救 你 即 将 凋 谢 的 灵 魂 … … + o5 a3 Y1 o9 c* ?7 R  N" N% o
                                        ——节选自曹时诗歌《子宫内的救赎》
, G3 ?0 J9 ^& Z! u: ? H P 市 法 院 和 检 察 院 在 一 个 交 通 繁 华 的 十 字 路 口 共 用 一 座 呈 L 形 的 崭 新 办 公 楼 , 两 个 单 位 各 居 L 形 的 一 边 。 十 字 路 口 其 他 方 向 分 布 着 H P 市 公 安 局 和 南 市 区 公 安 分 局 、 H P 市 委 、 市 政 府 、 市 人 大 和 市 政 协 。 妈 的 , 有 关 领 导 在 规 划 的 时 候 要 么 是 月 经 失 血 过 多 , 要 么 是 射 精 失 血 过 多 造 成 大 脑 缺 氧 , 要 不 然 绝 不 会 弄 了 这 么 个 白 痴 布 局 。 不 管 哪 个 单 位 有 上 访 闹 事 的 , 所 有 单 位 都 马 上 如 临 大 敌 。 就 算 是 人 家 只 想 到 一 个 单 位 上 访 , 一 看 这 些 大 衙 门 都 在 附 近 , 干 脆 就 全 部 去 兜 一 圈 儿 吧 。 & @; i) Q6 d0 ?: M" T7 {
在 法 检 办 公 楼 L 形 的 拐 角 处 , 是 正 对 着 十 字 路 口 的 地 方 , 是 两 单 位 共 同 进 出 的 大 门 。 门 前 是 一 片 小 广 场 , 现 在 已 经 密 密 麻 麻 的 占 满 了 人 , 除 了 上 访 的 以 外 , 当 然 少 不 了 看 热 闹 的 “ 不 明 真 相 ” 的 群 众 。 横 幅 已 经 打 出 来 了 , 白 色 的 布 料 上 用 毛 笔 写 着 斗 大 的 黑 字 , 远 远 的 都 能 看 到 。 诸 如 “ 法 律 不 能 不 管 老 百 姓 死 活 ! ” “ 正 当 的 商 业 行 为 应 该 得 到 法 律 保 护 ! ” “ 保 卫 我 们 的 血 汗 钱 ! ” “ 司 法 机 关 不 能 带 头 违 法 ” 等 等 。 放 眼 望 去 , 基 本 都 是 5 0 岁 以 上 的 大 叔 或 者 大 妈 们 , 更 不 乏 白 发  苍 苍 的 老 人 。 大 门 口 已 经 拉 上 了 警 戒 线 , 穿 制 服 的 警 察 和 特 警 们 在 维 持 着 秩 序 。 9 点 钟 上 班 , 现 在 是 6 点 1 5 分 , 争 取 要 上 班 之 前 把 他 们 劝 离 。 6 X! n/ g; n2 Y9 z
袁 庆 林 这 个 集 资 诈 骗 案 子 案 情 并 不 复 杂 , 但 遭 受 财 产 损 失 的 涉 案 人 数 极 多 , 又 多 数 是 中 老 年 人 , 所 以 非 常 棘 手 。 袁 庆 林 是 个 大 老 板 , 下 属 很 多 企 业 。 有 遍 布 全 市 的 连 锁 超 市 、 酒 厂 、 健 身 中 心 、 俱 乐 部 、 绿 色 农 业 基 地 等 等 。 此 人 我 提 讯 过 他 , 说 话 条 理 清 晰 , 记 忆 力 超 强 , 事 无 巨 细 , 都 能 交 待 的 一 清 二 楚 , 让 我 印 象 很 深 刻 。 他 头 脑 灵  活 , 退 伍 兵 出 身 , 在 商 场 摸 爬 滚 打 多 年 , 成 绩 斐 然 。 可 最 近 两 年 因 为 赌 博 , 导 致 名 下 公 司 元 气 大 伤 , 通 过 银 行 途 径 融 资 困 难 。 于 是 他 就 琢 磨 了 一 套 办 法 , 用 于 向 不 特 定 的 社 会 人 员 融 资 , 方 式 很 巧 妙 , 以 酒 为 例 : ( s# u! [8 ^( ~4 b
他 首 先 组 织 体 检 , 打 着 免 费 的 旗 号 吸 引 中 老 年 人 。 然 后 留 下 他 们 的 联 系 方 式 , 由 工 作 人 员 定 期 的 联 系 并 组 织 这 些 人 参 加 一 些 免 费 活 动 , 有 的 时 候 是 体 检 , 有 时 是 爬 山 、 钓 鱼 , 有 的 时 候 是 产 品 推 介 , 当 然 都 是 以 极 低 的 价 格 在 出 售 产 品 。 类 似 的 活 动 组 织 几 次 , 这 些 中 老  年 人 尝 到 了 甜 头 后 , 就 号 召 他 们 加 入 公 司 下 属 的 俱 乐 部 , 俱 乐 部 的 会 员 有 权 从 公 司 以 优 惠 价 格 提 酒 , 再 以 市 场 价 卖 给 买 家 , 赚 取 高 额 利 润 。 会 员 分 为 普 通 、 白 银 、 黄 金 、 白 金 、 钻 石 五 个 等 级 , 分 别 发 放 不 同 的 会 员 卡 。 会 员 当 然 不 是 免 费 发 放 的 , 而 是 根 据 预 存 会 费 金 额 发 放 。 预 存 5 千 元 , 即 可 成 为 普 通 会 员 , 白 银 会 员 是 2 万 , 黄 金 会 员 是 5 万 , 白 金 是 9 万 , 钻 石 是 1 5 万 。 级 别 越 高 , 提 酒 的 价 格 就 越 优 惠 , 钻 石 级 甚 至 可 以 以 市 场 价 的 2 - 4 折 提 货 。 但 前 提 是 预 存 的 金 额 必 须  保 持 在 卡 上 , 货 款 另 行 结 算 。 会 员 必 须 满 3 年 才 可 退 出 , 提 前 退 出 将 被 扣 除 5 0 % 的 预 存 会 费 。 可 这 些 中 老 年 人 , 都 是 本 着 贪 小 便 宜 的 心 理 参 加 的 俱 乐 部 , 多 数 都 是 离 退 休 人 员 , 哪 里 有 什 么 门 路 卖 酒 呢 。 于 是 袁 庆 林 又 抛 出 一 条 诱 人 的 规 则 , 会 员 可 以 不 提 酒 , 对 于 预 存 会 费 , 公 司 根 据 会 员 等 级 不 同 , 于 每 年 底 以 银 行 同 期 存 款 利 率 的 2 - 6 倍 支 付 利 息 。 1 l+ S" E; X3 G& _
这 是 针 对 酒 的 方 法 , 对 超 市 基 本 是 如 法 炮 制 , 不 过 优 惠 条 件 变 成 了 不 同 等 级 的 会 员 可 以 享 受 不 同 的 购 物 折 扣 。 至 于 其 他 也 都  是 大 同 小 异 。 前 几 年 , 袁 庆 林 宁 可 亏 本 , 也 老 老 实 实 的 支 付 利 息 。 于 是 参 加 俱 乐 部 的 中 老 年 人 都 以 为 找 到 了 最 好 的 投 资 方 式 , 袁 庆 林 公 司 的 名 字 便 通 过 口 口 相 传 , 在 全 市 基 本 家 喻 户 晓 。 随 即 给 袁 庆 林 带 来 了 十 分 丰 厚 的 现 金 收 入 。 但 是 这 种 亏 本 的 买 卖 注 定 是 做 不 长 久 的 , 加 上 袁 庆 林 的 心 思 大 部 分 都 用 在 了 赌 博 上 , 公 司 业 绩 更 是 一 落 千 丈 。 当 很 多 中 老 年 人 被 深 度 套 牢 之 后 , 袁 庆 林 的 公 司 开 始 左 支 右 绌 , 入 不 敷 出 了 。 公 司 内 部 会 计 人 员 的 举 报 信 , 被 邮 寄 到 了 市 政 府 、 人 大 、 公 安  等 部 门 。
; p+ h- H) D4 _- p  R* E1 j$ { 公 安 机 关 介 入 调 查 后 , 发 现 袁 庆 林 公 司 资 产 只 有 3 0 0 0 多 万 , 但 是 外 债 已 经 高 达 2 . 2 个 亿 , 早 已 资 不 抵 债 , 陷 入 应 当 破 产 的 境 地 了 , 但 对 外 还 是 在 大 量 的 对 不 知 情 的 社 会 人 员 融 资 。 于 是 立 即 控 制 了 袁 庆 林 , 启 动 了 刑 事 案 件 立 案 调 查 程 序 。 自 此 , 便 捅 了 马 蜂 窝 。 自 从 被 骗 的 群 众 知 道 这 件 事 情 以 后 , 便 三 番 五 次 的 到 市 公 安 局 和 市 委 市 政 府 上 访 静 坐 , 强 烈 要 求 释 放 袁 庆 林 。 已 经 被 袁 庆 林 彻 底 洗 脑 的 他 们 天 真 的 认 为 , 只 要 袁 庆 林 在 , 他 随 随 便 便 那 么 励 精 图 治 、 呼 风  唤 雨 几 年 , 公 司 不 仅 不 会 亏 损 , 反 而 会 利 润 滚 滚 而 来 , 这 样 他 们 的 本 金 和 利 息 会 一 个 子 儿 不 少 的 全 部 到 手 , 更 加 美 好 的 未 来 也 会 向 他 们 频 频 招 手 。 现 在 公 安 机 关 介 入 调 查 , 袁 庆 林 一 旦 被 判 刑 , 他 们 过 去 的 积 蓄 、 现 在 的 利 息 , 未 来 的 钱 景 全 部 都 灰 飞 湮 灭 , 很 多 老 年 人 甚 至 把 棺 材 本 都 投 到 了 袁 庆 林 公 司 里 。 4 v$ p: u& \7 Y( q; o
这 种 情 况 让 这 些 被 害 人 怎 么 可 能 善 罢 甘 休 呢 ! 他 们 甚 至 有 人 提 出 , 如 果 要 一 定 要 抓 袁 庆 林 也 可 以 , 那 么 市 政 府 就 必 须 负 责 偿 还 他 们 的 本 金 和 所 有 利 息 。 可 市 政 府 哪 来 的 这 2  亿 多 的 资 金 给 一 个 破 产 的 公 司 擦 屁 股 呢 ? 而 且 这 个 口 子 一 旦 开 了 , 那 以 后 但 凡 类 似 的 案 件 , 政 府 就 要 一 视 同 仁 的 给 与 补 偿 , 这 简 直 是 笑 话 一 样 , 是 绝 不 可 能 的 事 情 。 但 是 在 媒 体 强 烈 关 注 的 情 况 下 , 已 经 启 动 的 刑 事 案 件 的 调 查 程 序 , 明 确 了 袁 庆 林 犯 罪 事 实 后 , 更 不 可 能 随 意 的 终 止 。 释 放 了 袁 庆 林 , 法 律 不 是 成 了 笑 话 么 ? 于 是 乎 , 这 些 贪 图 蝇 头 小 利 人 们 , 尤 其 是 老 年 人 , 他 们 从 不 懂 得 投 资 , 也 不 懂 风 险 , 更 不 懂 人 应 该 为 自 己 的 非 理 性 的 贪 小 便 宜 的 行 为 负 责 的 道 理 , 他 们 不 懊 悔  自 己 , 甚 至 不 责 怪 骗 子 , 而 是 把 矛 头 齐 齐 的 指 向 了 政 府 、 指 向 了 惩 处 犯 罪 的 司 法 机 关 。 我 和 孙 节 今 天 要 面 对 的 , 就 是 这 样 一 群 人 , 虽 然 他 们 愚 蠢 , 但 他 们 的 年 龄 加 起 来 , 也 许 要 比 中 国 的 文 明 史 还 长 。
6 l  C! z3 ]5 M( \ 当 我 和 孙 节 以 及 法 检 的 各 位 主 要 领 导 都 换 好 了 制 服 , 出 现 在 现 场 的 时 候 , 场 面 突 然 开 始 变 的 混 乱 , 有 人 带 头 过 了 警 戒 线 , 开 始 撞 击 大 门 。 并 且 高 喊 着 各 种 口 号 , 要 领 导 解 决 问 题 。 我 并 不 担 心 他 们 会 冲 进 来 , 毕 竟 外 面 的 警 力 比 上 访 人 还 多 。 于 是 就 站 在 办 公 楼 前 高 高 的 台 阶 上 向 外  看 着 。
0 g: K  m4 q+ o7 S/ y- R0 s  A$ r6 } 看 着 看 着 , 我 就 不 淡 定 起 来 , 因 为 我 看 到 了 两 个 熟 悉 的 人 , 一 个 是 曹 时 , 另 一 个 竟 然 是 司 马 猇 ! 以 我 的 视 力 之 所 以 能 远 远 的 认 出 他 们 两 个 , 实 在 是 因 为 处 于 一 群 矮 矮 的 中 老 年 人 之 中 , 他 们 实 在 是 太 鹤 立 鸡 群 了 。 曹 时 身 高 有 1 8 4 c m , 司 马 猇 身 高 看 起 来 和 曹 时 在 伯 仲 之 间 。 尤 其 是 司 马 猇 , 他 还 好 死 不 死 的 举 一 个 大 牌 子 , 写 着 “ 违 法 办 案 , 天 理 不 容 ” 几 个 大 字 。 这 件 事 跟 他 有 半 毛 钱 的 关 系 吗 ? 袁 庆 林 开 始 骗 钱 的 时 候 , 他 还 在 里 边 吃 窝 头 呢 ! 今 天 在 这 捣 什 么 乱 啊 ! 忽  然 想 到 了 夏 侯 老 师 那 张 关 切 的 脸 , 这 件 事 我 一 定 得 管 管 。
2 B+ P/ p2 i4 w4 f 于 是 我 跟 领 导 打 了 个 招 呼 , 到 一 楼 值 班 室 , 脱 下 制 服 , 再 次 换 上 孙 节 的 大 T 恤 , 从 侧 门 溜 了 出 去 , 从 广 场 上 激 愤 的 上 访 者 和 无 聊 的 看 热 闹 者 之 间 , 直 奔 曹 时 而 去 , 我 接 近 他 时 , 他 正 在 外 围 跟 着 喊 口 号 呢 。 # `& j: P# y1 q
“ 你 给 我 闭 嘴 , 喊 什 么 喊 , 还 嫌 我 不 够 烦 吗 ? ” 我 对 着 曹 时 那 贱 人 吼 道 。 4 x, x1 y5 F# F0 y) A7 \. i' h1 ^
“ 哟 , 御 弟 哥 哥 , 我 真 不 知 道 您 在 这 啊 , 要 不 然 哪 敢 在 这 给 您 添 堵 啊 ! ” 曹 时 嬉 皮 笑 脸 的 回 答 道 。
6 R: u4 K* }# ^% ^ “ 你 干 嘛 来 这 啊 , 今 天 情 况 很 严 重 ,  你 知 不 知 道 ? ” 我 着 急 道 。 % k: B4 M6 E( n  k5 f
“ 我 们 老 板 的 老 娘 也 被 袁 庆 林 那 狗 日 的 骗 了 1 0 万 多 呢 , 老 板 听 说 今 天 他 们 来 反 映 问 题 , 就 让 我 也 来 看 看 。 看 他 们 在 喊 , 我 闲 着 也 是 闲 着 , 就 跟 着 起 哄 玩 呗 ! 有 什 么 问 题 ? ” 他 还 是 忽 闪 着 他 那 双 很 看 似 很 清 纯 的 大 眼 睛 问 道 。 / L9 v. h6 T7 ?; z, A1 i9 D
“ 这 个 案 子 无 理 取 闹 了 这 么 久 , 今 天 上 头 是 可 忍 孰 不 可 忍 了 , 说 今 天 参 与 闹 事 的 , 一 律 从 严 处 置 。 当 心 你 的 律 师 证 被 司 法 局 收 了 去 ! ” 我 解 释 道 。
/ M0 \( _0 Y1 G; Q2 f# M “ 呵 呵 , 司 法 局 那 些 老 兄 弟 们 还 真 忍 心 收 我 的 证 啊 ? ” 曹 时 还 是 开 玩 笑 说  。 & O* N$ e" z5 H% R# V# o3 ?
“ 还 有 , 你 们 老 板 是 搞 房 地 产 的 , 还 真 在 乎 他 老 娘 被 骗 的 那 点 小 钱 儿 ? ”
: O9 Y0 K+ X' i “ 老 板 只 是 让 我 来 看 一 眼 什 么 情 况 , 没 打 算 让 我 参 与 , 我 也 不 知 道 事 情 有 这 么 严 重 。 ” 曹 时 难 得 露 出 了 点 认 真 的 表 情 。
4 @# C4 Q- {3 J2 i+ B “ 你 帮 我 个 忙 。 ” 我 对 他 说 。   V$ M3 m( F5 }( {) l3 W
“ 什 么 忙 ? 哥 哥 我 能 做 到 的 , 绝 不 推 辞 ! ” 他 把 胸 脯 拍 的 山 响 。
6 |6 l6 d3 T" h( ]& W 明 明 比 我 小 半 个 月 , 总 是 冒 充 哥 哥 来 占 我 便 宜 , 从 大 学 开 始 就 这 样 。 不 就 是 我 个 子 比 他 稍 矮 一 点 吗 ? 好 吧 , 我 承 认 , 不 只 是 矮 一 点 。 虽 然 我 上 学 时 一 直 叫 他 曹 二 哥 , 那 也 是 我 懒 得  跟 他 计 较 。 今 天 这 么 紧 急 的 情 况 , 我 就 更 不 能 跟 他 算 账 了 。 急 忙 对 他 说 道 : “ 司 马 猇 , 你 还 记 得 吧 ? ” ( m  [( p4 U* X  K: A% _$ u/ q+ f
“ 就 是 上 次 打 了 你 , 又 被 我 打 了 的 ? ” 他 问 道 。 ; ^; j. i# Q7 W6 K& ?  |
“ 嗯 , 就 是 他 。 ” 我 点 点 头 说 , “ 他 是 夏 侯 樱 老 师 的 儿 子 。 ” ! S  S5 C, d$ u2 e3 V# f
“ 神 马 ? ! 他 是 那 个 音 乐 女 神 的 儿 子 ? 搞 什 么 飞 机 啊 ? 我 上 次 还 打 了 他 ! ” 我 看 到 他 一 脸 的 错 愕 。
$ L5 x% }' y$ t  Z “ 回 头 再 跟 你 细 说 。 你 今 天 得 帮 他 一 把 。 ” 我 说 道 。 1 J0 R3 ], ~6 R) Q. @" D1 M7 {6 [
“ 夏 侯 老 师 的 儿 子 , 当 然 要 帮 ! ” 曹 时 坚 决 的 说 , “ 不 过 他 在 哪 儿 呢 ? ”
8 v: v$ _- b: _& _8 y) }5 V1 X “ 你 看 到 没 有 , 那 边 穿 一 身  蓝 白 色 运 动 服 的 , 还 举 了 个 大 牌 子 的 那 个 ? ” 我 指 向 不 远 处 , 另 一 个 鹤 立 鸡 群 的 地 方 。 ( t6 K* L8 n& W2 R0 c
“ 太 显 眼 了 , 人 群 里 一 眼 就 能 看 到 他 , 不 抓 他 抓 谁 啊 ? ! ” 曹 时 叹 道 。
8 T. @2 t# R+ T5 i 我 白 了 他 一 眼 , 带 着 他 一 边 向 司 马 猇 的 方 向 走 , 一 边 说 道 : “ 你 跟 他 一 样 显 眼 , 不 也 在 这 得 瑟 呢 么 ! ” 6 M1 O0 r" U, @, ^3 W) k8 v
曹 时 吐 了 吐 舌 头 。
- p- u. d$ V: |* i1 S2 k7 s “ 等 下 你 帮 我 把 他 抓 到 我 们 单 位 的 院 子 里 去 , 外 边 太 危 险 。 我 打 不 过 他 , 这 事 只 能 你 出 手 了 。 ” 我 说 。
& G+ I) R7 n* L# Q7 `# v “ 你 放 心 吧 , 我 能 搞 定 他 ! ” 他 很 自 信 的 说 。 ( `5 U0 x: J3 C* D  |4 r
曹 时 这 贱 人 的 话 平 时 十 句 有 八 句 半 不  能 听 , 剩 下 一 句 半 还 得 考 虑 一 下 再 听 。 但 关 键 时 刻 说 的 话 , 真 T M 爷 们 儿 , 简 直 太 靠 谱 了 。 - E% l6 {6 e; E* f
我 们 两 个 走 到 司 马 猇 身 边 时 , 这 帅 哥 还 在 举 着 牌 子 大 喊 口 号 呢 。 " i- f+ \0 z7 Q* V1 X) |- P2 @7 o
我 走 上 前 去 , 拍 了 一 下 他 的 后 背 , 低 声 说 道 : “ 别 喊 了 , 跟 我 来 ! ”
- V& y( S5 L, Q. ^ 他 回 头 看 了 看 , 发 现 是 我 , 迟 疑 道 : “ 是 你 ? ” 随 即 一 副 痞 子 的 表 情 换 上 脸 孔 : “ 你 是 老 子 什 么 人 啊 ? 管 老 子 的 事 儿 ! 小 心 老 子 … … ” ! Q# U6 Y/ i/ N) E! e  ]* X4 T. [
忽 然 他 瞥 见 了 我 身 后 的 曹 时 , 后 面 的 话 硬 生 生 的 憋 了 回 去 , 而 且 我 看 到 他 明 显 的 向 后 闪 了 一 下 。 我 心 里 一 乐 ,  看 来 这 小 子 是 让 曹 时 打 怕 了 。 那 今 天 这 事 算 是 成 了 一 半 了 。
& y4 X  t3 }8 } “ 跟 他 走 ! ” 曹 时 没 有 半 句 废 话 , 指 着 我 直 接 对 司 马 猇 命 令 道 。
8 }# V+ h' I+ c “ 我 不 走 , 你 能 把 我 怎 么 样 ? ” 司 马 猇 丢 下 手 里 的 牌 子 , 双 臂 抱 胸 面 向 曹 时 站 着 , 口 气 依 然 强 硬 。
) _- g  K4 H: F' N( W4 `, B “ 不 走 就 打 到 你 走 ! ” 曹 时 上 去 就 是 一 拳 , 被 司 马 猇 反 射 性 的 挡 住 。 曹 时 紧 跟 一 步 , 抓 住 他 阻 挡 的 手 腕 , 使 劲 一 拧 , 司 马 猇 的 一 只 手 就 被 强 行 扭 到 了 背 后 。 果 然 “ 被 大 侠 ” 的 名 号 不 是 白 叫 的 。 $ b) v/ X6 ~/ p+ ]
“ 你 放 开 我 ! 放 开 我 ! ” 司 马 猇 大 声 吼 道 。 5 J% v/ h1 F$ n# f2 _3 j
“ 我 不 …  … ” 曹 时 的 话 还 没 说 完 , 就 听 到 旁 边 一 个 中 年 女 人 刺 耳 的 声 音 大 喊 : “ 便 衣 打 人 啦 ! 快 看 啊 ! 便 衣 打 人 啦 ! ” 5 W" T$ o0 s; M+ U9 s
瞬 间 , 广 场 上 的 声 音 安 静 了 下 来 , 所 有 目 光 都 集 中 过 来 。 听 了 这 一 声 喊 , 我 头 发 都 乍 起 来 了 , 背 后 直 冒 冷 汗 。 完 全 在 我 意 料 之 外 的 事 情 , 这 种 情 况 下 要 是 犯 了 众 怒 , 可 不 是 开 玩 笑 的 。 就 算 曹 时 有 三 头 六 臂 , 也 绝 不 可 能 护 得 住 我 们 两 个 人 的 安 全 。 怎 么 办 ? 怎 么 办 ? 我 不 断 告 诉 自 己 要 冷 静 , 可 是 大 脑 一 片 空 白 , 完 全 不 能 集 中 精 神 。
: V5 V- z9 @! P# Z/ G# j2 u/ Y 这 关 键 时 刻 , 曹 时 已 经 松 开 了 对 司  马 猇 的 钳 制 , 低 沉 着 声 音 对 他 说 道 : “ 别 让 夏 侯 老 师 担 心 你 ! ” 我 看 到 司 马 猇 的 身 体 顿 了 一 下 。 2 \2 Q& z. [' b$ P, J  w5 i
这 时 , 那 个 叫 喊 的 中 年 女 人 已 经 走 了 过 来 , 那 个 圆 脸 上 恶 心 的 肥 肉 似 乎 能 滴 下 油 来 , 画 着 猩 红 的 嘴 唇 , 夏 天 的 朝 阳 晒 过 来 , 虽 然 并 不 太 热 , 但 她 脸 上 已 经 有 了 大 颗 的 汗 水 , 让 人 看 了 就 想 反 胃 。 她 对 曹 时 大 声 的 质 问 到 : “ 你 凭 什 么 打 人 ? 警 察 有 什 么 了 不 起 的 ! 随 便 打 老 百 姓 , 还 有 没 有 王 法 啦 ? ” 已 经 有 人 在 围 拢 过 来 了 , 情 况 十 分 危 急 。
3 e) j/ P2 o. o  O 这 时 司 马 猇 忽 然 转 头 对 那 个 女 人 恶 狠 狠 的  吼 道 : “ 喊 你 妈 B , 这 是 我 哥 , 他 打 我 , 关 你 屁 事 , 死 八 婆 ! ”
6 _" {; S; K* \. h 人 群 发 出 轰 然 的 笑 声 , 一 场 危 机 突 然 消 弭 于 无 形 。 看 到 那 个 女 人 脸 上 轮 替 呈 现 出 彩 虹 的 颜 色 , 我 心 理 真 是 舒 服 极 了 。 于 是 拉 起 曹 时 , 带 着 司 马 猇 , 飞 快 的 跑 了 , 绕 了 一 个 大 弯 , 从 一 处 很 偏 僻 的 小 门 进 入 了 单 位 的 大 院 。 一 边 跑 一 边 看 着 曹 时 , 这 家 伙 关 键 时 刻 的 表 现 , 实 在 是 太 帅 了 。 0 Y; ]7 K1 T: _4 N! ^9 b
司 马 猇 的 表 现 同 样 让 我 刮 目 相 看 , 看 来 他 也 有 所 牵 挂 呢 。   L( k+ s4 F8 x( N4 S9 G) j
确 认 没 事 了 以 后 , 我 们 三 个 人 站 住 。 我 喘 了 几 口 气 , 看 着 气 定 神 闲 的  两 个 人 。 果 然 高 手 就 是 高 手 , 连 气 息 都 不 乱 。
/ t9 Y7 U5 S" `, `% L 我 对 着 司 马 猇 问 道 : “ 这 个 案 子 跟 你 有 什 么 关 系 , 你 今 天 干 嘛 来 了 ? ” 9 ?/ G: R  N: z: f+ m8 d6 p
他 脖 子 一 扭 , 根 本 不 屑 跟 我 说 话 。 我 看 了 看 曹 时 。
, H1 }, l5 q4 I; k5 L" \) v/ d+ h “ 问 你 话 呢 ! 听 到 没 有 ! 聋 了 吗 ? ” 曹 时 凶 神 恶 煞 的 对 司 马 猇 大 声 吼 道 。 + e3 W8 ?! f. V7 p
司 马 猇 向 后 退 了 半 步 , 既 没 看 我 , 也 没 有 看 着 曹 时 , 而 是 对 着 我 们 两 个 中 间 的 位 置 说 : “ 我 出 来 以 后 , 一 直 找 不 到 工 作 , 又 不 想 让 妈 妈 养 着 我 … … ” 0 ], l: l( p5 {; p
“ 你 跟 谁 说 话 呢 ? 懂 不 懂 礼 貌 ? 不 懂 的 话 我 就 替 夏 侯 老 师 教 育 教 育 你 ! 你 看 着  刘 落 说 话 ! ” 曹 时 挽 起 衬 衫 的 袖 子 , 又 一 次 凶 恶 的 打 断 他 。 ( d( Z# G) V; `. D+ ~
司 马 猇 把 脸 转 向 我 , 我 看 到 他 明 亮 的 眼 睛 里 泪 光 一 闪 。 我 心 里 暗 笑 , 看 来 这 小 子 的 的 确 确 是 让 曹 时 打 怕 了 , 明 明 不 想 听 他 的 话 , 又 不 敢 不 听 , 竟 然 委 屈 的 快 流 泪 了 , 偏 偏 又 倔 强 的 掩 饰 过 去 。 - C% F& l- e# `% R' `5 Z- ?1 o
静 了 片 刻 , 司 马 猇 看 着 我 继 续 说 道 : “ 我 没 有 工 作 , 也 不 想 总 是 依 靠 老 妈 生 活 , 我 要 自 己 赚 钱 养 活 自 己 。 今 天 , 我 以 前 的 一 个 朋 友 给 我 打 电 话 , 说 今 天 到 这 里 举 个 一 两 个 小 时 牌 子 , 跟 着 喊 两 声 , 就 可 以 领 5 0 0 块 钱 , 问 我 干  不 干 。 我 想 有 这 种 好 事 , 5 0 0 块 不 拿 白 不 拿 , 就 来 了 。 ”
/ k) v- T& v2 Q/ A1 c8 A: ^ 我 恍 然 大 悟 , 怪 不 得 最 近 这 个 案 子 受 害 人 上 访 闹 事 的 事 情 隔 三 差 五 就 出 现 一 次 , 原 来 真 有 人 在 背 后 搞 鬼 , 这 个 袁 庆 林 不 简 单 啊 。 看 来 警 方 应 该 是 掌 握 了 一 定 的 线 索 , 否 则 上 面 也 不 会 用 这 么 严 厉 的 命 令 针 对 这 些 虽 然 有 点 不 理 智 , 但 实 际 上 确 实 可 怜 的 受 害 人 和 家 属 了 。
* Z9 M; i' ~+ r# g/ y3 q0 l “ 5 0 0 块 钱 你 就 来 啊 ! 一 群 猪 朋 狗 友 ! 真 是 让 别 人 卖 了 你 还 帮 人 家 数 钱 呢 ! 你 知 道 今 天 多 危 险 吗 ? 要 不 是 刘 处 长 , 等 下 你 就 又 进 去 啃 窝 头 了 ! ” 曹  时 不 依 不 饶 的 继 续 数 落 着 司 马 猇 。
/ K4 p9 M% r  S% r6 a  N& w( Z 我 心 想 , 你 还 有 脸 说 别 人 , 自 己 还 不 是 一 样 ? 老 板 一 句 话 , 你 就 屁 颠 屁 颠 的 跑 来 , 不 只 来 了 , 还 跟 着 凑 热 闹 、 瞎 起 哄 。 还 是 学 法 律 的 呢 , 这 点 政 治 敏 感 度 都 没 有 , 说 出 去 都 丢 人 。 要 不 是 我 , 保 不 齐 你 也 跑 不 了 呢 !
$ Y; f+ l6 z+ q  H* r- x4 N 司 马 猇 疑 惑 的 望 向 我 。 我 点 点 头 , 问 道 : “ 那 你 的 5 0 0 块 钱 领 到 没 有 ? ”
* F" Y& Z/ y* ` “ 没 有 。 ” 他 低 下 头 说 , “ 要 回 去 才 能 拿 的 到 。 据 说 有 人 看 着 , 知 道 我 来 没 来 。 ” 1 u  Q9 ~9 B2 e! J0 Q2 q  B) [
我 对 他 说 : “ 人 家 笃 定 你 拿 不 到 这 个 钱 就 会 被 抓 , 所 以 想 说 多 少  都 行 , 你 还 在 这 里 傻 乎 乎 的 给 人 卖 命 呢 。 这 里 边 事 情 很 复 杂 , 有 人 暗 地 里 鼓 动 群 众 闹 事 , 一 会 儿 警 方 要 有 行 动 , 你 到 我 办 公 室 坐 一 会 儿 吧 , 别 再 参 与 这 件 事 了 。 回 头 曹 时 给 你 妈 妈 打 电 话 , 把 你 送 回 去 。 ”
( I+ R; e) [# u% d, \. q" E( i “ 不 要 打 电 话 , 我 不 想 让 妈 妈 知 道 这 件 事 。 ” 他 急 忙 对 我 说 道 。   W* n  @* Q4 R* r: B5 g8 k5 ?# f2 m
“ 他 说 打 就 打 , 你 哪 么 多 废 话 ! ” 曹 时 冷 不 防 又 甩 出 来 一 句 , 我 觉 得 这 贱 人 今 天 酷 毙 了 。 & ?! n) I% R5 m8 k% B
我 看 见 司 马 猇 深 吸 了 几 口 气 , 之 后 平 静 了 下 来 。 估 计 是 已 经 在 暴 走 边 缘 了 , 然 后 在 评 估 了 一 下 实 力 差 距 后 , 不 得 不  打 消 了 这 个 念 头 。 心 里 暗 自 好 笑 , 这 家 伙 当 日 欺 负 我 的 时 候 , 恐 怕 没 想 到 有 今 天 吧 。 嘎 嘎 , 活 该 。                                                                                                                                                                        * [2 K6 c$ W" e0 n/ j  y/ k: j"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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