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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5 1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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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6 U, i! Q& G/ v: C“失去了孩子的小薇伤心欲绝,竟然背着我跑去找芙蓉算账,结果害得芙蓉心脏病发,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月。”说起妻子,商群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悲凉,“这件事,芙蓉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连我都是在她出院后才无意中从小薇那里得知的。”3 x, o+ }$ j1 M* ?
“芙蓉姐真的很爱你。”不然也不会在临终前还叮嘱他放过商群了。. Q% _; I- l$ `& V
“我又何尝不爱她?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属于我的。那种不需要任何接触就可以确定的感情,比一见钟情更加猛烈。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娶到她。”- V; a7 J0 A/ P c K: N6 T
苏沛想问:那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咬咬牙,他忍住了。
5 G$ o% f" }& @9 }! R3 b+ f2 {8 ?$ v“呵呵,可是除了芙蓉,没人信我。时间长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了。小薇的事情发生之后,更加证明了我不过是个爱情骗子。什么情有独钟,什么天长地久,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
' S5 d5 {; m: s! h$ P8 S- J' \! k“相爱是两个人的事。”
" b7 C! n* {4 W( T0 |8 S W“是吗?”商群嗤之以鼻,“如果相爱是两个人的事,那是什么阻挠了你和连宇乔?”8 y1 T( ?1 C# l: z1 M6 V! b* x
苏沛无言以对。3 e. \) {* Y; \) |& s0 U
“我和芙蓉的爱情,从开始的第一天就陷在连宇乔的阴影里。那种被监视、被控制的感觉,直到芙蓉去世之后我都无法摆脱。他打着亲情的旗号,强硬地介入我们的生活,处处抵毁我,就像一个、像一个……”商群搜遍了脑中所有的词汇,也找不出一个确切的来表达他的感觉。对连宇乔的憎恨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喉中的扁桃体、肚子里的盲肠,总是在疼痛的时候才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0 j+ v* f0 m- C. e" \5 I0 {8 P“宇乔只是关心自己的姐姐而已!因为你们的感情来得太突然,又有那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觉得难以接受。”苏沛想为连宇乔辩解。8 ~# s: v |% u1 ~" p. T% P+ p
连家家世显赫,而连芙蓉又比商群大七岁,再加上他(她)们的闪电结婚,商群为此与家中断绝了关系等等。普通人怎么可能不诸多猜测?连宇乔的怀疑态度也是人之常情。2 J; k K. }! v E9 [! X" b
“那你们呢?两个男人,不是比我和芙蓉更加惊世骇俗吗?他为什么就能接受?”' _& N K, Z, B$ O6 o: ^( v/ G# V
商群连番的质问,让苏沛如骨梗喉。8 a0 s2 }# Y" u# N( f+ u) `
“真正相爱的时候,外在的因素根本就是狗屁一堆。连宇乔可以爱上你,却不肯相信我爱上了芙蓉,这是什么逻辑?”7 K5 U2 g# U0 \9 Q1 ~4 J
得不到苏沛的回答,商群不屑地哼了一声,“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痛不痒吗?”
& E' Q f6 A. v4 ~6 P; L“你错了。我们也在挣扎,你不是从头看到尾吗?被认同需要过程。”. Z" |, w- f8 m: J: R* a3 w
“过程……呵呵,连宇乔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的父亲,他要跟你在一起,其它什么都不重要。可我呢?芙蓉死了,我永远也等不到摆脱连宇乔的那一天。我在病床前求她醒过来,求她再看我一眼。结果呢?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们可以手牵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却永远失去了芙蓉!”
0 v; X8 n; U, y( {# @ H& E8 \. q( B“对不起……”6 e: d& u( Q; r7 q( T
“你没有对不起我,”看到苏沛眼中的歉然,商群慢慢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这是天意,连宇乔注定要成为我的敌人。而你……注定要跟着他受苦。”
5 q+ I3 ~7 y! K( J2 ?! C/ U意味不明的话语让苏沛心头一凛。
' T) H' K% S8 H1 F“芙蓉姐的遗言,还有一句。”
* A( ~: g, B1 k% F3 ]1 S9 L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时候,不过,苏沛还是想试试商群的反应。
% C0 ]& R1 r9 N( B$ ~“什么?她不是只说了要你照顾宇乔吗?”商群睁大眼睛,很明显被吓了一跳。7 p9 c, ?% P) d$ t; T
“还有一句是关于你的。因为宇乔在场,所以我没有说出来。”苏沛冷静地看着商群,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可是,除了最初的一点慌乱,苏沛就再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也正是这样,才让苏沛更加确定他的不妥。5 @) H# ]: Y. F$ j& x
一个声称深爱着妻子的人,怎么会对亡妻的遗言无动于衷?
! c" ~! q o# X; r2 v V突如其来的安静笼罩在两人四周。/ }4 D( z) ^. a$ T
手臂再次隐隐作痛,苏沛调整了姿势之后说道:“希望你和宇乔被绑架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不想看到芙蓉姐的丈夫因为谋害她的亲弟弟而被捕。”/ s7 G& A5 A9 h$ F& i1 p5 |
“你在说什么?”商群眼中闪过一丝阴霾。4 J5 e C" M% [5 `6 h& P% y3 D
“没什么。我只是记起药箱是放在房间,而不是客厅。”/ k9 b6 w8 s! m/ F1 v; F; V/ A# ?
“……”1 J- F3 w' c. O' o$ F) L/ E, }
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久不见阳光的东西暴露了出来。8 O4 P! q2 |1 }0 | [- U- T# h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商群问。( I1 ~" Y6 \/ s8 i' r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芙蓉姐,却不能肯定你不会对宇乔不利。”苏沛答。 K) s8 K& j9 z0 ~
“你怀疑我?”5 P3 V) ^! S4 A- R
“我在维护你。”
8 q' L: m5 S; a4 ~ X) r, N; v“为什么?”% K, p5 v5 v* A5 [3 I2 H
“因为我答应过芙蓉姐要放过你。”9 q" h! e- X9 r; R5 t
安静再次降临,慢慢转为寂静。4 z1 h+ M0 G; Q4 F, y5 J+ Q1 a
商群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沛,仿佛要看穿他的所有,最后只听说他冰冷地说:“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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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6 S8 z3 S% k& \. Z1 i2 V t天真……6 x7 i( J; I1 K2 A/ }
是吗?5 J8 @0 }: r8 g
苏沛疲累地闭上双眼,懒得去看商群离去的背影。) l! |1 f: d% u' J! m! h
也许是天真吧!他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无可挽回,他只是想弥补连宇乔犯下的错误。跟在连宇乔身边四年,看尽了他的恶行恶状,苏沛对商群有种同病相怜的同情。他们都是连宇乔任性妄为下的牺牲品。
7 T: h; L7 i3 T* t不同的是,连宇乔的无情点燃了商群的憎恨,烧着的却是苏沛的爱恋。
- n+ ~$ H3 } S. T3 ~也许,他骨子里有嗜虐倾向吧!
2 o1 V/ h, l' m! f# s d苏沛莞尔,随即又感到异常沉重。5 |3 S$ j7 d2 [# _+ h+ i
虽然没有听到商群亲口承认,不过他对连宇乔不怀好意已是无庸置疑的了。Anna的事情是他安排的,那杜婉馨上次的出现是不是也与他有关?韩闯说赵玫与商群也有联系……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每一件都在针对连宇乔。
$ k+ ?1 k0 V! ~商群,你真的处心积虑要害他吗?0 n" m# ]. V3 ]/ r' h/ z/ [* X9 ]
不,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j& ^& O; r; G' S* H' _$ H
挣扎着站起来,苏沛穿著单薄的病服走了出去。
8 ^7 m7 e' k3 X- Y# ]时间已是后半夜,医院的走廊森森冷冷。
5 W' [; }* R7 c5 K( y8 E6 M苏沛扶着墙壁,慢慢走到连宇乔所在的407病房。
- @' j- v9 a* P' _; H从门上的观察窗看进去,一位看护正在调整连宇乔手臂上的输液导管。
+ e* R5 ~# `. |- |: ~强压住推门而入的念头,苏沛伸长脖子往里瞧着,希望能看见连宇乔的脸。
( `: @0 Z- e- }4 x+ \) d, U9 G1 [# x看护退开了,苏沛注意到连宇乔身上捆绑着几条粗粗的皮带。/ D; U8 o$ T; `6 S6 K b9 L' ?
一时间,愤怒和心痛同时冲进了苏沛的体内,焚烧了他的理智。来不及思考人已经冲了进去,劈头盖脸地对看护吼道:“为什么绑着他!”; [# |0 t3 R" ~& w
看护被这个病人打扮的陌生人吓了一跳,差点尖叫起来。
7 I; t0 o" k) e# \苏沛没有心思去管她,自顾自地伸手扯开缚住连宇乔的皮带。
1 D8 C8 Q S; U4 b# H+ b“不能解开!你到底是谁呀?!”惊魂未定的看护连忙上前阻止,同时嚷嚷道:“他的精神不正常,不能放开他,会伤到人的!”
. C5 I9 a c$ X“你才精神不正常!”& c+ _% M$ {7 X5 X5 Z# d" k- q& i
“你这个人……”
) W, u+ _5 e w) d/ u“滚!”
" `1 _3 @7 D5 c( d5 J向来温和的苏沛第一次展露出暴虐的一面,全身的细胞都因为愤怒而叫嚣着,生疼生疼。( R, ^0 A" a6 F/ Z( ]5 s# A
看护看着足足高她一头的苏沛,心里更加害怕了,除了干瞪眼之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2 |' R6 p9 [( }, o9 A5 ]# O
单手解开那些扣得死死的粗皮带有些困难,苏沛心里着急,一不小心手指就被皮带上的金属扣划了两个口子。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想把那该死的东西马上解开。
5 u% @6 {" q. X2 t2 Q谁也不能这么对待他的宇乔,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他不是犯人,更不是神经病,他是连宇乔,他是苏沛一心爱着、一心想要守护的连宇乔!他那么骄傲,那么自负,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对待!; \, W/ v( }5 k; R
不要!
7 Q, u( ]( C/ K* W7 |& W4 m“苏……沛……”
) P0 g5 x; G5 k直到连宇乔的大手碰上他的脸颊,苏沛才中一团混乱中清醒过来。# C- D7 n9 v5 y2 O& \1 h' d$ q
“宇乔!”2 @. S, B |4 t
连宇乔轻轻擦去苏沛眼角的湿润,用嘶哑的嗓子说道:“我想去找你,可是他们不让我去。”% F3 C1 T5 {6 ^6 B8 k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握住连宇乔的大手,苏沛温柔地微笑。
* E; F) ~6 \% T/ e$ ~% J8 O x. g目光从苏沛的脸上移到打着石膏的左臂,连宇乔张了张嘴,迟疑了半天才说:“这个……很重吧!”4 d$ E1 q$ T8 L# c
“呵呵,还好。”知道连宇乔不擅长表达歉意,苏沛体贴地配合他。4 n$ p( t3 a0 O. p* r
“吻我。”
+ Z4 J5 Z* E' x) H3 q$ L“呃?”$ C U: ?; h3 V0 Y- t
不顾苏沛满脸的惊讶,连宇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拉了下去。
) D8 N% Q( m" H8 _9 z3 e! E- j感受到彼此唇上的温度,苏沛放松了下来。轻轻顶开连宇乔牙关,以舌尖纠缠舌尖。苏沛用自己所熟悉的方式安慰着他。
: V7 F! g9 F2 ^, r从绑架到连芙蓉去世,太多的灰暗事件让连宇乔强硬的精神防护出现了裂缝。苏沛知道,他必须修复它们,而且只有他有能力修复它们。
, ~; l* D8 |) h看着连宇乔因为疲惫而不停眨动的眼睑,苏沛柔声说道:“睡吧,我会守着你。” T6 B* W3 X) e8 W; b- u- o5 }' p
“一步也不准离开。”
: T9 g& `) \3 u. z3 L& y3 Q$ ?“一步也不离开,我保证。”
( t; g# U( q/ e' u, ^& z得到苏沛的保证,连宇乔终于安心睡了过去,右手仍然不忘拉住苏沛的衣摆。5 F8 W1 @& _* h* }7 L
苏沛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都是怜爱。
# T# S# H9 y6 c6 {6 `回头再看站在一旁的看护,她已经被眼前俗世难容的景象彻底吓傻了。
; |+ k" W7 [( V& \9 U8 i5 |苏沛只好硬着头皮说:“你可以走了,明天我会跟连先生解释,薪水会照算给你。” , O& p. r- a3 w* E: `
“可是……”看护终于反应了过来。
w5 m7 F' j; T; q4 j“没什么好可是的。刚刚吓着你了,我很抱歉。你也看见了,现在他需要我,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的。”
- D( ?/ J4 K) Z“我的意思是,你身上还有伤,就这么站着怎么行?”看护将自己的表情调回正常,口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2 j8 v% `1 K! \2 P8 `“我……”" M7 L4 F) \* o/ ~0 p2 }
“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吧,这样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来,我帮你。”不等苏沛回答,看护自行将原来准备给她的临时床位推到连宇乔的病床边。
/ @: C- @" r9 X& _+ r3 S见苏沛没有动作,她催促道:“你快坐上来,我来把它们推到一起。”
2 P' u4 [/ C; r6 C a8 @3 ~苏沛迟疑了一下,然后听话地坐了上去。
& _ L' `9 i! S' S8 E5 b看护将两张床推到一起,又为苏沛拿了床被子,一边替他盖上一边说:“天气转凉了,小心冻着。护士那边我会打招呼,不让她们随便进来。放心吧!”5 d) ^: p% D( y1 u, b! k
“为什么帮我们?”苏沛问。9 F" v$ S5 L% i' N/ q. l( f2 z" n
看护楞了楞,说道:“我……不知道。”
& l0 H- C7 T R9 |$ i: F7 v回忆起连宇乔刚清醒时的状况,看护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M' |6 I- d$ `2 h9 h" |6 B
当时,五六个医生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陷入疯狂的他制住,而现在这个男人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他安稳的入睡。也许,是因为这个吧!两人间互动的情感,让看护直觉地想帮助他们。
" M& [5 M4 i9 d两个男人谈恋爱算什么,这年头什么事没有!. J3 q" [+ a) i# m' @; R- p
“谢谢。”除了这句话,苏沛什么也说不出来。
1 f3 m! B$ G2 }4 Y! {) ^% u/ O' d% S看护拔下连宇乔手上的点滴瓶,低声回了句不客气,然后走出了病房。
+ ^. M3 s' w" K# s! m3 e握住连宇乔的左手,苏沛侧头看着他的睡脸,终于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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