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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omlin

★已收录★ 《冲撞》 BY 晓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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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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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舌头试着划过我的嘴唇要进一步探入时,我突觉一股浊气涌上来,狠狠撇开脑袋反咬住他的脖子,他吃痛,就势用手撑住身体往后闪,口里闷道:“你发什么疯!”
8 P' g6 `- i3 i我看见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估计明天就得紫了。
; G7 U5 `% H4 t# f“郑耀扬,这算是客气的。”我一个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他不防备,微微一惊,只有瞪着我,我咬牙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随便动我,你那么有精力,就他妈找你那帮情妇玩去!” $ t6 J* n4 h% [2 ~2 p
他不响,仍热烈地盯着我,然后才说:“你吃醋?” : w) _5 u. ]8 Q# b. ]" n# E
我一下有点恼,用手肘抵住他的肩膀,压得他皱眉:“你少给我自以为是!你那点伎俩我不稀罕,别把我当成你那堆消遣品中的一个,哪天你让我不爽,我照样走人。”
; t' U, r- y5 A' P; m6 O* s. k“你威胁我?”他的声音突然响了响,“你用离开来威胁我!”
$ |- L% g) T( }* \- p2 \5 T“怎么?老大做惯了,还不许人说话了。”我的倔强劲也上脑了,“我还告诉你,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可别沾一身腥再爬我床上来撒野!”
# T& x$ }) A" L1 E/ O“你多久没让我碰了,啊?”他用力推开我的手臂,按住我的后颈,突然放低声音,“多久了?你数过没有?是你对我冷淡。”
( Q  g- ~; b7 e“你今天没资格碰我。”我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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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呼呼喘气,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我本想挪开身子,突然感觉到他下边硬了,我当即也起了反应。
  [7 P' a4 Z, L$ t& U1 x7 A多久了?谁知道。“可我能碰你。”我抬手去扯郑耀扬的上衣,他楞了一下,声音一颤:“这可是你先搅起来的!” 6 m- E( M& m& J
“我说过今天你没资格发言,别让我重复。”我冲他笑,可他笑不出来,紧绷着脸,“今天你得随我玩。” 0 k7 V0 v! N: z
“别耍我了陈硕。”他想把我推开,表情有点尴尬。 + a1 p# J  x& ~$ Z9 E- W. H8 _$ J
“你也会犹豫?你怕什么郑耀扬,嗯?”我低下头去舔噬他的胸膛,我感觉着他的心跳,有力强悍,带着男人特有的侵略性,那触感那曾经经历过的狂放和激热,这刻一下全涌向下身,我难耐地往他身上靠去,深深地呼吸,意识却仍很清楚,他用力气可以推开我,但他忍住了,浑身战栗死死看着我,然后把手压在我的腰上,似乎想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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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A3 z: T1 b+ [5 e他诱惑我,我一个激动,把手探入他的底裤,他那儿早烧起来了,蠢动着难耐的情欲,熔岩四溅。
* D/ @. G' R* N: ^“你还有力气搞?”我的手给他最温柔也是最残酷的爱抚,他的气息开始不均匀,胸口缓缓起浮,异常的性感,我心中一荡,延着他完美的腹肌往下吻,在他的敏感处四处引爆,“啊……”终于,他痛苦地呻吟出声,很沉很哑,半撑起身子看我为他服务,感觉到他的激烈视线,我一抬头,与他充满欲望的眼睛撞个正着,这唤起了我身体深处的施虐因子,我想看眼前这个傲慢的男人求饶、濒临绝境。 5 d; `/ y. m! F# G3 E

! e; ~  z! R1 y2 H0 @) T; O; {我邪邪一扯嘴皮,继续低头用舌尖试探他的热力中心,这使他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然后,他闭上眼仰起头陶醉地享受。我的游走速度很慢,慢得令郑耀扬焦躁,他挺了挺腰想要更强的刺激,我却又往后退。奋战许久,他禁不住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催促道:“陈硕,你……别折腾人……”
# I  H' c: F+ U“少扯,你有那么不济吗?”我忍着下腹的胀痛耐心挑逗他,每个地方都关照到了,他快被我弄疯,开始用力扯我的头发,嘴里呼呼斥道:“我真想收拾了你……啊!”但结果却是我把他给收拾了。抹了抹嘴角沾染的痕迹,我冲他别有用意地一笑:“刚刚根本没做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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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来,他睁开眼迷蒙地说了句:“为什么又提这事?”
- ?/ y" l8 I; M! ^4 U. `“郑耀扬,你可也够自私的,做了还不想让人提。”我动作开始粗鲁起来,要他翻个身,他反应过来,执拗地跟我抗衡了会儿,后来还是顺贴了。我用手抵着他的背,身体压上去,咬着他耳朵刺激他:“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直到我和他都只剩下气息的吐吶,室内又恢复燥热温润,我们激烈地交缠着,翻来覆去地抵制和进攻,在激狂的边缘,我们全都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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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2 n- k0 V" f7 @2 W, Q7 y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方面迎合我一方面又抗拒我,到关键时刻每每让我退后。“喂,你放松……”我又一次轻拍他的臀,他回头无力地恼怒:“少罗嗦──”看时机差不多,我也快爆炸了,没等他的惊呼出口,我已经整个挺进去了,他痛得反射似的打算挣开,我却快一步用身体盖住他,我们就这样躺了很久……直到我慢慢抽动,“陈硕……妈的……啊。”他被灼烫似的一个闭缩,把我的魂都吸了去,我吸了口气,浑身打一个机灵,一把抬起他的腰,换种可以控制的方式取悦自己,我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背,在他耳朵喃喃道:“耀扬,你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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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喘息断续而发,热汗打湿了对方饥渴的肉体,潮热又带着点点火星,渐渐地,我无法遏制内心的激越,完全沉迷了。我开始没完没了地挺身,给身下的人最强烈的冲击,他反手抱住我的手臂,皮肤的摩擦,痛苦欢愉夹杂,近乎失神的快感把我的理智冲刷得所剩无几,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目标:让他成为我的俘虏,让他属于我,让他甘愿被我侵略──
' b+ g- _0 R+ H; B3 f* R9 C" o只要在对方身上,快感就可以加倍,在高潮的临界点,我和他同时忘情,不顾一切──“啊!”我全部的能量和锐利在这一刻暴发出来,他也放肆地宣泄出禁忌的热液,明艶的眩晕……我头脑一阵发热,多日的矛盾思念在这时消化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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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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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B, C* B* z这回令郑耀扬原气大伤,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是轻轻喘。这时,手提电话响起来,看某人连胳膊都不想抬了,我替他按下接听键递到他耳边,现在是非常时期,总会生出一些棘手的事,不能耽搁。
6 m8 B: W; R4 Z3 ?8 p果然,郑耀扬慵懒地一开口,没五秒钟就表情严肃地撑起上半身。
' n. h% S# d/ Z1 ^/ b2 u! {“谁放风出去的?”他皱眉问道,沉吟片刻才道,“两小时,两小时后我过来,你们先盯着,准备一下。”他挂掉电话,叹了口气,疲惫地将头埋入枕头,我站在床尾盯着他,他就这样装骆驼闷了一分钟,突然扭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t+ B) w  ^- |! U5 E* M“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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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T( {( W$ d/ d" K' d0 `凌乱的黑发、微红的眼睛、倦怠的表情,健硕的肌体透着迷乱过后的优雅,带着温和的野性,有一种颓废的震慑力,我知道──这个男人受挫了。
9 \! P  v$ S& F8 n3 w他很少受挫,所以失败的时候比胜利的时候更感性,我一下移过去,他有预感似地连忙起身想逃离现场,却被我制住,看拗不过我,就主动来了个热吻。 ! w, l2 }& {$ m: Q, q9 Y7 N
我低下头:“怎么?”嘴唇划过他的耳际,“郑耀扬我警告你,你现在最好全跟我说了,别漏下。”
. r3 ]( G4 z% X* F" ^* v! j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倒也干脆:“有人招了廉政公署和警局的人来查宙风的帐目。” 9 R- A& K) I: B8 e3 M/ F! R
“有没把柄让他们抓的着?”
) j4 }& Y8 C+ D7 c. W3 A“我尽量盖吧。”
" K7 l& ^; s1 r0 Y“知道谁开得口子么?” 9 H  i6 `) N" M/ d5 l  J5 B
他看着我没说话。 7 @( E& w, w" V& o/ S8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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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冀云这回不上道。”我替他说了,“可是,这次是来真的,有本事招来政府当局作后盾,就是不怕事情闹大,他的后台比你大,或许他们就指着事情能搞大搞臭,你郑耀扬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一定能顶得住那帮人的折腾。” 1 D" l5 L$ D; u. e* e
“呵,被你说着了,他们来头比我大。”他下床去浴室,我跟上去。
1 F1 C- O3 @6 }) D“跟张守辉没关系吧?这么存心恶搞,不是他的作风。”郑耀扬的逆反心理严重,来硬的根本制不了他。 6 J4 ~" R# @; ?- H" a/ x
“又对了,跟成业是没一点关系。”他边冲澡边回头看我,“是港内一个跨国公司,听过亨通实业么?” , B5 h  k1 P/ F2 }
“如果是亨通,你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我走过去,“怎么结这么大个梁子?”
0 R( ]8 k2 k/ \: y0 I他苦笑一下:“上个月宙风插足房地产业,招标时宙风下了血本硬跟亨通争了两块九龙的地,让对方很不爽,紧接着威逼利诱的全上了,做惯大佬的通病,你也知道我不吃那套,他们就急着放恶狗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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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收买张冀云。”
3 r; |: K- I9 C6 ^" M; t! D  U“人为财死,我也没权力让人忠心到底,或许,我平日对其关照不够,也或者无意中惹恼了他。”郑耀扬就是这点大气。 + S  Q. H! z# D* u) u
“把地让给他们。”   l: r7 O/ p( c3 Y3 J+ f
“你说什么!”
* S. z4 V, [- ^! h. O* Q9 ?我已经走到他身后,右手抚上他的腹肌,重复一次:“把地让给他们。”
6 ~, F' F9 t# f“现在不是我要跟他们搏,是他们下决心跟我拼,都像你那么保守,宙风当初就没法出头。”出乎意料,他的坏脾气没有发作,“这仗,我是没把握。” 2 i# U% S. I  F" k& F
“你赢得够久了,郑耀扬,是时候保守一下了。”我的手来到他胸膛,“我想见证你的成功,这一次你最好收一收。” / b# S( w" `4 o1 S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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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我举动鲁莽?”
( I% ~% s; O& n* x6 j  M* X5 ?“不,你的行动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方法太硬,给人感觉太嚣张,他们不对付你根本不可能。” % p0 A, T4 \0 {' l" o$ r* s0 N
“我需要谈判专家。”
1 R  x! a4 f" K: w" `1 B( k% b“我出马行不行?”
! g( R; N7 _  R+ _  N$ |# q3 I# o9 `他猛地转身盯着我:“我不想你赶这趟混水。” : ~0 p% q8 e3 a& o) R" r
我不理他:“我跟你一块儿去宙风,明天宣布我参与董事会事宜,要是你再多一句废话,我跟你翻脸。” : w1 ~" h: n# @3 i7 Y0 l  n1 m# n
“可别后悔。”他嘴角含味地笑了笑,有点邪气。 + ?+ {; u; D" P) }& x

7 r, \: R) `0 n9 l! N( D9 P“你这家伙有时候的德性,我真叫看不惯,看有人来整你了,我还卯足劲替你,我已经很够意思。”也跟他戏侃。 # Y- Z, c. o% i; {7 [# O$ b2 r
“行,过会儿有你受的。”他往我身上冲水,“别再跑了,陈硕,答应我。”
; w( l4 c8 ?" F3 V9 F4 P5 Z“看你用什么待遇留我。”
# p+ h/ O# Z- y& I“你赚得还不够?法国郊外的别墅都有了,说不准狡兔三窟,留了好几条后路。”他突然笑着看我,“对了,这丽月宫的钥匙你一直留着?” 8 s+ _# j  o  `, @0 }
我把他推开:“闲话少说,你动作快点儿。”
5 `* }' i7 L* D4 }8 P  a“想转移话题?” * b0 Y# S; A; c! N9 J5 N2 f: q! b( L
“混球,平时是对你太客气了。”我边骂边踩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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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1: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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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我开。”他把钥匙扔给我。 # r0 X) t6 R; W9 q0 ^! \0 V
再次驾上郑耀扬专属的座骑飞速赶往宙风,他一路看向车窗外,没说话。 $ Q) r7 C" t  z
待走进办公室,我往办公区看了一眼,问道:“乔安娜调走了?”
% W& `0 m/ i  j4 x3 z7 C0 Q“呵,还念念不忘了你!”他边拨电话边回头,“她那当官的爹把她招回去了,这种大小姐不会给人做工太久的。” 我想起那花园别墅,轻轻扯了扯嘴角。
! m- S) K: V. O) w, L8 Y他对着电话:“人什么时候到?嗯……让董事局全体成员来公司,对,立即。”
) d/ i8 o, a2 Z0 O2 Q看他放下听筒,我接下去:“还是等明天吧,人来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 \- F. m7 H1 N, C& U“不必等,今天先碰个头。” 1 ]+ w* ?0 u% x* k4 A+ H) h

" b, r" |$ o" J1 F“你操之过急,会有人以为宙风要倒台。”
8 }! g2 l- a2 ~/ J7 ]$ q“挺不过去,真得倒台。” " z. e% e" G7 k- |
“这话真不像是出自郑耀扬之口,嘿,哪天你要是倒了,我倒也不介意养活你。”
* R) S  W' x+ \* Z+ B( p' v, \他笑:“那到时我还得多谢你赏我口饭吃。” ! _/ Q3 A2 @! |' H
“不用这么早谢我。” 4 N9 Y0 L: M: y5 h; R8 z0 j) p
宙风的财务总监和相关负责人一行四人,携带着部分机密材料过来与郑耀扬合计情况,他立即带人进隔音会谈室,我避讳着正要走出去,郑耀扬眼睛对着资料,却扬声叫住我:“陈硕,你留下。”
! O: O, Y# e0 v5 [我只好退回去,那总监与我在董事局例会上碰过几次面,其它人我一一握手示意:“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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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会开始──“把该勾通的问题统统提出来,谁都不要拐弯抹角。”郑耀扬宣布。中午没有一刻停留,赶出去与各部门协调一致后,统一将各类事项摆上台面,让董事局进行探讨。
, d. v  x, w) O, b& d0 n- [2 W; }
! c2 D) `0 i2 E' p5 \“我有个提议。”其中一位高层看郑耀扬点头,他继续往下说,“宙风到目前为止还在合作的银盾,他们的前任大老板与亨通实业的亚洲区总裁是拜把,两人在日本株式美术联合社认识,据说交情不浅,其实可以试试从银盾方面攻关,令他们同意间接出面和解,现在的问题已经提升到现实矛盾,不是硬斗这么简单了。”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
( v/ E5 J1 t  i3 Q& A" q  N不知为什么,我心头一颤,抬头看向郑耀扬,他也正在盯着我看。
1 j" E- H1 }1 J$ S“我认为可行,下午我就去试着联络银盾。”
3 u. v/ a7 Y5 e# r3 ?“没这个必要,再想想其它办法。”郑耀扬居然当面否决,我有点不解地盯着他,“我认为途径不只一个。” ; E4 r; x' I& c
“在第二个办法提出来之前,我先去实行第一个计划,事不宜迟,我提议速速行动。”我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 n7 B1 T8 J6 N9 I5 f! e$ G我们就当着众人对视了一会儿轻劲,最后,他妥协。 $ y6 c' X8 v# K# @- R

- g9 O5 ^, U; c1 P下午我没有恭候闻风而动的“临检人员”,而是直接去找了冯鹏飞。
7 ^# N5 R$ Y# T2 T1 K“先生,你没有预约,冯董事长没有空档见您。”年轻的女秘书拦我去路。 , ~, x/ T) N3 b3 M# E: L
“你就电话告诉他,陈硕找他,他说不见我立即走。”我把手撑在她身前的桌子上,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 r- b2 V$ ]/ Q对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我试一下,您稍等。” ! {( z. L' P: E
在看她拨电话的同时,我心里其实也没底,过去卖我面子为什么,我与他心知肚明,但这次再去触地雷,实在非我所愿。 2 b5 Z4 o4 R+ n9 F2 G# l
秘书小姐对我微笑:“陈先生,冯董让您在三楼会客室等他一会儿,他正在接见客户,走不开。”
& O- C5 ~1 V4 Q! [* ]# r: T“劳烦。”我即刻坐电梯往三楼去。
# u/ u; m- C0 q& O) y9 l/ ~一会儿,好个一会儿,两小时没有动静,我仍坐着,很少有人让我失去耐性,这次也不例外。不知是他存心给下马威,还是真脱不开身,我想前者几率更大。 ) j3 B/ ~) b1 _2 C* M
直到会客室的厚重桃门被推开,一身素色西服的冯鹏飞踏进来,四目交集,他含蓄地一笑:“久等。” $ J% @, V2 W3 t3 F8 b6 }8 T

0 [/ t( ^2 H; c8 G1 X“没事,我最近都比较闲。”我不冷不热地答,有求于人,姿态不可太高。 ' b1 ^: b) l$ V3 W" W& {
隔着长桌,他在我对面坐下,目光温和地闪烁着,很困惑的样子。
4 R. J# L! Z% E- y* h' k1 N8 _“找我──有事?” ( Q* u2 n: t/ E
我陈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冯鹏飞跟我打过数次交道,不是不了解的。 3 S6 p; }- c! k" h* W0 p- A$ k7 ?& {
“听闻冯老先生与亨通实业的林总是老交情,我这次是代表宙风前来请求银盾出面,帮助调解这场商业大战。”我直捣主题。 2 v4 a, Z/ ~$ n* w6 g/ b
“你还真是直接,这次宙风承认自不量力了?”
- Z' J, w7 N7 h% G+ A“可以这么说。”我站起来,“请问冯董可否愿意促成这件事?” $ B- c4 ?0 Q# ~
“银盾从中可以获得什么好处?”冯鹏飞笑道。
3 e! Q' g5 P  ]% d“力所能及全无保留。”
& I5 o8 A' ~  i& U% F* P! @/ G8 I“呵,是你太慷慨还是宙风太慷慨?陈硕,你现在可以代表宙风发言了?郑耀扬委你以重任,你就甘心在这其中扮演这样一个不讨巧的角色,值得么?”他也悠悠地起身,淡笑着看着我,“来银盾吧,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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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1: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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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q+ v" Y. x$ X1 }“我说不,你就不准备再插手宙风的事?”我的语气幷没有隐怒的成份,反而是平静地笑着问。 ' H& E5 l2 }5 x1 ]& g+ r( h4 U* n
“我没这么说。陈硕,我从来不会想要威胁你。”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 W/ @' g3 B% ]6 G我皱着眉不着痕迹地甩开了,重新坐下:“我想,需要再谈谈。”
9 y/ W1 a2 ]/ _# F9 j他也稳定下来,专注地看着我:“为什么一下子消失个无影无踪?是不是以往有什么行为令你很不乐意再看见我?我没想到,直至今日,你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对我提这样的要求,呵,你总是让人措手不及,陈硕。如果说,过去我有哪些方面比较鲁莽,但那也是因为对手是你的缘故。” - ]4 S5 J3 N, f6 F
“你的直接我也不是今天才领教。”我苦笑,对他的表达方式我的确还没有找出有效的办法加以控制,“你误会了,今天我来,不过是想冯先生念及银盾与宙风的合作关系而有所通融,以此调解这场纠纷,化解一些不必要的风险和危机,毕竟银盾现在与宙风仍有一些合作协议。”
+ {3 @* H3 N- v3 q: M0 t“能问个私人问题么?”
& Q" x! l1 o" E: u; t我望着他,没吭声,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3 t' V- o/ k/ E“你和郑耀扬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吗?” % v* z$ w1 ^# {' f4 x# @5 ?3 _
“这跟手头这事儿有关联?” " a+ e2 Y* U( d9 _2 {
“没有,但我想知道。”
, K* @/ H1 C5 r0 T4 S. {我把身子向前倾了倾:“我和他不只是工作关系。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0 J+ r& S  r' q2 |0 U3 U2 P
他的眼睛一黯,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说:“这次我是帮你,不是帮宙风。”
1 r7 Y- {. y0 z5 x- i“多谢。”我站起来,他伸出手与我轻轻一握。 4 ~9 r1 E, \4 N6 E& D
“没有人抓得住你陈硕,就算是郑耀扬,也得时时小心。”他莫明其妙地发表了一句,等我们走出会客室,他转身,“说好了,这星期再陪我打一场球。”
8 _: W$ C- y  g5 q& G“那你可得保证没有狗仔队出没。”
$ W6 R: I" o6 E* C) |“行,我包场。”他一笑,稍有些尴尬,“我幷不想转战娱乐圈。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 i; N  }3 X5 ?5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摇了摇头:“别太警觉,别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想我们还算是朋友。”   N7 p" Z- Z8 d* E$ d* Y/ ~
“朋友。”我点头笑了笑,“是。”
- O/ H/ B! T( t( B" {当晚,公司大部分人都没回去,应付完那些政府官员,大家都精疲力竭地继续奋战,郑耀扬拖我到他办公桌前坐下。
% g8 y% x, M( b' z( u8 W我问:“听说检查得幷不具体。”
# @) o: |5 s+ I) W% E) l# Z“他们有意放宙风一马,似乎情势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有些意外的样子,随即又说,“冯鹏飞怎么这么干脆?”
2 U. i' y4 @3 E. T“这有什么奇怪,失去宙风这个合作伙伴对他也没好处,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事情到底有没有效果,幷不在他的管辖范围。”我挑眉淡淡地说。 ) |3 U, D: w1 }" K/ F
“他不会使什么坏招吧?”郑耀扬一脸严肃地绕到我身后,把手臂绕过我的肩膀,“我发觉那小子对你……”
* P: f( S: T" w: j6 \我打断他:“又来劲了你!冯鹏飞也不是一个猥琐的生意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老奸巨滑。”
6 _" F+ ?$ w4 \' L* ^! p* H5 f" R“老奸巨滑?你这乱用成语的毛病还改不掉了。”他低笑着忽然轻咬我耳朵,“表面越规矩的人越危险,你不知道?” & f6 [( k0 X8 ?: U$ Y2 F  b1 X
郑耀扬从不在办公室有所举动,此刻,我讶异于他的亲昵动作,一时倒也没想到推开他:“不见得,像你这不规矩的也不见得是安全的。” 1 M& S: j4 _: J
“哼,会跟我耍嘴皮子了。”他的唇齿转战脖颈部位,“我不敢对他冀望太大,更不会将宙风的命运寄托在一个说客身上,但你是特别的,你一直是特别的,让我觉得放心,也──让我觉得惊心。”
7 \4 o" w' z* a+ i2 b# n我嘴角扬了扬:“最近你的歪理是一个接一个,我脑子被你搞得七荤八素,有点儿失去方向感,以前做事我不会采用极端的方式,没把握的也不会去承揽。” $ _) g; x! I# Q! L1 a$ w
他的手背摩擦着我下巴:“冯鹏飞也是没把握之一?”
8 E! B3 H- w) C/ K9 E1 |我斜眼瞪他一眼:“你别绕我。我身上可没什么了,都让人给榨干了,郑耀扬,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 O3 A9 B7 C/ q3 G) @* J* Q: {“你有什么我要什么。”   ]& P2 v2 w. i# u( b
“够贪的,不过这才是郑耀扬的作风,否则,宙风现在的局面也不会弄得这么僵。” , N! c2 A- w$ k& h2 K4 `0 ?
“陈硕,没看出来,你的损人功夫一点儿都没退化。”他戏笑着把嘴唇封锁住我的口舌,天昏地暗无穷无尽,胸腔的氧气被一点一点掏出来,最后注入专属于郑耀扬的呼吸,震荡而有力,我的心猛地一跳,掩下身体的冲动,硬生生把他扯开。
6 a, x: o+ O. [2 f“行了……还有文件要讨论,别耽误事。”
, q6 C) W* O/ F# [5 D4 L1 S! r# v激情被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我不说话,过了会儿才笑:“啧,这人真煞风景。” ( E: {& N5 B! O. g4 e
我甩一下头:“你也分一下场合。” 8 x, H) V" t( N1 }
“我不在乎场合问题,要是你同意,我们就在办公桌上做一回。”
' b" E: M  `: ^& L“简直发疯了你。”我的头开始痛,从座位上起身,“明天银盾就会有消息来,不一定确切,但可以看出些眉目了。”
: o4 O" R6 `  R0 V他点头,斜身靠坐桌子边上:“还有,张冀云说想要见见你。”
5 r, [$ K1 Y0 R" M7 T“可以,你给我安排个时间,看来,你还真缺不了我这个谈判专家了。”
+ c! l/ o1 l- ]$ |, P, x% q他耍耍花枪:“这差事没人肯做我才派给你的。” % N: h4 w- n1 B! i) N3 X% ]6 e6 s
我笑道:“可见你人缘很差,人才流失严重。”
& p$ ^. J( L! u5 L8 R3 z“陈硕,你小子别给我胡说八道。”他笑着踹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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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2: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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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m! z( @0 I# G银盾倒守信,迅速传达和解信息,宙风转念也决定将其中一块地让渡。 2 x  |* @" Z; p8 l- Z# `
“真他妈像割地求荣。”郑耀扬倚在皮座椅里笑骂。 / @$ b( j+ M* [) |
“黑吃黑这种事情你应该很有经验哪?”我漫不经心地答。 ' V+ K/ m1 U# n* j8 i4 h1 ~) v
“你说谁黑,啊?”他笑着将一本杂志向我飞掷过来,我抬手挡开,他加一句,“陈硕,你要是当老板绝对比我黑,你信不信?”
0 s' d2 L3 }/ ?9 L“信,怎么不信!”毫不留情地让杂志从空中原路返回。
! o3 Z6 ~- u+ N, w, {7 ]1 N1 s  {三天后,在“闻香咖啡厅”与张冀云碰面。他其实还是一副老样子,只不过那常常挂在嘴边的玩世不恭的笑意有所收敛。
# |, N6 ?( ~  F  k+ }( N4 p“没胖没瘦,英俊无敌,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陈硕。”
$ r' n1 ^5 g) r1 L8 m" ~& F我笑着坐下:“什么意思?”
: u) x( E, s5 v9 z; t“也只有你的来去是老大最在意的。”张冀云慢慢将送上来的咖啡推到我面前。 2 V# u1 O/ f% B5 f
“你的出走,他同样在意。”我看着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这么单纯。” - S, q3 e  N( J1 K! f3 `
他停了会儿:“亨通的香港区执行总裁是我姐夫。”
# N9 J* I/ _7 k; r“商业卧底?”我跟他开玩笑。
; T& K, K% }. G% }* N“你真是火眼金睛哪!”他的玩劣本性再次发挥,还用力拍我的肩膀,“看来近期你一直在关注香港电影。” 6 {- W& l8 s- k$ \& l, N, p4 U/ `6 D
“老实说,这么多年,你对得起郑耀扬。”
4 I5 s2 b6 m" m' l3 K$ e( t2 Z“宙风那篓子不是我捅的。” ( R( V) U) @+ B$ e
“不用多解释,事情过了就过了,商场上没有对错之分。”我往后靠了靠:“还有什么事,说吧?”
& {3 _  e0 p1 J4 K) y8 o  b他懒懒开口:“芳姐有句话让我要当面带给你。”
8 l# a+ s- U4 I6 p/ J: Q“秀芳?!她现在好么?” ) D& H, Y# Y" C9 E9 c
“还不错。她让我转告你,她──已经接受了事实,幷且,祝福你。”张冀云说这话时笑里带点苦味,“知道么?芳姐一直喜欢你,她同我说过:陈硕使人觉得安静,在他身边一站,似乎心就定了,就算她夺走你的一切,你也觉得无所谓。” ' Q( L2 i3 p- y: z7 P
“她说的是我么?” 9 M8 D$ \% v( ~5 b) G, A3 P1 R
“你个臭小子、江洋大盗,你哪儿让人静了?!我看你是让人窝火才对!怎么人人都会迷上你。”他嚷嚷着摇头,突然又放低声音问道,“还有老大,他……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种障眼法跟摆八卦阵似的,我到现在都没看懂。”
( r/ Q/ D& g: o& O$ r* P, B* _“你以为我和郑耀扬是做戏?” / _( }4 b' u" h! e* x8 `/ e& y7 |
“而且演技逼真。气走芳姐,气走老头子,老大这个人什么事都敢做,做了还敢承认,你陈硕跟他是一路人,要出演这类惊世骇俗的戏码也不稀奇。可什么不好演,演这种暧昧……行啦行啦,我也算服了你们。”
6 h! i8 B! m  `  K: S既然他愿意这样想,我也不打算补充说明,我和郑耀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外人来认可和评判,我们有自己的原则和尺度。 9 q' Q. k: p# b: b7 K
我起身告辞:“公司有事,先走了。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声,这戏,我和郑耀扬还打算演下去。”
0 J/ }3 _1 v5 B! h9 g- E7 g“疯了啊,走火入魔?”他受不了地叫道。
3 r4 y1 h5 R0 @4 z) G' W: ~我冲他邪气地一笑,扬长而去。跟郑耀扬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自身的情绪开始放纵。 6 }4 l7 W) [: U: q; h3 A3 e, }- z
那天傍晚,宙风收到传真件同意条件,双方都得到了缓冲的机会,郑耀扬兴致一来,就拉起我手臂:“喂,上回你带我去吃的湾仔那个……挺脏的,叫什么来着?”他披上外套,示意我跟他走。
4 {! w) R) L+ ^2 X" A“上那儿吃去?”对他的心血来潮,我感到莫名其妙。
2 M- c! t5 @  J“我乐意怎么了?”他瞪我,“你这人废话还挺多,到底走不走?” $ f5 C. w; ~% y
我哼笑一声,跟上去。
) Q2 H3 f# e  _8 Y“但愿今天的海货够新鲜,别像上回某人……”
/ d1 {5 l3 k, V" M他接得倒快:“放心,每样都会要你先试吃一遍。”
0 u; q& j+ K' M' a! V0 U3 |- `3 X我立即伸手半抱住他的脖子,大步往前头走,经过走廊,两个路过的秘书看得目瞪口呆。
, E  C) y4 Z- H  V2 w他嘿嘿笑:“喂,陈硕,注意形象你!”
! X3 O9 s* j8 ?% J“形象?什么东西?” 7 e; g& V7 ~! `) J2 i+ O% o
大车一兜,进入人声鼎沸的路边摊区,郑耀扬这次的态度很积极,就座后主动跟伙记去点菜,用手指着菜系,熟门熟路的样子。慢慢,有很多人时不时回头研究挺拔的、着深色外套的郑耀扬,有时候,他的确给人以一种鹤立鶏群的视觉冲击。
  p5 V2 _4 _& y. u5 M: F+ i2 T虽还是蛤贝、虾蟹这些老花样,但气氛配上周围此起彼伏的划拳声,蚝油、葱姜熏得人鼻子直发痒,女店主的大嗓门却能盖过任何声音……我和郑耀扬对视了几秒钟,有了点入世的感觉。
8 @8 k9 u9 {, w' h1 F) S“喝酒么?”他突然问。
9 y$ @, G7 u0 {' C+ z! N5 C* ^“这儿可没有白兰地和香槟。”
+ @, p6 ~. H$ ~  O( d/ e“你什么意思啊你。”他知道我在损他也不理我,扬手叫服务员,人家也不理他,他只好站起来亲自走上前去吩咐,一会儿,就有青年送来一打啤酒。呵,今天还真转性了。 ) _2 Z7 z; l. g$ ^
突然,啪一声!身后传来砸碎啤酒杯的巨响,我们惊了惊,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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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3:01 | 显示全部楼层
( 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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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砸瓶子的人是冲我们这桌来的。三五个混混样的人站在一个染黄毛的男人后头,黄毛目露凶光,手持尖利的瓶底直奔过来,口中蛮横地咒骂:“操,终于让老子给撞见啦,老大被堵得走投无路,我们做兄弟的变成过街老鼠,这口鸟气不出,老子不爽!” ' H: a8 V" `% w1 m# |% F
豁地站起来,我和郑耀扬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是哪路人马了:齐虎!是那个被郑耀扬放逐的齐虎!这帮崽子到如今还不肯消停,当日放过他们一马,今天反倒添了笔恶债。
- ]% s" ^$ k: E- [' t. q( c“别闹出人命啊,大佬,我们做生意不易……”泼辣的老板娘这时也不得不出场,非常狼狈焦急地劝阻。 ' P) |* v, }6 u' t% w: O
黄毛粗鲁地推开她:“臭婆娘没你事,滚一边去,兄弟们,上!”
7 |. C; _  R% D8 D5 I( s9 Z' \说时迟那时快,那破瓶迎面向郑耀扬扎过来,我本能地上前去挡,郑耀扬却快我一步一把将我推开数尺外,还抬起左手去拦那利器……全场发出一阵惊呼,大家全都吓傻了── ' T/ O5 Y' w: J* H7 T, V
我眼睁睁看着那尖刃直插入郑耀扬的手臂,鲜血直喷出来,我的心猛地一紧。 * |, D/ C" i& {6 C7 \. V
郑耀扬咬了咬牙,直接给了对方腹部狠狠一脚,身后那帮人红了眼,赶上来助阵,他们都知道得罪郑耀扬横竖是闯大祸,反倒豁出去了,个个往死里拼,真是一场混战。身边又是人又是桌,拳脚不好施展,那帮土匪流氓可不跟你讲什么规矩,我和郑耀扬一时也吃了不少亏,我连踢带打非常恼火,看着郑耀扬手上的伤,只想迅速结束这场恶战。
" i4 Y8 X3 U* N7 d. H8 Y6 ~1 z0 G突然发现他们中有几个是练家子,下手凶狠得很,我摆平手头两个就直往郑耀扬那儿去,他注意到我,突然冲我大喊一声:“陈硕,小心!”
/ ]3 P/ O1 i3 N' V2 _; f$ J  w只感觉一股强烈的力道向我的后脑嗖嗖袭来,我意识到危险,转身去挡,但那张铁椅已经下来了,然后──我整个右脸遭到重击,实在吃不住,痛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眼前时明时暗地恍惚起来,我伸手抚住额头,触到一股温热。
/ _) G. O2 f$ O* g0 h我听见郑耀扬在身后怒吼:“你们XXX王八蛋!”
, T/ }) W  K. g他也掀起一张椅子不要命地与余下几人恶拼起来,那些人也都伤了,有些闪神,一时被他的气势镇住,他们也知道闹出人命,大家都麻烦,于是决定见好就收,纷纷往后撤退,那黄毛又突然看见我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也有些慌了,再看郑耀扬的杀人眼神,愤愤地带着人闪了。
" C) S. R! [: k' F郑耀扬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把我的手架在他肩膀上,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坚定沉重却略有颤抖的低喊:“陈硕,你不许给我趴下,挺住,听见吗!你他妈没这么脆弱,陈硕!” ! m% |& X9 b' _$ r0 J2 M" B/ Q
他用尽全力把我架到车上,一踩油门就往医院去了,他一路飞驰速度惊人,不知跑到几码,我的头靠在车座上,疼痛难忍,我低低地呻吟几下,快要失去意识,但我反复提醒自己:别让他失望,挺住,挺住!
; L# i' j& }( t: N1 U$ A我也没有想到一个街头混混可以把我整得这么惨,真的是运气不好,还是身手差了,当我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完全陷入灰色世界,这灰暗那样熟悉,不久前我刚经历过一次,这一次却异常尖锐清醒。 2 T4 @: v3 z! r1 o
等恢复意识时,我确认这次不是死亡,但比死亡更残酷,我的头被层层掩蔽,我的心在狂跳……手用力抓了抓床单,不安的预感阵阵包围过来。 ) O' ~8 P. J4 Y  ?, V  q
谁的手?积蓄着强有力的热,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给我注入能量──“郑耀扬……我怎么了?”我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 Y& [& E7 B4 D% ?, l! E: d“你好着呢,老实躺着,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你一定要听我的。” 7 v; W6 H5 K) e2 B0 N6 W% ~, Q
“你是医生啊?我听你的。最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
+ [* h. I% W- z+ F8 @8 u他有点气急,不知是气我还是气他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回回不把自己命当命,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自保都不会!你他妈下次再这么搞,不用等别人收拾你──”
+ o) h& u& w1 ?3 s9 C我轻笑着打断他:“喂,你有多少仇家还没找上门?一次性告诉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次不过是轻度脑震荡,下次……” - f, x# m) [9 m# ]+ n  L- J
“你就是欠揍。”他怒斥了句,身体重心突然向前,快速地俯首吸了我的嘴唇一下,我楞了楞,“你给我老实呆着,我去解决那帮混蛋。” 6 P& [4 t, t: E, X
“算了,别为那种杂碎冒风险。”
# H5 a9 {; \# N1 Q9 `! ?! [“放心,我没你那么笨。”
8 ?! u7 U. Y, |! |" ?他离开后,我伸手摸了摸包裹头脸的纱布,毁容了?呵,那会如何?郑耀扬会怎么样?我真有点茫然了,虽说男人脸上添几道花纹没什么,但不是人人都可以从容适应这个转变的。
' ?& o, e# x! `3 y: M! |! R. |等待的日子很不好过,漫长而痛苦,但我忍着。郑耀扬天天来,告诉我公司的进度,和解事项已达成协议,双方都退一步,发现可以各求所需,宙风暂时算是渡过难关,廉政公署和警察局的人也陆续退出去了,只是被冻结了部分资产待查,不算太坏。
3 s! Q3 D$ P5 e1 J我苦笑:“关键时刻我总出状况,发现我这人跟你特别冲。” $ q$ z" u" U; j% _
“给我闭嘴,陈硕,这种话你给我收回去,看起来,这脑子还真给撞坏了。” 5 \. S* b, Z6 z' H) ^1 G! K( @
我哼笑。 6 W) k# l' U% K
他突然说了句:“明天拆绷带。”
, U6 z8 w* W' g; {“嗯。”我没问他医生有没说会毁容。 . U/ Y4 f$ Y0 ]/ B* |+ _
第二天,我镇定地坐着,等待绷带被一层层揭开,我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白纱布被完全剥下,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阴冷,心突然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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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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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医生循循善诱,“陈先生,请告诉我您的感觉。” ; n9 S' p( y( @7 {
我抬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感觉,我──看不见。” ' N4 y  I' v  h: L$ z, n0 t
“一点光亮都没有么?” 4 o; w6 H8 o8 ~2 c; i% X" s! V3 Y
“没有。”
. D9 x. J) ~" R5 g“能解释一下吗?”郑耀扬对医生的质问居然很平静。
" V- O" {, h$ a+ ]/ V“根据前天X光片的报告,已初步断定是大脑受震荡后部分神经压迫到视网膜,导致暂时性的失明。”医生宣布病情时声音幷无起浮,但听在当事人的耳朵里却能激起惊涛骇浪。
' N& I, {& E# q, O$ {# a9 K* l
; }6 U: t# ^7 E: U郑耀扬的嗓门突然抬高了:“你们事先告诉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为什么偏偏……” , A& U5 O5 T* s$ R
“我们说过导致间歇性失明的情况有很多种,想要在短期内恢复需要一系列的治疗,目前的情况虽不很乐观──” & y4 L1 ^* m) f, X1 D) Z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判无期徒刑的感觉,接上去:“我有可能永远看不见么?我想我有权知道。”
1 _- X9 D: w: m. |医生看我的样子很镇定,倒也不相瞒:“我们要再做进一步诊断才能确定您的病情,无论后期发展如何,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请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有助于病情的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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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谢谢。”说实话,心要是有嘴那么轻松,此次的黑暗境遇也不算什么了,但我毕竟是正常人,失明这个词多少会带给身心一种可怕的压迫感,那跟子弹穿过胸膛、铁器击重大脑的痛感不一样,面临黑暗的焦虑才真是最磨人的,原来我幷不受眷顾,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是在为自己的这段感情付出代价,但不后悔,因为一旦是我陈硕付出的东西,就很难再收回。 ! v; _" m$ k, K4 h6 n; y( N
可能现在我能做的,真只能遵医嘱:保持良好心态。但我幷非一个乐观的人,从出生开始,我便要受尽不乐观现状的考验,现在得到的一切,不是偶尔,但一半是命运机缘,呵,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宿命论者,我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么?即使丢了一双眼睛,丢了一颗心。 ( K" {: a  V; X! X4 q

, n- W6 @% @- M; Q8 O% W* Q我的半边脸倒没事,肿了一星期就痊愈了。只是没想到脸没事,脑子里却出大问题。两周后,我还是顺利出院进入观察期,随行多了一名专业护理师,郑耀扬把我安排到海滨别墅,我没有拒绝。本来在人前我挺避讳的,现在别人怎么看我也不计较了,但我拒绝坐轮椅让人推着走,那会使我狂躁抑郁。 # Q( y: F$ H/ X9 z) k. q& h
之后,我爱上了运动,成天在别墅内的健身房泡着,四脚尚健全就拼命使劲,不想有一天浑身都废了。我变得有些沉默,当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时候只有沉默可以让他宁静。经过两天的“训练”,我就可以自己摸到洗手间,可这样的生活真叫我尴尬。 ) i( b4 B9 [& ^% _3 a  J. M
( g9 U4 Z: D# |: h
可我一直是镇定的,除了镇定,我不知道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馈郑耀扬的耐性才合适。我不想完全乱了,不想象傻瓜似地在原地呼吸寸步难行,我永远不想成为郑耀扬的累赘,我们的关系应该是一直平等的。   w8 t2 o) r: U
还是那双温热的手,探到我的脸上,那声音有稳定人心的作用:“陈硕,别窝在房间里,跟我去游泳。”郑耀扬的好处就在于他从来不会“同情”我,也不会讲“要有信心,不要绝望,你一定会好的”那些废话,他完全把我当从前的陈硕,还是天天跟我沟通宙风的事务。从外表上看,我幷无改变,但境遇却是大大不同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 " v: h" e0 n1 S2 ?2 t* p

0 M( }2 t8 c9 Q9 ~' }我靠在窗台上回头:“游泳?怎么这么好兴致?” & {& B2 y1 g( q. T1 Z
“你要是不去──”他边说边将手臂搂住我的后颈,“肯定后悔。”
# Y* f& c6 `& j/ L6 y- ~“我没说不去。” 6 R0 _: L( m6 h# L
“那好。”郑某人二话不说,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跟着我。” 0 W( I: T& J* S6 w1 B# W+ s" x8 a
我想挣开,郑耀扬没让,反而更紧地握住我的手。走廊上管家还上来问他午餐在哪里用,他说:“一会儿送到陈硕房里吧。”我真服了他。
1 r6 G+ i( |) @7 h他一路牵引我到更衣室,有点邪气地说:“要不要我帮忙换衣服?”边说边还一颗一颗解我上衣扣子。
. z& u, X5 C3 Y7 S7 B7 _
* Y& u% A$ H# e: ^0 U我靠在墙上哼笑:“我现在这样子不靠帮,还能自理不成?” - d, _. n5 _3 V" ]  B$ y0 e8 T) `
“这什么意思,嗯?”他完全解开了上衣,用右手掌从背后揽住我光裸的腰身,突然温柔地把头凑近我的脖子,“你没这么容易被打倒,陈硕。” + s" K( m6 E& U4 z
我轻轻推开他,当着他面扔下衣裤,换上他递过来的泳裤,最后问:“行了,我清楚。”
5 T8 \5 |% l; g# K/ q2 I他拉我出去:“有多少日子没下水了你?”
8 M* t2 K* x0 P$ \$ G) M1 p& W“放心,我的体力比以前更好。”
: o0 a  o3 U: J  G, a# T4 u+ J( W/ w他的声音里有些调侃:“呵,看得出来。” . ~% j( G5 H, ^1 s3 a- e1 v6 g

8 [/ k* a5 o3 t  o下水前我对他说:“我现在只可以凭感觉往前去,但愿能够不出泳道游到对岸。” 8 O* c/ c, B( ]: S/ J
“你没问题。”
7 h- T) I- x1 i8 x) U7 _我一跃而下,清水沁入我的肌体,遍体生凉,很过瘾。我像一双没有视力的鱼,凭着向前,直至双手触到对岸,我有些兴奋,一个后转再往回游,半途中,忽然感到水流加入了一股外力,瞬间我被人截住了,他将我往下拖,双方在水底对抗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两人都浮上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6 c* g" w4 ?- \& b4 d8 B
“你可够狠的!”他笑道。 2 p) {% {) n3 x9 `, j
“彼此彼此。”
# n( x' A( `0 R7 ^# O2 _, w& o, b6 X3 H3 a; l* D% P
郑耀扬看我随他游到池边,开口说:“陈硕,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语气居然很郑重,这令我有点儿紧张,真的,比拆绷带那会儿还紧张。 & A/ X4 g! D3 w5 @: y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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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 93 ) # G0 u% G/ M0 d1 k0 N! `
3 R. X& e5 `4 Q& h4 Q, G' P
郑耀扬把我挤到泳池南角,双手撑在我身体两边的水池边缘,上半身贴过来:“陈硕──孩子昨天出世了。” + z$ j7 `# g# P) k7 E( [+ v4 b
“什么?!你再说一次?”突然间,我又彻底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噢,天哪。”
0 Z0 }4 c: D" ?; s$ D3 u, e“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GT已经发了律师函过来,莉蒂亚不想孩子牵扯进家族纠纷,在孩子成年前你拥有一半监护权。”
9 T0 V/ T- m* f* S" {* |“我现在这个样子,费斯特家会同意这样的条件?”我简直不能相信。 % v! _6 B# C$ q: x
“兰迪默、达莫都签了字,承认孩子的监护权,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当然,现在我也不得佩服莉蒂亚这个女人,她懂得让孩子得到安全,而不是虚名。”他的身子贴得我更紧了,“陈硕,现在什么感觉?” 3 x; h- E9 O# {# W# N! W! V6 C

& ~; h0 y9 N6 }% I4 L' r“我只知道,我仍然看不见。”
) P9 C+ l8 @+ P. F“你很快能看见,我从来不怀疑,情况有好转,医生已经告诉过我。” 3 U+ x0 s" b# Y2 _0 q& W0 c
“老实说,真怕自己就这么瞎了──” 我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口气难免有些沮丧。
% t0 v9 _4 P1 d$ m“你怕了?别忘记,你是陈硕。”他低低一笑,“怎么可能轻易被击倒──你知不知道,最近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侧着耳朵听,那样子很诱惑人……”
' B  A- p9 a% z0 j( L' P, p; A我没想到在这种气氛下他还能扯上这个内容,无奈地笑骂了一句:“你他妈又哪根筋搭错了,唔──”始料不及,他迅速捕住我的唇,辗转吮吸激情似火。
/ E$ X0 B% S6 F7 {
* L; _# M$ L! j' Q在身体被用力抱住的时候,背部与泳池磨擦,有痛感。我只好攻守兼备,主动抬起手臂用全身力量拥吻郑耀扬,舔遍他温热的口腔,他则啃咬我躲避的舌。也是在突然间,我意识到──这是露天,这是泳池。
) s6 J$ P& n( H. o5 S. D2 C' u我退开:“在这儿?你确定?” 0 O$ L% N" b! b& E# L2 r9 n
“这是我们的领地,你怕什么?”感受到郑耀扬又一次欺身上来,吸吮我的舌,感受他有力的手紧紧箍住我,“我们来庆祝,庆祝你初为人父。”也许是此刻有些茫然,也许是被他迷惑,也许是情绪需要宣泄,我也乱了,兴奋得全身发热,周身的凉水也没能使我冷却,前所未有的紧张包围了我。   |6 `4 w& d; i8 C2 ?
“在水里做的感觉,比想象中还好……”他的气粗起来,陶醉地牵引我的手往他的下身去,那儿瞬间胀大,我吃惊地浑身一震,他已经扯下我的泳裤,手抚上了我的,“呃。”带着愉悦的战栗,我呻吟出声。
: V9 [! i$ {8 L' v# t- N1 c, g: [1 `, b1 C+ X7 n
被过大的亢奋刺激得不能自持,他松开咬住我的唇,狂热地掠夺我的脖子、锁骨、胸口,最大限度地将我溶入他的身体,我只能用感觉,耳边敏感处是他越来越粗重紊乱的呼吸,急躁的温润,携带着滋长的渴求和情欲快速淹没我,我们的肌肤厮磨相抵,难舍难离,不能想象那一池清澈,辉映着两具精壮有力的肉体是什么样的景象。每次面对对方娴熟的挑逗都无法不激动,身体的渴望已经认定没有免疫的必要。 . W- `% q; _8 [' T9 L% H
我清楚,郑耀扬从来都不掩饰自己饥渴的目光,我们时常会被彼此做爱时所表现出来的“非常态”迷惑,相互引诱无法自拔。这一次,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近期的身体敏感度很是异常,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迫不急待的试探和邀请。
+ A/ [, G/ }8 q3 B( @2 p1 n! X# \5 U  M6 B: m+ G
“别在这里,嘿……”我还是想唤住他,可他已如脱僵野马,完全将周遭置之度外。 ! P/ E1 z: b. C5 j
“陈硕,我要你,这次──不准说不。”水面一阵骚动,激起千层激浪,他强压下那过烈的情欲贴近我,暗哑着嗓子重申一遍:“我要你,现在!”他吐出的气息扫过我的耳际,我轻轻一颤,感觉失控。
0 ?! ?1 m6 g$ j5 d2 s2 P他的手在一阵阵均匀地使力,我的力气随着池水流失,顿时满脑意乱情迷,我把他紧紧抱住,胸膛相抵唇舌相触,浑浊的呼吸渐渐相混,他的手指探入我的身体,我整个人僵直,拼命调整气息。
& p- |- ]* a. r% o) u4 ~$ J4 d2 X那兴奋昂扬的家伙借着水力猛地顶入我的体内──“啊……”在郑耀扬进入的那一瞬间,发出极度满足的轻叹。 - k6 `7 H, L! o4 r! x) z' M

# a- T* r9 A) M7 e% n/ u% L& W他在我身体内部疯狂的律动打碎了我仅存的理智,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双方正享受着极至的性爱,几近沉迷,性器捅入抽插的感觉使我溃散。我们肢体相缠,奋力迎合,我的右臂环上他的脖子,在每一个顶入下他都发出激情的嘶喊,全然没入磨擦的狂欢中。 3 e+ h$ v+ p, t- ~4 j% F
“陈硕……你给我了,啊──”
+ P" f; \$ H. D+ ~% x! ]“耀扬……”
4 A" w4 M; _9 p放荡地摇摆与呻吟,前后夹攻,过大的快感让我们全身颤抖,喘息愈剧。我似乎又看见那双羁狂的眼睛,此时因情欲而销魂夺魄。如果他想撕裂我,趁现在,我会配合,凶狠的、技巧性的刺入,强烈的冲击蕴含着他所有的热情,在那一刻,我知道只有郑耀扬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迅速达到性爱的巅峰,低声的嘶喊透着巨大的欢愉,激情狂野热液四射。
* }" O  s; ]& o& [) X: [
& G- E% y1 W' I" A* m* [郑耀扬在这一次的狂泄后清醒了些,他单手抚上我的下巴,再次逼向我,一把抬起我推倒在泳池岸,压上我,激烈地夺去我的呼吸。我们互相撕咬,光裸的四肢缠绕交织,迅速又融为一体。躁热迸发,贪婪焚烧着我们,不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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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 94 )
' d, K+ x  p0 `. q- r4 {$ ~$ Z( j, W1 i. O
最终两人精疲力尽进更衣室冲了个澡,也不擦,直接出来躺在大沙滩椅上,郑耀扬抚摸着我湿漉漉的身体,我们都好半天才缓过气,他侧过身子在我耳边低声道:“陈硕,是、我、的。”
7 i" l4 f0 p+ U5 S* |% G“你还是那么自大。”
: S# O& q5 b- [2 T" z/ |“有么?”他吻我的肩膀。
7 @5 z' z3 t2 e% I9 F, T“啊──”我突然发泄似地大喊一声。
6 f2 b% n5 c  W$ X“干什么?有那么痛?”他有些好笑地问我。
8 o6 R2 u" Q: s8 r/ {“我快疯了。”用手盖住脸好一会儿,“知道是男孩女孩么?”
9 j0 h. }1 F) t7 `“女孩。”他的手指延着我的腹部一路向上,口气居然有几分得意,“我给取好名字了。” 8 d. i% k$ c/ \- N6 S
“名字?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抑郁驱散了几分。
5 Y$ B3 r/ J0 k“陈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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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发笑,立即推翻:“啧,难听又无创意,还挺有主意的你!谁授权让你取名字了?还真是什么都爱插上一脚。”
! o7 \: H4 n( E; D- [“我警告你陈硕,这事儿上,你少跟我扛。”
+ t( s' u' b9 k3 v; c- O“忍不了扛你就别忍。”摇头轻笑,过片刻,我说:“我要亲自去趟美国。”
/ |6 c4 v$ j; V* q4 [/ x1 e+ g“已经让代理律师全权负责了,不用你去操这个心。” ' z5 W9 H. x# V) A3 H2 {6 Z, S
“我肯定要去。”
; U! c# X6 h, ~+ ~, f8 k“你怎么去?你告诉我要怎么去?!”他提了提嗓子。 . C% u* r# Y3 [# J6 O
“你他妈真当我是废人!”我坐起来有点恼,“我还非去不可!”
& {- z! i. c0 }* U( {5 `“好,你去,你陈硕拗的时候谁拦得住!”他半妥协半威胁,“但这回我不能陪你过去,这儿根本走不开。” ( \+ T& O/ i2 z' [
“我可没提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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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你一向有主意,我管不了,一会儿我约律师过来,你们谈谈,他会跟你讲一些细节。明天就订机票,大后天启程,我知道你是有了想法就一刻也呆不住的人,到纽约,GT那儿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办起事来,又发挥其雷厉风行的作风了。他起身拉我手臂一把,似乎立即把这事抛开了一样,迅速转换话题,“下午要去医院复查,可别忘了。现在跟我走,吃午饭去,你也饿了吧?”
/ I. i- s# Q- [我听他这次如此果断,心情也有些轻松起来:“我发觉我现在就跟那小狗小猫似的总被人牵着走。”
! k' N( a+ L% `  o0 K8 ]% p# e“你什么时候见我牵过猫狗了?你知道,我对除你之外的生物都过敏。”
0 ^/ T8 @" y3 O6 N  V“去你的。” : B- C; C" g. o7 f, K1 W

1 `& m( s4 D( n. Y8 ~0 t2 o4 T* M这时,他轻笑着随手把运动衫递到我手里:“我可不想家里那帮人盯着你研究半天。” 8 L8 F+ X. {3 S; G% g3 y
“哪帮人会比你郑耀扬还无聊?我身体构造应该挺正常啊?”我套上宽松的衣裤。 $ c  J0 @7 l" p. L9 h8 U) p
郑耀扬听后居然大声笑起来,我很少听见他笑得这样爽朗无拘束。 ! y- A! V, {6 L) ~* C
进客厅,管家上前来:“先生,刚才……”郑耀扬兴致不错,拦住了他的话头:“噢对了,午餐不用送房里去了,就在餐厅吃吧。”然后回头问我一句,“陈硕?” 8 u! ?' {2 Z8 r& S) q+ N
“嗯。” 2 y5 V2 w+ H- v+ r
“不是先生,是……”管家欲语还休。
& I" F/ g, `# u! K. W就在这时,牵着我的那只手突然使劲,下意识地捏了捏我的掌心,空气一下子像凝住了一样,我马上意识到了客厅还有不速之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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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耀扬首先打破僵局:“我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啊对,餐厅加个座,有贵客来了。” 3 K& M/ @3 t& x( @0 j% r
管家退出去后,对方讽刺道:“到处牵着个男人,是要昭告天下吗?还是怕人不知道?够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冷酷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我心里打了个突,惊异得不得了,这人分明是、分明是──张守辉。他怎么会在这儿?刚才!刚才要是他来泳池边找过郑耀扬,这会儿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 `( T" ?# A4 T/ y8 s
果然,他发出严正的警告:“你跟他还真是──真是让我难以置信!你们……有没有脑子的?有没有认真想过后果?!这丑事要是传入商界,你的处境会有多不堪!你还有没有廉耻!不想混了啊耀扬?!走到今天这一步,却为个男人毁掉一切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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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T$ j6 G0 Z, g郑耀扬反唇相讥:“如果要说值不值得的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天,就是要我郑耀扬把宙风整个奉送给陈硕,我也决不后悔!我这样解释你满意么?” 7 ^3 c  z. m/ G: f/ a% p8 c) u
张守辉的脸色我可以想象,一定铁青得可以,大概是没有想到郑耀扬会这样回复他,他有短时间的沉默,待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异常森冷肃穆:“他现在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瞎子。”
% `6 p! ]$ A( q* |郑耀扬接得幷不激动,但声声震在我心上:“他就是废了,我也要他!没有人可以取代陈硕,从来没有。”他松开我的手,往前迈去,“我对你一再的容忍和退让,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而是因为──是你,把陈硕送到我面前,让我看到他。当然,跟你这种的人谈感情是太奢侈了,我跟陈硕的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与任何人无关,你跟我谈的那样条件,自那颗子弹之后,我已经彻底推翻了,我不怕你再对付他,你对付他,我就会对付你,很公平。” 1 G0 {+ U! `4 ~$ _

) ~0 o3 K- ]6 K: Z% \* Y张守辉认为自己很理所当然地可以教训不肖子孙,以为自己可以代表正义道德的一方劝戒罪人从此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但结果却是他被人数落反将一军,自然不爽到家。
# L! v6 A. U: C- A8 r: h“陈硕!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以后你要怎么面对你的孩子?你们这种关系根本见不得光。”张守辉的矛头突然指准了我,他的消息还真灵通,我也不过是前一小时才知道。 ) U! {: f7 P4 ?3 v) q
在经历这一切之后,我反倒可以平静了,生死明暗一线间,我还没有离开,郑耀扬也没有离开,这才重要,我只是淡讽一句:“见光?呵,我根本看不见,我缺的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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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辉被激怒了,他直冲着郑耀扬去了:“好哪,真好哪,居然出了这么个不肖子,我宁愿一枪毙了,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丑事!”
  ~& Y, |: y5 D2 N只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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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3:45: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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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7 ]. x  A, y“不要!”我迅速喊出来,本能地往他们的方向冲过去,中途小腿被沙发撞到,手肘挡在茶几上才没有绊倒,嗓子难得的有些颤抖,“你别动他!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动他──”
% l1 o7 G, p3 L- k+ t. v“这儿轮不到你来向我发号施令!”张守辉吼过来,“我不想我的外孙日后成为别人的笑柄,抱憾终生!你这臭小子一向无牵无挂,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还有傻女人给你生孩子,你总可以不管不顾地调头走人,然后把烂摊子丢给别人处理,不得不承认你够能耐啊!陈硕,我是看着你一步步从成业走出去的,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儿伎俩?我清楚得很!你从来也是冷酷不羁,今天要不是瞎了,你在耀扬身边会呆得住?!”
! `* ?( p0 i9 W3 Y% R: c“够了!你没有资格污辱陈硕,要开枪你尽管来。” 4 C% s! L) q+ o, h* a- G  w
“郑耀扬,你逞什么英雄!”我怒得声音都变了,张守辉弃失冷静,这信号太危险了,我看不见,不知道如何来控制局面,不过他的那些话句句都刺到我的心脏。 7 J( E# w0 ~  i6 F' m& g% G% f
张守辉冷笑:“会伏软会讨饶了啊陈硕,更高杆更圆滑了!但你真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么?!”
8 D+ K2 h$ M! ~/ h# D& c他软的不吃,我也只好迎刃而上:“你看不惯我和郑耀扬在一起,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任何感情,有谁挡你的路,你就会开杀界,杀一个杀一双对你而言可能没有区别,包括你的至亲、下属都会自动退开,这样让你觉得有成就感?我无法理解,就好象你无法理解我们。有的事你不能阻止,何必坚持?我替你卖命那么多年,除了冷酷我还得到了什么?今天我陈硕能够活着站在这儿,不是拜你张守辉所赐,我死过不只一回了,可无论情势怎么变,你的枪口却始终对着我,不肯放松,你大可能一枪把我解决了!但如果你不能,就不要再插手我和耀扬的事,因为你根本阻止不了!”我凭感觉一步一步沿着茶几往张守辉的方向迈,“你可能以为自己操纵了全世界,但你却永远无法操纵我和郑耀扬。”
6 G1 Q3 @2 ?3 ]# U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一口气说得最多的一次,但有人可能幷不领情。
. t0 |) w2 r+ Z3 m9 I3 }“难怪耀扬被你搞得晕头转向,原来今天的陈硕是死而后生、脱胎换骨!”张守辉不无讽刺地说道,“无论是骗术和口才都已练得如火纯青,真是今非昔比啊陈硕!”
: f2 V, V3 s7 U  J8 L“别费力了──”郑耀扬这时冷静地开口,我以为是对我说,结果却发现他是在对着张守辉讲,“别费力了外公。我今天承认你是我的长辈,是想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和陈硕的事,就算是乳嗅未干的小鬼,也不需要在私人问题上受人指点安排,我认定的事认定的人不会轻易改变,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能跟陈硕相处多久,我生平头一次对个人问题没有把握,但我肯定,这样的感情不会在我身上重复第两次。我不要求你接受,因为根本不需要,我不过是希望得到你的承诺,不要再破坏我千辛万苦获得的,破坏,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我真的不想和你斗。” 8 v; M$ e( n4 x
“哼,你居然会讲这样的话!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算是社会最底层的女人,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但这个人是──你口口声声要我承诺不去阻止你们,可理由够充分么?你觉得只要你乐意就能任意为之?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耀扬,面对这个问题,你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屁孩,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样荒唐的选择!”
3 R0 {$ D  \1 k  f& A8 A“如果必要,我会以结婚来解释这段关系──这段你深为不齿的、让你感到愤怒的关系,可那只是你庸人自扰,我要证明这绝对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荒唐之举,我万分认真慎重。” ! n- v! g& x! X
这话一出,不只张守辉,我首先楞住了,动作都僵了僵,受到的震荡真是太大了,完全失去反应,刚刚的气势一下子被打消,只剩下“震惊”二字。老天,我听见了什么?!如果不是我幻听,那郑耀扬的确讲了“结婚”两个字,他在搞什么。 - [; q' B& v7 ^# X6 r8 \
“哈哈……”张守辉大笑起来,带着怨毒的颓丧和挫败,“好外孙啊,好啊,竟然能讲出这样一个世纪笑话来侮辱我这老头子!” # z( p+ D$ \: o& s3 U
“不是笑话,我认真的,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下一句却是对我说的,“陈硕,你说呢?”
% I4 s: J1 q) Y( f0 A0 t“嗯?”我有点儿懵了,“什么──” * r7 Q# r; z: S3 o' \4 c
“结婚。” 8 B$ i2 {8 `8 ~) K4 E2 s
“够了!”张守辉大力拍了拍沙发靠椅,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你们继续胡闹去吧,我不管了,从此不管了!你们要去堕落、甘心遭人唾弃,我决不再插手,好自为之吧!”他踏着厚重的脚步离场,像是真的失望透顶了。
6 z0 Y: W/ b; `$ ?/ Q郑耀扬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拉了我一把,我也在他旁边坐下,深深地呼了口气。过许久,郑耀扬轻问:“陈硕,你想过我们的将来么?” # ?* G5 i) w  P
“将来?”
/ R; X1 c, W' T  C8 c“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比如──结婚。”
% O, g0 I  S9 m2 ?' \* p' p% F% u我站起来:“我没想过。”
8 M# f! j, d3 G% ]: d% G“你怕?” " L& r6 _4 S3 R/ j$ Z. c5 l
“这有意义么?”
5 _4 @! l$ ^7 h2 _4 j3 p“你觉得没有意义?”
0 n0 P, ~' D) p( G“我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复又坐下,把头埋入掌心,“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如果以前还有一些在乎,现在却真正是不在乎了。但是结婚,没有人会承认的,只会给你图增麻烦而已,我跟你不是靠一纸协议维系的,就算在国外,我们这样也幷不真正被重视和认可,所以何必多此一举。” % m. ^5 }; O& z- r) r
“全世界反对又如何?谁都看不懂又如何?的确,没什么必要,也许是我……”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掌,“也许是我自己在犹疑,不知道手头拥有的到底是些什么,那不是实物,很难控制你知道吗?我怕抓不住。” - Q, u2 t- v' E
“抓不住我么?”我低低地笑了,“郑耀扬,你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R; f) v+ g4 M: p+ W" d
“啧!”他有点儿气恼地拍了一下座垫,很有点无奈,“跟你一正经你就绕我。” . Y6 F) m! N. s! |) Z% c) @& |
“有么?”我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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