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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5 19: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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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p5 ^; K+ N啪──
- F& H# B& M% s$ ~- c商群一个巴掌甩过去,在苏沛脸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0 s' ?9 S& \& b1 m. r2 Q“你根本没试过长期被人蔑视,被人压制的滋味。我和芙蓉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没能摆脱连宇乔的控制,芙蓉根本就是为了连宇乔而活着,连死都是为了他!这跟拆散我们有什么分别?!我就是心胸狭窄,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连宇乔居然敢设圈套来抓我,哼,就凭他,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 {' z$ m& f8 y \8 L6 M2 i商群一长串的激烈言词苏沛只听清了一句,“……芙蓉姐为了宇乔而死?!什么意思?” : d- I! C/ a4 G, E; x8 h
乍一听苏沛的疑问,商群明显怔了怔,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 K& d, m" y% }2 C* T
“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得一塌糊涂。你以为芙蓉发病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要你到客厅去拿药?”. }6 J, j" W! j( x
“你!你是故意的!”苏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 K* E9 \; i4 ^9 h5 ]& d商群避开苏沛的目光,下意识地辩解:“这不能怪我,她的心脏病是先天的!谁让她偷听我跟绑匪的电话!”! G3 w# C' I: M8 L( M* V j
“所以你就要她死?故意不给她药?!”事情居然是这样,苏沛一想起自己曾经那么相信商群不会去伤害连芙蓉,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 i" h8 E% ~7 d/ p! i+ I' x“那是个意外!她也不是死在我手上,她是被自己的病给拖死的。她的死我也很伤心……”3 t2 q$ \* y1 h1 C( b U; s: ?& D
“你还有脸说自己伤心!是你害死了芙蓉姐,不是直接也是间接!人渣!”
0 m/ P, X- Y4 m* A b. y0 ~2 Q苏沛声色俱厉的斥责让商群变得疯狂起来,只见他冲上前死死抓住苏沛的肩膀拼命摇晃,用力的喊叫不知是为了说服苏沛还是说服自己。 h" R N+ R; U8 H
“我没有!芙蓉入院之后我一直盼着她醒过来,我想求她原谅的,我没想过要伤害她!”3 z5 I( T& G6 k# m1 O9 A j
“可是你还是绑架了宇乔,你明知道她担心自己的弟弟,你还是要害宇乔!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悔改!”苏沛一边吼叫着转移商群的注意力,一边费力地平衡自己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拉扯手上的胶纸。; H7 r8 |3 K* d x$ S+ K
“我为什么要放过连宇乔!连宇乔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一半以上是拜芙蓉所赐!她知道我爱她,所以她做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她最关心的永远是她的弟弟!”
! V! ]9 h" r! W, T" |' Y6 C6 w% r“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芙蓉姐为什么要在临死前要求我放过你!她根本就是想维护你,可你却这么践踏她的感情,你对得起她吗?!”
; y$ T. A; ]' i0 O7 [手上胶纸在大力的拉扯下终于有些变形了,苏沛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好几倍,% l8 M/ Z5 t. o
这时,被苏沛堵得无话可说的商群突然用力,将苏沛连着椅子一起推倒在地。苏沛受过伤的左臂率先撞到地板上,剧痛瞬间直击大脑,让他差点再次昏了过去。+ d5 V& W& t9 ^& ~
) I, R4 W- X+ ]. W7 M @9 o而激动到面容都有些扭曲的商群却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苏沛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放过连宇乔吧?休想!反正光绑架这一条就要在牢里待上十几年,我不介意再多个几年。让我们来看看,连宇乔到底有多爱你,会为你做到哪一步吧!”
% K! p; g, u, t9 j& S! r说完,商群转身向客厅的电话走去。
& Z% x. o: y$ ^6 j* u倒在地上的苏沛用力咬着自己嘴唇,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不能让商群利用自己来对付连宇乔,即使连宇乔已打定主意离开他,他也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 { ]/ q! q; U0 k不!
0 d) F% ?7 U' d+ }心里吶喊着,瞬间强大的爆发力终让苏沛手上的胶纸拉扯得松动起来。倒在地上的姿势更方便他摆脱身下的椅子。苏沛摒住呼吸,慢慢地、一点点地挣脱。
. G& Z* M" @, J& Z( [6 G电话接通了,苏沛听见商群在与连宇乔说话。5 g5 B1 r/ N0 M# _
“我在苏沛家里,不想他受伤的话……”- s5 |5 n* _2 f1 b6 |; f& U
“不!”* x& P3 S* ^3 g0 D. V
苏沛终于解开了束缚,高喊着对商群冲了过去。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切断电话,决不能让连宇乔涉险。
7 s$ \9 [* z N. o( e+ o) S商群被苏沛猛力的冲撞冲得向前一倒,苏沛剎不住脚步也跟着倒了下去。6 i+ n6 l$ A8 \. W$ Y' ]
卡嚓!& v2 Y; w( d$ G
放电话的玻璃茶几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应声而碎。
- t3 E3 l5 L5 B: D1 m( T( T十秒、三十秒、一分钟……0 ~8 P8 b% H# ~# e- `9 `( |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1 w( P7 s9 R9 c" _ n
终于,头昏目眩的苏沛慢慢有了动静。他伸出右手,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手掌却传来一阵刺痛。定睛一看,掌中全是细小的玻璃碎片。地板上,鲜红的液体惭惭蔓延开来,带着阵阵的腥味。
/ Z4 C; N7 h4 q2 R& G“商群?”& Y5 r) R2 i4 b4 I
转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商群,苏沛感觉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抽空。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地压住商群的脖子,鲜血汩汩地从指缝中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6 o0 ~; Y5 n$ s
锋利的玻璃碎片从后面贯穿了商群的脖子,带血的刃上闪着点点寒光。商群的眼睛睁大到前所未有的极限,僵直地瞪视着天花板,带血的泡沫慢慢从嘴角溢出来,宣告着生命的流逝。
, I; b$ Y7 X2 }$ x1 [“不……啊……”
( z+ P7 h0 z- \0 O, B2 E. L# F' A苏沛整个人都傻了,只能艰难地发出几声低到无法辨认的声音。% o& f% ? L% `7 Z! h: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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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连宇乔与韩闯前后脚赶到苏沛家。可是警察已经先一步将那里全部封锁,他们没有见到苏沛,也没见到商群。两人跟去警局之后,才得知商群已死的消息% x; ~" s; S; v" Q. |+ e/ Q
几经周折,韩闯终于以律师的身份见到了苏沛。
+ ^6 J$ [' \& Z- h审讯室内,他们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苏沛看起来很平静,灵魂出窍一般的平静。
* J& ?/ P9 r+ U5 W1 t1 M2 h4 b“怎么回事?” 韩闯问。
v( L* u" Z2 ]8 g( v( |, c n“我杀了他。”
$ c6 I: {' \. S7 I, r& [“告诉我全部的经过。”
' G1 j, Z( X, x8 i+ n2 } l韩闯从公文包中拿出记事本,第一次表现得像个专业的律师,可惜苏沛现在根本没有配合他的心思。
# N' t% J( `7 P# w$ X C只见他摇摇头,疲倦地说:“明天行不行?我刚刚才跟警察说了一遍,好累……”
" \, }1 ^* s" g韩闯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明天警察会把你送到看守所,这次是涉嫌谋杀,不允许保释,你会要在那儿待上一阵子。”) _. v6 l. X( Q
“我知道。”苏沛波澜不兴地点点头。
7 `& P3 d+ }3 X$ f: M3 p他越是镇定,韩闯越觉得不妥,忍不住自责道:“是我的疏忽,如果中午能抓到商群,你就不会出事了。”
, J. D8 p: O: }. ^话音落下,苏沛毫无反应。差不多过了半分钟,才轻轻回了句:“没关系。”2 t P, z9 g7 E+ l; Z/ B4 C) _
说完,苏沛将双手撑在桌上,掩去自己的表情。
, X6 ^8 w# A; Y. S韩闯看着苏沛缠满纱布的双手,胸中有些义愤,“连宇乔说商群打过电话给他。哼,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把自己赔进去……”7 G+ W) x0 T6 r5 \
“别说了,”苏沛低声打断了韩闯的话,有些悲伤地说:“是我的错……”; k5 z9 ^, T* V( Q+ [# c
前一秒还在怒斥他人是凶手,后一秒自己却成了真正的杀人犯。苏沛无法将自己调适过来,脑子里全是商群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5 a* V' q- S3 _8 g- n
误杀和谋杀虽有一字之差,可造成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无法挽回的结果让苏沛通体发寒,连呼吸都觉得无力。一直是个谨慎的人,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行差踏错。除了对连宇乔特别执着之外,他从未做过任何脱离常轨的事情,可如今……( W6 s" P) P" V1 l3 g5 V+ O
“苏沛,”眼见苏沛陷入自责的深渊,韩闯忍不住出声:“振作点!别忘了连宇乔还在外面等着你。”
( Z, V2 b$ x9 p0 S( f% Q4 L苏沛怔了怔,茫然地看着韩闯。& d+ y) { p( H9 V$ d5 p) x
“他快急疯了,你可千万要保重。要不然他真的疯了,连家可就有事干了。”说着说着,韩闯又露出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本性。
* W' z( D! {& o: C! m4 C1 c苏沛淡淡地笑了笑,带着苦涩。
, N" V0 T( h c* d9 }察觉到苏沛细微的情绪,韩闯收起了笑容,说:“喂,有个事我要先告诉你。”% U, {0 g& V; a% ^: t: H9 G
“什么?”0 N; ]# V/ v! `$ e0 a. e! W
“那个,”韩闯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上次我说连宇乔答应他母亲,要离开你的事……是骗你的。”
0 d) H e4 @; Q0 e" t, s' o- `! R f闻言,苏沛有些呆滞。) B( E# O5 Z# A9 N
“连宇乔只是答应他母亲离开你一段时间,冷静考虑你们的关系。估计那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看他那个样子,离得开你才怪。”$ t# R4 a' J/ l, r" k
“那你……”为什么要从中挑拔?这后半句,苏沛有些问不出口。/ `* E- n/ h2 Q0 d% a
“谁让他莫名其妙就给我一拳,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韩闯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卑鄙之处。
9 V9 Y& P9 @4 h0 S" s苏沛用手挡住眼睛,哭笑不得。
2 [' b9 C b. d$ J4 r: J/ U( B一句话,韩闯这个人是不能得罪的,不然被卖了还得给他数钱去。
( I9 V. J5 D5 i( d“好了,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韩闯收拾好东西,隔着桌子用力拍了拍苏沛的肩膀,说:“记着,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商群的路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而你,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选择权。”
9 p! P+ N# |# P) A/ B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苏沛无声地点点头。道理谁都懂,只是做起来往往不如说起来那么容易。! T5 m" K# d! Z! n, ^& 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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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韩闯走出警局,连宇乔几乎是连跌带撞地冲了过去。
8 u9 H2 N( d! P5 c. G" q _“慢点!”: r+ y4 z( D" J# U) p
反射性地伸手扶住连宇乔,扶稳之后韩闯又觉得有些后悔。在他的印象里,连宇乔根本就是不值得同情的典型。
" n& D1 j" S; C5 h j T( @+ H“苏沛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宇乔盯着韩闯,焦急地发问。0 i) b( Q4 _) c& Z( }% P! k5 g
连珠炮似的提问让韩闯有些招架不住,撇开连宇乔,他径直向汽车走去。虽然挑拔不成功,不过急一急他也是好的。. Y: |7 v4 j1 H
“韩闯!你别在这里摆架子,小心我让苏沛换了你!”得不到答案的连宇乔变得气急败坏。- n, t" u: ~& [* G$ E
“上车再说。”
1 H. E, b% j& B& X回头看了看急得跳脚的人,韩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大步走到连宇乔的车边,示意他上前开门。
4 i2 A0 l& C! `3 D" f+ ^4 M为了苏沛,连宇乔第一次容忍了韩闯的恶劣,顺从地将车门打开。
& k! S) m- L' l) U# @7 Q“我要去德林路281号,谢谢。”( |$ C9 q1 J( M) F% n
连宇乔咬着牙,极不情愿地发动了汽车。到了目的地,他发现这是一处高档的别墅区。
/ K0 L% _: y m' x2 r' @+ t“苏沛很好,不过他今天不想跟我谈商群的事,我们约了明天见面。所以,我明天才能告诉你具体的情况。”慢悠悠地下了车,韩闯弯腰在车窗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与苏沛的见面过程。& @* N) ~$ V3 I. t) D: J
“你!”被骗充当免费司机的连宇乔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 r' y3 d& a; C抢在他发飙之前,韩闯赶紧转移话题:“借这个机会,你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失去苏沛的心情。冷静地想想你有多需要他,是不是真的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如果他能安然渡过这一关,你有没有把握说服你的父母,扫平你们之前的障碍。”% R+ C% B0 x }) d) P" S8 Z) |
韩闯的话让连宇乔的心情由焦虑转为沉重。3 |' A$ g( n6 s8 Q, E3 {0 }
“苏沛值得好好对待,如果他想要的你给不起,那就趁早放手,省得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相爱容易,相处难’,好好记着这句话!”说完最后一句,韩闯站直身体,潇洒地后退两步,然后转身走进不远处的一间别墅。
& ^! c2 c( V6 e7 ~9 A- G连宇乔坐在车内,久久不见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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